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阿，我……”我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话来。全然没有了刚才专家的样子
敏淡淡地笑开了。苍白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原来她真的很美
“我明白了，谢谢你，绯。”她的淡笑渐渐扩散到全身的每处苍白。我知道。以前的敏回来了
“嘿嘿，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我超有成就感地说。对刚才的话题却依旧心有余悸
“不过……”敏的话锋一转“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诶？”
我一阵狂汗“这个……那个……”看看天又看看地。真是喊天不应叫地不灵
敏坏笑着“既然不说，那我替你答了吧。其实，你跟我一样吧……”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好家伙。我掩藏得这么好都能看得出来？
“……不，不是一样。”敏用手搭着我的肩膀“你比我要幸运得多，是么？”
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一个扬。一个敏。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折腾人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呵呵，你一定要追定扬噢。”她鼓励似地对我说。我的脸开始发烧
“你，你说什么阿……真是。乱说什么……”我啪开她的手。不自然地转过脸去
  
  


就这样幸运的。又当上了扬的同桌
不知道是真像还是假象。扬自从再次跟我同桌后就很少旷课了。连上课都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我时常借机取笑他“你竟然也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扬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很严肃地说“不要小看你同桌我。我也是潜力派的。”
渐渐地。扬跟上了一点课程。但是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懂。我只好兼职辅导他学习
这天下午放学。（我说的没错吧？又是放学..- -）我和扬在校园里边走边背英语
“So...so...”扬背着背着就忘了。只好一副哀怨相看着我。我挑挑眉。示意他再想想
他不满地转过身。不知是在想还是在走神。东张西望的
“喂，你是在背书还是在走神呐？”我用书敲了下他的头。扬痛的差点叫出声来
他用手摸摸头。脸低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绯阿，要不今天就别背了。我请你吃东西？”
又是吃东西。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上次那一大把牛肉串。眉头不自觉皱成一团
“好啦好啦，别那副样子嘛。不吃牛肉串，我请你吃别的！”他笑嘻嘻地拉着我。走得很急
我一头雾水地跟着他走。我想我之所以不会像以前一样挣开他的手。是因为我已经相信了他吧
  
  


不久后。我就看到服务员拿着冷饮过来了。我一身冷汗涔涔
“别怕，跟着我就好。”扬小声对我说。看出了我的慌张
我连连点头。把钱递给服务员。然后握紧冷饮杯。怯怯地看着对面的扬
“走！”扬猛然间站起来。牵起惶恐的我就往外跑。速度很快。我只好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中的奶昔上
“看，他们在那里！”不远处的一群人突然叫嚷起来。我吓得不敢看那边
“至于么，没想到班长大人也会有这么怕的时候！”扬一边跑还不忘调侃我
我也不示弱。愤愤的说“我可不像某些人，逃跑跟吃饭一样！”
“呵呵……”扬笑了“或许应该说——打架更好。”
他突然就停了下来。我因为惯性的原因就撞到了他身上。这该死的惯性
“你你你……搞什么阿？突然停下来！”我揉着发痛的头。埋怨道
扬却将我的头抵在他的胸口上。（咳咳，是有原因的！）“别出声。”他说
我也不敢出声。就这样僵持着这个姿势。陆陆续续听到周围有人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扬，想逃到哪里去？”冷嘲的声音。听起来却那么熟悉……是他！那个上次挑架未遂的男生
扬直起身子“怎么，上次没打成功，今天又想开打？”
“你今天，不方便吧？哈哈哈哈……”男生大笑起来“还带了个女生，你女朋友？”
我埋在扬胸口的脸早就在熊熊燃烧了。早知道不跟这家伙来喝什么冷饮了
扬低声笑了。我的头都可以感受到他声带的震动“是不是女朋友你管不着，但是我要保护她。”
我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又有点小小的开心。虽说不是女朋友。但是可以得到保护也不错啦
不过转念一想。越是要保护的人对方越会欺负的。扬竟然这么笨。没有想到？
“是么？你放心，我翔从不打女生，我可以放她走。”这男生竟然还有这原则？嘿。有做好人的潜质
“听我说，我放开你之后，你就马上走。千万不要回头看，不要将脸露出来。懂了么？”扬伏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心里却在嘀嘀咕咕。不能把脸露出来？觉得我长得不够你炫耀是么。真是的
扬放开了我。我虽然生气却还是听他的话走了。但仍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果然有一群人围着扬。那个叫翔的男生确实就是上次那个与扬挑架的男生
隔着人群缝隙。我看到了扬。我想对他笑。可是他却沉默地看着我。眉头皱得很紧
他一定在怪我没听他的话。回头了吧？我马上将头转过去。不再回头
心里却在想。扬……应该不会有事吧？可是那么多人。他能打得赢么？
“听我说，我放开你之后，你就马上走。千万不要回头看，不要将脸露出来。懂了么？”
扬的话回荡耳边。我咬咬牙。还是跑走了
  
  


