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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宋史中的闽北人物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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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百七十六·列传第一百三十五
  张致远
  张致远,字子猷,南剑州沙县人。宣和三年,中进士第。宰相范宗尹荐其才,召对,擢为枢密院计议官。建寇范汝为已降,犹怀反侧,而招安官谢向、陆棠受贼赂,阴与之通。致远谒告归,知其情,还白执政,请锄其根蘗,于是捕响、棠及制置司属官施宜生付狱。诏参知政事孟庾为福州宣抚使讨贼,韩世忠副之,辟致远为随军机宜文字。贼平,除两浙转运判官,改广东转运判官。招抚剧盗曾兖等,贼众悉降。
  绍兴四年,以监察御史召。未至,除殿中侍御史。时江西帅胡世将请增和买绢折纳钱,致远上疏言:“折纳绢钱本欲少宽民力,而比旧增半,是欲乘民之急而厚其敛也。”从之。
  金人与刘豫分道入寇,宰相赵鼎劝高宗亲征,朝士尚以为疑,白鼎审处。致远入对,独赞其决。迁侍御史。言:“聚财养兵,皆出民力,善理财者,宜固邦本。请罢榷福建盐,精择三司使、副,以常平茶盐合为一官,令计经常,量入为出,先务省节,次及经理。”诏户部讲究。
  五年,除户部侍郎,进吏部侍郎,寻复为户部侍郎。言:“陛下欲富国强兵,大有为于天下,愿诏大臣力务省节,明禁僭侈,自宫禁始,自朝廷始。额员可减者减之,司属可并者并之。使州县无妄用,归其余于监司;监司无妄用,归其余于朝廷;朝廷无横费,日积月聚,惟军须是虑,中兴之业可致也。”除给事中。
  寻以老母丐外,以显谟阁待制知台州。朝廷以海寇郑广未平,改知福州。六年八月,广等降,致远选留四百人,置营城外,余遣还业。复遣广讨他郡诸盗,数月悉平。
  八年正月,再召为给事中。出知广州。寻以显谟阁待制致仕。十七年卒,年五十八。
  致远鲠亮有学识,历台省、侍从,言论风旨皆卓然可观。赵鼎尝谓其客曰:“自鼎再相,除政府外,从官如张致远、常同、胡寅、张九成、潘良贵、吕本忠、魏矼皆有士望,他日所守当不渝。”识者谓鼎为知人云。


IP属地:福建35楼2021-07-29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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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百八十一·列传第一百四十
      范如圭
      范如圭,字伯达,建州建阳人。少从舅氏胡安国受《春秋》。登进士第,授左从事郎、武安军节度推官。始至,帅将斩人,如圭白其误,帅为已署不易也。如圭正色曰:“节下奈何重易一字而轻数人之命?”帅矍然从之。自是府中事无大小悉以咨焉。居数月,以忧去。辟江东安抚司书写机宜文字。近臣交荐,召试秘书省正字,迁校书郎兼史馆校勘。
      秦桧力建和议,金使来,无所于馆,将虚秘书省以处之。如圭亟见宰相赵鼎曰:“秘府,谟训所藏,可使仇敌居之乎?”鼎竦然为改馆。既而金使至悖傲,议多不可从,中外愤郁。如圭与同省十余人合议,并疏争之,既具草,骇遽引却者众。如圭独以书责桧以曲学倍师、忘仇辱国之罪,且曰:“公不丧心病狂,奈何为此,必遗臭万世矣!”桧怒。草奏与史官六人上之。
      金归河南地,桧方自以为功。如圭轮对,言:“两京之版图既入,则九庙、八陵瞻望咫尺,今朝修之使未遣,何以慰神灵、萃民志乎?”帝泫然曰:“非卿不闻此言。”即日命宗室士人褭及张焘以行。桧以不先白己,益怒。
      如圭谒告去,奉柩归葬故乡,既窆,差主管台州崇道观。杜门十余岁,起通判邵州,又通判荆南府。荆南旧户口数十万,寇乱后无复人迹,时蠲口钱以安集之,百未还一二也。议者希桧意,遽谓流庸浸复而增之,积逋二十余万缗,他负亦数十万,版曹日下书责偿甚急。召圭白帅,悉奏蠲之。
      桧死,被旨入对,言:“为治以知人为先,知人以清心寡欲为本。”语甚切。又论:“东南不举子之俗,伤绝人理,请举汉《胎养令》以全活之,抑亦勾践生聚报吴之意也。”帝善其言。又奏:“今屯田之法,岁之所获,官尽征之。而田卒赐衣廪食如故,使力穑者绝赢余之望,惰农者无饥饿之忧,贪小利,失大计,谋近效,妨远图,故久无成功。宜籍荆、淮旷土,画为丘井,仿古助法,别为科条,令政役法,则农利修而武备饬矣。”
      以直秘阁提举江西常平茶监移利州路提点刑狱,以病请祠。时宗藩并建,储位未定,道路窃有异言。如圭在远外,独深忧之,掇至和、嘉佑间名臣奏章凡三十六篇,合为一书,囊封以献,请深考群言,仰师成宪,断以至公勿疑。或以越职危之,如圭曰:“以此获罪,奚憾!”帝感悟,谓辅臣曰:“如圭可谓忠矣。”即日下诏以普安郡王为皇子,进封建王。复起如圭知泉州。
      南外宗官寄治郡中,挟势为暴,占役禁兵以百数,如圭以法义正之,宗官大沮恨,密为浸润以去如圭,遂以中旨罢,领祠如故。僦舍邵武以居,士大夫高之,学者多从之质疑。卒年五十九。
      如圭忠孝诚实,得之于天。其学根于经术,不为无用之文。所草具屯田之目数千言,未及上,张浚视师日,奏下其家取之,浚罢,亦不果行。有集十卷,皆书疏议论之语,藏于家。子念祖、念德、念兹。


