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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绣春攮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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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山东1楼2021-06-16 17:55回复
    破解绣春囊案
    破案往往先从报案人查起。绣春囊案第一报案人是傻大姐。我们看书中描写:“今日正在园内掏促织,忽在山石背后得了一个五彩绣香囊,其华丽精致,固是可爱,但上面绣的并非花鸟等物,一面却是两个人赤条条的盘踞相抱,一面是几个字。这痴丫头原不认得是春意,便心下盘算:“敢是两个妖精打架?不然必是两口子相打。”左右猜解不来,正要拿去与贾母看。。。。。。”傻大姐无知无畏,本来要拿着‘狗不识’的‘神仙打架’去给贾母看,作者这一段并没有用石头的视角写,而是直接用上帝视角写,明明白白的就是要把傻大姐摘个干干净净。再看第二报案人邢夫人,‘邢夫人接来一看,吓得连忙死紧攥住。’一个‘吓’,一个‘连忙’,一个‘死紧’。邢夫人也干干净净,无可指责。然而接下来她的行为则有些异常。‘邢夫人回头看时,都是些女孩儿,不便递与,自己便塞在袖内,心内十分罕异,揣摩此物从何而至,且不形于声色,且来至迎春室中。’邢夫人‘不形于声色’可以理解,但她并没有去找王夫人或者贾母报告此事,而是去了迎春处,这就让人起疑了。疑罪从无,我们接着往下看。
    到了迎春处,邢夫人先兜头数落了迎春一通,迎春懦弱,‘只低头弄衣带’。邢夫人话锋一转派了贾琏王熙凤夫妇一大堆的不是。这一段是作者安排邢夫人来看迎春的重点,即点名了邢夫人在贾府的地位和尴尬处境,更刻画出了邢夫人和王熙凤这对婆媳之间的深刻矛盾。本来前次贾母八十大寿因为两个婆子的事儿邢夫人就曾经完败过凤姐一次,这次邢夫人更是逐步摆脱‘禀性愚犟,只知承顺贾赦以自保,次则婪聚财货为自得’的形象,开始扭转不利局面,对王熙凤进行全面反击。
    邢夫人离开迎春又回贾母处,同为儿媳,王夫人住的更近自然也会在那儿,然而邢夫人只字未提绣春囊事件。
    接下来镜头转到王熙凤处,贾琏说邢夫人知道了他们拿贾母的一箱东西典当的事儿,分析嫌疑人的时候,点到了傻大姐的娘。这个告密者是大观园数宗疑案中的其中一件案,这个案件的矛头直接对准了鸳鸯和贾琏夫妇,书中只了了交代了数语就结束了。
    正说着,王夫人就来办案了,从这里我们了解到了邢夫人的报案过程:“你婆婆才打发人封了这个给我瞧,说是前日从傻大姐手里得的,把我气了个死。”显然邢夫人撒了个谎。邢夫人从傻大姐手里接过绣春囊就去看迎春,她从迎春那里一走迎春那里接着就开始破金凤案,金凤案的办案人员平儿一回去就是贾琏两口子在讨论告密案,告密案刚讨论完王夫人就已经拍马杀到。这也就是几个时辰之内的事情。邢夫人谎称前日拿到绣春囊就是为她没有直接把绣春囊交给王夫人遮谎。
    那邢夫人为什么不直接把绣春囊交给王夫人完成报案呢?羞于启齿?显然不是。如果羞自然就不会报案了,况且王夫人干脆拿来直接先审侄女儿,显然这类事情对于她们这些老妇人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邢夫人和王夫人关系不好,平时见面不说话?也不是,拿到绣春囊之前,贾母歇晌,‘邢夫人在王夫人处坐了一回,也就往园内散散心来。’才恰巧遇到傻大姐的。邢夫人托人转交无非两个目的:一是怕王夫人息事宁人,压住不查,所以要有个第三人见证;二是希望自己的手下参与其中尽量把事情搞大。我们看它安排的这个王善保家的是什么人。书中写道:“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耳目,常调唆着邢夫人生事。”邢夫人派王善保家的过来其目的显然不是送个信报个案这么简单,派她过来就是要把事情搞大,不论最后抓到哪个,王熙凤都有责任。事情搞大了没有呢?跟王熙凤的方案一比,我们知道显然搞大了。
