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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蓬鬼话』[连载]《黑白配》——极致恐怖,请勿独自阅读【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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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我进了浴室,脱完衣服,开始调水温,忽然听到门铃响了。
      妻子此刻应该在床上看书,我冲着浴室的门喊了一声:“老婆,我刚脱了衣服,你去开下。”
      妻子没有应声,卧室那边也没听到动静,我心想可能她没有听见,于是提高嗓门又喊了一声:“老婆?听到没有?去开下门!”
      卧室那边仍然没有动静,而门铃第二次响起。
      说实话,我的声音已经很大了,妻子不可能听不到。
      也许她正在穿衣服吧,一会就去开门了,我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淋浴喷头。
      可门铃似乎还在响,我不得不关了淋浴喷头,朝卧室那边大吼:“董昕洁!你干嘛呢?还不去开门?”
      我有点恼火,这大冬天的,衣服都脱光了,难道还要我去开门?
      可卧室那边一直都没动静,门铃已经响第四遍了,我犹豫了下,只得把衣服穿上,急匆匆跑去把大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却是妻子。难怪我吼了半天都没人去开门,只是不知道她啥时候出去的。
      “你怎么跑外面去了?也不带钥匙?”看着她冻得发青的脸,我也没再多问,赶忙把她让进了屋里,自己则转身进了浴室,再次把衣服脱掉,一只脚刚跨进淋浴房,门铃又响了。
      “老婆,去开门!”我想也没想就冲着门外吼道。
      浴室门外还是没有动静,门铃继续响,我一只脚跨在淋浴房里面,等了十秒钟听门外的动静。
      没有走动声,也没有开门声。
      你说这叫啥事?心底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冒出来,我再次披上衣服,猛力拉开浴室门,一边冲着卧室大吼一声,一边快速走过去把大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还是妻子。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我劈头盖脸就冲着她吼道。
      她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从我身旁闪过,然后迅速进了卧室,一句话都没说。
      我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站在门口愣住了。
      心想,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吵过架了,今天她这是怎么了?有点不对劲啊……
      从门外吹来一阵冷风,我打了个哆嗦,把门关上,决定先把这澡给洗完了再说。
      刚脱掉衣服,门铃第三次响起。
      我迅速把衣服穿回去,一把拉开浴室门,跳到大门口,拧住了把手刚想打开,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让我决定先从猫眼里看看情况。
      因为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不对劲的问题,就是前两次开门后看到的都是妻子!如果说她由于什么事情忽然要外出,然后忘记带钥匙了,那情有可原。问题是她接连出去了两次,而且连着两次都忘了带钥匙,这就有点反常了。
      然后,刚才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她脸色泛青,一声不吭。这种表情只有在她碰到自己完全无法处理的事情之时才会有,那么,她到底碰到 了什么事?我记得在我进浴室之前,她还好好地躺在床上看书。
      还有,从我进浴室开始,还没有听到过卧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也没有听到过脚步声,也就是说,我完全没有听到妻子出去过,那她刚才又怎么会出现在门外?
      这些想法在脑袋里很快闪过,而我的眼睛已经凑到了猫眼上,朝外张望。