    IP属地:福建37楼2021-07-29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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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百八十九·列传第一百四十八
        袁枢
        袁枢,字机仲,建之建安人。幼力学,尝以《修身为弓赋》试国子监,周必大、刘珙皆期以远器。试礼部,词赋第一人,调温州判官,教授兴化军。
        乾道七年,为礼部试官,就除太学录,轮对三疏,一论开言路以养忠孝之气,二论规恢复当图万全,三论士大夫多虚诞、侥荣利。张说自阁门以节钺签枢密,枢方与学省同僚共论之,上虽容纳而色不怡。枢退诣宰相,示以奏疏,且曰:“公不耻与哙等伍邪?”虞允文愧甚。枢即求外补,出为严州教授。
        枢常喜诵司马光《资治通鉴》,苦其浩博,乃区别其事而贯通之,号《通鉴纪事本末》。参知政事龚茂良得其书,奏于上,孝宗读而嘉叹,以赐东宫及分赐江上诸帅,且令熟读,曰:“治道尽在是矣。”
        他日,上问袁枢今何官,茂良以实对,上曰:“可与寺监簿。”于是以大宗正簿召登对,即因史书以言曰:“臣窃闻陛下尝读《通鉴》,屡有训词,见诸葛亮论两汉所以兴衰,有‘小人不可不去’之戒,大哉王言,垂法万世。”遂历陈往事,自汉武而下至唐文宗偏听奸佞,致于祸乱。且曰:“固有诈伪而似诚实,憸佞而似忠鲠者,苟陛下日与图事于帷幄中,进退天下士,臣恐必为朝廷累。”上顾谓曰:“朕不至与此曹图事帷幄中。”枢谢曰:“陛下之言及此,天下之福也。”
        迁太府丞。时士大夫颇有为党与者。枢奏曰:“人主有偏党之心,则臣下有朋党之患。比年或谓陛下宠任武士,有厌薄儒生之心,猜疑大臣,亲信左右,内庭行庙堂之事,近侍参军国之谋。今虽总权纲,专听览,而或壅蔽聪明,潜移威福。愿可否惟听于国人,毁誉不私于左右。”上方锐意北伐,示天下以所向。枢奏:“古之谋人国者,必示之以弱,苟陛下志复金仇,臣愿蓄威养锐,勿示其形。”复陈用宰执、台谏之术。
        时议者欲制宗室应举锁试之额,限添差岳祠,减臣僚荐举,定文武任子,严特奏之等,展郊禋之岁,缓科举之期,枢谓:“此皆近来从窄之论,人君惟天是则,不可行也。”遂抗疏劝上推广大以存国体。
        兼国史院编修官,分修国史传。章惇家以其同里,宛转请文饰其传,枢曰:“子厚为相,负国欺君。吾为史官,书法不隐,宁负乡人,不可负天下后世公议。”时相赵雄总史事,见之叹曰:“无愧古良史。”
        权工部郎官,累迁兼吏部郎官。两淮旱,命廉视真、杨、庐、和四郡。归陈两淮形势,谓:“两淮坚固则长江可守,今徒知备江,不知保淮,置重兵于江南,委空城于淮上,非所以戒不虞。瓜洲新城,专为退保,金使过而指议,淮人闻而叹嗟。谁为陛下建此策也?”
        迁军器少监,除提举江东常平茶盐,改知处州,赴阙奏事。枢之使淮入对也,尝言:“朋党相附则大臣之权重,言路壅塞则人主之势孤。”时宰不悦。至是又言:“威权在下则主势弱,故大臣逐台谏以蔽人主之聪明;威权在上则主势强,故大臣结台谏以遏天下之公议。今朋党之旧尚在,台谏之官未正纪纲,言路将复荆榛矣。”
        除吏部员外郎,迁大理少卿。通州民高氏以产业事下大理,殿中侍御史冷世光纳厚赂曲庇之,枢直其事以闻,人为危之。上怒,立罢世光,以朝臣劾御史,实自枢始。手诏权工部侍郎,仍兼国子祭酒。因论大理狱案请外,有予郡之命,既而贬两秩,寝前旨。光宗受禅,叙复元官,提举太平兴国宫、知常德府。
        宁宗登位,擢右文殿修撰、知江陵府。江陵濒大江,岁坏为巨浸,民无所托。楚故城楚观在焉,为室庐,徙民居之,以备不虞。种木数万,以为捍蔽,民德之。寻为台臣劾罢,提举太平兴国宫。自是三奉祠,力上请制,比之疏傅、陶令。开禧元年,卒,年七十五。
        自是闲居十载,作《易传解义》及《辩异》、《童子问》等书藏于家。


