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千古爱
二十七
太子府里的人对于辰妃性格突变这件事是议论纷纷,但是谁都不敢在朽木白哉面前提及此事。
倒是服侍绯真的侍女们私底下交换着信息,她们表示现在的辰妃比以前更像太子那位已逝的侧
晋了。谁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毛手毛脚动辄骂人骂到祖宗十八辈的辰妃一下子
语气温和了下来,这件事虽然有些蹊跷,但是谁都不想为了这种无伤大雅的八卦而丢了性命,
所以说托了白哉这座冰山威力无边的福,一护他们狸猫换太子的戏法并没有被别人发现。
太子成亲的相关事宜仍在有条不紊地筹划与实施中。白哉根本就没有插手这些事,所有的事情
都是由绯真来处理的。现在白哉还记得绯真说那一句“白哉大人,请把成亲的事交给绯真处理
吧”时的羞涩与自信。并不矛盾。各种性格和谐地交织在绯真这个女子身上,没有一个人可以
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最了解她。露琪亚不能,白哉不能,绯真本人亦不能。
有意思。白哉这么想着,走出了太子府。
另一边的黑崎府同是热闹的景象。到处都在张灯结彩,而且清一色都是沉稳的红色。黑崎一心
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张牙舞爪地说这说那,一边不辞辛劳地指挥着众人。游子也来帮忙,倒是
夏梨黑着脸说“那个老头子把这院子给彻底毁了”。在我们那里,这种颜色叫中国红。露琪亚
这么想着,多看了几眼仆人送上的绸布。“一护啊,我还是觉得我不适合这么,”她有点为难
地说道,“这么鲜艳的颜色。我还是穿回紫色的,好不好?”
“不好。”正在清算酒席客人人数的一护头也不抬地说道,“你见过有人成亲的时候穿紫色衣
服的吗?就只在那一天穿红衣服,你将就一下,行不行?”
“可是,”露琪亚还想挣扎,“我穿这种眼色真的不好看,”她凑了上去,“一护啊你总不会
希望自己的娘子穿着很奇怪的衣服出现在你眼前吧?”
“你的存在本来就很奇怪。”一护一边划拉着算盘一边说道。话音刚落他就条件反射的抬起头
,脸上是标准的“对不起我说错话了”道歉表情,“没有没有其实露琪亚你穿什么都好看真的
真的!就只穿一天红衣服,”他突然脸红了起来,“就算是,为了我吧,可以吗?”
“好吧。”露琪亚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羞涩。她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随便
指了指那几匹绸布中的一个,然后对仆人说道,“就要这个吧。什么时候量尺寸?”
“我想知道为什么。”乱菊坐在床边,平静地说道。
此时的虚夜宫阴沉得吓人。每个人都墨守成规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这样的气息,像是暴风雨
之前的宁静。
“乱菊我,”市丸银欲言又止。他深吸一口气,“我对不起你。”
“我不想听这些。”乱菊看都不看他一眼,她摆摆手,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是我,”市丸银低声说道,“选错了路,才把你也牵扯了进来。”
“这就是原因?”乱菊终于抬起了头,“就是因为这个,”她自嘲地笑笑,一边摇摇头,“我
们的重逢就要在这死气沉沉的虚夜宫里,对吗?就是因为这个,我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听到的,
就是你这莫名其妙的道歉,对吗?就是因为这个,我要和过去的期待说再见,对吗?市丸银,
你看着我!在你眼里,我和那些呼之即来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吗?”还不等市丸银回答,她又接
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做那些会让人误会的事啊!为什么要在意醉酒的我?为什么
要替我盖被子?为什么要留下钱?银,我想要的不是你的钱,你知道吗?”
“我……”市丸银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人推开。一
袭白衣的蓝染走了进来,嘴角含笑。
“乱菊小姐,你误会银了。”他说着,走到床边,“他也是想要保护你的。对不对,银?”
“大哥,”市丸银站了起来,一脸警惕,“我说过了,现在的我已经——”
“银,你不要说话。”蓝染抬起一只手制止道,他的眼睛盯着乱菊,缓缓地说道,“那么,乱
菊小姐是不是也应该,保护一下银呢?”
“你想怎样?”乱菊站起身,直视着蓝染,问道。
“好气势啊。”蓝染赞许地点点头,刚要开口,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蓝染皱皱眉,大声
问道,“何人,何事?”
“回主子,是门口的侍卫说,”仆人隔着一道门,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太子殿下想要见您。
”
朽木白哉一身黑衣,端坐在正殿的黄花梨木椅上,一边喝着茶。蓝染到达的时候他正在打量着
屋子里的画,上头除了花鸟鱼虫之外就是高山流水,还有骑牛的吹笛牧童,甚至还有一些画描绘
的是佛教的典籍。
“太子殿下,对这绘画有兴趣?”蓝染也不行大礼,只是轻轻地鞠了一躬,然后说道,“若是
喜欢,那就——”
“这些画,都是狩野永德的真迹,对吧?”白哉看着蓝染,低声说道,“好像还有雪舟等杨的
画?”
“是,”蓝染一愣,然后笑着回答,“太子殿下好眼力。”
“是最近买的?”白哉问道,“我记得上个月我来的时候,正殿里还有没有这些画。”
“对,是最近买的。”蓝染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说道。
“一口气买了这么多,你还真是大手笔。”白哉看了他一眼。
“突然之间对绘画有了兴趣,”蓝染笑着说道,“就跑去古玩店里转了转。”
“那么,你的俸禄是多少?”白哉拿起了茶杯,缓缓地问道。
蓝染大致猜出了白哉此行的目的。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不清楚?”白哉接着说道,“那么由我来告诉你吧,你蓝染忽右介的俸禄是每月四百两,除
去每月的基本费用,你还有二百两左右的结余。那么请问,要多少的现钱,才能换得回这满屋
子的狩野永德和雪舟等杨的真迹呢?”白哉轻笑一声,“至少要一百万两,对吧?”
蓝染抿抿嘴角。大意了。
“我再问你一句。请问平时花销就不少的虚夜宫,要如何付得起数目那么庞大的账单?”
站在门外的市丸银眯着眼,转身离开。
一失足成千古爱
二十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