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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文贴,主打随心所欲,合集名姑且依旧叫做《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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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
开始会先发一些已经完成创作的文章或设定内容,之后就是想到什么写什么的环节。
我大抵是将这种输出方式当作一种发泄压力的手段了,但我也希望看到文章的你们能够有所收获——我指的是不只局限于知识、哲理的收获,更是包含了放松、愉悦、悲伤等情绪甚至只是帮助你打发时间的,包含范围极大的“收获”。
最后,无论是否点开了这个贴子并且看到这句话,我都祝愿每一位小伙伴们每天开心。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3-03-28 00:23回复
    《当指针走动时》
    【始】
    宛如沉到大海的最底,死亡的感觉是如此的沉重。
    他穷尽一生所寻找的答案,直到临死了也未曾被发掘分毫。
    此时此刻,只觉得疼痛。
    撕裂心肺的痛贯穿全身,叫嚣着冲上神经中枢。
    这一生,兜兜转转,只是毫无意义吗?
    不甘的灵魂挣扎着,试图让已然冰凉的身体重新温暖。
    “这么久以来,我所追寻的,到底是何等无意义之物啊……
    “你遗忘了过往的一切,又用一生寻找,到头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紧紧握住挂在胸前破旧的怀表,最后一条永生之龙,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虚无之地】
    灵魂,漂浮于不可立足的虚无之中。
    “结束了吗?”他如此问道。
    ——是的,已经结束了。
    怀表,漂浮于不可立足的虚无之中。
    他慢慢睁开眼,看着即将漂远的怀表,惊慌失措地胡乱舞动着四肢,甚至连尾巴也用上了,但却无法靠近怀表半分,反而,还越漂越远。
    “啊啊啊啊啊啊!回来!回来啊!”
    魔法之光爆闪,愤怒的龙吟回荡在虚空之中,无用的挣扎之后,又是暴怒的宣泄。
    “回来!回来!回来啊!如果连这个也弄丢了,如果连这个也弄丢了……”
    无助轻轻包裹住金龙,聆听着音量逐渐提高的嚎哭。
    黑暗沉默着,一言不发。
    【回忆之一】
    亮,暗,亮,暗。
    ——这是什么?
    暗,亮,暗,亮。
    ——这是,整个世界都在,闪烁吗?
    是的。
    此时此刻,这个完全静止的世界,这个连光都停止流动的世界,正在自发性地闪着光。
    只为了能让他看清他应当看清的。
    “陛下……”
    我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回忆中。
    在凝固的时光里,暴力闯入视网膜内的光线让我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兵戈铁马,血流成河。
    冰天雪地,日落西山。
    往左,我看到了怒目圆睁,身负重伤的武将们;
    往右,我看到了惊慌失措,面露恐惧的文官们;
    抬头,我看到了漂浮于黄昏上的血腥;
    低头,我看到了游走于百姓间的绝望。
    向前,向前,再向前。
    一个熟悉但又陌生的身影腰杆挺直,无畏地立于万军洪流之中。
    那个熟悉的陌生人转过身,看向我的方向,在每一次世界闪烁时,变着嘴型。
    我听不到,但是我知道那句话是什么。
    “陛下,动手吧。
    “用您的寒冬,最后一次,拥抱我。”
    闪烁的频率越发加快,凝滞时间的魔法正在失效。
    看着那张已然模糊的脸,我突然感到一阵胸闷。紧接着,愤怒铺天盖地地袭来。
    我听到自己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将法杖高举过头。
    闪烁戛然而止。
    时间恢复流动。
    但那也象征着,身处万军之中的陌生人的死亡。
    千把剑一齐刺向了他,连带着摧毁了那最后的微笑。
    “——严冬之拥。”
    我听见自己如此说道。
    愤怒到极点,便是平静。
    敌军还在前进,百姓还在哭泣。而我,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的尸体。
    寒气平静地蔓延,水汽平静地凝结,我平静地埋葬了所有的敌军。
    凭空出现的巨型冰山断了侵略的步伐,透过透明的冰,一根根冰锥在冰山内缓慢地生长,刺穿了所有的敌军,唯独绕过了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雪平静地下,泪平静地流,我平静地埋葬了自己的过往。
    我看着冰山中,千疮百孔,残破不堪的尸体,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恍惚之间,我似乎碰到了挂在胸前的什么东西。
    是什么呢?
