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J&J◆燃烧吧！血红〓【搬文】婚宴 by：hyunlee

已经是立秋的时节，天气没有酷热但是湿气过重，让人憋闷的难受。金俊秀家没开空调，落地扇摇头扇过房间每个角落，间歇局部的。
金在中给他倒的冰水，没想到他却抓着杯子一口气全喝光。脸皱着喊头疼头疼，眼泪都要掉下来。
“你就不会慢一点，这冰的喝猛了自然受不了。”
“我哪知道。你是故意的。”金俊秀缩在椅子里，揉着太阳穴眼睛埋怨的瞪他。
金在中哭笑不得任他耍小孩子脾气，帮忙揉他冻僵的脸。“喝都喝了又吐不出来，忍忍马上就好。”
金俊秀嘴巴红红的瘪着，“你要负责！”  
“怎么负？”
“这里。”
金俊秀指着自己的嘴巴，眼角上翘的笑，电风扇刚好扇过，额头上的刘海飞扬起来，随后凌乱的盖下来，迷乱的美丽。金在中感觉自己被鼓惑了。背后的风把自己的衬衫吹的呼呼做响，时间突然安静，金在中把金俊秀抱起。凝视他的眼睛，问，“俊秀。你爱我吗？”
“你说呢？”
“我不知道也不清楚，你能告诉我吗？”
“我当然爱啊。”金俊秀看着这个成年男子脸上流露出孩童般的期许，那个举手投足都派头十足，与人谈判交易时精明犀利的男子，此刻用最萌动的眼睛看自己。问自己爱不爱他。
金在中笑，嘴巴微微的裂开 。“你爱谁？”
“爱你。傻瓜。”
金在中贴上他的唇，一边亲吻一边微笑。最直白最生动的笑。
后来金在中还没问他关于习惯的问题，金俊秀自己脸红的说完蛋了。“在中。怎么办？我完蛋了。我现在有不好的习惯，你要负全责。”
金俊秀口中的可怕习惯是他自己迷恋上了金在中的吻，很深的迷恋。
有次金在中带他去吃饭，他知道金俊秀吃不了辣，还故意点了特辣的剁椒鱼头。菜上桌，金俊秀看着翠绿白净的鱼头以为是清蒸味淡的，就夹了一大块吃，立马金俊秀张着嘴巴喊辣，金在中递他水，喝进去才发现是热茶，眼泪瞬间在脸上纵横。看到他可怜兮兮的哭，金在中才发现自己玩笑开大了。生硬别扭的哄他，越哄就越伤心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金在中自己快急的哭，一边给他摸眼泪一边甜腻的道歉，金俊秀呜咽的说自己长这么大现在是最没形象的，眼睛红肿嘴巴红肿最痛苦的是舌头疼的流口水，止也止不住。
“没事。你什么样都好看。”
“你少骗我，你现在可高兴看我这狼狈模样。”
“我真是无心的，不想你怕辣到这种地步。我平常吃这样就没事。”
又说到金俊秀的软肋，哭的更大声，嘴巴疼又没办法舒缓，对自己发脾气跺脚怪自己没用不争气。金在中看着心疼，没想那么多就亲他。舌头伸进去卷着他的口水和舌头，刺激的辣味混合亲吻的甜蜜。金俊秀渐渐止住哭泣，忘记先前的疼痛专心和他的亲吻。
后来金俊秀的习惯就形成了。胃饿的难受要亲，工作累的走不动要亲，自己那里不舒服有疼有痒的时候还是要亲。象个吃糖果成瘾的孩子，总惦记着那点甜头。金在中也依着他，最后也成了自己的习惯。这也可以说是两人共同的习惯。
“在中啊，这是不是坏习惯啊。”
“……”  