1楼2010-07-14 15:43回复
          猫眼中一片漆黑,可能是楼道里没开灯,我根本看不到外面的状况,但随即心里的恐慌感开始蔓延上来,因为我很快就联想到了恐怖片中的情节:你朝猫眼里面看一片漆黑,是因为外面那个人(或鬼)同样把眼睛放在猫眼上朝你看,所以你看到的是外面那人(或鬼)一片漆黑的眼珠。
          这个情节一闪而过,我马上离开了猫眼,强作镇定地朝门外喊道:“谁啊?”
          没有回答,铃声也停了下来,我站在门口,一下子愣住,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我忽然意识过来,得回卧室去看看妻子。
          可就在我转身要朝卧室走去的时候,“嘭嘭嘭”的拍门声从身后传来。
          我再次愣住,几秒钟后继续朝卧室走去,轻轻拧开了卧室的门。
    床头灯亮着,但是床 上没有妻子的身影,我朝房间里扫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她,心想:难道她又跑到外面去了?现在拍门的就是她?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我的火气这次是真的上来了,一个转身就准备去开大门,可就在我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一处不对劲的地方,是床那边的梳妆台。
          我停了下来,仔细一看,就发现,梳妆台上的整面镜子都没了,台面上还散落着一些镜子碎片。
          我急忙跑过去,却猛然发现,妻子正蹲在梳妆台下面,背对着我,全身筛糠似地抖个不停。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还好好的,她怎么突然就这样?
          来不及多想,我轻轻喊了一声:“老婆,你怎么了?”一边喊着一边去扶她。
          我试图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但是她仍然蹲着没有动,我又轻轻喊了几声,她才回过头来,很仔细地看了我一眼,就伸出手一把将我抱住。
          我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情况,她似乎是被吓到了,于是赶忙安慰道:“老婆别怕,有我在呢,老婆别怕……我先扶你上床,再给你去倒杯水,你别抱这么紧,听话啊。”
          妻子抱得很紧,我有点喘不过起来,尝试了几次终于把她推开,扶她到床边,让她躺下,准备去倒水。
          就在这时候,门铃又响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刚才还有人在外面敲门呢,这一会儿工夫我就把这事给忘了,于是打算先去开门。
          但是,本来松开手的妻子忽然又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抱住我,大喊了一声:“别去!”
          门铃还在响,我看了看妻子,有点明白过来,难道她害怕门外那个人?
          但是既然这样,要消除妻子的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门外那个人进来,把事情都说清楚。
          于是我又一边安慰妻子一边推开了她,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门,穿过客厅,拧开了大门把手,将门开了一条缝。
          门上却突然传来一股很大的力量,我猝不及防被推开了,门外一个身影以很快的速度想要闪进来,我条件反射往门前一挡,想要把那人推出去。
          那人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一个劲地想要往屋里钻进来,我大吼:“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那人没有回答我,但很显然,他要瘦小许多,僵持了两秒钟,他就被我推了出去,而这时候,我借着屋内照出去的光亮,看清楚了那人的面貌。
          这一刻,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住。
    


    2楼2010-07-14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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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清楚了,外面这个一直想要闯进来的人,竟然是我妻子!
            我整个人彻底愣住了,而妻子则趁我愣住的空当一下子闪身进了屋,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朝卧室冲过去。刚刚发生的这一幕太离奇了,因为妻子几秒钟之前还在卧室里,而几秒钟之后却出现在大门外,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我从客厅穿过的速度很快,妻子不可能速度比我还要快,更不可能在我根本没看到的情况下跑到大门外去。
            不!妻子在卧室里的时候,她同时又在大门外按门铃?难道说有两个我的妻子?
            不,这种事情也是不可能发生的,其中有一个肯定不是我的妻子!
            那么到底卧室里的那个是真的,还是门外的那个是真的?而假的那个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大门已经关上了,我却打起了剧烈的寒颤,就仿佛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冷水。
            我走到卧室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打开门,因为我害怕,打开门后,看到卧室里有两个妻子,那将会是多么诡异的情形?更害怕打开门后,卧室里只有一个妻子,因为我明明知道自己妻子在卧室里,而刚刚又冲进去一个妻子!
            开?还是不开?我仍然犹豫着,而就在这时候,大门那边竟然再次传来了铃声。
            这一阵预想不到的铃声几乎让我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因为我已经想到了刚才总共开了三次门,门外都是妻子,那么这次……难道说大门外又来了个妻子?
            我就不信了,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离奇的事情,不管门外是妻子还是其它什么东西,我倒要看看,它能来几个!
            这样想着,我猛地拉开了大门。
            一阵阴冷的风吹进来,门外却没有再看到妻子。
            客厅的灯光照出去,楼道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又走到门外去,那只时常有故障的感应灯此刻似乎彻底坏了,不管我怎么拍都没有亮起来。
            有风从楼道转角处吹过来,那边是个小窗,原先的玻璃已经没了,只剩下一个狰狞的窗框。借着从窗框外面透过来的微弱光亮,我上上下下张望了一会,还是没看到任何人。
            站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忽然有种极度强烈的恍惚感,仿佛四周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说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幻觉?根本就没有人敲门,也根本就没有很多个妻子,一切都是我进浴室后产生的幻觉?
            我的头痛病又犯了,隐隐作疼,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情,先回去卧室看看,也许,真的是我自己因为头痛产生的幻觉呢。
            再次回到屋里,穿过客厅,轻轻打开了卧室的门。
            一阵更冷的风迎面吹过来,我打了个哆嗦,随即就发现是飘窗被打开了,飘窗上面站了一个人,是我妻子。
           妻子背对着我,定定地站在飘窗上面,黑色的长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
          
