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店，我们两个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列柜，心中飞速思考哪款对戒最适合我们。
这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您好！请问是要挑选对戒吗？”
“没错！我之前在这里……嗯？是你！”正是之前买钻戒时的店员。
“哦！去年您曾经在这买过求婚钻戒对吧！我还记得呢。”
“是买过，你真还记得我！”
“因为我对您印象很深，在我们店里待了好几个小时，就是为了挑选戒指给女朋友。”
文芷听了，用右手轻轻触摸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那眼神很是温柔。
“买钻戒的时候，她给我出了很多主意。”我对文芷解释道。
“能让男朋友做到这点，您女朋友真幸福！”
“她不是女朋友，是我妻子。”我纠正道。
文芷满脸通红。平时私底下一直叫“老公”“老婆”早就习惯了。但到了外面，在外人面
前介绍“妻子”时，她还是会脸红。每次见到文芷脸红，我心里就会涌出一股爱意。
“我们……已经领过证了，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那恭喜二位了！今天二位是来看对戒的，那我来介绍几款行吗？”
看到我们点头，从陈列柜里取出几款展示在我们面前。认真仔细地给我们讲解起来，
讲解完后，她离开了位置，留下我们开始商量应该怎么挑选。
“既然求婚钻戒是铂金的，那对戒也选铂金的吧。”
“但铂金很贵吧。”
“没事，只要不是那种到处镶满钻石的土豪款，就不会特别贵。刚才你也听到了，
铂金的比其他材质更加经久耐用，还是那句话，一辈子的事情。这次你就听我的吧。”
“那……好吧！你可想好了，我们以后用钱的地方可多了。要是有了孩子……”
“好！反正量力而行嘛！”
现在，我们的对话里，“孩子”这个词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嗯！”
……
最终，我们选择了一款还算比较有创意的对戒。虽然男女尺寸有别，
但戒指上各雕刻了半个爱心的形状，合起来就是一颗完整的“心形”，
我们都觉得寓意不错，就选了这个。

买了戒指从珠宝店出来，我已经在想象婚礼当天把戒指戴在文芷无名指上的样子。
婚礼，还是自己的婚礼，真是不敢想象到底是怎么一副场景。
“小芷！我们的婚礼……”
“老婆！”
平时我都是“小芷”和“老婆”混着用的，都没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还特地纠正我。
难道有什么讲究在里头吗？或者，完全就是看心情吗？
“……老婆，我们的婚礼，一定要办得热闹点！”
“我也这么想。”
“从我们相识到相恋，到现在准备结婚，不知有多少人帮助过我们，或明或暗的。”
“嗯，我知道！”
“让来宾们看看我们有多幸福，这也是我们的责任。”
“老公，谢谢你，谢谢你娶我！”这是那标准的文芷式笑容。
“这话应该我来说，谢谢你嫁给我！”

2018年10月 婚礼当天
国庆长假最后一天，10月7日，是文芷29 周岁的生日，也是我们举办婚礼的日子。
从早上开始，我们就没停下来过。国庆期间，江城的熟人们来到了上海，为的就是
参加我们的婚礼，顺便游山玩水。由于我情况特殊，婚礼上的男方家长致辞我是
麻烦墨叔的。
而婚礼的大致流程也很简单。当天早上我跟着车队去迎亲（文芷在国庆里住自己娘家），
接新娘子去教堂，随后赶往酒店稍作休息。到点后和新娘以及伴郎伴娘（迟耀、墨小菊）
四人一起负责迎宾，然后正式仪式，结束。这比我想象中还要简洁，很多我在老家时
听说过的环节，在这里根本不存在。听徐哥说他们小时候还有闹洞房吃红蛋习俗的，
现在连这都很少见了。迟耀的伴郎是我邀请他的，他一口就答应了。
至于墨小菊的伴娘，是她主动提出的。那年文芷个人画展，她在车站里和文芷单独沟通，
特地提出了这个要求，文芷也答应了。婚礼流程我们也是交给D/R来策划的，就是买钻戒
和对戒的地方，我们结婚这一整个流程算是全都包给他们了。婚礼现场的布置也很符合
我们的审美，一切就等正式开场……

