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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九把刀作品:楼下的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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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把刀作品集·楼下的房客 作者:九把刀 
 
  
   
  
第五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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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我向早起上班的王先生打招呼,愉快地在客厅吃早点看报纸。
  “早。”王先生向我点头示意,他可怜的女儿睡眼惺忪向我挥手道别。
  我睡得少,但睡得可好,只比被迷倒的柏彦稍差一点。
  愉快极了。
  我吃完烧饼豆浆后,陈小丨姐才跟她那矮男友匆匆下楼,我想跟她说句早安什么的,但她的脸色十分疲惫,于是我将话吞进肚里,干骂了几句。
  “早啊!房东先生。”郭力不久后也下楼,拎了一个褐色小皮箱。
  “早!早上有课啊?”我寒暄。
  “是啊。”郭力站在我面前,不急着开门出去。他总是不急着做任何事。
  “令狐弟还在睡啊?”我装作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看得见。
  “不啊,昨天只有我在这里过夜,他小子值大夜班,等一下才会回来。”郭力笑笑,这才开门出去。
  我听着郭力开着他那台BMW离去的引擎声,上楼涂鸦笔记本。
  我的灵感飞涌而出,白纸在顷刻间洋溢着不可思议的幻想与布局,每个支线又佐以更复杂的支线可能,所有的一切全都纠结在一起。
  柏彦十二点醒来,那时颖如已经喂了那年轻人又一次安眠药,然后又一剂酱油,而马桶男则被针筒从下腹部打进不知几毫克的牛奶。
  睁开眼睛的柏彦很错愕,甚至还躺在地上赖了半小时才真正醒来。
  摸着将阴毛黏成一团糟的干掉精丨液,柏彦并没有那么惊讶,但坐在地上的他似乎陷入百思不解的情绪:打枪打到几乎一丝不挂、立刻睡着倒地,这是前所未有的怪事。
  “干。”柏彦失笑道。这是他白丨痴的结论。
  柏彦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踉跄,显然药力持续夺取他的平衡感。
  “你丨妈的,干丨你丨妈的!”柏彦揉着太阳穴,表情狰狞地打开电脑萤幕,然后才拿卫生纸试图把精丨液擦掉。
  当然擦不掉,卫生纸的碎屑黏在阴毛上。
  “我怎么会看这只大丨奶妈打丨飞机?”柏彦一直旋转着脑袋,就是想不起来昨天晚上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我解读着他的表情。
  柏彦又骂了几声“太夸张”后,去浴室拿起漱口钢杯装水冲阴毛,用肥皂搓搓搓搓搓搓,就是不肯干脆洗个澡,一点卫生概念都没有。
  “再去突击检查你一次吧?这次吓死你!”我得意洋洋地看着柏彦愤怒地清理我的精丨液,盘算着应该怎么打扰他,但颖如喝完一杯咖啡跟一小片面包后,就蹲在马桶男的面前,量体温、看瞳孔、搭脉搏,然后就开门出去。
  我紧张地看着走廊上的针孔画面,自言自语:“你不是要去找猎物,不是,不是,不是,因为你没有藏好小男生。但你要去做什么呢?去买新的有趣东西吗?”
  我的神经发烫,因为颖如不是下楼,而是上楼。
  来找我?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双脚好像不存在似。


