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真难懂。
「那个…我可以进去吗?」门后的人往里面看了一下,亚图姆注意到对方的眼睛是兰紫色。
外面安静了一会,似乎是在等自己回答,但他显然忘记亚图姆已经「被迫」不能说话。
「果然不行吗…?」语气非常失望。
亚图姆无奈的转了转眼瞳,只觉得这些人都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刚清醒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麻痹,连视线也很模糊。虽然依稀感觉到有人在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楚,直到想移动手臂却动不了时才发现自己被绑住了。
「这个人妳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啊,舞?拍片现场?」虽然这样想对孔雀舞有点失礼,但长这样漂亮的人物,城之内还真没有这样靠近看过。从对方奇怪的服装,城之内大胆推断,这一定是还未出道的电影界明日之星,不知道现在先要签名可不可以…
「你真不是普通的没大脑,我没事去抓个演员做什么?」
「所以我不就问妳抓他来做什么了吗?」
现场安静了一下。
「…我不知道。」
「妳不知道!」这件事看来有点危险,一定要请游戏过来参谋一下,不然闹出什么事情就完蛋了。
「他会用那种不知名的魔法,这不是很重要的线索吗?」
「妳说他?」城之内闻言重新打量起「人质」。「那他会是游戏说的什么妖精吗?」
亚图姆快要受不了这段对话了,可惜没办法出声打断。
「他是不是真的啊…?」妖精什么的,真的存在吗?
城之内像要确定般伸指戳了戳亚图姆的脸颊。
亚图姆只觉得被愚弄的怒意再也忍不住,张眼的同时,炸飞了一旁的台灯作为警告。
然后就陷入这奇怪的僵持。
游戏试着说服亚图姆放行。
「可是你总要吃东西吧?一直被绑着也很不舒服吧?」不自觉把门又推开了一点,这才注意到没有回答的原因。
望过来的酒红色眼睛会说话般说着:「你看我是能回答的样子吗?」
「啊…我忘记你没办法说话…」
亚图姆无语的转开视线。
游戏有点沮丧,总觉得被当成笨蛋了。
从小就跟在世界各地到处跑的爷爷身后调查那些失传的传说,房间书架上厚重的书籍里,写的都是绮丽的奇幻世界,终日与令人神往的神秘古物相处,游戏一直希望可以真的接触那些被斥为无稽的存在,证明爷爷与自己的努力都不是白费。
但第一次见识到所谓「未知力量」,却不是想象中和平或喜悦的场景。
三年前爷爷失踪那时,游戏就在他的身边。
当时两人一起兴冲冲的跑到英国的偏远村庄,因为听说当地出现童话里的小妖精。在那里停留了半年做研究,就听说村庄面临了被强制收购拆迁的危机。
那时身为外人的游戏没有什么感想,只是为这充满自然气息的地方也逃不过工业化而叹息。
这场抗争维持了蛮长的时间,村民对守护家园的意志非常坚定。
然后,那么突然。
游戏为了查阅资料,离开乡村与爷爷,到离得有点远的图书馆待了一天。
等要回去时,却再也无处可回了。
村庄已经消失,像从来也不曾存在过。
游戏在一片荒烟蔓草里寻找了不知道几天,就遇到了回乡探亲的孔雀舞。
于是这场追回故乡与亲人的不见底复仇开始了。
孔雀舞辞去在国家情报局的职位,利用工作时建立的人脉变成了佣兵一般的特务,潜入黑暗的里世界,尽所能的追查能让一座村庄转眼间消失的「不可能的可能」。
忍辱负重的追了三年,只查到一个奥尔哈刚财团,游戏了解孔雀舞病急乱投医的心情,并不太想责怪她,但一想到因为她的莽撞,让自己一直真心期待的、与魔法居民的接触变成这样尴尬到不行的场面,还是在心里骂了她几句。
「我只是想帮你松绑,可以让我进去吗?」
红色的眼转了回来:「你不是已经进来了?」
是我的错觉吗…?「你眼睛不是真的会说话吧…?」游戏有点迟疑的问。
亚图姆翻了个白眼,明显不想理他了。
「总、总之…」跨过一地的书架残骸,游戏小心的前进,脑子里不断复习接近野生动物的方法,尽量保持所有动作都在对方的视线之中。「我们其实是有事情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