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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悲壮!!!为了先婚后性的伟大目标,我保护CN老婆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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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个小时,坐着。
      一下火车我就吐了,严重脱水。卧铺二百三,硬座学生半价只要七十,为了省钱,我拿青春去扛。阿MAY没有到火车站接我,因为我没通知她。
    
      这次我带了两千块,半年的生活费,一个月300多。时间已经到了2001年后半年,中国正在飞速发展中,BP机彻底退出了江湖,手机越做越小,电脑从赛扬433一路升级,我的生活费却回到了解放前——想当年读高中的时候,我的生活费一个月都不止这么多。
    
      富有富的过法,穷有穷的过法,我不在乎。
    
      阿MAY给我宿舍打电话,约我坐船去北京路。一路上,她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我都给她买,自己不吃。我一天的生活费标准是十块钱,我暗暗叫苦。阿MAY的好处是有趣,坏处是这人跟我一样神经大条,我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我给你买了张充值卡,你把手机开了吧。”
      “我不要。”我很敏感,觉得自尊心受到一丝侮辱,尽管我知道她没有别的意思。
      “给你就给你,你怎么突然变得八婆了?”我只能接过来,老子暗暗下决心,手机当CALL机用,不接听不拨打。
    
      阿MAY的家境很好,看都看得出来,但是我从来不问。二沙岛是一片富人区,阿MAY住在一栋别墅里。我和她交往,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她家里有钱关我屁事。她也一样,对我家的事情问得不多,最多问一下你奶奶那个好玩的小院子里能不能养狗,你家的工厂能不能生产大卡车这种脑残问题。所以,我家庭的变故,压根就没想跟她说——不是隐瞒,跟她没关系,说来干嘛?博取同情啊?
    
      不过我却发现这样下去我撑不住。以前她安排的那些好玩的事情,现在都是我的负担,哪怕是光看不买,来回车票要钱吧,吃饭要钱吧,路上喝个黄振龙凉茶要钱吧。
    
      穷光蛋就不要谈恋爱!
    
      其实这不是我目前最大的困境。在临走前一晚,我妈和我促膝长谈,我说了,她是个很智慧的农村妇女。她的身份决定了她的智慧都用在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我的亲事。我妈说,退亲不是说退就退的,而且,老梁说了根本不算,关键是那个宝贝女儿。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个姑娘太有主意了,只要她决定了的,没人能反对得了。如果姑娘自己不想退亲,那不就阴霾过后是天晴了吗?我妈说,具体怎么做,她不管。但她只跟我要结果,而保证结果的关键点就是——不能让她跟别人睡了!
    
      只要不被睡了,你就有机会。
    
      我知道这理论很荒唐,但是我妈很坚持。她斩钉截铁地说,如果她交代我的事情没做到,她就咬舌自尽!说这话的时候,她双目闪光,面目狰狞,我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妇女是个狠角色。
    
      不跟阿MAY纠缠了,找我“媳妇”去,被人睡了,我妈要自尽!



116楼2010-07-14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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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踏在地面,一种飘在天上。
        
          我和我“媳妇”前后脚降临在这个世上,同样响亮的啼哭,同样赤身裸体。但是人从一出生就不是平等的。我是个很有狗屎运的人,虽然生在农村,但等我知道棉花糖也有两毛和一块区别的时候,家境突然改观了。我在街头挥舞拳头参与斗殴,在学校惹是生非大搞破坏的时候,我的“媳妇”却一直为生活费苦恼,她从小吃尽贫穷的苦头,心智上发育得飞快。虽然与我同龄,却早早有了一份沧桑。
        
          她早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怀疑她在卫校对那个“娘娘腔”半推半就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她有姿色有身材,美貌是一笔财富。虽然美貌不能折现,但是却可以获得优先权,比如挑选合适的伴侣。包括陈志明,包括三十三岁的老男人。与那些家境稳定,思想单纯的姑娘不同,她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上保持一颗近乎残忍的平常心——梁家闺女,奢望过爱情,比如和我。但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配得到爱情,她要的,只是一份安稳。
        
