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龙前传—根据鲁迅先生“孔乙己”改编2008-02-03 16:45旧金山拳馆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大厅一个方形的拳台，左侧一排沙包、速度球、哑铃。角落的柜里面预备着饮料、热水、毛巾、云南白药、绷带，可以随时救护。想练拳的人，礼拜天上午起了床，每每花10美元，就到拳馆练习一天——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天要涨到20美元——到大厅打拳，嘿嘿哈哈满身臭汗；倘肯多花30美元，便能雇用一个陪练，可以对打了，如果出到一百美元，那就能雇一个教练，但这些顾客，多是平民区来的黑人和南美人，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有头衔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豪华空调间里，教练辅导，陪练对打，舒舒服服训练。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旧金山的达马托拳馆里当陪练，掌柜达马托说，身板太差，怕被豪华间的厉害主顾打残废了，就在外面打打杂罢。外边的贫民黑人，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陪练被打趴下，看过陪练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没有，又亲看医护人员给陪练缠绷带，然后放心。在这严重兼督下，陪练打假拳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挂沙袋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大厅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掌柜达马托是一副凶脸孔，练拳的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李小龙到拳馆，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李小龙是在大厅打拳而穿“功夫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矮小，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穿的虽然是功夫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玄学书，教人半懂不懂的。  
李小龙一到拳馆，所有练拳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李小龙，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租一副拳套，雇一个陪练。”便排出40美元。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被人家打了！”李小龙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调戏大山的老婆，被连踢带打。”李小龙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打架不能算打……打架！……练武人的事，能算打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截拳大法”，什么“神功”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馆子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李小龙原来也练过拳，曾是校际拳击冠军，但终于没有得头衔，又不见长进，于是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幸而练过几下拳法，便替人家教教学，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 便是好吃懒做。坐不到几天，便连人和拳套沙包手靶，一齐失踪。如是几次，叫他教拳的人也没有了。李小龙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打劫偷窃的事。但他在我们拳馆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 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粉板上拭去了李小龙的名字。  
李小龙练了一阵拳，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李小龙，你当真会打拳吗？” 李小龙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拳王头衔也捞不到呢？”李小龙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神功大法”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馆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达马托是决不责备的。而且达马托见了李小龙，也每每这样问他， 引人发笑。李小龙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小辈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练过拳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练过拳……我便考你一考。腰马合一，怎样回事？”我想，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李小龙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知道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东西应该记着。将来做拳王的时候，比赛要用。”我暗想我和拳王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我们掌柜达马托也从不教腰马合一，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就是一个发力技巧么？”