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的海边，海水潮来退去，梅香站在海边沉思，林聪提着一袋行李过来，“梅芳，咱
们回去吧”
梅芳望着海边，眼里含泪，依依不舍，林聪把她抱在怀里，“梅香，走吧，斯人己逝，
别再想太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昕昕抚养长大。昕昕需要你，你懂吗？”
他眼里含泪。却不知真的该说这些什么，除了这些单薄的安慰。
梅芳无言，望着海边，海风吹起她的发，她被林聪搂在怀里，却迟迟挪不动步子。
眼泪就那样掉下来。。
关于她，关于他…
西区的筒子楼坐落于北城，北城西街，这里的胡同口总是摆满了个式个样的小吃，一大
早，不知道是谁家把收音机打开，小虎队的音乐顿时窜出来，声音大的可以窜出整条小巷。
    
    “把你的心，我的心窜一窜…”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两张床，一张桌子，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床上有床帘挂着。白天一
般敞开。
“姐，我衣服脏了”小妹兰芳摆弄着一架收音机，小虎队的歌顿时飘了出来，她探出头
来，梅芳从外面提着一桶水进来，“你也要学着自己洗衣服，姐都嫁人了，不可能天天
替你洗衣服”她坐在板凳上，围着围裙使劲地搓着衣服，床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小女
孩三岁左右，她愣愣地坐在床上，大哭起来。
“昕昕乖”她起来摸摸小女孩的脸蛋，又抱她起来，拿着玩具放在她手上，梅芳顿时微
笑起来，她摸摸小女孩的脑袋，小女孩才止住哭泣，她又朝镜子梳了下头，又挽起袖
子。
这天，近夏，她换上白衬衣，黑裙子，只到膝盖部分，她双腿合拢，微微曲着。地上放着一个木桶，桶旁有一个盘子，她趴下去洗衣服，洗完又丢进盆子里。
“我要高考。妈批准了。”兰芳躺在床上，仍旧摆弄着收音机，“没有时间”
“听音乐就有时间”她轻轻地说。
“我不像你，我将来要考大学，嫁个好老公，不像你，只是幼师，还只是中专。”
“中专怎么了，这年头中专吃香”她说。
她把衣服晾好，又去帮母亲切菜，“我早就和你说，不要一吵架就总往娘家跑，婆婆会
不高兴的”
她剁着菜，回头，轻轻地说：“怎么，我不能回来吗？”又用力把菜刀放下，又拿起
菜，拿锅里去炒，梅芳每次回娘家都会闹不愉快。
“姐”一个男孩跑了进来，“我裤子坏了”他说，梅芳蹲下来，“把裤子脱下来”她
说。
“他和你求婚时是怎么和我说的，保证三年内有房子，现在呢？还住着筒子楼呢，昕昕都三岁了，房子在哪里？再下去，昕昕都大了，还和你们睡一屋吗？”母亲用力地摔着碗筷。
梅芳不言语，蹲下来，给小弟缝裤子。“来，穿上”她抖了抖裤子。
“你别这样什么都不在乎，人家婆家还以你傻，好欺负”她不平地说。“吃饭吧”梅芳拿出碗筷，摆好，母亲哭笑不得，其实这一家子里面，就梅芳最懂事，从不要求什么，大家都说梅芳傻，但母亲知道梅芳只是心眼好，但有时这心眼好得让母亲心疼。


傍晚时，梅芳回了家，八点时，便躺在床上，好半天才哄昕昕睡着，她也越来越疲惫。双
眼开始闭合，睡着了，丈夫成磊在皮革厂上班，每个月拿的是固定的工资，现在又有了
昕昕，总觉得开销不够用，他开始烦燥起来， 他爬到床上，用力搂过梅芳，打开她胸
口的扣子，梅芳醒过来，按住胸口轻轻地说：‘哎，”梅芳刚哄孩子睡下，成磊吻着她
说：“你走掉干嘛，一吵架就莫名其妙地跑回家，想过我没有”他埋怨地说。
梅芳推开他，“我很累”她躺下，“昕昕刚睡着，别吵醒她”