      IP属地:福建39楼2021-07-29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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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百九十三·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詹体仁
          詹体仁,字元善,建宁浦城人。父綎,与胡宏、刘子翚游,调赣州信丰尉。金人渝盟,綎见张浚论灭金秘计,浚辟为属。体仁登隆兴元年进士第,调饶州浮梁尉。郡上体仁获盗功状当赏,体仁曰:“以是受赏,非其愿也。”谢不就。为泉州晋江丞。宰相梁克家,泉人也,荐于朝。入为太学录,升太学博士、太常博士,迁太常丞,摄金部郎官。
          光宗即位,提举浙西常平,除户部员外郎、湖广总领,就升司农少卿。奏蠲诸郡赋输积欠百余万。有逃卒千人入大冶,因铁铸钱,剽掠为变。体仁语戎帅:“此去京师千余里,若比上请得报,贼势张矣。宜速加诛讨。”帅用其言,群党悉散。
          除太常少卿,陛对,首陈父子至恩之说,谓:“《易》于《家人》之后次之以《睽》,《睽》之上九曰:‘见豕负涂,载鬼一车,先张之弧,后说之弧,匪寇婚媾,往,遇雨则吉。’夫疑极而惑,凡所见者皆以为寇,而不知实其亲也。孔子释之曰:‘遇雨则吉,群疑亡也’。盖人伦天理,有间隔而无断绝,方其未通也,湮郁烦愤,若不可以终日;及其醒然而悟,泮然而释,如遇雨焉,何其和悦而条畅也。伏惟陛下神心昭融,圣度恢豁,凡厥疑情,一朝涣然若揭日月而开云雾,。丕叙彝伦,以承两宫之欢,以塞兆民之望”。时上以积疑成疾,久不过重华宫,故体仁引《易》睽弧之义,以开广圣意。
          孝宗崩,体仁率同列抗疏,请驾诣重华宫亲临祥祭,辞意恳切。时赵汝愚将定大策,外庭无预谋者,密令体仁及左司郎官徐谊达意少保吴琚,请宪圣太后垂帘为援立计。宁宗登极,天下晏然,体仁与诸贤密赞汝愚之力也。
          时议大行皇帝谥,体仁言:“寿皇圣帝事德寿二十余年,极天下之养,谅阴三年,不御常服,汉、唐以来未之有,宜谥曰‘孝’。”卒用其言。孝宗将复土,体仁言:“永阜陵地势卑下,非所以妥安神灵。”与宰相异议,除太府卿。寻直龙图阁、知福州,言者竟以前论山陵事罢之。退居霅川,日以经史自娱,人莫窥其际。
          始,体仁使浙右,时苏师旦以胥吏执役,后倚侂胄躐跻大官,至是遣介通殷勤。体仁曰:“小人乘君子之器,祸至无日矣,乌得以污我!”未几,果败。
          复直龙图阁、知静江府,阁十县税钱一万四千,蠲杂赋八千。移守鄂州,除司农卿,复总湖广饷事。时岁凶艰食,即以便宜发廪振捄而后以闻。
          侂胄建议开边,一时争谈兵以规进用。体仁移书庙堂,言兵不可轻动,宜遵养俟时。皇甫斌自以将家子,好言兵,体仁语僚属,谓斌必败,已而果然。开禧二年卒,年六十四。
          体仁颖迈特立,博极群书。少从朱熹学,以存诚慎独为主。为文明畅,悉根诸理。周必大当国,体仁尝疏荐三十余人,皆当世知名士。郡人真德秀早从其游,尝问居官莅民之法,体仁曰:“尽心、平心而已,尽心则无愧,平心则无偏。”世服其确论云。
          论曰:彭龟年、黄裳、罗点以青宫师保之旧,尽言无隐。黄度、林大中亦能守正不阿,进退裕如。此数臣者,皆能推明所学,务引君以当道,可谓粹然君子矣。陈骙论事颇切时病,詹体仁深于理学,皆有足称者。然骙尝诋讥吕祖谦,至视赵汝愚、刘光祖为仇,而体仁乃能以朱熹、真德秀为师友,即其所好恶,而二人之邪正,于是可知焉。


        IP属地:福建40楼2021-07-29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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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百九十五·列传第一百五十四
            任希夷
            任希夷,字伯起,其先眉州人。四世祖伯雨为谏议大夫,其后仕闽,因家邵武。希夷少刻意问学,为文精苦。登淳熙三年进士第,调建宁府浦城簿。从朱熹学,笃信力行,熹器之曰:“伯起,开济士也。”
            开禧初,主太常寺簿,奏:“绍熙以来,礼书未经编次,岁月滋久,恐或散亡,乞下本寺修纂。”从之。迁礼部尚书兼给事中。谓:“周惇颐、程颢、程颐为百代绝学之倡,乞定议赐谥。”其后惇颐谥元,颢谥纯,颐谥正,皆希夷发之。
            进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史弥远柄国久,执政皆具员,议者颇讥其拱默。寻提举临安洞霄宫,薨,赠少师,谥宣献。


