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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穿·转载◆【100515】金帝[长/虐]作者:闫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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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百度。


1楼2010-05-15 20:20回复
    伐陈
         一.荣升
         “季爷?您来了?您稍等,我立马把东西给您拿来。”当铺的伙计快步如飞,就怕耽误了事。
         “季爷,刚冲好的普洱,南边儿弄来的,您尝尝。”当铺老板早早的奉上茶水,“季爷荣升为三王府的大管家,以后生意上还请季爷多多帮忙。”
         季海笑盈盈的,没办法,这两个月见到他的人都是这句话,谁也不得罪是最好的办法,天子脚下,王孙贵胄多如牛毛,说不准哪个其貌不扬的就有可能是王公贵戚的门人,少说话,自然就少得罪人。
         “季爷,您的东西。”伙计将一只大红丝绸包着的小包袱轻放到桌子上。
         季海递过一张银票,另外又掏了一只银元宝塞进伙计的袖子里,“多谢小哥。李掌柜的,我先回,您忙着。”声音清越,不高不低。
         “季爷,这个……多了,哪需要这么多银子……”掌柜的脸已经笑成了花,但嘴里还是推辞,旁边的伙计更是千恩万谢,那只元宝可是顶上了他一年的工钱。
         “不多,不多,以后还多的事让李掌柜的帮忙,我先回,有什么事,你打发了伙计去找我。”拱手,笑嘻嘻的离开。
         “谢谢,谢谢。”
         几声道谢还没落下,季海已经出了门,屋里的李掌柜唏嘘,“这位爷可比上边儿那位会做人,怪不得升这么快,才十七、八岁就做了大管家。有前途,有眼力劲儿。”
         伙计也连忙跟着点头。
         昨夜下了入冬的头一场雪,街上的积雪还没完全清干净,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到了三王府的侧门,布鞋也早湿透了。
         “吆——季管家,您怎么出去也不乘轿子,瞧,鞋都湿透了。”看门的王三儿立即抱过来火盆递上去。
         “就在街口不老远,乘着轿子让别人说闲话。”递过去一包糖炒栗子,“你家春芽昨天又盯着要这个了吧?”
         “喝!瞧您,管她做什么?一个屁大点儿丫头,还让季管家想着。”
         “行了,拿着吧,我得赶紧把东西送去二王妃那儿。”拍拍身上的落雪,往侧廊里走。
         王三儿把火盆搬进门房。


    2楼2010-05-15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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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拘禁
           “今儿又站了一天?”
           “嗯,怎么还没休息?”好不容易脱了靴子,脚已经冻僵,没了知觉。
           “给你留了碗米粥,还炖着呢,要吃吗?”
           “不了,有热水么?想洗一下。”
           “有,我给你去弄。”
           周凌云系了条披肩出去拿桶,回来时,他已经仰面睡着了。
           热腾腾的水气在屋内蒸腾,四处的门窗全关上了,一张百合屏风挡在正门口。
           周凌云坐在榻子上,手上的绣线来回在绣架子上穿梭。
           “对不起。”浴桶里传出来闷闷的几个字。
           周凌云微笑,“是我占了便宜,没有你我还在添香阁卖笑呢,哪能这么平静自在。”
           屏风后面,季海正擦了身子穿衣服,只有此时她才记得自己还是个女人,一头半长不长的发湿漉漉地贴在背后,满脸红润,衬着白色衫子更显得几分秀丽——她要隐藏的东西。
           周凌云望着她笑笑,“眉毛该修了。”
           天还没亮,东边儿只有一线发白,门就被敲得劈啪乱响。
           周凌云披了件斗篷开门,季海只顾着整理身上的衣服。
           “季总管,爷叫呢。”门房王三儿气喘吁吁。
           季海整理了衣装,一脸的疲惫,“这么早叫我?”