    哦,是他送给我的怀表。
    这是他,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
    怀表十分老旧,早已停止走动,不过上好发条的话,又会充满活力了。
    如果把它送给我的人也能那样就好了……
    鬼使神差间,我按下了怀表上唯一的按钮,表盖打开,指针旋转——
    【回忆之二】
    一架钢琴。
    依旧是模糊的人影。但能勉强看出那人身上橘色的毛发。
    他努力地去看,终于看清了近在咫尺的乐师。
    是一只狐狸。
    他突然又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赶忙去想那狐狸的名字。
    万幸的是,他还记得。
    他又看向四周,桌上满是残羹冷炙,沙发上的每位听众或随意地斜坐着,或慵懒地靠在沙发靠背上,他们种族各异,有人类,有鲨鱼,有头上长着龙角的剑齿虎,甚至有传说中的年兽。
    同时他也发现自己还记得那些人的名字,于是便稍稍放松了下来,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静心聆听着琴乐。
    琴声节奏轻快,狐狸小声地伴唱着,歌词的大意,是在赞美世界的美好。
    多好啊,他如此想道,多好啊。
    和好友们抢着分食完外送来的不健康的薯条汉堡,躺在沙发上晒着从落地窗偷溜进房的阳光,享受着某个自告奋勇要表演节目的朋友的钢琴曲目,这样的午后,多好啊。
    他陶醉在琴声中,突然想起了某些很重要的事,转头去看朋友们时,沙发已空无一人,甚至没有留下一点被压过的痕迹。他又看向摆在落地窗前的钢琴,弹琴的狐狸也已消失不见。他惊恐地站起身,环顾房内,桌上的快餐盒被空啤酒罐代替,大部分家具上都落满了灰尘,隐约还能听到不知是从哪传来“嘀嗒嘀嗒”的水声。
    整个房内,除了他,再无其他活物。
    原来,一切又不过是幻想。
    透过破碎的落地窗,他看到废弃的城市正同杂草们享受着午后日光浴。
    收发信号的设备突然启动,合成电子女音机械地念着避难通知。
    “请各位市民待在家中,紧闭门窗,等待军队的救助……”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3-03-28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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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跪倒在地上,胃里的啤酒随之冲出了口腔。
      他一边呕吐,一边流泪,一边哆嗦着找出一把榔头,跌跌撞撞地奔向那台该死的传讯器。
      “……请各位市民待在家中,紧闭——”
      广播戛然而止,但愤怒的榔头没有停下。
      一下,两下,三下,无数下。
      最后,他坐在传讯器的碎片中,摸出了那块已然破旧不堪的怀表。
      “如果你还在的话,如果你还在的话!……”
      他紧紧抓着怀表,在地上蜷成一团,传讯器的碎片深深刺进他的血肉,他却毫不在乎,只是独自抽泣,直至日落西山。
      【回忆之三】
      新的回忆涌上。
      你收到了一个即将消亡的灵魂传递给你的最后的讯息,于是你从睡梦中醒来。
      那个人说,好好走完接下来的路。旅途未尽,脚步不止。
      语终了,魂消散。
      但你还想睡。
      是啊,别人的夙愿,又你何干呢。你只是想做自己的事,睡自己的觉,逃避这个世界,逃避自己的过去。
      每当想起那日万军中的微笑,那破败的孤儿院桌上的公主布偶,你便觉到一阵心疼,久了,疼痛便变作困倦。
      于是在很早时你便合上了眼,躲藏到这具身体的最深处,任由别的灵魂占领这身体。
      现在,你又忆起了那日,那张已然模糊的微笑,那个闪烁的世界,那座开满血花的冰山。
      可这次,你还想起了别的东西。
      “陛下……”
      还是那模糊的微笑。
      “请好好地活下去……
      “请开心地活下去。”
      于是,你这才想起,冰山埋葬了侵略者,埋葬了过往,埋葬了爱情,唯独不能埋葬悲伤。
      “好,”
      你记得自己如此答道。
      “我答应你。”
      你仍然迷茫,但这一次,你不再逃避。
      取回属于自己的身体,再一次感受新鲜的空气在肺叶内奔跑。
      你突然很想去做些什么。
      没有任何理由,又或者你只是不愿说出来。
      你认真地感受着内心的悸动,微笑由心而生。
      观众的呼声仍在持续,似乎是你的苏醒点燃了他们的热情。
      那么,理所当然的,你也不会让他们失望。
      像是感应到了你内心的悸动,挂在胸前的某个物体重新开始运转。
      嘀嗒——
      【回忆之四】
      溪水。
      这一次的回忆十分清晰。
      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冰凉的水流正抚摸着他的肌肤。
      深呼吸。
      眺向远方,极天之线与危崖交合之处,是初升的朝阳。
      他起身,不曾擦干身上的水珠便披上了风衣,离开了溪水的拥抱,转而奔向那一角悬崖。
      阳光照在身上,很暖和。
      他一步一步地走着,白色的花,红色的花,黄色的花,在他身边迅速生长,绽放。
      他站在崖角,身后是一片花海。
      太阳亲吻着他,被吻过的龙鳞熠熠生辉,金色的光跃动其上。
      他双爪十指交叉,抱拳与胸前,闭上眼低下头,似在祈祷。
      随后,花海无风自动,自发地卷起一阵又一阵的浪。
      白色的花瓣,红色的花瓣,黄色的花瓣从他身旁欢笑着跑过,奔向那遥远的极天,奔向天边那朵同样孤独的金云。
      祈祷结束,浪潮不息。
      他只是眺着,眺着。
      晨曦之下,一块怀表静静地躺在溪水旁。
      许久之后,秒针向前走了一格——
      【间幕】
      嘀嗒。
      【残存的意识】
      钟表走动的声音将他唤醒,过了好一会,他才想起方才闪烁的场景都只是生前的记忆。
      明明灵魂已经脱离了肉体,但他还是感觉到一阵头疼,于是他再次合上了眼……
      嘀嗒。
      不对!
