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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只恨光阴只恨光阴,万般皆碾作尘。赫尔默星球入侵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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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有些太太使用爱发电于是打算试试,不管怎样先有个账号叭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21-08-08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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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再看看石墨微博什么的能不能搞,我真的尽力想办法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21-08-08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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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21-08-08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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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21-08-08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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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21-08-08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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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21-08-08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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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殿下,您看起来很高兴,是发生了什么令您开心的事吗?”薄暮翻了翻自己的记录,又看了看慕从风面上的温柔笑意,他找了找蓝星上通用语言的形容词,认为要形容这种微笑应当用“柔情似水”。
              “为喜欢的人做午餐,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慕从风小心地将萝卜雕了一朵花,摆盘放好。
              薄暮认为这件事值得收入数据库,“您真心喜欢殿下吗?”他监测得到慕从风身体的各项数据,多巴胺的指数的确高于普通水平,语言可以骗人,身体很难。但薄暮又很难理解,显然希尔文殿下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行为,很少有让人快速心动的。
              “嗯。”慕从风低低笑了起来,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旧事,眼中隐隐流露出些许怀念,“殿下很好。”他顿了顿,继续道,“哪里都很好。”
              薄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他说下去,暗自记录道,“古话‘情人眼里出西施’不仅在科学上,并在生活中有其现实根据,并且,男女都适用。”
              “很高兴见到您,希尔文殿下。”
              微生沅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子,她五官精致完美,轮廓柔和,声音清越动听,单论五官甚至强过慕从风。倘若希尔文没有点名慕从风,只是要求要最美的美人,微生沅的这张脸非常符合标准。
              可惜微生沅残疾——她竟然是坐着轮椅来的,将陪着她的侍从留在门外,她自己控制轮椅独自到了希尔文的会客室。
              这种选择显得有些奇怪,蓝星的义肢产业发展多年,即使腿治不好,也可以选择义肢来保证正常行走,她却是旁若无人地坐着轮椅,毫不在意自己残缺的双腿。
              思及她曾经的冰舞生涯,实在令人叹惋。
              希尔文目光一凝。
              昨日说要“审问”显然是希尔文见到似乎有线索一时急切,目前暂时保持的与蓝星人类的暂时和平默契他并不想打破,也并不想让任何人得知他的真实意图,微生沅已然居于东方帝国元老院之中,当初那件事几乎被完全抹去了印记,很难说没有官方出手,他并不愿让微生沅察觉到端倪。
              “我想问一问有关从风的事。”希尔文态度很轻松,神色间还有几分担忧之色,“你知道他五年前是为什么出现心理问题吗?我希望能够找到原因,帮助他走出来。”
              微生沅目视着这张熟悉的脸,轻轻笑了笑。
              “因为他杀了他的爱人。”
              “之后又因为不敢面对,试图自杀殉情以示赎罪,”微生沅拨弄着长发,脸上是万年不变的温柔笑意,“没有成功,之后在慕家的家宅中休养了一段时间,也就好些了。”
              “我想现在在您身边,他应当服侍得不错,您看起来对他比较满意。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放心了。”
