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我被陈西贝强制拖去看心理医生，就是乐乐离开后不久。心理医生问我：“不喜欢说话？”
     我点头。
     “在家里说吗？”
     “说。”
     “对谁说？”
     “小熊。”
     “为什么？”
     “……”
     那段时间我懒得张口讲话，陈西贝说那叫做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还说我得了自闭症。我不肯承认，不过医生给我的结论很奇怪：宠物依赖，因为对人际关系失去了信心……
     一年多以前，汪涵和乐乐险些分手，乐乐说，想和我在一起，我说好，于是打算辞职，卖掉房子，把工作室帮我支付的按揭还了，然后带乐乐去北方……她很开心，我也一样……就在打算行动的两周前，我请了假，想和乐乐一起去八卦洲玩一次，那是长江下游中心的一个岛，每次回家路过长江二桥，都会看见这个岛，觉得很漂亮，可是从来也没有去过。
     我特意订了晚上的车，订好了旅馆，然后一个人先去车站等乐乐……
     我等了一夜……她没有来……电话也没有开机……开始我担心她遇上了危险，结果就把电话打到她父母家，她的父母说：“她被男朋友接走了……”后来，我只是坐在候车室里，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来，没有别的期望了。
     早上8点，人越来越多了，我决定还是回家……小熊当时寄住在陈西贝家里，我过去抱着小熊就走，一句话也没说，陈西贝后来一直问我，可是我还是沉默……
     就这样，我沉默了好几个月，如无必要绝不说话，没有辞职，也没有卖掉房子，没有离开上海，我和小熊住在一起。一年前的六月初，乐乐和汪涵举行婚礼了，汪涵请了我，可是我没有去，那天晚上，我一个人从外滩走到走到淮海西路，又从淮海西路走到外滩……
     何洁后来问我，能不能在我这里过夜，我没有说话。靓颖今天不开心，我的心里也很不舒服，也许我不该让何洁去。何洁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我没有否认。张靓颖治好了我的宠物依赖，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她拉巴赫的时候，顺便的，也轻轻拂去了罩在我心头的那层黑纱……何洁后来跟我回家了，可是我选择睡客房。房间里还有靓颖的味道，一股淡淡的婴儿香，我临睡前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靓颖，周末我没有和何洁同床，我知道你不高兴是因为什么。还有，不要总是拉林爽当惩罚我的武器，小朋友很可怜的。

     “心理医生？当时怎么了？”张靓颖总算收起了意犹未尽的笑容。
     “想起来就觉得心酸，有一次我和我那位一起去看她，结果她端茶倒水还正常，就是说话，那叫一个费劲。她总是抱着小熊，小声嘟囔着什么。我吓得不轻，以为她精神错乱了，第二天就把她带到了心理医生那里。”
     “后来呢？”
     “心理医生问我们什么关系，我说是朋友。医生说，作为朋友，我应该多关心她的生活了。李宇春在咨询的过程中体现出不一般的阻抗，医生想了不少办法，最后发现，让李宇春对着一组小狗的照片，她的阻抗就明显减轻了。医生说李宇春那时候有严重的宠物依赖症，在她的心里有一个很大的死结，一方面，她希望帮助别人达成愿望，另一方面，她对人际关系的信任程度已经降到最低。她对狗说话，是因为宠物是不会离开主人的，只有在面对宠物的时候，李宇春才能找到信任的感觉。”
     “后来呢……”
     “本来听李宇春说过，可能会离开上海。可后来她再也没有提起过，我为了能让她开心起来，就经常给她弄点演出的票子。后来听说了汪涵结婚的事情，婚礼我们也去了，我听到乐乐的名字，才明白李宇春心病的由来……她的情况慢慢减轻了不少，可是人变了不少，也不怎么爱说话，也不肯出去玩，没事就在家里陪着小狗……”
     张靓颖听到这里，突然拉着陈西贝的胳膊说：“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她那里，我要看看那个乐乐！”
     “好啊。”陈西贝微笑着答应。
     周五，繁忙的一周快要结束，李宇春和几个同事正在聊着最近的形势。何洁这一周都不怎么开心，因为李宇春对她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所以，当大家热闹的谈论着工作的时候，何洁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冷冷的看着李宇春……
     “李宇春，怎么这么热闹啊？”
     “陈西贝！靓颖！”李宇春扭头看到走进来的两个人，喜出望外。张靓颖今天特意穿了一条米色麻质的长裙，上身是一件很精致的黑色衬衣，身上背着大提琴，蜷曲的长发随意的披到腰间，耳垂上有两个亮晶晶的小耳钉，露着脚趾的高跟凉鞋，衬得她越发优雅动人，她走到李宇春跟前，轻轻的笑了一下。
     李宇春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见陈西贝的倡议：“今天都没事吧，我这阵忙着和钱柜的人打交道，人家说了，只要我去，房间一定会有，所以我今天来请大家一起，去钱柜唱歌！”
     “好啊好啊！乐乐，一起一起！”汪涵听得来了精神，立刻响应。
     “好啊，老李，你和何炅怎么说？”乐乐微笑着继续问其他人。
     “我可不行，年纪一大把，唱歌老跑调，你们去！”老李推辞完后，何炅也说晚上和女朋友约会。大家自然把目光投向了何洁。
     “我去。”何洁很平淡的答应道。
     “好好，那就这么定了，我立刻电话！”陈西贝说完，拨了个神奇的号码，订到了钱柜卢湾店的包房，一群人就这样热热闹闹的分头向目的地出发。李宇春和张靓颖故意走在最后，看着乐乐和汪涵拉着陈西贝和何洁上了车，两个人才磨磨蹭蹭的走出写字楼，准备散散步，去搭地铁。
     “靓颖，你今天真好看！”李宇春朝着张靓颖傻笑。