      有什么东西,我忘掉了!……
      表,我的,表!他留给我的表!
      浑身一激灵,我睁开眼,慌张地在身上摸来摸去。
      啊,我记得……表,飘走了……
      嘀嗒。
      有什么声音……
      嘀嗒。
      在上面。
      他向上看去,发现怀表正飘浮在他眼前。触手可及。
      他伸出爪子,轻轻地用一根爪指勾住表链,慢慢地把表拉回到自己身边。
      恍惚间,他听见有人问他:
      “……你想起自己曾经是谁了吗?”
      他答道:
      “从来都没有过。
      “只有那些回忆,歌唱着,舞动着,不愿散去,却又无法看清。”
      那人似乎笑了。
      “你要知道——
      “过去的你已是墓碑,此刻的你所创造的,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人应该把追寻过往当作自己的目标,你——不应该把追寻过往当作自己的目标。
      “至于那些被时间偷走的回忆,不必在意,因为它们都曾存在过,即便和你一同经历那些回忆的人也毁灭了,即便宇宙坍塌了,回忆也依然存在。虽然时间不会回头,但回忆早已被忠实地镌刻在时光之中。唯有时光永恒,永忆,永存。”
      时间管理者的声音逐渐远去。黑暗中,再一次只剩下他,向下,向下,再向下……
      半透明的蓝色狐狸兽人飘向不断下沉的龙兽,随后,跨越时空的恋人们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至此,旅人不再迷惘,巨龙不再孤独。
      【???】
      ……
      ……
      ……
      不。
      还远未结束。
      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一定已经结束了。
      当你你沉溺在这久违的拥抱中时,也一定不是这么想的,对吧,陛下?
      没错,这一切,不应该就这么结束。
      你一定也不希望这一切就这样结束,对吧?
      你一边紧拥着我,一边握着能够逆转一切的道具。
      泪花向上沉去,我们向下浮起。久别的恋人只是拥抱,无需多言。
      此时此刻,我想,你该明白你应该做什么了。
      你似乎知道我在期待什么,于是你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3-03-28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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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 爱卿。”
        你知道了,应做之事。
        “我要……”
        你要……
        “我要让这一切……”
        你要让这一切……
        “如我所愿。”
        你要完成;
        属于你自己的结局。
        你握紧了我的肩膀,分离了拥抱,坚定地与我对视。
        我知道,你也知道,恋人之间,无需多言。
        我最后一次吻上你的唇,世界最后一次吻上寒冬。
        我闭上眼,因为知道你不会闭眼。
        咔哒。
        你用力地按下怀表,伴随着炫目的漩涡,你似乎也闭上了眼,我们重新拥抱在了一起,随后,未知的魔法将我们分离。
        【命运的岔路口】
        我回到了这一天。
        失去他的这一天。
        硝烟还未散尽,我仍然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陛下……”
        我看向身旁颤抖的文官,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传我的旨意,剩余的军队出动安抚百姓,搭建临时住所。再让厨师们把仓库里的余粮煮好分发下去。”
        “是。”
        文官武将们匆匆退下,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只剩下贴身侍卫还留在我的身边。
        我看着坠往冰山的夕阳,他看着我。
        他知道我不是在看夕阳,我确实不是。
        许久后,我感到一阵疲惫,摘下了皇冠,摆了摆手让贴身侍卫也退下。
        一反常态地,在关上门之前,他用恰好能让我听到的音量说道:
        “节哀顺变,陛下现在这样就很好。”
        我也这么觉得。
        并且还会变得更好。
        晚霞睡在冰山上,军队在战争的遗址上搭起简易的帐篷,替受伤的人们治疗。
        是时候,选择新的道路了。
        深呼吸。
        伸手一撑,我翻下了瞭望台。
        【???】
        你来了。
        你匆匆地跑着,手中似乎紧紧抓着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呢?哦,是我送给你的怀表啊。你还留着它呢。
        在那寒气四溢的存在之前,你停下了脚步,将怀表轻轻地放在了上面。
        “我想,我明白我应该做什么了。”
        你如此说道。
        “你说得对,人啊——”
        你抬头深吸了口气,似乎还未从长跑之后的劳累缓过神来。
        “——还是要向前看的。”
        你的话音落下,蓝色的光华跃动于你的双臂,一手将怀表用力嵌入冰山中,另一只手紧握成拳。
        最后,只剩下你的微笑。
        【终幕】
        冰山之下,那位年轻的王不再迷茫。
        这一次,我要让结局,如我所愿。
        如此想着,我击碎了那块蕴藏着无限时间魔力的秒表,也击碎了过往所有的犹豫与迷茫。
        无数的光芒从碎裂的表盘溢出,遮盖住冰山内的微笑,遮盖住冰山外的微笑。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3-03-28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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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现场写的):我的语文老师说我的这篇文的写作手法有些类似《回忆似水年华》的意识流写作,很可惜我在尚有空闲之时没能在校园图书馆找到这套书,如今也是很少再去逛图书馆了,大概要到很久以后才有机会去拜读此书。
          一位朋友看了这篇文章后给出的评价是,主体意向不够明确,不过可以用来当作可以用以展示自己风格的……额,我忘了那个词了,大概是叫做,“个人向篇目”?
