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顿。哈佛大学图书馆。
窗边坐着一位安静的男子。
九月和煦的阳光温暖地扫过他的周身。
而他冰蓝色的眼眸却正聚焦在身边刚刚振动起的手机上。
“喂,Tezuka?……对,我在波士顿。……什么?!”
阿瑟•阿什网球中心。球员休息室。
不二周助推开门。
“Tezuka?!”
昏暗的休息室内。
手冢国光倒在地上,苍白了脸色。
“这件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迹部景吾。”手冢国光望向不二周助,轻道。“不二,拜托了。”
“可是,现在你怎么办?”不二周助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不知所措。
“请送我去乾开的医院。在墨尔本。”手冢国光的眼神依旧是平静而坚定,仿佛伤痛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好。”
不二周助扶起手冢国光,触摸到他清凉的肌肤,心里突然被一种复杂的感觉所占据。
手冢国光,你是否知道,我曾经有多贪恋这种时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刻。
墨尔本。IN医院。
不二周助坐在手术室外,心情变得异常焦躁不安。
进去这么久了,不能有事啊。
不二周助看着手中手冢国光的手机。手冢国光把它关机了。
这个时候,迹部景吾应该急的快杀人了吧。
不二周助想起以前,迹部景吾的轻狂,轻轻笑了。
吓吓他也好。不过Tezuka。不二周助睁开眼眸,担忧与不安一齐泻出。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乾,怎么样?”不二周助看着被推出来的还在昏迷中的手冢国光,问道。
“不好说。情况并不乐观。”乾的音调有些沉重。
“怎么会这样?”不二周助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他刚刚才打赢美网,身体状况应该是很好的才对,怎么会这样?”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个伤不是最近造成的,而是陈年旧伤突然复发。而且,”乾顿了顿,“而且极有可能是那年双部之战的伤一直没好。”
这个定论一下,不二周助怔在当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直没好?不是去德国治疗好了么?双部之战?呵。真是讽刺。
不二周助的拳头慢慢松开,跌坐在长椅上。
真是讽刺啊。迹部景吾,你永远也想不到,这一切会是你自己造成的。都是你造成的。
东京。
“这是怎么回事?!”迹部景吾将手机一把摔在地上,一声闷响在弥漫着不安的空气中破开。“比赛结束后一直没回来,手机也关机!”
迹部景吾转头看向接到迹部景吾的电话后就从穴户亮身边急忙赶回的凤长太郎,“你没和他一起从阿瑟•阿什网球中心出来吗?”
凤长太郎低下头,诚恳致歉:“实在抱歉,是我的错。我以为会像往常一样,就算他一个人也可以很快回来……”
“够了!”迹部景吾的怒气还是爆发了出来,“国光他不愿意麻烦你,你就真的不管他了吗?”
“迹部景吾你给我冷静点!”忍足侑士出声阻止迹部景吾的责难,“凤也不是故意的,因为往常都没有出事他才会放心让Tezuka一个人。而且说不定他只是一时有突发状况没有来得及联系我们,并不是失踪或是出事了。”
那个家伙只要一牵扯到那个人的事情就会变得非常不冷静。忍足侑士看了迹部景吾一眼,拍拍凤长太郎的肩,“没事,不是你的错。”
迹部景吾强自压抑着内心的焦躁不安,“算了。凤,你先出去吧。忍足,你叫人去纽约问一下情况,再叫人在东京找找看。”
迹部景吾说完闭上眼睛平静情绪。
是害怕吗?从深处涌出的恐惧将迹部景吾慢慢吞噬。
真的怕再和你分开。真的怕再也找不到你。真的怕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真的怕。
“其实没什么的。”迹部景吾闭着眼自言自语,试图这样安慰自己,以挥散那种深刻的恐惧。可是他还是觉得有种感觉在心底徘徊挥之不去。是不祥的感觉,好像就要和他从此诀别似的感觉。
于是迹部景吾突然睁开眼眸站起来,“我要去找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忍足侑士知道自己阻拦不住。因他知道迹部景吾真正害怕失去的,只有手冢国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