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老蒋将烟灰到地上，地上多出一堆灰来，阿庆嫂将烟灰一起扫到奋基里，再倒进垃圾筒里。
“这事他们俩去商量”老蒋伸伸懒腰，站起来，“老婆子，睡觉去，阿明，明个把她接回来，有啥事好商量”
“不能接”阿庆嫂将扫把靠在墙上，“一回两回也就罢了，常这时间这样，她还以为你多在乎她呢”
“你”老蒋瞪着眼睛，盯着阿庆嫂子，“夫妻劝合不劝离，你咋这样”
“都别吵了”阿明吼起来，‘行了行了，你早点休息”阿庆嫂拍拍阿明，“自个掂量着，有时，不要太没男人骨气了，也得给她个下马威。”
“哼”阿明鼻子一声气，躺下，将被单一包，关了灯。
“爸，妈，你们就别送了，”淑贞将手表扶正看了看，“七点钟了，我和秋山还要去李校长家，迟了，就不好办了，人家也要休息”
“好的，淑贞，你慢着点，秋山。你照顾着点淑贞”杨季萍吩付道
“嗯”唐秋山应道。
唐秋山推出自行车。淑贞倚在后坐上，抱着唐秋山的腰，“坐稳了”唐秋山踩上车，摇摇晃晃地踩了出去，地并不平，有些吭吭洼洼的，唐秋山上的摇摇晃晃地，平时一个人也就罢了，这回多了淑贞，他不放心，吩咐道，“淑贞，你下车吧。走过去，这路沆沆洼洼的，抖得该不舒服了”
他将车刹上，左脚架在地上，淑贞下车，小心地挪动着脚。“慢着点，这路黑”
他推着车。


“还有多少路”淑贞说。
“快了”唐秋山说，“请了客就不必送礼了吧”唐秋山说，“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不放心别人，会不会让人家这样觉得，有时候，做的太多，反而会让人烦”
“应该不会吧”淑贞说。
达到长富小区己经是快七点半钟，七点半钟是一个挺适合的时间，一个己经过了吃饭时间，一个是散步的时间，淑贞就担心他不在家，加快了步子。
长富小区3幢208室，“叮咚叮咚”淑贞按响了门铃，一个穿戴整齐梳着长卷梳的女人，穿得拖鞋出来开门，打量着淑贞，这个女人叫舒琪，舒琪在家也穿得整整齐齐，皆因为她是校长夫人，而总有人在晚上来找他办事，穿得不体面也不行，怕会丢了绍绎的形象。“你们是？”
“您好，请问这里是李校长家吗？”淑贞问。
望着淑贞手里的礼品，不用说明来意就己了解了七八分。
“你们是来找绍绎的吧？”女人打开门，拿出两个杯子。倒起茶水来，“你们先坐，我去叫他”


舒琪咯噔咯噔的上楼，舒琪有些微胖，走起路有些闯，她扶着梯子，淑贞与唐秋山站在楼下，也不敢坐下。
倒是唐秋山打量着这屋子，被淑贞给“训”了一回，“别东看西看的，没礼貌”她整整唐秋山的衣领子，“才一天，这衣领子就脏了，真不知道你怎么穿的”。
唐秋山撇撇嘴。“没劲”
“没劲你还来”
“嘿，这还不是为了你弟的事”唐秋山说，“你这人怎么倒打一耙”
二人低声争吵着。
舒琪推门进来“有客人”她径直说。
“谁？”何绍绎穿上衣服。
“不知道， 一男一女在楼下等着”舒琪己经习惯了这种日子，在她看来是平淡无奇的，她整理起何绍绎的衣服，“不定又是找你办事的，快去吧”她呶呶嘴。
淑贞整理着唐秋山的衣服，忍不住又伴起嘴来。她扭过唐秋山的衣领子扣好，看见李绍绎从楼上下来。
慌忙住了手。
“是你们呀”李绍绎看见淑贞顿时微笑起来，示意了一下，让他们坐。
“阿琪，怎么不给客人倒茶”
舒琪觉得今天何绍绎很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她看见何绍绎看淑贞的眼神与平时的客人有点不太一样，心里顿时有些不快，“你不认识他吧，他是振宇的朋友”何绍绎拿出一根烟，将烟盒放在桌子上。
“哦，原来是小宇的朋友啊”舒琪淡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坐在一旁，削起了苹果。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中午不是请我吃饭了吗”他打着火。