成磊压在她身上，梅芳使劲地推开他，他一下没了兴趣，梅芳翻了个身，趴在成磊身边，抬起头来看他，“小磊，咱们买幢房子吧”
“唔”成磊搭着脚，直挺挺地向着，闭上眼睛，“唔，好的”他说，梅芳叹了一口气，又翻身躺在床上，手搭在肚子上，却望着天花板，闭上眼睛。
黑暗中成磊悄悄地起床，摸开抽屉，梅芳爬起来拉开灯，“看什么呢？”
“喏，不够的话，看能不能再妈借点”他说，“房子是一定要买的，梅芳”他坐在床边。梅芳依在他身边，“明天我带昕昕上幼儿园。”
“哦”成磊脱了袜子，拉过薄被单，躺在床上，黑暗中，梅芳趴在他胸口，悄悄地掉下泪来。


成磊揉着她柔软的发，他确实对梅芳的母亲承诺过三年之内一定有房子，只是单位的分
房还没轮到他。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属于自己的房子。
天亮时，梅芳起来洗涑，梳头，她把头发用水打湿了一点，那些卷发用梳子梳开，又用
发巾绑上去，他走前使劲地搂过她，梅芳任由他抱着，“我们今天去看妈妈吧，我想，
可以不可先向她借点，”梅芳靠着他的肩，又转过身摸着脸，拍拍他“快去洗漱，瞧你脏的”
她也不想喜欢住这样的筒子楼，天天来人来住，没一点安静感。
成磊松开他，也去洗漱。
他们走到西街筒子楼上，拎着礼物，成磊低头想什么，却和一个人撞个满怀，是兰芳，
她不知道急什么，书都丢掉地上，她蹲下身捡书本，兰芳与梅芳有很大的不同，许是因
为高二没有了高一的新鲜感，没有高三的紧迫感，她变得很放松，吃得也挺圆润，常常
和同学去歌厅耍，而梅芳则不同，梅芳永远是那样单薄和瘦小，做为幼师的她，永远有
一副孩子般的面容和孩子的心灵，她拾起书本，“成磊姐夫，这么久都不光临了，是不是嫌弃这窝小啊。”她歪着头。“哪有，哪有”
她伸出手，“拿来”
‘什么”
“礼物啊”
梅芳站在一边，咯咯地笑起来，“快给他们吧”她推推他。
不知道为什么，成磊总觉得兰芳总是喜欢穿有点这样紧身的衬衣，她发育得很快，胸部
比原先更撑了起来，她却不换宽松的衣服。又突出那些腰身珑玲的曲线，母亲骂过她很
多次，她就是不换。这让她想起他们厂的杨姐，有点圆润，常常把领口开得很低，一弯腰就可以看见里面，常常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杨姐说起话来也是带点色的，一点也没有女人家的羞涩。
他看看梅芳，又看看她。在成磊看来，她永远像一个少女一般，永远穿着那套白色衬
衣，黑色的裙子，当她第一次把这套衣服穿到成磊面前，成磊觉得她清新无比。却又
说：“怎么不是可爱点的衣服，我觉得幼儿园的孩子就是可爱点的”。成磊爱上就是这
样的单纯的她。但久了，却又缺乏了新鲜感，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吃饭时，兰芳坐在他旁边，香水直喷过来，弄得成磊直打喷嚏，梅芳放下碗，“感冒
了，”鼻嚏一直流，“我有点感冒”他说，“发烧了吗”梅芳把手背放在他额头上，成
磊出去抽烟。他站在阳台，喷出一口烟。
“姐”小弟小宝吃着菜，“姐，你为什么最近都不怎么回家住了，姐，你如果回来了，我就可以让你帮我辅导功课了”他埋怨道。
“姐都嫁人了，怎么可能天天在这里，她有自己的家”兰芳去装饭。
梅芳笑笑，“虽然现在有点紧张，但借一点还是有的，”梅芳的母亲说，“我只是不愿意委屈我的女儿”她说。
“妈”梅芳低下头，“我只是说说而己，如果实在困难，那就算了，别勉强，有点钱还是留着吧。”梅芳扒拉着饭。
晚上时，两个人躺在床上，成磊侧着身，把手压在脑袋底下，梅芳躺在床上，用手摸着脖子上那条项链，看着成磊，“昕昕什么时候回来？”
“妈想她，让她过去住两天”她说。
成磊不知想到什么，翻身趴在梅芳身上，成磊的脑子里不知为什么想的尽是杨姐和兰芳，想起兰芳那圆润的身子。
一会儿，梅芳突然叫了起来，“成磊，你放开我，你弄痛我了”梅芳闭着眼睛，咬着牙，却又叫了起来
成磊却抓紧她的手臂，几乎要掐进肉里，她使劲推开成磊，爬起来，握着手臂，喘着说，歪过头，将衣领子穿好。她抬起头温柔地看着他
“怎么了呢”她摸着他的脸说，“没什么”他喘着说，“睡吧”梅芳关了灯又躺下。
梅芳察觉成磊不的对劲，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愣愣地走在幼儿园里，一个小朋友跑过来，撞到他，“快对沈老师说对不起，明明”一个家长的母亲站在一边，梅芳蹲下来，捡起一些玩具，“没关系的”她摸摸明明的头。
这里一个男人走过来，“你是沈梅芳？”他说。