文芷视角
今天虽然还没有结束，但我知道，今天绝对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结婚的日子。现在，我正在酒店的房间里休息，
时间充足，我暂时脱去了婚纱，改穿普通的衣服。我和我丈夫邱诚在去年
（2017年）元旦领了结婚证，但因为要买房装修，再加上我们工作又忙，
一直拖到了今天才摆酒席。
现在房间里只有我、墨小菊、迟菓以及一些亲戚朋友。她们两个，尤其是自来熟的
墨小菊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我向大家介绍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其他的都没有说。
我开画展的那天晚上，她突然提出，如果我们结婚，自己一定要在婚礼上当我的伴娘。
今年春节，大家来到我们新房子做客，她留到最后才走。那天我们两个聊得很晚，
我们一起商量了一个法子，要在婚礼上好好“惩罚”一下邱诚，和司仪沟通了之后，
决定把这个“惩罚”放在仪式的最后。当然，这些都要瞒着邱诚才行。
今天，我连午饭都没吃，还好小菊多留个心眼，准备了一些小点心给我。真是个贴心的
好女孩儿，如果我是男人，说不定也会喜欢上她。只是，这个世界是不存在如果的。
这时，又有两人来到休息室，其中之一是我父亲，另一个是婚庆公司的员工。
他们过来告诉我，婚宴大厅的准备已经全部就绪。他们说，从酒席上的烟酒、
饮料、茶点、糖果如何摆放，签到处如何安排，到灯光、音响如何调试，
每一个细节都在影响着婚礼的成败。
这些其实我也不太懂，但一想到我和邱诚的婚礼牵扯到那么多人，大家都在为我们的
婚礼尽心尽力，我心里还是感到暖暖的。我想着，如果我没有遇到现在的丈夫邱诚，
或者没有与他相恋结婚，现在的我又会在哪里，在干什么呢？会不会喜欢上一个跟
他一样平凡普通的男生，过着平凡的日子？我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在想这个世界是
没有如果的，怎么又胡思乱想了，这就是网上说的“婚前忧郁症”吗？

对了，我光顾着想着自己，邱诚现在不在休息室，他不要紧吧。
“墨小菊，邱诚他……”
“没事，刚才我还看见他和酒店工作人员在说话呢！”
“是嘛！”
“以后每天都会在一起，这点时间也等不及啊？”
“我好紧张！”
“没什么好紧张的！要紧张也是邱诚那家伙紧张。能娶到这么漂亮温柔的
新娘子，真是他祖上积德了！”
听了她的话，我不禁笑了出声。我可没这么想哦，老公！
“墨小菊，婚礼最后的那个……”
“我知道的！咱们一起合练了几天了，没问题！”
“嗯！”
“不过文芷，你这婚纱……”
“嗯？”
“太漂亮了！”
“是吧！”
“太配你了！”
“婚纱店定制的，抹胸款、高腰际线，人家说最适合我这身材的新娘子。”
“你这身材……啊！”墨小菊突然欲言又止，她怎么了？
“是那个意思？”她问道。
“应该……是吧！”
“文芷啊！你老实告诉我，你平时肩膀会不会疼？”她特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又酸又痛。”搞得我也小声说话了。
“哦！真的啊！”
“嗯！平时逛街，如果有什么东西掉了，都是邱诚帮我捡的。”
“那很正常啊，应该的！”
“不是，我弯腰捡东西特别怕……怕走光。所以，我不能在外面做弯腰低头的动作。”
“……”
“文芷，你当我是朋友吗？”
“当然啦！”
“相信我！这话绝对不要和其他女孩子说，绝对不要！这是为你好，知道了吗？”
“既然小菊这么说了，那我一定照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还是答应了。
“嗯！那就好！”
……
“文芷！”
“爸爸！”
“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去门口迎宾了！”
“好！小菊。”
“立马开工！”
我婚纱的穿脱都得依靠我这位得力伴娘才行……
文芷视角 结束

