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敬娘娘

01
雷霆暴雨，咆哮着抽打在窗户上，天色黑沉沉。叶临孤零零躺在病床上，满眼空洞的看向窗外……
腰部以下已经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别说是走，他连坐都坐不起来。已经断裂的腰椎，疼的好像骨头都被挤碎了。他强撑着将手伸到腰后，两条凸起的硕大长疤，隔着厚厚的纱布，依旧可以清晰的摸到。
“呵呵呵……”
叶临绝望的摇摇头，英俊的侧颜，如同雕刻一般，拢在光线照不到的阴影里，好似一块蒙了尘的美玉……
左肾碎了，已经彻底切除，皮肉失去支撑，空瘪了一大块。右肾勉强经过修复，却也不可避免的进入慢性的衰竭。排///尿困难，勃///起功/能障碍，射///精稀少无力，等等等等……
男人？……他这样的，还能算是一个男人？
想到医生的话，漆黑的眸光骤然一狠，双手恶狠狠捞向身下，死死攥住那两处致命的关键，发了疯一般捏/挤/蹂/躏……
啊～～～
剧烈的痛楚，让他浑身抽搐，脸色疼的发青。他拼了命的屏住呼吸，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双手铁钳一样，捏/挤的力道越来越重……
叶临，你TM的给我记住！……你已经没有资格再爱她了，你就是个一辈子都离不开轮椅的瘫子，你还是个无能为力的废/物！过去的十八年，已经彻底过去，从今往后，你TM给我躲她远远的，不准拖累她，听清楚没有！啊～～～
双手如同暴雨一般咆哮，那小/棒里还插着尿/管，他依旧不管不顾。尿/管在膀/胱里疯狂的抽搐，搅出大股大股鲜红的血//尿，无情的涌进尿/袋里。两颗饱满脆弱的卵///丸，已经被捏到红肿、透明，眼看就要被挤爆了。
“呃啊～～～”
他撑不住这样撕心裂肺的剧痛，惨叫一声，冷汗湿透床单，双手顷刻间颓丧下来。疼，他现在，恐怕只有用这样的疼，才能时时刻刻警醒自己……
“我回来了！”
房门砰的被推开，闫颜浑身是水的拎着餐盒。
雨太大，伞打不住，衣服已经湿透了。热汗混着雨水滴滴答答，美艳的俏脸跑的通红，她浑不在意的抹了一把……

02
雨太大，伞打不住，衣服已经湿透了。热汗混着雨水滴滴答答，美艳的俏脸跑的通红，她浑不在意的抹了一把……
叶临看她一眼，忍住眸底的心疼，强装不在乎的别过头。心里翻江倒海，拳头藏在被子里，捏的咯咯作响……
这么大的雨，如果是从前，他一定将她护的密不透风，什么时候舍得让她这样的辛苦过……
“三哥！”
闫颜刚把餐盒放下，一扭头，看见尿/袋里触目惊心的红，心脏骤然一缩，两步扑到床边：
“三哥，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我、我这就去叫医生！”
嗓音都岔了，慌慌张张站起来，就要往外跑，叶临一把拽住她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这样的废/物，这辈子，注定好不了了，你要是看着恶心，走就是了，没人拦着你！”
语气生硬疏离，比对待外人还不如。现在的他，没有逃跑的能力，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推开她了……
“三哥……”
闫颜哽着嗓子，她当然明白他的想法。十八年了，他一直静静的张开羽翼，无微不至的呵护她，她又怎么会不懂他！
慢慢的弯下腰，身子匍匐在床边，搂住他，小脸紧紧贴在他手背：
“谁说我要走的，你休想赶我！……你可别忘了，是你主动跟我求的婚！你还说过，要疼我、爱我一生一世，永远把我捧在手心里，当宝贝一样宠着，这些，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你一辈子都别想抵赖！”
手臂任性的紧了紧，粉唇无声的抿着，眼角溢出悔恨的泪……
这些天，她无时无刻不在回忆那日的情景。满地的鲜花和蜡烛，围成一颗浪漫的爱心。叶临手捧戒指，双膝跪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苦苦哀求她嫁给他！
那样完美、骄傲的一个人，从小到大始终高高在上，何曾在人前这样做小伏低过？可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不顾一切的……
只可惜，她太蠢了，蠢的无可救药！这么多年，她就没有一刻，真正认清过自己的心。一直根深蒂固的以为，他们就应该是兄妹。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心里的骤然升起的喜悦和甜蜜，打的她措手不及，好像一头受了惊的野鹿，慌不择路，掉头就跑，丝毫没有查觉到，不远处冲过来的车……
“吱嘎……砰……”
刺耳的刹车声，混着沉闷的撞击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躲过去的，只觉得后背被人猛的一推，等她反应过来，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叶临代替她，倒在冰冷的血泊中，大滩大滩的鲜红，刺的她双眼生疼，空气中飘着浓浓的血腥味……
懊悔、愧疚，恨自己，肠子都恨青了，可她知道，她绝不能倒下！她的命，是他用自己换回来的，她无论如何也得鼓足精神！
她还要照顾他，像他从前对她一样，无微不至的疼爱、爱他、呵护他，给他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给他一辈子的幸福……

