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伟祥又坐下来，杨季萍才放松下来，“你这人一惊一乍的，想吓死谁啊？”她拍着淘淘。
白伟祥坐在床头，拿过烟头，杨季萍一把扯下来扔在地上，“说过多少次了，不许抽烟，尤其是在床上抽烟，你咋就是不听呢”
“别管，我心里烦着”，白伟祥俯下身，将烟筒捡起来，他不爱抽香烟，却喜爱这种老式的烟筒。
“叫你别抽了”杨季萍火起，干脆一把一把烟筒朝窗外扔去，屋子是筒子楼，只有三层，烟筒“啪”的一下从窗口飞出去。
“你说你这干啥呢你，还不许人抽口烟”白伟祥低声吼起。穿好衣裤，跑楼下去捡烟筒。
捡回烟，也不再说话，将烟放在灶台边，锁上门，爬上床。他用脚踢踢杨季萍，杨季萍没有反应，或者说干脆不理他。
白伟祥讨了个没趣，便不再动作，将灯拉了。
淑贞未醒来时，唐秋山己起身，他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又轻轻地倚上门，拿了几个蛋给淑贞冲了几个蛋花。
吕绫霞坐在灶台前，折了几根软软引火条，往灶台里塞。边塞边说，“做啥吃的”。
“蛋花”吕绫霞不再说话。“回头买些补品，给淑贞补补”她探过头，用火嵌将引火条往里推。
“知道”唐秋山打着蛋。小诺探进屋里来，“姐夫”
“小诺”唐秋山穿着围裙，打着蛋，“进来吧，吃饭没”吕绫霞说。
“吃过了，我姐姐还在里屋吧，我来看看她”
“在里屋”。
小诺径直闯进里屋。淑贞正闭着眼。小诺站在床头，拿了一根狗尾草逗着她，淑贞打着喷嚏，“原来是你，小诺”淑贞擦着鼻子，勉强撑起来。


因为是阴天，屋子里尽管拉开窗帘，还是显暗，淑贞只好拧开灯，“秋山”她探头道。，“什么事”
唐秋山满脸黑黑的跑进来。淑贞扑哧一笑，“快把脸擦擦，把晾在阳台外面的衣服收进来阳台里晾着，瞧这天，要下雨了”
“哦”唐秋山摸摸脸，许是在灶台前烧柴火，一抹黑，满脸都是。
“姐”小诺用手撑着膝盖，弯着腰。“你好些了吗？”
“嗯”淑贞勉强坐起来。“好些了，”她拿过水。“那你还能怀上小宝宝吗？”小诺索性坐在床边。“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随便问问”小诺说。


“姐姐”小诺坐在床上，荡着脚，低着头，却不说话。
淑贞将杯子握在手里，歪着头问小诺“怎么了？”
“没什么”小诺低下头，胖胖的脸顿时鼓了起来。“在那儿习惯吗？”
“还行”小诺仍旧荡着脚，撑着床。“那就好”淑贞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起身倚在床头上。望着前方也不答话。一向子房间安静下来。“姐”小诺仍旧低着头，“爸说，咱家散了，是因为我们俩吗？”
淑贞看了一眼小诺。拿过书。“什么散不散的。”
“哎”小诺叹了一口气。
“快开学了吧”淑贞问
“嗯”小诺答。
吕绫霞把一碗粥端进来，“小诺，你要不要来一点”她将粥放在桌子上，用筷子架在上面。
“不了，我看会姐姐就走”小诺跳下来，“快正式开学了，我温习功课去”
小诺说。
“那有空来玩啊”吕绫霞说。
小诺一个劲地往下跑，跑到一棵树下，蹲在那里哭了起来，她又站起来拍拍土，“姐”她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低着头，抓着衣角，不巧撞到一个人身上。“对不起，对不起”
“小诺”。
小诺抬起头来，一望，竟是张浩。“张浩哥哥”小诺彼有些紧张地问。“你跑什么”张浩捡起她的书本。拍拍土，“瞧，都脏了”。