淑贞将一些礼品放在桌子上，“哪有，我们只来过来坐坐”淑贞笑笑说，唐秋山坐在一旁也不知说些啥。
“喝些茶吧”李绍绎亲自倒上茶， 也打破了僵局，“上等的茶叶，你弟弟的事情我会考虑的，过两天就让办好手续，让他上来课吧”他将茶倒到淑贞面前。
“嗯”淑贞开心地笑起来，抿了一口茶。“那真的要谢谢李校长了”。
“不谢，说来说去都是自家人”
舒琪哎呦了一声，刮破了手，“怎么了？”
“没什么，刮破手了”舒琪要去找药，淑贞站起来，扯过舒琪的手，舒琪走到厨房里。找出一些红花油和一个创可贴。
“不用，我自己会来”舒琪说。
“我来吧”淑贞低下头，仔细地舒琪清洗伤口，再贴上创可贴。
“让淑贞来吧，她是护士，处理伤口她最在行”找到一些话题聊，不显得那么枯燥和尴尬，唐秋山顿时放开来。
“唐先生在哪高就？”李绍绎倒了一杯水，递到唐秋山面前。
“哦，纺织厂”唐秋山说，“不错，淑贞是护士？”李绍绎咽了一口茶。“是的”唐秋山说。“也不错，救护扶伤，白衣天使”他看了一眼淑贞。
淑贞恰好出来，坐下，舒琪满脸的不自在，欠了欠身子。
“没事了吧”李绍绎说。
“没事了”舒琪说，她有些疲惫却不敢表露，只是强撑着。
淑贞与唐秋山也就坐了会，便要起身离开，“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淑贞与唐秋山站起来。又将礼包推了推。“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李校长一定要收下”淑贞歪着头，笑着说。
“没事的，不过礼就不收了吧，要不，我送你们出去。”
“不必不必，您早些休息吧，也累了一天了吧”淑贞说。
“那，我就送你们到大门口”李绍绎说，舒琪更加了醋劲，李绍绎从不送客人到小区大门口。为何又对淑贞夫妇加以热情。
等李绍绎回了家，舒琪自个上了楼。


舒琪躺在床上生着闷气，她堂堂一个副校长，竟然生起一个无名之辈的女人的气，这口
气有些咽不下去。
李绍绎上了楼，脱下衣服，又从柜子里拿出衣服，要去洗澡，舒琪“哼”了一声便侧头
睡觉。
李绍绎也没发现妻子的这一变化。自个乐得跟什么似的，拿了衣服去洗澡，头上抹上香
皂，便吹着口哨洗起来，本原来以为一起无聊的赴宴罢了，他赴过不少的宴席，但唯独
今天的这场赴宴让他感觉特别，也许是淑贞的笑容，没有没完没了的敬酒和恭维，让他
觉得许久没有这样轻松过，泡在浴缸里，顿时放松了不少。己经快四十的他，竟然也会那样激情澎湃，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竟觉得淑贞与其他女子的不同，也许是清秀，也许是那完美的身材。
他洗完澡，便爬上床，舒琪己经闭上眼，睡觉了。他看了看舒琪腰上的那圈肥肉，尽产生了一些厌恶之感。当年的舒琪并不是这样的。


由于不再教书，舒琪坐起了办公室。不在是那样苗条的身材，而是显得臃肿得多，架着一
副眼镜，脸上有笑容也没有当年的那样明朗和干净，总是一副沥尽苍桑的表情。
阿绍绎叹了一口气，与其说看见淑贞就像看见当年的舒琪一般。
早上，他到了办公室，想想是不是要去看看淘淘，于是他径直去了淘淘的教室，淘淘正在上课，很认真的搭着手，坐得笔挺。他到门口时己是下课时间。他径直走进教室里。还未出教室的班主任看见李绍绎径直往白青松的位子上走去，彼有些惊讶。
“还要你多多照顾一下青松”他说。
“青松小同学，还习惯吗？”何绍绎说。
淘淘仰着小脸，“我喜欢来学校”他玩着铅笔盒。班主任己经明白了七八分，她想不管白青松与李绍绎是怎么的关系。至少校长亲自来了，那关照肯定是不能少的。
“我会的，”她说。
傍晚时分，杨季萍来接淘淘，还未下课。她索性站在窗外。淘淘的教室望过去，正好第一个，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见老师叫淘淘起来回答问题，上课一直站在淘淘身边。不禁一阵心喜。


入学铃响时，学校里一大片家长，一大片学生，挤得过道没法走。杨季萍使劲地挤过来，
走进教室，黑板上写了一堆的家庭作业。“劳烦各位家长把要做的作业抄下来”班主任秦岭喊着。
教室一片混乱。
她径直走到杨季萍面前，“您是白青松的母亲，那天，是她姐姐来代报的名，原来你是青松的母亲”
杨季萍站起来。“老师您好，是的，是的，我是青松的母亲”她紧张地说，生怕说不好惹老师不高兴。
秦岭摸着淘淘的小脑瓜，“青松很聪明”
“哪里哪里”杨季萍赶紧说，“还需要老师多费心了”
“不客气”秦岭怜爱地看着淘淘。