          我是飘在天上的那一个,王家二少爷,自以为经历丰富聪明能干,实际上却根本就不知道世间还有无奈的一面。要不是家庭变故,我估计还是那个街头霸王,只不过不动拳头而已,心智上始终停滞不前。我对动画片漫长的留恋,实际上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和我“媳妇”比起来,我才是这个世界上不正常的那种人。
        
          阿MAY常说,听我的过去故事,像是看小说,精彩得不真实。我一直活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里。包括和阿MAY的恋情。2002年春节,我们家再一次欢声笑语,经过半年斡旋,我爸将工厂卖了个好价钱,平了所有的债务,还有节余。他和妈妈定居城里,买了一套单位提供给职工的集资房。那一年他正式退休,从此可以安享晚年了。
        
          家境好转,让我的成长却出现了倒退,本来在大三上半学期,我已经开始接一些文字的兼职,辩论队的同学帮我找一些《少男少女》《家庭》之类的广州刊物的约稿,稿费还颇为优厚,我正在自食其力的道路上行进。家里突然将施加在我肩膀上的压力卸去,我又忘乎所以了。
        
          重要的是,我和阿MAY已经陷入热恋,我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了。或许,阿MAY就是我的真命天女。
        
        
          一直到我和她被她父亲捉奸在床。
    


    121楼2010-07-14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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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能和阿MAY结婚,那她的爸爸就是我的老丈人。我第一次见老丈人时十分坦诚,一丝不挂。老头开门进来时,我正在冰箱里拿东西喝,趁着两个人今天都没课,大中午的回来一场鏖战,阿MAY在卧室还气喘吁吁地躺着缓劲儿呢。听到门锁转动时已经躲闪不及,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我一转身把冰箱门关上,回头闹了个大眼瞪小眼,我和我的老二都呈惊恐状态,看着这个陌生人。
          
            对方也被吓了一跳,冰箱里突然蹦出个裸男,比变魔术还神奇。
          
            “你边位啊?”
            “我……”
          
            “边个?”阿MAY在卧室问。对啊,你丫谁啊。“你是谁?”“我是这房子的主人。”他的普通话非常生硬。“那阿MAY……”“我是她老豆。”
          
            “阿MAY——你爸来了!”我慌忙大喊,我听见阿MAY以飞快的速度跳下床,一阵悉悉索索,然后跑出来。当时的场景极其滑稽,我左右手各拿一杯满满的橙汁,呈立正姿势,阿MAY的爸爸对自己的女儿怒目而视,阿MAY头发凌乱,胡乱套了件T恤,不停地往下拉,两条修长的玉腿绞在一起。
          
            我估计她连裤子都没穿。
          
            “你的衣服呢?”这话是问我的。
            “在里面。”
            “还不去穿。”
            “噢……”
          
            我的弱智的一面在这一天体现得淋漓尽致,我以飞快的速度将左手的橙汁咕嘟咕嘟喝光,一仰脖子又将右手的橙汁咕嘟咕嘟喝光,还不慌不忙地把两个杯子放到茶几上,然后转身进卧室。
          
            阿MAY憋不住,扑哧扑哧地捂着嘴笑。“你仲笑 !”爸爸呵斥她。
          
          
            三个人坐在客厅,我接受例行盘问,哪里人,多大了,几年级,什么专业,什么时候好上的,等等等等。问完以后,他跟阿MAY要到房子的一些材料,原来他是来帮阿MAY办物业等手续的。我没被他扔到楼下的游泳池里。阿MAY说,这还是她第一次被老爸撞见,真是尴尬。不过据她所说,应该不会有事。“他自己都跟那么年轻的女人结婚,凭什么不许我交男朋友。”
          
            阿MAY英明神武,我冲她竖大拇指。后来阿MAY的父亲约我单独见面,对话的内容却让我怒火中烧。他说,他不反对我们交往,但是不要影响学习,唧唧歪歪冠冕堂皇的话说完,他说:有个条件,我必须答应。
          
            “您老人家说。”
            “大学一毕业,你们就分手,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去你妈的,什么意思?你当老子是做鸭的啊??
      