    王熙凤的方案是暗查,怎么个暗查法?当初平儿丢了虾须镯凤姐展示过一次,后来丢了玫瑰露,平儿也展示过一次,跟这次王善保家的方案比较起来,显然这次场面搞得很大。
    绣春囊案里报案的说清楚了。办案的有没有问题呢?王夫人火急火燎的过来,呵退平儿一干人等然后连诈带激的审亲侄女,显然王夫人是干净的。王熙凤自证清白,这有条有理的五条理由一摆,不但她和平儿洗干净了,连一众的小妾,以及上了年纪的婆子,媳妇都脱了无心遗落的干系。这绣春囊的来历就只剩下了两种:要么是大了的丫鬟小姐无意落下的,要么是有人故意栽赃。
    如果是丫鬟小姐无意中落下的,那应该如王善保家的说的:“想来谁有这个,断不单只有这个,自然还有别的东西。”关系到了收受绣春囊的地步,自然该有一些正统的能见的了人拿得出手的信物在先。然而,一番查抄下来,只有司棋有一封信和男人的鞋袜,显然处在恋爱阶段。
    绣春囊是不是司棋的呢?我们暂且不谈。我们再看看没查到的几位:妙玉,史湘云和薛宝钗。
    如果有人怀疑到是妙玉或者史湘云落下的,那这个人有点反人类,我们没有必要在这方面废太多的心思考证。如果说是薛宝钗落下的,这个是说不通的。先不说薛宝钗满脑子仕途经济,不会有这方面的心思,就算她有这方面的癖好,就凭她的事故圆滑,机变缜密,也断不会带着这样一颗炸弹到处耍,还丢了都不回去找的。
    说完了不小心落下的,我们再说故意栽赃的。栽赃需要有栽赃的动机。丫鬟婆子们相互之间栽赃的可能性可以排除。因为仇家是具体的个体,绣春攮放在仇家的房间内或者经常活动的区域,既容易被发现,指向性又明确,打击效果最好。然而绣春攮是被无意中发现的,香囊主人搜起起来要大废周折。这显然不是丫鬟婆子间的小恩怨的报复方式。
    是有人要陷害王熙凤等人管理不善吗?有可能,此人看到贾母的丫鬟傻大姐爱掏蟋蟀,把绣春攮放那里,故意让她拿去报告给贾母。但是这种报复实在是太笨了。可以说杀敌五百自损一千。王熙凤等人本来就管得宽,她们这样整王熙凤,只能让王熙凤等查得更紧,她们更捞不到好处。
    丫鬟婆子出手陷害的动机排除了,那是小姐之间的栽赃行为吗?不是。小姐之间的栽赃行为也是个体对个体,同样不会放在一个指向不明的公共空间。
    排查下来陷害的动机就只剩下了了一个人要陷害园子里全部其他人。具备这个动机的只有两个人:袭人和宝钗。


    IP属地:山东2楼2021-06-16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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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人不止一次想要宝玉搬出园子,这个不用多说。但是袭人有动机没有作案工具和情报来源。袭人不过是宝玉的贴身大丫鬟,平时出怡红院的机会恐怕都不多,出园子就更不太可能了。他格格也是个老老实实的买卖人,她园子外面几乎没有任何其他人脉,没有渠道搞到绣春攮这种物件。而且对于园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都不清楚,怡红院里有人跳墙她还不知道是哪一个更别说园子门口附近发生的事了。
      薛宝钗也想要宝玉搬出园子。湘云替宝玉梳头那回袭人抱怨:“姊妹们和气,也有个分寸礼节,也没个黑家白日闹的!凭人怎么劝,都是耳旁风。”宝钗听了,心中暗忖道:“倒别看错了这个丫头,听他说话,倒有些识见。”显然宝钗对男女之防早在心中。接下来“一时宝玉来了,宝钗方出去。”宝玉还傻乎乎的问袭人:“怎么宝姐姐和你说的这么热闹,见我进来就跑了?”不但是保持距离,连说笑也是注意的。‘林黛玉听了,冷笑道:“他不会说话,他的金麒麟会说话。”一面说着,便起身走了。幸而诸人都不曾听见,只有薛宝钗抿嘴一笑。宝玉听见了,倒自己后悔又说错了话,忽见宝钗一笑,由不得也笑了。宝钗见宝玉笑了,忙起身走开,找了林黛玉去说话。’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宝钗心中块垒如此,当然不希望宝玉整日在园中与别的女孩子厮混。