IP属地:河北32楼2010-05-06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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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指也滚烫起来,我连忙甩它一甩,但不可能出现的痛楚以象征、以隐喻、以病态、以抽象的速度,沿着手指里的神经直达我的心脏,像有根针在血管里扬帆穿梭一样。
      我抓着胸口,五指指甲深深丨插在肋骨的缝隙之间,依然无法逃避电视萤幕中那把红色剪刀。
      十根手指掉在瓷砖地上,然后都给颖如扔进马桶里。
      冲掉。
      马桶男默默承受着,无怨无尤,好像之前就签下“绝不喊痛”的切结书,也或许他早已因为发烧过度将几千条神经全都给烧糊了,连他的老二、阴丨茎跟阴囊,被钝钝的剪刀分成二十几次剪掉,他也只是微微拱起背、晃着两只脚,表示“他知道了”。
      但我却透过电视萤幕,被迫吃食着、分享着马桶男的尖锐痛苦。
      他感受不到的,我被迫扭曲五官及四肢作回应,仿佛化身为马桶男的末梢神经。我甚至痛到流下眼泪。
      一股气直冲到胃里,我捏紧拳头,试着将痛觉反刍出来。
      “有你的。”我气急败坏地用头锤砸向床被,吐了一床。
      我决定攻她个措手不及报复!
      “扣扣扣!扣扣扣!”
      门过了一分钟才打开,颖如已穿上刚刚的白色连身洋装,若无其事地站在门缝前。
      动作还真快!
      “你瞧,我刚刚找到的。”我扬起手装的裁缝刀,温暖地笑着。
      “太好了,我正觉得那把剪刀有些不称手,谢谢你。”颖如笑笑,接过我的裁缝刀。
      “别客气,大家有缘才会住在一块嘛,相互照应照应才有道理啊!哈哈!”我笑着,不肯离去。
      马的你这个贱丨人,老子非要你紧张到拉尿不可!
      “嗯。”颖如点点头,笑容丝毫不减。
      “嗯。”我微笑,我当然要微笑,死赖着不走,眼睛透过窄小的缝隙打量着屋子内。
      “还有别的事吗?”颖如轻轻说道,身子微微一倾,自然而然挡住我的视线。
      “喔!只是想拿回刚刚借你的小剪刀,哈,说不准我最近就会用到。”我笑笑,鼻子假装抽动抽动,忽然皱着眉头又说:“好奇怪的味道,你有养小猫小狗吗?味道好像有些……有些腥味啊。”
      “嗯,我的小狗刚刚死了,我等一下就会把它处理好的。”颖如微笑,她甚至懒得装出替宠物惋惜的样子。
      “最好快些处理,哎,不是我的关系,我是怕其他的房客会抱怨啊!”我装出豁然大度的样子。
      “好,等我一下,我去拿剪刀。”颖如也笑笑,将门关上。
      我颇为得意地看着关上的门,嘴里还留有刚刚吐过的酸味。
      紧张吧!还不快去洗老子的剪刀!
      门打开。
      我的胃揪了一下,警觉性地往门后退一步。
      “谢谢你,裁缝刀我用完了会还给你。”颖如笑意不褪,她递过剪刀的手背白皙光滑,我忍不住摸了一把。
      颖如也没不高兴,只是想关门。
      “对了!”我假装猛然想起:“那个盆栽!是啊!我可以看看你养的盆栽吗?我对那个很有兴趣,说不定也想自己养一盆喔。”
      我兴高采烈地看着颖如,等待她露出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大失态,一报害我吐床的大仇。
      颖如看着我,看着我。
      嘴角微微牵动。
      我笑笑,手心却涌出大量的汗液。
      “请进。”
      颖如微笑,我突然间竟忘记呼吸。
      你疯了吗?
      你在打什么主意?
      你怎么可能在一分钟以内就将一切布置妥当?
      如果没有,难道你一点都没有一个犯罪者应该有的样子吗?
      难道,你打算连我也一起……
      我瞥了颖如手中的大裁缝刀一眼,竟隐隐生惧。
      微笑在脸上僵成了一张灰白的面具。


    IP属地:河北34楼2010-05-06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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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老张骑着机车,从街角一转而过,骑进我那栋老房子旁边的小巷子。
        “下午一点半?”我看着手表,看着老张将机车停好,东看西看地开门进屋。
        老张星期二根本没有这么早回家过。
        你要行动了吗?
        我起身,慢慢走向老房子。
        我尽量使自己脚步轻盈,像个优雅的犯罪者。
        我躺在床上,看着电视萤幕。
        令狐躺在床上睡觉,果然跟郭力所说的一样。
        柏彦大约半小时后回到了房间,打开电脑东摸摸西摸摸,就是不曾翻开过书。
        颖如躺在床上看书,浴室的门关上,那个马桶男已经不见了,他已经变成一只黑色塑胶袋,静静地窝在浴室的角落;而年轻人瘫在椅子上,石膏似的。
        开始行动的老张,挑选的对象果然是陈小丨姐的香闺。
        他足足观察了走廊的动静十四分钟后,才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打开陈小丨姐的房门。
        老张是个比我还要下层的犯罪者,他所有的动机与行动全都指向“色丨情”两字,于是他理所当然将眼光瞄准了床,诚惶诚恐地轻趴在床上,闻着、嗅着、捏着、呼吸着。
        “别尽做些无聊的事。”我说。
        老张不敢躺太久,他很快就起身研究房间其他有趣的部份。
        梳妆台前的香水,他拿起来闻一闻。
        放在桌上的发梳,他拿起梳一梳。
        浴室里的香皂,他握在手里再三把玩。
        吊在挂钩上的浴巾,他将整张脸埋进去深呼吸。
        放在杯子里的牙刷,他挤了一点牙膏,兴奋地刷了自己的牙。
        最后,他趴在马桶上,用抚摸美女的姿势与神情,手指一次次滑过马桶的塑胶坐垫,将整张脸贴在上头。做白日梦。
        “你应该开始想想应该怎样拥有这一切,而不是光贴在马桶上啊!”我嘀咕着,深怕老张辜负我赐予他的peeping power。
        但老张终究是个初窥犯罪殿堂的生手,他在萤幕上的表现像第一次看见骆驼的印第安人。
        老张足足干了一个多小时的无聊探险,最后才恋恋不舍关上陈小丨姐的房门,忐忑不安地出现在走廊上。
        我原本想像打扰柏彦与颖如那样、去干扰老张的变态行径,但我生怕会摧毁老张刚刚才萌发的一丁点犯罪天分,或说是胆子,于是我只得作罢。
        不过主要的理由,仍是终于起身伸懒腰的颖如。
        颖如放下刚刚正在看的“都市恐怖病”小说,站在年轻男子面前,抚摸着他的额头。
        死了吗?
        从萤幕中我实在看不出来,也实在没有关心的动力。
        颖如拿出针筒,灌满了放在桌上的牛奶,弹一弹针口。
        “不会吧?你不会忘记这个人……这个人是酱油男吧?”我张大嘴巴。