“没啥”小诺拿过书，“我带你去洗洗，瞧你满脸黑土的”。
张浩带小诺走到一个池子边上，小诺打开水笼来，“你打哪儿来，去哪儿？”张浩问。“怎么弄一身脏”。
他坐在一张矮竹椅子上，门外还有两个老人，这条小胡同安静优雅，偶尔有人经过。会打着车铃叮叮当当的。
“打我姐那儿来”小诺擦擦鼻子，张浩递过纸。“哦”张浩说。“喝口水吧，渴了吧”。
小诺喝着水，又放下杯子，抹抹嘴，“你俩吵架了吗？”他端起水壶，朝小诺的杯子里倒，
“这是哪？”
“这，这我家啊”。
“哦，不错嘛，环境挺清幽。
文静端着衣盆，盆里放满了干洗的衣服，她将衣服放在阳台边上，擦着衣架子。往楼下看。
“你结婚了”小诺问。“是的”张浩推推眼镜，又倒了杯水，“楼上那个女的，是你老婆？”
张浩不说话。“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小诺摆摆手，“天还早着点”
张浩不再问小诺为什么哭泣。


“好像要下雨了”张浩看看天！转身进屋拿了把伞“拿去，看啥也没带！别回头成落汤鸡了，有空来玩”“呀！主人下逐客令了”有零星的雨点落下来，小诺撑开伞眨着眼说。

“我那是担心你天黑路不好走来着”张浩转身将一张藤椅子搬进屋子里，“那不能算是赶你走”
“我知道”小诺打着伞，帮着张浩把椅子放进屋子里，张浩蹲在墙角，整理一些杂物，他将一些纸皮叠在一起，用一根麻绳捆好。又压好，“这些纸皮放着也行，也可以卖钱”。
小诺在屋子里张望着，。“张浩”。一个女声在屋子里传出来，她无视小诺站在那里，也不招呼她，径直说，“你进来一下，看见我的香水了吗？”女人站在屋子里，弯着腰。将头发倚到耳后，头差点钻进抽屉里。伸出手东摸西摸。“就来”张浩蹲在那里，不住在挪动着，将一捆一捆纸皮压好。“这些都是当初买电器的时候用来套的，现在也用不着了，你怎么还不回去”他看了一眼小诺，“快回去吧”。
“嗯”小诺说，“这就回去”小诺跨出门槛。“等一下”张浩说。“什么事”小诺将伞倚在肩上，回头问张浩。“代我。。”。
“什么？”
“代我向田壮壮问好”张浩摸着头。“你们同班同学吗？”
“你不问我姐吗？”小诺扑哧一笑。“你姐？”
“对呀，白淑贞”小诺呶呶嘴，“算了，不说了，我走了。”


