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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朴有天还是翘掉了接风宴，一个人坐在江边，晚风习习，拂在脸上很是舒爽，脚边躺着四五罐啤酒瓶还有零星烟头，这份似有似无的萧索，他最是喜欢。
天的边际泛起淡淡的红，像是光从隙缝里泄出来一样，大概是光污染的原因。那些絮状的光好像会移动般，渐渐汇聚成一团，再慢慢挪动转换，最终浮现出可可冷艳的面孔。
看到这一幕，嘴边勾起的是什么样的笑容朴有天自己也不知道了。人家对你爱理不理，你却还时时惦着人家，真是犯贱。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明明是不相干的事，却能在心里拐好几个弯想到她。人家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你却能品出百种滋味。
晃到九点，心想着也该差不多了，遂收拾了垃圾，开了车回家，觉得对不起金俊秀，就买了他爱吃的鸭脖子携着两三瓶冰啤给他当宵夜。
开至屋前，方倒好车，只见后视镜里出现一个熟悉的细瘦身型。妈呀，不会大半夜的遇到鬼了吧。朴有天把袋子里的鸭脖子和啤酒往胸前提了提，若真的遇鬼，也指望着他是个酒鬼，好贿赂贿赂。
片刻间，那鬼已飘至跟前，清冷幽怨的声音响起：“你就那么怕我么，处处躲着我？”
朴有天仔细一看，那人精致的五官溶化在暮色中，勾勒出迷人的剪影，披落在肩上的乌黑长发衬出她的高雅，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睛后面藏着太深的怨恨，让朴有天也不敢直视。
果然是她。
朴有天眼睛一闭，深吸了口气，跳下车，扬起笑脸，右脚一踢一并，笔直站立，九十度鞠躬，毕恭毕敬的叫道：“嫂子好！”
朴有天就算不看也能知道小清的神情，一定是脖子梗在那，脸上还要装出张弛有度的，刻意的微笑。
小清把朴有天掰起来，颇有质问的语气，“你上哪去了？”
“我这不临时有事么，下次补过补过，待我跟郑大哥赔个不是。”朴有天赔着笑脸道。
“别骗我了，你就怕见我，是不是？”小清扬了扬头问。
“哪能啊，嫂子。”朴有天知道，若不打住，凭小清的个性，今晚怕是要有番纠缠了，就赶忙自己接上话，“天这么晚了，你这么个美女回家我也不放心啊，我让俊秀送你回去吧。”
说着掏出手机要给俊秀打个电话。
小清按住他的手，直截了当的回，“不用了，我今天就是为了来问你个话，问完我就走。”
有天看着小清认真的样子，缓缓放下手机，静静等着她的问题。她似乎需要准备情绪或者理理逻辑，半晌也没开口。
那短暂的沉默中，时空仿佛跳转到了两人十几岁时的光景，纯情干净的小清，浪漫温柔的有天，两人坐在草地上谈情说爱。
那个模糊而遥远的画面，携带着路边淡淡的花香和风铃声，渐渐从记忆中浮起来。
那段懵懵懂懂的年岁，那种无法道明的情感，那些如同奶茶般香醇的初恋往事。
他知道自己亏欠她很多，他占据了她最好的年华。
“当初，为什么和我分手？”小清咬着唇角，她等了那么多年，不过是想要个答案。
“你都跟允浩结婚了，还问这个干什么。”
“他跟我们俩无关，回答我。”小清强硬的态度在触及朴有天视线之时软了下来，转而有些卑微地道，“你说也不跟我说声就判了我死刑，你让我怎么缓过来。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却连见你一面也这么难。”
路灯昏黄如雾，她的眼神透过蔼蔼烟雾定定而无言地锁住他，一如既往的执着着。
她听到朴有天终于开口。
