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等我吗?不是等鱼饼汤?”
“和鱼饼汤没有关系。”麦芒一边吃得摇头晃脑一边大言不惭地避嫌。“上周末哥哥是和阿京姐姐在一起吃晚饭吧?嗯,我猜就是。哥哥回来后心情特别不好,起初我以为是家里发生的事让他很烦,但事后仔细回忆,他好像进门时就已经头顶蘑菇云了。所以我想,该不会是因为阿京姐姐食量太大造成他沉重的心理负担吧?”
“我食量不大。”脱口而出后,发现麦芒正垂眼看着袭击面前已然见底的空碗,芷卉又觉得底气不足,红着脸岔开话题,“关键不是食量。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啦。井原说他长假要去北京看溪川,我一生气头脑发热地说出了,‘所以她现在没有男友了对么?’这种糟糕的话。”
麦芒咽下一口汤。问:“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溪川的男友死了,现在是空窗期,你表现得那么积极是不是另有所图......”芷卉懊恼地用两根筷子后端轮流敲打自己的头,“其实我也知道关心溪川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为什么会突然间冒出这么促狭的念头,啊啊啊,井原肯定认为我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失望死了。啊啊啊。”
麦芒面露难色:“那个,阿京姐姐,不知道这么说会安慰还有打击你哦----”
“唉?”
“你那种九曲十八弯的逻辑根本没有一个正常人类能理解。何况我哥情商那么低。”
“可是他的确有变得很生气。”
“不是生气,是因为百思不得其解而苦恼吧。”
过几天你试试看问他‘你现在也没有男友了对么?’,保证是一样的表情,”
以麦芒的作为,大概每天都能制造出谢井原此类表情。经验之谈很有说服力。芷卉立刻松了口气,又追加了一碗乌冬面。哪知道麦芒正在暗忖:果然还是食量的问题啊。
“说起来,不管什么原因,你哥阴沉着脸的样子真是可怕。扛把锄头可以直接去COS死神了。”
“......不是镰刀吗?”不知为何,总是对武器分外较真。
“......总之是凶器。以前高中时就一直左手撑着头做题,谁也不理。连我都不大敢跟他说话。”
麦芒突然像上了发条一样得意地扭动起来:“是我教他的。”
“哈啊?”
“用左手撑着头是我教他的。”
“这是......为什么?”
“姨妈不让我们一边做题一边听歌。把MP3耳机从左边袖子里顺出来假装撑住头实际是遮住耳朵,这样就看不见啦,很强吧?是我发明的!”
谁想到那个让无数花痴少女遥望直至沦陷的pose的养成竟是由于这种偷奸耍滑小聪明的原因。这么强的内情留着申请专利时实用就好啦,何必到处炫耀啊?
芷卉宽面条泪:“麦芒,以前有没有人‘称赞’过你是‘少女情怀粉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