      122楼2010-07-14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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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来,我们庆祝阿霞即将踏上工作岗位。”他提议。阿霞就是我“媳妇”,全名张丽霞,广东人就这习惯,好好的名字不叫,阿什么阿什么的,要不就什么仔,不管多大年纪,他叫德仔。在座的还有我和阿MAY。
            
              这个饭局简直是某些俗套电视剧里的美满大结局。我的娃娃亲“媳妇”终于有了美满的归宿,我和阿MAY也双宿双飞。四个人在一顿气氛祥和的晚宴后,共同走向美好的明天。
            
              哪有那么多大团圆啊。生活只是有时候太戏剧性了,但戏剧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没有那么多美满幸福安康快乐。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顿饭吃得倒也欢声笑语。找到工作是喜事,值得庆祝。张丽霞如愿得到了广州户口,从真正意义上跳出农村,起码朝着自己美好的未来迈出关键性的一步。
            
              “我听说你雷打不动地送花和巧克力给她啊?”
              “嗯。”
              “您可真是有耐心的人。”
              “不光有耐心,还有爱心。”
            
              这个德仔不像一般的斯文败类那样无趣,嘴上还很放肆。“你呀,仲讲,你都没送花卑我!”阿MAY冲我撒娇。这孩子不喜欢讲普通话,跟我一般都是一个白话一个普通话,外人看来鸡同鸭讲,我们却习以为常了。
            
              我心情也很好,还和张丽霞满满地干了两杯,这是我和她第一次喝酒。我们讲一些学校的趣事,讲一些张静霞面试的糗事,德仔讲自己出差美国的见闻。
            
              两年了,自从我家遭遇巨变后,我从来没有这样舒心地喝酒。她和我的娃娃亲即将成为历史,我们从表面上看起来,未来将是两条平行线。现在各自都有伴侣,且都两情相悦,我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些年来,我们被父辈的承诺差点压垮,逼迫自己做一些无奈的事情。她得到美好的归宿,我良心上也不再有那么深重的自责。
            
              手机响了,是短信。“晚上11点,第一食堂见。 发件人:张丽霞。”我抬头看去,她却不露声色。这个女人神了,大家都没注意到她编辑短信。
            
            
              雨后的校园有一股股树香草香,我按时了地方,左等右等不见人。不久,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张丽霞伸出头来招呼我:“上车。”
            
              “这是去哪啊。”她不回答,显得心事重重。
              出租车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门卫开门,她付钱后直接进大堂,我只好跟着。进电梯,16层。她在电梯里也一言不发,不理会我问东问西。胸脯却一起一伏,看起来是在强压激动。
            
              出了电梯她熟门熟路地找到房间,用房卡开门,让我先进去。
            
              背后门很重地关上。张丽霞用家乡话说:
            
              “我要你要我!”
        


        123楼2010-07-14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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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车路过花都长途汽车站,活活堵在那里。阿MAY在副驾驶座上跟着收音机唱歌,“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阿MAY说,周杰伦是她听歌以来第一个国语歌手,以前她最喜欢的是彭羚和陈慧娴的歌。
              
                “你能不能不唱了,听听多好。”
                “要你管……哎,你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家打成猪头啊?点解你甘衰啊。”
                “再问我把你打成猪头,烦不烦啊,老问。”
                “咦?做好人都被打?天哪……这什么世道。”
              
                在我挨打后阿MAY刚见到我,心疼得直掉眼泪,她笨手笨脚地查看我的伤势,疼得我直吸冷气,她最后只好轻轻地对着我伤口吹气,以表达自己心中的焦急与疼爱。我当时确实不知道是谁干的,不过后来收到陈志明的短信,也没和阿MAY说,本来嘛,阿MAY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没必要告诉她,这件事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去处理。
              
                阿MAY每天下课就来陪我,和我一起吃饭,一起逛街。我觉得以我现在的造型根本不适合和一个大姑娘到处晃,搞得校园里校门外的人都对我们纷纷注目,敬仰之情溢于言表。但是她说我这外伤就应该到处走走,透透气,非常有道理,我们宿舍又馊又潮,正常人呆在里面都有可能生锈发霉。“我这一世都没试过同猪头一起拍拖哦,几得意。”阿MAY美滋滋地搂着我的胳膊,比平日里更加肉麻。
              