小诺摸摸肚子，“我饿了，得回家吃饭去”小诺打着伞，“明天还你”
张浩推推眼镜，欲言又止，“该不会你俩又吵架了吧，别成天和你姐吵架”他说。
“我小，她得让着我，说是吵嘛，都是我吵来着”小诺笑笑地说，“好啦，我走啦，张大医生，”
“嗯”张浩说，又提出一袋子食物，“帮我把这给壮壮带去，他妈叫我给带的”
“哦”小诺提过食物，“真重的咧，我看看啥好吃的。”
“你要是喜欢，你就拿一点去吃吧，壮壮也不吃不下这么多东西”。
“那多不好意呀，我开玩笑来着”小诺提着食物，“那我真走了”
“好的，慢着点”。
张浩倚上门，小诺沿着胡同口一路提着零食回去。她把零食放在桌子上，白铃扒开袋子，一看都是一些膨化食品，便皱着眉头，“啥呀这都是，不能吃这些，又不营养又不卫生”
“不是我的，是张浩叫我给壮壮带的”
“哦”白铃剥着蒜头，一下又扔进锅里，“过两天，把杂物间整理出来”白铃切着菜。“这两天我也没什么空，等周未了，咱一起干”
“哦”小诺像想起什么，摆着碗筷。她什么不问。小诺是一个什么事宁愿藏在肚子里烂掉，也不愿意说的人。“中午时间比较短，我就不回家了”小诺说。“学校宿舍还可以住人呢，反正也交了钱，不住白不住”。
“我都说了，不用去住宿，反正学校也不远哪，再说了，入秋了，天也快没那么热了，中午来回也折腾不了多少时间哪。”。
小诺心想还不是腾出地，给你们俩谈情说爱，想说口却不敢说，“我都说了是时间紧”。
“随便你”白铃切着菜，将蒜头一下倒进锅里。锅里冒出热气，“哧啦”一声。她又将青菜倒进锅里炒。一阵香味飘进来。
小诺进了屋里，将窗门打开，对面锁着淑贞的门。她想起来那天本来是拿去钥匙，不想淑贞出了事。
外面传来林亚泽的声音，“小诺说中午不回家？”
“是的，我和她说了，她偏要中午留宿。”白铃将菜装进盘子里，林亚泽将它端到桌子上。
“这两天，她和你睡，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白铃说，“小诺可乖了，就是晚上总踢被子，怎么讲也不听，都说容易着凉了。”
“再乖，她也不喊你一声妈？”林亚泽说。小诺站在房间门口，耳朵趴在门上。
“得给人家时间适应，才来两三天呢”白铃又将一个蒜头拍扁了，发出“砰砰”的声音，剥下皮来。扔进锅里。
“也是”林亚泽说，“你说将来要不要送她出国留学？”
“出国留学？小诺呆在我们身边的日子己经够少了，我不想让她离开我身边”，
白铃说。
小诺正趴在门上继续听着，忽然没声音了，有人推门进来，把小诺给撞着了，小诺摸着额头，“呦，小诺，站在门后干嘛，我看碰着没有”林亚泽说，“我叫你吃饭呢”
“哦，”小诺转身收拾着书本，我找我的钢笔，“不见了”小诺不自在故意找东西。她故意钻到床底下，“没有”
“啥钢笔，没了就没了。”白铃说，“喏，钱拿去，再买一支”
“那钢笔好贵呢”小诺故意趴在床底下。寻来寻去的。又补弃了一句，“姐送我的”。
“哦，这样啊，”白铃说，“那下午，我陪你去商铺看看，什么牌子的”她解下围裙，“吃饭吧”白铃拿起碗给小诺乘了一碗饭。“中午早些休息，下午就别乱跑了，明天不是正式上课了吗？”
“嗯”小诺说。


白铃将几条青菜放进小诺的碗里，小诺端起碗，这是白铃教她的规矩，别人夹菜给你吃，得把碗端起来，接过。“快吃，吃完去复习功课”
“哦”小诺端起碗扒着饭。来这里的几天里，小诺改了很多不好的习惯。她扒着饭，边吃边说，“那个田壮壮可会吃了，喏，那袋东西都是他妈给带的，下午得给他带去”
小诺将碗放下来，喝了口汤。白铃将菜夹到小诺的碗里，边吃边说，“你可不能吃这么多垃圾食品，那学校的小卖部卖的都是一些什么，正经玩意没有，垃圾食品倒一堆。中午要吃就到食堂去吃。别尽买零食吃。下午军训正式结束了吧，你得回去军训演练汇报不是”
“嗯”小诺回答道。“那吃完快去休息”
林亚泽一只手横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端起酒杯子，看了眼白铃，扔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又拿起酒，用嘴将瓶盖子打开。倒进一杯啤酒。“不了”小诺说。“睡睡再去，中午时间还很早呢”白铃说，“要休息好来，要不，下午没那个力气了”
林亚泽不再说。
白铃打开水笼头，哗啦啦地洗着碗，小诺只好躺在床上。
林亚泽帮着擦干净碗筷。又一一放进饭橱子里。白铃擦干净手，转身走进书房里。
林亚泽跟进来。猛地将门一关，把白铃抱住了。
铃儿”林亚泽喘着抱紧了白铃，解开她的衣裳，里面突然传来砰砰的声音。小诺正要进书房。却进不去了，小诺站在门口，突然窜进屋子里，抱紧了自己。下午她收拾好书包。白铃整整衣裳和头发出来。“哟，都两点了，走了啊，小诺，路上小心”
“哦”小诺没有回头。扶着书包，径直下了楼。，她推出自行车，木阳一支脚踩在脚踏上，另一只脚踩在地上。歪着脑袋看着小诺，小诺像想起了什么，不再搭理木阳，“喂，”木阳踩着车追上来说，他并没有停下来，颤微微地踩着车。“你咋了。”
“没啥”小诺将书包放在篮子里，一路推着车，这一刻起，她突然对男人感到很讨厌的样子。进了学校，他们将车放好。经过蓝球场有人在打篮球，有一个篮球滚到小诺的脚边，“喂，把球踢过来”一个高个子男生叉着腰，指使着小诺，小诺将球踢过去，“谢谢”男生说。小诺认得他，他也是他们班的。