           “爷说今儿上朝让你跟着。”
           周凌云已从衣橱里拿了件皮袍子给她套上,外面还加了件斗篷。
           天空黑蓝黑蓝的,星子闪着金光,迎面的风恰好能冻醒一切惺忪。
           三王子金谋坐在桌子边上看书,一脸的神清气爽,很明显刚刚练过功的迹象。季海低头进了大厅,站立在一侧,金谋抬头望她,一时间并不转头,眼神有些异样,她的心里直打鼓,他们这位爷精明的厉害,一点不对劲他也能瞧出来,今天走得急,不知道有没有忘记什么。
           “穿起这身衣服到有了些派头,以后别再青衣布鞋。”
           “是。”心里呼出一口气,总算没什么差池。
           “爷,轿子备好了。”王三儿来传话。
           “嗯。”
           院子里的两只常青树上挂着无数只小冰锥,风一吹,噼里啪啦响,冰锥反射着灯光,五光十色,照得人恍惚。
           “季海,你也上来。”轿子里的声音清晰。


      5楼2010-05-15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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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年轻啊,娶亲了没?”
             “娶了,王爷给办的宴。”眼角瞄了一眼淑妃,不期然却碰到了一双探索的眼眸,连忙低下眼。
             “嗯,老三,昨儿把你父王惹得不轻啊。”算是转了话题,从她的身上绕过去了。
             “根本和三哥没关系,都是大哥和舅舅的错,领了十万大军,居然让人给连锅端了,还好意思跑回来求情,换我早自尽谢罪了。”六王子抄起红豆烧塞进嘴里。
             金谋和淑妃没再讲话。
             半天,淑妃才说话,“我也知道,你们那个舅舅不是块打仗的料,我本想跟老二说不让他提,我们夏家已经受了太多皇恩,够光宗耀祖的了,可朝堂上的事儿,后宫又插不上嘴,只能靠你们几个兄弟,如今老三顶了罪,保了老二和你舅舅,我这心里也不舒服,以后千万记得谨言慎行。你们父王的心里透亮着呢,放低身子,别再惹事了。”
             “好了,母妃,别管那些事了,反正三哥都已经顶了罪,父王让他禁宫读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金谋始终没讲话,站在一边沉思不语。
             第二声钟响了,就要关宫门了。刚送走了淑妃,桌子上的东西早已凉了,季海赶忙收拾桌子,宫门一关可是要查寝的,被逮到了可是件杀头的罪。
             “别急,六弟跟母妃要了块腰牌,你明早再回。”
             季海放慢手上的动作,四下瞄了几眼这朝阳宫,人影稀少,只有两个小太监在门房那儿站着,连个侍女也没有,样子到真像是宫禁。
             掌灯时分,侍卫们巡视一过,晚膳就送了过来,四个小菜,到没什么偏待,看来皇上心里也明白老三是代人受过,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走这一步棋,明明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摆了菜在桌子上,掀开书房的帘子,他正举笔思衬,墨汁已经滴到了宣纸上。
             “爷,用膳了。”
             灯光给他周身包了层金晕,看起来不像个真人,他又瘦了,脸颊凹陷的厉害,白天穿着皮衣映衬着到不显得怎样,现在衣服单薄,才看得真切。
             “季海。”换了张宣纸,开始急书,“这封信,你明天送去二王府,交给二哥。”
             装了个信封,放到书桌上。
             “记下了,爷,用膳了。”
             季海站到一边泡茶,热气蒸着她的额头,几绺杂发湿成条条贴在脸上,到有了几分女儿态。
             金谋夹着筷子看过来,一时没转过眼。
             “爷……”对上他的眼,马上又转开,心虚地倒着茶。
             “季海,你跟我几年了?”