                没几天,她从家里搞了辆雅阁,拿来兜风。其实本质上是为了节约时间XXOO。22岁的年纪,我们和禽兽的唯一区别是,发情期长短不同,禽兽从几年一年几月一月不等,我们天天都是发情期。我们毫无节制,心血来潮了,想做就做,哪怕上午下课,中午都要赶到番禺去云雨一番,然后慌慌张张地赶回学校上课,比睡过午觉的人都精神抖擞。从学校到番禺的距离可不算短,有车后,我们做完还可以小睡一下。
              
                车肯定是她爸的,我其实一直都没忘记那老头的话:给你一笔钱,毕业就分手。我和阿MAY说过这事情,她也摸不着头脑,分析来分析去觉得这老头多半是吓唬我。“我都这么大人了,他怎么可能管得住。”我头脑简单,一想也对,从十六岁开始我爸就对我没招了,没有了顾虑,我们的日子过得实在逍遥。
              
                这天的节目是去一个农场钓鱼,阿MAY说很好玩。不过她和我一样是个路盲,拿着张破地图一通狂指挥,居然被堵在了汽车站。快到天黑,我们才到达目的地,按照计划住下了。第二天满心欢喜地在池塘边钓鱼,我让阿MAY闭嘴,她不停地说话,搞得我一上午都没有收获。
              
                让阿MAY不说话只有一种方法:割了她的舌头。沉默了一分钟不到,她憋不住了,不过那句话吓得我从椅子上差点掉下来,一头扎进池塘里。
              
                “你为什么有老婆却不跟我说?”
          


          127楼2010-07-14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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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拍电影啊?还带武器。”
                
                  陈志明一见面就泄了我的气,他看出我的书包里藏了东西,还让我拿出来给他看。“你拿着这个东西,是想砸我还是想捅我?你以为是拍黑道电影啊?”我非常后悔,觉得自己确实太愚蠢了,还没开始说话,就被他看不起,想一想这东西打架确实不顺手,再一看陵园里老老少少人来人往,陈志明果然是一个人来的,一转身丢进垃圾桶了。
                
                  我觉得这确实很丢人,周杰伦说得对,当初就应该《听妈妈的话》。
                
                  我爸虽然会揍人,但是我最怕的却是妈妈。每次犯了错误,我爸都是一通狂揍,但是我宁死不屈:“有种你就打死我,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电视剧里演什么我就学什么,经典台词层出不穷,被打得疼得直掉眼泪,还嘴硬——“你没吃饭啊,给爷挠痒痒呢。”“你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个字!”“怕死不做梁山好汉!”“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后来我琢磨过这个问题,打孩子是教育方式的一种,偶尔用一下还可以,频繁地打,就让孩子有逆反心理了。我妈不打不骂,她不理我。我最怕的就是她阴着脸,当我透明。进进出出,一言不发,我心里直发毛。直到我说,妈我知道错了。她就问,错在哪里了?我羞愧难当:我不应该在书包里放改锥,扎破语文书。
                
                  我书包里的各类“凶器”先后装过改锥、锯条、铁棍、木棍、匕首、弹簧刀……甚至杀伤力最大的三棱刀。活这么大,我一次都没用过。藏武器是一个下意识的行为,后来遇到个练家子,十分鄙视我这种行为:拳打四面,脚踢八方,最有效的武器,是人的身体,而不是器具,你带武器,说明你对自己不自信。——废话,老子小时候练过化骨绵掌蛤蟆神功吸星大法乾坤挪移,没有一样成功的。我当然不自信了,要不带家伙防身,万一真有人往死里打我咋办。
                
                  妈妈说了,书包是用来装书的,不是装乱七八糟东西的。我应该听妈妈的,我早知道带一本牛津字典来,必要时可以当板砖抡。
                
                  陈志明没想打架,反而要请我吃饭。
                
            


            130楼2010-07-14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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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绿水,芳草萋萋,鸟语花香,云淡风轻……
                  
                  
                    突然一股恶臭传来,显然是大便的味道,而且是新鲜的,热腾腾的那种。
                  
                    “我丢你啊,拉屎怎么那么臭。”
                    “你的就不臭咩?”
                    “没你的臭。”
                    “离我远点!”
                    “你行远点啦,屎仔!”
                  