“难道你不明白么？因为我们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渴望生生世世，而我喜欢的是自由，你希望我们可以结婚，但我最害怕的却是婚姻。你希望绑住我，而我却恰恰讨厌你这点，所以……”他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看着小清越来越低的头，终究不忍，顿了一下，接着又委婉地说，“我并不适合你，郑允浩才适合。”
他可以给她所有想要的东西，却不能满足一个女人心底最深的渴望，一个家。
小清攥着自己的包带，在那刻如堵灰白的墙壁般厚重的沉寂里，他听到她说：“朴有天，我和谁适合不是由你决定的。”
朴有天还是翘掉了接风宴，一个人坐在江边，晚风习习，拂在脸上很是舒爽，脚边躺着四五罐啤酒瓶还有零星烟头，这份似有似无的萧索，他最是喜欢。
天的边际泛起淡淡的红，像是光从隙缝里泄出来一样，大概是光污染的原因。那些絮状的光好像会移动般，渐渐汇聚成一团，再慢慢挪动转换，最终浮现出可可冷艳的面孔。
看到这一幕，嘴边勾起的是什么样的笑容朴有天自己也不知道了。人家对你爱理不理，你却还时时惦着人家，真是犯贱。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明明是不相干的事，却能在心里拐好几个弯想到她。人家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你却能品出百种滋味。
晃到九点，心想着也该差不多了，遂收拾了垃圾，开了车回家，觉得对不起金俊秀，就买了他爱吃的鸭脖子携着两三瓶冰啤给他当宵夜。
开至屋前，方倒好车，只见后视镜里出现一个熟悉的细瘦身型。妈呀，不会大半夜的遇到鬼了吧。朴有天把袋子里的鸭脖子和啤酒往胸前提了提，若真的遇鬼，也指望着他是个酒鬼，好贿赂贿赂。
片刻间，那鬼已飘至跟前，清冷幽怨的声音响起：“你就那么怕我么，处处躲着我？”
朴有天仔细一看，那人精致的五官溶化在暮色中，勾勒出迷人的剪影，披落在肩上的乌黑长发衬出她的高雅，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睛后面藏着太深的怨恨，让朴有天也不敢直视。
果然是她。
朴有天眼睛一闭，深吸了口气，跳下车，扬起笑脸，右脚一踢一并，笔直站立，九十度鞠躬，毕恭毕敬的叫道：“嫂子好！”
朴有天就算不看也能知道小清的神情，一定是脖子梗在那，脸上还要装出张弛有度的，刻意的微笑。
小清把朴有天掰起来，颇有质问的语气，“你上哪去了？”
“我这不临时有事么，下次补过补过，待我跟郑大哥赔个不是。”朴有天赔着笑脸道。
“别骗我了，你就怕见我，是不是？”小清扬了扬头问。
“哪能啊，嫂子。”朴有天知道，若不打住，凭小清的个性，今晚怕是要有番纠缠了，就赶忙自己接上话，“天这么晚了，你这么个美女回家我也不放心啊，我让俊秀送你回去吧。”
说着掏出手机要给俊秀打个电话。
小清按住他的手，直截了当的回，“不用了，我今天就是为了来问你个话，问完我就走。”
有天看着小清认真的样子，缓缓放下手机，静静等着她的问题。她似乎需要准备情绪或者理理逻辑，半晌也没开口。
那短暂的沉默中，时空仿佛跳转到了两人十几岁时的光景，纯情干净的小清，浪漫温柔的有天，两人坐在草地上谈情说爱。
那个模糊而遥远的画面，携带着路边淡淡的花香和风铃声，渐渐从记忆中浮起来。
那段懵懵懂懂的年岁，那种无法道明的情感，那些如同奶茶般香醇的初恋往事。
他知道自己亏欠她很多，他占据了她最好的年华。
“当初，为什么和我分手？”小清咬着唇角，她等了那么多年，不过是想要个答案。
“你都跟允浩结婚了，还问这个干什么。”
“他跟我们俩无关，回答我。”小清强硬的态度在触及朴有天视线之时软了下来，转而有些卑微地道，“你说也不跟我说声就判了我死刑，你让我怎么缓过来。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却连见你一面也这么难。”