             “快十年了,爷那会儿还在宫里呢。”
             “啊。”随便应了一声,瞅着她的手发呆。
             这些年来,没人怀疑过她的身份,甚至连她自己都快觉着是个男人了,可今晚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太久,久得让她心里发毛。
             “爷,茶。”递过杯子,手却被他攥了去,茶水铺了一桌子,她惊慌地差点叫出声,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爷,水烫,我找东西给您擦擦。”想抽手,却怎么也抽不回来,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没那个自信不被他看出什么。
             “季海……”欲言又止,最后松开了她的手。
             低头看时,手上已经被攥成了惨白。
        


        9楼2010-05-16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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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想,赶紧拿了块干净的布巾擦他身上的茶水。
               “你今晚跟我睡。”头顶的声音传来,她手上的布巾也应声落地……
               一晚上晃神晃得厉害,机械式地收拾屋子,跑东跑西,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直到他的脚步踱进内室,她开始浑身发抖。
               “爷……”
               “什么?”那双深邃的眼睛映着烛光,闪着无比智慧的光亮。他低下头,俯身过来,凭着高她一头的优势,制造更多的压迫感。
               “您先歇着吧,我去侧房,这是宫里,奴才怕坏了规矩。”低着头,眼睛定在他的靴子上。
               “今晚我说了算。”见她仍然站在原地不动,“怎么?我们也算打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同榻而眠有什么不对?”
               “爷。”跪到地上,“您饶了我吧,奴才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乱了宫里的规矩,我一个人死不打紧,连累了凌云我心里不安啊。”
               “有家有室?”蹲到她身旁,手指抬起她的脸,两人的脸近在咫尺,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是啊,你已经成婚一年了……”
               别开眼不敢看他。
               “看来是该给你纳房侧室了,一年都无所出,没有子嗣怎么行?”
               绝望地抬头看过去,“爷……”
               他的脸色很好,红润且光泽,两眼也是异常的灿烂,轻快地坐到榻子上,这是她十年前见过的那个三王子,浑身散发着贵气与朝气。
               “爷,奴才有没有子嗣不要紧,只要您平安开心就好。”这是她十年前对自己起的誓,尽她所能,只求能报答他的恩德。
               当年南方连年遭旱,颗粒无收,难民成堆成堆的死去,她眼看着家人一个个倒在路上,再也没站起来,乌鸟啄食着他们的皮肉,她知道自己也会是这种结局,但死的恐惧是那么可怕,可怕到她见了粮食就像疯狗一样扑过去,她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精神控制。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锦衣少年夺过米,站到她面前,“想要吗?”她知道自己正大幅度点头,“那以后你得听我的。”
               她所能记忆的就这么多了,他那句“那以后你得听我的”就像句咒语,始终牢牢刻在她的脑海里,怎么也抹不去。
               “爷,我只想跟在您身边,尽我所能帮您做些事,如果连这点也做不到,我……”
               “行了,下去歇着吧,明早开了宫门就出去,做你该做的事。”背过身,挥挥手。
               季海头抵着地面,深深叹了一口气……


          10楼2010-05-16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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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忙关上窗户,两个人的心跳才算找回来,互视一眼,想从对方的眸子里确定刚刚那人只是个幻影,可惜只能看到彼此扩大的瞳孔。
                 他没有敲门,依然站在那儿没动,似乎在等她自己出去。
                 整了整头发,铜镜子里只有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低着头,拉开门,“爷……您——”那双靴子却往外走了出去。
                 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他停了脚步回头看她,意思很明显,跟他走。
                 迟疑了半天,终还是跟了过去,外面暗得很,天上的月牙照不出半点儿光,夜已深,游廊上的灯早已熄灭。两人一前一后,无声地走着。
                 拐进一处无人的院落,他停了脚步,也不回身,就那么背对着她,她知道,他在生气,他生气的时候通常都不爱说话。
                 两人就这么站着,冷风嗖嗖地吹过来,她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想着张口说句话,还没张开嘴却被一个声音给吓了回去。
                 “喜儿,你可想死我了。”屋子里传出来一阵粗重的呼吸声,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季海抓紧腿上的肉,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觉得今晚是最晦气的一晚。
                 “谁?!”屋子里的人对着窗外轻喊了一句。
                 金谋抓了她的胳膊躲进一旁的墙角夹缝里,他们到成了见不得人的了。
                 屋子里传出来几声对话,虽轻声细语,可夜深人静时,尤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出去看看,我真看见人影了。”
                 “大晚上的,谁跑这里来?”