                    我这辈子干过很多彪悍荒唐离谱的事儿,最印象深刻就这件——和阿MAY在荒郊野岭并排拉屎。
                  
                  
                    看完世界杯的安排,阿MAY的意见是去阳朔攀岩。我正好出去散散心,陈志明那天的话恶心得我几天吃不下饭。阿MAY对我手上包了纱布极其狐疑,我说不小心摔倒扎玻璃了。我们差点睡过头,没赶上旅游团的大巴车。匆匆忙忙赶到,在一车人愤怒的眼神中,低眉顺眼地坐在最后一排。阿MAY掏出晚上准备好的便当,两个人狼吞虎咽,悲剧的是便当前夜忘了放进冰箱,有点变质了,吃了没多久,大巴才走到四会,我们就翻江倒海,闹肚子了。
                  
                    “我想放屁。”阿MAY憋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别……”我也肚子疼得冒冷汗。一放屁别拉出来,那就惨了,一车的人本来就对我们的迟到极度不满,再用大便恶心他们,我怕被人杀了。大巴在高速路上,我不敢要求停车,问了问导游,要到信都才停车休息,暗暗叫苦——可怜我风华正茂,阿MAY绝色年华,难不成今天要被屎憋死?
                  
                    大巴却越走越慢,后来索性停下不动了。前方消息,交通意外导致堵车,估计要等个把钟头。我实在受不了了,跟导游强烈要求下车方便,女导游面目狰狞,坚决不许,说车说不定马上就开了,你又要让大家等你们啊。车上的乘客也坚决不同意,他们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散团果然无情,这帮孙子太坏了。
                  
                    “我实在憋不住了,你不让我下车,我就拉在车上!”老子豁出去了,肚子里轰鸣如雷,眼看就要菊花一松,一泄如注了。众人慌了,改口让司机赶紧开门,车门一开,阿MAY一个箭步冲过来,手里捏着一卷卫生纸,从我身边挤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连滚带爬地爬上路边的山坡,消失了。我赶紧跟上,一边跑一边解裤子。
                  
                    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132楼2010-07-14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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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喝酒都会。后来双方相亲的时候,德仔完全没有印象,因为同校不同班,他根本不知道那么多。相亲的时候老婆看起来漂亮又温柔,他结结实实被骗了。
                    
                      我又想起了高中向我主动献身的女混混学生,原来这就是因果报应吧,年轻时候爽了,将来婚姻要破裂,我脑子越来越乱,始终不能注意精神。
                    
                      “梁丽霞确实是我跳舞认识的。梁丽霞说你很反感跳舞,但是,存在就是合理,有人很喜欢音乐与动作那种合二为一的美,我就很喜欢。”德仔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都是甜蜜,没
                    
                      有一点猥琐,我也看不出一点虚伪。他说,他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梁丽霞,但是自己这样的条件,又不敢追求她,只能默默地对她好。他给梁丽霞送花送巧克力,每次都要筹划很
                    
                      久,要鼓足勇气才敢去做。他从小只知道读书,没有过恋爱,结婚是相亲相来的,唯一的伴侣却背叛了他。他渴望得到真正的恋爱,梁丽霞的出现给了他机会。“我只是感觉那种
                    
                      美妙的氛围,我是成年人,知道恋爱只是一时,我只要拥有过就满足了。”
                    
                      梁丽霞从本质上,和德仔算是忘年交。德仔说,他的心事都说给梁丽霞听,她听完都表示理解,还对他离婚的决定表示支持。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能在经济上给予梁丽霞帮助,但
                    
                      是每次都遭到拒绝。“后来,她让我帮她弟弟找工作,我很高兴终于能帮她一把,”德仔说,“再后来,她跟我借钱,说是帮妹妹付学费。我说不用她还,但她坚持给我打欠条。
                    
                      ”
                    
                      德仔从钱包里拿出欠条,在他眼里,这是他和梁丽霞的纪念品。我看着梁丽霞熟悉的字迹,目瞠口呆,我觉得身体慢慢腾空,类似灵魂出窍,过往的一切一切都飞快地从我脑子里
                    
                      经过,我在听别人的故事,却觉得这一切都和我有关。
                    
                      “她对我只是欣赏,因为我发表过一些诗歌。我们爱好一样。但是我们只是soulmate。”德仔故意顿了顿,盯着我说,“这世界上有柏拉图式的爱情。”
                    
                      我知道德仔会这样说,过度的惊诧表现出来就是麻木不仁,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死掉了。
                    
                      德仔对我的反应非常失望:“如果你没有什么问题,那就这么多了。”说完,他起身先走了,梁丽霞打电话来,他儿子哭着要找爸爸。
                    
                      在我即将结束大学生活的时候,很多想不通的事情露出了端倪。梁丽霞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的坏女孩,我早就该想到,她不可能因为经济问题而牺牲自己的爱情,牺牲自己的身体。
                    
                      难道她还是喜欢我?但又为什么和陈志明拍拖?
                    