      IP属地:河北36楼2010-05-06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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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就像是一篇长篇小说


        37楼2010-05-06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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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大家继续讨论着教育改革的国家方针,而厨房也不断传来阵阵香气。
            这年头只要提到教育改革,几乎所有人都能够插上几句话,就算插不上意见,干骂几句总是会的。我听着郭力发表高见,一边观察大家是否有昏厥等异状。
            我可不想吃进含有安眠药的肉块,然后变成另一道菜。
            此时我觉得很窝囊,虽然小心为上,但我毕竟退却了,输得节节败退。
            “这是炒人肚、闷烧人杂、葱爆人腿、酱烧人臂。”
            颖如一次端上许多菜色,老张与郭力笑得合不拢嘴,而王先生虽然听不惯颖如口中的“玩笑”而皱起了眉毛,但仍捧场地拿起筷子。
            “要不要去叫柏彦下来?”我起身,盼着叫柏彦下来自投罗网后,我就可以交代他,说我身体不适想睡一下,叫大家尽情享用便了。
            但我一起身,就看见柏彦穿着拖鞋趴啦趴啦走下楼,眼睛不断张望着我们。
            这么巧?拍电影了!
            “柏彦!正好要去叫你哩!来一起用吧!”老张最喜欢装熟,柏彦迟疑了一下,立刻被颖如的笑容吸引下来。
            马的,你小子对妞就是没辄。
            “都是你煮的吗?”柏彦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坐在郭力身旁,拿了一双筷子笑着。
            “嗯,还有一锅汤在煮着。”颖如说,在我的左边坐了下来。
            我的左脸顿时麻痹。
            “好吃,真的是有软又嫩,新鲜新鲜。”郭力赞许道,柏彦赶紧夹了一大块“人腿肉”放在碗里。
            “这肉好鲜,谢谢你。”令狐跟着郭力的话。
            “不只鲜!坦白说我的鼻子对牛奶很敏感的,这肉里的的确确有牛奶的香味,一定花了张小丨姐不少钱吧?”老张一副老饕的样子,实际上他只是喝多了过期牛奶的变态。
            “嗯,张小丨姐的手艺真不错。”王先生有礼貌地回应这顿免钱的晚饭。
            “谢谢姊姊。”王小妹的家教不错。
            “陈小丨姐要是在的话,整栋楼就算到齐了,哈哈哈哈……”老张笑得乱七八糟。
            哈哈哈哈哈,我也跟着发笑。
            颖如夹了一大团见鬼的“人杂”,放在我的碗里,点头示意。
            “张小丨姐自己不吃吗?”我已经忘记我当时的语气,我只记得当时的耳朵烫得快烧起来,五官也快抽筋了。
            “我不吃人肉。”颖如一说完,全场哈哈大笑,尤其是王小妹更是笑得前翻后仰。
            我很想跟着颖如的话后说:“哈,正巧我也不吃人肉。”但我的手居然将那一团切得稀八烂的人杂放在舌头上。
            莫名其妙的挫折感难道会导致行为错乱吗?
            人杂果然食如其名,令我心情十分复杂。
            “好吃吗?”颖如微笑。
            我点点头,将碎肉吞进肚子里。