     “嗯，我也觉得我挺好看的！”
     “呵呵，我帮你背大提琴吧！”


     “宇春……”
     “嗯。”
     “你没事吧？”
     “没。”
     “要我和你一起走吗？”
     “不。”
     说完，李宇春转身走了出去。张靓颖决定回去拿上东西，去李宇春身边陪她。刚走到楼上，发现乐乐从洗手间方向过来，脸上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你没什么吧？李宇春已经走了。”张靓颖对这个女人多少都有点敌意。
     “没事，我没事。”
     “你当时为什么不辞而别？你知道吗，宇春后来因为你有特别大的心理阴影。”
     “命中注定……她不可能属于我……”乐乐说完，指指楼下大厅的沙发：“去那里说吧，我告诉你当时的经过。”
     “那天晚上，本来说好去车站和春儿会合，我们一起出去旅游，然后，她会辞职带我离开上海。结果那天晚上我准备停当后，汪涵到我家来了，他说有些重要的话要和我说，我想这也不错，早晚都要和他分手，不如就现在说吧。到了楼下，他让我上车说，结果他就把车开到了一个小区，带我上楼，打开一套房子，新房子。然后他对我说了一段让我无法拒绝的话。”
     “你先擦擦眼泪吧。”张靓颖看到乐乐的眼角又渗出了泪水。
     “谢谢。”抽泣了一下，乐乐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说到：“汪涵拿出一只戒指，说‘乐乐，我知道你想离开我。可是我是男人，不努力到最后，我不会罢休的。房子是我买了当作我和你的新家，这是我向你求婚的戒指。如果你还是拒绝我，我不会阻拦你的。我汪涵，三十出头了，感情上，最爱的女人想要离开我，事业上，最得力的助手李宇春恐怕也要走了。算命的还说我今年事业婚姻两得意，这么失败，怎么得意？这都是因为我一念之差，今天或许我留不住你，过几天也可能留不住李宇春，可是，我不能放弃最后的机会！’说完，他就跪了下来。如果他不提起李宇春，我会拒绝他的求婚。可是阴错阳差，他尽管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和李宇春的经历，当时却偏偏点中了要害。后来我坐在窗台上，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汪涵，再看看我的表，那班车已经耽误了……我就这样答应了汪涵。”
     “你为什么不去向宇春解释？”
     “我做不到，后来朱政兴冲冲的说，宇春不会走了。我知道宇春心存愧疚，她是在替自己赎罪，所以一年多以来，她就像一部机器一样，不停的工作。直到婚后六个月，我才敢再次提起她的名字。前一阵汪涵告诉我，宇春因为救人，把手给弄骨裂了，我当时心里一紧，就提出去工作室上班，希望能帮她分担一些工作。当我再次看到她，总算确认了一件事情。”
     “什么？”
     “我当时的确是深深的爱着宇春，而现在，我愿意把宇春当成朋友去关心。我知道李宇春是因为你受伤的。是吗？”乐乐说完，回过头来笑眯眯的打量着张靓颖。
     “你比我漂亮，比我有个性，我觉得你比何洁更合适她。”
     “你怎么知道的？”张靓颖惊讶的看着乐乐。
     “嗯，别忘了，我曾经爱过她，熟悉她所有的言行举止，她一个眼神，我就能看出很多东西。去陪宇春吧， 何洁的事情，以后我会对付的。”乐乐说完，起身拉着张靓颖上楼，一进房间，看到陈西贝和汪涵唱的正欢。
     “汪涵，张靓颖家里有事要先走了，帮人家把大提琴拿过来。”
     “这么早就走啦，下次一定要多玩一会儿啊！”汪涵说着，递过大提琴。
     “好啊！那我就先走了。”张靓颖临走，感激的看看陈西贝和乐乐。
     打车一路飞驰，终于到了李宇春家，敲开门，李宇春站在门后，穿着睡衣，表情木讷的看着张靓颖。张靓颖换了鞋子，做到沙发上，摸着小熊的脸蛋。李宇春端来一杯茶，说了一声：“喝茶。”
     然后，她把小熊接过来，紧紧地抱着狗狗，蜷缩在沙发的一角……
     “宇春，我抱抱小狗好吗？”张靓颖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了宇春曾经的心理问题。
     “不……”李宇春只说了一个字，然后，脸都躲到了小熊的身后。
     “不怕……”张靓颖走到洛川身边坐下，摸着她的头发，然后，轻轻的抱住了李宇春……

     十八、心结
     KTV包房里，迟钝如汪涵也感到一丝不安。乐乐送走了张靓颖以后，一句话也不说，坐在汪涵的身边，冷冰冰的看着何洁。陈西贝知道事情不妙，搜肠刮肚的想着各种寒暄的话：“汪涵，我不能请你白唱歌，你要告诉我最近有没有发财的机会。”
     “好啊，没问题啊！”汪涵说着，走到陈西贝旁边坐下，开始嘀嘀咕咕传授机密。
     在乐乐锐利的目光下，何洁的头一直低着，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屏幕。
     晚上回到家，乐乐对汪涵说：“哎，把何洁调过来当我助手吧，让春儿休个假，好吗？”
     汪涵看看乐乐：“可以是可以，你不觉得何洁宇春和洛川的关系不同寻常吗？要不要先和宇春商量一下。”
“你这人真死心眼，宇春休假回来我再把何洁还给她不就完了？”乐乐一边卸妆，一边不动声色说着自己的设想。就这样，汪涵答应了太太的请求。
     同一时间，林爽在宿舍里和同学聊的正欢，接到了何洁的电话。林爽觉得非常奇怪，当时吃饭交换了号码，可是自己和何洁也没说多少话，怎么她回来电话呢？
     “林爽？”何洁的声音。
     “你是何洁吧，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听着，你的老师，不要脸！”说完，何洁挂断电话，林爽气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张靓颖抱着李宇春，小熊无辜的看着两个人，想走也走不了，只好不停的叹气……
     “宇春，饿不饿？”
     “不饿。”李宇春感激的张靓颖笑笑。
     “春儿笑起来真可爱……”张靓颖轻轻的吻了李宇春的额头，继续抱着她。