金俊秀看镜子里自己鬼魅的笑脸，突然感觉陌生，什么时候自己就变的爱妒忌了？他跟在金在中后面走，正要迈出门口，门却砰一下大力的被带上，自己陷些撞上门板。贴着门板听外面的动静才知道是安沐妍在外面。  
金在中还在想晚上怎么应付，没想到妻子却在洗手间的过道上等他，看见他出来不好意思的笑。“在中……”
下意识顺手把门关上免得金俊秀和自己前后脚一起出现。“你怎么在这？”
“我见你老不出来怕你、、、而且那些宾客我也不认识感觉不自在就来找你。我站在这里不是很奇怪？”安沐妍脸泛着红晕，娇羞的模样有几分可爱。
“是我考虑不周。”金在中拢一下妻子的披肩，揽着她的背走。“饿不饿，我给你拿吃的。”
“好。”
金俊秀豁着门缝偷看他们的背影，待走的远些了才出来，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直注视，他在等，不知道等什么，可是他知道自己在等待，清楚等待的心情是怎样的滋味。
金在中短暂小幅度的转头，看见他笑笑，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回去。金俊秀也笑，等到了，心里很满，盛满了水，摇晃一下全部泼出来，又空了。
“人有悲欢离和，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在这个中秋之夜，金俊秀仰望月亮，吟诵古人的词句，无悲无喜。到如今，他已经不再悲喜春秋感怀自怜，他了解自己想要什么，知道金在中能给什么。无欲无求，没有指望就不会失望。
含羞草收紧叶片，紧紧包裹茎干。任凭外面风吹雨打阴晴变换，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第十三话
金雅秀。
金俊秀的姐姐，比他年长四岁，弟弟大学毕业时出国闯荡，结识美国当地的男子，家庭稳定工作顺利。她一直思念唯一的亲人，惦记着他能移民陪伴在自己身边。
金俊秀总是回绝，以前是因为没有羁绊放不着到异国漂泊，热爱现在的工作对那张绿卡没有向往。今天晚上姐姐打来越洋电话，说给他邮寄了包裹算时间明日会到。他蹲在椅子里和她用电话说话。不关心漂洋过海而来的心意是什么，只是轻声问，姐姐想我吗？
纽约还是早餐时间，金雅秀放下牛奶杯清晰的说，姐姐一直都想你，现在愿意过来吗？
他恩恩的不同意，现在的他更加没有过去的欲念。  
“我和ANN打算新年过后买一间独li的房屋。前院种满花草，后院有篮球架，回廊上安放宽大的吊椅。秀，姐姐可以照顾你。也许明年的冬天你的外甥便会降生。”
金俊秀始终安静聆听配合的笑。“姐姐。我也很想你，可是不打算围绕在你身边。你现在有完整的家庭，生活的规划严谨有序没有多余的席位让我加入。保持这样的想念就是我们之间的纽带，父母会乐见你的幸福。”
“秀、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所以……”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听的出你的愉悦生机勃勃，还有留恋。秀，是爱吗？”  
金俊秀停下来思考，血缘间的默契灵犀是微妙的神奇磁场。他不想隐瞒但是没有公开坦白的条件。“爱。是爱他的。有些辛苦难耐，但是会尽力争取坚持。”
“那她爱你吗？”金雅秀看腕表时间。
“我们是相爱的。”第一次胸有成竹。
“秀。你要幸福。”她对着听筒亲吻，“姐姐爱你。” 

