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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四国历史:福尔摩斯探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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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他说道,“有几个吉卜赛人和作苦工的我就不知道,而在农民或是乡绅之中
没有一个人的姓名的字头是这样的。哦,等一等,”他停了一下之后又说,“有一个劳
拉·莱昂丝——她那姓名的字头是L.L.——可是她住在库姆·特雷西。”
     “她是谁啊?”我问道。
     “她是弗兰克兰的女儿。”
     “什么!就是那个老神经弗兰克兰吗?”
     “正是,她和一个到沼地来画素描的姓莱昂丝的画家结了婚。可是,他竟是个下流的坏
蛋,他遗弃了她。根据我所听到的情况判断,过错可能并不完全在于一方。任何有关她的
事,她父亲决定一律不管,因为她没有得到父亲的同意就结了婚,也许还有其他原因。由于
这放荡的老家伙和女儿之间的不和,弄得这女子陷入了窘迫的境地。”
     “那她怎么生活呢?”
     “我想老弗兰克兰会给她一些资助的,可是不可能多,因为他自己的那些乱事已经把他
拖累得相当够受了。不管她是如何的罪有应得,总不能让她不可救药地趋于堕落啊。她的事
传出去以后,此地有些人就设法帮助她,使她能过正当的生活。斯台普吞和查尔兹都帮了
忙,我也给过一点钱,为的是让她作起打字的营业来。”
     他想知道我问这些问题的目的何在,可是我没法满足他的好奇心,并没有告诉他许多,
因为我没有理由对随便任何人都给以信任。明早我要到库姆·特雷西去。如果我能见到那位
名声暧昧的劳拉·莱昂丝太太的话,就会把为弄清这一连串神秘莫测的事情所做的调查工作
大大地向前推进一步了。我一定发展到象蛇一样地聪明了,因为当摩梯末追问到很不便回答
的时候,我就随便地问了问他弗兰克兰的颅骨属于哪一种类型。这样一来,一直到抵达目的
地为止,除了头骨学之外就什么也听不到了。我总算没有白和歇洛克·福尔摩斯相处了这么
多年。
     在这狂风暴雨的阴惨的天气里,只有一件值得记载的事。
     那就是我刚才和白瑞摩的谈话,他又给了我一张能在适当的时候亮出来用的有力的好
牌。
     摩梯末留下来吃了晚饭,饭后他和准男爵两人玩起牌来。
     管事的到书房来给我送咖啡,我乘机问了他几个问题。
     “啊,”我说道,“你那好亲戚已经走了呢?还是仍然隐藏在那里?”
     “我不知道,先生。但愿他已经走了,因为他在这里只能给人添麻烦。从我最后一次给
他送了食物之后,再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情况,那已是三天以前的事了。”
     “那一次你看到他了吗?”
     “没有,先生,可是当我再到那里去的时候,食物已经不见了。”
     “那么说,他一定还在那里呢?”
     “先生,除非是被另外那个人拿去,否则您一定会认为他还在那儿呢。”
     我坐在那里,咖啡还没有送到嘴边就又盯住他问道:“那么说,你是知道还有另外一个
人罗?”
     “是的,先生,在沼地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你见到他了吗?”
     “没有,先生。”
     “那你怎么知道的呢?”
     “是塞尔丹告诉我的,先生,在一星期以前或是更早一些的时候。他也在藏着呢,可是
据我估计他并不是逃犯。这些事我真伤脑筋,华生医生——我和您坦白地说吧,先生,这些
事真让我伤脑筋。”他突然带着真挚热切的情感说道。
     “现在,你听我说,白瑞摩!我只是为了你的主人,否则对于这样的事我是毫无兴趣
的。我到这里来除了帮助他之外,没有其他目的。坦白地告诉我吧,究竟是什么使你这样伤
脑筋呢?”



68楼2010-08-03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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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于是我就把亨利爵士留在家里了,心中难免稍感不安地驾车出发去进行新的探索了。
         在到了库姆·特雷西以后,我叫波金斯把马匹安置好,然后就去探听我此来所要探访的
    那位女士了。我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她的住所,位置适中,陈设也好。一个女仆很随便地把我
    领了进去,在我走进客厅的时候,一位坐在一架雷明吞牌打字机前的女士迅速地站了起来,
    笑容可掬地对我表示了欢迎;可是当她看出我是个陌生人的时候,她的面容又恢复了原状,
    重新坐了下来,并问我来访的目的。
         莱昂丝太太给人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极端的美丽。她的两眼和头发都发深棕色,双颊上虽
    有不少雀斑,然而有着对棕色皮肤的人说来恰到好处的红润,如同在微黄的玫瑰花心里隐现
    着悦目的粉红色似的。我再重复一遍,首先产生的印象就是赞叹。可是随后就发现了缺点,
    那面孔上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对头的地方,有些粗犷的表情,也许眼神有些生硬,嘴唇有些松
    弛,这些都破坏了那一无瑕疵的美貌。当然了,这些都是事后的想法,当时我只知道我是站
    在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的面前,听着她问我来访的目的。直到那时我才真的认识到我的任务
    是多么的棘手。
         “我有幸地,”我说道,“认识您的父亲。”
         这样的自我介绍作得很笨,我由那女人的反应上感觉得出来。
         “我父亲和我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她说道,“我什么也不亏欠他,他的朋友也不是我
    的朋友。如果没有已故的查尔兹·巴斯克维尔爵士和一些别的好心肠的人的话,我也许早就
    饿死了,我父亲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
         “我是因为有关已故的查尔兹·巴斯克维尔爵士的事才到这里来找您的。”
         惊吓之下,女士的面孔变得苍白起来,雀斑因而变得更加明显了。
         “关于他的事我能告诉您什么呢?”她问道。她的手指神经质地玩弄着她那打字机上的
    标点符号字键。
         “您认识他,是吗?”