     “嗯！”李宇春的回答现在都不超过两个字了……
     “春儿，看片子吗？还是上网看新闻？”张靓颖尝试着让李宇春多说一点。
     “不看。”
     “我们听音乐吧？”
     “好！”李宇春突然来了精神，放下小狗，朝着张靓颖的大提琴跑了过去。“拉琴！”她笑嘻嘻的看着张靓颖，像宝贝一样的抱着琴盒……
     “好，我拉琴给你听，那你先给我找件干净的睡衣吧，好吗？”
     “好！”李宇春跑进卧室，拿了汗衫和睡裤，又把张靓颖拉进卧室，自己跑出去等她换衣服。
     张靓颖穿着明显大了一号的衣服出来了，李宇春看着她直笑。
     “春儿，我拉的不对的话，你就告诉我好吗？”张靓颖架好了琴，突然想了个办法让李宇春主动说话。
     “哦。”李宇春坐在地板上，拉着小熊的腿。
     “嗯，你喜欢音乐，一定看过很多这方面的材料，你知不知道德沃夏克曾经说过一句关于大提琴的坏话？”张靓颖开始实施计划。
     “嗯……大提琴的声音好像苍蝇哼哼，我不知道该怎么写大提琴谱……对吗？”李宇春突然冒出了整句！
     “对啊，聪明！”张靓颖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深呼吸一下，继续引导李宇春说话：“那我现在开始拉琴，你要仔细听，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张靓颖拉的还是巴赫的G大调SOLO，可是每三个小节，她就会加上一个和弦音，声音很小，力量很轻。李宇春果然听了出来，好奇的张着嘴，看着张靓颖。一曲拉完，李宇春说：“你改乐谱了对吧！你自己加了好多音进去！”


     “对！”张靓颖很开心，继续给李宇春出音乐题：“那，我继续拉琴，你听了以后告诉我它叫什么，作曲家是谁，哪个国家的，总谱叫什么，还有现在派什么用途！”
     李宇春笑着说：“好难哦……”
     不由分说的，张靓颖开始演奏，乐声如泣如诉，李宇春听得很投入。
     “圣桑，动物园狂想曲，天鹅主题，现在叫天鹅之死，通常都是在钢琴的配合下，陪衬芭蕾舞。”李宇春又答对了，张靓颖轻轻放下大提琴，和李宇春一起坐在地上。
     “你怎么不拉琴了？”李宇春好奇的问道。
     “因为你是坏蛋，为什么刚才不肯好好说话？你吓着我了。”张靓颖撅着嘴，掐了洛川一下。
     “是吗？看来我又要去看医生了……”李宇春叹了口气，摸了摸小熊的脑袋。
     张靓颖没出声，默默站起来收好大提琴，然后走到李宇春的背后，伸开双臂，绕住李宇春宽宽的肩膀：“你……放不下乐乐是吗？”
     “没有。我已经放下了。”李宇春轻轻的吻了张靓颖的手臂，白皙而削瘦。
     “那你今天是怎么了？”
     “想到以前了……小时候，父母对我管教很严格，经常说做事情要有头有尾。我一直遵守这个家训。那天，乐乐还是决定和汪涵在一起。后来我还是在等，感觉自己有件事情没有做完。我的确觉得对不起汪涵，但是我之所以没有辞职，也是因为在等乐乐给我个结束。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长，一开始，我是她哭诉的对象，后来，我一直在默默的保护着她对我的感情。她结婚以后，我无数次梦到自己在工作室面对汪涵的责备，每次我都在梦里提醒自己：不要说，不要承认！直到今天唱歌，突然明白了一点，时间已经让我变了很多，过去那一段经历里，我更多的是保护乐乐，到现在站在她的面前，没有爱，没有恨，缘分的确早已走到尽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守护她走过最艰难的一段就是我的任务。”李宇春说着，回过头看了看已经眼含热泪的张靓颖。
     “春儿，我知道你像什么了。”
     “什么呀？”李宇春回过身，紧紧的抱住了张靓颖。
     “乐乐好像困在城堡里的公主，你是那个把她救出来的骑士。阴错阳差，你爱上了公主，公主却不能选择你，因为她有自己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你选择忍耐，继续默默的保护着公主的秘密。”
     “那你呢？你像什么？”李宇春听着张靓颖孩子气的比喻，心里很是感激她。
     “我？我是女刺客！不经意冒犯了骑士，结果你就天涯海角的追我，然后……被我这个刺客俘虏了！哈哈哈……”张靓颖对自己的想象力佩服的五体投地，伏在李宇春怀里笑个不停。
     “是啊是啊，我这个倒霉骑士变成了你的俘虏！到最后还爱上女刺客！”李宇春捏了捏张靓颖的鼻子。
     “对！爱上女刺客！！爱……”说到这里，张靓颖突然停住了：“春儿，你刚才说什么？”
     “嗯……爱上女刺客，我……大概……可能……”李宇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含义，突然就吱吱唔唔起来。
     张靓颖心里突然凉了下来，挣脱了李宇春的怀抱。
     室内的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小熊跑到慕颖姐姐身边，拱拱她的手。过了不知道多久，李宇春再次抱住张靓颖：“我承认，我爱你！”
     “切～，不稀罕！”张靓颖继续施展小女人撒娇的本能。
     “不稀罕啊，不稀罕那我就再也不说了，我对小熊说！”说完，李宇春趴在地上瞪着小熊说：“狗狗，我爱你，我最爱你了！”小熊兴致勃勃的朝李宇春不停的摇尾巴……
     “你怎么这么讨厌啊！”张靓颖实在绷不住刚才那股劲了，说完就笑了起来。
     “靓颖，别不稀罕啊，好话不说第二遍，我爱你！”李宇春嬉皮笑脸的又蹭过来，紧紧的搂住了张靓颖……
     “春儿，你也别急着说爱我，我知道你还有心病，等你都解决好了再慢慢说好吗？我一定逼着你说一辈子！”说完，张靓颖拉着李宇春的耳朵：“走，睡觉去！”
     “你和我一起啊？”李宇春一脸坏笑，朝着张靓颖的胸部嘿嘿了老半天。
     “想得美！等你彻底单身了再说！”张靓颖这时大煞风景的想起了何洁。
     那一夜，两个人躺在床上说了许多话，然后不知不觉相拥而眠……

     “哦，你好！我叫李宇春。”