              希尔文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在他所作的前期调查中,星球坐标使他定位到这个星球并带领远征军到达这里;而另一条凶手使剑的线索,被他用作在在这个星球上排查用剑的高手。但是显然,在经过科技的发展之后用剑的人已经很少,甚至很多时候被用在表演中,而表演也只是空有招式而已。最终他的调查使他将目光锁定在东方帝国,这个古老的国家使用剑的历史更古老也更长久,且被普遍认为有相关的传承。
              倘若是慕从风……他想起他在投影中看到的,那柄在慕从风手中如臂使指,如同有了灵魂的青色长剑,和慕从风矫若惊龙的身法。
              “杀害他的爱人?”希尔文按下心中情绪,平淡道:“杀害爱人总需要一个理由,况且,我看他对他的爱人情根深种,似乎并没有动机那么做。”
              “当时的情况比较复杂,涉及到我们家族的一些秘辛。只是——我想殿下最开始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个星球上的所有人,殿下让我们能够多平稳生活这一段时间,我们也很感激。”
              “所以——”
              微生沅郑重道,“我会去整理我所拥有的内容,并尽快交给殿下。”
              她打开了轮椅的控制开关,嫣然一笑:“希望殿下看在我还算配合的份上,殿下的亲兵在进行巡查管理的时候,能够稍微温和一些。”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21-08-10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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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的更新能看到吗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21-08-11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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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尔文其实很少中午回星台吃饭,他在外行军到了饭点,常常随手拿瓶营养液或营养膏,对付着补充能量,不会因为饥饿而出什么问题就是了。所以薄暮发了消息问他中午是否要在星台用午餐的时候,希尔文手上的营养膏都吃掉一半了——他本就没打算回去。他倒还觉得薄暮奇怪,直到薄暮解释说为了给他做午餐,慕从风认真准备了一上午。
                  这样一来不回去倒有些可惜了。
                  慕从风就在门口迎接他,长长的头发温顺的垂落,看起来乖巧驯服。
                  希尔文并不是习惯让侍从贴身服侍的人,甚至他不大喜欢这样,但是慕从风这样做他也不觉讨厌,大概是慕从风好看乖巧吧。
                  慕从风在殷勤地为他拉开椅子,摆好餐具,为他布菜,做完这一切他退到希尔文的椅背之后,低眉敛目,安静等待希尔文的吩咐。
                  最后一段时光了,希尔文想。
                  他此行的目标很快就要达成,他就不会再在这里停留,不知是继续遨游星际为帝国征战,还是回到首都星过过安稳日子,似乎看起来都不算坏。
                  从前他什么也不喜欢,权利地位也不能吸引他,游离在帝都权力倾轧之外反而落得自在,只是现在,他又想起慕从风。
                  他在考虑将来的时候还是想带上慕从风。
                  或许是因为缺爱吧,他自嘲地想。
                  “坐下来与我一同吃吧。”
                  慕从风本还因为希尔文没有动筷而显得神情有些紧张,刚想说他做饭时整个流程薄暮都在场他绝对没有下毒,就听到希尔文温声道。
                  “……是。”他顺从地在希尔文下首坐下,觑着希尔文神色小心问道:“殿下今日心情不好吗?”
                  希尔文望着他,神情有些怔忪。
                  “没有。我今天见了微生沅,”希尔文喝了一口汤,像是只是要和他说些闲话:“你以前有过心理问题,严重到想要自杀?”
                  慕从风脸色骤然苍白,身体剧烈的一抖,筷子落在了地上,他也连忙跪倒在地:“殿下,殿下……已经五年了,五年了我已经治好了,真的,真的已经治好了,求您不要赶我走……”
                  “而且,而且只是一点心理问题,不会影响我服侍您,求您了殿下……”
                  希尔文静静注视着他,看着那双眼睛里的眷恋与哀恳,他刚想说些什么,微生沅的资料已经发给了他,消息提醒发出一声轻响。
                  你透过我在看谁?和我长得一样的,被你亲手杀害的爱人吗?
                  是我那可怜的,从不曾见过光的,只是因为爱上你,便无辜葬身异乡的同胞哥哥吗?
                  希尔文闭了闭眼,然后他打开了投影。
                  那是在岭北七郡内的苍月山,残阳如血,慕从风的剑上滴着血,他像是全身失尽了力气,跪倒在地,全靠青城剑支撑着他的身体,才不至于瘫倒在地。
                  微生沅就倒在他身边不远处,手中紧紧握着她的天月鞭,一手撑着地试图站起来,却又重重摔回地上。
                  慕从风按着青城剑慢慢站起来,天边夕阳还未落尽,雨滴纷纷落了下来,他额上沾的血迹混着雨水从眼角滑下,像是血泪。他踉跄几步站稳了身形,手中青城剑悍然挥下,斩向了微生沅的双腿,鲜红的颜色在慕从风眼前绽开,此刻连他的眼睛看起来都分明是红色。
                  他漠然继续向前,伸手拽下颈上戴着的合欢花吊坠丢在地上,走向更远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男人。
                  青城剑青光大盛。
                  慕从风手中的剑穿过了男人的胸膛,他露出一个带着血气的微笑。
                  希尔文看得清楚,那个男人长着一张和他一样的脸,那就是慕从风在念着的阿濯,是他多年来藏身于暗处的兄长。
                  他更愿意认为这是帝国的克拉伦斯,他在这里的名字叫做司濯。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慕从风?”