何绍绎眼前总是晃着淑贞与舒琪的影子，一会儿重叠在一起，一会儿又分开。他索性丢下笔，使劲地靠在旋转椅上，闭上眼，揉着太阳穴。
舒琪进来，倒了杯水，“怎么了，头疼”她倒着水，看了眼何绍绎。“没啥”何绍绎闭上眼。
“晚上要记得有饭局”他说。
最近市里抽人下来调查，学校忙着通知大扫除，以及教于学生怎么应付市里的调查。
“嗯”他说。
他起来，看了看表，“回去吧”他说。
他坐在小轿车。司机刷的一下开了老远。
“等下六点记得来接我”他对司机说，“好的。”坐在车上舒琪一直不言语，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他泡在浴缸里，一整天都精神晃悠，淑贞撬开了他曾经的回忆一般。


由于下雨，地板上显湿，雨鞋，皮鞋，还有伞滴落到地上的雨痕。秦岭皱着眉头，将地板打扫干净了，才开学一切都还没安排。
何绍绎回了一趟学校，看见秦岭在教室里打扫。屋里亮着灯，“还没回去”他敲敲门。
“哦，校长，打扫完再回去”她将扫帚倚在门边。“回家小心些，路滑，我这有车，要不要一起”他说。
“不用不用”秦岭挽起袖子，“待会我男朋友来接我，我再等会”
“那好的”
他转身下了楼，坐进车里。
小诺坐在屋里，一片黑暗，她也不去上学，就那样愣愣在坐着，没有了姐姐的屋子空空荡荡。她突然很想念有淑贞在这儿的笑声。
眼泪不知觉流了下来。她收拾起自己的物品，即将搬去与白铃一起生活。杨季萍敲了敲门。

“你姑妈一辈子无儿无女也孤单着，你小时候你姑妈疼你，什么都买给你吃，带上你幼
儿园，放学还去接你，你病了她几天几夜守在你身边守着。咱总得报答她不是。再说
了，你名义上是她的女儿，但总是我的亲女儿，”杨季萍走上前，打开箱子，蹲下来收
拾一些物品，“听话啊，姑妈那儿条件好，我把你送过去，也是希望你过得好些，你和
淘淘都要过得好。”杨季萍说。
小诺一直不说话，坐在床上，抱着手，低头在双膝间，很久才有一声哭泣声，很大声。
“我住宿”她哽咽地说，“我想睡觉，你出去”小诺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是那
样的狼狈，她开始感到无可依恋，心也渐渐冷了下来，靠在床上沉沉睡去。只是睡梦中
还会哽咽。
淑贞背着包上来。
“在整理东西呢”杨季萍说，“她说她住宿”杨季萍切着菜，低着头说，“你劝劝她”
她放下刀，转身从上面的橱柜里找一些调味料洒在汤里。
淑贞拧开门锁，小诺仍旧抽泣着。淑贞坐下来，小诺醒过来，“姐”她看了一眼淑贞，便躺在床上睡觉了。不再搭理淑贞。
“姑妈那儿也挺好的，就别住宿了”
淑贞整理着一些小诺的物品。“有人照顾你，不是挺好”她蹲在那里挺直了腰，把一件衣服摊开来，整理好，整整齐齐放在箱子里，又拿起另一件
“不”小诺说。“为什么”淑贞仍旧蹲在那里，将一件件衣服叠好，箱子里乱七八糟一堆东西。
“不为什么，”小诺说。“你骗了我”小诺冷静地说。
淑贞摊开衣服又停在那里。/


她慢慢地将衣服放在胸前，深呼吸了一口气，“我骗你什么了？”淑贞轻轻地回头说，小
诺跳下来，站在她面前，她戴着发箍，瞪着淑贞，将衣服扔在她身上，“你出去”
她狠狠地说。
淑贞将衣服拿下来，泪光在眼里闪动，淘淘跑进来，“小诺姐姐小诺姐姐”淘淘抱着小诺的腿。
小诺不再搭理淘淘，一个劲地站那里哭泣。
淑贞出嫁，小诺要去白铃儿。一个家似乎都散开一般。白伟祥坐在灶台前抽着烟。“小诺”杨季萍扔下勺子，却被白伟祥拦住了，“你别上去”/。

