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雌虫稳稳当当趴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些晕乎乎的,江起躬身正在查看他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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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地方倒还好,后背的伤口却格外骇人。军服才被扯开,微微结痂的地方就像是阻断洪水的岸堤被冲断一般,深红色的血骤然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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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停手凑近了些。伤口很深,看起来应该是被锐器强行划开所致。下手极重,因为反复被撕裂,连带着嫩肉都被翻了出来,裸露在肌肤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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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被粗糙的军服磨砺了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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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看着有些心惊。精神力刚刚探出,床上的虫却猛烈得开始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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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颤抖着睁开了眼。意识已经模糊,身后乍开的疼痛没有防备直直侵袭到了大脑,庭的手控制不住的拽紧了床单,又急速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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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经允许雌侍不得擅自损坏雄主的东西。雌虫暗自攥紧了拳头,声音从喉缝里探出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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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在是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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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狠狠地咬了咬嘴里的嫩肉,双目圆瞪地跌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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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他被俘虏于天伽二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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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刑讯撬不开他的嘴,敌虫便开始用一些虫族律法之外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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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缚在刑床上动弹不得。就那样静静感受着骨翅被纳米刀强行嵌出,赤裸裸得被一寸一寸剥裂下来。刑讯的长官把刀贴在他脸上笑得诡异,他疯狂的尝试扇动翅膀,割裂的翅根却一动不动,垂在一旁恍若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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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被废的前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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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痛苦的闭上眼,疼痛把他拉入回忆,也让他回忆中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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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绿叶被雨打得七零八落,只有枯枝暗淡的坠在幕色中,一片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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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缓了缓,冷不丁对上江起凑近查看的脸,雄虫脸上似乎有担忧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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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无声息地抖了一下,视线盯上了江起的下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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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雄主真的很好。所以他不可以...总是不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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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缓缓将腿zhang开,舒展身体,尽力稳住了颤抖的声线:“若您不嫌弃,可否将贱雌....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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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绑起来,他应该可以控制住不乱动,正面朝上的话,也可以避免雄虫看到恶心的伤口。如果他再努力一点迎合,或许能争取一个留下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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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染在自己情绪里的雌虫再次看向江起的眼神中带了些恳求,随后得到了江起轻柔的一个爆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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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望着几次与他不同频的雌侍无奈开口,惩罚性地拍了一下他的tun部:“好好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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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的光脑微弱的震动了一下,他安抚性地摸了摸刚被他击打过的地方,起身去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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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的医师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他恭敬地倾了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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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略微被惊了惊,来虫的数量比他想象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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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亚雌医生一看到江起眼神便亮了亮,紧张道:“先生,请问您是哪里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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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常年独居,略微对热情的亚雌有些招架不住,退后了一点:“并不是我,是我的雌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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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侍?”亚雌眼中闪过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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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最为专业的医护团队明面上面向全虫族,但极少有雄虫愿意为雌虫负担如此高昂的费用,所以他们也很少医治雌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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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江起看着低头沉思的亚雌一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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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并无事。”亚雌压下猜测,恢复了职业笑容:“麻烦您为我们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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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将一行虫带了上去,过了半晌,为首的亚雌医生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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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伤一段时日后便会恢复。”亚雌在江起面前站定,斟酌着开口:“骨翅的伤虽然难以完全恢复,但只要不进行二次创伤,对日常生活并无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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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目前精神力干涸...”亚雌说罢偷偷看了江起一眼:“怕是承受不住强烈的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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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嗯....”完全没有get到亚雌忌讳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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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雌又耐心地嘱咐了江起不少东西。江起打开光脑备忘录,一字不差的记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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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亚雌说的口干舌燥,才恋恋不舍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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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位雄虫实在是太帅了,虽然有些凌nue的癖好,但是如果能日日看着他的脸,以雌虫的恢复能力,倒也不是不能忍受,而且他对雌侍都如此亲厚,若是能成为他的雌君。刚出门的亚雌医生和同伴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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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不知道早以被脑补成一名恶毒雄主的江起合上门,罕见的打了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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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了一下刚才记的笔记,江起一边走一边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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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今晚必定是要让给受伤的雌虫了,柜子里似乎还有一床备用床罩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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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推开主卧的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被包成粽子的雌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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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江起语气稍加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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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去柜子里取了备用床罩出来,雌虫似乎很想帮忙,却碍于命令乖乖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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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笑了笑,他似乎找到和这只虫对话的正确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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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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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步履轻快的走了出去。没几秒又折返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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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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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在床上踌躇的庭乖巧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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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的笑意更深:“除了想象力有些丰富外,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