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王小波和李银河。于是,扣到水仙上去。
王小波和李银河曾写过一篇学术论文,叫《同性恋形成原因》,很枯燥,但我读完了,有一个观点当时印象深刻,说的是同性恋源于自恋主义。文中引用了一个调查对象的话:“我觉得就像跟我自己在一起。”这句话也很触目惊心,于是让我过目不忘。
好吧,我找到了这篇文章,给大家引用一段经典的话:“在异性恋行为中,自我从自身走向他人,对方的一切包括肉体,是自身所不了解、不熟悉的;而在同性恋行为中,自我仍旧留在自身之中,怀着自恋主义的激情注视着他人,而他人不过是自己的镜子而已。”
这已经把“同性恋源于自恋主义”的观点解释得足够清楚,不用我再多言。
但是,果真如此吗?在同性恋中存在自恋情结,我觉得确实难以反驳,但用自恋情结来解释同性恋,就很难让人信服了。自恋这个东西,根本就是人类本质的一部分。不管是同性爱还是异性爱,只要是爱情,原本就不可能没有自恋的成份。否则,为什么要寻求共鸣?寻求契合?完全异质的东西怎么共鸣,怎么契合?
镜子,这个比喻倒很好。但大家注意过没有?其实镜像是反的。他是另外一个与你左右完全相反的人。好了。想想那个西方有名的寓言吧,说上帝把人劈开两半,每个一半只有找到那另一半,才能够重新完整。而这一半和另一半,是不是刚好相反的镜像?只有这样,才能契合成一个整体啊。再想想我上面说的阴阳鱼的意象。那环抱的两条鱼,不也是如水边的纳西塞斯一样,其实是颠倒过来的镜像?
所以,爱情,无关性别,只是有的人找到的那个镜像,是异性,而有些人,找到的是同性而已。
我把晨晨比作水边的纳西塞斯,把曦比作他水中的倒影,或者相反,大概也很有美感吧?这个神话,本身就是有关爱情的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