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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样僵持着和手冢不见面并不能让我对真田有丝毫的忘却。
那么还不如多与他接触,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呢。
我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试着把心打开,未尝不是坏事,虽然很难。
既然两幢楼离得进,那么就有事没事互相扔扔方便面罢。我泡好了就坐在阳台上吃,他就在对面看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手冢国光?”
“嗯。”
“没事。”
“……”
“你也找点话题来说。”
“嗯。”
停顿。停顿。停顿。
“乔天边。”
“嗯?”我满心欢喜的抬头。
“……。”他却又无话可说的只叫了我的名字而已。但是我总觉得他像是想说点什么,却每次话落到嘴边,欲言又止。
有时楼下太嘈杂我总是幻想他在说话,一边面对泡面腾腾往上冒的蒸气,一边偏过头去问他,“咦,你刚刚是不是有说什么?”
他摇头。我失望。
过了一会。
他说,“好吃?”
我吞完最后一口汤,猛劲咽了下去以表示真的很美味可口,“当然,因为是手冢介绍的。”
“那也不能常吃。”
“?”我把空盒子扔到了一边。
他泰然自若一如往昔,“防腐剂。”
“唔,那你请我吃些别的咯。”我打趣道,当然这只是玩笑话。
却没想到他思忖了片刻,“可以。”
我微微皱眉,“我开玩笑的。”
“明天放学后七圣见,绝不食言。”他也不管我表情僵硬了多久,说完便问我,“可以?”
我想拒绝都不行,或者说是根本就不想拒绝,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次见面的地点是我的学校呢,所以也不会遇到那些怪人吧。他看起来冰冷但想得周全,这点的确比……那个人要好。
正值夏转秋的雨季,毛毛雨又飘起来了,恐怕要不了多久雨势会变得凶猛。我收了衣架上的衣服,道,“先回去了。”
他点头。
每次大雨一落心情惨淡是常事,但最近自己有被治愈的光辉。不然是在雨即停的时候站在阳台,一边等着彩虹一边等着对面的人来,虽然有时候会等不到。不然是从晴空万里闲聊到大雨将至,再经历一次微不足道的离别,虽然对话寥寥数几。
但每次都有个相同点。
雨。
开心。
我却不知,当晚对面的人回去了之后,眉头是紧锁住的,似乎正在为自己没有说出的话而惋惜或者别的什么。
忽然,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
——“手冢,明天立海大去青学参加邀请赛。”
——“了解。”
——“她,怎么样?”
——“无恙。”
——“……”
他合上了手机,眉头皱的更紧了。
内心翻涌着,绞痛着。
-真田弦一郎,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厌极了夹在你跟乔之间。
-因为我现在极力渴求的是凭借自己的意思去认识她解救她。
-而不是因为输了你的一个赌局而所付出的代价才去做这些。
所以……
他静静的坐在书桌前,填起了明天的出赛表格,白炽的灯光打下来,映得他本就白皙的手腕看起来冰凉。
双打二号,乾贞治,海棠薰。
双打一号,大石秀一郎,菊丸英二。
单打三号,桃城武。
单打二号,越前龙马。
单打一号,不二周助。
没有他自己的名字。
在这个夜里我睡的安稳,他却辗转反侧。
手冢满脑袋都在想,“作为部长不应该被部外人员影响。手冢国光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但是却又另一个声音缠绕着他,“这是个不记名的邀请赛而已。对手是立海大,如果不把她待到比赛场地以外地方,恐怕……青学和七大离那么近,一定会传出立海大来比赛的新文,她……”
这是他懂事后第一次失态,且失得彻底。
熟悉的人一定会看出来第二天他出现在学校时,虽然看起来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严肃,眼睛里却饱含自嘲的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