路灯昏黄如雾，她的眼神透过蔼蔼烟雾定定而无言地锁住他，一如既往的执着着。
她听到朴有天终于开口。
“难道你不明白么？因为我们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渴望生生世世，而我喜欢的是自由，你希望我们可以结婚，但我最害怕的却是婚姻。你希望绑住我，而我却恰恰讨厌你这点，所以……”他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看着小清越来越低的头，终究不忍，顿了一下，接着又委婉地说，“我并不适合你，郑允浩才适合。”
他可以给她所有想要的东西，却不能满足一个女人心底最深的渴望，一个家。
小清攥着自己的包带，在那刻如堵灰白的墙壁般厚重的沉寂里，他听到她说：“朴有天，我和谁适合不是由你决定的。”
3．
过了几日，沈昌珉邀请朴有天和金俊秀参加他们公司组织的游轮三日游，朴有天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沈昌珉只当他玩心重，爱着热闹凑，只有在旁的金俊秀知道朴有天那几根花花肠子。
恋着那女人吧。
是在傍晚上的船，夕阳映照下，整艘游轮大气磅礴，仿若镀上了金，散发着浓郁耀眼的光芒。
朴有天金俊秀两人背着背包立在游轮之下，抬头看的脖子都酸了，不由的感慨道。
“我知道他家丫的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
“奢侈，太奢侈了，这小子，平日也太低调了。一高调起来，就让我折了脖子。”
两人愤世嫉俗地抱怨着有钱人的富裕生活，上了船。入得房间，先往大床上一躺，再侧脸一看那窗外海景，真是妙不可言。
两人放了行李稍作修适，就到了船头甲板.此时船已驶出段距离，夜色也已渐渐浮现，如血的霞光敛了些，海面变得静谧温柔。
海上的夜还是凉的，风吹在脸上也有些急，把朴有天的衬衫吹得鼓了起来。
金俊秀看着船上一派酒醉金迷的气氛，金碧辉煌的场景，突然有了感触，问朴有天：“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像登上了TITANIC 。”说着爬上栏杆，张开双臂喊出那句：“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TITANIC？”朴有天斜眼，“最后可是沉了。你那个KING连具尸体也没捞着。”
金俊秀跳下来踹了他一脚，抱怨他扫兴，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朴有天倒不以为然，视线却定在了不远处的人群那儿。金俊秀循着他的视线追去，“沈昌珉这小子，是越来越帅了啊。”
只见沈昌珉手执一杯翩翩然立在人群之中，身边簇拥着一堆西装革履的男子，而他依旧挺拔抢眼。他扭头看到两人，眼底蕴含一丝笑意，微微颔首。
他身旁站着的是可可。她的卷发挽于脑后，着一袭粉色摸胸礼服，手指握着一只高脚杯，在昌珉身边不失时宜地微笑。
她站在那里，顷刻间，世间所有的花都失去了颜色。
“诶，我可跟你说，你就算要发春也选个地方，在这船上下手，事迹败露，沈昌珉把我俩丢到海里喂鱼，那可真是连尸体都捞不上来了。”金俊秀拿手在朴有天脑袋前晃了晃，把他的神拽回来。
“我知道。”朴有天说着，视线却未动半寸。
金俊秀看死他没药救了，叹了口气道：“人家最多最多跟你玩玩，如果对手是别人那还另说，可那是沈昌珉。那么个公子哥，人又极好，如果我是女的，我也嫁他了……”