写满英文的包裹有些大，里面有整套手工编织的毛衣，帽子，围巾，手套。金雅秀亲手缝制全部，想要给弟弟温暖。其实金俊秀出生在严冬，对寒冷的滋味并没有多大的不适。只是姐姐总惦念他一人在故土会不记得如何防御。箱子的最里层有单独的一个小礼袋。贴着字条让他转送给挚友安沐妍。
姐姐，谢谢。同时对不起。
金在中原先有预留时间给金俊秀，后来班机延误被浪费，去机场接他，安沐妍在他之前到达机场。金在中给他发短信说不用他来了。金俊秀在机场的的另一个出口看他们夫妻上车，把自己掩护在人流玻璃门后面，回复他。好。我刚好有东西给沐妍姐，呆会就到你家。
就在那一瞬间，金俊秀的大脑里闪过一些言情剧中的场景对白。「你真不要脸！」
“金俊秀你的脸呢？不见了。”扯着嘴角苦笑，他用手盖在玻璃上面，遮着被自己丢弃的脸。
庭院里的含羞草今天没有人的逗弄，舒适的伸展叶片，享受落日轻柔的抚摩。
“俊秀你说好看吗？”安沐妍试穿金雅秀寄来的新西兰纯手工羊毛披肩。
“好看啊。姐姐选的花色很适合你。”坐在沙发里喝红茶，金俊秀竖耳倾听楼梯动静。他到达的时候金在中在卧室里面盥洗，是安沐妍热情的招待他。
“雅秀真细心，知道我们这里秋天气温就要下降就给我寄这个过来。俊秀，你姐给你的是什么？”
“她自己织的毛衣围巾什么的，怕我冬天感冒。”
“你整天四处跑是要多注意身体。俊秀，你最近瘦了，可是好象变好看了。”她用披肩的一角捂着自己半边脸，眼睛里是跳跃的笑意。“我这样说你不会介意吧。”
他调整一下坐姿，淡淡的说不会。
“我是感觉你眉宇间多了些风情，人变的丰富了。”
“哦~”女人的敏锐他一向知晓，不惊慌，只是想自己剩余的时间还有多少。本来就是迟早的问题。
“雅秀说她明年计划生宝宝，我们以前还约定说要联姻呢。她要抢在我前面了。”她手里拿着金雅秀附带邮寄的信函。“我也想做妈妈。过了明年就会错过最佳的生育年龄。”
她落寞的眼神中有女人特有的母性向往。那是她本该享有的权利。和心爱的人结婚组建家庭，生育两人的孩子，悉心的教养看他们长大，然后再把相同的轮回循环在下一代身上复制。所有的一切是理所当然。
就象他自己内心最里面的疼痛懊丧一样合情合理。  
  
“那你们有计划吗？在中哥他是什么态度。”
“他？总是说等事业再稳定一些，没有做不完的工作，只有一再流失的机会。人的青春和最佳的黄金身体机能都会被消耗损害。他父亲也很焦急，催促也是无济于事。在中一向原则坚定不轻易妥协。随他吧。我们往后的岁月还长。”


第十三话
金雅秀。
金俊秀的姐姐，比他年长四岁，弟弟大学毕业时出国闯荡，结识美国当地的男子，家庭稳定工作顺利。她一直思念唯一的亲人，惦记着他能移民陪伴在自己身边。
金俊秀总是回绝，以前是因为没有羁绊放不着到异国漂泊，热爱现在的工作对那张绿卡没有向往。今天晚上姐姐打来越洋电话，说给他邮寄了包裹算时间明日会到。他蹲在椅子里和她用电话说话。不关心漂洋过海而来的心意是什么，只是轻声问，姐姐想我吗？
纽约还是早餐时间，金雅秀放下牛奶杯清晰的说，姐姐一直都想你，现在愿意过来吗？
他恩恩的不同意，现在的他更加没有过去的欲念。
“我和ANN打算新年过后买一间独立的房屋。前院种满花草，后院有篮球架，回廊上安放宽大的吊椅。秀，姐姐可以照顾你。也许明年的冬天你的外甥便会降生。”
金俊秀始终安静聆听配合的笑。“姐姐。我也很想你，可是不打算围绕在你身边。你现在有完整的家庭，生活的规划严谨有序没有多余的席位让我加入。保持这样的想念就是我们之间的纽带，父母会乐见你的幸福。”
“秀、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所以……”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听的出你的愉悦生机勃勃，还有留恋。秀，是爱吗？”
金俊秀停下来思考，血缘间的默契灵犀是微妙的神奇磁场。他不想隐瞒但是没有公开坦白的条件。“爱。是爱他的。有些辛苦难耐，但是会尽力争取坚持。”
“那她爱你吗？”金雅秀看腕表时间。
“我们是相爱的。”第一次胸有成竹。
“秀。你要幸福。”她对着听筒亲吻，“姐姐爱你。”
“我也是。”
姐弟互道再见，金俊秀说上班开车注意安全。  