小诺不再答话，木阳很好奇的样子，“喂，你咋了，干嘛离我这么远？我身上有虫子吗？”
“没什么”小诺站住了，转身说，。“我要回女生宿舍，你也要跟上去吗？”
木阳住了脚，“那我回教室去了”。
小诺进了宿舍，住在床边，换着球鞋。鲁西西从上铺探下头来。“小诺，你今天怎么舍得来了”
“嗯”小诺站起来，鞋有些挤脚。“小诺，你没有来，班级被扣分了”
小诺不答话。仍旧玩着鞋，楼下有一阵哨子响。
所有人都慌张地穿好衣服，穿好球鞋。鲁西西从上铺就差没有跳下来，“快点快点，”她还在慌张地穿衣穿鞋。
小诺径直冲往楼下，第一个到达。鲁西西是最后一个。“报告”
当她到达队伍里，所有人都站好了。
教官看了一眼鲁西西，示意她入列。鲁西西站在原来的位子上。教官横扫了一眼。
小诺又开始分心了。当教官喊道“向左转”的时候。唯独小诺没有动。当她清醒过来。却不知该往哪里转。。一会儿前一会后。教官的眼里透出一种严厉。台上的领台时不时地拖拖眼镜，在一张纸上扣了个分。
鲁西西的迟到，再加上小诺的不专心，己经被扣了十分。
所有人散去时，鲁西西和小诺被留了下来，班主任走过来一脸怒气，“你们俩，在想什么？”