                  “你为什么不敢看?”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21-08-11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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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里的没了可以康康爱发电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21-08-11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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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这样的……”慕从风无力地捂住脸,拼命把自己缩成一团,瑟瑟发着抖。
                      “我给你机会解释,站起来。”希尔文靠向椅背,冷冷地望着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慕从风。倒数三秒之后,他的耐心彻底告罄:“薄暮,拖他起来。”
                      薄暮被希尔文冷淡的、毫无表情的神色吓了一跳,他迅速闭上了嘴,只是用尽量轻的力道将慕从风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地放在椅子上。
                      慕从风仍然死死捂着眼睛,嘴唇被他咬破已经淌出了鲜血。
                      得到希尔文的示意,薄暮将慕从风肌肉紧绷的手臂轻轻挪开,锁在了背后。
                      “听不懂话吗?睁开眼睛。”
                      慕从风像是铁了心地要逃避不看,双手被移开之后他仍然死死闭着眼睛,无论如何也不肯睁开。
                      “那好吧。”希尔文随意地点了点头,“薄暮,砍他一只手,丢出去。”
                      “不要……求您不要丢掉我……”慕从风吓得浑身一抖,连忙睁开眼睛,目光立刻撞上了投影中司濯胸膛上的剑伤,他瑟缩一下,到底没敢再把眼睛闭上。
                      “说吧,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希尔文打开光脑翻动着微生沅发来的文字和图片内容,神情微微一凝。
                      那柄名叫“青城”的剑是慕氏家族多年传承下的神兵,类似它的武器图腾十家每家都都有一件,只不过青城剑格外强大而已。当然希尔文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重要的,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柄剑之上的诸多细节,剑鞘之上的花纹看起来竟格外熟悉。
                      他曾在皇家博物馆里见到过相同的纹饰,他格外喜欢这个纹饰,特意去问了讲解员。讲解员为他解释道,那是帝国上古时代一位铸剑师的代表性纹饰之一,据说根据考古学家的考据,这些纹饰是上古语言的一种花体,翻译成现代的语言是“司风”,学界普遍认为那是那位铸剑师的名字,也有人认为是铸剑师对于所铸长剑有可以控风的期许,总之还未有定论。
                      只是,这个纹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希尔文隐隐觉得这背后有一张大网悄悄张开,他讨厌这种充满谜团的未来。
                      “我……”慕从风被锁在背后的手悄悄攥紧了,他不知道自己怎样说才会让希尔文满意,那日的一切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不可取信,倘若不是自己亲眼见到,别人讲给他听,也一定会认为是在说笑。
                      但他最终决定说真话……他害怕面对过去,更害怕希尔文因此认为他恶毒懦弱贪生怕死……可他还是不愿骗他。
                      “苍月山里……有一座远古时代留下的法阵。”在因痛苦而刻意遗忘之后,他现在又要逼迫自己重新想起来,就像是陈旧的创口勉强因药物而结了痂,内里却没有好全,现下又要将结的痂撕开,露出血淋淋的内里。
                      “是图腾十家的先祖所留。那天,是阿濯一个人去山中探险,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要寻找什么东西,但他误入了那个法阵。”
                      “那里有监测的装置,以前也有旅人误入,阵法没有过异样。”慕从风咬紧了唇,声音艰涩:“但是他在法阵中,却忽然变成了……上古异兽。”
                      “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已经快要到山脚下。”
                      “所以我父亲命我去……杀了他,否则岭北七郡所有的民众尽皆要死。”
                      他没有说的是,他那一去,最好的结局是他与阿濯同归于尽,更大的可能是他会被阿濯杀死,再由微生沅杀了阿濯。作为青城剑的继承人,他还远远没有成长起来——他不缺天赋,但他没有时间。生死的劫难早早来临,而他还不够强大。
                      但他从不想与阿濯以命搏杀,他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而如果他们中必须有人要死,他希望是他自己。