      宝钗有没有情报来源呢?王熙凤病退之后,宝钗作为大观园三护法之一,虽然行事低调,但是从不偷懒。“宝钗便一日在上房监察,至王夫人回方散。每于夜间针线暇时,临寝之先,坐了小轿带领园中上夜人等各处巡察一次。”也就是说她是主管上夜人员的主要领导。身在其位可知其政?且看书中写道:宝玉笑道:“原来姐姐也知道我们那边近日丢了东西?”宝钗笑道:“你只知道玫瑰露和茯苓霜两件,乃因人而及物。若非因人,你连这两件还不知道呢。殊不知还有几件比这两件大的呢。若以后叨登不出来,是大家的造化;若叨登出来,不知里头连累多少人呢。你也是不管事的人,我才告诉你。平儿是个明白人,我前儿也告诉了他,皆因他奶奶不在外头,所以使他明白了。若不出来,大家乐得丢开手。若犯出来,他心里已有稿子,自有头绪,就冤屈不着平人了。你只听我说,以后留神小心就是了,这话也不可对第二个人讲。”宝钗不但知其政,而且掌握着许多独家秘密,其他的管事的包括王熙凤都是不知道的。作案动机有了,情报信息有了,作案工具有吗?这个大家都想得到,她哥哥的品味和身份简直是是作案工具的金牌供应商,其他人若想弄到这等工艺成色的绣春攮,怕是还得要大费周章。
      最后一个问题,以薛宝钗的品格,她做得出这种事吗?做得出。首先薛宝钗懂风月。《西厢》《琵琶》之类的都是七八岁时候就玩剩下的,互赠信物,巧物之类的风月更是烂熟于胸。所以林黛玉说她:“他在别的上还有限,惟有这些人带的东西上越发留心。”男女之间会送绣春囊这种事儿她懂。其次,她没有心理障碍,回顾书中这一段:宝钗在外面听见这话,心中吃惊,想道:“怪道从古至今那些奸淫狗盗的人,心机都不错。这一开了,见我在这里,他们岂不臊了。况才说话的语音儿,大似宝玉房里的红儿。他素习眼空心大,最是个头等刁钻古怪的东西。今儿我听了他的短儿,一时人急造反,狗急跳墙,不但生事,而且我还没趣。如今便赶着躲了,料也躲不及,少不得要使个‘金蝉脱壳’的法子。”犹未想完,只听“咯吱”一声,宝钗便故意放重了脚步,笑着叫道:“颦儿,我看你往那里藏!”一面说,一面故意往前赶。宝钗不是随便栽赃陷害黛玉的,她对黛玉将面对的后果了解的一清二楚,妙就妙在还未想完就推出了林黛玉来背锅,显然她的潜意识里,林黛玉是她的头号敌人,也是他最亲近的姐妹,为了保全她自己丝毫不在意牺牲掉别人。最后,她没有道德压力。金钏死后,她很有技巧的开解了王夫人,还很大度的施舍了自己的衣服给金钏,主要目的就是息事宁人,至于金钏的死活以及金钏跳井的原因,根本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书里写的很清楚,当她拿衣服回来时,“只见宝玉在王夫人旁边坐着垂泪。王夫人正才说他,因宝钗来了,却掩了口不说了。宝钗见此光景,察言观色,早知觉了八分,”作者落笔这些细节,就是告诉读者,金钏的死活宝钗毫不关心。这跟贾雨村的葫芦案如出一辙。
      以上,是对薛宝钗作案动机,情报,手段,可能性的分析。直接证据不论人证还是物证,由于作者安排王熙凤等人放过薛宝钗不抄,也就没有。其实对于栽赃陷害,抄了也抄不到,因为没有奸情所以一定是孤证,既然是孤证,只有抓栽赃的现行或者逼供,或者诱供才有用,抄家没有用。然而,作者偏不让抄薛宝钗,这就很有意思了。
      回过头来我们再说司棋。鸳鸯撞破司棋是要出园子没出园子,到大山石后面去要小解,时间是要关园门还没关,单等鸳鸯出园才关。说中作者交代过了,司棋和潘又安‘设法彼此里外买嘱园内老婆子们留门看道’,也就是说司潘会基本上实在看门人眼皮子底下进行的,看门的自然不会让潘离门太远,同时还在为他们插旗把风。有书中情节为证:‘只听角门上有人说道:“金姑娘已出去了,角门上锁罢。”鸳鸯正被司棋拉住,不得脱身,听见如此说,便接声道:“我在这里有事。。。。。。’显然是身经百战的老婆子们看三个后生僵住了无法收场,不动声色地给他们解了围。事后也果然,潘又安并没有像贾瑞一样被关住。既然看门人全部知情,现在被撞破了,潘又安又跑了,他们自然会把这件事情上报来把自己先摘干净。然而,事后出了潘又安跑了,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发生。显然,像以前多次一样,薛宝钗又把事情压下来了。