         “我已经说过了,我非常感激他对于我的厚意。如果说我还能自立生活的话,那主要是
    由于他对我的可悲的处境的关心了。”
         “您和他通过信吗?”
         女士迅速地抬起头来,棕色的眼睛里闪着愤怒的光芒。
         “您问这些问题用意何在呢?”她厉声问道。
         “目的在于避免丑闻的传播。我在这里问总比让事情传出去弄得无法收拾要好一些
    吧。”
         她沉默不语,她的面孔依然很苍白。最后她带着不顾一切和挑战的神色抬起头来。
         “好吧,我回答吧,”她说道,“您的问题是什么?”
         “您和查尔兹爵士通过信吗?”
         “我确实给他写过一两次信,感谢他的体贴和慷慨。”
         “发信的日期您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您和他会过面吗?”
         “会过面,在他到库姆·特雷西来的时候会过一两次面。
         他是个很不爱出头露面的人,他宁愿暗地里做好事。”
         “可是,如果您很少看到他而又很少给他写信的话,关于您的事他怎么会知道得那样
    


    70楼2010-08-03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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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以致象您所说的那样来帮助您呢?”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了这个我认为是难于回答的问题。
           “有几个绅士知道我的可悲的经历,他们共同帮助了我。
           一个是斯台普吞先生,他是查尔兹爵士的近邻和密友,他心肠好极了,查尔兹爵士是通
      过他才知道我的事的。”
           我知道查尔兹·巴斯克维尔爵士曾有几次邀请斯台普吞负责为他分发救济金,因此女士
      的话听来倒似乎真实。
           “您曾经写过信给查尔兹爵士请他和您见面吗?”我继续问道。
           莱昂丝太太又气得脸红起来。
           “先生,这真是岂有此理的问题。”
           “我很抱歉,太太,可是我不得不重复它。”
           “那么我就回答吧,肯定没有过。”
           “就是在查尔兹爵士死的那天也没有过吗?”
           脸上的红色马上褪了下去,在我面前出现了一副死灰的面孔。她那焦枯的嘴唇已说不出
      那“没有”来了。与其说我听到了,不如说我是看出来了。
           “一定是您的记忆愚弄了您,”我说道,“我甚至能够背出您那封信中的一段来,是这
      样的:‘您是一位君子,请您千万将此信烧掉,并在十点钟的时候到栅门那里去。’”
           当时,我以为她已经晕过去了,可是她竟尽了最大的努力使自己恢复了镇静。
           “难道天下就没有一个真正的君子吗?!”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您冤枉查尔兹爵士了。他确已把信烧掉了,可是有时虽是一封烧了的信还是可以认得
      出来的。您现在承认您曾写过这封信了吗!”
           “是的,我写过,”她喊道,同时把满腹的心事都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是我写的。
      我干什么要否认这事呢?我没有理由要因此而感到可耻,我希望他能帮助我,我相信如果我
      能亲自和他见面的话,就可能得到他的协助,因此我才请求他和我见面的。”
           “可是为什么约在这样一个时间呢?”
           “因为那时我刚知道他第二天就要到伦敦去,而且一去也许就是几个月。由于其他原因
      我又不能早一点到那里去。”
           “可是为什么要在花园里会面而不到房子里面去拜访呢?”
           “您想,一个女人能在那个时候单独到一个单身汉的家里去吗?”
           “噢,您到那里去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没有?”
           “我并没有去。”
           “莱昂丝太太!”
           “没有去,我拿一切我认为是最神圣的东西向您发誓。我没有去。有一件事使我不能去
      了。”
           “那是件什么事呢?”
           “那是一件私事,我不能说。”
           “那么,您承认您曾和查尔兹爵士约定在那正是他死去的时间和地点相会,可是您又否
      认您曾守约前往。”
           “这是实情。”
           我一再地盘问了她,可是往下再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莱昂丝太太,”最后我结束了这次既长而又毫无结果的拜访,站起来说道,“由于您
      不肯全部彻底地说出您所知道的事,使您负起了严重的责任,并已把您自己置于非常危险的
      


      71楼2010-08-03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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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位。如果我不得不叫来警察协助的话,您就会知道您受着多么大的嫌疑了。如果您是清白
        无罪的话,那为什么最初要否认在那一天您曾写信给查尔兹爵士呢?”