                      那天是2003年3月31日,我记得很清楚,因为4月1日,香港巨星张国荣跳楼自杀。
                    
                      人生如戏,张国荣看透了。
                    
                      我看不透,但日子还要继续过。K歌时的欢乐隐藏着我和阿MAY以及梁丽霞未来更加复杂的走向。我曾经说过,有时候生活并不会留太多时间给大家解决烦恼,反而会在猝不及防的
                    
                      时候雪上加霜。
                    
                      我接到用人单位的通知,我的工作地点被调整到北京。
                


                143楼2010-07-14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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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阿MAY在新大新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缘由是她觉得我不应该在服装款式上发表过多的意见,我坚持那么短的裙子不能买。虽然她还没有走,但我已经把加拿大境内具有性功能的所有男人视为敌人,色狼,偷窥狂。
                      
                        我们拍拖以来,第一次动怒,吵得面红耳赤,她一气把手里的购物袋扔在地上,气鼓鼓地走了,我没有帮她捡,气鼓鼓地跟上。我们在休息用的椅子上坐着吵,在过街天桥上吵,两个从小被溺爱大的孩子发生口角的后果是——字字伤人,句句伤心。
                      
                        “现在裙子就流行那么短,你自己老土还让别人跟着你老土。”
                        “别和我说什么款式,明明是你想去外国风骚去。”
                        “我就是要,怎么啦?你管的着吗?”
                        “被我看见了,我就管。”
                        “从小到大,没人敢管我。”
                        “我管。”
                        “你算什么?”
                      
                        阿MAY话说出口马上就后悔了,但我还是被这句话顶到狂怒。三年了,我们如胶似漆狼狈为奸风生水起飞沙走石,她居然觉得我们什么都不算。我觉得再矫情下去,我也太娘们了,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地上,车钥匙扔在她身上,转身走了。
                      
                        那天阿MAY追到了我们宿舍,只有我一个人在,她主动搂我,我一动不动,她亲我,我毫无反应。阿MAY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后天我就要走了,你真的不想和我说话了吗?”我的心突然就被融化掉,转身搂住泪流满面的阿MAY。我没有想到,到了分别的时刻,最难以割舍这份感情的居然是我,阿MAY虽然流泪伤心,但是她根本就不想给我什么承诺,也不愿意说出模棱两可的选择,只说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MAY,我想过和你结婚。”
                        “什么时候?”
                        “具体日子没有,但是我想。”
                        “我没想过。”
                        “谈恋爱的结果不是为了结婚吗?”
                        “我觉得这是我们根本的分歧。”
                        “那你以后呢,也不结婚吗?”
                        “我这辈子都不结婚。”
                        “为什么?”
                        “结婚了都要离,又何必。”
                      
                        金钱或许可以买来一切,但金钱却弥补不了阿MAY的心灵创伤。在那些惊心动魄的夜晚,父母在隔壁房间激烈地争吵、武斗,甚至撕心裂肺地嚎叫,怒吼,瘦弱的阿MAY在自己的卧室点上香烟,熟练地吐着烟圈,耳朵里塞着棉花,看着电视里那无声的画面,不哭。
                      
                        阿MAY说,自从有一天妈妈被打成休克,她看着120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地把人抬走后,她就对婚姻绝望了,她再也不曾掉过眼泪。父亲的残暴和固执让她得到一个结论:婚姻是靠不住的。婚姻是可怕的。婚姻注定是悲剧。她每天晃进晃出,看似逍遥,但早已伤心到无动于衷。她在街头宿醉,和同学厮混,一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贞操是被谁拿去的,在她的眼里,男人都是一样的,包括我。阿MAY说,她很爱我,我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生,但是,再长远的事情真的没有考虑过。
                      
