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夜：绝境
我体内的血液开始猛烈地燃烧起来，奋力冲上我的大脑，将它紧紧地麻痹。浑身的疼痛使我不能动弹，可是我却十分满足，因为我的内心里，塞满了温暖，或是毫无知觉后的幸福。
寒冷的感觉，终于有所消失了。
“晚澈，我……？”突然间，凌安疑惑而伤心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鼓。
“怎么了？”我侧身看向他。依旧是精致而阴郁的脸颊，笼罩着一丝不安的神色，可在他看向凌乱的床铺和我们身体上的通红的痕迹后，懊恼地用手狠狠地敲打住自己的脑袋。
“晚澈，我，对不起……”他开始低低地哽咽起来，修长的指尖犹豫地抚过我身上的伤痕，“我，请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人，我不知道我昨晚到底在想什么，根本不知道，也就是说，有什么东西操控住了我的大脑……”
我僵住了，血红色的瞳孔蓦然地瞪大，恐惧生生地以眼睛为圆心蔓延到了整个头脑。
不是他的意愿，不是，完全不是！那么究竟是什么？究竟是什么？！我痛苦地蜷缩起来，双臂将自己紧紧地抱住，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晚澈，如果说，我真的，在不小心且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只要是我自己，对你做出了那种事情，我一定会承担全部的后果，可是，我真的完全不知道啊，为什么我的天使，会在被凌辱之后再次被我更猛烈地伤害……”他紧紧地拥抱住我。
我已经癫狂了，自杀的念头再一次占据了我的整个大脑。一定是那血的味道，我当时应该阻止凌安的，那种耻辱而带着邪恶的欲望的血，居然被凌安吸了进去，从而诞生了那样的想法。可是，当时，我为什么不去反抗？
我真的，已经，完完全全地堕落成一个如此坏的女孩了么，我不要。
我突然松开手，急不可耐地扑向凌安，紧紧地抱住他，颤抖着低喃：“凌安，我，是我，是我同意与你这样做的，可是，当时我真的好冷，好冷……答应我，你还是爱我，你不觉得我堕落，我依旧是你的天使，好吗？“
肉体间的再一次接触使我们一阵瑟缩，然后同时通红了脸，同时别开了目光，不料别开的是同一个方向，于是不可避免地再次相遇。
“晚澈，你永远是我的天使，即使你曾盛放在几个男子的身下，你只不过在碎翼罢了，可我却扭曲地伤害到了你，现在，我帮你拿衣服……”他想要走下床，挣脱我的怀抱，可是却毫无用处。
我将他抱得更紧了。
一滴眼泪，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从我的眼角滑落，然后，成千上万滴泪珠前赴后继地奔涌而出，流过我的脸，滴落在他的脖颈上。
“不要，走……”我呜咽起来，巨大的寒冷袭击住我的心，迫使我更加靠近凌安，更加猛烈地得到温暖。我真的，感到冷了，如同全身赤裸在站在南极接受零下九十一度的酷寒一般的冷，没有救赎，没有彻底的幸福。
我抱住他的头，靠近我自己的，然后用力地吻住了他的唇，所有的不安与被决连蹂躏后的耻辱与不堪狠狠地灼烧了我的嘴，使这个吻带着些许炽热的味道，可是，我却从中感到了莫大的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