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化蝶成灰《07》
她伸手捉紧了他的后背,他的怀抱里面有种熟悉的触感,可时间从来都不永恒,宁次虽然重生了,但难保还会有像那次一样的状况发生,她埋头于他的怀内细说:「宁次,我只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甚么?」他问。
「不要再为其他人而牺牲你自己,不然的话……」她说,随后却又沉默了。
「不然会怎样?」他抱紧了她,害怕听到预想中的答案。
「不然的话,我可能会死掉的……」她说,将生死置于度外,她从来都不懂得去爱惜她自己,即使身边的人再担心她,她也毫不在乎。
「天天,你没必要这样的,追逐我不会为你带来甚么好结果。」他着急的捧起她的脸蛋来,她看上去更柔弱了几分了。
「宁次,你知道吗?追逐一个人不是为了要得到甚么好结果,仅仅只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私欲。你不用把我想得那么美好。我现在终于都明白小樱当初的感受,当所有人都告诉她,佐助不会再回来的时候,她当初到底是以甚么心情来迎接这个结果。我就像当初的她一样,在等一个奇迹,直到神明听见我的呼求一样。宁次,如果那天我像你那时一样为了谁而牺牲掉自己的话,你会更加明白我此刻的感受吗?」她伸手拉开了捧起他脸蛋的双手来,他的手像从前一样的温暖,暖得那样的让人怀念,也暖得让她胸口感到一阵的抽痛,将喜欢的心情好好的掩埋,不能给他更大的负担,那就是她留给他的爱,可以卑微到没了自己。
「我答应你……」他突然扬声的说,她变了,变得那样有点陌生又悲伤,她的眸底不再是闪耀着元气、清爽的气息了。
「天天,你很累吗?」宁次仔细朝她盯着看,除了身体消瘦之外,她看上去脸色也不好,他不在的期间,她到底是怎样生活的?
「没事,我真的……没事。」天天朝他一笑,最后松开了拉着他衣角的手。
「她有事,体力透支却以注射药剂来维持精神状况,再这样下去的话,你爱着的小姑娘有可能会比你更早死去。用你的眼睛去看看她的查克拉吧!虽然比不上写轮眼,但是,透视这些一切你还是能做到的,不是吗?」宇智波斑的声音从宁次的耳边回响,他的声音充满了挑衅。
「天天,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你……」宁次话音未完却剎地把话吞回肚子去,他看着朝他微微一笑的天天,那笑容有点苦涩、有点无奈。
天天朝他摇头了,她说:「宁次,你都看到吧?可是,没有用的。我即使夜里倒在床上都不能睡着的,你还不如直接把我打晕更实际一点。」
「甚么一回事?是因为我吗?」宁次凝看着她,终于开始意识到她的话,她会死的,如果他不在的话,她真的会死掉的。
「宁次,我们明天天亮之后再见,我动了些小心思在你身上,所以,明日天亮以后我会再来找你的。」天天突然瞬身消失在他的跟前,她不愿意让他看见她晚上睡不着觉,每次都要找樱给她点穴才能睡着的模样,她带给他的困扰已经够多了。
「天天!」宁次慌了,这次在密林中呼唤的人是他,而空气却安静得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宁次使用了白眼去探测天天有可能身藏的位置,却发现怎样都找不到她了,距离明天天亮之后的时间还漫长得很,这要他怎么能安心起来?
宁次竟有一丝的冲动想跑回木叶找天天,可他知道现在的状况并不可以,如果那一天他没有代替鸣人去死的话,那天天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样子了?
