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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吴游: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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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五月三十
地点:永和宫
婕妤-吴游
在与端嫔告辞之后,才走到门前,眼风便瞟见胡才人的身影。于是转过身来,把胡才人叫住了,一笑:才人要是得闲,不妨到我那坐一坐?
才人-胡师蕴
忽然被人出声叫住,胡才人叠伏的裙浪稍稍一顿便转过身来了,将吴婕妤的面容捉看清楚,胡才人原本有些怔愣的情容上就替蓄成柔婉的笑意,只因吴婕妤常来永和宫走动,私下偶尔见面时也会寒暄问候两句,顺势屈膝拜行一礼,没有多少见外的客套话:娘娘早上赏了妾一点普洱的茶叶,殿下才将赏的鲜花饼也到了,娘子与端娘娘说过话了吗?有兴致赏脸用些吗?
婕妤-吴游
因端嫔这一层缘故,先是打量了胡才人一回,才微笑道:我竟不知道是才人不肯给我面子,还是我不赏才人脸了。虽如此说,亦没有留给胡才人插话的余地,很有将此话揭过的意味,紧接着笑道:看来外头说端娘娘苛待,其实不然,至少端娘娘待才人还是体贴的啊?
才人-胡师蕴
吴婕妤的前话甫出,心肉就紧接着颤了两回,唇畔衔挂着的笑弧也有松动,只是犹豫了一息,就伏折下了身子,腿儿拢并一屈,湘裙便贴吻上廊道的地砖,有些拘谨地抿了抿唇:娘娘端身正意,是一视同仁的周到关怀,断然没有特意体贴关怀谁、苛待谁的说法,还望娘子不要轻信那些浑话。犹嫌不够的添补几句,只是声儿渐渐地轻而慢了下去,面色诚挚地:是妾喜欢普洱,仗着与娘娘匪浅的情谊,去求来的一点恩赐,妾想着普洱滋味浓醇,配着鲜花饼一同比较和宜,却笨嘴拙舌错了娘子的美意,娘子见谅……
婕妤-吴游
举掌意止,将后话一概掩下:好了,胡才人,我并无问罪之意。端嫔待你等如何,你心中自有定数,不是你一张嘴,或者我一顿说,就可更改的。这话说完,两人皆无话了,还是吴婕妤深吸一气,先打破了沉默:方才不是说要吃茶么,引我去吧。
才人-胡师蕴
教这话说的哑口无言,身形重新立稳后便在前引路,而荷袖得了胡才人的意思,就从后头绕回西配殿,先一步去准备一应的茶水与糕点了。自当是先请吴婕妤进门奉为上座,而普洱讲究冲泡与品鉴,也有视吴婕妤为重的心意,取用的是最好的陶壶器皿,安坐妥帖后,胡才人则先去询吴婕妤的意思:现冲现闷的最是香醇,可以让妾为娘子冲泡一杯吗?
婕妤-吴游
点首示请,因是头回进来,很有兴致地端详着一处盆景,待等胡才人把茶递上来,让她一并坐了,神情闲适地:胡才人平日里爱做什么呢?我似乎在外头很少遇到过你啊。
才人-胡师蕴
直至氤氲起浓醇的香气,才递送盏橙黄的茶汤,两厢呷尝一口,目光也随着吴婕妤一齐落到了盆景上。起伏不定的心神在闷茶的几息里才稍有缓和,眼下回话,面上就又是得体、仿佛被尺标量过的笑弧:绣花,读书,陪端娘娘和徐娘子说话解闷,偶尔也会莳弄花草,所以出去得少。
婕妤-吴游
欣然地:怪不得,我看这盆景长势就很好。才人屋里的布置很雅致,生活其中,莳花弄草,也颇有一番趣味吧?
才人-胡师蕴
胡才人精心培育的花儿,长势喜人、受人赞誉本该是件欢欣的事情,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养在草木深的那盆枯败月季,两两擦碰相撞,眼下也就不再想知道,吴婕妤眼里的自己是不是一个很无趣、很沉闷的人了,唇角的笑弧凝滞一瞬,还是应下后话:是,是很有趣味。
婕妤-吴游
果然吴婕妤没有再搭话,把手头这盏只浅浅吃下一层的茶盏搁到案头,起身细赏了一回,语气尚佳:真是蔷薇颜色、玫瑰态度,鲜艳见天真啊。比起我那盆叶子又黄又掉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已经起身了,也没有要再坐的说法,自然而然地和胡才人道别:哪日你过来,替我看看我的蕙兰吧。
才人-胡师蕴
凡是别人开了口的事情,胡才人从来都没有拒绝过,遑论是与端嫔走动很勤的吴婕妤,这会儿自然也是应下,而后极尽妥善周到地送吴婕妤出门,在宫门处目送着身影消失才回西配殿,一路上都沉默着,直至绣着栀子花的天水碧色裙摆擦过朱红的门槛儿,胡才人才放松似的、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儿,桌几上没怎么动的那盏普洱茶,在犹豫的几息里就决定了最终的归宿——胡才人就着鲜花饼吃了一个下午,晚膳自然就用的很少很少了。
结。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2-04-19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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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三十
    婕妤-吴游
    应前时之话,给端嫔送去一把团扇。扇面素雅,绣有山松、白石、流云,针脚莫不细密。眼下两人皆坐一处,命浮一递扇:娘娘,您看看这扇吧。
    端嫔-杨凝式
    将交花之事闭过方才算了,端嫔空出两三闲心,与吴婕妤对坐品茶时,方笑出口:这几日莳花看花,倒好似将春秋四景皆已看尽,是往后月余也不想了。团扇接在掌中时,好似迎面也递进一缕香风,端嫔只消一眼便能看出吴婕妤的巧技:仍如我那日夸过的精致,瞧了便让人觉得喜欢。
    婕妤-吴游
    这才笑了:娘娘喜欢就好。近日娘娘辛苦操劳,妾却不能帮上娘娘什么,若妾这一点心意,能叫娘娘高兴,也算是替娘娘分忧解难,妾也不枉此行了。
    端嫔-杨凝式
    将扇面搁放在身前的桌几上,端嫔适才看着吴婕妤,温让的笑着:这算是近日以来,第二桩的高兴事了。只是吴妹妹不怕吗,满宫里皆传我不慈惠爱下,你却赶着来我永和哦?
    婕妤-吴游
    不甚在意地一笑:妾虽然不是与娘娘打小的交情,但近时往来,也足以教妾知道娘娘的为人。风言风语再多,亦不如妾亲身耳闻要实在啊!
    端嫔-杨凝式
    这话仿若说进了端嫔心间,只明眼可见的笑深了些:常有字如其人之说,你确是画(话)如其人,无怪乎能两言三语之间,能让人如沐春风一般。端嫔稍稍更换了一下坐姿,周身松泛几些:我倒是想问问,若是你,是该如何(处理)呢?