第二天。我很早地来到了教室。扬还没来
离上课不久时。我听到教室外是扬说话的声音。便匆匆走到门口
“小彤，今天下课我去找你，一起走。”扬对着一个女生笑。笑得好温柔
那个女生。就是隔壁班给扬罚抄的那个可爱女生。叫彤
“好的，我会等你的。”彤笑得很甜。对扬答
扬转身准备进教室。却被站在门口的我堵了个正着
他看着我。却是面无表情。不再有阳光的笑脸对我绽放。我心里很难受
“班长，堵在门口是不好的。”扬淡淡地开口。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
我张了张口。话却哽咽在喉咙里。只得小心翼翼地让开。让他过身。却没有看我一眼
像上次一样。带着冷淡。可好像跟上次又不同。这次的他。是完完全全的淡漠。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是为了昨天下午，我没有听他的话而生气了么？我在心中想着
看着他趴在课桌上的身影。我不想、也不敢再想起昨天以前那些与他笑笑闹闹的日子。是有多美好
  
  


我和扬。一天。都没有说过话
他在睡觉。我在听课。没有争执。没有嬉闹。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我和他还只是陌生人的时候
可是我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即使他可以。我也不能
心的隐隐作痛。让我这一天课都没听进去
“绯，你们怎么……”放学后敏走过来。看着扬没有理我就径自出了教室。感到奇怪
我仿佛满不在乎地收拾书包。赌气似地回答“我们没怎么。”
然后拉着敏。匆匆出了教室。却没有看到我预想中扬与彤走在一起的场景
难过的不安充斥了我的心。我变得有些焦躁不安。又或是沉默寡言
白天看到扬看到我仿佛看到空气。可以置之不理而睡起大觉。不再有认真听课的势头
我也没有提醒他。甚至逼迫自己不去理会他的一切
然后我们的隔阂越来越深。明明只是隔着一条桌缝。而我却觉得我们在地球的南北两头
如此远的距离。无关肉身。而是心灵的冷漠。冻僵了我们之间一切联系
  
  


我和敏站在天台上。风吹来很凉爽。脚下是城内无边的风景
“绯，你跟扬，是不是吵架还是怎么了？”敏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随着风飘来。很舒服
我迎着风眨了眨眼“没有吵架，没有争执。这次僵得好离谱呀……”
敏转头看着我。眼里有丝丝难过“绯，你不可以这样。最近总是沉默寡言，好像……好像当初的我。”
我笑了下。苦涩就点点泛开
“但是你现在又不如我幸运了——至少当时的我，还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开导、解闷。”
敏转过头去。对着天空慢慢说着
云就在我们的头顶飘游着。慢慢悠悠的。就像扬曾经的步伐。总是不慌不忙
我们都没有再开口。我在不停地思索着自己的以后。而敏则在为我思索着。我还未思索到的细微末节
一切宁静得很美好。淡淡的忧思凝结在空气中。可我却不能用扬阳光的微笑去溶解
这是一件多么愁苦的事阿。我想着。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
  
  


那天我和敏想了好久。也想了好多。以前、现在、或是以后。
其实所有的爱都不是唾手可得的。也许之前的爱都是扬所给予我的。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爱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一个梦。但是我不想、也不可以醒来
但是现在的梦真的很难受。但是我也不可以放弃。至少我也还有机会的
我这么想。其实每个人都有争取的权利。我也要为爱而努力争取了吧
  
  


教室里。外面是闷热的阴天。是下阵雨的前兆
我望望窗外。又望望身旁趴着的扬。却还只能是看看而已
果然。窗外不一会儿就闷雷滚滚。大雨倾盆
外面这么吵。看你怎么睡。我一边写着笔记一边想着
扬果真就缓缓地坐正起来。看看窗外。小声咒骂了一声
我握着笔的手有些颤。眼睛虽然是望着本子。但目光却都在扬的身上
扬看看我。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声。他还是不能先对我说话吧
我有些失落。看看自己的手上。已经歪歪扭扭写了不知道多少个字了
他想说的。就是这个吧？我笑得苦涩。擦去手中的字迹
“好了，同学们，今天课就上到这。老师有件事要宣布一下。”老师从黑板背过身来
我却心不在焉。赶紧抄下刚刚写到手上的笔记。没有抬头
老师脸变得严肃“我要宣布的事，就是调换班长的事。”
话音刚落。我顿时僵住了。调换班长？调换班长？就是撤职现任班长么？
我猛地抬头。老师严肃的眼神带着深深的谴责与惋惜
“现任班长成绩优异，人也很善良，很受同学们喜欢。但是，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跟坏同学去打架斗殴。”
我大脑轰的一下。再也听不进任何话语。我只是看到所有同学都看着我
不。不是所有同学。离我最近的我身边那个。他没有看我
我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要崩溃了一样。几天累积来的难过一瞬间都要崩塌了一样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教室。也不管还没有下课。还好老师和同学都没有拦着我
我跑着。踉踉跄跄地跑着。操场上空无一人。我跌坐在跑道上
  
  