          前因后果不清晰的情况下,确实很难一下就分析出文章的脉络,但这篇文也是花了我很多心思去写的了,确实也有能够代表我写作风格的能力,因此放在了第一篇
          最后就是想说,我怎么当初写了那么多,三楼才放完,我哪来那么多空写那么多字的啊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3-03-28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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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许档案碎片
            档案序列Traveler2.7,航行记录已更新:“我会找到带他回来的方法,这就是我不断旅行的原因。”
            航行日志 编码 Traveler2.7 NO.无意义:同步开始,尝试接受原始锚点信号……调试波段与频道……第563902次调整时,信息捕捉成功,开始播放录音。
            “鲜橘……还没……吗?已经……了……元老……剩我……动荡……正在遭受攻击……你的……唯一办法……锚……等你……”
            航行日志 编码Traveler2.7 NO.000:航向调整,返回初始锚点。解除一切禁制,以最大功率前进,震撼系统充能完毕,支持行进中遭遇的紧急歼灭战。
            “我们回家,就现在。”
            航行日志 编码Traveler2.7 NO.002:抵达锚点并利用了过大时序差节点接触锚点造成的冲击清理了大量盘踞与锚点附近的大量敌军
            我们炸死了那帮***。但还有更多,更多……
            航行日志 编码Traveler2.7 NO.003:这是我鲜橘与他的最后一次见面。
            影像播放,一只老态龙钟的白虎兽人躺在床上,为了和旁边的人好好说话,他将很多个枕头垫在一起,把他的上半身撑了起来。年迈带来的体力不支使得他连每说一段话就要歇息一会。这是一件单人病房,但在他的床边没有发现任何医疗器械,只在床头摆放了一个小水缸,一朵莲花在水上静静睡着。
            “啊,鲜橘,你回来了啊?……”
            “……嗯。”
            “不必多说了……我等你太久了……就连想说的话都慢慢忘了。”
            “你要不行了。”
            “我知道的……可能这就是……我的最后一天了。”
            “辛苦你了。”
            “不……你想错了。”
            “?”
            “等你回来不辛苦。
            “无论什么时候……我永远……都愿意等你。
            “不知道为什么呢……明明履历上写着很清楚的数字,你也和我一般大才对,
            “但是你所做的事情,主动参加实验的事,逃离的事,
            “完全不像是和我一般大的人会做的呢。
            “你好像……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独自成长了很久……
            “久到,这样在外人看来不负责的行为,在我看来……已经成熟得无与伦比……你的目光早已越到了千百年之后……
            “不为什么,只是直觉而已。
            “啊,我现在才看得清你的模样……你没怎么变呢……眉眼间的那份成熟,在七十年前……不,或许在更早以前,就已经固定下来了……那么我的猜测就是对的了。
            “……”
            “你不说话了……也是,没必要再说更多了。我已经替你把解释的话都说完了……对吧?
            “真抱歉啊,等到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才慢慢地理解你的所做所为……
            “你真的……超越了我们很多呢……鲜橘。
            “虽然我不知道在更早以前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
            “隐隐约约地,有人告诉我……世界本来不该是这样的……你的行为也在告诉我,世界本不该是这样的……
            “现在我来告诉你,有限的生命才能看明白的事吧……
            “没有必要执着于改变世界的……只要能够活在当下,就已经很好了。
            “你看得太远了……鲜橘,这是你的优点,也是缺点……因为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能够付出你的现在,去成就你想要的未来……无论那要花上多久……你不在乎。
            “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只希望当下美好。
            “那么,你找到能够你的美好未来的办法了吗?……
            “不必回答。
            “这里是你的世界……你想什么时候再回来都没有关系……
            “如果真的没办法的话……那就和我们一样,努力让当下变好吧……
            “你的现在,就是你的现在,不是通向未来的垫脚石。绝不是。
            “说太多了啊……都有些困了……
            “那么,晚安啦……”
            “……”
            “晚安。”
            白虎兽人最后一次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镜头,艰难地调动面部肌肉露出一个微笑之后,缓缓闭上了双眼。影像也到此结束。
            档案记录 Traveler3.0装备列表:“水蛇8.0”隐藏型复式推进翼,六翼,全展开总计十二翼推进;“远行者1.3”自适应外骨骼装甲;“洞悉2.6.1”分析模块组件、传导装置、全息显示器;“尼尔兔2.0”运行核心(极小一部分);“白鸦1.0.2”系列纳米护甲;“黑昼0.4.4”匹型装置、中转枢纽、关节防护器、高频粒子刀;“群星5.1”自适应空白核心组件、能量传递组件、能量释放模块;“音爆•莲”扩散手套;“集群0.0.2”异能匹型模块组件;“最终旅途0.0.1”跨时空通道启动模块组件;■■■的遗物,四分光核心………………
            “Let's Kill All The Sons of Bitches.”