她讶异地看着他，“你是？”
“你果然是沈梅芳”男人笑起来，阳光照在他脸上，像镀上一层金黄色，他微笑地说：“你不记得了，原来真是你，我看见你的班级名单，你是班主任，我以为是重名的，原来还真是你，你不记得我了，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叫林聪，南街的”
梅芳很长地“哦~！”了一声，“记起来了”
“是的”她与他并排走着。“五岁那年，我搬走，我一直记得你们家对我们家的帮助，你妈妈他们好吗？”
“嗯，挺好的。”
“我一直想回去看看他们”他说。“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她讶异地说，“因为一个承诺”林聪说，“承诺？”
“你还是忘记了”他说，“因为我说过我要来找你，想娶你做我的妻子”
沈梅芳讶异地停住，“那么多年了，你竟然还记得，儿时的事”。她走到小班，拿出一些作画工具，又贴了一些纸在小黑板上，“当然记得”他郑重地说，沈梅芳看着窗外，红了眼圈，“我己经结婚了”
林聪征住，又郑重地说，“对不起”他说，“是我自己固守着这样一个承诺，没有想到时间的变迁”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了我是来找你的，不过现在己经找到了，刚才只是个玩笑，希望你不介怀，还要恭喜你~！”
“谢谢”梅芳头也不回。“我己经结婚三年了”
“哦~！”他摸摸头，“那，我还有事，下次见，下次带我见你的母亲。你母亲他们现在住在哪里”
“北城南街”她歪着头，笑笑地说“他们一定会很开心，欢迎你来”
“嗯，我会拜访他们，希望也可以看见你”
“好的”
林聪走出教室，回头看见沈梅芳拿着花鼓，拍着手，唱着儿歌，似乎又看见了童年的梅芳，扎着两把小刷子，跟在他后头，他曾亲吻过她的额头，说要娶她做新娘子。


石磊坐在椅子上，将脚架上桌子，用脸盖着书，在办公室里打磕睡，有人砰地一下敲门
进来，他一惊，书掉到地上，他捡起来，看见一双脚在他面前停下来，他抬起头，是杨
姐，“呦，成磊小弟，这么容易受惊吓了，”她在他对面坐下来，“大姐，拜托你捡一
下肥，走进路来地动山摇的，我还以为地震了呢”
他摸摸口水。
“给你”杨姐递过来一张请贴，石磊将请贴扔在桌子上， 继续用书盖脸睡觉，这次分
房，他们是首批，因为她的老公突然职务升级，也分到了房子，再也不用住筒子楼，再
也不用担心谁会随时敲她的门，她脸上喜滋滋的，她突然坐下来用脚碰碰成磊的脚，
“嘿，什么过时候过玩，我给你泡茶喝，”
“谢了”他举手做揖，猛地抓起一张报纸正要走，“哎，别走啊”她走前拦住石磊，夏天，她穿得极其单薄，一把拉住他，“什么时候过来玩玩”她热乎乎的手拉住石磊，“小磊”
梅芳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看见这一幕彼为惊讶，她提着饭筒走进来，打量着杨姐，“小磊，我给你送饭来了”


梅芳的午饭做得其实简单又不缺乏营养，鸡蛋和黄瓜片，还有少些肉类，她坐下来。
拿出一双筷子，又倒出一些汤，“小心烫”
“杨姐，要不要一起吃”梅芳转过头，“哦，不了”她摆摆手，“我老公己经做好了，
我回去吃，哦呦，成磊，你瞧你娶了一个多贤惠的媳妇，哪像我啥也不会”她乐呵呵地
笑，又看看手表，“看这，时间到了，我得回去，吃饭去了，再见啊”她慌慌张张地关
门，梅芳摇摇头，“吃这个吧”她夹了一片肉，“梅芳”诚磊说，“嗯”
“你妈她”
“ 我们不急，”她说，“我可急，我妈这儿暂时有现钱，可你妈那..”诚磊低着头，
“我想早一点分到房子，也不用这么累”他乘一些汤，“有了两个房间，这样我们就可以。。”他傻傻地笑。。
“想什么呢？”她用筷子敲敲他的碗，“成天想一些没正劲的事”
“是没正劲的事吗？”他凑进梅芳 ，用力搂过她，吻了她一口，她忙扯开他，“哎呀，你别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