03
“饿不饿？”
暗自抹了把泪，敛住悲伤，故作轻松的支起身子，抬手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
叶临闭着眼，性感的薄唇死死抿着，连呼吸都刻意收敛起来。这些天，他总是这样。不知道该怎样推开她，索性就用这种不理人的方式。
闫颜当然不会被他这种故作的冷漠吓跑，拉了凳子坐在床边，小手温柔的抚上他的脸颊：
“三哥，你都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就当是心疼我，这么大的雨，跑了这么远的路，多少吃几口，让我安心，好不好？”
哄她，是他从前经常做的事。记忆中，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她生病或是闹脾气，不肯好好吃饭。他就是这样，不管多么恶劣的天，都要特意跑好远的路，去买她最爱吃的小馄饨，哄着喂给她……
叶临鼻子一酸，她掌心的湿意与寒气，都在赤.裸裸的告诉他，她有多辛苦。
想要扭过身，好好的抱抱她，想要放上一缸热水，让她好好的泡个澡，想要冲杯热乎乎的姜汤给她，可现在，这样轻而易举的事，他却一样也做不到……
心口堵的上不来气，索性闭着眼一扭头，脸朝向窗外，只留给她一个故作冷淡的后脑勺：
“没人让你跑那么远，你要是觉得委屈，走就是了，没人拦你！”
旧话重提，绕来绕去都绕不开这一句，殊不知这样，反倒显得更加违心，更加刻意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在她面前，他始终都是温柔，沉稳，仿佛无所不能！冷不丁任性起来，竟然像个闹脾气的叛逆期少年。闫颜忽然觉得，这样的他，简直说不出的可爱，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顺毛……
“我有什么可委屈的，委屈的呀，可是你的肚子才对……”
心随意动，笑呵呵抬起手，轻轻理了理他脑后的乱发：
“你就没听见吗，它都已经饿哭了？……呜呜呜，主人，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馄饨那么香，我都快要馋死了，你就行行好，发发慈悲，快点喂饱我吧，求求你了，呜呜呜……”
一向御姐的闫大小姐，此刻揉着眼，捏着嗓子，学着小朋友的口吻，简直可以去幼儿园当阿姨了！
原本悲伤的气氛，莫名被冲散，叶临情不自禁勾了下唇角。许是被他宠惯了，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任性妄为，作妖耍赖第一名，什么时候这样温存过？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像什么样子！”
说的嫌弃，语气却忍不住软下来，明明知道不应该，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哎，这怎么能怪我，还不都你惯的！这么多年，你都把我惯坏了，现在说赶我走就赶我走，你到底讲不讲理呀！”
闫大小姐抱着胸，颇为嗔怨的白了他后脑勺一眼：
“丑话可说前头啊，你要是再不转过来，我可就要亲你了，我说到做到！”
豁的站起来，两手撑在他身侧，扭着身子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慢悠悠往下俯，她在他面前向来都是为所欲为的……
“三……二……”
一边数，一边闭上眼，拖长尾音，瞄准男人的唇……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脸上，裹着熟悉的香甜，叶临突然睁开眼，心跳咚咚咚，敲个不停：
“荒唐！你、你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这么随便，这些年，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漆黑的凤眸卷着怒意，可喑哑的嗓音，却透着说不出的慌乱……
“切！”闫颜居高临下，得意的一敲他脑门儿：
“你呀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明明拿我没办法，还非要嘴上吓唬人！纸老虎一个，不用戳都漏气！”
气狠狠埋下头，在人唇边啵了一口。
小样儿，管你转不转过来，老娘说亲就亲，不带食言的，切……