     “你好。”李霄云没什么表情，两人握了握手。
     “嗯，李霄云老师，我告诉你，这是我女朋友！”张靓颖压低了嗓子悄悄的说。
     “啊？哦哦！嗯嗯……”李霄云含糊不清的发表了一下意见，大概意思是：知道了无所谓。
     “春儿，一起吃饭吧！”张靓颖说到这里，冲李宇春直挤眼。
     “嗯嗯，是啊，李老师一起吃个饭吧，我是古典乐迷，特别喜欢和音乐家交朋友，还请你赏脸……”
     “呵呵，好吧，反正我今天也没有地方蹭饭，音乐家谈不上，我就是个学音乐的。”李霄云看看张靓颖明目张胆的暗示，心里十分想哈哈大笑。
     东湖路上小南国，三个大人带着林爽小朋友一起吃饭。林爽对这里有点不习惯，守着自己的两位老师更是让她有点紧张，李宇春不得不经常拍拍她：“你再吃点，她们现在不会管你吃相的，你看你张老师吃的多豪爽啊……”张靓颖为此拧了李宇春的耳朵……
     李霄云不太爱说话，可是好像对李宇春关于音乐的问题很有兴趣，两个人一问一答，听得张靓颖打哈欠……“你们别说了成吗？我困死了……”
     “张老师今天辛苦了，我敬你一杯！”李霄云见状，赶紧安抚自己的好搭档。
     “李老师有礼有礼……你下次还想和我合作吗？”
     “想！你拉的很棒啊！”
     “嗯嗯，林爽，老师给你布置的作业呢？”张靓颖突然之间转向正在喝橙汁的林爽。
     “嗯！”林爽站起身来，清晰的念出一个名字：“刘惜君。”
     李霄云听到这个名子，一口啤酒没喝好，呛到了……
     “谢谢请坐。”张靓颖得意洋洋，然后在桌子底下踢踢李宇春。
     “李老师小心，来来，你自己擦一下。”李宇春收到暗示，立刻装糊涂卖热心，并且立即给李霄云续杯。
     “林爽同学，第二份作业！”张靓颖不依不饶，继续使杀手锏。
     “哦！”林爽再次站起来，“刘惜君，钢琴系的研究生，以前曾经是李老师的师妹。两人曾经合作过拉赫双钢琴，这是三年前的事情！”
     “很好，请坐。”张靓颖继续踢踢李宇春。李霄云捏着杯子，一脸无奈的看着众人，李宇春赶紧拿出一包Pocky说：“李老师，我戒烟了所以不能点烟给你，要不你先嚼一根？”
     “哈哈哈哈”林爽笑的前仰后和……
     李霄云哭笑不得看着众人，张靓颖正在装傻看天花板，李宇春一脸堆笑手持Pocky，林爽一个人蹲在地上……
     “唉……你们怎么这么三八呀。”李霄云无奈的很。
     “嗯嗯，交代吧，大指挥，咱们这里都是弯的，你就别绷着劲儿装直人了。”张靓颖抽了一根Pocky，悠悠的看着垂头丧气的秦乐伟。
     “我跟她就一次……”
     “一次什么？”林爽突然站起来。
     “少儿不宜，你去找服务员要点啤酒！”李宇春支走了林爽。
     “刘惜君一直是我师妹，琴弹的很好，可是她有男朋友……可是后来她非说喜欢我……”


     “你喜欢她吗？”张靓颖比较关心真相。
     “……喜欢。”李霄云的脸都红了。
     “喜欢你就接受嘛！”
     “你不明白，你看啊！”李霄云说着，抽出两根牙签，掰弯一根说：“这是我，直的是她……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你不是已经和她什么了吗？”
     “那是意外……吧……”
     “你看你，本职工作很干脆，感情这么犹豫！”张靓颖一边说，一边又在台子底下踢踢李宇春。
     李宇春接到暗号，站起身来一本正经的说：“同志掰吧掰吧掰吧不是罪……”
     “哈哈哈哈……”张靓颖当时笑的从凳子上出溜了下去。李霄云莫名其妙的瞪着李宇春，继续叹气……
     “我是很喜欢她，可是我真的怕会害了她，所以那次以后我一直躲着。”
     “李霄云，做人不带这样啊，便宜你都占了，还老躲着人家！”
     “对对，我同意张老师的意见，李老师，今天刘惜君一定去看你演出了，你给人家去个电话嘛，我和靓颖出去走走，你在这里慢慢打！”
     “哎……”话音未落，李宇春和张靓颖起身，拽着刚回来的林爽：“来来，我们出去等几分钟……”
     李霄云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喂，是我。”
     “嗯，演出很成功，祝贺你。”刘惜君的声音有些压抑。
     “你……最近好吗？”
     “嗯……”惜君尽力压抑着想哭的冲动。
     “对不起……”
     “……霄云，你怎么想起来给我电话了？”
     “嗯……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惜君听到问题，微笑了起来。
     “后悔认识我。”
     “不后悔，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你和你男朋友……”
     “我没有男朋友了……”惜君说到这里，心里突然轻松了起来。
     “……嗯，过两天我去找你吧？”李霄云终于也放下了包袱。
     “好……”
     几分钟后，李宇春等人回来，十分三八的看着李霄云：“解决了？”李宇春问。
     “嗯！”李霄云开心的点点头。
     “哟，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呀，春儿，结账！让李老师赶紧走！”张靓颖兴奋的仿佛自己和李宇春要结婚……
     “啊？我过两天去啊，不行啊？”
     “当然不行了，张老师说了，节奏感要紧凑，打铁还要趁热！”林爽一本正经的说。
     “嗯嗯！好学生，我给你加分！”
     ………………
     四个人结帐之后，分头行动。当夜，李霄云把惜君接到自己租的房子里。李宇春准备规规矩矩的送张靓颖回家，林爽却提醒她：“好事成双，张老师不会拒绝你的！”
     在李宇春家，张靓颖舒服的泡在浴缸里，李宇春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水热吗？”
     “嗯。”张靓颖没有睁眼。感觉到李宇春轻轻的坐到自己身边，狭窄的浴缸里，水温似乎升高了……
   “你记不记得我说的条件？”张靓颖轻轻吻着李宇春的唇，喃喃细语。
     “嗯，所以我只吻你……”