      我们来看傻大姐捡到绣春囊的地点:“邢夫人在王夫人处坐了一回,也就往园内散散心来。刚至园门前,只见贾母房内的小丫头子名唤傻大姐的笑嘻嘻走来。”花花绿绿,拿在手里,显然捡到的地方离门不远,不然碰上别人一定会要过来看。再看具体位置描写:“忽在山石背后得了一个五彩绣香囊”正是司棋幽会之处。
      地点对了,能证明是司潘的东西吗?但就这一条,根据我上面的分析,我们只能说可能是,也可能是栽赃。宝钗知道了私情这种事肯定是不能容忍的,然而事情并没有‘犯出来’,她如果不管那这种事情愈发泛滥,她和袭人担心的男女之防必将导致宝玉受到影响。
      我们接着看司棋能不能排除嫌疑。我们先来看司棋和潘又安的关系究竟到了何种程度:“近年大了,彼此又出落的品貌风流。常时司棋回家时,二人眉来眼去,旧情不忘,只不能入手。又彼此生怕父母不从,二人便设法彼此里外买嘱园内老婆子们留门看道,今日趁乱方初次入港。虽未成双,却也海誓山盟,私传表记,已有无限风情了。”注意这个入港,并不是初次性行为的意思。《水浒传》第三回:“三个酒至数杯,正说些闲话,较量些枪法,说得入港,”史进,鲁智深等三人肯定不能在酒馆里性行为。这里的初次入港也就是初次秘密约会的意思,后面的虽未成双,却也海誓山盟,私传表记,已有无限风情了也是佐证。俩人平时只不过是眉来眼去,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次第一次约会,刚搂搂抱抱,海誓山盟,还没成双,就共赏绣春囊,这个剧情有点突兀,但是不能排除。我们再看事后司棋的表现:“司棋一夜不曾睡着,又后悔不来。直至次日见了鸳鸯,自是脸上一红一白,百般过不去。心内怀着鬼胎,茶饭无心,起坐恍惚。挨了两日,竟不听见有动静,方略放下了心。”作者再次以上帝视角写来,司棋只是担心被撞破之事,丝毫没有担心遗失什么东西在现场,事后也没去善后,显然也不认为会有可能落下什么东西在现场。司棋作为一个大丫头,做事自然细致,因此我们只能推断,他俩除了行为之外,不担心什么物件逾矩的问题。那是不是潘又安带来还没来得及给司棋看就丢了的呢?
      不可能,因为王熙凤等人搜出一封信。如果潘又安丢了绣春囊,他即便不进来找,也一定会给司棋送信。再来看那封信,信中清楚表明,潘又安给司棋的信物是‘香珠一串’,俩人这次也是初次私会,而且俩人可以互通消息。然后,作者还给了一个旁证:凤姐见司棋低头不语,也并无畏惧惭愧之意,倒觉可异。凤姐和司棋是同时代的同辈人,具有同理心,善于察言观色。‘倒觉可异’四个字一方面表明了司棋的心里准备与王熙凤掌握的事实并不相同,另一方面,显示了作者的荣辱观和脂砚斋的荣辱观不同。因为作者认为司棋因私情被查处没什么好位居惭愧的很正常,而脂砚斋觉得并无畏惧惭愧之意不正常,所以并没有为凤姐的诧异进行批注。
      至此,我们看到,自始至终,司棋对绣春囊毫不知情,她始终以为是因为查盗窃无意中翻出了她的私情,就是一封信,两件信物,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所以她又要求留下,又要跟姐妹告别,还央求宝玉,好像恬不知耻,其实她是深信鸳鸯不会出卖她,她以为她没什么大事儿。反过来王熙凤倒怕她会寻死。
      司棋离开之后,前八十回就再没有提及,也不知是关起来了,配了人了还是就赶出去了。我们再来看宝钗。
      白天迎春那里探春断金凤案时,宝钗和迎春在看《太上感应篇》,吃过晚饭,作者点明‘宝钗等入园之后’就开始查抄大观园,但是偏留出宝钗不抄。宝钗再次出场就是到大观园三大护院之首李纨处来辞行,理由是薛姨娘病了,还不让人探视,而且湘云的安排也早想好了,三大护院仅剩的探春也请来了。李纨和尤氏都不是糊涂人,俩人听了这薛宝钗一通说辞什么表现呢?“李纨听说,