                 “你去看看。”
                 “行,我去看。”
                 侧房的小门被人轻轻拉开,门轴“吱呀”了一声。
                 一具高大的黑影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幸亏他们俩的衣服都是暗色,躲在墙缝里一眼看不清。
                 他右手臂横盖过她的脊背,把她压到自己的胸膛上,她甚至能听见他平稳的心跳声。
                 门吱呀又关上了,她痛快地呼出一口气,却发现他依然搂着她不放。
                 “没人,你肯定看走眼了,把梅树杆子当成人了。”
                 “我真看见了,还两个呢。”
                 屋子里那对偷情的男女自顾说他们的,没再在意外面的动静。
                 季海试着动了动身子,他的手臂却坚如钢铁,又不好动劲儿挣扎,屋子里那两个人还火热着呢。
                 维持着这个动作大半天,屋子里那两个人总算推门出来了,东张西望地出了院子,关上门,独留墙角里两个人。
                 “爷,人走了。”
                 他才松了胳膊放她出来。
                 “刚刚那两个人认得吗?”
                 “认得,女的是大王妃的侍女喜儿,男的是前门的侍卫张乔。”
                 “寻个短处,打发他们出府。”
                 “张乔到好办,可喜儿……大王妃那儿不好交代。”
                 “这个我来办,你今天找二哥去了?”
                 “嗯。”


            12楼2010-05-16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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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匆忙的凯旋
                   六王府建在三王府后一条街的里面,虽不及三王府的大,却也是标准的王家风范,这三、四个月来,除了要忙活府里的事,还要跑到后街来监工,幸亏身边有王三儿帮忙张罗,才没让她累垮。
                   好不容易捡了块假山石坐了下来,王三儿却跑了来,看来府里又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了。
                   “总管。”忙着用袖子擦汗,看来是一路跑过来的。
                   “什么事?”
                   “咱们三爷回来了。”
                   碰——手上的茶杯掉到地上,幸亏是软土,没摔碎,“你说什么?”
                   “咱们爷回来了,大军已经到了凯旋门,两位王妃刚刚驾车过去了,让我过来通知你一声,让你这边先停一下,收拾一下家里,准备迎接爷。”
                   “哦,我知道,你……先回,我这边说一声就回去。”没想到他这么突然回来了,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要先干什么。愣了大半天,才招呼了几个工匠头过来,交代了一天的工程进程。
                   茫茫然地急走在街上,周围人的招呼声一句也没听进去。进了府,用凉水洗了把脸,镇定了下心神才安排各项事宜,先是准备一些附属礼品及礼品盒子、箱子,他一回来肯定马上要进宫,从南边来自然会带些稀奇玩意儿,当然,其他一些基本的附属礼品也是非带不可的。接着,让厨房备好明天的宴席用菜,明天铁定会有一堆朝臣官员前来道贺,再接着……没有了,就只等着他回来了。
                   捂着胸口,心为什么会跳这么快呢?呼了几口气,还是不见好转。
                   “总管,总管——”王三儿在大门外叫唤。
                   刚刚平静一些的心又碰碰直跳,“来了——”
                   “总管,快——爷到门口了,马上要去面圣,要准备些大红礼盒。”王三儿的前襟已经汗湿。
                   “好了,好了,都准备了,让人进来抬就是了。”
                   前门大开,两队军士撑开两边,进院子抬地上的礼品盒子及附属的小礼品。她则呆呆地站在院子中央,望着门外……
                   他骑在马上,金盔锃亮,脸被染了层金色,肃穆威严,又多了几分霸气,他们就这么遥遥相望着,没人转开眼,也没人说话,她看不清他的眼神,他也看不清她的,直到军师们出了院子,她才记得要上前请安,可惜已经来不及,他的马和王妃的马车已经驶向皇宫,浩浩荡荡的,尽显皇家威仪,她只得低下头,遥敬过去。她为自己的失礼而懊恼不已,心里却又有些失落,以及雀跃的欢喜,这么多复杂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同时出现在她的大脑里。
                   “三儿。”
                   “总管,什么事儿?”