                        “既然爱我,那为什么要分开?”
                        “……我不出国,还能做什么呢?我早就厌倦了读书,厌倦了这个专业,我没考虑过考研。我很羡慕你能如愿找到自己想要的工作,但是我有什么呢?我什么都不会,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工作。另外,我恨我的家,我恨广州,出国的话,我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你什么意思?”
                        “如果有可能,我再也不想回来。”
                      
                        那天,在那栋破破烂烂的男生宿舍楼里,我和阿MAY在课桌上忘情地。
                      
                        宿舍的兄弟们回来后看到一片狼藉,我在垃圾堆里裸着上身抽烟,被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我半天都没说话,把烟猛抽两口用手指弹出去,抬头看了看他们——
                      
                      
                        “哥们今天被阿MAY踹了。”
                  


                  150楼2010-07-14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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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报社询问自己突然被调走的原因。
                        
                          目前的情况是,上次面试我的老头是副总编,一群人是主编,后来二次面试我的那哥们,就是未来我的领导,他让我跟着他做。而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到让谁都猝不及防,接上面命令,在北京要创刊,需要人手,主动报名的人寥寥无几,我领导就是其中一个。
                        
                          我很感谢这哥们给我一个工作机会,但是我隐隐觉得他是不是有点文艺青年的意思,三十好几了还没结婚,总觉得自己牛B哄哄,一腔热血非要洒给谁不可,现在,一冲动就这么大动静,可把我害惨了。
                          “你不想去北京?”
                          “嗯。”
                          “为什么?你又不是广东人。”
                          “这个……”
                          “女朋友在这里啊?”
                          “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是因为这个吗?”
                          “本来是,不过现在不是,她跑了……”
                        
                          主编把我叫到楼道抽烟,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兄弟,这事情太正常了,想当年,我有个女朋友,嫌我没钱,跟有钱人好上了,我们本来租个房子同居的,那天我回家一看,操,她连人带自己的东西都不见了……”我抽着他递过来的五叶神,眨巴着眼睛同情地看着他,这位哥哥可比我惨多了,我的阿MAY是因为出国不得不走,他老婆却是标准的移情别恋。
                        
                          我第一判断这哥们也是一号伤心人,估计广州带给他的回忆不咋地,所以想离开;第二觉得我未来的领导很单纯,不分青红皂白就掏心掏肺的。他还说,虽然自己视钱财为粪土,但是不希望我向他学习,不能为了文学理想和新闻操守,把钱看得太淡了——这话我觉得多余,老子当年写知心大姐信箱的时候压根就没理想也没操守,不给稿费写什么字啊,有病啊?
                        
                          “一个月4000块,去了北京包吃包住,挺好的。我是为你好,现在找一份这样的工作很难得了。包吃包住啊兄弟,相当于你一个月工资至少7000块,在你的同学当中,这算是第一薪水了,我很了解现在的就业情况。”主编的话很实在,我也确实听进去了。
                        
                          如果我留在广州,那么住宿就是一个大问题,我们这帮人现在赖在学校里整天无所事事,有的人甚至上班了还在宿舍住,不就是为了省俩钱么。我虽然也算颠簸流离地闯广州,但是未来要自己解决住宿和吃饭问题,真是让人头疼——现在,新工作还有宿舍和食堂,跟学校没区别,不但不用上课,还有人给发钱,确实挺美的。
                        
                          我答应了主编的邀请。他搓了搓手,显得很兴奋,原来,根据当初的约定,我是可以选择留下的,只不过要换到其他部门。这个主编从一开始拟定人选的时候,就决定带我一个应届毕业生走,可见对我相当器重,我当时不知所谓,对做杂志报纸一窍不通,非常纳闷:难道他负责的版块里有知心大姐或者夫妻夜话栏目?需要我这样的咸湿搞笑派撑场面?
                        
                          “兄弟,女朋友跑了,大不了再找一个。大学里的爱情,全是TM荷尔蒙闹的,别太认真,你就算了吧。再说了,人都走了,你还留在广州干嘛?回去等消息吧,好好玩几天。”主编说完话就走了,留我在楼道里一个人发傻。
                        
                          没有阿MAY的广州本来无可留恋,可是梁丽霞还在。
                        
                    


                    151楼2010-07-14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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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擦,居然发不了. 这算什么.
                         这还要和谐.