      只看着尤氏笑。尤氏也只看着李纨笑。”这倒不是说尤李看出了薛宝钗栽赃,只是尤李很清楚邢夫人和王夫人及凤姐的矛盾,她们一听宝钗要出去,就知道宝钗这个不粘锅这是要躲避纷争去了。后来,探春来了,听了宝钗要走,探春道:“很好。不但姨妈好了还来的,就便好了不来也使得。”这里探春倒不是对宝钗有意见,而是对邢夫人很不满,而且她毕竟年轻,不如尤李城府深。邢夫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打了王善保家的。更是被探春看了个通透。但是看宝钗,她还是嫩了点,也看不透。宝钗搬出去之后,贾宝玉的想法是:心下因想:“天地间竟有这样无情的事!”,史湘云说得更邪乎:“可恨宝姐姐姊妹天天说亲道热,早已说今年中秋要大家一处赏月,必要起社,大家联句,到今日便弃了咱们,自己赏月去了。‘卧榻之侧,岂许他人酣睡。’他们不作,咱们两个竟联起句来,明日羞他们一羞。”黛玉对宝钗搬走未置一词,只是伤感自己没有家人可团圆。结果她跟湘云两个却是玩得痛快,难得一见的妙玉也鬼使神差册出来与她们共度中秋,晚上史湘云更是和黛玉同榻共枕,团圆了个彻底(她们两个影射的是父子关系,有人说妙玉也影射皇子,我倒是还没看到更多的证据。)。王夫人干掉一众‘妖精’之后,确定了宝玉一年后也搬出大观园,然后才知道宝钗先搬出去了。对此她的反应是:“这去必有原故,敢是有人得罪了他不成?那孩子心重,亲戚们住一场,别得罪了人,反不好了。”显然王夫人被耍得不明就里。王熙凤的看法是:“我想薛妹妹此去,想必为着前时搜检众丫头的东西的原故。他自然为信不及园里的人才搜检,他又是亲戚,现也有丫头老婆在内,我们又不好去搜检,恐我们疑他,所以多了这个心,自己回避了。也是应该避嫌疑的。”显然王熙凤判断错了,薛宝钗是先辞的行,事后才听探春她们讲起抄捡,打人之事。王夫人听了凤姐的话就叫宝钗回来给她解释。结果作者安排宝钗正面说跟抄捡没关系,宝钗搬出去是蓄谋已久的,一大套话说下来,更坐实了王夫人把宝玉搬出大观园的决心。
      一个绣春囊,让人们看清楚了邢夫人和王氏姑侄之间的矛盾,也看明白了宝钗和黛玉之于贾家的真正远近,写出了薛宝钗的背水一战,也画出了小惜春的元神,更让贾探春说出了“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这样的全书的文眼,也按下了大观园自毁自爆的按钮。


      IP属地:山东8楼2021-06-16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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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宝钗放到大石头后面这个特定的地方,并不是要陷害司棋,因为司棋在她看来,本来就该被逐出去。她栽赃司棋只是为了掩盖绣春囊的来源另有其人这一事实。她之所以不直接捅出司棋的事儿一方面不想做坏人,另一方面,没有证据。物证没有,人证鸳鸯也不可能出面。薛宝钗有作案时间,她应该是看到傻大姐爱在园子里找蟋蟀就谋划好的。因为司棋事发到绣春囊至少是过了三四天才发生,宝钗有充分的谋划和准备时间。薛宝钗本意应该是由傻大姐直接报告给贾母,因为贾母刚出手抓盗窃之事,并没有想道男女之防上面,不想被邢夫人截了胡。宝钗放了绣春囊就准备搬出去避嫌,效果不好就再搬进来,进可攻退可守。没想到事态发展的比她预想的迅速,影响也比她预想的激烈。所以,她原计划的临时搬出去干脆变成就不再住进来了。她或许没有想道的是,上自贾母王夫人,下至王熙凤,李纨,尤氏,探春,连同管家婆子都没把她当一家人,黛玉则是妥妥的不是外人,唯一不把她当外人的或许只有宝玉,黛玉和史湘云。


        IP属地:山东11楼2021-06-17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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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从某些方面来说,跟贾政一样是个迂腐无能的人。宝玉和他的小厮搞不定看门婆子,不能作为潘又安,司棋等人也搞不定婆子的推论依据。


          IP属地:山东20楼2021-08-02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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