                   “我先到后街去,过了晚再回来,这里的事你盯着点,别大意了,有什么事过去找我。”
                   “总管,要不我去后街,您留下来,一会儿爷回来找您怎么办?”
                   “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事,我晚上回来过去请安。六王子的府要是搞砸了,咱们爷肯定也饶不了我。”
                   “是。”
                   她不知道自己的失落从何而来,就是想躲开些什么。
                   坐在六王府的花园里,怔怔地发呆,水池子里的荷花已经种好,白天耷拉着脑袋的花苞,随着傍晚的凉风渐渐立了起来,甚至还有些荷香飘过来。
                   工匠们都已经收工,领完了当日的工钱陆续离开,最后一个工头跑过来让她核算数目,她摆摆手,让他回去,今天没心思对帐。
                   偌大的府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清雅的荷香,已及静静的虫鸣:吱呀——吱呀——夏天里独特的热闹。
                   今晚的月亮很圆,明天就是十五了!
                   月光照进荷塘里,明晃晃的,几只小虫扒着水波在水面上滑行,打碎了一小片金黄,映着她的脸亮堂堂的。四处静得出奇,静得让人想哭。摸了摸脸颊,湿漉漉的,不禁又失笑,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流眼泪?送到唇边尝了尝,咸的,她的眼泪也是咸的,她居然都不知道。她该庆幸才对啊,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还会流眼泪。


              24楼2010-05-16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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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蛙子蹦出水面,停在荷叶上,她慢慢站起身,伸出手停在荷叶上方,蛙子吓得跳回水里,溅了她一脚的水。她笑出声,那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些古怪。因为她的泪水也滴落在水面上,伴着蛙子溅出来的水滴,任谁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眼泪。
                     双手捧了把水,捂到脸上,洗了个干干净净。袖子当布巾,抹了一把脸,转身回去。
                     山石的黑暗里站了一具白影,一动不动。
                     她停在原地,怔怔的不敢上前。
                     白影慢慢走出黑暗,他的轮廓渐渐明显……
                     “爷……您怎么在这儿……”
                     “我记得你还是我府里的人!”
                     苦笑,“六王子的令,我……”
                     “以后只听我的!”抓了她的胳膊,“知道吗?”声音低沉有力,像是隐忍着些什么。
                     “是,知道了,爷,您用过晚饭了吗?”
                     “没。”
                     “回吧,我让凌云早上买了聚宝斋的酥饼,还没来得及吃……”转念一想又不对,他该跟两位王妃用饭才对,只得支吾了半句带过去。
                     回了身打算从假山处穿过去,不期然,他却将她定在了假山的阴影里,不让她动。
                     “爷,您这是……”
                     还没来得及反应,一片黑影就这么罩了过来,她则吓僵在那儿,任他吻上她的唇,热乎乎的。
                     “嗳?不在这,总管能跑哪儿去?”王三儿的声音从假山后面隐隐约约传过来。
                     他立即搂了她闪进一处暗洞里。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喊声也传过来,“总管——您在这儿吗?”