          IP属地:福建41楼2021-07-29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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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百八十九·列传第一百四十八
              徐应龙
              徐应龙,字允叔。淳熙二年第进士,调衡州法曹、湖南检法官。潭获劫盗,首谋者已系狱,妄指逸者为首,吏信之,及获逸盗,治之急,遂诬服。吏以成宪谳于宪司,应龙阅实其辞,谓:“首从不明,法当奏。”时周必大判潭州,提刑卢彦德不欲反其事,将置逸盗于死,应龙力与之辨。先是,彦德许应龙京削,至是怒曰:“君不欲出我门邪?”应龙曰:“以人命傅文字,所不忍也。”彦德不能夺,闻者多其有守,交荐之。
              改秩,知瑞州高安县。吕祖俭言事忤韩侂胄,谪死高安,应龙为之经纪其丧,且为文诔之。有劝之避祸者,应龙曰:“吕君吾所敬,虽缘此获谴,亦所愿也。”朱熹贻书应龙曰:“高安之政,义风凛然。”主淮西机宜文字,知南恩州。
              陈自强当国,乃旧同舍,应龙丐雷州而去。召监都进奏院,迁国子博士、守工部员外郎,进户部侍郎,迁国子司业兼实录院检讨官、崇政殿说书、守秘书少监兼权工部侍郎。
              时金主徙汴,应龙言:“金人穷而南奔,将溢出而蹈吾之境。金亡,更生新敌,尤为可虑。”兼侍讲,言:“人主不能尽知天下人材,当责之宰相;宰相不能尽知天下人材,当采之公论。李吉甫为相,号称得人,而三人之荐,乃出于裴垍之疏。”
              迁吏部侍郎,进刑部尚书兼侍读。应龙在讲筵,多指陈时政。一日读吴起为卒吮疽事,应龙奏:“起恤士卒如此,故能得其死力。今军将得以贿迁,专事掊克,未免多怨。”上惊曰:“债帅之风,今犹未除邪?”宰相史弥远闻而恶之,免侍读。未几,兼太子詹事。会景献太子薨,请老,上不许,徙吏部尚书,以焕章阁学士提举嵩山崇福宫。嘉定十七年卒,赠开府仪同三司,谥文肃。
              子荣叟,官至参知政事,谥文靖;深叟,官终将作监丞;清叟,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各有传。


            IP属地:福建42楼2021-07-29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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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百九十九·列传第一百五十八
                郑瑴
              郑瑴,字致刚,建州人。政和八年举进士,授安陆府教授,权信阳县尉,监南康酒税。遂召为御史台主簿。张邦昌之僭号也,挺身见高宗于济州。既即位,擢监察御史,迁右司谏,升为谏议大夫。
                帝至杭州,奏曰:“陛下南渡出于仓卒,省台寺监、百司之臣获济者鲜,当擢吴中之秀以为用。况天下贤俊多避地吴、越,宜令守臣体访境内寄居待阙,及见任宫观等京朝官以上,各具姓名以闻,简拔任使,庶几速得贤才以济艰厄。”诏从之。
                苗傅、刘正彦等逆乱,庭立面折二凶,且谓逆贼凶焰炽甚,非请外援无可为者。乃上章待罪求去,退见吕颐浩,议兴复计,太后降诏不允。朱胜非言面折二凶事,拜御史中丞。
                时二凶窃威福之柄,肆行杀戮,日至都堂侵紊机政。言:“黄门宦者之设,本以给事内庭,供扫除而已。俾与政事,则贪暴无厌,待以兵权,则惨毒无已,皆前世已行之验也。故宦官用事于上,则生人受祸于下,匹夫力不能胜,则群起而攻之。是以靖康之初,群起而攻之者庶民也;睿圣皇帝南渡,驻跸未安,群起而攻之者众兵也。今当痛革前弊,并令选择其人,曾经事任招权纳宠者,屏之远方,俾无浸淫以激众怒,则赏罚之柄自朝廷出,国势尊矣。仍谕军法便宜,止行于所辖军伍,其余当闻之朝廷,付之有司,明正典刑,所以昭尊君之礼而全臣子忠义之节也。”疏留中不出。对,请付外行之。
                又论:“黄潜善、汪伯彦均于误国,而潜善之罪居多,今同以散官窜谪湖南;钱伯言与黄愿皆弃城,吕源与梁扬祖皆拥兵而逃,今愿罢官,扬祖落职,而源、伯言未正典刑,非所以劝惩。”诏窜削有差。
                傅、正彦日至都堂议事,奏:“将帅之臣不可预政。”及闻以签书枢密院召吕颐浩,以礼部尚书召张浚,分张俊兵以五百人归陕西,而浚不受尚书之命,俊不肯分所部兵,遂谪浚居郴州,擢俊以节度知凤翔。知出二凶奸谋,具章乞留颐浩知金陵,浚不当贬,不报。遂遣所亲谢向变姓名,微服为贾人,徒步如平江见浚等,具言城中事,以为严设兵备,大张声势,持重缓进,使贼自遁,无惊动三宫,此上策也。浚等闻之,皆感激奋厉为赴难计。
                俄诏睿圣皇帝为皇太弟、天下兵马大元帅,幼主为皇太侄,即与大臣进议,以为:“在庭公卿、百司、群吏皆昔之臣属也,今则与之比肩事主矣。稽之于古,则无所法;行之于今,则实逆天。或者谓大元帅可以任军旅之大事,臣窃以为不然。昔舜之禅禹也,犹命禹徂征有苗,则禹虽受禅,而征伐之事舜犹亲之也。唐睿宗传位皇太子,以听小事,自尊为太上皇,以听大事。如是无不可者,则稽之于古为有法,行之于今为得宜。”
                太后垂帘同听政,以安人心。退与御史王庭秀上疏力争。太后召与宰执同对帘前,乞召庭秀,太后谕曰:“今欲令睿圣皇帝总领兵马尔。”奏曰:“臣不知其他,但人君位号岂容降改,闻之天下,孰不怀疑。虽前世衰乱分裂之时,固未有旬日之间易两君,一朝降两朝位号者也。”太后令至都堂,朱胜非出朱昞等所上书以示、庭秀,、庭秀力言昨日诏书不可宣布,必召变。胜非与执政颜歧、王孝迪、路允迪皆在坐,尚书左丞张澄独曰:“事势若此,岂争此名位耶?”澄欲出,等共止之。
                与李邴并为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高宗复位,进签书,执政甫百日而卒。高宗甚悼之,谓大臣:“朕丧元子,犹能自排遣,于殆不能释也。”