             “因为我恐怕从那问题上得出什么不正确的结论来,那样我就可能被牵连到一件丑闻中
        去了。”
             “那么您为什么那样迫切地要求查尔兹爵士把您的信毁掉呢?”
             “如果您已经读过那封信的话,您就应该知道了。”
             “我并没有说我读过信的全部啊。”
             “您却引用了其中的一部分。”
             “我只引用了附笔,我说过,那封信已被烧掉了,而且并非全信都能辨认。我还要问
        您,为什么您那样迫切地要求查尔兹爵士把他临死那天所收到的这封信毁掉呢?”
             “因为这是一件纯属私人之间的事。”
             “更重要的原因恐怕是您要避免公开的追究调查吧。”
             “那么我就告诉您吧,如果您曾听过任何关于我的悲惨的经历的话,您就会知道我曾经
        草率地结过婚,事后当然又因此而懊悔。”
             “我听到过很多了。”
             “我过着不断遭受我已厌恶透顶的丈夫迫害的生活。法律袒护着他,每天我都面临着被
        迫和他同居的可能。在我给查尔兹爵士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听说如果我能支付一笔钱的话,
        我就可能重获自由了。这就是我所想望的一切——心地宁静、幸福、自尊——这就是一切。
        我知道查尔兹爵士是慷慨的,而且我想,如果他听我亲口讲出这事的话,他就一定会帮助
        我。”
             “那么您为什么又没有去呢?”
             “因为就在那时候,我又从别处得到帮助了。”
             “那么,为什么您没有写信给查尔兹爵士解释这件事呢?”
             “如果第二天早晨我没有在报上看到他的噩耗的话,我一定会这样做的。”
             那女人的叙述前后相符,我提尽了所有的问题也找不出破绽来。我只能调查一下,是否
        恰在悲剧发生的时候或是接近悲剧发生的时候,她确曾通过法律程序向她丈夫提出过离婚诉
        讼。
             看来,如果她真的去过巴斯克维尔庄园的话,恐怕她不见得敢说她没有去过。因为她总
        得坐马车才能到那里去,这样的话,要到第二天清晨她才能回到库姆·特雷西,这样一次远
        行是无法保守秘密的。因此,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说的是实话,或者说至少有一部分是实
        情。我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这是再度的碰壁,这堵墙好象是修在每一条我想通过它而抵达目
        的地的路上似的。可是我愈想象那女士的面孔和她的神情,我就愈觉得她还有些东西是瞒着
        我的。为什么她的脸要变得那样苍白呢?为什么她每次都要竭力否认而只有到了迫不得已的
        时候才承认呢?在悲剧发生的时候,为什么她那样保持沉默呢?当然罗,对这些问题的解释
        并非象她解释给我听的那样简单。目前,沿此方向我已无法再前进一步,只好转到沼地里的
        石屋去搜寻其他线索了。
        


        72楼2010-08-03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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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确已愈加使人不安地接近了事实。“当然罗,”我说道,“可是您怎么知道他确
          实是在沼地里呢?”
               “我知道,因为我亲眼看到过那个给他送饭的人。”
               我为白瑞摩担起心来。被这样一个专好惹是生非、爱管闲事的老头抓住了小辫,确是一
          件很可怕的事。可是他底下那句话又使我感到如释重负了。
               “当您听到他的食物是一个小孩给他送去的时候,您一定会感吃惊吧。我每天都从屋顶
          上的那架望远镜里看到他,他每天都在同一时间走过同一条道路;除了到那罪犯那里去之
          外,他还会到谁那里去呢?”
               这可真是运气!我抑制住自己对这件事感觉兴趣的一切表现。一个小孩!白瑞摩曾经说
          过,我们弄不清楚的那个人是由一个小孩给他送东西的。弗兰克兰所发现的是他的线索,而
          不是那逃犯的线索。如果我能从那里了解到他所知道的事,就可以省得我作长久而疲惫的追
          踪了。可是,显然我还必须对此表示怀疑和淡漠。
               “我想很可能是个沼地牧人的儿子在给他父亲送饭吧。”
               稍有不同意的表示,就能把这老专刺激得冒起火来。他两眼恶意地望着我,灰白胡子象
          发怒的猫似地竖了起来。
               “真的,先生!”他说道,同时向外面广袤的沼地指着,“您看到了那边的那个黑色的
          岩岗了吗?啊,您看到了远处那长满荆棘的矮山吗?那是整个沼地里岩石最多的部分了。难
          道那里会是牧人驻脚的地方吗?先生!您的想法真是荒谬透顶了。”
               我顺从着他回答说,我是因为不了解全部事实才这样说的。我的服输使他大为高兴,也
          就使他更愿意多说一些了。
               “您可以相信,先生,在我提出一个肯定的意见的时候,我是有了很充分的根据的。我
          一再地看到过那孩子拿着他那卷东西,每天一次,有时每天两次,我都能……等一等,华生
          医生。是我的眼花呢,还是在那山坡上现在有什么东西在动着?”