    婕妤-吴游
    因又正色,是洗耳恭听的姿态:妾以为,禁奸止过,莫若重刑。流言之所以广,其根本乃人心内敬不足,敬不足,而流于表、恣于言。半月以来,上之仁德已足矣,人则不领仁、不悟德,越发妄论,是不可教也。教化或可一行,但时至今日,还请禁令刑罚,用以威心,使简慢之人整齐。
    端嫔-杨凝式
    微笑稍含赞许的点了点头:故曰重刑,连其罪则,民不敢试,故无刑也。吴妹妹,你果然很聪慧。似及而非,端嫔又太息一气,神容寡色下来:只可惜,时之晚矣,如今风行已纵,再来苛罚重刑,恐会更失人心啊。
    婕妤-吴游
    是以不骄不躁地看定端嫔,叫了一声娘娘:常言虽道,清者自清。但娘娘以为,流言可自消么?如今亡羊补牢,摧根于未发(祸)之时,是二者取其轻呀。在端嫔的目光之下,适时低了低眼:娘娘贤良仁爱,许有不忍之处。倘若布令得宜,首先打杀了妄议者的猖獗气焰,再徐徐图之,或也未尝不可。
    端嫔-杨凝式
    或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妹妹实已堪为一宫事了。于话不置可否,全因与汪昭仪的交涉之中并不和畅得宜,以教导口吻:重刑严法不失为一选,刑德兼备却足以收人心于囊中,恐怕他人拾慧,非为上选。但衍庆宫却有一人能做主,端看吴妹妹肯不肯搭此桥梁了。
    婕妤-吴游
    尚不及顺服地点头应过,便泄出一缕不自在,仍旧能压下去,露一点笑地问道:赵姐姐么?娘娘希望妾做什么呢?
    端嫔-杨凝式
    未央、衍庆、长信宫皆在脑中徘徊,是以没留意吴婕妤的神情变动,端坐肃色:衍庆宫为她所辖,不可使蜚短流长再长。吴婕妤,这是我对你的第一回考验。
    婕妤-吴游
    因细看了端嫔的神色,应话时不由迟滞了一息,却很快地领会到其中的意味,口吻愈发郑重了:娘娘若有所托,必不负所望。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2-04-19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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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五月三十
      地点:衍庆宫
      婕妤-吴游
      这日打永和宫回来,吴婕妤的神色一直不如何明朗,约摸半盏茶功夫后,便派人朝赵昭仪处递了话:昭仪眼下得空么,吴娘子想同您说个话。
      昭仪-赵稚然
      吴婕妤是半个时辰之后才进来的,因此赵昭仪先有很“不好意思”的笑:叫你久等了,吴娘子来是有什么事?
      婕妤-吴游
      几乎等得不耐烦了,才有人将吴婕妤迎进去了。当下吴婕妤亦看出赵昭仪的笑中深意,一面心里头唾弃,一面压下郁结,跟着递出个笑,口吻如常:妾今个见了端嫔娘娘,她道,衍庆宫为您所辖,断不可使蜚短流长再长。
      昭仪-赵稚然
      赵昭仪早已不愿再与吴婕妤有什么关系,盖因这几日流言蜚语,赵昭仪此际面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原是为了这事儿,吴娘子可听到衍庆宫有什么传言么?要不我这么问罢——吴娘子有什么高见么?
      婕妤-吴游
      或因赵昭仪的最末一问,吴婕妤临时改了口,仍笑地:“妾仅不过传个话儿,具体如何,想必昭仪自有主意吧?”
      昭仪-赵稚然
      赵昭仪颇为疑惑的:我还以为你主意很多呢?
      婕妤-吴游
      并不觉得不妥地,甚至一笑:妾主意再多,也抵不过您不接受啊,这不现成一例了么。
      昭仪-赵稚然
      这会面上再无半点笑意:吴娘子,我先要纠正你一句,不是我接不接受,大概是你从未过问过我罢?赵昭仪也不意让她回答,她才要开口,赵昭仪接着说道:端嫔娘娘的意思我明白,希望我的意思,吴娘子同样明白。而后便让吴婕妤回去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2-04-19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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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六月四日
        地点:永和宫
        婕妤-吴游
        这日吴婕妤照常来寻端嫔说话,却被宫女告知康嫔也在里面,便笑了:那么我便不进去打扰了两位娘娘了,我去找徐婕妤说个话儿,你替我向娘娘们请个安罢。这便调头返回了,不紧不慢地走在去东配殿的路上,先遣了个脚程快的丫头去问徐婕妤眼下得空与否。
        婕妤-徐意平
        这会儿刚送走李婕妤不久,正看着几个宫女把屋檐下的花盆往里挪,一打眼正巧看见一个绿衫圆脸的宫女急匆匆地朝东殿来,也就顺势直起身子,颇有些好奇地看着她。她近前来一墩礼,道是吴婕妤正在往东殿来,便让她去回话:徐婕妤已经备好茶水恭候着吴婕妤了。
        婕妤-吴游
        这头已经跨进门内了,徐氏的宫女正把茶盏递上来,吴婕妤顺手取来了,先闻了茶香,朝徐氏笑道:徐娘子,茶好香哦?
        婕妤-徐意平
        实则泡的是例秩内的茶,笑着:“我猜并非是我的茶好,而是吴娘子今日心情格外舒畅的缘故吧?”
        婕妤-吴游
        也笑着摇头:非也。方吃了个“闭门羹”呢,怎么格外舒畅。尔后解释这“闭门羹”的由来:徐娘子知道今日康娘娘来寻端娘娘了么?
        婕妤-徐意平
        玩笑地:“原来姐姐并非是专程来寻我的呀……”后殿与东西配殿所距并不远,自然也能知道后殿接了什么人、待了什么客,轻“唔”了一声,点了点头:“似乎是来了一会儿了吧……”
        婕妤-吴游
        有一点揶揄的口吻:徐娘子好霸道的人哦,专程来寻你,还不许同端娘娘打个招呼啦?果然,怀孕的娘子脾气会见长,是哪哪哪也得罪不了的。
        婕妤-徐意平
        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如常地:“吴姐姐才是真真儿不能得罪的,我只是和姐姐玩笑两句,姐姐就叫我不知怎么该怎么回答好了。”说罢替她倒茶:“罚姐姐多用几杯茶!”
        婕妤-吴游
        倒没有把徐氏此刻的话记挂心上,仍当玩笑听了,痛快道:好么,徐娘子罚我,我哪儿有不受的道理。说罢不似寻常轻尝慢品,一下子竟赔罪似地喝了小半盏,又问起来些譬如饮食如何、起居如何的情况。
        婕妤-徐意平
        正徐徐地说着近来爱吃的一道菜、爱用的一碗羹,突然听到些忙乱的动静,两位婕妤均有些好奇地向外看去,却因坐着的缘故并不能看到全景。金珠适时进门回话,道是康嫔娘娘正从后殿出来。徐婕妤便停了话头,出门简单同康嫔见了个礼,微微笑着:“姐姐方才没见成端娘娘,要我随姐姐一同去一趟吗?”
        婕妤-吴游
        两人给康嫔见了礼,吴婕妤站在门外,摇了摇头:本是来瞧瞧徐娘子的,就免了罢!娘娘这会子指不着是累了呢,我明儿再来也是一样的。这话完了也没有再留的意思,随康嫔之后出去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2-04-19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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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六月初六
          地点:衍庆宫
          婕妤-吴游
          从赵昭仪处出来,没有回自己屋里,而是径直到何婕妤处闷坐着,也不像平日那样说话,总之冷着眉目,像是憋着一肚子气。
          婕妤-何满子
          接下红豆的花茶,甫一个眼色扫过,众人都弯腰退下,屋内只剩吴婕妤与何婕妤。笑嘻嘻地递茶给她:“哎呀,谁是这么大胆把咋们的吴姐姐给气着啦!”