第十四话
金在中在成庄给他带了礼物，吃完饭送他回家时，把事前放在车里的东西送给金俊秀。是当地很盛行的剪纸。不大，手掌大小的玻璃镜框里是红色蜡纸剪裁的一株含羞草。长长的椭圆叶片剪的惟妙惟肖。金俊秀很喜欢，但嘴上不不饶他。
“我还以为你们有钱人应该送点金银，或者空白支票什么的。没想到这么小气。”
“原来你那么俗气贪财啊。早知道我就给你一张不限额度的信用卡，还能换的美人一笑。”
“是啊。最好做个黄金的屋子把我藏起来。”
“金屋藏娇？你想吧你。”金在中顺口接完，才惊醒他说的话不对，金俊秀指的也不是简单的玩笑。“我无心的。”
金俊秀认真端详剪纸不在意他的言语，摇头说没放在心上。“想不到能有这么好的民间手艺，那里一定是古风淳朴的地方。好想去。”
“没问题。等那边的度假村落实，我带你一起去。”
“如果我去了不想回来了怎么办？”
“那就在那住下呗。”金在中早知道他会这样的念头，刮一下他的鼻子。
“那你会和我一起吗？”金俊秀低声的问。金在中不能干脆的给他答案，犹豫着。金俊秀不想为难他，摸摸他的脸说可以不回答假设的问题。反正答案也不具备任何意义。
金在中把他搂进怀里。“是不是很想我，时间长了又开始胡思乱想。俊秀，别想那么多劳心的事情。”
“你也别想太多。我挺好的。在中，你亲我吧。一直想要你好好的亲我。”
“小东西，我以前就没好好的亲你吗？”金在中咬他的耳垂。“今天和沐妍都聊了些什么？听说你姐姐有寄东西来。”


金俊秀枕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姐姐怕我一个人会冷就寄了很多御寒的衣物给我。她说明年会换一幢大房子叫我过去陪她。她一直惦记着我。”
“那你去吗？”  
“不去。”
“为什么。”
“你知道的。”金俊秀的额头磨蹭他的脖子。“当然也不完全。在熟悉的城市里我是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我只有姐姐。两种情况没有区别。而且我想你应该舍不得我走。对不对。”
“对。别走。不要离开我。”金在中收紧怀抱，几乎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那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不假思索的回答。金在中想，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自己离开他。只要他们还相爱。
“真的？”
“真的。”
金俊秀笑，感觉很不真实，但是心里宽慰。“在中啊。是你先爱上我的，可是现在似乎是我投入的比较多。你比我清醒。”
“感情是盲目的，生活是真实的。我们可以做梦，但是总会醒。我也有失去理性的时候，俊秀，我们往后的时间还长，别总用告别的语气和我说话。”
双手护着胸前的剪纸，金俊秀被金在中搂抱在怀里，一遍遍的抚慰亲吻。
车外是秋夜清冷萧索的天气，金在中说你不是一个人，我会照顾你温暖你。
可是，你一旦离开我就会成倍的感觉寒冷。——这句话，金俊秀没有说。他不想把自己的悲伤变成金在中脸上的钝创。
就这样过吧。在事情还没捅穿前。  
  
就这样过吧。在彼此还能忍受前。
就这样过吧。在我还能说爱你前。
郑允浩说我回来了，和他走时一样突然意外。金俊秀把沈昌珉一人丢在采访现场，自己跑去见他。因为他说只留一晚，金俊秀想抓紧时间兑现上次说要请客的承诺。
他们在一家小酒楼见面。郑允浩黑了许多，脸比以前要刚毅，精神面貌清爽了不少。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看样子很不错。”