李小龙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勾拳有四样打法，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李小龙刚戴上拳套，想在沙包上比划，见我毫不热心， 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有几回，邻居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李小龙。他便给他们当人体沙包，一人一拳。孩子各自打了一拳，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李小龙。李小龙着了慌，伸开胳膊将脑袋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行了，我已经不行了。”直起身又摆个POSE，自己摇头说，“不行不行！我不敢说是天下第一，也不承认天下第二。自打功夫渐长，一拳出去不再是一拳，一脚出去不再是一脚了……”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李小龙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圣诞前的两三天，达马托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粉板，忽然说，“李小龙长久没有来了。还欠50美元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打拳的黑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打成脑震荡了。”掌柜说，“哦！”“他总仍旧是打架。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打到阿里家里去了。他家的人，打得的么？”“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写检查，后来是打，阿里他一个上勾拳，李小龙阿达一声惨叫，转身360度飞出去老远，打出了脑震荡。”“后来呢？”“后来打成脑震荡。”“打成脑震荡怎样呢？”“怎样？……谁晓得？横竖打拳这碗饭吃不开，许是回老家拍戏去了。”达马托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账。  
圣诞之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暖气，也须穿上皮茄克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练拳的，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租一副拳套。”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李小龙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功夫衫，罗圈着两腿，脚上穿一双破布鞋。见了我，又说道，“租一副拳套。”达马托也伸出头去，一面说，“李小龙么？你还欠50美元呢！”李小龙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拳套要好。”达马托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李小龙，你又被人打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打，怎么会脑震荡？”李小龙低声说道，“摔伤，摔， 摔……”他的眼色，很像恳求达马托，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达马托都笑了。我拿了拳套，提出去，放在门槛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10美元，放在我手里。不一会，他练完拳，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一瘸一拐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李小龙。到了年关，掌柜取下粉板说，“李小龙还欠50美元呢！”到第二年的国庆，又说“李小龙还欠50美元呢！”到圣诞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李小龙的确回香港演戏去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三个大仙迷听了师父的话，突然矮了半截，一个个急急向后缩去。佐藤冷笑一声道：“李宗师，不妨让您的三位高足一起来吧。我若出了第四招，便算输了。”  
三个大仙迷交换了一下眼色，突然齐声怪叫，紧接着没头没脑地抡着王八拳猛扑过来，一个个面目狰狞，状若疯狗。钻天猴个头稍高，冲在最前头，被佐藤一记直拳，心窝上正着，当即四仰八叉，挣扎几下便昏死过去。北猥见了急忙煞住脚步，乱抡的胳膊也无力地垂了下来。佐藤嘉洋看准机会，一个正蹬，正中小腹。北猥当下跪倒在地，捂着肚子一边打滚一边嗷嗷惨叫。落在后面的大雄正捏着兰花指，准备施展从电影里学来的绝世神功‘精武指’，忽见两个同门不到两秒钟就昏倒在地，登时吓得面如土色，抖的如同风中落叶一般，急欲转身逃命，却两脚发软迈不开步子。佐藤也不客气，瞄准大雄的脑袋就是一个高扫踢。大雄惨叫一声，噔噔连退十大步，一头撞翻了截拳老仙的滑竿，随即两眼一翻，双腿一蹬，不动了。
李阿达从滑竿上跌下来，摔了个灰头土脸，又见自己三名爱徒顷刻之间倒地不起，不觉一股焰腾腾无名业火从脚底直冲头顶，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啊达，大胆倭奴，竟敢伤我门徒，今天饶你不得！’  
‘如果老仙的身手也和几位高足差不多，我劝您还是不要自讨苦吃。’  
‘啊哒~~~~~~~~~~你只打得无名小卒，敢打我吗？’  
‘你比高兰，播求如何？’  
李啊哒气得面目扭曲，咬牙切齿。从牙缝里硬挤出一声犬吠似的‘哦哒’，立刻拔脚冲上来，对准佐藤就是一招助跑侧踹，硬生生把佐藤嘉洋180cm的身躯踢出了整整20~~~~~~厘米！  
‘这就是一脚20米的神功？’佐藤面露不屑，鼻孔里哼了一声。  
‘倭奴休要张狂，这是我家老仙武德好，先让你几招！’  
‘这是我师父的新绝招，名叫摧心脚，中上当时虽然没事，过上半个时辰定然五脏俱裂，七窍流血而亡！’  
‘李大仙神功盖世法力无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徒弟们喊得欢，李啊哒心里却羞愤难当。当初自己花了不少绿油油的美刀，才请来一个愿意和自己配合的托，花了更多美刀才收买了一众地摊文学家，编出了流毒甚广的‘一脚20米神话’。如今一出腿就在一干弟子面前露了馅，今后还如何忽悠这班脑残的钱？每日在银座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是要大把烧钱的，老婆孩子是要养的，许诺给丁太太的劳斯莱斯还没有着落，欠阿里，泰森，罗礼士……等人的巨额垫背费也快到偿还期限了……  