话语间，可可竟向这边看来，那眼神在空中与朴有天的默默交织在一起，稠得化不开。后来金俊秀讲了什么，朴有天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晚饭后，哥俩趴在栏杆上小酌几杯，感慨人生，喝道高兴处，金俊秀掏出手机就要与亲朋好友分享分享这份喜悦。
“丫的，这居然没信号！”他敲了敲手机，再看了看，还是拨不出去，“沈昌珉把我们开到什么鬼地方来了。”
“这船是太快了啊，快的连手机信号都跟不上了。”
“你扯淡吧。那传播速度30W米每秒啊，怎么会跟不上啊！”金俊秀一脸不屑地看着朴有天。
朴有天有模有样地做了长时间的思考之后深沉的说：“莫非我们是超光速在旅行。莫非这船能穿越？”
金俊秀顿时很配合地热泪盈眶：“感谢国家感谢人民感谢日新月异的科技，感谢沈昌珉！”他顿了一下，扯着朴有天说，“那我们会不会回到从前了啊，那我们赶紧回到小时候，回家过年去。”
朴有天亦表示又可以拿压岁钱了非常的开心。
兄弟俩有聊没聊地到了深夜，金俊秀也觉着乏了，拂袖离去，只留下朴有天一人。
朴有天这才有功夫好好静下来，想想可可的事。
月光如河，蜿蜒静静地流淌。船在海上行着，前后都望不到头。
他点了根烟，俯身趴在栏杆上，他希望海风能将他吹醒，但却一点用儿都没用。
有些人，一旦遇上就让你停止不了，像飞蛾扑火般蹈死不顾地就围拢上去。
夜的蓝，如羽毛般悄无声息地飘落，披落在甲板上，朴有天的身上。朴有天用手挡着风又点了根烟，闭上眼，全是可可。
恍惚间脚步声若隐若现，渐渐清楚，一步一步踏在甲板之上，每一步都很慢，缓缓接近，最后停在身后。
那种旖旎的感觉在空气中荡着，只有可可能够带给他的那种从脊背传上的覆鼎的感觉，像触电般。
不敢回头，怕是黄粱一梦，终将梦醒。
“你在想什么？”很好听的女声。
转过身，对上那双湿湿亮亮的眼睛，再也不愿离去。
“想你……”朴有天如是说。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坠入大海的难民，坐在拥挤的救生艇上，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海水，天寒地冻，万籁死寂，而他迷失其中。他等，等白天，等黑夜，等死，等活，等被救，等抛弃……
迷惘的绝望的等了那么久，仿佛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出现。
过了几日，沈昌珉邀请朴有天和金俊秀参加他们公司组织的游轮三日游，朴有天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沈昌珉只当他玩心重，爱着热闹凑，只有在旁的金俊秀知道朴有天那几根花花肠子。
恋着那女人吧。
是在傍晚上的船，夕阳映照下，整艘游轮大气磅礴，仿若镀上了金，散发着浓郁耀眼的光芒。
朴有天金俊秀两人背着背包立在游轮之下，抬头看的脖子都酸了，不由的感慨道。
“我知道他家丫的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
“奢侈，太奢侈了，这小子，平日也太低调了。一高调起来，就让我折了脖子。”
两人愤世嫉俗地抱怨着有钱人的富裕生活，上了船。入得房间，先往大床上一躺，再侧脸一看那窗外海景，真是妙不可言。
两人放了行李稍作修适，就到了船头甲板.此时船已驶出段距离，夜色也已渐渐浮现，如血的霞光敛了些，海面变得静谧温柔。
海上的夜还是凉的，风吹在脸上也有些急，把朴有天的衬衫吹得鼓了起来。
金俊秀看着船上一派酒醉金迷的气氛，金碧辉煌的场景，突然有了感触，问朴有天：“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像登上了TITANIC 。”说着爬上栏杆，张开双臂喊出那句：“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TITANIC？”朴有天斜眼，“最后可是沉了。你那个KING连具尸体也没捞着。”