               约有几里远的样子,可是在暗绿的和灰色的背景衬托之下,我能清楚地看到一个小黑
          点。
               “来呀,先生,来呀!”弗兰克兰边喊边向楼上冲去,“您可以先亲眼看看,然后再自
          己去判断吧。”
               那望远镜是一个装在一只三角架上的庞大的仪器,就放在平坦的铅板屋顶上。弗兰克兰
          把眼凑了上去,发出了满意的呼声。
               “快呀,华生医生,快来,不要等他过了山呀!”
               真的,他就在那里呢,一个肩上扛着一小卷东西的孩子,正在费力地慢慢向山上走着。
          当他走到最高点的时候,在暗蓝色的天空的衬托下,一瞬间我看到了那衣衫不整的陌生人。
               他鬼鬼祟祟地向四周望着,好象是怕被人跟踪似的。后来就在山那边不见了。
               “哈,我说得对不对?”
               “当然了,那个小孩好象负有什么秘密使命似的。”
               “至于是什么样的使命,就连一个县里的警察都能猜得出来,可是我一个字也不会告诉
          他们,我要求您也保守秘密,华生医生。一个字也不要泄露,您明白吗!”
               “遵命就是了。”
               “他们对待我太不象话——太不象话了。等弗兰克兰对女王政府的讼案的内情公布之
          后,我敢说,全国都会因而大为愤怒的。无论如何,我也不肯帮警察的忙的。他们要管的是
          


          74楼2010-08-05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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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沼地的惨剧
                 我屏息在那里坐了一两分钟,简直不能相信我的耳朵。后来,我的神志清醒了,也能够
            说话了,同时那极为沉重的责任好象马上从我心上卸了下来。因为那种冰冷、尖锐和嘲讽的
            声音只可能属于那个人。
                 “福尔摩斯!”我喊了起来,“福尔摩斯!”
                 “出来吧!”他说道,“请当心你那支左轮手枪。”
                 我在粗糙的门框下面弓着身,看到他在外面的一块石头上坐着。当他看到我那吃惊的表
            情的时候,他那灰色的眼睛高兴得转动起来。他显得又瘦又黑,可是清醒而机警,他那机灵
            的面孔被太阳晒成了棕色,被风砂吹得粗糙了。他身穿苏格兰呢的衣服,头戴布帽,看起来
            和任何在沼地上旅行的人完全一样,他竟还能象猫那样地爱护着个人的清洁,这是他的一个
            特点,他的下巴还是刮得光光的,衣服也还象是住在贝克街时一样的清洁。
                 “在我的一生里,还从没有因为看见任何人比这更快活过。”我一边摇撼着他的手一边
            说着。
                 “或者说比这更吃惊吧,啊?”
                 “噢,我只得承认吧。”
                 “其实并不只是单方面感到吃惊呢。我跟你说,我真没有想到你已经找到我的临时藏身
            之所了,更想不到你已经藏在屋里了,直到我离这门口不到二十步的时候方才发现。”
                 “我想是由于我的脚印吧?”
                 “不,华生,我恐怕还不能担保能从全世界人的脚印里辨认出你的脚印来呢。如果你真
            的想把我蒙混过去的话,你就非得把你的纸烟换换牌子不可,因为我一看到烟头上印着‘布
            莱德雷,牛津街’,我就知道了,我的朋友华生一定就在附近。在小路的边上你还能找到它
            呢。毫无疑问,就是在你冲进空屋的那个紧要关头,你把它扔掉的。”
                 “正是。”
                 “我想到了这点,而又素知你那值得佩服的、坚韧不拔的性格,我就准知道你在暗中坐
            着,手中握着你那支手枪,等待着屋主人回来。你真的以为我就是那逃犯吧?”
                 “我并不知道你是谁,可是我下定决心要弄清这一点。”
                 “好极了,华生!你是怎样知道我的地点的呢?也许是在捉逃犯的那晚上,我不小心站
            在初升的月亮前面被你看到了吧?”
                 “对了,那次我看到你了。”
                 “你在找到这间石屋以前,一定找遍了所有的小屋吧?”
                 “没有,我看到了你雇用的那小孩了,是他指给了我搜寻的方向。”
                 “准是在有一架望远镜的那位老绅士那里看到的吧。最初我看到那镜头上的闪闪反光我
            还弄不清是什么呢。”他站起来朝小屋里望了一眼,“哈,卡特莱又给我送上来什么吃用的
            东西了,这张纸是什么?原来你已经到库姆·特雷西去过了,是吗?”
                 “对了。”
                 “去找劳拉·莱昂丝太太吗?”
                 “就是啊。”
                 “干得好!显然咱俩的钻研方向是一致的,但愿咱俩的钻研结果凑到一起的时候,咱们
            对这件案子就能有比较充分的了解了。”
                 “嘿,你能在这里,我从心眼里感到高兴,这样的重责和案情的神秘,我的神经实在受
            


            77楼2010-08-05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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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哪一边?”福尔摩斯低声问道。由他那样坚强的人的激动的声音里,我知道他也是
              深受震惊了,“是哪一边,华生?”