教官拿着皮带，甩着手，笑嘻嘻地说，“你们俩，今天是碰见啥事了吗？”
“没”小诺直视前方，鲁西西推推眼镜，“我来不及穿好衣服和鞋，所以迟了”
“这什么理由？”班主任杨老师手插着腰，“你们军训了这么久，还这么不懂怎么整理内务吗？我看你们是白训了吧。给我打算教室卫生一个星期，散了”杨老师的转身离开，背有些驼，他其实还不算老，不过三十来岁，但有些人的相貌就是显老。总是被人误以为他己经五十岁。
鲁西西和小诺软下来，虚了一口气，教官笑嘻嘻地拿着皮带，“明天的欢送会，你们俩给我表演个节目吗？算你们欠我的”他说。
“我们俩表演节目？”鲁西西指着自己，“我哪会表演什么节目啊，就一个晚上的时间”
“那不行，你们俩必须得拿出一个节目来，”教官笑嘻嘻地拿着皮带，走开。“我等着”
“走吧”鲁西西拉着小诺，“我们俩哪会表演什么节目啊？成天不读书就是写书，天生就不是表演的料”。
田壮壮气喘虚虚地跑过来，“我叔叫你带的东西呢？快给我，宿舍一群哥们等着吃呢。”
“东西？”小诺征住了，“对不起啊”她欠意地摸着头，“我忘带来了”
“白小诺，你耍我是不是？”田壮壮说。
“没呢？我真没带来。”
“要不，你回去拿？反正现在散会了”
“现在还回去拿，你们少吃一会会死啊？”鲁西西说。“哎，我说你怎么说话呢？”田壮壮气呼呼地说。“我给我哥们许下诺言了，现在叫我空手回去，我哪有脸面，说分一定要分给他们吃的，哪像你们女生小心眼，爱计较，啥都藏着掖着，说分就分那么一点一点，一点都不大方。”
两人就站在楼梯口吵了起来，木阳走过来说：“吵啥吵呢？我说田壮壮，你一男生少吃点会咋样啊？”
“你少来，你就知道帮你媳妇。”
“你胡说什么”木阳揪起田壮壮的衣领子，两人扭作一团，鲁西西尖叫起来，引来一群人，围在那里观看，没有人上前劝架，唯有小诺走上前，鲁西西捂着嘴，除了叫，啥也说不出来了。
杨老师拔开人群，一手拎一个，“进去”一推阳木和田壮壮，两个人直跌进办公室里，气得桌子拍起来，一张嘴唾沫乱奔飞到木阳的脸上，木阳歪过头，抹抹脸，“你们几个还没闹够是不是？刚开学就成天惹事。”一群人挤在办公室里观看。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们”杨老师从抽屉里拿出电话来，“叫你们父母来，现在就打”
“我父母亲不在这”田壮壮说，“我不管你家里有谁，都得给我叫一个来”田壮壮只好拿起电话。“喂，”田壮壮说，“表叔，老师请家长过来一趟，开一个小型的家长会，麻烦你过来一趟。”田壮壮放下电话。
“喏，”杨老师又拿起电话，冲着木阳。
木阳只好拿起电话，拔动转筒。一会儿木阳把电话拿下来。电话轮流挨着打，白铃接到电话就赶往学校。
张浩整整衣服，“你这是去哪？”林娟烫着衣服，“壮壮的老师叫我去一趟”
林娟把烫抖立起来，又拉起衣服，“那些早些回来”她头也不抬，“等你吃饭，”
“好的”张浩提上小包，就推出自行车。
办公室在二楼，还未进行，便听见一阵呵斥声，“你又皮痒是不是，老子天天赶工，你把老子找麻烦”说话的是木阳的父亲。
“不可能，我们家小诺乖得很”白铃坚持说。“叔”田壮壮看见张浩进来，就打了个招呼。


“就是你们这些家长成天护着孩子，孩子才进步不了”杨老师说，“她军训偷懒了好几天没有来，军训的时候不专心，被扣分，”
鲁西西的家长没有到场，鉴于鲁西西的“犯错”情节并不严重， 平时也是一老实巴交的女生，也就放过她了，可是白小诺不行，白小诺在他的眼里，外表安静和冷默，其实骨子里是一个不安份的女生，这从她第一天军训时就看出来了，她也想借此机会见一见白小诺的母亲。可谁知白小诺的母亲是这么一个护着孩子的人。
这场“座谈会”一直谈到天黑才结束。
道别时，鲁西西拉着小诺说，“别想那么多了，好好想想明天表演什么节目吧”
林亚泽来接白铃和小诺，“这啥子学校，咋留人到那么晚，我还以为小诺被拐去了呢”
小诺停了一会儿，又离林亚泽老远。拐到白铃身边。爬上自行车，白铃一脸的严肃。
张浩出来时，并没有责怪田壮壮，“下次可得注意一点，要不然，我可得真告诉你母亲。零食也别想要了”
“可别”田壮壮了，“哎，对了，白小诺，零食明天可记得带来”他回了宿舍。


唐洁的屋里再次传来播话机的声音，淑贞朝下躺了躺，揉了把太阳穴，唐秋山倚上门，“咋了”
“吵”淑贞揉着太阳穴，“再忍忍，再过几年，这丫头就出嫁了，我就英子和小洁这两个妹妹，你就忍忍，”他上前拖起淑贞的身子，将她脑袋依在自己的怀里，把手指放在淑贞的太阳穴上。
“要不，我叫她关小声一些”他松开淑贞，便上前打开门。一会儿，声音果然小了。“起来吃饭”唐秋山拍拍她。
淑贞起来。将头发束好，整好衣服。
唐洁只是冲淑贞笑笑。并没有问太多的问题。