                      153楼2010-07-14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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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啥?”
                              “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发型,碧咸(贝克汉姆)就是这个莫西干头。”
                              “我不是让你剪短点吗?”
                              “你的头发留这么长,剪了很可惜,我是这里的首席发型师……”
                              “你的意思是,首席发型师就不想剪没有技术含量的板寸?”
                              “那您说吧,要剪多短。您是上帝。”
                            
                            


                        154楼2010-07-14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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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骂一句,什么上帝,我是你二大爷。“拿来!”我让发型师把剪刀给我,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头上随便就是一剪刀,“看到没,就这个长度。”于是,那位所谓的首席发型师无奈地给我把头发剪成最土最傻最楞的寸头,不过我觉得他还没有我们村剃头的哑巴技术好。
                              
                              


                          155楼2010-07-14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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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阿MAY的日子,我丢了魂。去超市也伤心,麦当劳也伤心,商场也伤心,和阿MAY在一起干什么都带劲,现在吃炒河粉都觉得忧伤。因为报社通知,北京那边一时还没准备好后勤,让我先跟着在广州实习,所以我算是正式上班了。宿舍也住不了几天了,学校比婊(和谐)子翻脸还快,给我们下了最后通牒,我眼看连容身之处都没有了。
                            


                            156楼2010-07-14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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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丽霞一直在约我,今天要见面,我今天理发,也是不想让她看到我那么颓废。
                                  
                                    “她走了?”
                                    “嗯。”
                                    “你去送她了?”
                                    “嗯。”
                                    “你们算是分手了?”
                                    “嗯。”
                                    “我和德仔也分手了。”
                                    “嗯……啊??”
                                    “是德仔提出的。”
                                    “啊???”
                                    “他下个月调到深圳去。”
                                  
                                    我连啊都啊不出来了。我在自己的世界里活了太长时间,自从上次和德仔唱歌后,对于他和梁丽霞的事情我毫不知情。梁丽霞说,她要读研究生了,又要回到校园,德仔正好又被调到深圳,从空间上已经没有继续的可能,从伦理上,德仔说,他不想耽误梁丽霞的未来。一个研究生有一个离异带小孩的男朋友,对梁丽霞很不公平。他把欠条都还给了梁丽霞,说是既然结束了,连纪念品都不想保留。
                                  
                                    听了这些话,我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搭腔,没话找话地:“梁丽霞,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德仔很像……”
                                    “雷锋,是吧。”梁丽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比哭还难看。
                                    “为什么你总能遇到好人。”
                                    “这个世界上好人占了大多数。”
                                    “为什么我就遇不到。”
                                    “因为你把别人都看成坏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对话,梁丽霞总能噎到我无语,和以前完全相反。梁丽霞说,家里的经济条件变好了,老梁搞了个养鸡场,专门生产土鸡蛋,销量很好。因为是非典时期,村里的人觉得,吃肉很不安全,鸡蛋这种带壳的东西,应该吃不死人——谣言和无知有时候能创造财富。老梁没那么多钱搞投资,合伙人是我的哥哥。我听着梁丽霞的话,感觉在说陌生人的事情。别说我哥了,就是我爸我妈,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和他们交流什么了。我妈一打电话就提梁丽霞,我听得心烦意乱。
                                  
                                    梁丽霞说,她有同学租了两室一厅,现在空着一间,如果我需要,可以搬进去住,离我上班的地方就没那么远了。
                                  
                                    原来她约我是为了这个,我心里除了感激就是感激。梁丽霞淡淡地一笑:“你呀,这么大的人了,什么都让人操心,我就知道你没住处了……”
                                  
                                    我看着梁丽霞说话的嘴,却听不见了声音。几年来她对我的种种照顾,种种提醒,种种鼓励,种种批评,突然同时涌上心头。
                                  
                                    “你对我真好。”我由衷地说。
                                    “你才知道。”梁丽霞的话里都是哀怨。
                                    “我非常谢谢你,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
                                  
                                    听了我的话,梁丽霞突然哭了,悲伤地趴在桌子上啜泣。我呆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熟悉的无助的抽动的肩膀,不知该如何是好。
                              


                              157楼2010-07-14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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