          婕妤-吴游
          吴婕妤不接茶,甜蜜蜜地朝她笑了一下:“你这么聪明,哪里能不知道,又装糊涂搪塞我呢。”
          婕妤-何满子
          大方袒露:“那姐姐是跟谁置气呢?赵昭仪,还是端嫔?”
          婕妤-吴游
          反而问道:“我跟端嫔有什么好置气的呢?”
          婕妤-何满子
          见她如此反应,便很快明白过来,但又并非完全猜得透,于是小声一叹,坐在吴婕妤对面:“姐姐如今也学起她(端嫔)来,跟妹妹打起哑谜了吗?”
          婕妤-吴游
          好气又好笑地:“我哪里跟你打哑谜了?你问我是赵昭仪还是端嫔,我道不是端嫔,你猜还能是谁?”
          婕妤-何满子
          一时之间也没有话回吴婕妤,只是垂着眼,抠弄着指甲,过了许久,方泄出一声浅浅地叹息:“姐姐,我并非有意或无意的去这样对待你,方才见你怒气腾腾的模样,我便猜到了一些。可这里面的事情,倘若姐姐不愿意主动说出来,我也绝对不会去问姐姐半点话。”
          婕妤-吴游
          按耐着性子,尽量心平气和地:“你这意思,还是我的错喽?”
          婕妤-何满子
          抿嘴道:“姐姐,我只猜到赵昭仪让你不快,但里面的事情真相是什么,我无法去下结论。”
          婕妤-吴游
          此刻连吴婕妤都犹疑了:自己来这里不就是想要个贴心的安慰、想要个脱离纷扰的清静吗,为何却事与愿违,愈加烦躁呢?深深地望去一眼:“之前我和你说,让你随心而动,如今我大概明白你心之所系了。”说着就蹙了眉头,神情更加不快地行将起身了。
          婕妤-何满子
          视线随吴婕妤身动,在她要即踏出一步时很快攥住衣袖,颇为无奈地:“姐姐!”
          婕妤-吴游
          吴婕妤堪堪停住,转过身来时,没有率先说话,而是神情淡淡地看着何婕妤,仿佛在问:你没有话要讲的吗。
          婕妤-何满子
          何婕妤一下子站起身来,走近人身侧,小声说与:”姐姐,我既不会因为你嫌恶赵昭仪,也不会因赵昭仪而与你生疏。我不知道事情全部,下不了任何的结论。若因这番话让我们姐妹二人生了嫌隙,那我...也当真没法子了!”
          婕妤-吴游
          嫣然一笑:“妹妹,你的意思我何尝不明白呢。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为了赵昭仪与你生嫌弃吧?”吴婕妤说这后一句话时眉眼中很有不屑的意味,然则说罢也没留给何婕妤深思的时间,转身的一瞬间里好颜色尽数散尽,神情甚至比来时更加冷漠,不容挽留地迈步离开了。
          婕妤-何满子
          晚间何婕妤呆坐在大炕上,撑着下巴,不知看什么。红豆进来添灯,看着自吴婕妤走后,何婕妤便是这幅模样,在旁道:过去了一天,娘子还想不明白吴婕妤的意思吗?何婕妤头颈微微后仰,看了红豆一眼,随一声轻叹,人又趴在了桌子上:”我只想不管不问、装聋作哑。“目光如候鸟流徙:”但姐姐的意思似乎是...“后话未完,何婕妤便不欲多说,只是将脸埋在臂弯里。红豆看着何婕妤这样,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22-04-19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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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六月二十七
            地点:衍庆宫
            昭仪-赵稚然
            今晨定省时因糜美人的事情,众人被皇后训导一顿,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糜美人臆想过多、痴人说梦,一众人中,尤其容嫔被责骂最甚…在听训话之时,赵昭仪甚至在心底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盖因衍庆宫内虽里不如何亲密,但好在吴、何两位婕妤做不出这种事,是以省去如此“光彩”。赵昭仪也记着皇后的好处,倘若先前的事情也如糜美人一般暴露在众人面前,那赵昭仪自己要如何自处,衍庆宫众人又该如何自处呢?赵昭仪没有心思去深思、细想后面的深意,直等到皇后叫众人散了,才在回宫的路上细细琢磨起其间的关窍,最终还是由小知去知会的她们两人,大概意思就是要引以为戒,衍庆宫里的事情,不要闹到外面去…诸如此类叮嘱的话。这天赵昭仪没做什么事,夜里早早入睡了。到二十八日糜美人归家,赵昭仪听过之余,还有几分惋惜和叹然,不禁轻声问道:小知,糜美人回家之后,也没办法做什么了罢?这句话自然听不到回应,因此这句话也不过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如雨滴入土般润物无声了。
            婕妤-吴游
            小知来传话时,吴婕妤没有显露出太大的惊讶,只是挑了一痕眉峰,按下盏盖问:昭仪没有说(糜)是甚么缘故?小知果然摇首称否,只道引以为戒,吴婕妤淡淡哦了一声:知道了,你回吧。却是浮一欲言又止,吴婕妤看见了,便点了点她,叫她说话:你可怜她?浮一略一犹疑,尔后垂首道:糜美人殊丽却轻狂,奴不敢。吴婕妤听罢,没有要置评的意思,自顾道:太快了,披霞楼那日,距今也不过两个月啊。往椅背松靠去,口吻轻飘地:日升月落固常恒也,彼时不稀罕,如今是再也稀罕不得了。吴婕妤当日问的便是浮一,故而浮一大也知晓吴婕妤话中意思,只她不敢擅加置喙,把头埋得更低了:奴替您请何婕妤来吧。吴婕妤一乐,允道:去吧,顺带把茶换一道。浮一福了福身,这便退去请何婕妤了。
            婕妤-何满子
            红豆送走小知,回到内室,只见何婕妤用梅花扑蝶的绢面盖着脸,人歪歪躺躺的倚着。桌几上放着一张笔墨未干的宣纸,“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是何婕妤在小知走后写下的诗句。红豆所学甚微,所以不大懂这句诗的含义,但经反复的默诵,不知为何,似乎有一点难过涌上心头。何婕妤扯下手绢,唏嘘道:“今天是她,明天又是谁呢?”红豆轻咳了一声,并无说话,只是铺好宣纸,出去外头忙活。正好就碰上刚来的浮一,二人寥寥问候,红豆又进去请何婕妤。此际何婕妤正拿起笔尖蘸墨,听说是吴婕妤有请,不免顿了一下手,斑斑点点的墨就这样晕开在了宣纸上,牵着何婕妤的心思,错综复杂。何婕妤搁下笔,想了会,方起身理了理衣裙与发髻,跟着浮一去见吴婕妤。可真到了吴婕妤的屋里,见着人,何婕妤在路途中所想说的话,却也只能幻化成一声声叹息了。
            婕妤-吴游
            在何婕妤的叹息声中,很自如地徐徐打着扇子:怎么,你与糜美人有交集,替她难过了?
