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一起的日子里,里包恩知道了云雀恭弥是一个画家。白天有时候去看店,不去看店的时候就在家里临摹世界名画;晚上有时候对着窗户外的世界发呆,有时候画一些自己的原创作品,是个安静的几乎没有自己的人。但是日子长了里包恩发现,云雀恭弥在临摹的时候,虽然线条总是很快完成而且处理的很成熟,但是上色要花费很长很长的时间,而且他所有的原创作品——都是黑白的水墨画。
理由他曾经无聊的问过云雀恭弥,当时那双摄人心魄的黑曜石盯着他专注的看着,然后一字一顿的说:“我分不清颜色。”
然后他就明白了,在白天可以根据颜色的深浅勉强工作,但是晚上光线不足的时候就什么都分不出来了。这个答案让他一时间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两人无言的坐在窗边从斜阳西下一直到星斗漫天。
这样的生活过了大约一个多月,然后负责接应里包恩的人来了。很明显任务没有完成是要受到处分的,而且住在普通群||众家里,这是违反规定的。唯一的补救方式就是——杀掉云雀恭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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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里包恩教导着世界第一大黑手党首领的时候,看着对方的过分天真而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他曾经用爱枪指着被首领所重视的伙伴,冷淡的问他以为黑手党是什么、杀人是什么的时候,他看着学生眼睛里透漏出的恐惧与疏离时,他想“啊或许这就是报应”,然后想起来,那个收留他的、在很多年后他想起那段日子后才怦然发现自己其实是爱上他的那个青年,是以什么样的姿态什么样的心情接受死亡的。
其实云雀恭弥死的很简单,接到了杀死对方并且处理一切后续的里包恩在云雀恭弥下班回家开门的那一瞬间用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将其一枪毙命,然后将尸体处理后,等待一个星期之后老板来抓翘班的工人时,告诉老板云雀恭弥因为心情问题去旅行,然后递交了辞呈——字体是他模仿云雀恭弥作画时的姿势写出来的。再过三个星期房东来收房租他代表“正在旅行”的云雀恭弥退了房间——之后云雀恭弥就消失在了人间。
当里包恩决定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很巧的向着屋子里投了最后一眼,然后就恰巧看到了云雀恭弥生前最后一幅画作——在画架上还被白布盖着。
鬼使神差的他走进这幅画,一把掀开白布——
——……
“呵、呵呵。”他看着那幅画突然自己笑了起来,勉强的,“哈哈哈……”好像是看到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样。然后他把画带走了,在经过一条排洪渠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把画丢了下去。
——那幅云雀恭弥画给自己的画里,黑白色的夕阳黑白色的世界,两个青年坐在窗边看着这一切。一片孤寂压抑的黑与白中,只有带着礼帽的青年手边放着的枪,被刷上鲜艳而突兀的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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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再后来,在里包恩被称作“Arcobaleno”的时候,在他遇到彭格列十代的云之守护者的时候,在他再一次看到那双炫目的黑曜石的时候,在他看到那个淡漠而柔软的少年笑的嚣张的吐出“咬杀”的时候,他想——可能这辈子,都被那双眼睛,绑牢了。
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