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条河,人生是一组歌
-----有感于四十年后三聚首
张永春
(一)
生命是一条河。从细流汇集的上游,到险象丛生的中游,最后进入广阔的海洋。
上游,是多彩的童年少年。淙淙小溪,在草地和林荫间蜿蜒穿过,沐浴过阳光雨露,品尝过野花和树叶的芳香,虽有曲折,但总充满希望,像一首浪漫多情的诗歌。
中游,是沉重的青年是壮年。岩石的断层产生飞流直泻的瀑布!险恶的暗礁又使河面布满急湍的漩涡,流程漫长且要经历无数次生命搏击,像一部惊险离奇的小说。
下游,是坦荡的实年老年。在晚霞中经过了平静的三角洲,与海洋结成浑然一片,回首风雨历程,面对两岸青山,恬适、宽容、博大、浩瀚,像一篇淡雅厚重的散文。
(二)
人生是一组歌,有明快跳跃的序曲,更有跌宕起伏的主旋乐章,还有意境悠远的尾声。
序曲,是多彩的童年少年。
硝烟气味、枪炮响声、战乱颠沛、灾荒饥馑,使我们成了早熟的少年,但我们迎来了光灿灿的太阳。看到了“胜利的旗帜哗啦啦的飘”,使我们胸膛里燃烧起为民族复兴献身的志向。
主弦乐章,是沉重的青年壮年。
当我们唱着《快乐的熔铁匠》,走进熔炉准备锻造幸福钥匙的时候,遭遇了意外的暴风雪。熔炉塌了,炉火灭了,从此各自西东。唱起了不同的歌。有人进过唱诗班,颂扬过“万能的救世主,请指引迷途的羔羊”,有人背起沉重的历史纤绳,哼过《伏尔加船夫曲》。要在岸边毛石上“踏开世界的不平路”,有人喊过黄河号子,奋力与命运搏斗,也有人唱过哀怨的《三套车》,请人“切莫记仇恨”……。但我们都没有忘却有过一首开了头并没唱下去的《大路歌》。
终于有一天,风暴之后重开天日,终于有一天,我们又聚来续唱了一段同样的歌词:“合力拉绳莫偷懒,大家努力,一齐向前,背起重担朝前走,自由大路快筑完!”。这歌声,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尾声,是坦荡的实年老年。
一首《大路歌》,使我们有了一个共同的生命余音,最美莫过夕阳红:“夕阳是晚开的花,夕阳是陈年的酒,夕阳是迟到的爱,夕阳是未了的情,多少情爱,化作一曲《夕阳红》……”。
啊!生命是一条河!人生是一组歌!
(2002年5月,构思于洛阳,成文于大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