兰芳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录音机，里面放着磁带，是张雨生的大海，她把音乐放得很大声，小宝捂着耳朵，“你快关掉录音机，吵死了，我都没得做作业了”
昕昕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他们，吃着手指，另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兰芳说：“姨，姨。”
她说不出什么，兰芳把头发扎得高高的，“小虎队要来这里开演唱会了”她掀开床帘探下来说，她又抱起昕昕，贴着她的脸“你要不要去听？你要不要去听，小虎队哦~！”
昕昕咯咯地笑了起来，母亲走进来，“成天没个正劲，你这样怎么考大学？”
梅芳走进来抱起昕昕，“妈！·妈”昕昕说，“姐姐，昕昕会说话了，昕昕说话可真迟，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你不也三岁才会说话，”母亲把热水倒出来。


“妈”她把昕昕放在床上，给她换上薄的裤子，‘我今天看见林聪了，林聪你记得吗？”她边给昕昕换裤子边回头说话，“林聪？记得，你林叔叔家的，南街的那个，哎呦，你遇见他们了吗？”
“我都快二十几年没看见他们了”
“他说会拜访我们”
“是吗？”母亲高兴地说，“真是，多年没见了，那孩子现在好吧，当年那病得让人心疼死了哦”
“是呀，他还说当年他父母不在家时，您把他接来，住过一段时间，病了还在医院陪他呢”
音乐还在放着，小宝走过去，把录音机关掉，磁带卡地一下停了下来，“你干什么？”兰芳说，又打开，小宝又关掉，兰芳拧起他的耳朵，“你再关，你再关，小心我揍你”
“哎呦，妈”小宝哭起来，他的耳朵差点被兰芳拧出血来，母亲把兰芳拖过来，“干什么呀，你自己不读书，还不让弟弟读？”她说。
“你怎么不学习点你姐，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停停停，她才大我几岁呢，倚老卖老，有什么了不起”兰芳嘟着嘴。
“哼”她拧起书包，气愤地摔门而去。
“把饭给她送去”母亲摇摇头，“这个女儿真让人头疼”她从抽屉里翻出一些书，还有一些劣质化妆品，“什么乱七八糟，你看，怎么上了高中反而越来越叛逆”
“妈”梅芳说，“兰芳爱打扮，说明她长大了嘛”她给小宝换上新床单，掀开来，铺上。


“把饭给兰芳送去吧”她坐在床上叹气，“这样怎么可考大学，怎么说也不听，都差一年了，还不努力”
“妈”梅芳整理好饭盒，我这就给她送去。
梅芳拎着饭盒，一路进了兰芳的学校，正是午休时间，大伙都在休息，“同学，请问，高二（3）班怎么走？”她拦住一个高高个子的男生，男生一回头，篮球掉下来，他张大嘴，却不动弹。
“姐”兰芳背着书包走过来，“给我送饭吗？”她打开饭盒，“瞧你，饭也不吃就跑了”她摸摸兰芳的头，“别和妈生气了，。她也是为你好”
“知道”兰芳说，“古东东，要不要一起吃”她叫那个男生，“姐先回去了”她笑笑转身走开。
古东东仍愣愣地站在那里，“喂，你看什么呀？”兰芳推推她，“她是我姐”
“哦”古东东回过神来，“你姐？？真是你姐？你们怎么一点也不像”他将篮球朝兰芳砸来，兰芳护住饭盒，“你小心点，别把我饭盒砸了，我的午餐，砸了，你赔一份我。”


古东东还真砸过去，“砰”的一下，饭盒真的砸了，“古东东”大太阳底下，兰芳手插着腰，“你干嘛，你赔我一份”
“行，放学，我带你回家”他说。
“哼”她说，“我中午吃什么”她说“你赔我一份”
“行”古东东带她到食堂，“要吃什么随便挑”
兰芳还真不客气，“我要吃这个”她指了一下荔枝肉，红红的，还真像荔枝，难怪称荔枝肉，又指了些其它的。
“行”古东东挑了一张桌子坐下来，看着兰芳大口大口地吃。
傍晚时，还很勤快地抢过车子，“咦，古东东”兰芳围着他转了半天，“你这是干嘛，干嘛这么热情”她抢过车子，“我送你回家啊”他踩上车，“上来吧”
“你想害我被我妈打死啊，他不许我谈恋爱”她边说边跳上车，坐在后驾车上，“走喽”他说。
“行了，到这放我下来吧”兰芳跳下车，“把车还我”
“我送你进去”古东东执意要送她进去，“我可以去你家玩玩吗？”他冲进去。迎面撞上兰芳的母亲。