恍然间。我看到敏向我跑过来。我就那样向她倒去
她不愧是练舞蹈的。身子都很软很舒服。还有一阵淡淡的清香
敏。要是以后没人娶你。那我们就来LES吧。闭眼最后一刻。我这样想着
醒来后我已经在医务室了。外面还在下雨。而我的衣服还有些微湿
“同学，你醒了？你的同学们刚上课去呢。”医务室老师和声对我说。我点点头
原来他们才走么？心里泛起一阵感动。我接过老师递来的热水
“老师，我严重么？”我捧着水杯。问道
老师笑笑“没什么的，只是情绪波动太大。这几天情绪比较低沉吧？”
我咬咬唇。点头。老师鼓励似地拍拍我的肩头。转身出去了
  
  


晚上回到家。爸妈得知这件事。又给我作了深刻的思想教育
我不想在爸妈面前掉眼泪。推脱出去散步就赶忙跑出去
雨过之后的街是潮湿凉爽的。我使劲忍着不哭。看着城市里华灯初上。泪水却就突然迷离了眼眶
我缩在公园的长凳上。静静地任眼泪流淌。手机却响了。我没有接
又响了好几次。我只能接了
“……”
“你在哪里？”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就哽咽得说不出话了
“喂？绯？你在哪里？”电话那头的扬见我一言不发。十分着急
“……我在，我在公园阿……”我的声音因为很久没说话而变得沙哑
听到我说话。扬二话不说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心里空落落的。还是空落落的
于是开始小声抽泣。周围是阴暗的。没有人看见我
“绯？”不知哭了多久。我恍然间听到扬的声音。不可能的。是幻象吧？
  
  


可我还是狼狈地抹抹眼泪。抬头看着远处那片黑暗。勾勒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是扬么？真的会是他么？我还是存有一丝期待
人影迅速跑过来。突然就抱住了我（第一次的亲密动作..0 0）
“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吧！”是扬的声音。在我脑袋上方清晰地响起
我很不顾一切地哭出来了。眼泪鼻涕一把蹭在扬身上。当然这个是带有故意性质的
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任我哭着。一直陪着我。直到我哭完
  
  


“……还哭不哭？”扬突然问道。我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要是还哭的话，就让我坐下来你再哭吧……”扬愁眉苦脸地说。他一直是站着抱着我的
我狠狠地掐了他的手臂一下。他“呀”的一声闪开。却又坐回长凳上
“我再请你吃东西？”扬试探性地问道
我白了他一眼。讽刺道“估计再跟你去吃一次东西，连这个学生的身份都要丢掉了吧。”
“绝对不会，我向你保证！”扬信誓旦旦“翔他们刚刚才被打得落花流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
扬意识到了什么。乖乖闭上了嘴。一脸媚笑着看着我
“你去打架了。”我没有用问句。力气都哭完了。没力气再去扬声调了
“……你又想罚我抄《弟子规》么，好啦，到时候抄给你就是了。”扬不满地说
我摇摇头。沉声说“我已经没有职权去罚你了吧……”
扬沉默一会。拉着我离开了公园
  
  


扬又带我去了那家冷饮店。还是坐在同一个位置。但是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尽管我心有余悸。却还是坚持不换位。扬笑着。帮我点了香蕉巧克力奶昔
“如果我今天不喜欢喝奶昔了呢？”我故意问他
扬耸耸肩。无谓的样子“我知道你是一个很专一的人哦……”
像是暗示着什么。我只好不再说话。反正奶昔我还是很喜欢的
一个晚上很平静。因为有扬陪着我。回家后。鼻腔里还满是扬怀里的气味
  
  


合了吵。吵了合。这就是我和扬的一贯规律么
星期六的晚上。扬打电话给我
“今天晚上，你有事么？”
“今天晚上……没有呃。怎么了？”
“我朋友请我们去KTV哦，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斟酌了很久。悠悠地说“可是我们不能去KTV吧，毕竟这是学校规定阿……”
扬笑了“什么学校规定？你都跟着我违反了好几回了。”
我有些郁闷。难道我跟着扬。就注定堕落么？真是天妒英才（这个词都能放在这用。原来我真的是天才...）
“好吧……”我还是答应了。堕落就堕落吧。豁出去了
KTV里很吵。灯光闪射不定。我跟在扬身后。竟然有些胆怯
“怎么了？”扬转身看我。继而就笑了“难道是……怕么？”
我轻踢了他一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那么明显么？就算很明显。又至于讲得那么直白么？
扬不在意地笑笑。牵着我进了包厢。包厢里有大部分都是男生。还有两个很清秀很可爱的女生
“扬，你来了。”霖走过来。帮我把包放在沙发上“早就料到，你也会来呢。”
我只能对霖干笑几声“呵呵，是么……”可是毕竟现在我已经不是什么班长了。我害怕什么呢
包厢里只放了一曲很流畅很轻柔的背景音乐。但外面沉重的鼓点声还是透过门穿了进来
好吵！我在心里抱怨了一声。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扬却被拉到人群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