          IP属地:河北39楼2010-05-06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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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你弃尸,不,毁尸灭迹的方式吗?
              我们的肚子,是你最好的弃尸掩埋场吗?
              “我去看看汤好了没。”颖如站了起来,大家一阵欢呼。
              “啊!少了酒!少了酒啊!”我惊呼,也站了起来。
              无论如何,我决不碰那锅来路不明的汤。
              “这样吧,你们别等我了,我去买几罐啤酒回来请客,这样才够尽兴嘛!”我大呼。
              “不必麻烦了,我开车去比较快。”郭力也站了起来,但我及时抢到门口,大声说:“你们先用,别为我留菜啊!等会我顺便再买点下酒菜回来!”
              我打开门,匆匆逃离现场,一走到巷口,我用手指挖着喉咙想催吐,无奈我催吐的经验少之又少,吃进肚子里的那团人杂究竟没能吐出。
              我丧气地走到便利商店,买了两手啤酒,再绕到卤菜摊前买了三大盘卤菜。
              “好恶心,到底我为什么要一直坐在人肉宴上,撑那么久?”我生起自己的气,此时我倒不是责怪颖如,而是不解。
              我走在巷子里,远远就听见客厅传来的欢愉大笑声。
              “一群蠢货。”我暗自嘲笑。
              脚步停了下来。
              我发觉我是真的开心。原来如此。
              “原来,我是想看看这群蠢货把人肉吃进肚子里的蠢样。哈!”我一想通,也就不那么介意回去了,反而对能够迅速原谅自己感到欣慰。
              “加菜了!”我打开门,高兴地宣布。
              陈小丨姐跟她的矮个子男友也出现在客厅,各捧了一碗人汤开心地笑着。
              接下来的这一夜,我吃着卤菜、喝着啤酒,大声讪笑着这群误吃人肉的蠢货,而颖如则淡淡听着大家天花乱坠批评国家教育,什么东西也没有吃。
              就在笑声中过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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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40楼2010-05-06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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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把刀作品集·楼下的房客 作者:九把刀 
               
                
                 
                
              第六章 人生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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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我在床上看着颖如回房。
                颖如掀开红布,那年轻人的脸色灰灰白白的,好像已经死透了,因为颖如并没有再为他施打什么东西就躺在床上看书、睡觉,她只是摸摸他的颈子、拍拍他的脸。
                而喝了酒的王先生,在陈小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野兽般叫丨床声中,一整个晚上都坐在椅子上思索着什么,没有如往常般抱着女儿睡觉,我想他其实很想选择社会进化的一端,而不是极端原始的那部份。
                但他坐在椅子上发愣了一整夜的行为,只是暴露出他不敢靠近床的悲哀。
                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必须伸出援手。
                我一大早醒来后,就去附近认识的老旧药局买了许多安眠药,药局的老板是我国中同学,姓勤。
                勤店里以前挂的是他老爸的执照,现在他老爸死了,他就去跟别人租了一张,勤自己连药剂生的执照都没考过,但他赚钱的门路倒是五花八门。
                “你买这么多混合型安眠药,不会是想自杀吧?”勤只是随口说说,就算我回答“是”,他也一样会卖给我。他就是这种人。
                “不是,只是想泡妞。”我笑笑,将钱放在桌上。
                勤收了钱,商业性地陪笑。
                “对了,你这里有没有春丨药?”我直接问了,反正这里唯一的语言只有两种,“有或没有?”、“多少钱?”。
                “威而刚吗?要多少?”勤问。
                “我不是要威而刚,我要春丨药。”我问,没有商量空间。
                “这世界上没有春丨药,只有荷尔蒙、激素这些东西,你要的话,我帮你找。”勤也不罗唆,手指比了个五。
                “我要十,这两天就要。”我说。
                “明天来拿吧。”勤点了根烟,说:“老样子,这些东西有效是有效,但会不会出事我可管不着。”
                “了。”我说。这是当然。
                隔天。
                王先生的房间里摆设很精简,就跟我在萤幕中看到的一样,我打开热水壶,想丢一小包春丨药进去,但一闻到药粉的怪味道就缩手了。
                听勤说,这地下工厂作的春丨药里成份很杂,有传统的壮阳中药和西药威而刚,还掺杂奇怪的人体激素,也有时下最新潮的迷丨奸药丸,一堆成份杂七杂八加起来,唯恐没有成效似的。
                我闻闻,气味挺奇怪,跟无色无味差多了,加在热水里一定会被发现。
                我回忆在萤幕中的这个房间。
                有了。
                我打开柜子,拿出王先生的肝药,这药王先生每个晚上睡前都会吃一颗,我暗自保佑这药是胶囊而不是药丸,因为我从萤幕中看得并不清楚。
                把罐子旋开,所幸里头真是胶囊。
                潜入的时间格外有压力,所以我不能待在里面太久,我记住药名跟罐子大小后,便走出房间到药局,想跟勤买一模一样的肝药胶囊。
                “你肝有毛病?”勤不以为然看着我。
                我摇摇头,没什么好伪装的。
                勤的手指在鼻子上又揉又捏,像楚留香一样。
                “我这么说吧,这罐药的胶囊很常见,要不要跟我买空的?”勤似乎看透我的心思。
                “好,谢了。”我莞尔,勤这家伙有时候还真够意思。
                “多来光顾就是了。”勤认真说:“但吃死人也别来找我。”老规矩。
                于是,我买了三百颗空胶囊。