郑允浩给金俊秀倒酒，说自己现在在老家镇上的小学做老师。这次来是给学校采办一些教学用具，明天下午就要赶回去。
“时间太紧了吧。”
“没办法啊。全校一百五十多个孩子，一个班就两个老师，还是带几门，人手特别紧。”
“你教什么的，我以前填志愿还考虑过师范呢。”金俊秀抿着酒，度数有点高的白酒不太习惯，但是身体会感觉暖也就没有换。
郑允浩说到学校的事情兴致就来了，提高嗓门说，“我们那里一个年级一个班。三十来个学生，我是数学、自然、体育一起教。身兼数职。虽然人辛苦点，但是和父母在一起人也塌实一些。”
“好向往那种生活。”酒劲上头，有点漂浮。金俊秀双颊通红。“多清净。”
“你最近工作不顺利？人瘦的很厉害啊。别现在说的惬意真要你每天过那种艰苦枯燥的生活也会闷的。”
“也许吧。”金俊秀喝酒不做解释。郑允浩给他夹菜劝他不要空腹喝酒伤胃。
你劝我敬的一顿饭吃的还算畅快。金俊秀到柜台结帐，郑允浩去卫生间。忽然，郑允浩从酒楼的里间跑出来，不由分说拉着金俊秀向外面跑。他酒喝的有点多步伐不稳跌跌撞撞的被拖着跑。
“发生什么事了？”
郑允浩象是逃命的在人行道上飞奔。没有工夫解释，只是说有危险。
“危险？”金俊秀回头向后看，果然有一群人在追赶他们，最前面带头喊郑允浩名字的男子很面熟。他努力在混沌的大脑里搜寻。最后他想起来了，是景泰里卖“药”的男子。“他为什么要追你？”
“先别问了。逃命要紧。”
“我们应该通知警方来抓他们！”
“不能报 警！”
“为什么？我必须报 警抓住他们这个团伙，上次就被他们逃跑了。”
“我和他们是一起的！所以，请不要报 警！”郑允浩突然止住脚步，望着他的眼睛。坦然的喊，我也是他们团伙里的一员。
金俊秀希望是自己喝酒不清醒听错了，可是郑允浩的表情证实了他说的是事实。  
“我和他们是一伙的。我们在景泰卖 “药”。”郑允浩再次重复，看着金俊秀不可思异的瞪大眼睛。“具体的等下给你说。我们先逃命！”拦下路边的出租车，他把木然的金俊秀塞进去。追赶他们的人群被抛在了后面。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怎么会是你呢？”一直让金俊秀感激的好人，救过自己性命的恩人，居然和那些没有良知的毒 贩是一伙的。他从心理上接受不了。这是犯 罪！
郑允浩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头转向窗外，看浮光流影的霓虹。“你不知道，这样巨大冰冷的城市里我和智慧生活的多艰难。连一个缝隙都容不下我们。”
“我本来在这里上大学可是大二就缴不起学费了。我不想让父母失望骗他们说自己拿奖学金抵学费，其实我是退学在这里打工。白天在健身房做助教，晚上到夜总会当服务生，辛苦了两三年才算是勉强让自己能在这个城市驻扎下来，智慧病情恶化来这投奔我，医疗费我根本负担不起。我没办法，只能挺而走险，只有这样赚钱快。”
“那智慧离开后你就可以离开他们了。”