              IP属地:福建43楼2021-07-29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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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百一·列传第一百六十
                  刘爚
                  刘爚,字晦伯,建阳人。与弟韬仲受学于朱熹、吕祖谦。乾道八年举进士,调山阴主簿。爚正版籍,吏不容奸。调饶州录事,通判黄奕将以事污爚,而己自以赃抵罪去。都大坑冶耿某闵遗骸暴露,议用浮屠法葬之水火,爚贻书曰:“使死者有知,祸亦惨矣。”请择高阜为丛冢以葬。
                  调莲城令,罢添给钱及纲运例钱,免上供银钱及纲本、二税甲叶、钞盐、军期米等钱,大修学校,乞行经界。改知闽县,治以清简,庭无滞讼,兴利去害,知无不为。差通判潭州,未上,丁父忧。伪学禁兴,龠从熹武夷山讲道读书,怡然自适。筑云庄山房,为终老隐居之计。调赣州坑冶司主管文字,差知德庆府,大修学校,奏便民五事,又奏罢两县无名租钱,纠集武勇民兵。入奏言:“前者北伐之役,执事者不度事势,贻陛下忧。今虽从和议,愿益恐惧修省,必开言路以广忠益,必张公道以进人才,必饬边备以防敌患。”
                  提举广东常平。令守臣岁以一半易新,春末支,及冬复偿,存其半以备缓急。
                  逋欠亭户钱十万,转运司五万,爚以公使,公用二库赢钱补之。奏议仓之敝、客丁钱之敝、小官奉给之敝、举留守令之敝、吏商之敝。召入奏事,首论:“公道明,则人心自一,朝廷自尊,虽危可安也;公道废,则人心自贰,朝廷自轻,虽安易危也。”帝嘉奖。迁尚左郎官,请节内外冗费以收楮币。转对言:“愿于经筵讲读、大臣奏对,反复问难,以求义理之当否,与政事之得失,则圣学进而治道隆矣。”
                  乞收拾人才及修明军政。迁浙西提点刑狱,巡按不避寒暑,多所平反。有杀人而匿权家者,吏弗敢捕,龠竟获之。
                  迁国子司业,言于丞相史弥远,请以熹所著《论语》、《中庸》、《大学》、《孟子》之说以备劝讲,正君定国,慰天下学士大夫之心。奏言:“宋兴,《六经》微旨,孔、孟遗言,发明于千载之后,以事父则孝,以事君则忠,而世之所谓道学也。庆元以来,权佞当国,恶人议己,指道为伪,屏其人,禁其书,学者无所依乡,义利不明,趋向污下,人欲横流,廉耻日丧。追惟前日禁绝道学之事,不得不任其咎。望其既仕之后,职业修,名节立,不可得也。乞罢伪学之诏,息邪说,正人心,宗社之福。”又请以熹《白鹿洞规》颁示太学,取熹《四书集注》刊行之。又言:“浙西根本之地,宜诏长吏、监司禁戢强暴,抚柔善良,务储积以备凶荒,禁科敛以纾民力。”
                  兼国史院编修官、宝录院检讨官。接伴金使于盱眙军。还,言:“两淮之地,藩蔽江南,干戈盗贼之后,宜加经理,必于招集流散之中,就为足食足兵之计。臣观淮东,其地平博膏腴,有陂泽水泉之利,而荒芜实多。其民劲悍勇敢,习边鄙战斗之事,而安集者少。诚能经画郊野,招集散亡,约顷亩以授田,使毋广占抛荒之患,列沟洫以储水,且备戎马驰突之虞。为之具田器,贷种粮,相其险易,聚为室庐,使相保护,联以什伍,教以击刺,使相纠率。或乡为一围,里为一队,建其长,立其副。平居则耕,有警则守,有余力则战。”帝嘉纳之。
                  进国子祭酒兼侍立修注官。论贡举五敝。兼权兵部侍郎,改兼权刑部侍郎,封建阳县开国男,赐食邑。权刑部侍郎兼国子祭酒,兼太子左谕德,升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时廷臣争务容默,有论事稍切者,众辄指以为异。龠奏:“愿明诏大臣,崇奖忠谠以作士气,深戒谀佞以肃具僚。乞择州县狱官。”冬雷,上恐惧,龠奏:“遴选监司以考察贪吏为先,访求民瘼,有泽未下流、令未便民者,悉以实上,变而通之,则民心悦而天意解矣。”又请择沿边诸将。
                  兼工部侍郎。奏“乞使沿边之民,各自什伍,教阅于乡,有急则相救援,无事则耕稼自若,军政隐然寓于田里之间,此非止一时之利也。”请城沿边州郡、罢遣贺正使。试刑部侍郎,兼职依旧,赐对衣、金带,辞,不允。两请致仕,不允。奏绝金人岁币,建制置司于历阳以援两淮。夏旱,应诏上封事,曰:“言语方壅而导之使言,人心方郁而疏之使通,上既开不讳之门,下必有尽言之士,指陈政事之阙失,明言朝廷之是非。或者以为好名要誉,而陛下听之,则苦言之药,至言之实,陛下弃之而不恤矣,甘言之疾,华言之腴,陛下受之而不觉矣。”气罢瑞庆圣节,谢绝金使。
                  进封子爵。权工部尚书,赐衣带、鞍马。兼太子右庶子,仍兼左谕德。每讲读至经史所陈声色嗜欲之戒,辄恳切再三敷陈之。进读《诗》之说,詹事戴溪读之为之吐舌。卒,赠光禄大夫,官其后,赐谥文简。所著有《奏议》、《史稿》、《经筵故事》、《东宫诗解》、《礼记解》、《讲堂故事》、《云庄外稿》。