                   “我想是那边吧。”我向黑暗之中指去。
                   “不,是那边。”
                   痛苦的喊声,响彻了寂静的夜,愈来愈大,也比以前更近得多了。混在一起的还有一种
              新的声音,是一种深沉的咕咕哝哝,既悦耳而又可怕的声音,一起一落的,正象是大海所发
              出的永无休止的低吟。
                   “是猎狗!”福尔摩斯喊了起来,“来呀,华生!来呀。天哪!说不定咱们已经来不及
              了!”
                   他立即迅速地在沼地上跑了起来,我紧跟在他的后面。可是,突然间,就在我们的前
              面,由那片碎石参差、凹凸不平的地方发出了一声最后的绝望的惨叫,然后就是模糊而沉重
              的咕咚一声。我们站住倾听着,再没有别的声音打破无风之夜的死寂了。
                   我看到福尔摩斯象是个神经错乱的人似地把手按在额上,一面跺着脚。
                   “他已经打败了咱们了,华生。咱们来得太晚了。”
                   “不,不会,一定不会。”
                   “我真是个笨蛋,竟不采取行动,而你呢,华生,现在该明白放开你应保护的人不管的
              后果是什么了吧!天哪!如果不幸的事终于发生了的话,那我们就非得向他报复不可了。”
                   我们在黑暗之中向前乱跑,不时地撞在乱石上,勉强地挤过金雀花丛,上气不接下气地
              跑上了小山,再顺着另一个斜坡冲了下去,一直朝着那可怕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前进。每到高
              处,福尔摩斯都焦急地向四周望一望,可是沼地里黑暗异常,在荒凉的地面上,没有一件东
              西在动。
                   “你看到什么东西没有?”
                   “什么也没有看到。”
                   “可是你听听那是什么声音?”
                   一阵低低的呻吟传进了我们的耳鼓,又是在我们的左面!
                   在那面有一条岩脊,尽头处是直上直下的崖壁,由那里向下,可以看到一片多石的山
              坡。在那高低不平的地面上,平摊着一堆黑咕隆咚的、形状不规则的物体。当我们跑近了它
              的时候,模糊的轮廓就变得清楚起来了。原来是个趴在地上的人,头可怕地在身体下面窝
              着,身体向里蜷曲成一团,好象是要翻跟斗的样子。他的样子那样特别,使我当时都不能相
              信,刚才听到的声音是他灵魂脱壳时发出来的。我们弯身望着的那个人一言不发,动也不
              动。福尔摩斯把他抓住提了起来,一面惊恐地大叫了一声。他划燃了一根火柴,亮光照出了
              那死人紧攥在一起的手指,也照出了由他被打破的头颅骨里流出来的,慢慢扩大着的一滩可
              怕的血。火光还照清楚了另一件使我们痛心得几乎昏过去的事——正是亨利·巴斯克维尔爵
              士的尸体!
              


              80楼2010-08-05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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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俩谁也不可能忘记那身特别的、发红色的、用苏格兰呢制成的衣服——就是第一天
                早晨在贝克街看到他穿的那一套。我们只清清楚楚地看了一眼,那根火柴闪了闪就灭了,就
                象是希望离开了我们的灵魂一样。福尔摩斯呻吟着,在黑暗中也能看得出他的脸色发白。
                     “这个畜生!畜生!”我紧握着双拳,喊着,“福尔摩斯,我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我
                竟离开了他的身旁,以致使他遭到了厄运。”
                     “我比你的罪过还要重,华生。为了从各方面作好破案前的准备工作,我竟然把我们的
                嘱托人的性命弃而不顾了。在我一生的事业之中,这是我所受到的最大的打击了。可是我怎
                么会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他竟不顾我的一切警告,单身冒着性命的危险,跑到沼地里
                来呢?”
                     “咱们听到了他的呼声——我的上帝啊,那阵叫唤呀!——可是竟救不了他!把他置之
                死地的那只猎狗在哪里呢?现在它可能正在乱石之间转来转去呢。还有斯台普吞呢,他在哪
                里呢?他一定得对这件事负责。”
                     “他当然要负责了。我保证要让他负责的。伯侄两人都已被杀死了——一个是看到了那
                只他认为是妖魔的畜生就被吓死了;另一个虽曾飞奔逃避也未能免于死亡。现在咱们得设法
                证明这人畜之间的关系了。如果不是咱们听到了那声音的话,甚至咱们都不会相信那畜生的
                存在,因为亨利爵士显然是摔跤跌死的。可是,老天在上,不管他多么狡猾,过不了明天,
                我就要抓住这家伙!”