我和文芷，以及伴郎伴娘站在门口迎宾，入口处面积不小，我们四个人站着，
再加上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居然一点不拥挤。很快第一位客人来了，
李老师和师兄师姐！
他们在签到处签完字后径直向我们走来，“恭喜了，邱诚！文芷！”
“谢谢老师！您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师兄师姐，也谢谢你们！”
“你们结婚我也替你们高兴，我这证婚人也不知道合不合格。”
“李老师别这么说。您是我丈夫的恩师，对我来说也如同师长
一般，当然有这个资格。”
“是啊，老师也别谦虚了，进里面坐吧！”
“那好！我先进去了。”
寒暄几句之后，把他们请进了大厅里。
不久，又有客人到，徐哥。身旁站着的女子正是他的妻子，我应该称呼一声“嫂子”吧！
原来夫妻两人一起来了。“邱诚！文芷！新婚快乐！”
“谢谢徐哥！谢谢嫂子！孩子呢？”嫂子在前几个月顺利诞下一名男婴，母子平安。
“今天暂时由我父母帮着带，你们的婚礼缺了我怎么行？”
“徐哥说得对！先进去吧，待会儿有空再好好聊！”
“行啊！你先忙你的吧！”说着，他们二人也进入了大厅。
随后，客人一波接一波地到来，我们也不敢怠慢任何一个客人。在接近尾声时，
我老远就看到一位熟人，左看右看，像是找什么地方，“墨小菊，陈姨来了！”
“还真的是，妈！我们在这儿！”
“小菊！我来了。”听到女儿的声音，陈阿姨在签到处签完字后，快步走到我们面前。
“诚诚！阿姨恭喜你了。”
“谢谢陈姨！”
“让阿姨看看新……”话还没说完，陈姨的视线便停留在文芷身上。
“小芷！这位就是陈阿姨，墨小菊的妈妈。从小就很照顾我，对我视如己出。”
“陈姨，这是我的妻子，文芷。跟我一样也是画家。”
“陈阿姨您好！我是文芷。以前就听说过您了，今天终于见到了！”
……

“诚诚！诚诚！你快说，你从哪里找来这么漂亮的新娘子？”
“哎呀！妈！都跟你说了，人家是高中同班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哦！你好啊！诚诚他啊，从小我就看着他长大，把他当成亲儿子看待。
看到他成家，我们也很替他高兴！”
陈姨说的话墨叔也说过，对于这二老，我浑身上下充满了感激。
“陈阿姨放心！作为二老的儿媳，我一定好好照顾邱诚，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
“哈哈哈……很好！很好！诚诚你好福气啊！”
“是啊！能娶到她是我的福分。”
“见到你事业有成，现在情场上也有收获，我这心里啊，真为你高兴。
以后你可要好好对自己的老婆，不能让她受人欺负，明白？”
陈姨视我如亲身儿子，她的话我当然会听。
“您放心，我疼她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说着，突然把脸凑过来，轻声说道，“诚诚！那年的事情，我记在心里。”
啊！她说的是三年前（2015年）我回江城给墨叔付医疗费的事情。
“我们两个一起商量后的结果，我们都觉得是自己应该做的。”
我也轻声回答道。
文芷也缓缓点了点头，陈姨也点头示意。
“那我先进去了，丫头，你好好当伴娘知道吗！”
“妈，你放心！我可是你的女儿！”
陈姨苦笑着不说话，缓步走进了大厅。
……