                IP属地:福建44楼2021-07-29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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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百一十二·列传第一百七十一
                    杜杲
                    杜杲,字子昕,邵武人。父颖,仕至江西提点刑狱,故杲以任授海门买纳盐场,未上,福建提点刑狱陈彭寿檄摄闽尉。民有甲之子死,诬乙杀之,验发中得沙,而甲舍旁有池沙类发中者,鞫问,子果溺死。
                    江、淮制置使李珏罗致幕下。滁州受兵,檄杲提偏师往援,甫至,民蔽野求入避,滁守固拒,杲启钥纳之。金人围城数重,杲登陴中矢,益自奋厉,卒全其城。
                    调江山丞,两浙转运使朱在辟监崇明镇,崇明改隶淮东总领,与总领岳珂议不合,慨然引去。珂出文书一卷,曰:“举状也。”杲曰:“比而得**,虽若丘陵,弗为。”珂怒,杲曰:“可劾者文林,不可强者杜杲。”珂竟以负芦钱劾,朝廷察芦无亏,三劾皆寝。
                    淮西制置曾式中辟庐州节度推官。浮光兵变,杲单骑往诛其渠魁,守将争饷金币,悉封贮一室,将行,属通判郑准反之。安丰守告戍将扇摇军情,且为变,帅欲讨之,杲曰:“是激使叛也。”请与两卒往,呼将谕之曰:“而果无他,可持吾书诣制府。”将即日行,一军帖然。
                    知六安县,民有嬖其妾者,治命与二子均分。二子谓妾无分法,杲书其牍云:“《传》云‘子从父令’,律曰‘违父教令’,是父之言为令也,父令子违,不可以训。然妾守志则可,或去或终,当归二子。”部使者季衍览之,击节曰:“九州三十三县令之最也。”
                    知定远县,会李全犯边,衍时为淮帅,辟通判濠州,朝廷以杲久习边事,擢知濠州。制置大使赵善湘谋复盱眙,密访杲,杲曰:“贼恃外援,当断盱眙桥梁以困之。”卒用其策成功。金众数万驻榆林阜请降,辎重甚富,或请诱而图之。杲曰:“杀降不仁,夺货不义,纳之则有后患。谕而遣之。召奏事,差主管官告院,知安丰军。善湘与赵范、范弟葵出师,迁淮西转运判官。诏问守御策,杲上封曰:“沿淮旱蝗,不任征役;中原赤立,无粮可因。若虚内事外,移南实北,腹心之地,必有可虑。”时在外谏出师者惟杲一人。及兵败洛阳,人始服其先见。奉崇道祠,再知濠州,未行,改安丰。大元兵围城,与杲大战。明年,大兵复大至,又大战。擢将作监,御书慰谕之。丞相李宗勉、参知政事徐荣叟曰:“帅淮西无逾杜杲者。”诏以安抚兼庐州,进太府卿、淮西制置副使兼转运使。复与大元兵战。累疏请老,不许。权刑部尚书。
                    淳佑元年,乞去愈力,擢工部尚书,遂以直学士奉祠。帝欲起之帅广西,以言者罢。帝曰:“杜杲两有守功,若脱兵权,使有后祸,朕何以使人?”乃起知太平州。俄擢华文阁学士、沿江制置使、知建康府、行宫留守,节制安庆、和、无为三郡。
                    杲罢杨林堡,以其费备历阳,淮民寓沙上者护以师。首谒程颢祠。总领所即张栻宦游处,陈像设祀焉。置贡士庄,蠲民租二万八千石。复与大元兵战于真州。进敷文阁学士,迁刑部尚书,引见,帝加奖劳。乞归不许,兼吏部尚书。杲随资格通其碍,铨综为精。梁成大子赂当国者求铨试,杲曰:“昔沈继祖论朱文公,成大亦论真文忠公,皆得罪名教者,子孙宜废锢,安得仕?”进徽猷阁,奉祀。请老,升宝文阁致仕。帝思前功,进龙图阁而杲卒,遗表上,赠开府。
                    杲淹贯多能,为文丽密清严,善行草急就章。晚岁专意理学,尝言吾兵间无悖谋左画,得于《四书》。子庶。