金俊秀跳下来踹了他一脚，抱怨他扫兴，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朴有天倒不以为然，视线却定在了不远处的人群那儿。金俊秀循着他的视线追去，“沈昌珉这小子，是越来越帅了啊。”
只见沈昌珉手执一杯翩翩然立在人群之中，身边簇拥着一堆西装革履的男子，而他依旧挺拔抢眼。他扭头看到两人，眼底蕴含一丝笑意，微微颔首。
他身旁站着的是可可。她的卷发挽于脑后，着一袭粉色摸胸礼服，手指握着一只高脚杯，在昌珉身边不失时宜地微笑。
她站在那里，顷刻间，世间所有的花都失去了颜色。
“诶，我可跟你说，你就算要发春也选个地方，在这船上下手，事迹败露，沈昌珉把我俩丢到海里喂鱼，那可真是连尸体都捞不上来了。”金俊秀拿手在朴有天脑袋前晃了晃，把他的神拽回来。
“我知道。”朴有天说着，视线却未动半寸。
金俊秀看死他没药救了，叹了口气道：“人家最多最多跟你玩玩，如果对手是别人那还另说，可那是沈昌珉。那么个公子哥，人又极好，如果我是女的，我也嫁他了……”
话语间，可可竟向这边看来，那眼神在空中与朴有天的默默交织在一起，稠得化不开。后来金俊秀讲了什么，朴有天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晚饭后，哥俩趴在栏杆上小酌几杯，感慨人生，喝道高兴处，金俊秀掏出手机就要与亲朋好友分享分享这份喜悦。
“丫的，这居然没信号！”他敲了敲手机，再看了看，还是拨不出去，“沈昌珉把我们开到什么鬼地方来了。”
“这船是太快了啊，快的连手机信号都跟不上了。”
“你扯淡吧。那传播速度30W米每秒啊，怎么会跟不上啊！”金俊秀一脸不屑地看着朴有天。
朴有天有模有样地做了长时间的思考之后深沉的说：“莫非我们是超光速在旅行。莫非这船能穿越？”
金俊秀顿时很配合地热泪盈眶：“感谢国家感谢人民感谢日新月异的科技，感谢沈昌珉！”他顿了一下，扯着朴有天说，“那我们会不会回到从前了啊，那我们赶紧回到小时候，回家过年去。”
朴有天亦表示又可以拿压岁钱了非常的开心。
兄弟俩有聊没聊地到了深夜，金俊秀也觉着乏了，拂袖离去，只留下朴有天一人。
朴有天这才有功夫好好静下来，想想可可的事。
月光如河，蜿蜒静静地流淌。船在海上行着，前后都望不到头。
他点了根烟，俯身趴在栏杆上，他希望海风能将他吹醒，但却一点用儿都没用。
有些人，一旦遇上就让你停止不了，像飞蛾扑火般蹈死不顾地就围拢上去。
夜的蓝，如羽毛般悄无声息地飘落，披落在甲板上，朴有天的身上。朴有天用手挡着风又点了根烟，闭上眼，全是可可。
恍惚间脚步声若隐若现，渐渐清楚，一步一步踏在甲板之上，每一步都很慢，缓缓接近，最后停在身后。
那种旖旎的感觉在空气中荡着，只有可可能够带给他的那种从脊背传上的覆鼎的感觉，像触电般。
不敢回头，怕是黄粱一梦，终将梦醒。
“你在想什么？”很好听的女声。
转过身，对上那双湿湿亮亮的眼睛，再也不愿离去。
“想你……”朴有天如是说。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坠入大海的难民，坐在拥挤的救生艇上，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海水，天寒地冻，万籁死寂，而他迷失其中。他等，等白天，等黑夜，等死，等活，等被救，等抛弃……
迷惘的绝望的等了那么久，仿佛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出现。
5．
那夜风很轻，朴有天叼了一根烟躲在船尾，船程去掉三分之二，夜色如雾缭绕，月光如河水般蜿蜒地流淌。刘海刺进眼里，看不清前路方向。