            记录修改 Traveler3.0:“我仍在旅行,带着我的世界一同,奔向更美好的未来。”
            “这一轮快要结束了,但是没关系,今天的世界依旧美好。我守护着的,日出,日落,月亮,群星。世界依旧美好。今天也是,明天也会是。”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3-03-30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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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档案的延续
              记录 Traveler3.1:“那么就决定好了,这也是给这套护甲的最后一次迭代更新了。”
              “魔星,送往下一个世界轮回的人,什么都不会负担,对吧?
              “嗯……最后再给他起个名字吧,灯塔。”
              “……”
              “我在等你。”
              “让他自己决定吧,新世界的事,与我们无关。”
              “好。那么该上路了。你也好,送往新世界的幸运儿也好。灯塔,你的存在意义非凡。”
              “我明白。是该走了。”
              一支马克笔在洁白的外骨骼装甲上舞动,它将来自旧世界最后的憎恶与祝福留给了唯一一个能够前往新世界的生命。
              “YOU ARE THE NEXT.”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3-03-30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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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灯塔,即指鲜橘,以上两个名字皆不是真名。但他是我最亲最喜欢的大儿子是没错的(但是即便是最亲的大儿子也没图设,笑烂了)
                鲜橘的外貌设定是一只大众脸的橙色狐狸,个子矮矮,166cm,体型偏瘦,但也因此部分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和我的自设一样,设计这个角色的过程中包含了对我本人真实情况的参考。最初我只是希望他普普通通的,结果为他构思兽生履历的时候还是不小心动了大笔墨,也是因为这部分原因,他成了我最亲的大儿子。
                你要问我自设?他不算数。(自设:你清高。)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3-03-30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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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题》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大海。
                  郑烨坐靠在桅杆之下,巴不得把全身都塞进真空袋里。相比起沙漠,这里的湿度太高了,这让他感觉很不适,所幸海风中的盐分也能起到些许析出水分的作用……大概,是这样的吧,至少书上是这么说的,盐能让水析出。郑烨叹了口气,不知道第几次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但还是没法抹除湿润的感觉。
                  他从风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其中一支叼在嘴里,但却迟迟没有点火。
                  “……算了,都潮了。”
                  说实在的,真正让他难受的,还得属晕船的痛苦。郑烨坐过车,沙漠越野、山地、长途客车,少有晕车的情况,最严重的时候也就是感到轻微的晕眩。海上的颠簸分明远不如某个疯子在山地里硬生生把超跑开成越野,但自从他坐上船开始漂航后,前前后后已经吐了十次有余。
                  “呃!呕唔!……”
                  ——如果不算上像刚刚那样,什么都吐不出来的情况的话。
                  “唉……”因为晕船得实在太严重,郑烨只好浅浅地抿了口水充作晚餐。
                  大片大片的云层在小船上方汇聚,时间已近傍晚,海面逐渐被黑暗占领。郑烨曾听人说,在海上漂航的时候,最好还是得有一个能在夜晚长久照明的光源。其实郑烨自己也知道,无论在哪种场合下,能见度都是十分重要的。只是……白龙稍微扭了扭头,晕眩感便像是打了活性剂一样开始在脑壳内飞奔。元素灯在船的另一头,手边能照明作用的工具也只有一个打火机。他叹了口气,理了理自己淡黄色的长发,还是决定再多坐一会。
                  但不代表他放弃了为自己制造光源。
                  长期行走在刀尖上的沙漠生活为他带去了不少好习惯,其中一个是随身携带水袋,而还有一个则是……
                  白龙从与远航者应有的服饰格格不入的棕色风衣下摸出一把布满伤痕的银白手弩——一位陪他猎杀了不少干尸与甲兽的老朋友。
                  他随意地将手弩抬起,甚至没有抬起另一只手去拉弦,手弩自发运作,无矢满弦,扳机轻响,劲风咆哮,郑烨甚至感觉后坐力把船都向后推动了几分。长风如蛟龙入海,击穿厚重的云层,于是夕阳才得以将它的温柔投下,跃金起伏,波光连成一片银绸,不时跳出水面的飞鱼便成了裁剪丝绸的针线。
                  郑烨将手弩收好,偏转脑袋看向金银交辉的海面,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生活已久的沙漠中,星河于无垠沙海之上熠熠生辉,黄沙之下则是比星辰更为璀璨的宝藏。他有些恍惚,白色的连衣裙又一次在记忆里浮现,笑着吹走他捧起的一抔沙,仔细地捡出一些剔透的碎片,告诉他这就是落到地上的星星。
                  想到这里,郑烨感觉自己的晕船没那么严重了,于是起身去了船的另一头取来了灯,又拿来了一些食物,在灯光与沙漠民谣的陪伴下享用了简单而美味的晚餐。
                  漂航的路,还很远呢。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3-05-19 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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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今天是,520对吧?”