            婕妤-何满子
            “交集啊...”轻微摇了头,放下茶盏,两手交叠在桌:“平白无故没了大活人,任谁听了,不免感到慨叹。”
            婕妤-吴游
            其实游仙山晚云时,听过那么一俩嘴前朝嫔妃的故事。此刻并不分去眼风,仅把扇面平翻,看似打量:你怎么知道她没了?这不还在宫里头么。
            婕妤-何满子
            抬眼看向吴婕妤:“应当也都不在了吧?今早拜殿下时,似乎并没看到她的身影。”
            婕妤-吴游
            这时浮一奉了茶来,吴婕妤没动,又翻了一遍扇面看:你倒仔细注意着她,怕着下一个是自己呢?
            婕妤-何满子
            甜甜一笑:“我也留意着姐姐呢~可是姐姐从来都不看看我~”自然有意的撇开这个话题,于是又捎上:“姐姐叫我来,是不是要我办第二件事呀?”
            婕妤-吴游
            索性不假模假样地看扇子了,瞥她一眼:第一件事都还没给我办好呢,就想着第二件啦?
            婕妤-何满子
            提及第一件事情,何婕妤就慢慢收起笑意,走到吴婕妤的身边,矮她一侧说了起来:“这事我得向姐姐告罪,但并非是我不肯去办。帖已经正经下过了,然而不等到胡才人眼前,端嫔便已经驳了,旁的我也不好细问……只红豆说,永和宫待着怪不舒服的。”
            婕妤-吴游
            目光不免低下来,稍肃了神色:永和宫怎么了?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叫平坐身旁,扭过身问:我不过几日没出去,永和宫端嫔镇着,还能生什么事儿么?
            婕妤-何满子
            摇摇头:“红豆只说永和宫待着不舒服...旁的她也没有去注意。”一边暗暗打量吴婕妤的反应,一边斟酌地在想要不要说出这句:或许是跟徐婕妤、胡才人有关吧?
            婕妤-吴游
            神情倒还如常,只不过沉默了一会儿:那这第一件事不作数,改成你同昭仪说,今个儿要和我去游园。
            婕妤-何满子
            这次没有立即应下,先拿起吴婕妤的扇子扇风,再看向她:“那姐姐跟我一起去找赵姐姐,好吗?”
            婕妤-吴游
            立时朝扇心处推了一下扇子,扭身到另一头:不要,你应下我的,要自己去找。
            婕妤-何满子
            有些无奈地停了扇扇子的动作,一面、两面这样的来回,直到数到第十面,才对着吴婕妤瘦挺的背面道:“如果姐姐也去,赵姐姐看到了,一定会很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22-04-19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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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婕妤-何满子
              有些无奈地停了扇扇子的动作,一面、两面这样的来回,直到数到第十面,才对着吴婕妤瘦挺的背面道:“如果姐姐也去,赵姐姐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不然——”一顿,跑到吴婕妤面前,笑嘻嘻地摆摆手:“妹妹人小力量小,赵姐姐见了可不一定就理我,到时候来回两三天,姐姐可别埋怨我啊!”说着就拉起吴婕妤的手,收敛了笑,郑重地说:“况且她是衍庆宫里的昭仪啊!总要有人先让一让的。”
              婕妤-吴游
              本来吴婕妤已经慢吞吞地看过去了,谁知何婕妤最末这句,教吴婕妤挑了挑眉头,把何婕妤手中持的扇子一下子提溜起来握在手里,给自己徐徐地扇着风:我叫你去找她,不就是让着她么?你总觉得我不让着她,她处处让着我,可事实上,谁知道呢。目不转睛地盯着何氏,口吻不改:这回她无缘无故地叫我不要出门、禁我足,我没有让着她么?哪怕是我生辰,你可见我要闹着出门给谁递帖子了?我叫你替我去找她,是我递个台阶,先低一低头也便罢了。一笑:难不成,你还想我跟你去给她磕头请罪么?你说,我又罪在何处呢?
              婕妤-何满子
              缄默两息:“十七那日,昭仪说:我去了,你们玩得不开心。姐姐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么?或许昭仪也在寻一个机会亲近,只是雾里看花,不得要领。”再道:“这回我替你去,但如果昭仪同意了,姐姐也大方与她分享一回游园风光,如何?”
              婕妤-吴游
              不太在意地点了点她的额心:都说当局者迷,我看你也迷啊。把扇子塞人手里,不容分说地:好,你去,我等你回。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22-04-19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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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六月二十七
                地点:衍庆宫
                婕妤-何满子
                离开赵昭仪那里后就去了吴婕妤屋里,中间略过了一些赵昭仪说的话,只跟吴婕妤说了应允的事情。
                婕妤-吴游
                使扇子遮去一半容颜,仍可以从微挑的眉中看出惊讶:她答应与你我一齐游园,不会吧?
                婕妤-何满子
                摇摇头,兴致不高涨也不低落:“昭仪只说让我和姐姐一齐去就好了。”
                婕妤-吴游
                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松松靠背:我同你说什么来着,你偏不信,这下白跑一趟了吧。
                婕妤-何满子
                指尖在桌上划了一下又一下,何婕妤低着脑袋:“姐姐不是说要带我去游园吗?再不走就要晚啦。”
                婕妤-吴游
                其间并没有错眼,因又直了些身,把扇子搭过去,就敲在案面。何婕妤因而抬头时,吴婕妤就很不高兴地:你和她说什么了,教你兴致这样低?
                婕妤-何满子
                何婕妤默默半晌:“就是想着姐姐跟昭仪都心存芥蒂,心里头有些难过了。”
                婕妤-吴游
                把扇面平置膝头,好似赏看,实则这一把与上次的并无不同,哦了声:那你问过是什么芥蒂了吗?
                婕妤-何满子
                仍是默默半晌,摇了摇头,尔后微微一抬,视线就落在了吴婕妤的扇面上,何婕妤问:“姐姐不妨…说说吧…”
                婕妤-吴游
                唔了一声,略抬了抬眼,好像是认真想了一想的样子,但口吻却慢悠悠地:我记得往前要同你讲,你却是一副不偏信一家之言的模样。我还以为你今个儿,是从另一家有了顿悟,不曾想并非如此啊。斜着眼看人:不过嘛,那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今日我讲了,你便愿意信么?
                婕妤-何满子
                何婕妤听完,眉心一黯,垂下脸来:“姐姐言无不尽,我自是深信不疑,今儿即便昭仪于此,我也是如此。”轻轻地:“从前确实没有开悟,如今倒是明白了,姐姐心中不知是亲不亲近我了。”
                婕妤-吴游
                室内颇静,唯这一点儿谈话声响而已,故而吴婕妤的声音分外清晰:我如今,待你不够亲近么?没有要人非答不可的意思,自话自续地说下去了:我不知道你如何考量我与赵昭仪的关系。我记得大抵是六月初吧,我给赵昭仪递句端嫔的话,才着人说了要见,半句话还没讲呢,她便叫我在她屋外站了半个时辰。六月的日头呢,多毒啊。我便生生站了半个时候,进去不过传个话,还仿佛踩了她尾巴似的,一句一句呛我。我气得出门便来寻你。结果你呢,你便一口一个不知全貌、不下妄评,连安慰都没有半句。我想后来,纵然你与我示软,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如此恼怒吧。轻飘飘地看过去:我是从不理解,她为何这样待我的。口口声声的合宫一体,偏要处处逮着我、叫人认些错处方休,又每每便是训下,不肯听人半句说辞的——容人之于她,真有这么难么?