                      所以慕从风拼尽全力周旋,一声声呼唤着希望能够唤醒阿濯却只是枉然,变作异兽的司濯在战斗中未尽全力,他只是戏耍他、捉弄他,像猫捉老鼠一样,将他作为剑士的尊严碾碎。
                      但当他已经绝望的时候,阿濯变回了人形。
                      而他像身体不受控制一样地挥剑斩了微生沅的腿,杀了昏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司濯,那时天开始下雨,他眼前只有一片死寂的红色。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21-08-1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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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暮,将他带下去,关……”希尔文话到嘴边,仍是没能忍心:“扶王妃回去休息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慕从风说的理由,他信,却也算不上全信。至少慕从风是一定甘愿为了他慕家治下的民众牺牲的,而所谓的化作异兽一说,他确实不怎么信。
                        人哪里能够化作兽类,而所谓的法阵……难道说蓝星多年来发展的竟不是科技,而是小说中写的魔法吗?
                        只是现在既然已经查明凶手,他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理由,而当初借慕从风暂时稳定下来的所谓和平,也没有什么继续维持的理由了。
                        他发了条信息,命令薄暮去做计划。
                        “薄暮侍卫长,”慕从风缩在角落里,他的双手还被缚在背后,小心翼翼道:“殿下这样说,是还肯要我吗?”
                        “殿下很少自始至终对某个人一直和颜悦色,”薄暮数据库里记录着希尔文殿下的成长历程,说他最了解希尔文绝不为过,“殿下对您,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
                        薄暮通过对慕从风身体的分析分明发现他现在的精神状况接近崩溃,但看他面上迅速平静下来的神情和每每在提及希尔文时便柔情似水的目光,便知他的确是深爱希尔文。但让他对慕从风格外温和信任的原因,更重要的却是因为希尔文待慕从风格外不同。
                        薄暮调出一个视频,那是一个处理过的短视频,记录的全然是希尔文在面对慕从风时的神情,他播放给慕从风看:“殿下在您面前,总是格外温和的。”
                        慕从风看着看着,眼眶便慢慢红了。
                        他哪里配得上这样好的对待,哪怕是从前还得父亲还得家族看重之际,也没有人这样温柔地迁就过他,就连父亲,给他的也只有命令与责罚罢了。
                        从前阿濯便是对他最好的人了,可他还是害死了阿濯。虽然他仍旧不明白人死为何竟能复生,但是能够留在阿濯身边,已然是大幸,就算只是一场梦,背后哪怕是足以令他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也甘愿沉醉,甚至愿长醉不复醒。
                        他望向面前视频中轻笑的希尔文,恍恍惚惚想起他曾与阿濯的时光,那时他唯独在阿濯面前是敢自在做自己的,散着发枕在阿濯膝上,向阿濯讲他读过的诗句。阿濯总不怎么爱华丽文辞,独独对他提到的些古代爱情诗有些兴趣。他从《子夜歌》讲到《井底引银瓶》,一句句念给他听,讲到最后,阿濯却道,他只死死记住了那句“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说他散发枕在他膝上时,便是无处不可怜。
                        他在心底流着泪想,我沉醉,我甘愿,我飞蛾扑火,不惜己身。
                        他的怀想被一条突然闪烁的消息打破,是希尔文,他命令薄暮去做进行清洗的计划。
                        慕从风眼前一黑,他本就神思不属,回忆起五年前的旧事令他险些崩溃,现下又受如此打击,他一时支持不住,骤然昏倒在地。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2楼2021-08-18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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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活了,我想了好久的刀终于要来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3楼2021-08-18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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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从风醒来时,仍然躺在偏殿的地上。他的双手已经被解开,但脚踝上多了一双银色的环,他伸手摸了摸,双环严丝合缝的扣在踝上,他这一动,便伸出了细细的银色链子。
                            殿下的意思是说,让他不要想着逃跑吗?