            这一幕,让我永生难忘。
          
            在0.1秒之内我就明白了她的意图,但是冲过去的指令却在两秒之后才传达到我的腿上,而在这两秒之内,妻子回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不要找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都是泪水。
      


      3楼2010-07-14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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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秒之后,我开始往飘窗边冲过去,她却带着那满脸的泪水乘着夜风飞了出去。
             凌志杰抬手看了看表,问我:“这就是所有事情的经过?”
              我闭上眼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但胸腔里那种压抑感仍然排山倒海般地涌上来,令人窒息。
              我不知道还能对眼前的这个男人说什么,因为他不相信我说的话,而更不相信这一切的是我自己,所以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你现在在想什么?”凌志杰总是习惯这样问别人,当然也包括问我,我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那种仿佛能看穿你内心的眼神。
              他的这种眼神有点灼人,我将视线移开,转到墙上的挂钟,说:“五点了,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说何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按你说的,昕洁是失踪了,你现在叫我回去?你到底怎么想的?”凌志杰站了起来,走到飘窗边上,把头探了出去,四处看了一会,回过头来继续问:“你说你看到她从这里跳下去了,可下面没看到人,也没看到血……你说……”
              “我没说她跳下去!”我也站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好吧好吧,你是看到她从窗户外面飞走了,她长翅膀了是吗?”
              “她哭了,她飞出去之前哭了,对我说别找她,就是这样。”
              凌志杰从窗户边走回来,又用那种灼人的眼神看着我,看了足足有十秒钟,然后问道:“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回道:“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她在床上看书,我打算洗澡,就这样,很简单。”
              “不是这个,我是问你们有没有吵过架?”凌志杰的眼神继续紧逼。
              “你看过我们吵架么?”我用同样的眼神回敬他。
              “我没看过,但我知道你们吵过。”
              “凌志杰,我告诉你,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别跟我提!何况昨天你也见过她,你觉得她的气色怎么样?”
              凌志杰终于将视线转移,叹了一口气,用缓和的语气问道:“阿宁,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但是,你今晚上跟我说的事情,我没法相信,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没法相信,你知道吗?”
              他顿了一顿,似乎等我说句话,但我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他看我没动静,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没有说出口,跑去了客厅,回来的时候嘴里多了一根烟,同时递给我一根。
              我下意识接了过来,他帮我点着,然后一言不发地挨着我坐下,一根接一根地抽。
              手指上传来剧烈的痛感,我轻哼了一声,随即发现烟已经烧完了,自己却一直都没放进嘴里。
              我起身,一边将烟头掐进烟灰缸,一边对凌志杰说道:“你先回去吧,今晚上就这样,我也睡一会,明天再说。”
              凌志杰抽完最后一根烟,也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用缓和的语气说道:“阿宁,别想太多,任何事情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昕洁是失踪了,不是死了,所以你……也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她……就回来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他,回道:“也许吧,也许明天就回来了……”
              凌志杰走出卧室,我下意识跟着去送他。
              关上大门的时候,他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阿宁,我知道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你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不过我现在也不逼你,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4楼2010-07-14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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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豫了两秒钟后,我按响了502的门铃。在第一声门铃还没结束前,门就开了。
                “哟!是你啊,我还以为谁呢,啥事啊,今天起这么早?”
                罗先梅和大多数中年妇女一样,微胖,说话中气十足,如果不刻意压低声音的话,她的嗓门整个楼道都能听见。
                “梅姐……你……也早啊,呵呵,没啥事,我就是想来问问,昨天夜里你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罗先梅眼睛一睁,问道:“啥奇怪的声音?”
                “就是……比如窗子外面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之类?”
                我刚说完,就见她眉头一皱,紧接着说道:“窗子外面我没有听见啥声音。不过昨天刚睡下没多久,倒是听见你们楼上一直有人在按门铃,还按个不停,后来又有好些人在楼梯里上上下下的,当时我就想出来看看,可老鬼却骂我叫我别管闲事……哎,我说,不会是我们这栋楼里遭小偷了吧?你家东西被偷了?说说,快给我说说看。”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不是,不是小偷,是我几个朋友过来,现在没事了,我要准备去上班,回头再跟你说吧。”
                “哎我说,小何你这人咋这样呢?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跟我们说声,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声哦……”
                这种奇怪的事情没必要和别人说,何况是这个几句话就能传遍整个小区的罗先梅,于是随便应付了几句,就回到楼上。
                现在能确定的是,妻子没有翻到楼下去,我自嘲地笑了笑,心想,就算她想翻,以她的身手和胆量也不可能翻到楼下去,难道说她真的就这么以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手段消失了?
              