                婕妤-何满子
                何婕妤听完,本就低沉的心情,也有了一点的变化,纵然吴婕妤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何婕妤也都放在了心里,叹道:“姐姐是否记得,千秋宴上的事情?昭仪曾说:衍庆宫的脸面,本应该由她这个昭仪挣来的人,却演变成了吴妹妹,所以每每想起,都觉得羞愧。而现在我与姐姐提起,并非存了指摘的心思,而是或许其中,包含了太多的误会,所以才令姐姐与昭仪一日过一日的积累了不满呢?眼下昭仪既已容许,姐姐可答应过我,肯同她一讲踏春风光的。”
                婕妤-吴游
                目光中头一回如此不饰遮掩、赤裸裸地流露出失望:你看,你说信我,持身中立,可这通话里,可曾有半句是为我说的?回过眼来,把扇子竖在脸庞,恰好遮住了何婕妤的目光:罢了,不要再讲了。
                婕妤-何满子
                见此情状,只觉心内涌过一酸:“正因心里在意着姐姐,所以才会每每的唱反调。如若换了旁人,我全然可以疏离,不动怒,不大喜,事不关己。”一顿:“可你是我的吴姐姐啊!又怎会是旁人呢?”话罢,从吴婕妤的身旁经过时,没有和往常一样说:我回去了...这样的话,而是暗暗无语地离开。
                婕妤-吴游
                持扇的手已微微有颤,揭扇时禁不住抹了一把眼。而浮一见何婕妤情状不太欣快地离开,连忙进来侍奉,只见吴婕妤双眼微红,口吻平淡地吩咐道:没事,你退下吧,我自个静静。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22-04-1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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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六月二十七
                  地点:衍庆宫
                  婕妤-何满子
                  离开赵昭仪那里后就去了吴婕妤屋里,中间略过了一些赵昭仪说的话,只跟吴婕妤说了应允的事情。
                  婕妤-吴游
                  使扇子遮去一半容颜,仍可以从微挑的眉中看出惊讶:她答应与你我一齐游园,不会吧?
                  婕妤-何满子
                  摇摇头,兴致不高涨也不低落:“昭仪只说让我和姐姐一齐去就好了。”
                  婕妤-吴游
                  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松松靠背:我同你说什么来着,你偏不信,这下白跑一趟了吧。
                  婕妤-何满子
                  指尖在桌上划了一下又一下,何婕妤低着脑袋:“姐姐不是说要带我去游园吗?再不走就要晚啦。”
                  婕妤-吴游
                  其间并没有错眼,因又直了些身,把扇子搭过去,就敲在案面。何婕妤因而抬头时,吴婕妤就很不高兴地:你和她说什么了,教你兴致这样低?
                  婕妤-何满子
                  何婕妤默默半晌:“就是想着姐姐跟昭仪都心存芥蒂,心里头有些难过了。”
                  婕妤-吴游
                  把扇面平置膝头,好似赏看,实则这一把与上次的并无不同,哦了声:那你问过是什么芥蒂了吗?
                  婕妤-何满子
                  仍是默默半晌,摇了摇头,尔后微微一抬,视线就落在了吴婕妤的扇面上,何婕妤问:“姐姐不妨…说说吧…”
                  婕妤-吴游
                  唔了一声,略抬了抬眼,好像是认真想了一想的样子,但口吻却慢悠悠地:我记得往前要同你讲,你却是一副不偏信一家之言的模样。我还以为你今个儿,是从另一家有了顿悟,不曾想并非如此啊。斜着眼看人:不过嘛,那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今日我讲了,你便愿意信么?
                  婕妤-何满子
                  何婕妤听完,眉心一黯,垂下脸来:“姐姐言无不尽,我自是深信不疑,今儿即便昭仪于此,我也是如此。”轻轻地:“从前确实没有开悟,如今倒是明白了,姐姐心中不知是亲不亲近我了。”
                  婕妤-吴游
                  室内颇静,唯这一点儿谈话声响而已,故而吴婕妤的声音分外清晰:我如今,待你不够亲近么?没有要人非答不可的意思,自话自续地说下去了:我不知道你如何考量我与赵昭仪的关系。我记得大抵是六月初吧,我给赵昭仪递句端嫔的话,才着人说了要见,半句话还没讲呢,她便叫我在她屋外站了半个时辰。六月的日头呢,多毒啊。我便生生站了半个时候,进去不过传个话,还仿佛踩了她尾巴似的,一句一句呛我。我气得出门便来寻你。结果你呢,你便一口一个不知全貌、不下妄评,连安慰都没有半句。我想后来,纵然你与我示软,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如此恼怒吧。轻飘飘地看过去:我是从不理解,她为何这样待我的。口口声声的合宫一体,偏要处处逮着我、叫人认些错处方休,又每每便是训下,不肯听人半句说辞的——容人之于她,真有这么难么?
                  婕妤-何满子
                  何婕妤听完,本就低沉的心情,也有了一点的变化,纵然吴婕妤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何婕妤也都放在了心里,叹道:“姐姐是否记得,千秋宴上的事情?昭仪曾说:衍庆宫的脸面,本应该由她这个昭仪挣来的人,却演变成了吴妹妹,所以每每想起,都觉得羞愧。而现在我与姐姐提起,并非存了指摘的心思,而是或许其中,包含了太多的误会,所以才令姐姐与昭仪一日过一日的积累了不满呢?眼下昭仪既已容许,姐姐可答应过我,肯同她一讲踏春风光的。”
                  婕妤-吴游
                  目光中头一回如此不饰遮掩、赤裸裸地流露出失望:你看,你说信我,持身中立,可这通话里,可曾有半句是为我说的?回过眼来,把扇子竖在脸庞,恰好遮住了何婕妤的目光:罢了,不要再讲了。
                  婕妤-何满子
                  见此情状,只觉心内涌过一酸:“正因心里在意着姐姐,所以才会每每的唱反调。如若换了旁人,我全然可以疏离,不动怒,不大喜,事不关己。”一顿:“可你是我的吴姐姐啊!又怎会是旁人呢?”话罢,从吴婕妤的身旁经过时,没有和往常一样说:我回去了...这样的话,而是暗暗无语地离开。
                  婕妤-吴游
                  持扇的手已微微有颤,揭扇时禁不住抹了一把眼。而浮一见何婕妤情状不太欣快地离开,连忙进来侍奉,只见吴婕妤双眼微红,口吻平淡地吩咐道:没事,你退下吧,我自个静静。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22-04-1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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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六月二十八
                    地点:坤宁宫
                    婕妤-吴游
                    在赵昭仪应允吴婕妤可以外出的次日,吴婕妤便给皇后递了拜贴请见,说是想问吴磊近来情况。
                    皇后
                    此时陈芬刚从次门出去,她年事已高,有两个宫女相扶,但可见精神劲短下许多。而吴婕妤被召见时,恰好能看到这一幕,倘若她将探寻,又会被另一个宫女笑眯眯地挡住:“婕妤请。”皇后这次的召见在抱厦,正抱着公主讲话,语含笑意地:“有一阵儿不见你了。”
                    婕妤-吴游
                    吴婕妤初进来打眼看了一下,只觉得这老姑姑颇为眼熟,尔后再量看第二眼,便教这宫女拦下了。吴婕妤看了眼这宫女,略一点头,转身的瞬间里想起来:这是做淑女时的陈芬姑姑。一时间思绪涌动起来,兼有各种猜疑浮现,而在皇后跟前,吴婕妤先后给两人问了安,但只一笑:能得娘娘记挂,是妾的福分。之后便含笑道:妾这次来,是想问问娘娘,舍弟吴磊的近况如何。他与永平长公主还处得来么?