              IP属地:河北41楼2010-05-06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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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像是一个逗号,被淹没在长篇小说中


                43楼2010-05-06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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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她只是在玩弄她的咖啡,颖如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喝掉它吧。
                    “以前交过一两个,但年纪越大就越没什么成就,也就没什么好女人接近我了。而我自己也懒了。”我说,这也是事实。
                    “嗯。”颖如低下头,用汤匙玩弄着咖啡上的泡沫。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我翻着桌上的电影杂志,吃着巧克力饼干,颖如则像古老的吉普赛人一样,研究着咖啡上一次又一次的白色图像,试图从中占卜些什么似的。
                    有时,我会指着电影杂志上的明星或是电影剧照,问问她的看法,但两人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少。
                    这样很好。
                    我笃信的人生守则不多,但第一条是:越没有话题的时候,越能看出一个人心底的样子。
                    因为可供伪装的虚假言辞已经越来越少,就等原形毕露。
                    “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你的人生可能已经到了尽头?”
                    颖如停止剥奶球,突然丢了这个怪问题给我。
                    我表面一愣,但其实没有这么震惊。
                    “倒没想过,毕竟还是自己的人生嘛。”我苦笑:“再怎么无趣,日子毕竟还是要过下去。”是这样没错,多找些乐子也就是了。
                    “尽头的意思,不一定是死亡,也不是说,不能继续过舒服的好日子。”颖如温和地反驳我刚刚的话。
                    她的眼神变得跟刚刚有点不一样,但我却说不上是哪里不同。
                    我对那种“请指出这两幅画哪十个地方不一样”的益智问题从来没有天分。
                    “喔?”我想,要让她把话说下去的话,最好就是暂时不要发表意见。
                    “尽头就是没有变化,不断周而复始没有可能性的人生,这个社会有太多人都走到了尽头,有些人三十岁到了尽头,有些人才二十岁就到了尽头,有些人不过十几岁,也到了尽头。”颖如仍旧在笑,但那种笑的成份已经变质了。
                    但我只能感觉、只能意会,却说不出来实在的细微变化,就跟过期的牛奶一样,你要不尝一尝、闻一闻,否则绝不会发现纯白的底下已经腐败酸化。
                    “周而复始?我还以为人生就像一条线一样不停往前走,走到死了才停下来,怎么会周而复始?”我忍不住问。
                    “一个人的人生如果跟其他大部分的人一样,那就是一种周而复始。每个人都在重复另一个人的人生,重复着上学、重复着交朋友、重复着买车买房子、重复着结婚生子、重复着变成其他上亿个差不多的人生,连笑都重复了,连哭都重复了,你觉得这不是一种周而复始吗?”颖如的笑容底下的气味越来越腐败。
                    “听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说:“但对一个人来说,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事就是没有经历,没有经历,哪来的重复?”
                    我抗议着,因为这种周而复始的说法深深刺伤了我,我的生活虽然就像一头不停往地洞里钻的土拨鼠,永远都没有看到光明的可能,但要说我重复了许多人的人生的话,为什么我没有娶妻生子,为什么我没有比尔盖兹那么有钱?
                    “要经历,就去看书、看小说、看电视、看漫画,那里有许多人展示着不断被重复的人生,那些东西看得越多,就越容易重复到别人的人生,既然过程重复了,结果也差不了多少,既然差不了多少,就到了尽头,从此展开拼拼贴贴别人人生到自己人生的过程,从此周而复始,从此循环,漩涡,黑洞,坠落。”颖如的用词越来越不像日常口语,而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讲稿。
                    令人灰心的讲稿。