                     喊了数声,除了虫鸣外,了无声息。
                     “这么黑,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兴许跟咱走叉了头,已经回去了吧?”另一个侍从这么答。
                     “也是,爷今儿回来,他怎么也不会在外面呆那么久,我们回府找找看。”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丝毫没有动静。她怕他再像刚才那样,连忙往后退,背后却只有石头,正好给了他个好机会堵死她。
                     黑暗向来能给人带来无穷的勇气,他们看不清彼此,却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他继续吻着她的唇,她却不敢叫,怕王三儿他们没走远又折回来,除了无声的反抗,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他予取予求,眼泪却不停地滑下来,她本能地觉着他的做法是不对的,却挣不开他的钳制。他知道她流泪了却依然不肯放过她,两人的战争就这么持续着,持续着,直到他选择停止为止……
                     呼吸相闻,她的情绪却渐渐清晰,估摸着王三儿他们已经了出了府,蓄积了半天的力量猛得推开他,他一时没注意,被推离了她的唇,正好后退了半步,站进了月光里,眼神还有些茫然无焦距,她趁机钻出了他的身边,两三步跑到明朗的月光里。
                     如果她觉得这就可以摆脱他,那可是大错特错了。她也了解他的脾气,所以一个劲的往前跑,但没过十步还是被他捞进了怀里。
                     她无奈地闭上眼睛,“爷……这是不对的。”
                     他在她的头顶低笑,“有什么不对?”
                     “我是……”该怎么说呢?论身份,他完全可以纳她为妾,论恩情,她也毫无选择,可是这样不行,这样下去,生活将会翻天覆地地改变,到时,她除了傻站在后院里盼着他临幸,还能做什么?
                     “没有你,我也可以做到。”他声音低低的,却很坚定。
                     “爷……可那要负出更多,我在的话,起码还可以挡下不少事,您想做到的,我早就知道,也发誓一定要帮您到底。”脸贴在他的胸口,希望这样能让他镇静下来,“我的愿望也只是这些了。”
                     他很久没有吱声,心跳也渐渐缓和下来,四周又恢复了夏夜的宁静,虫鸣、蛙叫、水波声……
                     他们没有一起进府,她先进了府,隔了一会儿他才进来,两位王妃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桌子上的饭菜据说已经热了两遍,季海心里有些不安,给两位王妃请了安,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也没人太在意她的去向。到是三王爷进了府,她们才打起了精神。
                     “爷,都这么晚了,怎么才回?”二王妃拉了他的胳膊往桌子边拽。
                     他却没动,眼睛望着胳膊上二王妃的手,二王妃倏得松开,她知道他不喜欢女人对他拽来拽去。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大王妃连忙叉了个话题,“爷是不是到六爷府上去了?最近这些日子把季海累得够呛,不过后街那儿到是建得不错,前儿六爷还从宫里送来了两株人参,说是给季海补身子用的。我也正想着赏季海呢,爷,您看赏他什么才好?”
                     这话成功地引开了他的注意,不过同时也害了季海。
                     他毫无表情地抬起头,看看大王妃,再转过脸看她,眼神里没什么情绪,不过说出的话却是不怎么开心,“是吗?干脆等老六府建好,也把他送过去。”
                     大王妃嘎然而止。
                     季海匆忙低下头,她知道他今晚的心情是好不到哪里去了,还是赶快躲着要紧,“爷,王妃,我先下去张罗下明天的宴席。”
                     “站住!先跟我到书房,明天没什么宴席,所有在场的人都给我听着,明天关闭府门,任何人来都不许开门!”
                     “是!”一屋子人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时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烛蜡呲出火花的声响。


                25楼2010-05-16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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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九王之争 二
                       一连养了七八天的病,要不是凌云拉着,她早就去前院做事了,一个人工作惯了,一闲下来老觉得到处不对劲。
                       大王妃派人又送来了两支人参和一筐雪梨,治她的咳嗽。季海心里清楚,以大王妃的聪明和那天的举动,怕是早已看出了什么,她没说破,她也就这么装着,装一天是一天。
                       “王三儿,怎么又到后院来了?”凌云在外面说话。
                       “云夫人,您就让我见见总管吧,今儿爷出去的早,前面来人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三儿,进来吧。”季海先下手为强,省得一会儿又被凌云给打发了。
                       王三儿蹿得比猴子还快,腿脚上像生了风,一溜烟地跑进屋子。
                       “谁来了?”季海休息了几天,已经恢复了不少精神气,脸也捂白了,就是没胖,脸瘦得凹了进去,显得眼睛更大了,到多了些女儿态。
                       “就是上次您到添香阁查得,后来又到城郊见的那位。”
                       季海手上的药碗一倾,药汁差点撒出来。
                       “总管?”