“说的容易。”郑允浩转回来看他一眼，继续望着窗外，象是没有办法面对他。“我第一次在景泰碰见你和他们一起就知道不寻常，第二次你和同伴买“药”是我告密的，因为我要自保。看见你们处境危险，我又不能坐视不理。救了你也是为了抵消。当天夜里我们组织暂时散了避风头，我趁乱吞了上面的十万，还了欠的一些债，拿着剩余的几万躲回了老家。没想到，那样碰巧在酒楼遇见了他们。不还那十万，被他们抓住就……”
“就怎么样？”金俊秀害怕听见那个字。
郑允浩长长的吐气，十分疲惫。“别担心。我明天就走了，以后再不出现就好了。”
“没问题吗？”
“哦。没问题。”不想让他担心，郑允浩扯出一个笑容。“你家到了，先回去吧。”
出租车停下来。金俊秀还是放心不下本想再问的详细点，但是看见路边停着金在中的车，只好又交代几句小心安全的话。目送出租车走远才去敲金在中的车窗。
“怎么不上去等我。”
“那个男人是谁？没见过。”金在中从车里下来，看他脸很红怕是被风吹的，用手去捂才发觉很烫。“你，喝酒了？还是白酒。”
“和朋友喝了一点。”酒醉的身体本来就疲惫，经过先前的一番身体心理上的折腾就更加的倦怠。“在中我好困。”自动自发靠到他的背后，要他背。
在心里叫着五楼啊，可还是蹲下来让他骑了上去。沾到他的肩膀金俊秀就放任自己睡去，他很想醒来后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忘记了，不存在了。
一下下踩着台阶，金在中压抑自己的冲动。很想问清楚车里的人是谁，可以让他喝从来不碰的白酒，并且还喝到醉，送他回家让他依依不舍。一切的一切都很想立刻弄清楚，心中升腾起许多疑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自己似乎没有过问的身份。
自己没给他名分，而自己又是他的谁呢？


第十五话
金俊秀中午打电话给郑允浩确定他是否顺利的离开。接电话的是另一名男子，声音阴沉语气粗暴。他说想让郑允浩平按必须交付20万，
“20万？不是说只要10万吗？”
“不用给利息不用给兄弟们辛苦费？你不付也可以，我们自然有办法从他身上捞回钱来。如果你报 警的话。小心你和他下场一样。不要拖太久，我们怕他撑不下去。”
他很想通知警 方让 罪 犯 伏 法，可是郑允浩的拜托和恳求尤记在耳，想到他帮助过康净和老家的父母，他开始迟疑犹豫。不论他做过什么至少救过自己的性命，欠别人的就要还。
下午金在中和吴秘书部门主管开会，金俊秀着急进来找他。他从未见过这样慌张没有分寸的金俊秀。让大家先散了问他什么事情。
“借我20万。我马上就要现金！”
“钱不是问题。可是我能问原因吗？”金在中让他坐下来仔细说。
“我急着救朋友没时间耽误。”金俊秀拉着他的手焦急的看手表。“快去银行。晚了他们下班就取不到钱了！”  
    
“很重要的朋友？”
“是很特别的朋友！”
特别……金在中不再追问带他去了银行装好钱送到指定的地点。金俊秀下车催他快走，金在中不放心想陪同被否决。掉转车头没有遵守约定离开，而是把车停在远处的一个巷口蹲守。过了约有20分钟金俊秀搀扶一个受伤的男子上了出租车。他记得那人就是昨夜的男子。说不清的心情只是担心好奇，想要弄清事情的原委。一路尾随他们到长途汽车站，他们进站，自己安静的把车停在远处不再去打扰。
庆幸郑允浩都是一些皮肉的外伤。金俊秀买来药水纱布给他做简单的处理。
“我欠你这么大一个人情可怎么还。”
“是我先欠你的。算我们扯平了。你回去以后踏踏实实生活不再与那些人来往就值得了。”
“说实话。买教具不一定非要来这里的。而且我也知道他们在找我。”