                    任务执行到一半时,魔星破天荒地同鲜橘搭了话。
                    “嗯,是啊。”
                    鲜橘一脚踹开一个敌人,抬手一枪把人脑袋都崩没了半个,随后淡定地重新装弹。
                    “那按照惯例,我要翘班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哈?不是,这么多人我一个人怎么打?我这是燧发……”
                    再回头时,身边已经没有了魔星的踪影。
                    “……枪。”
                    连带着装武器的轮盘也一起带走了。
                    “……”
                    鲜橘再回过头,看着面前有组织有纪律有队友的雇佣兵与干尸,抹了把冷汗。
                    “天气有点太热了,不是吗?哈哈哈哈……”
                    要到闭店的时间了。
                    里路尔望着不再有人踏进来的店门,放下了手中已经包装好的一只玫瑰花。
                    今天是五月二十号,尽管人们已经忘了情人节的存在,不过得益于谐音的记忆便利性,几乎所有使用中文的人都记住了五月二十号这一个“特殊的日子”。
                    也因此,独自经营花店的里路尔,同其他的花店一样,在每一年的五月十九号进货大量的玫瑰花。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超出了正常营业时间的一个小时,街道上其他的花店也都纷纷关灯锁门,员工们在临走时不忘从店里带上一束玫瑰花。
                    里路尔最后一次拿起喷壶,喷了一下柜台面,用抹布将早已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的柜台又擦了一遍之后,将好几支包装好的玫瑰花插在了店门口的一只空花瓶里,再贴上提前写好的便利贴,将最后几支免费的玫瑰花留给了那些因为特殊原因晚归的人们。接着,他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重物坠落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他转过身去,只看到一片烟雾从一个大坑里缓缓升起,飘散。正当他还在庆幸这颗类似陨石的坠物没砸到自己或者自己的店时,一个人影从坑里站了起来。
                    这里曾经什么也不剩下。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存在着一个由一群超能力人士组成的组织,维护着世界的和平。直到某一天,其中一个英雄将其他所有的英雄都杀死,并施下毁灭的法术,造成了几乎覆盖全球的灾难。
                    这里就是那场灾难的始发地。
                    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龙人捧着一大束花,在翻起的地块之间轻盈地跳跃着。他左边的龙角不知所踪,右边的龙角也折断了一半;左肩上是大片大片未愈合的烧伤,一条狰狞的刀痕伏在他失神的右眼上;暗金色的鳞片覆盖在健硕的肌肉群上,却无法填补几乎布满全身的伤痕形成的沟壑;绷带如蛇般盘踞在他的双爪上,隐隐约约还能在其上看到些许血污。
                    每一次跳跃,他都用没有拿着花束的另一只手爪轻轻掩在花束顶上,似乎是怕那些洁白的花朵会趁着自己的一个不留神跑走一样。
                    这个品种的花有很多颜色,他特意选择了白色的那种,娇小的花瓣簇拥着淡黄色的花蕊,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曾经和那个人一起在剧场看的一场新编小天鹅舞。
                    他的身手还是那么好,很快便接近了当年自己引发重力冲击的中心,在那里,地块不再翻起,而是向下凹陷,在深坑的中心,是一块无名的墓碑。
                    他放慢了脚步,这一点路程的连续跳跃对于他来说连热身都算不上,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调整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
                    他站到了墓碑前,蹲下身地同时将花束轻轻地,慢慢地放在碑前。不知为何,他放完花的手没有离开花束,而是在停顿了一会后,从中抽出了一支花,并将其放在眼前细细端详。
                    这朵花对于他来说太渺小了,就像曾经那个人依偎在自己怀里时,那柔软的身躯对于他来说也是那么的渺小。
                    不,他不渺小。魔星摇了摇头。他也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柔弱,相反,他是当时组织里所有人的予以信任的最坚固的后盾。
                    “你知道吗,其实我今天来,是想买柠檬草的。
                    “但是到了花店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想起来……你曾那么多次地告诉我,一定不要放弃对未来抱有期望。
                    “你不像我,你简直弱到爆了,弱到你其实没办法像我们一样在战场上驰骋。但无论是多艰难的作战,你每次都能坚持到最后。
                    “直到你死之前,你也还在不断地告诉我,不要对未来失望,要相信一切到最后都会变好的。
                    “另一个世界的你,和你也很像,明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不断地坚持、尝试,只是因为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在未来,一切都一定会变好。总而言之就是个和你很像的笨蛋。
                    “我也是笨蛋,一个不愿意相信你的笨蛋。”
                    魔星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繁星点点,捏着花茎的指尖慢慢搓动,于是花朵也随之转起了圈。
                    “期待啊,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与期待。所以我才放弃了柠檬草,买了这些玛格丽特花。
                    “因为有了这些期待,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变成遗憾。
                    “如果你还在的话,也一定会这么想的吧”
                    龙人嗅了嗅小小的玛格丽特,而后轻轻将其放回花束中。
                    那其实是众多白玛格丽特中,唯一一朵红得如此热烈的玛格丽特。
                    注:柠檬草的花语是说不出口的爱,而玛格丽特的花语则是对爱情的期待。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3-05-20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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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顶一下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3-07-22 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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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发现我上一篇没发完,好窒息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3-10-24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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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后》
                          ——赠与我的好友,圣龙 阿尔伯特·莱恩哈特
                          “再来……一杯!哈哈~你们都,嗝!喝不过我~”
                          我叹了口气,把肩上的黑毛龙兽人往坐台上一扔,一边按住肩膀不让他倒进后边的喷泉里,一边将空酒瓶的瓶口往喷泉池子里一摁、一抽,就这样把灌了水的酒瓶又塞回到他爪子里。他倒也没意识到哪不对,对着嘴又吹了起来。
                          总不能一点自来水还能把龙族喝死了吧。
                          我挨着他坐了下来,拿着另一个酒瓶继续灌着喷泉池子里的水,等他喝完了手头上的那瓶,我又可以递一瓶给他。
                          仔细一想,这喷泉属于公共设施,那他喝这水,算不算公款吃喝?