屋里的气氛因为唐洁的到来，顿时热闹了起来，唐秋山首先打开话题，“小洁，杭州好玩吗？”
“好玩”唐洁说，“将来，我的蜜月旅行，我得还要去一趟杭州”唐洁双手握拳，撑在下巴上，闭上眼睛，幸福得说，“我要走在西湖上，将来，还要一家三口一起去”
淑贞放下碗。“我吃饱了”她转身离开，“闭嘴”吕绫霞从喉咙里挤出嗓音对唐洁说，唐洁嘟嘟嘴，“人家忘记了嘛”
淑贞进了屋，放了衣服，“你这是去哪”唐秋山走上前从后面抱住她说。
“没什么，想出去走走”淑贞扯开唐秋山的手，抬起脚，套上一条黑裙子，“黑白配，你咋不换换，老穿这件衣服，搞得家里死气沉沉的”唐秋山皱着眉头，拿出一套出衣服出来。
淑贞抖了一下，“你的戒指呢？”唐秋山拖过淑贞的手，“收起来了”淑贞穿上凉鞋。又低着抚抚裙子。
“收起来干嘛？”唐秋山走上前，抱住淑贞不满地说，“秋山”淑贞勾着唐秋山的脖子，“咱们还是去宿舍住吧。”
“你咋又想这个呢？”唐秋山不满地松开淑贞，走到桌前，收拾着书本。将书本摆整齐好。“你想出去走走，我同意，你要是也想去杭州玩，我带你去，你可千万别和我提这个”。


“换上，换上我看看，一定很漂亮”唐秋山将衣服放在淑贞的面前。
淑贞打开衣柜子，将衣服挂了上去，“我还是穿自己这身衣服舒服一些”她将衣柜子整理好。
“我给你买了这么多套衣服，你咋就钟情这件，你咋就这么倔，你知道妈怎么说吗？”唐秋山气呼呼地说，“她说就是你成天穿得这么沉色，怪不得喜庆不起来，我就是不想让妈不喜欢你。我才给你买这么多套衣服穿。你倒好，一件也不喜欢，要不，我才不费这种劲，你爱穿什么穿什么？你知道我妈这人，平时就喜好个迷信什么的。”
淑贞趴在床边整理着被单，将它抚平整齐，“那咱结婚的时候，她怎么不算算，咱俩到底合不合？这会儿倒来迷信了，我跟你结婚以前不也这样穿吗？”
“你怎么就这么倔”唐秋山气呼呼地将椅子一震，“听我的一下，会怎么样吗？”
淑贞趴在床边，停住了，望着唐秋山，又继续抚着被单。她起身，站在镜子前，继续梳着头。“我得出去了，”
唐秋山将门一关。“换了再出去”
淑贞征征地望着唐秋山。“别这样，我一会儿就回来”。淑贞挣扎开来，唐秋山将她压在床上，想让她换上新衣服。她的衣服被脱到背部，淑贞猛地推开唐秋山， “你干什么”。她喘息着摸着手，站起来，急急地打开门，冲出去。
“干什么呦”正在烧水的吕绫霞站起来。淑贞捂着鼻子，往楼下冲。“秋山。你干什么？”吕绫霞说。“哪有这样过日子的，三天两头吵架”
“哪有吵”唐秋山气呼呼地说，“是她自己太矫情了。”他坐在小凳子上。“我洗澡去”他用力地甩下火嵌。


“你结婚之前我就说了，我怎么劝你都没用，反正老婆是你自己选的，过得是好，是孬，都不关我的事，你将来可别赖我”吕绫霞打开锅盖，一股蒸气扑面而来。
唐骏平端着茶说：“这句话我赞同，你说了二十几年话，就这句最中听，将来可别赖我们就好。”他坐下来，摇着扇子。
“妈”唐秋山又夹着柴火，塞进炉灶里。“好好好，过得是好是孬都和你们无关好了。”
“去把她找回来”吕绫霞命令说，“不找”唐秋山也堵气说，“找她干什么，她要回来，她自己会回来”
“别这样”吕绫霞推推唐秋山。“好坏也是将来一起过日子的人”
“我洗澡去”唐秋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