天天瞬身回到木叶的时候,感到眼前的一切都天旋地转,樱看到瞬身回医疗室找她的天天,她知道怕是药效无法持续了,樱强行的将天天拉着床上去,她说:「天天,不要再用那种药了,我也不会再给你那种药剂。你知不知道,你不睡觉的话,身体机能会快速倒退的?」
「可我睡不着,就算我很累,但还是睡不了。樱,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重逢之后他只是我幻想出来的影像,醒来了就会再次消失了。我最怕的就是时间,时间一旦久了,大家都各自忙碌着生活而渐渐忘记了他,就算只有我一个也好,我想好好的念着他……」天天轻说,说完以后便感到四周开始被黑暗遮盖,她熟悉这种模式,她要昏过去了。
可这该怎么办才好?她还没跟宁次说,如果她赶不及在天亮前出现的话,那应该要怎么办?樱刚刚在她昏倒前的一刻到底在说甚么,她已经不知道了……
死亡于她来说从来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死了,而她却还活着。
「天天、天天!」樱着急的在她的胸口处按压,给她进行心肺复苏,这次她的晕厥跟过去不一样,她的心脏一瞬的停止了跳动,如果她不起来的话,这次闭眼就会是永远。
天天的身体终究有了极限,人的身体从来都不是机器,樱明白天天的伤心却无法认同天天用那种自残的方式去怀念宁次,那种爱早就变质,是一种坚不可摧的执念,可如果立场对调的话,她还能用上帝视觉来审判天天的对与错吗?不,也许,她会比天天更加的疯癫。
「起来,你不是要去见宁次吗?你不是要去找回他吗?一下就好,你的心脏快给我跳动啊!」樱朝着昏倒过去的天天大喊着,天天的身体太虚弱了,她根本就无法再给天天注射带有刺激性的注射剂去引发天天的心脏再次跳动。
「查克拉,分给她。快,你紧张甚么?我给她进行营养剂的注射,你的手不要停。」纲手闯进了医疗室来,看着突然慌张起来的樱,她忍不住的朝樱大吼道。
「心跳回复了,师傅。」樱照着纲手说的话去做,她也不知道刚刚的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不镇定,心脏短暂性的麻痹或停止跳动都已经是她平常看多了的病征。
「樱,我不是告诉过你,医者必须无时无刻也要保持冷静吗?你要记住,不论病床上的人是谁,你跟她的关系如何。救活了除了是病人的命硬,也跟我们的专业技术有关,救不活了也不是医者的错,仅仅是因为那是她的命运。死亡是医者常要面对的课题,若你对每个人都投放过多的情感的话,累倒的会是你自己。听起来很无情,对不?不过,她是你的好朋友,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了。」纲手凝看着病床上的天天,她淡淡的说着。
樱看着天天的呼吸平稳起来才安心的看向纲手,她说:「我知道了,我只是不放心她。感觉就好像看到曾经的我一样……」
天天睡在床上很久,她一直都睡不安稳,难得会开始做梦,梦里的自己依偎在一个男生的肩膀上,彷佛世界只剩下她和他一样,梦中的她跟他这样的说:「我知道你只是我的幻想,现实的他不是这样,我知道这只是我的梦,所以,你也在等我,对不对?等我自己说要回去,要醒来……」
他没有说话,而她再说:「也对,你怎么可能会说话,因为你是我用查克拉制造出来的人偶,所以,我要醒了……」
只见他朝她轻笑,伸手轻贴在她的脸上,而她也伸手挪开了。
天天缓缓的张开沉重的眼皮,一醒来就听见樱的声音:「天天!你醒了?身体怎样?」
「我睡了多久?」天天只感觉喉咙干燥得很,声音也显得沙哑。
「三天!算是醒得快了,你的身体太虚弱了。现在还不能走动,我去把食物给你端来。」樱朝她着急的说着,天天昏倒那日,谁知道她有多害怕。
「不行,樱,我没时间了……」天天朝樱淡淡的说着。
「天天,你这样会死的!我救你不是为了再让你去死,你怎么不照顾好自己?」樱拉着天天的手激动的说着。
「樱,如果佐助死了却又活过来的话,你会怎样?这样的话,你会不会就可以理解我不惜一切的奔向他的理由?我真的很蠢,如果我像樱那样的话,如果我像你一样更早察觉到自己喜欢上他的话,那我一定会更加的珍惜当时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樱,不要担心我。你下个月就要成为宇智波樱了,你的婚礼我大概来不了。我的命,由我来决定……」天天轻轻的拉开了樱的手来,她朝樱淡淡的一笑,便一瞬消失在樱的眼前。
樱说的没错,她的身体太虚弱了,她从道具包里拿出了军粮丸来,把它吃了下去才感觉身体的力气有回来,她凭着沾在宁次衣服上的银线来追踪着他的身影,谁知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就在那天她消失的那个地方在等她,他在看到她回来后便速的走了上去拉着她来,他问:「天天,身体如何?」
「你在等我?」她问。
「嗯,因为你说你会再来。」他说。
「这次不逃了?」她轻笑,然后,埋头朝他紧紧的拥抱着。
宁次没有说话,他只知道这几天她一定身体出了状况才会来迟了,他沉默了许久,想拉开她来查看着她身体的查克拉流动,而她却比他更快的伸手捂着他的眼睛来,她说:「别问,也不用知道。我会好过来的,相信我不好吗?」
「我害怕,天天,你不要这样。」宁次着急的说着。
「我更加的害怕,宁次,我之后会告诉你的。所以,再等我一下。宁次,你可以陪我一阵子吗?一阵子就好……」她说,永远不希望被他看到她最衰弱的模样。
一路上,她跟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她就走在他的身侧,安静得跟从前的她全然不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