婚礼现场，柔美的音乐响起。“邱诚先生与文芷小姐结婚典礼”的硕大文字正在向每一个人
诉说着自己的存在。正中间上方的横幅写着“让每一份幸福与承诺得以隽永流传”。
而此刻，舞台前的正中央放着我求婚时的那副画，“致文芷！此生最爱的女性！”。
这幅画用它强大的存在感向每一位宾客诉说这新郎新娘的职业。
它上方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新郎新娘的成长历程。但这既非视频影像也不是照片，
而是素描。当年师贰高中的画室，我为了向她表白心迹，曾画了一沓素描。
这些素描现在还躺在我们卧室的柜子里。而今天婚礼上用的是我们重新画的。
在一所全国各地学校到处可见的教室里，一位男学生正在与一个长发的女生搭话；
在一节拥挤的轻轨列车里，还是那名男生与那长发女生，由于人多，两人贴的很近；
在一所咖啡馆里，男生与女生相对而坐，手中各拿着一杯咖啡，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
在一条很繁忙的街道上，男生手中拿着一串项链递给女生；
在一个像是美术馆的地方，男生和女生手牵着手一起在看画展；
同样是在美术馆，男生手中拿着像是奖状一样的物品，上面写着“金奖”；
还是在美术馆，女生变得越发成熟，周围人热烈鼓掌，旁边的牌子写着“文芷个人画展”；
在一家豪华酒店的包房里，男生、女生、和一位中年男子围坐一起好像在庆祝着什么；
在一个充满神圣氛围的大厅里，男生将一副帖子交给一位中年男子，那是拜师仪式；
在一个布置精美的大理石台面上，男生将一枚钻戒交给女生，女生已经哭成了泪人。
……

“每一个女孩一生之中会遇到两个极为重要的男人，也是陪伴她时间最长的两个。
第一个自然她的父亲。父亲会一直陪伴着她长大直到她寻找到自己生命中第二个
重要的男人。在今天的婚礼上，新娘的父亲会亲手把女儿交到新郎的手里，
并预祝新婚夫妇幸福美满！”
司仪适时地插入旁白，引导着仪式的进行。在我牵手文芷的那一刻，大厅里响起了
熟悉的婚礼进行曲，即使在电视里，在别人的婚礼上听过无数次，但要真轮到了自己，
还真是有种别样的感觉。我们跟随者身前的一男一女两位小花童，一步一步踏着
红地毯向着舞台中央前进。小花童也是婚庆公司请来的，据说以前也有过参加婚礼
的经验，现在正站在我们面前负责抛撒花瓣。我们走在洒满鲜花花瓣的红毯上，
走到舞台边缘时，按照彩排好的一样，我接过花童递过来的玫瑰花，郑重地交给了文芷。
“新郎官已将11朵玫瑰花交给自己美丽的新娘……”
音乐停，司仪继续主持婚礼。
“11多玫瑰寓意着‘你是我的唯一’，‘你是我的最爱’，‘我的心里只有你’等。新郎官以此来
表达对新娘的爱以及对永恒不变爱情的期盼与向往。除此之外，它还有一层浪漫的含义，
那就是‘相伴到白头’，‘一生一世的爱’……”。
其实我也不知道司仪说的是否准确，正思索着其中的含义时，发觉自己已经走到舞台
中央安排好的位置，转过身来，面对来客。这时音灯光恢复。在全场来宾的注视之下，
我们相对而视，她的站姿，仪态，无不美丽动人，我的脑中毫无意外地闪过了“天使”
这个词。而经过简单的互动，很快就进入了宣誓环节，跟随者司仪的引导，
我们一字一句复述出了那经典的宣誓词。

“我，邱诚！愿娶文芷小姐，以她为妻。从今往后，将互敬互爱，互信互勉，
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今后，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贵
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快乐还是忧愁，我们都风雨同舟，
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我会永远爱你，直到地老天荒！”
“我，文芷！愿嫁邱诚先生，以他为夫。从今往后，将互敬互爱，互信互勉，
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今后，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贵
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快乐还是忧愁，我们都风雨同舟，
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我会永远爱你，直到地老天荒！”
两人的话语中都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迟疑和停顿，她的脸蛋上还留有羞涩的笑容。