          


          6楼2010-07-14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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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对这种神神叨叨的桥段我毫无感觉。
                  回到屋里后,我没有去上班的打算,如果不找到妻子,恐怕任何事情都没有心思去做。
                  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离妻子消失过去了整整八个小时。
                  我在床上坐了一会,脑子里越来越混乱,于是起身去浴室洗澡。
                  热水从头顶上淋下,我闭上眼睛,尝试着让身体放松,让内心平静下来,这样才能够理清所有的线索。
                  将时间拨回到昨晚十点半,以第三方的视角来重现当时的情景:
                  第一次铃声时的情况:妻子坐在床头看书,忽然听到了客厅里的门铃,知道丈夫在洗澡,妻子必然会起身去开门。
                  疑点:可是当时丈夫并没有听到妻子有起身去开门的声音。那么这就可以推断,丈夫听到了门铃,而妻子没有听到,但是门铃的声响是足以让卧室里的人听到的,这里是一个很矛盾的地方,如果要解开这个矛盾,那么可以假设妻子在第一次铃声响时是站在大门外,而按铃声的就是她本人,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丈夫打开门后看到的会是妻子。当然,这种假设还是有很多疑点,就是妻子为什么会突然出去门外,为什么在不带钥匙的情况下关门……等等……
                  第二次铃声时的情况:丈夫以为妻子是在卧室的,所以仍然先等妻子去开门,但实际情况是丈夫去开的门,看到仍然是妻子在门外。
                  这里疑点就更多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妻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大门外?她为什么要到大门外?而且还再次没带钥匙,锁了门?
                 第三次铃声时的情况:有人在外面敲门,丈夫走回卧室,看到妻子在卧室里,而且惊慌失措的样子,门铃在响,丈夫安抚了妻子,迅速去开门,发现妻子站在门外。
                  疑点:这已经不算疑点,而是一个完全无法解释的命题。
                  第四次铃声时的情况:丈夫直接打开大门,出去寻找,未果,返回卧室,发现妻子站在飘窗上,然后亲眼看着她从飘窗外飞出去。
                  疑点:外面敲门的到底是谁?妻子为什么突然要做出自杀的举动?为什么会对丈夫说“别找我”?
                  无法解释的事:妻子飞出窗外,下面找不到尸体,整个小区找不到任何踪迹,似乎人间蒸发了?
            


            9楼2010-07-14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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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维到了这里,我感觉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了。
                    以第三方的视角来审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是我经常采用的一种手段,对我来说,这种手段,不论在工作还是人情上都非常有效,能帮我在极度复杂的情况下理清所有的线索。
                    但是,这次不行了,至于疑点还可以制造可能来解释,那些看似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呢?就比如现在妻子同时在大门外又同时在卧室,比如从飘窗上离奇消失……这种事情完全颠覆了我的世界观,已经不是能用第三方视角看得清楚的了。
                    我下意识地关掉水龙头,开始将沐浴露挤到浴球上。这一段时间由于没有热水冲淋,感觉很冷,但是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不是很冷,而是特别冷,就像有冷风不断吹在身上一样,但问题是这风能从哪里来?
                    浴球触碰到身体,冰冷冰冷,我再次打了个哆嗦。
                    或许,真的是有鬼?
                    昨晚在门外敲门的那个东西是鬼?它变成我妻子的模样,然后走进卧室,我妻子看到另外一个自己,以为是镜子中的自己跑了出来,然后就把梳妆台上镜子打碎了,但是,她发现另一个自己竟然还在,于是,不知所措,吓哭了……
                    鬼再次跑到门外,重新敲门,我则又去开门,让那个鬼进来,进去卧室,妻子看到第二个自己,接近崩溃,然后我又去开门,妻子又看到第三个自己……就这样,她终于接受不住,崩溃了,爬上飘窗,然后想要自杀。
                    而在自杀之前,她有一刹那的清醒,跟我说别再找她,因为她不想我以后和一个变化成她模样的鬼一起生活……
              