                    皇后
                    清正是爱学人说话的年纪,这会竟然盯着吴婕妤,露出几颗小牙:“平、身。”皇后一愣,刚要说的话被截断,笑着掂了掂女儿,“人不大,规矩倒是不小!”至于吴婕妤的疑问,迟迟来答,“虽然胞生姐弟,到底内外有别,沅是孩子心性,但人不坏,何况你兄弟只是伴读。我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婕妤-吴游
                    于公主的牙牙学语,吴婕妤也很显然地愣着一笑,似乎是这样的笑来应和皇后的话语,一样地笑着:妾明白了,多谢娘娘提点。收了收笑色,仍有微微地:妾只是怕舍弟初来乍到,恐有许多规矩还不甚熟悉,万一行差踏错……略略低了头:妾忧虑亲弟之心过甚,还请殿下海涵。
                    皇后
                    刚一松手,公主便顺着膝盖一路下滑,一摇一摆地跑了,随侍的姆妈也非常习惯,略行了个礼鱼贯追去。此间骤然空静了:“规矩自然有他教导的,还是你有什么不得不忧虑的事呢?上回也是沅领你去的乾清宫,对不对?”
                    婕妤-吴游
                    觉得并无不妥,应了一声是:纵有位至宰相而母担忧者,妾不才,虽知宫中教导合度,但仍想从殿下口中听一句安好,如此亦是不允之事吗?
                    皇后
                    神情中的仁和尚未全然褪去,对于吴婕妤这句几乎迫近冒昧的问话显得无比宽容:“吴婕妤,内外有别,不仅是你,亦同指我。至于当不当许——我要问你,永平领你去时,你可曾有过劝谏?”
                    婕妤-吴游
                    几近是在瞬间就转醒过来,以歉然的神情道:原来如此,妾唐突了。至于后话,则从实答:妾起初并不知永平殿下领妾去的是乾清宫,待妾发觉,已在不容妾分说的时刻里。后又因永平殿下之命,候立宫外。若要因此,娘娘要降失谏之罪,妾认受。
                    皇后
                    表以嘉许一颔首:“那时候不曾罪责与你,眼下自然也意不在此。不过事不可二,无论是眼下,还是未来或有的离心生乱,我都只有这么一句话。”
                    婕妤-吴游
                    或有哑然的一时相望,几是不能自抑地猜想赵昭仪与皇后说过什么,才令皇后此刻讲出“离心生乱”这一番话来。而眼下,只能半是慨然地:娘娘宽宏贤明,妾受教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22-04-1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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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六月廿四
                      地点:衍庆宫
                      婕妤-吴游
                      手谈过两局,此刻吴婕妤一手托腮,一手捻了黑子,悬而不落:好无聊啊……
                      婕妤-何满子
                      因着两回合下来,一直处在下风状态,何婕妤不免有些懊恼。于是趁着吴婕妤托腮分神之际,就浅浅地移动白子时动了一下黑子的位置,神色自若:快到乞巧节啦!到时候宫里一热闹,姐姐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婕妤-吴游
                      轻飘飘扫了一眼棋秤,随手落在了黑子原来的位置上:如今廿四,到初七还有十来天呢,你总得给我找些乐子吧?
                      婕妤-何满子
                      神色因吴婕妤落子后变得有些恹恹:吃了睡,睡了吃——就是有趣的乐子。有些自暴自弃的落了白子让吴婕妤吃,绒睫扑暗影:姐姐忘了?节前还有一件重要的的事?
                      婕妤-吴游
                      并不偏让地落子了,还是兴致缺缺:哦,什么事?
                      婕妤-何满子
                      笃定的说:就是皇爷生...辰字还没有吐出,忽觉两边的太阳穴突突乱跳,瞳仁溜到上眼睑翻出一点白,须臾溜下,视线即有些模糊的定格在棋秤上,干干地笑半声道:好像是在——节后!
                      婕妤-吴游
                      反而揶揄一笑:快下子,不许再想了。看不出来,你这么在意皇爷哦?
                      婕妤-何满子
                      将耳际边地碎发勾了勾,也不扭捏:难道姐姐不想见一见,说上两句话?随后与吴婕妤对面坐低,拉着她的袖子,有些可怜地说:姐姐,我又要输啦!你能不能让我几个子啊!
                      婕妤-吴游
                      故作高深地: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也没有讲过话?打了一下她的手臂:别闹,快下,要叫我让你棋,可是有条件的哦~
                      婕妤-何满子
                      摸着并不红地手背,撇撇嘴:姐姐总有说不完的条件让我去办。
                      婕妤-吴游
                      持子不落:那你要输了哦,我停三手,你下不下?
                      婕妤-何满子
                      生怕吴婕妤会反悔,脚步飞快的坐到对面,手拿白子,想也不想地放在可以堵死黑子的地方,势在必得地搓了搓手。
                      婕妤-吴游
                      眼看黑子气数已尽,再下了两回之后,索性撒手认输了。却不丧气,挺高兴地:让我想想,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婕妤-何满子
                      绞起了双眉问:不是只有一个条件吗?怎么变成三个条件了!
                      婕妤-吴游
                      竖起三根手指:一个子一个条件,你不是下了三个吗,想耍赖哦?
                      婕妤-何满子
                      “我…”张着嘴,有些结巴地吐不出声来,拍手捶桌在心里想了遍,就是不表现,最后只能鼓着脸,瞪着她,“哼”一声转过脸。
                      婕妤-吴游
                      其实只是随口一闹,没太想好要指使人做什么,偶然瞥到窗前的蕙兰,计上心头地一笑:这第一件事嘛,我的花儿不怎么好,你去请胡才人过来替我看一看吧。
                      婕妤-何满子
                      不假思索地应承下,一边拍了拍有些泛酸的脸颊,一边又问:“还有呢?”