                       “爷呢?”
                       “爷一早去了议事厅,还没回来。”
                       把药碗放到桌子上,手放在桌子上,摁了半天,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呢?这个人可是只炮仗,点上了就不知道会炸到谁了。“三儿,你去议事厅跟爷说,家里有人染了恶疾,要先查完了才能让他回来。”
                       “是。”
                       凌云找了件正式的袍子递过来,看她脸色那么凝重,也没再拦她。
                       齐辉正襟危坐在客厅里,手里正把玩着茶杯盖,见她进来,愣了一下却笑了。两人都不讲话,依然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相互对看,谁也不让谁。
                       “你依然还这么胆子大!”他先开口。
                       “阁下也分不清主客身份。”伸手对屋外的丫头一挥,“换茶,把爷前些日子带来的当归补血茶煮些来。”说这话时,却是瞅着他的眼。
                       “是。”丫头匆匆下去。
                       他翘起眉毛,却像是大有兴味。
                       “三王府夏天用这么热的茶来招待客人?”
                       “我们爷一向好客,都是根据客人的身份上茶的,有些人太冷,不用暖茶热一热,他不清楚身置何处。”
                       “我说过我很欣赏你吗?”
                       “我见过阁下吗?”
                       他笑不作声,接着却忍住了笑,认真地观察她,她除了瘦了些,没太多改变,只是眼睛里多了许多光彩。
                       王三儿悄悄站到门口一角,见季海看到了他,立即点了点头,示意爷已经知道了。季海安下心,蓄积力量,眼前这人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了的,一定不能说错一句话,她真有些想不通,以北齐现在和大金的紧张气氛,他居然敢在大金的皇城里四下乱蹿,不知道是他对自己的运气太自信,还是对大金朝太藐视。
                       他望了望屋外的王三儿,“看来我今天是见不着正主了。”
                       季海笑得自然,“怕是这样了。”
                       从鼻子里哼了声,“看来这大金朝也是风雨飘摇啊,连王子们都忙得通宵达旦!”眼睛定在她脸上。
                       季海眼神清明,嘴角微翘,“半月对一朝一夕,足够了,人人都说五十步笑百步是个笑谈,我看到未必,起码还差了五十步不是?谁生谁死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吗?”
                       齐辉抿了双唇,笑,却是很难看的笑,眼神似乎能吞人。
                       季海叹一口气,看着他的衣角消失在门外,刚刚休息好的身子又觉得疲累了不少。这些人身上像是都带了毒药,只要多待一会儿就会自动中毒,不是变得越来越毒舌,就是被他们身上的毒素吸去元气。
                       金谋站在侧门口,倚着门框正看过来。
                       她忙站起身,“爷,您回了。”
                       “嗯,我什么时候带回来的当归补血茶?”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季海一时没反应过来,见他笑了才知道是在开玩笑,“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到是让名香那丫头犯愁了,一会儿让三儿过去解释一下。”
                       “身子好些了?”坐到正座上,并示意她坐下。
                       “好多了,大王妃今早又送了两只野参,再这么补下去,恐怕过不了几天就成大胖子了。”想想胖成了走动的肉球,搞不好会像大王府那个幕僚颜世钦,连喝花酒抱着姑娘都占不成便宜,手根本就够不到,一想到他那个样子就觉得好笑,不免自己在那儿傻笑。
                       他到好奇地看着她,“笑什么?”
                       “我突然想起大爷府上的颜世钦,抱着姑娘却占不成便宜时那个脸色,像是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他也跟着笑了,可见也想象到了那个画面。
                       “我听三儿说六王府那边快完工了。”
                       “嗯。”
                       “先前我跟六殿下说过,要在府里挑几个丫头过去。”
                       “这事让王三儿去办吧,你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其实我不过就是中暑而已,没想到惹出了这么多事。”


                  30楼2010-05-16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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