宣誓词之后，进入交换戒指的环节。脱下文芷左手套着的白纱手套，她将自己的左手
轻轻搭在我的左手上，而我的右手，则接过伴郎迟耀递过来的戒指盒中取出对戒，
缓缓通过她的无名指。文芷也把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戒指的交换就这样结束了。
“新郎官，你可以去吻你的新娘了！”
我……终于揭开了那雪白的头纱，那张无比熟悉的脸蛋出现在我面前。她……美丽的
新娘眼角泛出了丝丝泪水，但脸上却是腼腆的笑了。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
因为，现在的我们，是如此的幸福。我握着她的手，这双手和它的主人，
将陪伴着我走完余下的人生。
“小芷！能娶你为妻，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这句话应该人家说才对嘛！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
“唔……”我用自己的双唇，不！用自己的爱封住了她的嘴唇。虽然从法律层面上，
我们从去年元旦开始就是夫妻了，但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从
此刻起，我们真正“结婚”了。从此，不再会有“我和她”，只会有“我们”，
“我们”有自己的“家”，以后甚至还有孩子。今天我们在这里立下的誓言，
我们会把它全部实现。此时，文芷的双眼依然还是湿润着的，
但她的笑容比刚才还要灿烂。

之后李老师作为证婚人，墨叔作为主婚人分别上台致辞。按照传统习俗，
证婚人是嘉宾，一般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者，根据“以客为先”的原则，
李老师先出场。而墨叔这个主婚人代表的是主人家，出场在李老师之后。
墨叔以主人的身份感谢了来宾的到来，还对我们新人进行了所谓的“新婚训词”。
一开始倒还好，无非就是说了些自己对新人的嘱托，提出了成家后的要求。
但不知怎么的，最后居然开始放飞自我了。
“那主婚人，我还有一个问题，您最想对新人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面对司仪的提问，墨叔毫不掩饰：“那还用问，认真研究、科学合作、
优生优育、早得贵子。了却我们老年人的心愿！”
满堂宾客哄然大笑，文芷满脸通红，把头钻进了我怀里。
由于墨叔既是主婚人又代新郎家长，他发言结束后，文绉上台作为女方
家长发言。他的发言……怎么说呢？很有他的风格。

“接下来，我们将进入一个温馨的环节，由新娘当场念一封信来感谢父亲对自己的养育之恩。”
原本这里是新人致辞的部分，文芷自己提出要以念信的方式来诉说感谢，我当然没有意见。
只见她接过墨小菊递来的信纸，缓缓打开。而我则调整了下话筒的位置对着她。
“致我的父亲！”一切就绪后，文芷开始读了起来。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我的心中充满了对大家的感谢，我的身边有我的父亲，
有我的丈夫，有我的朋友，我几乎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幸福了。从小我就不是
一个惹人喜欢的女孩子。我的父亲几乎是一个人把我抚养长大，小的时候家境并不宽裕，
爸爸一边工作赚钱，一边还要照顾我。为了我，爸爸不得不放弃了成为画家的梦想，
于是，他希望我能成为大画家圆他当年的梦。但当时的我并不喜欢画画，只是像个
机器一样每天不断重复类似的动作。我的画没有颜色，不知不觉中，我有了一个
尴尬的外号，‘相机一般的画家’。”
在场所有的人都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新娘子的真情流露。
“后来我开始反抗，考试故意考砸，惹爸爸生气。在高二那年，我遇到了最爱的‘他’，
也交到了最好的朋友。在跟他们的相处中，我逐渐成长起来。终于，我可以画出我
爸爸所要求的画了。现在，我可以大声说出‘我真的好喜欢画画’，我已经成为了画家，
和我丈夫一起变成了大画家。这也是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女儿，唯一可以报答父爱
的方式。我比谁都明白爸爸为了我付出了多少，我想向我的爸爸道歉，我想向我的
爸爸说声感谢！
最后，我还想说，爸爸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学着怎么自己照顾自己，怎么照顾家庭。
我现在的目标是成为一名坚强的女性，一名能做到家庭事业两不误的女性。我希望，
爸爸可以过自己喜欢的日子，不用再为我操劳。今后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少去应酬，
少喝点酒，多养养身体。今天，我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会把自己全部的爱倾注在丈夫
身上，倾注在将来出身的孩子身上。我的人生有了新的起点，我会与邱诚一起努力，
为它去创造一个完美的终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