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到家看到手机还在床上扔着、有一个醇的未接来电、时间…我刚出去不久、我没有马上回电话、而是爬上床、缩在凉被里、哭得满头大汗、我就这样放开了、景、我最亲爱的
我从床上起来时已经中午了、我正在浴缸里泡着时小六子打电话来,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我接通电话号没来得及调整好情绪说句你好、就被她一句话震的手机丢进浴缸里。
我用力深呼吸了还几次还是不能相信这件事情、我把手机从浴缸里摸出来、已经黑屏了、我顾不得满身泡沫跑到客厅拨了醇的号码、是处于关机状态、我告诉自己、他的手机不过是没电了而已。
再次假装平静的拨通了小六子的电话、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梨落、你倒是快来啊、他妈说要见你”
小六子哭了、我只见她哭过两次、除了他爷爷死的那次、也就只有这次了
我匆忙套了件衣服就往外跑、披头散发像个疯子
“梨落、去哪？”在楼下碰到景、他也觉查出我的不对劲
“开车来的吧、快送我去医院”景没有问什么、只是动作迅速的开着车子冲了出去
我一直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可心中压抑的呼吸都困难、在等红灯的空当、景住着我的手、算是给我一点力量
景把车在住院楼下听下来、帮我打开车门
“我在这里等你”他帮我解开安全带、擦擦我脸上的泪水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就蹿了下去
从住院部跑到急诊楼、已经没了力气、我真的是一下子跌进病房的、险些就趴在地上、一群人围着病床、白布从头盖到脚
“是……是谁啊”我指着病床、抓住小六子不肯放手、跳蚤走过来、扶着我、捏紧我的肩膀、
两个男生走到病床前把白布掀开、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心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嘴巴里跳出来
“那个人是……醇么？”我环视屋里的人、他们都低着头、根本不看我
病床上的人左眼眶深深凹陷下去、头发也凌乱的倒向一边、整张脸残破不堪、看不出一点原来的样子“不是醇吧、醇才不会这么丑、药片我也找个像样点的好吧”
跳蚤的手有收紧了一些、我闭上眼睛、狠狠咬住嘴唇
“梨落、我们谈一谈”醇妈妈从角落的沙发上坐起来、她眼眶红红的、整个肿起来
我跟在她身后走出病房、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来
“梨落、你总该成熟一点”醇妈妈握住我的手、她的手、比我的还要冰“我们醇是真的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吧”她深吸一口气“醇已经肺癌晚期、他一定没有告诉你、对吧”她看着我疑惑的目光牵强的笑笑“昨天是他的生日、我没想到他会走在这一天”
我惊呆了、呼吸更加急促
“我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只是他回来后把自己关在房里很久、朋友打电话叫他去飙车……去了就这德行回来、我没想到……”醇妈妈抬起头、硬是把泪水咽了回去“我把这些告诉你并不是要你去自责、而相反的、是想你把一切都想开一点、毕竟你是我们醇最后的选择”她摸摸我的头、把我拥在怀里“我知道你父母不经常在身边、那就让我来照顾你……”
我抬头看着这个我以为站在舞台上骄傲、耀眼的女人如此脆弱的一面、心中更是痛得不能自已
“梨落、真的不要太难过了、不要哭、不要自责、忘了他、还做快乐的自己”
我强咧起嘴角、笑的一定比哭还难看“阿姨、你也知道这不可能不是吗”
“梨落、把这当做醇未完成的心愿、我们帮他实现不行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