他翻了翻手机，几百个号码，从头按到尾不知该打给谁。编辑了条短信，想让俊秀帮自己讨到可可的电话，短短的几个字，删了写写了删，折腾到最后还是没发出去。
那个雷池，是否能逾越一步？
手里的烟燃尽，正欲往回走，却看到可可远远地坐在那，肩头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孤身一人。
有天走近，发现她在哭，眼泪悄无声息地流着，双手抱着臂膀，不断的摩挲着，好像很冷。
八月的天气，本是燥热，但这海风吹着，光是单衣还是有些凉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淡淡的一层，她的悲伤像种疟疾，让人无力。
有天走至她身旁，坐下。她扭头看了他一眼，别过脸去抹了抹眼泪，调转过脸问：“你怎么在这？”
“我一贯喜欢呆在这种地方。你呢，怎么一人在这？”
“没什么……”可可埋下了脸去。
“跟昌珉吵架了？”有天大胆地猜测。
可可没有承认，没有否认，表情憔悴寂寥，嘴角勾起嘲弄似地笑，叫人看得心如刀绞。
她抬头，眼神透过缭绕如雾的灯光无言地定在有天的脸上，眼眶周围渐渐泛起一圈红，像是湖水边的枫叶林。
“没有了么？”她的声音像是哽在喉头的泪，努力地笑着，“像出家或者讨饭，这样好笑的话题已经没有了么？”
朴有天觉得手足无措，她痛，自己比她更痛。她哭，让他觉得眼泪都滴在了他的伤口上。
“随便说点什么，什么都好……”可可埋下脸去，眼泪扑通扑通直直地滴落下来。
朴有天伸出手，把她揽到自己的肩膀，手按在她的脑后，轻声说：“这里沈昌珉不会看到，你可以哭，往死里哭。”
怀里的人儿有了反应，一点点开始哭，直到最后止不住的嚎啕大哭，泪水浸湿了朴有天胸口的那片衣衫。
这样便好，就算当做一个避风的港湾，他也能在她无助时借出他的臂膀，就算千辛万苦，受尽折磨也只能换来这么一个充斥着痛苦的拥抱，他亦甘愿。他不怕最后千疮百孔，不怕低贱到土里去，不怕最后两手空空身败名裂。
最坏的最后，他用无尽的等待换来一次安慰她的机会，安慰完毕，她回到他身边，他依旧孑然一身。
不过如此而已，他不在乎。
他仿佛已经为这个拥抱等了很久很久，这种悸动，竟像是久违了的，失而复得的。
末了，可可的啜泣渐渐减缓，只剩下轻浅的鼻息。有天用手抹去她垂在睫毛上的泪珠，她抬眼看他，泪眼涟涟，布满血丝的眼眸让人心疼。
她任性地拉过朴有天敞着的衬衫领口擦了擦脸，在他胸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朴有天问。
“只是想起他们说的，你跑去当和尚，觉得好笑。”她仰起头，黑黑亮亮的眼睛盈着笑意。
这小屁孩，一会儿哭一会笑的，让朴有天像是中了魔法，陷入不可理喻的迷恋里。
“那你要不要去试试当尼姑啊？你去的话，那就是尼姑庵一枝花了。”朴有天见她心情变好，也打趣道。
可可忍俊不禁，把额前垂着的发丝撩到脑后，“原本我心情很不好的。现在开心多了。今晚的事，别让昌珉知道了。”
有天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会缄默到底，绝口不提。
可可站起身，跟有天道别。有天拉住了她，帮她理了理乱了的头发，擦干她的泪痕，“恩，这样别人就看不出了。”他满意得说，拢了拢她身上的外套。
他轻轻拍拍可可的头，“去吧”。
这次，可可没有拒绝，没有反感。朴有天觉得，如果等待能换来这样的一个夜晚，耗尽他所有的时间也在所不惜。
那一晚可可和昌珉为了什么争执，朴有天到最后也没弄清楚，他也不想知道。他看着可可和昌珉冷战到那趟旅行结束，走的时候，可可是自己打车走的。昌珉的脸上挂着一丝无奈。
那夜风很轻，朴有天叼了一根烟躲在船尾，船程去掉三分之二，夜色如雾缭绕，月光如河水般蜿蜒地流淌。刘海刺进眼里，看不清前路方向。
