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魔理沙要来,也知道她为何而来,因此我并没有对她略显狼狈的登场感到惊讶,倒是铃仙被吓了一跳,差点开了枪。
那时正值晨光熹微,太阳把人暖的痒痒的,如同用满满一怀棉花糖的温柔搔弄女孩子软嫩的脖颈那样,铃仙也是这样觉得吗?如果不是的话,未免有些可怜了。有时我会和铃仙待在一起,一整天也是常有的。她的职责是卖药,因此时常呆在她身边的我自然也会遇上些形形色色的病人,魔理沙也是其中之一。她唐突的拦在我和铃仙面前,支支吾吾的向我们索求某一类药品,毫无往日的声色。
“所以是什么药啊?”铃仙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就是那种……女性……额……”
“如果不方便的话我还是离开吧?”
“不,不用!”她看上去很不好意思,这没什么,每个女性总会有那么些难以启齿的字眼。说出这些字眼就如同要她们面对世间最令人生畏的地狱恶鬼一样,是惨无人道的极致折磨。
“是生理疼吧?”
但我是男的。
“为什么你们都知道这么多啊?”
而且她是女的。
“总之是痛经吧?那就好办了。”我拿过铃仙挎着的药箱,从里面翻找出我想要的药,递给魔理沙。
“多谢啦!”她的语气中没有半点感谢之情,只顾扭头就走。
“真是的,时间都被耽误了……她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啊?”
“我觉得她倒也不完全和平时不同。”
“是吗?我觉得她挺反常的。”
“她平时也是钱也不给就擅自拿起东西走了的那种人吧?”
铃仙这时才反应过来她没有给钱。不过我用自己的钱替魔理沙付了帐,因此她倒也没再抱怨什么了,只是有些不安分的样子。一路上我们说了很多话,从月都说到永远亭,从士兵说到药师,从月兔说到优县华院,就连工作的时候也在说,我也对她说了很多我的事,诸如过去在前线的日子,在囚牢中的饮食作息,小说里的故事云云,当我说到我收到的那些情书时,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愁闷了起来,只是满脸谄笑的回应着我。我设法转变了话题,又为她拿了一份草莓奶昔,她有些疑惑的问我为什么总是只拿草莓味的奶昔,我嘬着自己的那一份,回答道:
“说到甜蜜这种词,人们第一时间总是会先想起草莓吧?”
她颔了颔首,稍微别过头,我知道她在害羞。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去寺子屋了,这是我和慧音事先说好的,今天她会外出一段时间,于是就由我就暂替她上课一天。铃仙这里的工作也已没有太多了,别过后,我重新拄起伞,朝寺子屋的方向走去。
“下次再多放点糖吧……”
我摇晃着杯子,在确认其中已经没有奶昔后,我破坏了其分子之间的联系,让它彻底消失掉了。走在街上,一些我的女性读者不时向我投来目光,我感觉不大自在。人们总是习惯将爱情歌颂为伟大的,崇高的思想,这是不对的,绝大多数的爱情都应当是卑微的,如同被衣物遮挡的皮肤病一样见不得人,那些为了爱情而奋不顾身的人就很高尚了吗?真正的高尚是应当踩着卑贱做垫脚石步步攀升的。
真是越来越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