     “还是不要说条件了，不就是条件吗……”说罢，张靓颖轻舒双臂，搂住了李宇春的肩。
     “嗯，不要条件……”李宇春早就惦记着现在的场景……
     “亲爱的，冲干净以后把我抱到卧室里吧……”张靓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
     哗哗的流水声后，李宇春用大浴巾包好张靓颖，抱进卧室，然后，疯狂的一夜就这样开始……


     “好，你一定要找个方法让我觉得你不值得喜欢，否则我就不听你的！”
     “好！没问题，你跟我来！”李霄云想到了一条毒计，她拽着刘惜君，去了那家酒吧……
     “李哥哥！好久不见啦！”小酒保看见李霄云身边还有个大美女，挤挤眼说：“这是李嫂嫂？”
     “少罗嗦，别乱开玩笑！”李霄云脸色铁青，转身朝刘惜君说：“今天，我喝什么，你就喝什么，如果你不醉趴下，我就答应你！”
     “喝就喝！”刘惜君气呼呼的瞪着李霄云，当时两人的距离只有零点五公分，惜君幽香的呼吸飘到了李霄云的鼻孔里，诱发了一阵几乎冲破理智的冲动……
     “小酒保，我说的东西给我拿来，再加两个大啤酒杯：四瓶啤酒，一瓶朗姆，一瓶二锅头，一瓶红酒。”
     “李哥哥你这是要拼命啊？”小酒保被吓晕了。
     “过来，坐下！”李霄云不理会小酒保，而是恶狠狠的瞪着刘惜君。
     “有好戏看啊，斗酒了！！！”小酒保突然喊了一嗓子，酒吧里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
     “好，两个啤酒杯，混酒！一半啤酒，剩下的部分，其他几种同分量混进去！”秦乐伟是个酒漏，这样喝法，她基本不会有不良反应。
     “怜香惜玉啊……”小酒保悄悄的提醒李霄云。
     “要你管！”刘惜君居然发飙了，“倒酒！”
     “第一杯，两分钟！计时开始！”酒保一声令下，两人拼着命的往下喝。刘惜君滴酒不沾，喝到一半，已经觉得很不舒服了，可是为了那一声得到承认的“喜欢”，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怎么样，还喝吗？”李霄云擦擦嘴，看着脸色发白的刘惜君，心里一阵疼痛……
     “我不服，再来！”刘惜君咬紧牙关。
     “第二杯，三分钟吧，计时开始……”酒保已经被两人的阵势震住了。
     第二杯喝了一半，惜君支撑不住，跑到洗手间吐了起来。
     李霄云其实也觉得有些难受，酒保看看她：“李哥哥，你这是何苦嘛，你把人家弄成那个样子……”
     “唉……帮我弄杯参茶，让她解解酒吧……”李霄云无奈的叹口气。
     刘惜君摇摇晃晃的走回来，抓起杯子想喝掉剩下的一半，却被李霄云制止了：“惜君，别喝了。”
     “来来，喝点参茶解解酒……”小酒保刚走过来，刘惜君就晕了过去……
     等到刘惜君再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医院里躺着，李霄云脑袋靠在急诊室的床铺上，睡着了……刘惜君摸摸李霄云的脑袋，看着她贪睡的模样，眼泪不知不觉浸润了眼眶……
     李霄云迷迷糊糊睁开眼，不由自主的吻了惜君……可是清醒之后，她还是摆出冷冰冰的样子：“不可以，对不起，你不属于这个圈子……”然后，她离开了急诊室……
     不久后，李霄云收到了来自筱岚的邮件：
     霄云：
     我明白你的意思。愿赌服输，以后我不会说喜欢你了，你也不需要躲着我，毕业以后我会去别的地方工作，然后和男朋友结婚。
     祝你幸福。


     惜君
     李霄云觉得心里有扇门被轻轻的关上了……
     时光流转，2007年初寒假的时候，刘惜君再次面对家里关于结婚的讨论。犹豫再三，她把男朋友约出来：
     “你觉得我们该结婚吗？”
     “嗯，都认识5年了，我比较了解你了，结婚吧！”
     “我最喜欢什么？”
     “……钢琴啊。”男友魏晨很疑惑的看看惜君。
     “……我喝过酒吗？”
     “从来没，你滴酒不沾。”魏晨笑嘻嘻的看着乖乖女惜君。
     “你都说错了，我最喜欢的不是钢琴，是电脑游戏。我喝过酒，不止一次。魏晨，我不想和你结婚……”说完，惜君正式下达了男友遣散令……当然这件事情在家里引起轩然大波，魏晨甚至出动自己的父母去挽回劣势，可是刘惜君却悄无声息的搬回学校宿舍了……
     开学之前，李霄云正忙于新学期课程的设置，却看到刘惜君提前返校了……
     “李老师……”刘惜君的声音客气的很。
     “哦，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老师不是也在忙吗？”
     “嗯……”李霄云觉得自己自讨没趣，悻悻然走开……然而就在那天夜里，刘惜君买了两瓶酒，敲开了李霄云的门……
     “我来找你喝酒的……”
     “你不会喝酒，还是不要喝了。”
     “不会所以要学，以后混社会总需要的吧。”刘惜君斜着眼看着李霄云。
     “不行，不许喝。”李霄云说着，一把抢去了惜君手里的购物袋。
     “李霄云，你不要欺人太甚……”惜君话未说完，已经被李霄云吻住了双唇……她揉着李霄云的短发，就这样让失去理智的爱人侵略着，占有着，毁灭着……
     第二天清晨，惜君醒来看着熟睡的李霄云，赤裸的后背上有几条清晰的抓痕，心里暗想：“一定很疼吧……”然后，惜君起身洗漱，离开了李霄云的家。她满以为李霄云这次一定会接受自己，会再一次来找她，可是就是这一拖，李霄云再次陷入了“掰或者不掰，这是个问题。”的窘境，一边还劝自己：“一次不会有什么影响力，不要再掰了……”
     惜君有些绝望了，有几次，她在办公室门口等着李霄云，可是等到的只是不停的道歉，还有不停的逃跑……
     惜君很小就听大人说过一句话：“看成年人，要看后背，因为正面的表情有太多掩饰……”她倒是不缺少看李霄云后背的机会，谁让人家是学指挥的，而且看到自己经常转身就跑呢。看得越多，惜君越觉得李霄云是个可怜的家伙，那个后背那么孤单，让人想起石窟门老房子的大门……她不愿意再去逼迫李霄云接受什么，更多的时候，她想告诉对方这样的决定，可是李霄云总是重复同样的行为：逃跑……