                            慕从风抚摸着银链,默然想,这该是自重逢以来,阿濯送给自己的唯一一件……姑且算是礼物吧。从前的合欢花吊坠在苍月山摔成了碎片,他后来去寻过,却再也没有找见了。
                            他细细摩挲着锁着他的银链,低眉敛去眼里最后的情绪。
                            他们不会有以后了。
                            “侍卫长先生,我……可以求见殿下吗?”
                            慕从风鲜少见薄暮如此严肃地守在殿下房门前,心道想必是殿下有重要的事在处理,也不知自己现在该不该求见。何况如今待罪之身,殿下不想见也是应该的。
                            “王妃先回去休息吧,殿下在休眠舱里,明天早上七点三十分的时候才能到设定的时间,王妃好好睡一晚,明天早上来刚刚好。”
                            “不……我就在这里等吧。”
                            慕从风垂眼跪下。
                            薄暮所装载的诸多程序中有一道指令就是在紧急情况下打开殿下的休眠舱,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况经过限定条件筛选显然不是所规定的“紧急情况”,更重要的是,殿下是在和皇帝陛下进行过通话之后进入的休眠,更像是陛下的指令。
                            早上七点三十分,希尔文的休眠舱准时开启,他也按时起来,迅速打理了自己之后开门准备吃早餐。
                            “殿下。”
                            希尔文推门的时候当然没有想过门外会有人,他的力气从来不算小,跪着的慕从风在门上重重一磕,连忙膝行着退开让开路。
                            “过来。”希尔文也不看他,神色平淡无波,目不斜视地往餐厅走,只随手示意他跟过来。
                            慕从风垂首应是,希尔文没有叫起,他也真就低眉顺眼地跪行了一路,最终驯服地跪在希尔文的椅边。
                            “殿下需要臣服侍吗?”
                            希尔文没有说话,只微微倾身,伸手挑起慕从风的下巴,仔细端详他的脸。希尔文喜欢这张脸,只是此刻,也不知他是否是跪了一夜没睡,眼下的乌青深刻,又不知道因为什么面色苍白,现在看起来也没有从前那样好看。
                            他随手抽了慕从风一耳光。
                            “臣有罪。”慕从风叩首道,“谢殿下赏罚。”
                            “你知道就好,自己打。”希尔文漠然道,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那水有些凉,他吩咐薄暮去换杯温的,余下的水便全部从慕从风头上浇了下去。
                            慕从风低着头,他打得十分用力,双颊肿了起来,唇角开裂,淌出血来。他右手常有些使不上力,现在紧紧绷着,用力得显出了青筋,只是怕打得声音不够响,希尔文听得不高兴。
                            希尔文没有吩咐,他就一直用力地打,仿佛他打得不是他自己的脸。
                            虽然他对自己的将来早有预见,此时此刻,却还是觉得……十分难过。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6楼2021-08-20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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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从风逃了。
                              希尔文刚从苍月山调查归来,发现了些不同寻常之处。他刚想着或许慕从风所求有了这些证据之后能够一试——慕从风并不了解帝国情况,以为自己能够做这个主,但其实不能。即使是他,也需要以合理的理由取得皇帝的允许才行。他想着回来连夜将报告写完提交,请求陛下尽快审核,事成之后再告诉从风……却不想,他毫不犹豫地逃了。