                     我们痛心地站在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两侧,我们长期的奔波劳碌,竟落得这样一个可怜
                的结果,这个突然而不可挽回的灾难,使我们心里感到异常沉重。后来,月亮升起之后,我
                们爬上了我们可怜的朋友摔倒的那块山岩的最高处,并由绝顶处向黑暗的沼地里逼视。黑暗
                中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辉,几里开外的远处,在朝着格林盆的那个方向,有一点单独的黄色火
                光在闪亮着,只可能是来自斯台普吞家的那所孤独的房子。我一面向前看着,一面对着它狂
                怒地挥舞着拳头,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咱们为什么不马上抓住他呢?”
                     “咱们破案的条件还没有成熟,那家伙细心狡猾到了极点;问题不在于我们已经掌握了
                多少情况,而在于我们能证明些什么。只要我们走错一步,那恶棍说不定就要从咱们的手里
                溜走了。”
                     “那么,咱们怎么办呢?”
                     “明天咱们有的是该做的事,今天晚上也就只能给可怜的朋友办办后事了。”
                     我们俩一同下了陡坡,向尸体走去,在反射着银光的石头上,那黑色的身体能看得很清
                楚;四肢扭曲的那种痛苦的样子使我感到心酸,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咱们非得找人来帮忙不可了,福尔摩斯!咱们无法把他一直抬到庄园去……”我的话
                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他大叫了一声,在尸体旁边弯下了身。我见状不禁喊道,“天哪,你疯了
                吗!”福尔摩斯跳起舞来了,大笑着抓住我的手乱摇。难道这就是我那严肃而善于自持的朋
                友吗?这可真是闷住的火烧出来了啊!*
                     “胡子!胡子!这人有胡子!”
                


                81楼2010-08-05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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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胡子?”
                       “这不是准男爵——这是——啊,这是我的邻居,那个逃犯!”
                       我赶快把死尸翻了过来,那撮滴嗒着血的胡须向着冰冷而清澈的月亮翘着。一看他那突
                  出的前额和野兽般地深陷的眼睛就不会弄错,确实就是那天在烛光照耀之中从石头后面闪露
                  在我眼前的那张面孔——逃犯塞尔丹的面孔。
                       我马上就都明白了,我记起了准男爵曾经告诉过我,他曾把他的旧衣服送给了白瑞摩。
                  白瑞摩把这些衣服转送了出去,好帮助塞尔丹逃跑,靴子、衬衣、帽子——全都是亨利爵士
                  的。这出悲剧演得是够惨的,可是根据国家的法律,这个人至少是死得不冤的。我把事情的
                  来由告诉了福尔摩斯,我对上帝的感激和我内心的快乐使我的满腔热血都为之沸腾起来了。
                       “那么说,这身衣服就是那恶棍致死的原因了,”他说道,“问题很清楚,那只猎狗是
                  先闻了亨利爵士穿用的东西之后,才被放出来进行追踪的——最可能的就是那只在旅馆里被
                  偷去的高筒皮鞋——因此这个人才被穷追不舍,直到摔死为止。
                       可是有一点非常奇怪:塞尔丹在黑暗之中怎么会知道那狗跟在他身后的呢?”
                       “他听到的吧。”
                       “只是在沼地里听到一只猎狗的声音,决不会使象这个逃犯那样残酷的人恐怖到这样的
                  地步,甚至冒着再度被捕的危险狂呼求救。根据他的喊声判断,在他知道了那狗在追他以
                  后,他一定拚命地跑了很长的一段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还有一件我尤其感到神秘的事,假设咱们的推断完全正确的话,那么这只狗为什
                  么……”
                       “我什么也不想推测。”
                       “啊,那么为什么这只狗单单今晚被放出来呢?我想那只狗并不是永远放在沼地里随便
                  跑的。除非有根据认为亨利爵士会到那里去,否则斯台普吞是不会把它放出去的。”
                       “在两种难题当中,我的困难是更加麻烦的一个,我认为,你那个疑问很快就可以得到
                  解答了,可是我那问题则可能永远是个谜。眼前的问题是:这个可怜的坏蛋的尸体,咱们怎
                  么办呢?咱们总不能把他放在这里喂狐狸和乌鸦啊!”
                       “我建议在咱们与警察取得联系之前,先把他放进一间小屋去。”
                       “对,我相信你和我可以抬得动他。啊,华生,这是怎么回事?正是他,真是大胆得出
                  奇!你可不要说出一句显出怀疑的话来,一句也不要说,不然的话,我的全部计划就都要完
                  蛋了。”
                  


                  82楼2010-08-05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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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沼地上,有一个人正向着我们走来,我看见有一点隐约的雪茄烟火。月光照在他的身
                    上,我能看得出来那位生物学家的短小精悍的身材和那轻快得意的脚步。他一看见我们便停
                    住了,然后又向前走了过来。
                         “啊,华生医生,不会是您吧,是吗?我再也想不到在这样的夜深时分会在沼地里看到
                    您。噢,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受伤了吗?不——不要告诉我说这就是咱们的朋友亨
                    利爵士!”他慌忙地由我们的身旁走过去,在那死人的身旁弯下身去。我听到他猛然地倒吸
                    了一口气,手指夹着的雪茄也掉了下来。
                         “谁,这是谁呀?”他口吃地说。
                         “是塞尔丹,由王子镇逃跑的那个人。”
                         斯台普吞转向我们,面色苍白,可是他以极大的努力克制住了惊慌和失望的表情。他两
                    眼死盯着福尔摩斯和我。
                         “天哪!这是多么惊人的事啊!他是怎么死的?”