“那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因为。心中有一些、、、”郑允浩止住话，静静看他忙碌包扎的手指。
金俊秀低着头听他没说话就接着问，一些什么？
没事。郑允浩想过还是决定不说破。
候车厅里播放他乘坐的车马上出发。陪他上了车，郑允浩在窗户边坐定对着外面的他挥手，脸上的淤青和紫红像调色盘里干枯的颜料，艳丽斑驳。他说，我是想回来看你过的好不好。
“我很好。”金俊秀笑的坦然。看见司机上车准备发动，他反应过来跳上车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郑允浩。“你衣服都破了。晚上比较冷。”
“可我怎么还你？”
“我们、应该会有机会再见面。”
又一次短暂的重逢告别。仿佛人生都是在一次次的相聚离别之中反复前行。如，滚动的车轮，路走的再远，车轮的周径始终一致。区别只是快慢而已。
出来在汽车站门口金俊秀给金在中打电话。“过来接我。”  
“我现在……”
“你一直跟着我，我都知道。快来吧。”
金俊秀双手交叉在胸前盯着金在中把车滑到自己面前。上车就扎进他怀里喊冷。
把自己的西装脱了给他披上，调车里的暖气，轻微的抱怨。“你自己大方把衣服送人，现在跑到我这里喊冷。没人心疼你。”
“我还没说你不乖乖回去跟踪我。你反而先责备我。怎么，小气的让我撒一下娇都不行？”
“你朋友的事情解决就有工夫对我撒娇了？”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心里有很多疑问可是，那些是他的个人隐私，我不方便对你说明。在中你理解我吗？”
金俊秀说的诚恳，金在中摸摸他的头说好。 俊秀的为人，他很清楚。
“小东西。带你去吃好东西。”
“剁椒鱼头可不行啊。”
“那就麻辣火锅？”
“我不吃了。我要绝食！”
时间过的不快不慢，进入了12月，天气阴冷的就象随时会下雪。两天前金俊秀就和金在中约定好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可是他又临时变卦。听他一遍遍的道歉说，岳母的身体不好必须去医院看望，俊秀，下次再补偿你。听到最后，金俊秀先说没关系，长辈们的健康和孝道比较重要。
退了定好的餐点，一个人在街道上走，感觉很冷，就裹紧风衣顶着风走。纽约那边刚过凌晨12点金雅秀打电话过来祝福。
“秀。生日快乐！今天满24岁是本命年呢。”
金俊秀在人流中站定，望着灰蒙的天空讲电话。“谢谢姐姐。我好想你。”
“你这孩子生日的时候就特别感性乖巧呢。姐姐现在真想抱着你啊。今天生日准备和她一起过吗？”
“呃、、是有这样的打算啦。”天空完全黑下来，璀璨的街灯同时点亮，太过夺目的光线让他闭上眼睛无法直视。
金雅秀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寂寥，兴奋的宣布说，圣诞过后回国陪他过新年。
“真的？那ANN也一起来吗？” 

金俊秀一直很认真的看这过程，表情木讷。听见她们后面说下雪了好美就把手机拿出来，翻出那张照片递给姐姐看，“姐姐。我15号那天拍的。雪很可怜的样子吧。一点都不好看。”
“秀。你生日那天下雪了？你这孩子不照点漂亮的景致照这个脏乱的做什么。”
“不知道。就是当别人都仰着头看天空飘落的雪花时，感觉被忽略在人们脚下被踩碎的雪花很可怜。”
安沐妍也拿过手机看那张照片，恍然大悟，“俊秀是12月15号生日，是本命年对不对？我都忘记了。”
“你、刚过完生日？”金在中握方向盘的手指骤然收紧。
“是啊。本命年听说都会不顺，我这就24岁了。在中哥24岁的时候我才上大二吧。对不对沐妍姐？”他一直转着身体和后面的姐姐两聊天说话，有些小孩子的活泼口气，听上去无心又无辜。
金在中的心已经郁积了很多不舒服的情绪，懊恼、自责和心疼。心疼孤单寂寞但不吭声的金俊秀。同时也生气，对自己的不知情，对他蓄意侧面的控诉责难。
金俊秀想要的结果目的已经达到，收回手机对着车外的天空拍照片。欢快轻盈的赞叹，“下雪好美啊。”