                      婕妤-吴游
                      拿扇子拂她:你先去,旁的我还没想好,想到了我再告诉你。
                      婕妤-何满子
                      撇撇嘴,起身前喝了口还有余温的茶,然后头也不回地去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22-04-19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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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六月十八
                        地点:衍庆宫
                        端嫔-杨凝式
                        是日吴婕妤生辰,因永和三人一道同去。加之顾念着徐婕妤双身子的金贵,端嫔特意踩在乌云稍散的间隙起了程,以绕远避开那些有大片积水的甬道。所以当几人迎上静立房门下台矶的宫人时,除去被零星打湿的鬓边碎发和扑张满襟的潮气,近乎是可以称之为妆扮无损。
                        “生辰喜乐,吴娘子。”在门下帘子撩开半廓圆隙,端嫔对上了吴婕妤净白的面容,不由抿出个温淡的笑,撇去“吴婕妤”和“吴妹妹”这两个或太疏远或太亲近的称呼,递出平和一句。而微香亦在端嫔说话间,随徐胡两人的丫头,将装铃兰并粉百合簪以及一些寻常首饰的盒子递给殿内随侍的宫人。
                        才人-胡师蕴
                        昨日从徐婕妤处回来,胡才人就在才收针的那幅《莲花清馨》上面,掺混着金银丝线,在朝晕、薄雾几处浮光掠影的地方添了几针,使得看起来更有栩栩如生之态。到了衍庆宫,自然是先由端嫔、徐婕妤先恭贺送礼,轮到胡才人时,才先将东西呈递,伴有一句:愿娘子岁岁良辰,福寿绵绵。
                        婕妤-徐意平
                        昨日送走了胡才人后,徐婕妤便催促着金珠将早先提起的那只闹蛾儿找了出来,并且用了一只漆过的盒子装了起来。那只闹蛾虽算不上多么贵重,却胜在娇趣浓浓。端嫔递上盒子之后,徐婕妤随即也将礼物递给了一旁的宫女,吉祥话自然也少不了。这日赵昭仪也是到了席上的,然而胡才人昨天的话就在耳边,徐婕妤是多心也好、无心也罢,总是无法将那话当作没有听见过,心里无端生出几分不自在,是以这日总是坐在一旁,微笑着听其他嫔妃们说话逗趣儿了。
                        昭仪-赵稚然
                        十八这日,赵昭仪与何婕妤先行到了吴婕妤这里,赵昭仪将礼品命小知放下后,不免多问两句,但因今日寿星是吴婕妤的缘故,也不过两句作罢,便随着去里间说话。而后端嫔几人到来,赵昭仪同何婕妤等人出来行礼问安,几人又说了会子话,这才开了席面——盖因衍庆宫三人“上下一心”的缘故,三个人的菜式,总不至于叫吴婕妤的生辰落了下风,是以这顿饭用的也算不错,一众人便说说笑笑的各自离去了。
                        美人-孙映之
                        等到正日子这天,孙美人好似要较吴婕妤这位“寿星”更快活些,往常总要赖小会儿不肯起的孙美人,这日不必善儿来哄,已早早睁开了眼,朝着善儿甜甜一笑:善儿姐,我醒了哦!善儿自然明白孙美人的心思,于是手脚利落地替孙美人梳洗妥当,因在定省后取了礼物,即匆匆跑向衍庆宫啦!如此撒娇讨乖不提,等到送礼时,孙美人仰着头,眼中充盈着点点星光,好似在说:你看,我真的可以扎出来!托盘中的礼物恰是一套竹扎的十二生肖小物,这原也是在孙美人闲扎小兔时,吴婕妤在旁问过,孙美人当时也是这般,“傲气”极啦:这有什么难,吴姐姐,以后我扎一整套给你哦!
                        李因
                        这日李婕妤是从孙美人口中得知吴婕妤的生辰,至于她宴请的人李婕妤心中也理解,便也没有主动去凑这个热闹,只托孙美人去时替自己捎上一份贺礼,一对蓝石墨斑双耳光素杯。
                        选侍-赵瑰和
                        半月前得知吴婕妤的生辰,盖因这些日子的交情,无论是游舟的偶然相遇,还是替李娘娘出生辰礼作画…虽不同于意平和映之的交情,但宫里头,这位赵选侍可谓是诚心相待吴婕妤了,在思虑一番后,选侍是要送一枚精致的小铃铛,此一物什,小巧玲珑,揺起来声音清脆,本想送一套白瓷茶具的,只是觉得吴位列婕妤,什么东西没见过呢,就此作罢,让轻风送礼去了。
                        婕妤-何满子
                        直至晚间用完膳,经红豆一提才想起要找吴婕妤说赵昭仪要去一事,因何婕妤已卸了靴袜、上了榻,便不大想走动,跟红豆说:“你替我去跟吴姐姐说一声。”红豆颔首,应声后便出去。何婕妤盘腿坐在床榻上,撑着下巴,眼神幽幽地问一句旁边点灯的绿豆:“有什么是我有,吴姐姐却没有的?”绿豆点灯的手一顿,想了想:“奴婢记得,娘子有一盒木柄白玉太平车还没用过?”提及这样东西,只见何婕妤的眼神恢复了几分神采,没一会,舒展开手与脚,仰躺着,脆生生地:“那就把它找出来,明天送给吴姐姐!”
                        婕妤-吴游
                        十七这日,胡才人果然递了口信来,说是永和宫三人都会出席。这倒在吴婕妤意料之内:必然是端嫔先应了,徐婕妤或是给端嫔面子,或是给吴婕妤面子,总之永和宫一众的到来,吴婕妤是颇为受宠若惊的。反而令吴婕妤颇感意外的是,胡才人的宫女走后不多时,何婕妤又过来告诉吴婕妤,赵昭仪也应了要来。不过随之一想,吴婕妤比上面的昭仪、娘娘们比不了,却是要比下面的美人、选侍们要得脸的,依照赵昭仪的性子,就算再怎么不待见吴婕妤,衍庆宫吴婕妤的面子,赵昭仪也是要给的。这样一来,吴婕妤连赵昭仪添来的菜例也接受得颇为理直气壮,而此后的如何容让则不在今日话中了。
                        另外一件叫吴婕妤意外的事情,便是赵选侍送来的寿礼了,吴婕妤并不嫌弃,反而挺是喜爱地摆弄了一下铃铛,在几声脆响之后,对浮一慨叹道:难得她记得今日是我生辰……然而这样的话语也没能令吴婕妤在宴席名单上添去赵选侍的名字,实在是因婕妤、昭仪的份例实在不多,而吴婕妤业已请了永和宫三人,前日与何婕妤之事,更令孙美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22-04-19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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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婕妤-吴游
                          十七这日,胡才人果然递了口信来,说是永和宫三人都会出席。这倒在吴婕妤意料之内:必然是端嫔先应了,徐婕妤或是给端嫔面子,或是给吴婕妤面子,总之永和宫一众的到来,吴婕妤是颇为受宠若惊的。反而令吴婕妤颇感意外的是,胡才人的宫女走后不多时,何婕妤又过来告诉吴婕妤,赵昭仪也应了要来。不过随之一想,吴婕妤比上面的昭仪、娘娘们比不了,却是要比下面的美人、选侍们要得脸的,依照赵昭仪的性子,就算再怎么不待见吴婕妤,衍庆宫吴婕妤的面子,赵昭仪也是要给的。这样一来,吴婕妤连赵昭仪添来的菜例也接受得颇为理直气壮,而此后的如何容让则不在今日话中了。
                          另外一件叫吴婕妤意外的事情,便是赵选侍送来的寿礼了,吴婕妤并不嫌弃,反而挺是喜爱地摆弄了一下铃铛,在几声脆响之后,对浮一慨叹道:难得她记得今日是我生辰……然而这样的话语也没能令吴婕妤在宴席名单上添去赵选侍的名字,实在是因婕妤、昭仪的份例实在不多,而吴婕妤业已请了永和宫三人,前日与何婕妤之事,更令孙美人成为不得不请的一位,左右为难之下,吴婕妤最终还是没有宴请赵选侍,只在当天分去了一碗长寿面,说是请她沾沾喜气。自然,吴婕妤没有忘了日前同刘选侍、杨选侍的交情,也有一碗面送去,同样请她俩沾沾喜气。
                          十八当日,吴婕妤邀请了端嫔、赵昭仪、何婕妤、徐婕妤、胡才人、孙美人一齐来吃生辰宴。虽道是吴婕妤的生辰宴,但衍庆宫赵昭仪、何婕妤亦将自己的菜例添到了宴上,这才使六人吃的席面不至于太过寒酸。这日孙美人来得最早,那一套十二生肖小物由吴婕妤亲自接去,又笑着搂了搂孙美人:我言出必行的好小映,有你可真是吴姐姐的福气!须知吴婕妤一贯是不常说这些话,可见是对孙美人、或是这一套小物十分喜爱。随后何婕妤、赵昭仪也过来了,四人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听及端嫔等到来时,吴婕妤正巧在殿前,而赵昭仪等三人在里头吃果子瓜子,她便先迎上去福了福身,一派喜色地受了端嫔等人的寿礼,笑吟吟道:娘娘、娘子们都好,赵姐姐、何妹妹同孙妹妹都在里头呢,不妨先请去坐一坐,不多时便要开席了。这便迎了几人进去,里头几人又是笑吟吟地行礼说话,仿佛全然没个龃龉似的,喜气洋洋地过了今日。次日吴婕妤打理好了,浮一就请吴婕妤去看昨日收到的寿礼,其中要数端嫔和赵昭仪的最为贵重,而恰恰是这首饰、布匹等物,尽数被登记了入库,而孙美人的一套生肖,被吴婕妤摆在了里间一处几面,瓶中花固有常换,而这生肖则一直留在了这处。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22-04-19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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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六月十六
