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整夜,快早上时好像渐渐停了。阴鸷之中亮光突然透了出来,一小部分折射在江起脸上。江起翻了个身,外间传来些许声音,一声一声地很有规律,似乎还夹杂着聒噪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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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不情愿地被迫强制开机,江起缓了缓神,步履轻浮的缓缓推开门,看到客厅的景象后呼出的气息突然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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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安分待在床上的雌虫此时正端正跪在地板上,双手交握着背在身后。斑驳的鞭痕杂乱的几乎落满整个脊背,昨夜缠好的纱布被打了个七零八落,血液从嫩肉中渗出来,连成了一条条细线,兜不住似的从手腕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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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始作俑者大剌剌地瘫在沙发上,指使挥着鞭子的佣虫用力,连语气都带着偏执的恶劣:“给我狠狠地打,新婚之夜连雄主的床都没pa上去,你可真是守好了雌侍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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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跪着的雌虫垂着头一声不吭,任由鞭子散乱的落在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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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眼神一黯,暗自握了握拳。想不到消息传的这么快,他昨夜才将庭接回来,主家的人今日便得知消息追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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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谁透露出来的。江起强行压下怒气,狠狠地将滞出的那口气吸了回来:“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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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虫的语气不容置疑,动手的佣虫闻声停下手,恭敬地退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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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骂骂咧咧的虫也瞬时没了气势,又不甘于被打断,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呦,昨日才娶回来,今日便维护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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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充耳不闻,不紧不慢的朝楼下走去,在跪着的雌虫旁站定了下来。那虫浅浅的呼吸着,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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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能忍,江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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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联系,舅舅今日光临,是专程为了教训我这刚带回家还不懂规矩的雌侍?”江起抬头直视对面那虫,语句冰冷,眼神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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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虫脸色显然僵了一下,讪讪地不知如何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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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一向随和。待人待物大多温和有礼,给虫的印象也是体贴和煦。很少语气强硬而疏离,透露出明显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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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狠狠攥了攥拳头。主家的虫手一再伸得太长,打着嘘寒问暖的嘴脸着实早已令他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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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那位虫见气氛有些尴尬接了话:“雌侍不懂规矩,我们帮你费心调jiao,你反倒不识好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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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指关心,有意无意往庭的方向看,想提醒他他娶了个多么强悍需要提防的军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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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的雌虫闻言竭力俯下身,半晌才从嘴里蹦出两三个字:“贱雌...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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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弯了弯腰,将俯下身的雌虫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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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需要提防的,不就是您二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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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冷笑一声,再开口语调已沉到了极点:“当初若不是您二位教唆,我和雌父也不会这么快,被赶出家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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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被重提,惹得所有人表情皆是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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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虫本是奉了家主的命前来祝贺,动用私刑已是不妥。又不知道江起什么时候知道了这些,怕江起当场报复,心虚又紧张,突然就被噎的支支吾吾没了话语。不敢再待,道了个别逃似的灰溜溜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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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砰的一声关上门,眼神又恢复过来,腹诽出声:“嘴伸的那么长,也不怕噎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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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见情况稳定,才缓缓直起了身子。顾不得身上的不适,匆忙想去厨房把饭做好。他们来的太早,以至于他还没来得及给江起准备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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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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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跪行至餐桌前,庭便被江起轻轻拽住了头发。庭被迫仰头,一瞬间心悸了一下。细密的汗浸湿了碎发贴在额头两侧,同样也濡湿了江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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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真以为你不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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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摆摆手放开了他,走到冰箱前拿出了两盒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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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先将就着吃些,虽然单调了些,但营养还算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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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没再听庭回答,躬下身把罐头放在庭怀里,兀自离开半仰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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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抿了抿嘴,回头看了江起一眼。虽然他仍旧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但庭发现他似乎有点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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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有些担心,膝行过去,恭顺地跪在了江起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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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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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江起的一切他并不知情,但他身为雌侍,有必要哄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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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思索了一会儿,沉默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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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雌早上...清洁过了。”他顿了顿,将那件碎的不能再碎的军服脱下,空白的抓了抓手心:“雄主愿意...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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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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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下意识的望了望自己的身体,身上的淤qing遍布,斑驳的纱布遮住了大半肌肤,坚硬的肌块因为紧张凸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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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些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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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庭有些痛苦,语气微微颤抖:“抱歉,雄主。若您嫌弃,可否闭上眼睛,贱雌会让您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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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打算慢慢的抬头膝行过去,手还没摸到.雄虫的皮带,便被领着脖颈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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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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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的声音从头顶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