“金俊秀我们一样。”
“你真无聊。”
他现在看手里的食物反胃，下车丢到路边的垃圾箱，看见姐姐裹着毛毯站在门口。
还是灰蒙的晨曦，光线不明。他站在院口的铁门和姐姐对望。可能距离有些远，姐姐的样子模糊不清。
“姐姐这么早就起来？”
“时差还没倒过来，睡不着。”金雅秀走过来抱着他亲吻面颊。“下班早点回来，等着你吃饭。”
“好。”金俊秀还以同样的亲吻。
金在中摇下车窗玻璃。“麻烦你陪沐妍了。俊秀，我们走。”
坐进车里，金俊秀努力擦去玻璃上的白色水气却还是看不清姐姐的表情。反倒是车开远，才顿然搜寻出那抹浑浊的笑容里有些许伤感、惋惜。
姐姐，不要难过，我现在很 幸福。 

“忘记了。”金俊秀看他装糊涂的模样很心疼，精明如你也在面前扮演迟钝了。“现在明白无欲则刚这话很有道理。”
电梯升到了最高处，金在中因为在想他的话，迟疑了一会，后面十几岁的少年嬉闹推搡撞到他，金俊秀搀扶住踉跄的金在中。少年们一边道歉一边观察眼前的叔叔。金俊秀松开手。“公共场所要多注意周围人的安全，知道了吗？”
少年又说了几句对不起离开。金在中拍他的肩膀，“你真应该去做老师，刚才的样子真严肃。”
“谢谢你的抬举。在中我想要那个！”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金在中看见珠宝的招牌。上次他就开玩笑说没有给他买金银之类的东西，这次遇见了也是凑巧。“那买吧。”
金俊秀很开心的笑，拉着他进店铺，在VIP专门的房间里金俊秀让导购给他拿橱窗里面宣传的戒指。
“戒指？”金在中警觉的问，“你看中的是戒指？”
“是啊。你没看见宣传画吗？”
好在茶几上面有同样的宣传单，金俊秀拿给他看。  
  
钢硬的铂金对戒，泛着白炙的金属光泽，有些冷淡的肃静。内嵌的钻石，特意做出璀璨的光线。虽然是男女款式，但是外形一模一样，区别只是大小粗细的不同。
金俊秀喜欢上面的广告语。
爱，本生就是「圈 套」
圈住彼此 套下余生
爱上你的圈套，交付我的信仰


“你别用这样的表情看我。不要太吃惊，我们看的出来。何况你在圈内的传闻也不少。”
金在中放下白瓷杯，调侃。“谢谢你没有用声名狼籍臭名远扬的词形容我。”
“本来大家都一样，感觉的出来。”
“我和俊秀、、我们还没有好的共识。”
“你这样的情况他很辛苦。这是很显然的。”
“我知道。”
“我怕别人说我明白我知道的话。”笑容从他脸上褪去。“明白，知道却不会解决还不如不知道不清楚做个傻瓜轻松。你们这样就是清醒的忍受折磨，为了什么呢？有必要吗？不要说是爱，很不负责任。”
这样直接的剖析，很彻底不留情面的掀开他们之间努力营造的朦胧幻境。自我催眠的暗示，在其他人眼中不过是拙劣好笑的愚蠢伎俩。
沉默的搁置交谈，沈昌珉一人回到座位。他们异口同声。
“俊秀呢？”
“他说先走我以为已经回来了。”
金在中站起来在咖啡厅里寻找，没有。想打电话发现他的外套围巾在沙发角。他什么都没有带。一刻也不能耽搁金在中抱着他的衣物冲到餐厅外去找。涌入人群中，他顿时踌躇难行，哑然失声。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找，去哪里找。如同不知道俊秀为什么突然消失，一声不吭的离开自己。天旋地转般的打击，金在中紧紧抱着他的衣物茫然无措。
电话震动，是妻子的来电。
“我们结束了。你和俊秀过来接我们。”
“好的。”
一个人木然从来时路返回，不知道是谁家孩子松了手。气球瞬间飘扬到高厦的顶棚，系着长长的棉线还在晃动，它就停在那里，可是谁也不可能再抓住它。
金在中猛然惊醒，在下降的扶梯转身，逆向人群往上奔跑。不顾周遭人的咒骂指责，他奋力拨开奔跑，他想一切还不晚，不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