                            地点:衍庆宫后西配殿
                            才人·胡师蕴
                            精心描了几张盆景近日的形态,挑出最好看的两张带去了衍庆宫。依旧是按照胡才人以往的惯例,先去给赵昭仪问安,才去找吴婕妤说话。趁着请过安的这会儿话隙间,就把画奉到了近前:之前娘子与妾说到这盆,它有一苞坠着,大概是要开花了吧?妾看您近日没来永和宫,就想着也让您看看它。
                            婕妤-吴游
                            端详了一会儿,吴婕妤微微叹气道:多好的花儿啊,可惜我不能去永和宫亲眼看一看。
                            才人-胡师蕴
                            冷不丁被这句话镇了个机灵,身子也不自知地往吴婕妤那处靠的近了些,很是疑惑地:啊?娘子身上不舒坦吗?要紧吗?
                            婕妤-吴游
                            侧眼看了看胡才人的神情,抿着唇笑道:劳你体贴我了,倒不是身上的问题,是赵昭仪近来关心我,教我少些走动罢了。淡淡揭过去,口吻闲常:说起来,端娘娘和徐娘子近来还好吧?
                            才人-胡师蕴
                            只因吴婕妤并未详说缘由,再是话及赵昭仪,胡才人那颗想要探究的心就被强行摁了下去,若有所思地点头应道:徐娘子近来是很好的,肚子里的孩子可乖了,端娘娘嘛……应该是还好的吧?默了一息,才抬眼去看吴婕妤的脸色:娘子近日闷吗?妾……常来陪您说话吧?
                            婕妤-吴游
                            从胡才人迟疑的瞬间开始偏头瞧她,两人对上眼时,吴婕妤神色如常,高兴地点头应道:好啊,你还没有给我看我的蕙兰呢。说着吴婕妤站了起来,亲亲热热地拉着胡才人的手要去看花。
                            才人-胡师蕴
                            显然是没有意料到,婕妤和才人之间也能有两掌相触的这番亲热,呆愣地由着吴婕妤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躲闪与避让,或许连胡才人都没发觉,面上扬出来的笑,是有三分真心在里头的。一路过来,除了忙紧忙出的女史们,胡才人还见到了几样颇为喜庆的摆件,在赏看蕙兰时,轻轻嗯了一声:娘子,衍庆宫是要有什么好事儿了吗?
                            婕妤-吴游
                            恍然想起来似的,哦(ò)了一声,又抿起嘴来笑:是有一件好事儿,过两天我生辰,还不知道能不能请胡才人你赏脸,吃我一杯酒哦?
                            才人-胡师蕴
                            眸光也亮了几分:好喔,能吃到吴娘子的一杯酒,妾肯定是要来的!只是,要喊徐娘子一起吗?
                            婕妤-吴游
                            想了一想,笑着问道:请了徐娘子,那还要不要请端娘娘呢?
                            才人-胡师蕴
                            摇了摇头,学着孙美人的样,卖着俏儿攀上了吴婕妤的胳膊:妾多嘴啦!
                            婕妤-吴游
                            盖因孙美人、何婕妤性子都稍活泼些,吴婕妤无有诧异,顺势就拍了拍胡才人攀上胳膊的手:好妹妹,你且都替我问一问罢,你既提了,我也要尽一尽寿星的情谊啊。
                            才人-胡师蕴
                            点头应下,再是赏花、吃茶、闲语,大约是尽兴才归。
                            结。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2-04-19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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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六月十六
                              地点:衍庆宫
                              婕妤-何满子
                              这是自初六后,何婕妤第一次来到了吴婕妤的屋前。与往常不同的是,何婕妤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问询浮一:“你们家婕妤,起(床)了吗?”
                              婕妤-吴游
                              浮一朝何婕妤墩身一礼,掩不住笑道:“我们婕妤说,还没有呢。”
                              婕妤-何满子
                              一双红莲碧沼的绣鞋踏入屋内,彼时的床榻帷幔还未有拉开,何婕妤搬来一张绣墩放在床边,扇穗跟着花鸟图象柄团扇晃动,轻轻地:“姐姐。”
                              婕妤-吴游
                              隔着一道藕帐,吴婕妤的声音却不含糊,清晰地问:“怎么这么巧,就来扰人清梦了?”
                              婕妤-何满子
                              摇扇的手一顿,何婕妤若有所思地望一望,就拿扇遮住了目光:“那我就不搅扰姐姐清梦啦,晚点再来。”何婕妤把音调又降了降,跟着要起身,迂缓地要搬起绣墩。
                              婕妤-吴游
                              于是这道藕帐便被素手撩起,接着一只软枕也被恼怒地丢了出来,吴婕妤半坐被中,赌气地:“好啊,你今日出去了,以后就别进我的门!”
                              婕妤-何满子
                              面对突如其来的绣花软枕,何婕妤显然一时无法应对,任由它掉地上后再捡起,走过去时亦有些委屈:“我听姐姐声音冷冷清清的,不免还在恼我。”藕帐挂去了半月钩上,何婕妤将手中软枕放到了一边,才沿床坐下,露出一小截的葱指,朝吴婕妤的衣袖来回扯,口吻低低:“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好不好~”
                              婕妤-吴游
                              轻慢地哼了一声,话中没有搭理何婕妤的服软撒娇,只把手臂递出来说:“扶我起来。”
                              婕妤-何满子
                              见吴婕妤有一点面软的迹象,何婕妤当然不敢怠慢,于是很快地起身,弯着腰,捧着吴婕妤的手,讨好似的:“姐姐小心哦~”
                              婕妤-吴游
                              吴婕妤这才缓和了面色,搭着何氏的手起身了。浮一再度进来时,已经瞧见吴婕妤与何婕妤笑吟吟地吃茶了,她自进到里头收拾了残局(枕头等)。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22-04-19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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