04
窗外的暴雨还在咆哮，可屋里的气氛，却忽然间变的暧昧起来……
闫小姐回味的舔了舔唇，双手撑在男人头侧，居高临下的端详起这张无比熟悉的俊脸……
啧……真是帅爆了，简直帅到没朋友！
瞧瞧这眉眼，比刻的还精致，鼻梁又高又挺，浅淡的薄唇性感禁欲，下颌线利落的堪称完美……
乖乖……这么秀色可餐的一张脸，她以前都干嘛去了！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怎么早没想到占他便宜！早知道亲他的感觉这么甜、这么爽，她何必等到这块豆腐都快凉了才想起来吃，真TM亏大发了！
“我说……我的好三哥呀……”
妖娆的抬起手，捏住人下颌，嗓子掐出一身鸡皮疙瘩：
“既然……你都没胃口吃饭，那不如……咱们俩，先吃点别的，开开胃，怎么样？”
指尖意有所指的点了点他的唇，媚眼儿一抛，讨债一样俯下身，还想再亲……
叶临瞳孔一缩，刚刚被震慑住的神经，猛然回过味儿来，逃命似的偏过头：
“你、你身上的水，都滴到我床上了，还不快去换件衣服！”
语气严厉，跟教训孩子似的，可心跳却咚咚咚咚，震的整张床都在颤……
这是她第一次亲他。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一直是亲昵又单纯，真的好像亲兄妹一样。
如果是从前，她肯这样开窍，他一定会激动的抱起她转圈圈，用最最热情的拥吻来回应她，让她知道，他有多么多么的爱她，多么多么渴望和她在一起！
可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了这样的能力和资格，面对渴望已久的热情，他满心里只剩下紧张和慌乱，慌的不知所措……

05
“咯咯咯……”闫颜故意无视他眸中的哀伤，笑着一揪他耳朵：
“你呀你，就说你是个纸老虎！光是死鸭子嘴硬有什么用？真有能耐，你耳根子倒是别红啊！”
狗男人，想跑，哪儿那么容易！她就是要明明白白的戳破他的伪装，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他根本就离不开她，想别的全都没用！
“麻利儿的，给个痛快话，到底是吃饭，还是吃我，不许犹豫，快说！”
揪着耳朵扯来扯去，她一向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尤其在叶临面前，简直可以用肆无忌惮来形容！

06
“你……”
叶临满心无奈，张着嘴，暗自哀叹一声，狭长凤眼颓丧的垂了下去：
“我吃，我吃就是了……你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等你换好了再来喂我，还不行吗？”
心里再怎么抗拒，再怎么想要推开她，甚至不惜用自虐的方式来警醒自己。可一旦面对她的软磨硬泡，他依旧没有办法狠下心来。
不得不承认，颜颜真的太了解他了，他的确是只不折不扣的纸老虎！想逃逃不走，想推又推不动，除了说几句不疼不痒的厉害话，就再也没有别的本事了……

07
“这还差不多！”
闫颜得逞的笑着，揉揉他的头，顾着他的身子，也不再逗他。
赶紧起身，翻了块餐巾出来，仔细的铺在他枕边。轻手轻脚的整了整被子，扳着他的脸，将他的头扭向自己，拉了凳子坐在床边……
“怎么搞的，不是说过了，叫你先去换衣服的，女孩子家，湿衣服穿久了会着凉的，赶快去换！”
看她浑身的水，叶临心疼的直皱眉，语气急切中，隐隐透着哀求。

08
因着他不能动，颜颜怕他捂出痱子，特地将空调打的很低。这是他千娇百宠，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如今却要处处迁就他，叫他怎么能不难过！

09
“怎么会，我哪儿就那么娇气了，这馄饨凉了就不好吃了！……”闫小姐揪着八字眉，难得显出几分女儿家的娇态：
“再说了，你从前，不也经常这样的吗？咱们两个打一把伞，你从来都是把我护的严严的，自己淋的浑身湿透，回到家，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就要马不停蹄的给我放水洗澡，哄着我喝姜茶，给我做饭……”
幽怨的低着头，声音越说越弱，一扫方才的戏谑与豪放，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她的好三哥，宠她、爱她这么多年，他的好，早就深深的渗进她的骨髓里，根本细数不过来。只可惜，是她悔悟的太晚了……
空气骤然间又有些沉闷下来，叶临太懂她了。
他的颜颜，每一分小情绪，他都能准确的感知到，心里把抓揉肠，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头……可手伸到一半，却蓦然间，顿住了……
不能了……他绝对不能再这样了……越是温柔，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离不开他，他会害了她的……
“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提的！马上去换衣服，你不换，我不吃！”
语气又恢复到之前的严厉，收起的拳头紧了又紧，捏的骨节都发白了。
靠，变脸要不要变的那么快呀！狗男人……
闫小姐暗搓搓在心里骂了一句。如同他懂她一样，她对他的情绪变化，一样可以清晰的把握……
“成，你不吃是吧！……”
大小姐来了脾气，把碗咚的往床头柜上一放，双手抱胸，白眼儿径直翻上天：
“你不吃，那咱就饿着，我陪着你，咱俩一块儿饿着，饿他个三天三夜！等咱俩饿死了，我就给我妈脱个梦，叫她把咱俩葬在一块儿，再结个冥婚，咱俩呀……就一起长着翅膀飘上天堂，上那边双宿双飞去，你看怎么样？”
满身混不吝的气势，任谁也拿她没辙。他们俩，从前也不是没杠过，可每一次，都是以叶临失败告终的……