                         “看样子他好象是在这些岩石上摔断了脖子。当我们听到喊声的时候,我和我的朋友正
                    在沼地里散步。”
                         “我也听到了喊声,因此我才跑了出来,我很替亨利爵士担心。”
                         “为什么单单替亨利爵士担心呢?”我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因为我已经约他来了,可是他并没有来,我吃了一惊,因此当我听到沼地里的喊声的
                    时候,我当然要为他的安全而大感惊慌了。”他的眼光再度从我的脸上忽地转向福尔摩斯,
                    “除了那喊声之外,您还听到了什么声音没有?”
                         “没有。”福尔摩斯说,“您呢?”
                         “也没有。”
                         “那么,您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呢?”
                         “啊,您总知道农民们所说的关于那只鬼怪似的狗和其他等等的故事吧,据说夜间在沼
                    地里能够听得见。当时我正在想,今晚是否可能听得到这样的声音呢。”
                         “我们没有听到这一类的声音。”我说道。
                         “可是你们以为这个可怜的家伙是怎么死的呢?”
                    


                    83楼2010-08-05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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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当然有证据啊。”
                           “连个影子也没有啊——咱们的证据只不过是些推测和猜想罢了。如果咱们所有的只是
                      这样一段故事和这样的‘证据’,那咱们会被人家从法庭里给笑出来呢。”
                           “查尔兹爵士的死不就是证据吗?”
                           “他死得身上毫无伤痕,虽然你和我都知道,他完全是被吓死的,而且咱们也知道是什
                      么把他吓死的。可是咱们怎能使十二个陪审员也相信这一点呢。哪里有猎狗的踪迹,哪里有
                      它那狗牙的痕迹呀?咱们当然知道,猎狗是不会咬死尸的,而查尔兹爵士又是在那畜生赶上
                      他之前死的。关于这些东西咱们都得加以证明才行,可是现在却办不到。”
                           “那么,今晚的事难道也不能证明吗?”
                           “今天晚上,咱们的情况也没有好了多少。又是上次那样,猎狗和那人的死亡之间并没
                      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咱们没有见到那只猎狗,虽听到过它的声音,可是并不能证明它就跟在
                      那人的后面,简直就是毫无来由。不,亲爱的伙伴,咱们必须承认一个事实:咱们目前对全
                      案还没有得出完整合理的结论,任何能获得合理结论的冒险行动都是值得咱们去干一下
                      的。”
                           “你认为应该怎样干法呢?”
                           “我对劳拉·莱昂丝太太所能给予咱们的帮助抱有很大希望,只要把实情向她讲清就行
                      了。此外我还有自己的计划。
                           今天就单管今天好了,何必多虑明天呢?可是我希望明天就能占了上风。”
                           我从他口中再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在到达巴斯克维尔庄园的大门以前,他一面走
                      着,一面沉醉在冥想之中。
                           “你也进去吗?”
                           “嗯,我看没有什么理由再躲起来了。可是,最后还有一句话,华生。可别对亨利爵士
                      谈起那猎狗的事来,就让他把塞尔丹的死因想成斯台普吞所希望我们相信的那样子吧。这样
                      他就能以较坚强的神经来迎接明天必须经受的苦难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报告的话,他们
                      已经约好明天要到斯台普吞家去吃晚饭的。”
                           “他们也和我约好了。”
                      


                      85楼2010-08-05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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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我对面的这个骑士——穿着黑天鹅绒斗篷、挂着绶带的这位呢?”
                             “啊,您可得知道他——品质恶劣的修果,他就是一切不幸的根源,巴斯克维尔的猎狗
                        的传说就是从他开始的。我们不会忘掉他的。”
                             我也很感兴趣并有些惊奇地望着那张肖像。
                             “天哪!”福尔摩斯说,“看样子他确象一位态度安详而又柔顺的人,可是我敢说,在
                        他的眼里暗藏着乖戾的神气。我曾把他想象成一个比这要更粗暴、凶残得多的人呢。”
                             “这张画像的真实性是不容怀疑的,因为画布的背面还写着姓名和年代‘1647’
                        呢。”
                             福尔摩斯没有再多说什么话,可是那老酗酒鬼的画像似乎对他发生着魔力,在吃夜宵的
                        时候,他的眼还不断地盯着那张画像。直到后来,当亨利爵士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去以后,我
                        才能摸清了他的思路。他又把我领回宴会厅去,手里拿着寝室的蜡烛,高举起来,照着挂在
                        墙上的由于年代久远而显得颜色暗淡的肖像。
                             “你在画像上能看出什么东西来吗?”