     直到演出当晚……李霄云出现在宿舍门口，她牵着刘惜君的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刘惜君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李霄云终于不再拒绝自己。
     “惜君……你知道李宇春和张靓颖，还有那个林爽多欺负人吗……尤其是李宇春，说话一套一套的，还拿着Pocky，让我代替香烟……”李霄云一脸沮丧……
     “你活该啊，谁让你不带我去啊，再说吃Pocky比香烟要好多了啊……”
     “惜君……她们说：掰吧掰吧不是罪……”
     “哈哈，那我告诉你，没有谁掰弯了谁，只有谁爱上了谁，傻孩子，记住了吗？”
     “嗯……我们，爱上了我们……”

     二十二、Butterfly……
     七月中的上海是名副其实的不夜城……据说这是个暧昧的城市，一个让人联想起情人的城市……张靓颖的长发撒在李宇春的肩头，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一把大提琴，李宇春就是琴弓，上下翻飞间，一阵一阵沉重的呻吟声回荡在房间里，李宇春贪婪的吮吸着爱侣的汗水……
     李霄云的房间里，惜君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李霄云抚摸着她的后背，削瘦的肩膀，睡觉时嘟起的嘴唇，修长的双腿……
     “讨厌～”李霄云终于还是把惜君给摸醒了……
     “ok，继续摸！”
     “你再摸！”
     “再摸怎么样啊？”李霄云故意挑衅。
     “再摸我就罚你今天不许睡觉！”惜君刚说完，只听见李霄云坏笑几声，又一次，含住了她的耳垂……
     第二天一早，李宇春醒过来的时候，张靓颖神神秘秘跑到床边来说：“哎，我带你去看好玩的东西！”迷迷糊糊的跟着张靓颖走到浴室，李宇春看到小熊正在四仰八叉贴着浴缸睡觉……
     “嗯嗯，我的狗狗真可怜，被你吵得只好到浴室睡觉了……”李宇春说完，小熊睁开眼睛，朝两个人叹了口气，继续睡……
     “哦？要不是你我会吵吗？”
     “我不知道啊，可是你真的很吵啊，喊的我耳朵都疼了……”李宇春说完，煞有介事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耳垂。
     “猪头三，都是你不好！”张靓颖想起昨晚的事情，脸红到了脖子根。
     “怎么是我不好呢，明明是你自己要喊啊，不信我再给你示范一下！”李宇春说完，一把抱起张靓颖，又把她放倒在床上……
     小熊又叹了一口气，起身喝了口水，然后跑到厨房后阳台上……那里好像清净很多……
     早在3月中旬，汪涵曾经告诉过李宇春关于自己在搞海外投资的事情，这件事情在工作室曾经引发过一些争议，但因为这是汪涵自己的资产，所以并没有引发更大的争论。但是之后的事态变得十分微妙……
     6月23日凌晨，汪涵获悉贝尔斯登旗下的对冲基金出现巨额亏损，当时他十分庆幸自己早在5月已经结束了自己在美国的投机计划，而是跑到了更安全的欧洲市场。那以后，李宇春好几次以安全问题为由，劝说汪涵暂停海外投资：“这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们现在说不清楚震心在什么地方，还是静观其变得好。”“金融市场震荡啊，到时间了，有了新闻就要发挥一下，别担心啦！”汪涵充耳不闻……
     7月11日，李宇春在新闻中看到了抵押贷款证券信用等级下降的消息，再次提醒汪涵要当心。好在这一次乐乐以一家之主的姿态强制汪涵放弃部分投资。可是汪涵并不甘心，也没有完全放弃……
   工作室里，李宇春始终在寻找机会和何洁解释清楚这一切，可是在工作室里，乐乐总是把何洁看得很紧，并且提醒李宇春：现在不是时候，先不要说。
     张靓颖最近面对妈妈的时候觉得很纠结……自己总是在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留在李宇春那里，有好几次，李宇春甚至劝她不要这么心急，要体谅妈妈的心情。老太太有一次疑神疑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曲线更加有致，眼神里投射出一种兴奋，肤色也变得透亮起来……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女儿在谈恋爱……
     “靓颖，你现在有事情怎么都不和妈妈讲的啦？”


     “嗯……妈，我会告诉你的，你不要着急嘛……”
     “你是不是有朋友啦，你也老大不小了，带回来见见嘛，你喜欢的，我和你爸爸不会反对的。”
     “这个……不一定吧……”邱慕颖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八月……天气还是非常热，李宇春没事就会钉在汪涵身边，劝他赶紧修改所有投资组合。
     “那不行，宇春，我现在的大客都被我老婆接手了，手里就省我们工作室自己的那些产业了，要是放弃了，我不就成了废物点心了……”
     “汪涵，放弃一段，过一阵还会有机会，现在的风险太大了……”
     “哎～，不要讲啦，现在挺好，要是弄的好，咱们明年奥运以后就能放假了。”
     李宇春无奈的叹口气，走到乐乐的办公室：“乐乐，怎么办……”
     “春儿，你别劝他了，我看他最近疯了，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保护好你自己，最近什么也不要和何洁说。”
     8月 10日凌晨，李宇春正在张靓颖的怀里乖乖的睡觉，她做了个奇怪的梦：一只美丽的蝴蝶悄悄停在她的手上，扇动着翅膀，带出美妙的音乐……突然，蝴蝶变成一只丑陋的蜘蛛，狠狠的咬了李宇春的手……
     “啊……”李宇春吓出一身冷汗，惊恐的坐了起来。
     “春儿，你怎么了？”张靓颖被吓了一跳，起来摸摸李宇春的后背，竟然都是汗水……
     “做了个噩梦……”李宇春揉了一下眉头，镇静了一些。