“梅芳，房子有着落了”他摸摸梅芳的发，“真的吗？”梅芳爬起来，“嗯”
梅芳叠着衣服，“若是不正当来的，就退了吧”她轻轻地说，“退了？”成磊爬起来，“你疯了？这次是陈姐帮忙的”
梅芳不回头，仍旧整理衣服。

“是陈姐？不是杨姐吗？”梅芳整理着衣服，仍旧头也不回，“这房我们不能要，要了也不安心”她说，
“啥，我这钱都准备好了，你又说不要，我说你这是，吃什么吃坏脑子吧”两人争执起来，梅芳把衣服塞进衣袋里，“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吃醋？”成磊得意洋洋地，“惹得你为我吃醋，这扬姐真该表扬呢，”成磊搂过梅芳，梅芳丝毫不理他，仍旧整理着一些旧衣服，“姐”小宝跑进来，“我这有道题不会做”
梅芳抚抚裙角，坐下来，指着小宝的作业，“哪题不会做？”又对着成磊说，“这是房
子，不是一些小问题，我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你敢说那个杨姐对你没意思？”又回头
教起小宝的作业来，“就算她有那意思，我也没那意思，她都三十五六的老女人了。又胖又老的。。”他说。
梅芳不答话了，教完作业己经是六点半了，兰芳跑进来，“姐，我们早点过去，省得人多挤散了”
“你们去吧，我不去”梅芳堵气说，“你不去，我也不去”成磊躺下来，抱着头，架着脚，望着天花板，“哎，你们答应我的啊，让我一个人去啊，你就不怕我一个少女...被谁拐走啊”
“让林哥哥陪你去吧”
兰芳坐下来，“算算算，谁都别去了，明明答应人家的，又反悔...”兰芳掉下泪来。
梅芳站起来推推她，“兰芳，别这样，别生气了，”
兰芳歪过头，扭扭身子，不理她。“兰芳，好吧，我们陪你去”
兰芳才笑起来。“走喽”成磊跳起来，一行人往剧院走去，古东东走在前头，“人真多
呀，还好，我们提早点来，这种演出没有七点半是不会开场的。”
他们找着位子坐下来，“哎，苏有朋，苏有朋，”兰芳大叫起来，快跳起来，激动地浑
身乱颤，不知道为什么，成磊看着她，居然有一种想流鼻血的感觉，他一摸鼻子真的好
像流鼻血了，“哎”他推推梅芳，梅芳不理他，顾自和林聪搭话，“你安静些”古东东
说。“小女生，”林聪 笑笑，兰芳红了脸。古东东用眼角瞄了瞄梅芳，她用手撑住下巴，手肘撑在扶手上，微笑着，古东东看呆了，梅芳看过来，冲他微笑了一下，他赶快收回眼光，“哎,我们回去吧，我都想睡觉了'成磊打了个哈欠，兰芳简直兴奋到极点，“这些傻头傻脑的女生最好骗了。”


他不耐烦地起来，说到底还是因为兰芳那圆润的身子，不敢再看下去，否则会怕发生什么事情，他出来，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梅芳也起身，在他身边坐下，“怎么不看了呢？”
“梅芳”他突然拉住她的手，“嗯？怎么啦”梅芳歪着头，：“没什么，”他眼神黯淡下来，“谈恋爱的时候，我们常来这里，好像挺久没来了”他说。
古东东悄悄地起身，借口去厕所，趴在外面门边看着梅芳，看着梅芳那卷卷的两把过肩发尾用手绢绑着，分别搭在胸前，她靠在成磊的身上，是否在说什么？
古东东突然心绞痛了起来，他咬着唇，眼里有泪光，离开了门边，又偷偷地离开了剧院。
兰芳的身边只剩下林聪，她不自在起来，林聪笑笑，“都有自己的事，都走了，连招呼也不打，这些人”
“没关系，等下我送你回家”他说，“嗯”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