              10楼2010-07-14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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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总是习惯将无法解释的问题推到鬼魂或者外星人身上,这是人类思维惯用的一种心理防御模式,尽管它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但至少可以让我们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自己的生活。
                      我没有想到,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自己,有一天也会用到这种方法来处理自己面临的难题,但我心里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逃避,我始终是那个不查到底绝不会罢休的何宁,这种倔脾气是与生俱来的,永远不会改变。
                      啪嗒!
                      突然,后脖颈上传来的感觉告诉我,有什么东西突然搭在了那里,在条件反射下,我的手就跟着摸了过去,头则在同一时间抬了起来,想看看淋浴间的顶板上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我的手触摸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但是瞬间那东西就抽走了,天花板上则什么也没有,看不到任何东西掉下来的痕迹。
                      我瞬间转过头去,身后仍然什么也没有。
                      但是,停留在手上的感觉告诉我,刚刚在自己脖子上摸到那样冰冷的东西,似乎是几根手指?
                    
                


                11楼2010-07-14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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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自己的手抬起来,端在眼前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心想,难道手指上的感觉也出了问题?在这个封闭的淋浴间里,怎么可能还会有一只手摸在我的后脖颈上?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错觉,绝对是心理压力以及过度疲劳造成的错觉!
                        或许,我真该好好地休息下,再重新用充沛的精力来解决这件事。
                        也或许,我睡了一觉后,妻子自己又好端端地回来了呢?
                        这样想着,我迅速冲洗完毕,回了卧室,窗外已经天亮了,只不过是个阴沉的天气,看起来就要下雨。
                        我关上飘窗,拉上窗帘,躺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12楼2010-07-14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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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铃……拍门声……
                          我在半睡半醒间从床上爬起来,穿过客厅去把大门打开。
                          刺鼻的血腥味先一步钻进了鼻孔,紧接着跳入眼帘的是一张血流如注的脸,死死地贴着我的面门,我倒退一步,看清楚是谁以后大喊一声:“昕洁!”
                          吼叫声从睡梦里破空而出,我整个人也随之从床上坐起,那该死的梦,那该死的噩梦般的门铃!
                        
                          不,仍然能听到门铃声,现在已经不是梦,确实有人在外面按门铃,同时伴随着剧烈的拍门声。
                          我披了一件大衣,迅速走到客厅去把大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是凌志杰。
                    


                    13楼2010-07-14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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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粘在淋浴间的墙上,你这个心理医生竟然会忽略了这么明显的东西?”
                            我这才注意到,凌志杰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那种将心比心的信任,而是一种鄙夷甚至嘲讽,仿佛我已经成为了他口中常常提及的所谓犯罪嫌疑人。
                            看着这根长头发,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这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我又能做什么来改变这个即将上任成为刑警大队长的好朋友此刻的想法呢?
                            我确实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莫名其妙冒出的一根长头发,已经将凌志杰的思维引导向了另一条路,另一条对我产生极度怀疑的路。
                            “何宁,你真的不想对此说些什么?”
                            我沉默。
                            “好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在这屋子里看看,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地想想怎么向我解释这根头发,以及……你隐瞒我的所有事情。”
                            我苦笑一声,回道:“我还能向你隐瞒什么事情?和昕洁的细节?”
                            凌志杰明显地愣了一下,回过头,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突然厉声说道:“你自己清楚!”
                            “清楚什么?!我能清楚什么?!那根头发我他妈的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别拿你那种眼神来看我!”
                            “你不知道?哈哈,你别忘了三年前那件事,你三年前能那样做,三年后你就不会了?”
                            三年前……三年前……我真的没有想到凌志杰竟然再一次提到了“三年前”这几个字眼,那是一道永远抹不去的伤痛,巨大而狰狞的伤口即使被缝合了,只要轻轻一碰,随即就会血肉模糊。
                            我的人整个禁不住开始颤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因为三年前的那件事,我们确实向凌志杰隐瞒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是绝对没法告诉他的,不仅是为他好,也为我们自己,我们所有人。
                      