                          “这酒,怎么没味啊?嗝!你是不是……给我喝,嗝!假酒啊你小子?”
                          莱恩喝着喝着,似乎是觉得不对劲,眉头一皱,推开了我递给他的自来水。
                          “你……别想骗我喝假酒啊。我自己来,嘿嘿,你没……办法了吧?”
                          然后他自己转身弯下腰去取用自来水。
                          好吧,你开心就好。
                          醉酒的莱恩手脚不太协调,哪怕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也花了他一点时间,而他裤口袋里的药盒也随着转身之后的一系列的动作露出了一角。
                          这家伙还吃药么?身子骨不一直很硬朗。
                          我挑了挑眉,一边不动声色地伸出爪把药盒抽走,一边拿着空酒瓶和他碰了个杯。毕竟,偷东西还是得趁人不备才是。他倒也确实没发现,取完水了,身子坐正,打了个酒嗝,愣了几秒钟,又对着瓶嘴吹了起来。我看他坐正了身子,便伸出爪揽住他的脖子,免得他一个不留神栽进喷泉里,接着才开始端详起爪子里的药盒。
                          这个药品名我认识的,看上去是普通的止咳药,但是却被划为处方药。
                          我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呵呵,说起来,止咳糖浆,止咳药,都是止咳的东西呢。一旦药效疗程接触到神经系统,又马上变成了另一种意味。
                          作为朋友,这玩意我理应是该没收掉的,不过既然他能搞到一盒,也就能搞得到更多。
                          应该是我把玩药盒的动作有些大了,莱恩浑浊的双目突然变得明亮了些,开始一个劲地往我这边靠的同时伸爪想去把药盒拿回来:“那是我的!才不,嗝,给你!……”
                          “我从地上捡的,原来是你的啊。”我倒也没怎么反抗,直接主动地把药盒塞到他爪子里,这才让他安分了下来。
                          主要还是因为他太大一只了,压我身上我喘不来气。
                          “嗯……”刚说呢,他的身体突然又压了过来,利用着我俩的体型差把自己的下巴放在了我的脑袋上。
                          放也就放了,谁没喝醉过呢是吧?问题就在于,这个逼崽子嫌我头上两根龙角太碍事,大黑脑袋左右摆着,不安分,抬起一只爪子,软绵绵的,一下打在我脸上,然后又抬起来,抓着我的其中一只龙角就往我后脑勺的方向掰。
                          纵然我对他人的态度一向包容,也忍不了一颗满嘴酒味的大黑脑袋在我头顶乱蹭,一边还在想着掰了我的角。于是我用力地把他的爪子扯下来,放好在他身上,还要动,我便又使劲按住。
                          “不许乱动!”
                          又想抬爪,我一下打在他的爪背上。哪知这比我高了不知几个头的大黑龙哇的一下就哭了。
                          不好意思,零容忍。
                          于是我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这个动词再形象不过了),同时自己站了起来以便够得着他的脑袋,然后又给他脑门来了一巴掌。
                          我本意是想把他拍得脑浆横飞,不过考虑到这家伙的酒钱是我替他结的——而且其实我也没那么大力气——还是留着他的命等他还钱给我吧。
                          “不许哭。”
                          出乎意料地,他停下来了,被憋回去的哭声伴随着吸鼻子的声音捣得他的喉结一动一动的。
                          还挺乖。但是我的头发已经湿一片了。
                          我把这条软绵绵的黑虫从我身上完全地扒了下来,又一次摁了摁他的肩膀:“自己坐好。”于是这黑虫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一部分骨头,升级了。
                          变成蛇了。
                          我用鼻子重重地出了回气,拿出手机将几条信息连着定位一齐发了出去,将手机收好等待专车接送服务。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3-10-24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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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十七……”
                            “作甚?”
                            “十七?”
                            “干什么?”
                            “十七——嗝!”
                            “你***!……”我一下气不过,揪着他的耳朵往下扯到我的嘴边,大声喊道,“说事!”后者被吼了这么一下身子也是一激灵,可能稍微又清醒点了,这才缓缓开口道:
                            “你觉得……嗝,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哈?”
                            等等,这个开头,我有点熟悉,该不会……
                            “我感觉,你说,我是不是……嗝!”
                            不,不,别来,别emo,我不想和内耗酒鬼讲道理。
                            “很可爱啊?”
                            “……
                            “哈?”