                  IP属地:福建45楼2021-07-29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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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百一十九·列传第一百七十八
                      徐荣叟
                      徐荣叟,字茂翁,焕章阁学士应龙之子。嘉定七年,举进士。历官通判临安府,迁太学博士兼崇政殿说书,迁秘书郎,升著作佐郎兼侍左郎官。出为江东提点刑狱,直秘阁、知婺州。迁著作郎兼礼部郎官,以集英殿修撰知静江府兼广西经略安抚使。召为行在司谏,复兼说书兼侍讲。
                      嘉熙四年,拜右谏议大夫。入对,言:“自楮币不通,物价倍长,而民始怨;自米运多阻,粒食孔艰,而民益怨。此见之京师者然也。外而郡邑,苛征横敛,无所不有,严刑峻罚,靡所不施。和籴则科抑以取赢,军需则并缘而规利,逃亡强令代纳,蠲放忍至重催。犯私贩者不问多寡,概遭黥徒;逋官课者不恤有无,动辄监系。囹圄充斥,率是干连;词讼追呼,莫非枝蔓。如此则民安得而不怨?甚者富家巨室,武断乡闾,贵族豪宗,侵牟民庶。茹冤者不敢告,负抑者不得伸,怨气薰蒸,天示之应。此亢阳之所以为沴也。”
                      迁权礼部尚书兼权吏部尚书,拜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淳祐二年乞归田里,以资政殿大学士提举洞霄宫。六年,转一官致仕。卒。


                    IP属地:福建46楼2021-07-29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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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百二十·列传第一百七十九
                        徐清叟
                        徐清叟,字直翁,焕章阁学士应龙之子。嘉定七年进士。历主管户部架阁,迁籍田令。疏言:“迩者江右、闽峤,盗贼窃发,监司帅守,未免少立威名,专行诛戮,此特以权济事而已。而偏州僻垒,习熟见闻,转相仿效,亦皆不俟论报,辄行专杀。欲望明行禁止,一变臣下嗜杀希进之心,以无坠祖宗立国仁厚之意。”迁军器监主簿。入对,言:“太后举哀之日,陛下以后服下同媵妾,令别置大袖一袭。文思院观望,欲如后饰,再造其一以进,诏却之。此真知嫡庶之辨者。请宣付史馆,以垂法后世。”
                        迁太常博士。入对,疏言:“陛下亲政以来,精神少振而气脉未复,条目毕举而纲纪未张,公道若伸而私意之未尽克者,则亦风化之先务,劝戒之大权,与夫选用之要术,犹有阙略而未之讲明者尔。何谓风化之先务?曰原人伦以释群惑者是已。何谓劝戒之大权?曰惜名器以示正义者是已。何谓选用之要术?曰因物望而进人才者是已。”盖欲请复皇子竑王爵,裁抑史弥远恤典,召用真德秀、魏了翁也。
                        兼崇政殿说书。迁秘书郎,升著作佐郎兼权司封郎官,迁军器少监,皆兼职依旧。迁将作监,拜殿中侍御史兼侍讲。迁太常少卿兼权户部侍郎兼侍讲。三疏丐外,给事中洪咨夔、起居舍人吴泳皆抗疏留之。寻权工部侍郎。以右文殿修撰知泉州,集英殿修撰知静江府、广西经略安抚使。迁侍右侍郎、主管云台观。召赴阙,迁户部侍郎,再为侍右侍郎。以宝章阁直学士知温州,改知福建安抚使,改知婺州。以焕章阁直学士差知泉州,辞免。改知袁州,又改知绍兴府、两浙东路安抚使,辞免。改知潭州,寻知广州兼广东经略安抚使。
                        召赴阙,权兵部尚书兼侍读。淳祐九年,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权吏部尚书,迁礼部尚书。拜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进同知枢密院事,封晋宁郡公。奏修《四朝国史》志传,五上章乞改机政,帝不许。十二年,拜参知政事。寻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监察御史朱应元论罢,以资政殿大学士提举玉隆万寿宫,改洞霄宫,复以监察御史朱熠论罢。久之,以旧职提举洞霄宫。
                        开庆元年,召赴阙,以旧职提举佑神观兼侍读。出知泉州,复提举佑神观。景定三年,转两官致仕,卒,赠少师,谥忠简。清叟父子兄弟皆以风节相尚,而清叟劾罢袁甫,于公论少贬云。


                      IP属地:福建47楼2021-07-29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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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百二十·列传第一百七十九
                          蔡抗(即蔡杭,避首都杭州讳,缺笔)
                          蔡抗,子仲节,处士元定之孙。绍定二年进士。其后差主管尚书刑、工部架阁文字。召试馆职,迁秘书省正字。升校书郎兼枢密院编修官,迁诸王宫大小学教授。疏奏:“权奸不可复用,国本不可不早定。”帝善其言。迁枢密院编修官兼权屯田郎官。迁著作佐郎兼侍右郎官,兼枢密院编修官。寻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检讨官。江东提点刑狱,加直秘阁,特授尚书司封员外郎,进直宝章阁,寻加宝谟阁,移浙东。召为国子司业兼资善堂赞读,兼玉牒所检讨官,时暂兼侍立修注官。拜宗正少卿兼国子司业。进直龙图阁、知隆兴府。试国子祭酒兼侍立修注官。拜太常少卿,仍兼资善堂翊善。权工部侍郎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
                          迁工部侍郎,时暂兼礼部侍郎,兼权吏部尚书。加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差兼同提举编修《经武要略》。同知枢密院事,拜参知政事。落职予祠,起居郎林存请加窜削,从之。未逾年,复端明殿学士、提举洞霄宫。乞致仕。转一官,守本官职致仕。卒,谥文简,以犯祖讳,更谥文肃。