                              那天希尔文拒绝了慕从风之后,慕从风就再也没提了,只是夜里自己去找了些药品,处理了一下脸上的伤——这座星台本是慕家家主早年间修建送给夫人的,只是夫人早逝,后来一直放着,只是仍然雇了人打扫维护着,这次就送给了希尔文,慕从风是那位早逝的夫人的亲子,每年在夫人忌日的时候都会住在这里几天。或许这也是他能顺利逃走的重要原因,当然了,更重要的原因是希尔文早在他刚来这里几天之后,就把星台的权限开给了慕从风,虽然慕从风自己并不知道。
                              四天的时间,在希尔文发作一次之后,慕从风便小心了许多。他清晨跪候在希尔文门前,如果希尔文需要他服侍晨起或者早餐,他就仔细服侍,如果不需要,他就跪候在一边,等希尔文的吩咐。希尔文心情不好赏了他几次鞭子,命令他自己去找人工智能卫队去领。希尔文想起来了赏他一些食物,也是必须他跪着舔食。
                              直到第四日晚,慕从风跪在希尔文脚边,仰着脸讨好地笑,求他摘了锁在他踝上的环:“殿下为臣摘了这个环好不好?殿下如果要锁着臣,可以为臣戴上颈环,如果殿下愿意,也可以在颈环上刻些殿下想刻的字……”
                              于是希尔文为他戴了颈环,用帝国文字在颈环上刻了一行字,为他解下了踝上的环。
                              然后他第二日就逃走了。
                              希尔文沉吟半晌,低声问薄暮:“你说……是不是因为我这几天对他太差,他伤心了才要走?”
                              “也许有这个原因,”薄暮调出他存档的视频记录,“王妃殿下很擅长忍耐,您在四天前命王妃服侍用餐之后,王妃夜间回去之后就吐了两次血,但他第二天早晨并没有表现出异常。”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为他治疗?”希尔文想起自己几日来的行径,手指微微蜷起来,有些颤抖。
                              “殿下,王妃殿下身体数据始终在存活低限,但是要求我为他治疗只有一次。”薄暮调出记录,“是要求我为他治疗手臂上的伤。”
                              “我知道了。”希尔文眉头紧皱,他蓦然想起,那时仿佛是他与慕从风的新婚夜,从风夜间请求留下来,自己想起飞船武器伤到了他,便让他去找薄暮去治疗。
                              从风只治疗这一次,是因为自己只说过这一次吗?
                              希尔文沉默良久,“薄暮,去查王妃的去向,找到立刻告诉我,我去接他。”薄暮走了去办,他心绪纷乱,去酒柜中取了瓶酒来喝。
                              他良久不喝酒,今天自斟自饮几杯,竟然没喝上几杯就醉了。
                              应该是做梦了吧,恍惚着他好像回到了少年时,在帝都巍峨宫室间奔跑,想要找到父亲。他长到十三岁了,他竟然只见过父亲三面,还都是重大节日,遵照礼仪宫妃都该在场的时候。父亲总是神色冷淡漠然,不想看父皇,更是好像多看他一眼都难受。
                              希尔文在多年紧闭的宫门前徘徊,从日出等到日落,才终于见到那道门打开。那是一个堪称秀美的男人,身形修长,那没型没款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都显得像是高定的衣装了。他在希尔文面前蹲下,推了推眼镜,细细打量了希尔文一番:“他说得没错,你的确长得有些像我。”他微微笑了一声,“你回你父皇身边吧,他会对你很好的。”
                              话音刚落,一阵迷雾吹来,那座宫室倏尔消失了,继而希尔文好像置身在一片森林里,他身侧是神情柔和的慕从风,慕从风背着琴,朝他微笑:“我以前就知道这里风景很好,上次带着相机拍了一些。虽然照片很好,但我还是想让你来这里看。”
                              慕从风坐在溪边弹琴,天际流云随风散,他回头朝希尔文笑:“我想起以前读过一阕词: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以后我们可以在这里建个小屋子……”
                              希尔文情不自禁想去牵他的手,手一伸抓了个空,打翻了桌上的酒瓶玻璃制品坠地当啷一声响,打破了他的美梦。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4楼2021-08-22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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