10
“来，慢一点，你都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胃里都空了，一定要细嚼慢咽，不然会胃疼的，知不知道！”
闫颜一边喂，一边细心的叮嘱，拈起餐巾，小心的揩掉他唇角的汤渍。抬起手，温柔的抹了把他头上的汗……
阴雨天，他腰疼的更加严重了。腰椎骨第三、四节粉碎性骨折，碎片取出，换了人工的骨节，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身体才能慢慢适应……
“我吃不下了！”
叶临摇摇头，腰后酸疼难忍，双肾的刀口，疼的一蹦一蹦。勉强稳住呼吸，不想让她看出来。可脸色却越来越白，额角的汗也越流越多……
“是不是疼的难受了？”
闫颜心疼的摸着他的头，她是学医的，瘫痪的病人会有那些反应，不用他说，她也了如指掌……
何止是后腰和刀口，像他这种情况，术后两个星期，是连翻身都不允许的。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平躺着，什么人能受的了，他的整个后背，一定都已经疼的发僵了。
看看碗里的馄饨，已经吃了五颗了，差不多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肾，还刚刚动过大手术，功能还没恢复。无论食水，都必须少之又少，否则会加重肾脏的负担，引发全身，甚至生zhi殖//器guan的浮肿。
“我帮你揉揉背，按/摩/按/摩，好不好？”
商量着放下碗，站起来，身子慢慢的俯下来，悬空的趴在他身上，手肘撑着床，丝毫也不敢压到他。

11
他的ti位，是一丝一毫都不能变的，所以她必须甚之又甚。两手紧贴着床单，顺着缝隙轻轻插#到他背后，用一种环抱的姿势，将人珍惜的圈进怀里……
贴着他的脸，手掌在他背后的缝隙里，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蠕动着，既要帮他放松，还要时刻留心他的反应，万万不能牵扯到伤口。
“怎么样了，感觉有没有舒服一点？”
香甜的呼吸铺洒在耳畔，这样亲密又暧昧的距离，是他从前日日夜夜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
“我还以为，你这几年都是插科打诨过来的，没想到，你这按摩的手法，学的倒是精通。”
叶临心里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随便找些话来缓解。她学的是中医，穴位与按摩，都是必修课……
“我还不都是为你学的！你为了我，公司不管了，事业不要了，一心一意窝在学校里，当个毫不起眼的学政老师，守了我整整五年。我要是不学的精一点，又怎么能对的起，我最最亲爱的叶老师，这五年来的真情陪伴？”
手上不停，顺势偏过头，在他颊边送上一记香吻……
五年啊，又何止五年！从她四岁那年，他搬到她的隔壁，他们的人生就注定了，一辈子都割舍不断……
“三哥……”
闫颜哽咽着，头轻轻埋在他颈边，撒娇似的蹭了蹭：
“对不起，我真的觉得好对不起你！从前，是我自己太傻、太笨，一直都没有认清自己对你的感情，害你追我追的那么辛苦！算我求求你，以后，别再推开我了，好不好？我的三哥，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心里唯一的挚爱，颜颜离不开你……”

12
雨下了两天，天色渐渐放晴。此刻夕阳西下，一抹绚丽的彩虹，迎着晚霞，微笑着挂在天边。
闫颜推开窗，陶醉的深吸一口气。空气特别好，又凉爽、又舒服。转身走回床边，像彩虹一样微笑着，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
“你都吹了好多天的空调了，一直吹下去，会对伤口不利的。听话，咱们不盖被子了，吹吹自然风，也让伤口透透气，好不好？”
弯下腰，试探的打着商量，粉唇凑到他颊边，奉上一记讨好的轻吻。
因着下##身插了尿管，不能穿裤子。这些天，他一直捂着被子，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生怕被她看到他颓废的样子。闫颜怕他挣扎，也不敢硬掀。
可这会儿，叶临却不知怎么了，竟然丝毫都没有反抗……
黑眸沉沉的转过来，定定的看着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无声无息的点点头……
或许被她的告白打动了，他今天，果真没有再推开她。喂饭、按摩，不管她要做什么，他都顺从的任她摆布，就连说话也不再夹枪带棒……
“真好！我的好三哥，今天怎么这么乖，这么可爱呀！”
笑眯眯拍拍他的头，又在人唇边亲了一下。表面开心，可暗地里，却隐隐升起一股异样的不安……
她太了解叶临了。她的三哥爱她，爱的那么无私，那么深沉！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拖累她，又怎么会因为她几句话，就这么轻易的妥协。她总觉得，他像是在算计什么，可具体的，却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