他翻了翻手机，几百个号码，从头按到尾不知该打给谁。编辑了条短信，想让俊秀帮自己讨到可可的电话，短短的几个字，删了写写了删，折腾到最后还是没发出去。
那个雷池，是否能逾越一步？
手里的烟燃尽，正欲往回走，却看到可可远远地坐在那，肩头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孤身一人。
有天走近，发现她在哭，眼泪悄无声息地流着，双手抱着臂膀，不断的摩挲着，好像很冷。
八月的天气，本是燥热，但这海风吹着，光是单衣还是有些凉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淡淡的一层，她的悲伤像种疟疾，让人无力。
有天走至她身旁，坐下。她扭头看了他一眼，别过脸去抹了抹眼泪，调转过脸问：“你怎么在这？”
“我一贯喜欢呆在这种地方。你呢，怎么一人在这？”
“没什么……”可可埋下了脸去。
“跟昌珉吵架了？”有天大胆地猜测。
可可没有承认，没有否认，表情憔悴寂寥，嘴角勾起嘲弄似地笑，叫人看得心如刀绞。
她抬头，眼神透过缭绕如雾的灯光无言地定在有天的脸上，眼眶周围渐渐泛起一圈红，像是湖水边的枫叶林。
“没有了么？”她的声音像是哽在喉头的泪，努力地笑着，“像出家或者讨饭，这样好笑的话题已经没有了么？”
朴有天觉得手足无措，她痛，自己比她更痛。她哭，让他觉得眼泪都滴在了他的伤口上。
“随便说点什么，什么都好……”可可埋下脸去，眼泪扑通扑通直直地滴落下来。
朴有天伸出手，把她揽到自己的肩膀，手按在她的脑后，轻声说：“这里沈昌珉不会看到，你可以哭，往死里哭。”
怀里的人儿有了反应，一点点开始哭，直到最后止不住的嚎啕大哭，泪水浸湿了朴有天胸口的那片衣衫。
这样便好，就算当做一个避风的港湾，他也能在她无助时借出他的臂膀，就算千辛万苦，受尽折磨也只能换来这么一个充斥着痛苦的拥抱，他亦甘愿。他不怕最后千疮百孔，不怕低贱到土里去，不怕最后两手空空身败名裂。
最坏的最后，他用无尽的等待换来一次安慰她的机会，安慰完毕，她回到他身边，他依旧孑然一身。
不过如此而已，他不在乎。
他仿佛已经为这个拥抱等了很久很久，这种悸动，竟像是久违了的，失而复得的。
末了，可可的啜泣渐渐减缓，只剩下轻浅的鼻息。有天用手抹去她垂在睫毛上的泪珠，她抬眼看他，泪眼涟涟，布满血丝的眼眸让人心疼。
她任性地拉过朴有天敞着的衬衫领口擦了擦脸，在他胸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朴有天问。
“只是想起他们说的，你跑去当和尚，觉得好笑。”她仰起头，黑黑亮亮的眼睛盈着笑意。
这小屁孩，一会儿哭一会笑的，让朴有天像是中了魔法，陷入不可理喻的迷恋里。
“那你要不要去试试当尼姑啊？你去的话，那就是尼姑庵一枝花了。”朴有天见她心情变好，也打趣道。
可可忍俊不禁，把额前垂着的发丝撩到脑后，“原本我心情很不好的。现在开心多了。今晚的事，别让昌珉知道了。”
有天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会缄默到底，绝口不提。
可可站起身，跟有天道别。有天拉住了她，帮她理了理乱了的头发，擦干她的泪痕，“恩，这样别人就看不出了。”他满意得说，拢了拢她身上的外套。
他轻轻拍拍可可的头，“去吧”。
这次，可可没有拒绝，没有反感。朴有天觉得，如果等待能换来这样的一个夜晚，耗尽他所有的时间也在所不惜。
那一晚可可和昌珉为了什么争执，朴有天到最后也没弄清楚，他也不想知道。他看着可可和昌珉冷战到那趟旅行结束，走的时候，可可是自己打车走的。昌珉的脸上挂着一丝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