“呦，小诺儿，今天搬过来了”。
一个中年女人站在楼道口，炒着菜，尖锐地喊道，一个剥着四季豆的女人笑嘻嘻说，“小诺你到这儿，是你的福气，你姑妈这人，可好了，咱邻里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热心帮忙着呢。”
小诺笑笑，打开门。
“去洗个澡”白铃说，“洗完来吃饭”
“我习惯吃完饭洗”小诺从箱子里拿出衣服，“你姑妈可是爱干净的人，在吃饭前一定要洗手，一定要先洗完澡，你姑妈是个有洁癖的女人”林亚泽打趣地说。
“瞎说啥呢”白铃一脸的笑意，“别听你姑父瞎说”她将汤端上来，“先去洗个澡，洗得香喷喷的，多好呀”白铃说。“晚上小诺和我睡”
“那我睡哪”林亚泽拿起筷子。“你爱睡哪睡哪，反正小诺和我睡”白铃得意地说。夹起一块子菜往小诺碗里装。
“小诺，以后要和姑妈一起生活了，你要慢慢地习惯起来”白铃说。“嗯”小诺闭上眼，不再说话。
白铃抱紧了小诺，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小诺却想着淑贞。


“好啦好啦，吃饭吧，一会儿饭菜该凉了”小诺说。
白铃端起碗。小诺一只手搭在桌子上，并未端起饭碗，另一只手拿着筷子，挑着饭，低下头就要吃，白铃却突然叫道，“小诺，要把碗端起来吃饭，这多没形象”
“哦”小诺皱着眉头。有些不快，在自家都没这么多规矩，小诺端起稀饭，唏哩唏哩地吃着，白铃皱着眉头，把菜夹到小诺的碗里。“吃饭不要出这么大的声音”
小诺的不满一下子表现在脸上，她放下碗抹抹嘴。“真麻烦”
“擦手，我跟你说这些坏习惯要改”。白铃拿起毛巾，递给小诺。“你现在是女孩子家，这楼里人来人往的，窜门的人多着”
小诺拿起馒头，就着开水喝了下去。
“配汤喝，不要配开水”白铃说。
小诺有些不满却不敢发作些什么，她站起来，“姑妈，我吃饱了”
“哦，得会把衣服洗了去温习功课，什么都要学着自己做”
小诺拿了个盆，放在地上，加了一些洗衣服，嘟着嘴，却又擦擦额头冒下来的汗，洗好的丢进另一个干净的盆里。
白铃走进里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小诺，姑妈要出去会儿，你自己温习功课”她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
林亚泽拿着报纸出来，“去哪？”
“哦，没啥，给小诺买个新书包，新学习用具”白铃哼着歌，拉着林亚泽，“走，一起去，给她个惊喜”
她弯腰拉起包，又推开小诺的门。
“你先温习功课，等下早点睡觉”她笑嘻嘻地说，眼里充满了尽是温暖。
“嗯”小诺转头冲白铃应了一声，又转回头继续低头写功课。


“这些布块给你和小诺做些衣裳”她拿起布块在林亚泽的身上比了比，又收起来，扯下几尺。“帮我包起来”白铃将包从肩上拿下来，掏钱，林亚泽不再掏钱，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
白铃似乎没有逛够，还想买些吃的。“好了好了，再逛下去，整个百货都搬回家了”林亚泽提着几大包纸袋。
白铃拿着纸袋，兴奋奋地跑上楼，推开门，“小诺，你看姑妈给你带什么来了，有你喜欢的烧饼，你喜欢的馄饨，还有文具，书包，还有衣服”
她推开门。
却见淑贞坐在小诺的屋子里，低着头，见到白铃却站起来，“姑妈，你回来了，那我先回去”
“别呀”白铃拉着淑贞。“一起吃馄饨呢”林亚泽将一些馄饨倒在碗里。
淑贞却不自地推开白铃，“姑妈，我先走了，只是妈叫我过来看看小诺，秋山一会儿就过来了”
“这不是还没过来吗？”她笑嘻嘻地说。


她将淑贞按下来，坐在椅子上，乘过一碗，递到淑贞面前，“我就巴不得呀，你们成天在我身边转悠，”
“姑妈，瞧你说的，我不是成天都在这儿吗？”淑贞用汤匙散开热，一下一下搅着。却不吃
“那是那是”白铃笑着说，拖过椅子，小诺从里屋里来，也不瞧淑贞，拿过椅子径直坐下来。拿过碗。
唐秋山手插着口袋，悠哉哉地上楼来，“用馄饨吃”他也径直坐下来，拿过碗，径直乘了几个。吃得太急，从嘴里滑溜出来。还滴溜到衣服上
淑贞从包里拿过纸巾，给唐秋山擦着衣领子，认真得像在擦一个小孩子的衣领子。
小诺丢下碗，“我睡觉去”头也不回，“我睡觉去”，她站起来，跨进门槛，掀开门帘。
淑贞停住了手，望着小诺。“呦，小诺今个是咋啦？平时都粘着淑贞跟粘皮糖似的，今个，怎么了..”白铃擦着桌子，将碗都叠到一起。“敢情是舍不得淑贞，这淑贞中午不都在这吗？”
唐秋山自个转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