                  IP属地:河北45楼2010-05-06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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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说,别看电视看太多吗?”我胡乱说着。
                      “不,恰恰相反。”颖如的回答令我意外。
                      “喔?”我。
                      “多看电视多看电影多听广播就会知道,这社会有很多管道告诉一个人,其实你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免成为另一个已经‘被成为’的另一个人。这样很好,早点知道自己只是集体循环中一个可以被轻易取代,不,甚至是不需要被取代的一小点东西,就可以早点体认到人生其实已到了尽头。”颖如又开始剥奶球了。
                      “就算真的是什么循环、重复的,早点体认有什么好处?不知道过一辈子、却很快乐的人也很多啊,就算知道,也可以很快乐的过一辈子不是吗?”我有些不满,但脸上还是笑得很欢畅。
                      “你说得没错,很多人到了尽头还是笑的出来。”颖如笑笑:“可以笑的时候,就不要哭。这是人之常情。”
                      “啊?”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对话的逻辑已经有点失焦了。
                      不过,我已经开始乱猜颖如绑人胡搅实验的理由。
                      “对了,你、认、为、自、己的人生到尽头了吗?”颖如没有忘记刚刚那个问题。
                      “如果你刚刚说得都是真的,我又凭什么例外?我平凡到了顶点。”我苦涩地说。
                      颖如颇有兴味地看着我。
                      那眼神称不上犀利,但那眸子是一种清澈到了无法抵抗的反射,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你还没有到、了、尽、头。”颖如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不明白。
                      不明白也写在脸上。
                      “每个人都有很多机会凿开尽头后的海阔天空,只是不敢凿,不想凿,就这么卡在尽头里。”颖如说得我飘飘然。
                      “喔?那为什么不凿?”我问。
                      “因为大家都怕跟别人不一样。”颖如幽幽地说:“大家都怕自己跟萤幕上的别人不一样,所以全部都卡在尽头、一动也动不了,偶而有人动了一下,好一点的便被视作离经叛道,差一点的便被称为落伍。”
                      我不由得点点头。流行本来就是集体向前看齐,向右转。
                      “那你为什么认为我还没到尽头?”我不禁有些高兴,不管是什么赞许,只要是加在我头上,我都是高兴的。
                      “因为,我看得到尽头。虽然你为什么还没到达尽头,我不知道,也或许你到过又后退,也或许你正在想办法避开,但你终究还没走到集体周而复始的长长排队里。”颖如的瞳孔张得很大。
                      霎那间,我仿佛被拴在无法动弹的黑暗里。
                      “而且,从我的身体反应里,我没有感觉到尽头的气味。”颖如笑笑,我却明显知道这绝对不是笑。
                      “你的身体反应?”我不由自主打直了身子。
                      “每个人都走到了尽头,也都成为尽头,而我,没办法在尽头前待太久。”颖如喝了一口漾满白色牛奶的贵夫人咖啡,这是她的第一口。
                      “待太久会怎样?”我问。
                      我想,这就是所有问题的答案。
                      “我会凿开它。”颖如放下咖啡。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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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46楼2010-05-06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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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刚刚发现另一个我……:)”我敲着。
                        “^^另一个你啊???那是什么???”
                        “另一个我已经睡着了~~现在的我好像破壳而出的蝴蝶耶~~感觉很奇妙~~”
                        “听不懂:P”
                        “我是新的自己~以前的我就像一只丑陋又平凡的毛毛虫~但现在我连呼吸都感觉到自己在蜕变了*^^*”
                        “呴呴……那么厉害啊……是不是因为遇见我啊(大心)!”
                        大心?那是什么东西?这个年代的年轻人都在胡乱造字吗?
                        “哈哈哈~有可能喔~我等一下就要去探险了~~~探险我的与众不同!”
                        “怎么探险啊?(期待的眼神闪闪发亮@o@)”
                        “我会消失!咻~~~~”
                        打完最后四个字,我就不再理会那只蠢猫继续丢过来的讯息。
                        我将柏彦身上的衣服脱的精光,胡乱将脱下的衣物摔向四面八方。
                        “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兮?整天光会乱叫!”我笑笑拉着柏彦的双手,将他塞进自己的床底下,然后将衣柜打开,把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扯得乱七八糟,再将衣柜仔细关上。
                        “睡吧。”我忍俊不已,坐在他的电脑上又打了一枪,淅哩哗啦射了一地后,将擦过老二的卫生纸丢在地上。
                        回到房间,盯着另一个黑暗的萤幕。
                        我坐在床上,看着王先生坐立不安地坐在浴室马桶上,精赤身子淋着热水。
                        他半个小时前吞下了药丸,而王小妹早已唏哩呼噜睡得香甜。
                        “应该淋冷水的吧?淋热水可见没好事。”我旁白。
                        王先生赤着身子,走到王小妹床前,凝视着她。
                        我从这个角度看不清楚王先生狰狞的脸孔,不禁徒呼负负。
                        那种天人交战的表情一定很有演技、很扭曲。
                        王先生的肩膀下垂,胸隆起。
                        “深呼吸也没用,假装犹豫也没意义。没有人在看你,你只是表演给自己的良心看罢了……如果你还以为自己身上有那种叫做良心的内脏的话。”我耻笑着王先生的多此一举。
                        这个世界上经常发生这种事情。
                        爸爸会强奸女儿,不管女儿是智障、年幼、还是根本就好大一只,只要爸爸想插女儿,想必都会来上一段天使与恶魔的例行作战,但这些都是假惺惺的作戏。
                        我提过,我所奉守的第二条人生守则告诉我,只要是需要天人交战的戏码,良心都是自己唱出来的。
                        唱完了,好戏就会登场。
                        所以我决不浪费时间在跟良心对话,毕竟会做的事终究还是会去做的。久而久之,我也找不到良心跟我对话了。
                        “快动手吧。自己的女儿还不是自己生出来的?这种事你同意就行了不是?”我旁白。
                        但王先生是个龟毛人,他就这么硬梆梆地焊在床前,脚焊着,老二也焊着。
                        就这么焊了两个小时,我在介于半梦半醒与全睡不醒之间盯着萤幕,都快无聊死了,王先生还是像自由女神像一样屹立在女儿面前,我猜想他是不是站着睡了。
                        我不断切换着萤幕,等待,又等待。
                        哈欠一个又一个。
                        终于,王先生像陨石一样坠落在床边的小沙发上,睡着了。
                        他的良心戏唱的太长,导致药效就这么从他跨下溜走。
                        “你王八蛋,拖拖拉拉的算什么近丨亲相奸界的英雄好汉?”我骂了几句后,也睡着了。