                      19楼2010-07-15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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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未如此端详过自己:头发蓬乱,满面胡渣,眼窝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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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这张脸瞬间四分五裂!
                              可是,当我抽回拳头,却悲哀地发现,那些挂着血丝的细碎镜片里面,却映出了更多同样的脸,同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脸,他们没有表情,在无声地嘲笑我,嘲笑这个世界。
                              “昕洁,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你到底在哪里?”
                              声音从自己嘶哑的喉咙里发出,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我低下头,看了看散落在盥洗台里的镜子碎片,伸手想要将它们冲掉,却猛然间发现一件特别刺眼的东西:一支口红,红色外壳的口红,立在水龙头的边上。
                              我一把将它抓起来,狠狠地盯着它,同时不断地在脑袋里回想:这支口红是哪来的?什么时候放在这里?
                              也许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一支口红如此耿耿于怀,因为,我很清楚一件事,昕洁从来不用口红,也从来没买过口红。
                              我抓着这支口红走出卫生间,拧亮台灯,仔细地看着它,因为,隐隐中,我觉得,昕洁的失踪与这支口红莫名其妙的出现似乎有着什么关联。
                        


                        21楼2010-07-15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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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种关联到底在哪里呢?暂时找不到任何头绪,我挠了挠头,有几根头发在台灯的光亮里掉下来,一下子就让我想起了另一样东西。
                                对!就是半个月之前,凌志杰在卫生间里找到的那根长头发,那头发跟这口红一样,也是莫名其妙出现的,也同样是不属于昕洁的!
                                当时我对于那根长头发的出现没有丝毫在意,也没有感到任何奇怪,因为那时我还沉浸在如何第一时间找到妻子的的念想中。而之后的半个月里面,在反复的给自己寻找的希望,然后又失望的过程中,我越来越感觉到,这种念想逐渐变成绝望,一点点地侵蚀着我的生活,让我痛苦不堪。
                                经过各种彷徨与迷茫的痛苦挣扎后,我的思维也逐渐冷却下来,而这时,口红出现了,加上先前的那根长头发,这两样看似细小的东西,却仿佛让我找到了某个全新的突破口。
                                我最开始怀疑口红里面可能会藏着什么东西,比如小纸条之类,但是当我想要拆开它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应该先让凌志杰帮忙做个指纹鉴定,这样也许就能找到这支口红的真正主人。
                                但是我先前已经抓过它,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对鉴定有很大的影响?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让凌志杰去试一试。
                                我拨了他的手机,但是已经关机了,打电话到他的办公室,接听的却是别人,告诉我他出警了,什么时候回警局说不好,我就让那人给我留了话,在家里等他电话。
                                而在等的过程中,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就是那根头发的长度,当时凌志杰是拉着它一直将双臂完全撑开,也就是说那根头发的长度至少在一米八以上,比一个普通女人的身高还要高出大概20公分!这种长度的头发的确非常不寻常,试想,现在还有多少人会留这么长的头发?如果它真的是属于某个女人的,那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又怎么会出现在我家的浴室里?
                                再还有这支口红,似乎它也是属于这个长头发女人的?
                          


                          22楼2010-07-15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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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有种阴冷的感觉开始冒出来,因为我还想起来了这段时间以来,呆在家里的一些奇怪细节:比如在淋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脖子处被人碰了一下,比如在开冰箱的时候看到冰箱门的镜面反光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比如在睡觉的时候半夜醒来,总感觉有个人影弓着身子蹲在床尾……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而那个让我不敢往下想的念头是:难道这个屋子里住进了另一个人?或者说是住进了另一个东西?
                            


                            23楼2010-07-15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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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窗帘拉开,想让光线透进来,却发现,窗外的天色几乎跟屋子里一样暗——不知不觉又是一天的傍晚了,而且这雨究竟要下到什么时候?自从昕洁失踪后,这种让人发霉的阴雨天气就仿佛没有停止过。
                                    肚子有点饿,我决定先去吃点东西,开冰箱的时候我特意从冰箱门的镜面反光里观察了一下,倒是没有任何发现。
                                    也许,真的要刻意去找那么一个人,在现在想来确实也是件离谱的事情,因为,哪有一个人住进了你的屋子半个月,你却从来见不到她的,这种情况,可能发生吗?
                                    如果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那么让我怀疑的就只能是自己了——一个莫名其妙失去妻子后,精神遭受严重打击的心理医生,这,就是我现在的状况,真是糟糕透顶。
                                    冰箱里几乎已经空了,凌志杰先前采购回来的一大堆东西早已被我消耗殆尽,看样子,必须要出门一趟,不然,在找到昕洁之前,或许我已经饿死在这个屋子里。
                              


                              24楼2010-07-15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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