                             我望着那装有羽饰的宽檐帽,额旁的卷曲发穗,镶着白花边的领圈和这些陪衬中间的那
                        副一本正经的严肃面孔。虽说不上暴戾,却也显得粗鲁,冰冷和严峻,有着薄薄的双唇,紧
                        闭着嘴,还有一对显得冷漠和顽固的眼睛。
                             “是不是象一个你认识的人?”
                             “下巴有些象亨利爵士。”
                        


                        90楼2010-08-06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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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隐约有一点。等会儿!”他站在一只椅子上,左手举起蜡烛,把右臂弯曲着掩住
                          宽檐帽和下垂的长条发卷。
                               “天哪!”我惊奇地叫了起来。
                               好象是斯台普吞的面孔由画布里跳了出来。
                               “哈哈,你看出来了吧。我的眼睛是久经训练的,专能检查容貌而不致被附属的装饰物
                          所蒙蔽。这是罪犯侦察人员的首要特点,应该能看破任何伪装。”
                               “简直太妙了,说不定这就是他的画像呢。”
                               “是啊,这确是一个返祖遗传的有趣的实例,而且是同时表现在肉体和精神两方面的。
                          研究家族肖像足以使人相信来世投胎轮回的说法。显而易见,这家伙是巴斯克维尔家的后
                          代。”
                               “还怀着篡夺财产继承权的阴谋呢。”
                               “确是如此,这张画像还碰巧供给了我们一个显然是最迫切需要的线索。咱们算是抓住
                          他了,华生,咱们算是抓住他了。我敢发誓说,明晚之前他就要在咱们的网子里象他自己所
                          捉的蝴蝶一样地绝望地乱拍翅膀了。只要一根针、一块软木和一张卡片,咱们就可以把他放
                          进贝克街的标本陈列室里去了!”
                               当他离开那画像的时候,他突然发出了少有的大笑。我不常听到他笑,只要他一笑,总
                          是说明有人就要倒霉了。
                               第二天早晨我很早就起来了,可是福尔摩斯比我还要早些,因为我在穿衣服的时候,看
                          到他正沿着车道从外边走回来。
                          


                          91楼2010-08-06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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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亲爱的伙伴,您一定得完全信任我,彻底按照我吩咐您的那样去做。您可以告诉咱
                            们的朋友说,我们本来是很愿意跟您一起去的,可是有件急事要求我们一定得回到城里去。
                                 我们希望不久就能再回到德文郡来。您能把这口信带给他们吗?”
                                 “如果您坚持那样的话。”
                                 “也只能如此了,我肯定地和您说吧。”
                                 我从准男爵紧锁的眉头上可以看出,他认为我们是弃他而去,因而深感不快。
                                 “你们想什么时候走呢?”他语调冷淡地问道。
                                 “早餐之后马上便走。我们要坐车先到库姆·特雷西去,可是华生把行李杂物都留下
                            来,作为他仍将回到您这里来的保证。华生,你应当写封信给斯台普吞,说明你不能赴约并
                            向他表示歉意才是啊。”
                                 “我真想和你们一同到伦敦去。”准男爵说,“我干什么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呢?”
                                 “因为这就是您的职责所在。您曾经答应过我,让您干什么您就干什么,所以我就让您
                            留在这里。”
                                 “那么,好吧,我就留下吧。”
                                 “再向您提出一个要求,我希望您坐马车去梅利琵宅邸,然后把您的马车打发回来,让
                            他们知道,您是打算走着回家的。”
                                 “走过沼地吗?”
                            


                            93楼2010-08-06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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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
                                   “可是,这正是您常常嘱咐我不要作的事啊!”
                                   “这一次您这样做,保证安全。如果我对您的神经和勇气没有完全的信任的话,我也不
                              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来。您千万得这样做啊。”
                                   “那么,我就这样做吧。”
                                   “如果您珍视您的性命的话,穿过沼地的时候,除了从梅利琵宅邸直通格林盆大路的直
                              路之外,不要走别的方向,那是您回家的必经之路。”
                                   “我一定根据您所说的去做。”
                                   “很好。我倒愿意在早饭之后愈快动身愈好,这样下午就能到伦敦了。”
                                   虽然我还记得福尔摩斯昨天晚上曾和斯台普吞说过,他的拜访是到第二天为止的,可是
                              这个行程的计划还是使我为之大吃一惊,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希望我和他一起走。我也弄
                              不明白,在他亲口说是最危险的时刻,我们两人怎能全都离开呢?可是毫无办法,只有盲目
                              地服从。这样,我们就向愠怒的朋友告了别,两小时之后我们就到了库姆·特雷西车站,随
                              即把马车打发回去。月台上有个小男孩在等着我们。
                                   “有什么吩咐吗,先生?”
                                   “卡特莱,你就坐这趟车进城吧。你一到地方,马上用我的名字给亨利·巴斯克维尔爵
                              士打一封电报,就说如果他找到了我遗落在那里的记事本的话,请他用挂号给我寄到贝克街
                              去。”
                                   “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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