                        IP属地:福建48楼2021-07-29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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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百二十五·列传第一百八十四
                            危昭德
                            危昭德,邵武人。宝祐元年进士。历官为史馆检阅校勘、武学谕、宗正寺簿兼崇政殿说书,迁秘书郎。疏言:“国之命在民,民之命在士大夫。士大夫不廉,朘民膏血,为己甘腴,民不堪命矣。”又言:“愿陛下与二三大臣察利害之实,究安危之本,明诏郡国,申严号令,俾急其所急,凡荒政之当举者,不可一日而置念;缓其可缓,凡苛赋之肆扰者,易为此时之宽征。固结人心,乃所以延天命也。”又言:“愿陛下举考课之事,内以责诸弹纠之职,外以责诸监司、郡守之计。贪浊昏庸,固在必惩。廉能正直,尤当示劝。察之精则黜陟之咸服,行之力则观听之具孚,而课吏之实得矣。”
                            进兼侍讲。又言:“民者,邦之命脉,欲寿国脉,必厚民生,欲厚民生,必宽民力。”且条上厉民四敝。又言:“愿陛下为万世根本之虑,为一时仓卒之防,必求安节之亨,毋招不节之咎,节之又节,则宫闱之费差省,帑藏之积自充,上用足而下不匮矣。”又乞“察欣瘁休戚之故,酌利害损益之宜,孰为当因,孰为当革,孰为可罢,孰为可行,则折衷泉货而远近便,开通关梁而商贾行。下修身奉法之诏,而吏得自新;出输仓助贷之令,而民免贵籴;窒墨敕之门,而无官府黜陟之异;止输台之议,而无疆界彼此之分,则气脉苏醒、意向翕合矣”。
                            迁起居舍人兼国史编修、实录检讨,寻迁殿中侍御史、侍御史。谏作宗阳宫。权工部侍郎兼同修国史实录院,乞致仕,特转一官。昭德在经筵,以《易》、《春秋》、《大学衍义》进讲,反覆规正者甚多。所著《春山文集》。
                            子彻孙,咸淳元年进士。


                          IP属地:福建49楼2021-07-29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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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百二十八·列传第一百八十七·道学
                              游酢
                              游酢字定夫,建州建阳人。与兄醇以文行知名,所交皆天下士。程颐见之京师,谓其资可以进道。程颢兴扶沟学,招使肄业,尽弃其学而学焉。第进士,调萧山尉。近臣荐其贤,召为太学录。迁博士,以奉亲不便,求知河清县。范纯仁守颍昌府,辟府教授。纯仁入相,复为博士。签书齐州、泉州判官。晚得监察御史,历知汉阳军、和舒濠三州而卒。


                            IP属地:福建50楼2021-07-29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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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百二十八·列传第一百八十七
                                罗从彦
                                罗从彦字仲素,南剑人。以累举恩为惠州博罗县主簿。闻同郡杨时得河南程氏学,慨然慕之,及时为萧山令,遂徒步往学焉。时熟察之,乃喜曰:“惟从彦可与言道。”于是日益以亲,时弟子千余人,无及从彦者。从彦初见时三日,即惊汗浃背,曰:“不至是,几虚过一生矣。”尝与时讲《易》,至《乾》九四爻,云:“伊川说甚善。”从彦即鬻田走洛,见颐问之,颐反覆以告,从彦谢曰:“闻之龟山具是矣。”乃归卒业。
                                沙县陈渊,杨时之婿也,尝诣从彦,必竟日乃返,谓人曰:“自吾交仲素,日闻所不闻,奥学清节,真南州之冠冕也。既而筑室山中,绝意仕进,终日端坐,间谒时将溪上,吟咏而归,恒充然自得焉。
                                尝采祖宗故事为《遵尧录》,靖康中,拟献阙下,会国难不果。尝与学者论治曰:“祖宗法度不可废,德泽不可恃。废法度则变乱之事起,恃德泽则骄佚之心生。自古德泽最厚莫若尧、舜,向使子孙可恃,则尧、舜必传其子。法度之明莫如周,向使子孙世守文、武、成、康之遗绪,虽至今存可也。”又曰:“君子在朝则天下必治,盖君子进则常有乱世之言,使人主多忧而善心生,故治。小人在朝则天下乱,盖小人进则常有治世之言,使人主多乐而怠心生,故乱。”又曰:“天下之变不起于四方,而起于朝廷。譬如人之伤气,则寒暑易侵;木之伤心,则风雨易折。故内有林甫之奸,则外必有禄山之乱,内有卢杞之奸,则外必有朱泚之叛。”   其论士行曰:“周、孔之心使人明道,学者果能明道,则周、孔之心,深自得之。三代人才得周、孔之心,而明道者多,故视死生去就如寒暑昼夜之移,而忠义行之者易。至汉、唐以经术古文相尚,而失周、孔之心,故经术自董生、公孙弘倡之,古文自韩愈、柳宗元启之,于是明道者寡,故视死生去就如万钧九鼎之重,而忠义行之者难。呜呼,学者所见,自汉、唐丧矣。”又曰:“士之立朝,要以正直忠厚为本。正直则朝廷无过失,忠厚则天下无嗟怨。一于正直而不忠厚,则渐入于刻。一于忠厚而不正直,则流入于懦。”其议论醇正类此。
                                朱熹谓:“龟山倡道东南,士之游其门者甚众,然潜思力行、任重诣极如仲素,一人而已。”绍兴中卒,学者称之曰豫章先生,淳祐间谥文质。


                              IP属地:福建52楼2021-07-29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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