                      IP属地:河北48楼2010-05-06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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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我发觉我的脚已经悬空离地,被双手紧紧抱在胸前。
                          颖如撕开封在小女孩嘴巴的胶布,将模模糊糊的鼠头放进她的嘴巴里,她的动作像是让小女孩的舌头压着那脏东西。
                          要是我,也会那么塞。
                          然后,颖如将封条重新贴好,回到浴室里,将死老鼠的残身与尸水重新倒进玻璃罐子,那画面有说不出的诡异,她对躺在地上的男尸与黑色大塑胶袋视若无睹。我不禁开始担忧尸臭恼人的问题。
                          然后然后然后然后……
                          颖如将大行李箱收好、将身上的运动服换下,躺在床上看书。
                          书名:活在世界上的一百个理由。
                          我笑不出来。嫌恶与崇仰的两种情绪同时在我的身体里碰撞。
                          矛盾,却相互茁壮着。
                          我已经忘记小女孩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不过要忘掉她那张脸可是千难万难,颖如拿着玻璃罐子,面无表情地在她面前晃着。
                          一只没有头的老鼠。
                          舌头底下蠕蠕刺刺。
                          小女孩马上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从未想像过人类的脸上可以出现这种表情。
                          那是极度的恐惧、毁灭性的崩溃。
                          椅子脚断了,那股狂乱的情绪在不对称的稚龄中从未歇止,像一头猛兽,从萤幕中嘶吼着爬出。
                          向我袭来。
                          半小时后,颖如拿起喷雾器,再度暂停小女孩恶心的恶梦。
                          撕掉封口、倒出鼠尸、剪下上半身、汤匙、嘴里、封住、装罐。
                          然后小女孩重又醒来。
                          失却上半身的鼠尸魔幻般漂浮在她的眼前,晃着、祟动着。
                          颖如的双眼透过玻璃罐弯弯曲曲地看着小女孩。
                          小女孩的嘴巴鼓鼓的,那种饱满充实的感觉根本无须联想。
                          她无法大叫,我却清楚听见凄厉尖锐的嚎叫声。
                          她甚至没有哭,但我已经流下眼泪,全身僵硬地扭曲在一起。
                          小女孩瞪大双眼,好大好大,黑的,白的,好大好大。
                          那已经不是人类的表情。
                          我也不再是人类。
                          颖如摸摸小女孩的胸膛,拿出刚刚收拾好的大行李箱,将小女孩装好。
                          放在墙角。
                          后来颖如上楼跟我要了一只大黑色塑胶袋跟菜刀的时候,我没有像以前一样害怕又兴奋的手足无措、言语错乱。
                          我只是打开抽屉,递了一卷厚厚的塑胶袋给她。
                          那是一种见识过黑洞的无尽虚无后的精神萎靡。
                          我怀疑我暂时没有了心跳,暂时失去了对颖如的恐惧感,或者,暂时失去了对任何恐惧应该有的恐惧。
                          然后我静静地吃着无味的便当,在电视前看着颖如用菜刀将躺在浴室里的年轻男子切一切,一块块装进塑胶袋里。
                          两个塑胶袋,一大一小。
                          一只静默在墙角的大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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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50楼2010-05-06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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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时,我却更加无法离开电视了。
                            我的眼睛几乎快贴到了电视萤幕,百思不解。
                            老张在衣柜里睡着了吗?
                            他怎么还不出来!
                            我左看、右看,敲着脑袋看,就是不见衣柜有任何动静。
                            “你疯了吗?你结了两次婚,难道还不知道女人的兴趣就是开衣柜吗?快走啊!”我着急了,这个计画要是缺了老张,几乎等于要重新写过。
                            但衣柜的门还是一动不动。
                            陈小姐的高跟鞋,喀喀喀喀蹬着。
                            打开门,陈小姐像往常独处的礼拜四一样,无精打采地将鞋子踹下,衣服胡乱丢在鞋柜上,解下内衣内裤,一丝不挂的走进浴室。
                            突然,我明白了衣柜里,那双眼睛。
                            那是一种自信,一种邪恶的心灵状态。
                            穿透了薄薄的木柜、穿透了冷冰冰的萤幕。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放手去干吧。”
                            我突然觉得热泪盈眶,眼泪中还参杂着内疚。
                            衣柜慢慢打开,露出一条缝。
                            “原来你不是我所想像的孬种,你并不需要药物来催化什么,你是一个铁铮铮的性海男子汉啊!”我激动地看着衣柜那条缝,缝里的眼睛炽热到只够在熊熊烈火中,看到一个方向。
                            没有后退的余地。
                            老张也不想后退。
                            浴室里的冲水声、蒸气从浴室门底下淡淡冒出。
                            衣柜打开。
                            老张赤裸裸的爬出,他将全身衣物跟世俗的莫名其妙,一齐留在空洞的衣柜里。
                            他赤裸裸的来到这个世界,现在也要赤裸裸寻找全新的人生。
                            他没有走到尽头。
                            我的眼泪滑落。
                            不由自主的,我唱起了约翰蓝侬的黄色潜水艇。
                            我英文很差劲,这首歌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只会跟着几个简单的旋律跟琅琅上口的副歌单字,让歌里模糊不明的意思随着一种不可解的情绪,在舌尖上轻快的跳跃,自动翻译成一种动作。
                            就是老张现在的这种动作。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想我不必说得太明白。
                            这种事,我想你们这种人应该看多了吧?
                            什么?要我好好说个清楚?我看你们只是想听免费的色情故事吧!
                            老张走进浴室,从后面抱住陈小姐,拿着洗发精的泡沫捂住她的眼睛,在淅沥哗啦中挺进了陈小姐的身体。体育老师的健美身材使他的动作充满了粗暴的、夸张晃动的线条。
                            从头到尾,老张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在陈小姐的耳朵旁边大声喘息。