     “嗯，什么梦？”
     “梦到蝴蝶变成了大蜘蛛，吓死我了……”李宇春说到这里，突然喃喃自语到：“蝴蝶……难道真的会这样？靓颖，你先睡吧，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有些东西我要查一下。”说完，李宇春起身走到客厅，打开电脑……
     “美国第五大投行总裁宣布辞职……房产信托投资公司AHM申请破产保护……”李宇春调出了自7月中贝尔斯登旗下对冲基金瓦解后的全部欧美金融新闻，她越看越觉得心寒，汗毛已经竖了起来……
     “贝尔斯登……”突然之间，洛川想起了汪涵曾经说过的话：我有一笔投资在海外……
     尖锐的电话铃声惊扰了汪涵的美梦：“谁呀……”
     “汪涵，别睡了，我问你，你的海外投资处理了吗？”李宇春焦急的声音让汪涵清醒了不少。
     “有啊，上个月清理了不少，你不是说有危险吗？不过还有些没有动呢。”
     “嗯嗯，赶紧全部清仓，AHM宣布破产了，后面还会有连锁反应。”
     “……我有他们的债券……”汪涵当时就傻了。
     “别睡了，起来做事吧，你先算一下你的损失有多少，所有和次级债有关的债券全部清理掉！！”
     清晨6点半，工作人员全体集中在工作室，汪涵两眼通红的盯着不时跳出来的坏消息，这次连上证指数都跟着跌了，看来自己仅剩的那笔小投资不幸的被卷入风暴的中心。数量的确不大，可是作为比较资深的金融从业者，汪涵觉得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误，那么多的信号他居然一个都没有理会，只是凭着一股赌徒的心态横冲直撞……
     “大家，不要垂头丧气，还好我们没有拿人家的钱去搏……”乐乐说完，老李和何炅轻松了不少，因为两个人一直担心汪涵会做违法的事情。


     “嗯，等一阵吧，希望这次已经到了震中心了，否极泰来，今天大家就各自找些相关的材料，然后推测一下后面会发生的事情吧。”李宇春觉得有些头晕，毕竟睡得少，再加上惊吓，她习惯性的去摸香烟，结果还是掏出了一盒Pocky，上面贴着张靓颖的字条：“继续戒！”
     何洁在李宇春身边站着，看到了字条，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下午两点，汪涵正在寻找各种踪迹，用来估计这次次级债风波的规模会有多大。何洁看乐乐正和老李商量着什么，便起身走进了朱政的办公室……
     “汪涵，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嗯，和工作有关吗？”汪涵没有抬眼。
     “……你还记得以前乐乐和你差点分开的时候吗？那时候她有情人……”何洁说到这里，汪涵抬头看看她：“都这么久的事情了，我不愿意追究了，再说那时候是我先做错事。”
     “那个人是工作室的成员，你也不想知道？”何洁露出了一丝冷笑……
     “……”朱政仔细想了一下，老李不可能，因为李太管得很严，而且老李当时总是陪着自己的。何炅就更不可能了，那时候的何炅瘦的像猴子，绝对不是乐乐喜欢的类型，而且乐乐老说何炅是自己的弟弟……“你开玩笑吧，呵呵……”汪涵紧张的打着哈哈。
     “猜不到是吗？是李宇春……李宇春是同性恋。”说完，何洁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拿着自己的拎包出门了……
     李宇春正在看格老在位时次级债市场的历史材料，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汪涵脸色铁青冲了进来，狠狠的把李宇春电脑的显示屏掼在地上，“呯……”主机也顺带着遭了殃……
     “汪涵，你干嘛！”乐乐闻声赶来……
     “李宇春，你有种！”汪涵说完，气冲冲的推开了过来阻拦他的乐乐，转身就走……
     李宇春弯腰拔掉电源，把主机扶正，看了看乐乐：“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我想他已经知道了我和你的事情……找何炅把电脑的硬盘拿出来，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应该是何洁干的。”乐乐拨不通何洁的电话，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何洁“锦上添花”的妙计奏效了。
     “乐乐，看来我该辞职了……”李宇春抱歉的笑了一下。
     “……你先别急，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好，既然真相大白了，你也说过，否极泰来嘛。给点时间，你现在家里休息，有什么重大事件我会和你保持联系，一定不要递辞呈！”乐乐说完，紧紧抱住李宇春，又强调了一遍：“一定不要辞职！”


     “你看这个怎么样，你喜欢吗？”李宇春回头看看李霄云。
     “……惜君，走，咱么回家，我们就演这个！”李霄云说完，跳起来就跑……
     “看来你有耳福了。”张靓颖笑着靠在李宇春肩头，“没吃饱吧，我给你下点馄饨好吗？”
     “好啊！”李宇春开心的直点头。“对了，这张cd是Chailly指挥的，很不错，改天带给李霄云。”
     
     排练中的李霄云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当然，刘惜君出现以后这种威严就不怎么够用了。好在蓝色狂想曲本来是一部不需要威严的作品。一周之后，李霄云感觉到和乐团的配合已经不错了，正好是周末，她便答应女朋友的要求，拽上李宇春和张靓颖一起去逛街。
     刘惜君，26岁，平时不化妆，不喜欢穿名牌衣服，不喜欢高档货，可是她喜欢电器，尤其喜欢看各种电脑配件。
     张靓颖，28岁，平时不喜欢化妆，喜欢买衣服，不过不喜欢那种穿上以后就要正襟危坐的东西，可是她极喜欢收集各种牛仔裤……
     李霄云，29岁，不化妆（怎么可能化妆呢），因为小酒保的熏陶，比较注意穿着，但是不会毫无计划的买东西，最近她需要一双穿着舒服的皮鞋，必须说一下，她家里的运动鞋不下20双，全是名牌，最次的是一双匡威。