                            “嘿嘿~我是,可爱毛球~”莱恩- -边说着,- 边又一次凑上来把我抱进了怀里,用满是酒味的脸贴着我的脸来来回回地蹭, "摸摸大毛球!'

                            吓得我紧急跑去兽度搜索,喝醉酒的朋友变得和平时判若两人是怎么回事。
                            优质回答:那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
                            别开玩笑了,一头两米高的大黑龙,满脸凶相,动起手来非得把人送去ICU住上个十天半个月,居然用自称毛球来卖萌?
                            “唔唔~摸摸毛球嘛~揉揉我,软软的,暖暖的~”莱恩用力把我囚禁在他的怀里,不断地把脑袋往下蹭的同时还抓着我的爪子往上去摸他自己的脑袋,我寻思着照这个节奏下去我要是不摸我可以因为肋骨骨折被紧急送医,于是我只好顺从地--同时我也确实想--按住了那颗大毛脑袋开始狠狠揉搓起来。
                            “呼噜噜...
                            “你这家伙,是猫么?"
                            我感觉有些好笑,挠了挠他的下巴捏了捏他的脸,又继续去抚摸起那柔顺的毛发。
                            摸着摸着,他的呼噜声不知道何时停了,并且在我来得及拔腿就跑之前又一次放声大哭起来。
                            我早该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所以,到底怎么了?”
                            我扶着他靠着喷泉的坐台坐下来,有个靠背的话,他想坐正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十七……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的啊……”
                            阿尔伯特·莱恩哈特,黑毛毛龙种。
                            在他还是高中生时我认识了他,熟络之后话题便会不可避免地移动到“家庭”这方面。他每次说的都不多,我也不会多问,只是知道他的原生家庭有些糟糕。
                            直到我亲眼见到,我才知道,上一句话的“有些”,本就应当打上双引号。
                            他每天都需要服用大量的、或是抗抑郁或是抗焦虑的精神类药物,过量的药物每天都在灼烧着他的胃,他却还必须忍住呕吐的本能;一旦他做了哪些令他父母不满意的事情,谩骂与物件落地的声音便会马上充斥他的房间。
                            殴打,反抗,抢夺,单调又恶毒的言语;一切东西都能成为施暴的助力,折凳、玻璃杯、充电线、坚硬的皮鞋鞋尖、长久未修剪过的爪子;方式也不重要,反复地砸、敲击,高频率的践踏,推搡,压制,反复的撞击。血污在黑色的毛发上并不明显,但是在家具的边角、瓷砖的缝隙之间、垃圾桶里的创口贴和残留有药味的棉花上便显得格外刺眼。
                            我没办法出手,我能帮到他的就是一边从雨点般的拳头下护住自己的脑袋一边把这头比我高了好几个头的毛龙扯出来,扯到大街或者居民楼的天台上,然后我去药店,买创口贴、酒精和棉签,给他也是给自己买点舒经活骨的药膏。但很快我便发现,我每次这么做之后,第二天他脸上的创口贴又会多上那么几片。
                            我没法帮他。
                            “对不起”。每一次我扯着他跑出来之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个;“我没事”。每一次我问起新的伤口怎么来的时候他说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个。
                            我不知道我该对他的道歉和搪塞作何反应,只好抿了抿嘴唇,带着他去买一杯冷饮,或者是两三块钵仔糕。
                            我只能帮他到这里。
                            偶尔我会在拜访他家的时候,看见他蜷缩在自己房间的一角,或者是艰难地把自己塞在书桌底下,仿佛那样就可以把自己保护好了一样。他那还未来得及处理伤口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他的眼中我也没办法看到类似“悲伤”或是“愤怒”的情绪,相反,他的眼睛就像黑洞一样,里面什么也没有。房间里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只剩下我和他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然后他会突然抬起头,满脸笑容地拿出手机邀请我一起打两把游戏。等到真正进入了游戏,他的笑容又慢慢地消逝,如果他察觉到了我在利用等待角色复活的时间观察他的表情,微笑便又会立马回到他的脸上,接着他会打趣说,“怎么的,没见过帅哥吗?”但是自始至终,他都没能掩盖住眼神里的空洞。
                            直到他步入社会,离开了家庭,也没法甩脱家庭的阴影。
                            最多的便是要钱,还有的便是无理取闹,以方便照顾父母为由,要求他辞掉工作,回到那边的城市去。我当然知道莱恩打过去的钱大多都会在赌桌上流进别人的口袋,他可能也知道,但是他从来都不在乎。面对类似“叫你转三千你就真的只转三千啊?!不会给多转点让辛苦了大半辈子的爸爸妈妈过得更好一点吗?”的道德绑架时,也只是在挂掉电话之后,机械地又转了一千甚至两千过去,然后转头向目睹了全程的我发出晚上一起去喝酒的邀请,我不能拒绝的那种,尽管他也知道我根本不会拒绝他。
                            阿尔伯特·莱恩哈特,黑毛毛龙种。曾长期受到家庭暴力。他想过反抗,他做过反抗,但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反抗。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3-10-24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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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出好低下,没活硬整了,给大家咬个打火机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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