                          IP属地:河北53楼2010-05-06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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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视觉尽情引导我的左手套丨弄着阴丨茎,然后拿起刚刚吃过的、洗好的布丁盒,让它流了进去。
                              放下布丁盒,两只脚松垮垮的。
                              “好好的干,用力的干。”
                              我虽然无法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开始从萤幕中培养出一种复杂的读心术,然后写下预言。
                              大抵上,越是濒临疯狂与黑暗的人,就越接近预言。
                              中世纪,黑死病横行欧洲大陆各大城市的时候,麻疯病的患者被囚禁在监狱里,他们精神恍惚,歇斯底里,口中念念有词的是城市繁荣的末日,审判已经在巨大的下水道中爬梭。
                              疯子最接近预言,他们的迷乱眼神看见了常人所无法理解的未知。
                              于是,人们不敢以火终结承载着神秘的、恐怖的预言者。
                              他们只是扬帆,将这群活在疯狂与死亡边缘的预言者,放逐到了洋洋无际的汪洋。
                              愚人船。这是它们的名字。
                              颖如跟我讲的故事。
                              我想,我开始明白颖如的意思了。
                              那是尽头之后的峰回路转。
                              愚人船驶出了没有希望的港口,一望无际的,是海。
                              黑暗自由了,在海上,然后再也不能回到虚假的文明。
                              我审视了萤幕一眼。
                              我想,预言已经在我的体内发酵,滚烫着我的舌头。
                              站了起来,是该收成柏彦的时候了。
                              我拿起布丁盒,走下楼,望着颖如深邃的木板门。
                              门后的她正躺在床上翻书。
                              这一两天,她一直没有邀请新的塑胶袋进房,也没有提着巨大的行李箱到城市里狩猎。
                              她很安分,所以该轮到我了。
                              我小心翼翼打开柏彦的房门,他已经在床上安眠。
                              这次我用的药剂轻了点,但柏彦依旧是昏迷的高手。
                              他的鼾声规律,皮肤睡到微微发烫,睡到熟透了。
                              我脱下他的衣服,发现他的手里捏着一张纸条:“你有自己的名字吗?你为什么会出现?请留言告诉我。”
                              白丨痴。
                              我看了看手表,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郭力才会从大学下课回到这里,而再过一个半小时,令狐才会从便利商店下班。
                              今天已经不容许意外了。
                              我扛起柏彦走下楼,奇怪的是,我的心里竟然不十分紧张。
                              我转开郭力与令狐的房间,将浑身赤裸的柏彦放在床上,然后将被单弄乱,像一场激烈性爱大战后的现场。
                              我将布丁盒里的精丨液,倒在趴在凌乱被单的柏彦屁丨眼上,然后关上门,到楼下冰箱里拿了一瓶汽水,回到房间,准备欣赏精彩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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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55楼2010-05-06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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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猫当差。一个丁三


                              56楼2010-05-06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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