     李宇春，30岁，绝对不化妆，比较注意穿着，因为工作需要，很少乱买东西，不过她是个CD购物狂，而且绝对不肯买盗版。家里最便宜的一张CD是20块，还是一家书店快要倒闭时候淘到的。
     ……
     李宇春和李霄云在逛街方面绝对不是女朋友们的对手，从港汇出来以后，刘惜君和张靓颖各自交给她们一堆购物袋，里面装着牛仔裤，衬衣，香水，电动玩具等等……然后，直奔太平洋数码广场……出来以后，李霄云的手里又多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惜君早就想要的psp，因为张靓颖看中了来福士广场的一双运动鞋，所以她们又直奔人民广场……
     李宇春和李霄云疲倦的坐在凳子上，看着二位美女兴奋的来回比较……
     “哎，我肚子有点饿诶……”
     “嗯，我也是……”李宇春打了个哈欠。
     “我们自己去吃点东西吧……”
     “我还想抽烟……”
     “我还是问一下吧，惜君，我们肚子饿了，想去吃东西……”李霄云可怜巴巴的看着刘惜君。
     “嗯，靓颖，我能不能不戒烟了？”李宇春也开始哀求张靓颖了……
     “哎哟，想抽烟啊？我看你又不听话啦～，拿着这个，和李霄云在这里吃！”说完，张靓颖又从包里顺出一包Pocky，塞到李宇春怀里……
     李霄云和李宇春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人一根嚼了起来……
     回家的时候，李宇春和李霄云大包小包跟在美女身后，已经累的面无表情……刘惜君和张靓颖还是精神百倍的走在前面，两个人回头看看，对视一笑：“惜君，你觉得这两个家伙像不像哪部电影的人？”
     “嗯，一起说电影名字吧。”惜君心领神会的笑笑。
     “这个杀手不太冷！哈哈……”两人答案重合，爽朗的笑声让李霄云和李宇春很不满意：“女人真的很厉害，走了一天还有精神笑……”
     “你不要讲了，否则她们又让我吃胡萝卜……”

     “……何洁，我很内疚，因为我连累了你。”
     “有件事情我现在应该告诉你了。记得几年前你曾经去一所大学介绍金融从业要求吗？”
     “哦，记得。”
     “那时候我就认识你了。”何洁说完，眼睛里渐渐弥漫着一层湿气，她看看仍然低着头的李宇春，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我在你的世界里生活了三年，你可能都没有想到，当初那些话会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有这么大的影响，会让她呆在你的身边，期望你有一天能和她在一起。等了这么久，有一阵，我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结果还是一场空。”
     “……是我的问题。”李宇春双手插着腰，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和慕颖的事情……”
     “嗯，不过我也报复过了，算是扯平了，以后各不相干吧……”何洁说到这里，不得不停下来，继续深呼吸。“正在准备搬家，房子要租出去了。就不请你上去坐了。”然后，何洁转身上了楼……
     张靓颖几个人在家里等来了有些丧气的李宇春，询问过后，李霄云先发表意见：“各人自有各人福，不要想太多了。”
     “是啊是啊，我们霄云同志很少讲这么正确的话，你既然赶上了，就听她的劝吧。”刘惜君在一边尽量缓和气氛，李宇春也只好靠在张靓颖身上干笑几声。说起以后的打算，李宇春始终认为还是辞职比较好。四个人坐在一起讨论很久，终于发现了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李宇春真的只能吃金融这碗饭，因为张靓颖拿出一堆硬币让洛川数清楚的时候，洛川数了三次，竟然每次的答案都不同……
     “你说你这样怎么开大拍档啊，钱都收不清楚，还不让人家骗死你……”张靓颖一本正经的说着，李宇春刚刚平复一点的情绪又变得低落起来……
   “不要着急嘛，李宇春是专业人才，这种事情她没做过当然不行啦。这样吧，我来琢磨琢磨。”李霄云大包大揽，结果被刘惜君奚落：“哎哟，就好象你除了搞音乐，其他的都会一样！我告诉你们，昨天我们家饮水机坏了，让她烧壶水泡茶，结果人家接了小半壶，直到壶烧漏了才想起来。笨手笨脚的，烧水都烧糊了！”刘惜君在一旁摸着小熊的脑袋，悠悠的开始揭短……结果李霄云脸一红，和李宇春一起郁闷了……
     两天以后，李霄云还真的为李宇春找到一个很有意义的工作：“李宇春，我那个小区的居委会阿姨和我很熟，她听我说认识一个金融风险方面的专家，就拜托我，让你给小区里炒股票的阿姨姨夫们讲讲投资风险意识……”电话里的李霄云兴致十分高昂，李宇春却听得哭笑不得，这份工作还真是特别，而且还是义务讲座……“你就当作个金融知识普及宣传嘛……”李霄云不管不顾的，还是一个劲开导李宇春。
     居委会把讲座设在老年活动室，这一天好多阿姨来了以后先是主动的排放桌椅板凳，一位退休前教美术的姨夫还特地写了一黑板美术字：金融意识普及讲座，主讲：李宇春。
     李宇春环顾四周，这样的阵仗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一群中老年朋友正襟危坐，看到她进门大家就起劲的鼓掌，眼神里充满期待，不少人都拿着本子和笔……
     “今天请来了李宇春老师给大家讲讲股市，这是第一次讲座，以后我们每个星期都会有两次讲座，一直到洛老师把金融问题给大家普及到位。李宇春老师，请。”居委会阿姨说完坐到了前排，也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
     “嗯，大家好，以后叫我李宇春就可以了……”李宇春刚刚开口，就有个姨夫在下面插话：“这不可以的哦，我们要尊重老师的，以后就叫你小李老师吧……”刚说完，大家一阵哄笑，李宇春来了个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