‘不行，绝不能示弱！’想到这里，李阿达又是一声怪叫，凌空跃起，使出生平绝学——李三脚！谁料想第一脚刚刚踢出一半，就被佐藤抓住脚踝一掀，噗通一声摔在地板上。  
‘我师父身在空中，无从借力，这才被你抓住！’  
‘我们大仙这是怕踢死了你，只用了一成功力，才让你有机可乘。要是他老人家使出一半的本事，一拳就能要了你的命！’  
在徒弟的狂呼乱叫中，李阿达重新站了起来，拉开架势，但是在他听来，这一次的歌功颂德之声没有上一次那么响亮，似乎也不是很有诚意，不禁恼羞成怒。  
‘倭丅寇休要猖狂，你那擂台上的杂耍练的虽然不错，可真正的格斗是没有规则的。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格斗！’  
说罢，李阿达飞起一脚直踢佐藤裆部。佐藤未曾想李阿达竟然使出阴招，猝不及防，全凭擂台上练出的反射神经才避开了这一脚。李阿达得势不饶人，立刻双腿频出，腿腿不离佐藤裆部。众仙迷见老仙得了先机，立刻兴奋起来，拍马声、颂德声响成一片。  
‘啊哒~老仙大小实战300场，区区一个瘦竹竿如何是对手？’  
‘老仙最擅长踢裆挖眼的独门绝技，擂台上耍熊的哪里见识过这等神功？’  
‘截拳老仙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在仙迷的歌功颂德声中，李阿达不禁飘飘然起来，似乎胜利就在眼前。可是，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情。  
‘原来是个只知道踢裆挖眼的街头流氓啊。’  


李阿达再次起腿时，佐藤放低左手一格，紧接着右手一拳挥出——终结了播求的右拳准确无误地砸在李阿达的下巴上，发出一声钝响。  
一瞬间，两人面对面地凝住了，似乎时间将要永远定格于这一刻。接下来，李阿达倒下了，像一个散架的稻草人一般垮了下去，像一堆烂泥般瘫倒在地。佐藤抢上半步，一脚踏住了李阿达的胸脯，踩得他两眼翻白，手脚拼命踢打抓挠却死活挣扎不开，只得指望徒儿们来救。可徒儿们看见师父战败，纷纷夺路而逃，抱头鼠窜而去，哪有一个敢来救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众仙迷逃窜一空，扔下阿达一个人在佐藤脚下挣命。  
想起李阿达手段阴狠，佐藤不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对着李阿达的小腹就是一脚，直踢得他口吐白沫，鼻孔窜血。眼看佐藤还要起脚再踢，自己性命难保，李阿达连忙告饶道：‘英雄手下留情，饶我李阿达小命，我们日本人不打日本人！！’  
‘日本人？！！’虽然佐藤已经抱定了管他是谁，照打不误的想法，听了阿达的话还是愣了一下。  
‘啊哒，正是，我李阿达第一个女友就是日本人，靠日本人资助开了武馆，用你们……啊不，是我们大日本国生产的肌肉振荡机锻炼，当年在美国跑龙套时还装过日本人，扬了一把大日本帝国的国威哪。即便算不得半个日本人，总也算个国际友人吧？’  
‘你还装过日本人？’佐藤嘉洋饶有兴趣地俯视着李阿达。  
‘正是正是，小的当年在美利坚国拍电视剧，演的第一个角色就是大日本武士夹疼！’看到佐藤的姿势稍微放松了下来，李阿达像是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想当年，我扮演青蜂侠的日本司机夹疼，跟在美国主子后头，可没少教训不识相的中国人，朝鲜人，还有越南人，打得他们一个个满地找牙，屁滚尿流……听说历史上佐藤家和夹疼家就有很深的渊源，说不定还是亲戚……请您高抬贵手，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错，我佐藤嘉洋和加藤确实有些渊源，你知道吗？’佐藤一边说着一边把李阿达从地上拉了起来，半扶半拽地拖着他向拳馆洞开的大门走去。‘XX年XX月XX日，我只有18岁的时候，就KO过一个叫加藤的。你这个夹疼可比他差远了。’  
不等回答，佐藤一把推开李阿达，接着便是一记凶狠的飞膝。李阿达惨叫一声，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大头冲下扎进了街对面的垃圾桶，两腿向空中蹬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一个环卫工人开着垃圾车经过，阿达便连着桶里的烂菜叶、玻璃渣、香蕉皮……一起消失了。  
‘不行，这样的打击力还是打不倒魔裟斗。’佐藤说着向助手打了个手势。‘我要继续训练了，请把最重的沙袋帮我搬来挂好。’

米教官拳打李阿达（根据水浒“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改编）
米尔科、泰森、海龙三人上到星巴克咖啡馆，拣个雅座坐下。服务生唱了喏，认得是旧金山特丅警队搏击教官米尔科，便道：“教官大人，打多少咖啡？”米尔科道：“先打三杯来。”一面铺下菜蔬、果品按酒，又问道：“教官，吃甚下饭？” 米尔科道：“问甚么?但有，只顾卖来，一发算钱还你。这厮只顾来聒噪。”服务生下去，随即拿咖啡上来。三个喝了几杯，正说些闲话，较量些拳法，说得入港，只听得隔壁有人哽哽咽咽啼哭。米尔科焦躁，便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服务生听得，慌忙上来看时，见米教官气愤愤地。 服务生抄手道：“教官要甚东西，分付买来。”米尔科道：“洒家要甚么?你也须认的洒家，却恁地教甚么人在间壁吱吱的哭，搅俺弟兄们吃酒。洒家须不曾少了你小费!你与我唤的他来。”  
     服务生去叫，不多时，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金发碧眼汉子，穿一身破烂道服，一瘸一拐，来到面前。拭着眼泪，向前来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  
米尔科问道：“你是那里人家?为甚啼哭？”那汉子便道：“大哥不知，容俺告禀：俺是美利坚得克萨斯人氏，名叫罗礼士。因同老爹来这旧金山，投奔亲眷，不想搬移纽约去了。老爹在宾馆里染病身故，俺一人流落在此，好在学过空手道，夺了个全美空手道冠军。此间有个武馆教头，叫做镇金山李大宗师，因见俺夺冠，便骗俺彻夜长谈武学，还请俺电影里演个角色。谁想演过电影，他强拉俺垫背，到处造谣KO了俺，把俺空手道冠军头衔都说成他的了。俺上门争执，谁想他弟子众多，双拳难敌四手，把我暴打一顿。俺想起这苦楚来，无处告诉，因此啼哭。不想误触犯了教官，望乞恕罪，高抬贵手。”  
     米尔科又问道：“那个镇金山李大官人在那里住？” 罗礼士答道：“李大宗师便是此间老鳖桥下开武馆的李阿达，绰号镇金山。”米尔科听了道：“呸!俺只道哪个大宗师，却原来是李阿达。这个泼才，投托着俺特丅警队门下开个武馆，却原来这等欺负人！”回头看着泰森、海龙道：“你两个且在这里，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来。”泰森、海龙抱住劝道：“兄弟息怒，明日却理会。”两个三回五次劝得他住。  
米尔科又道：“罗兄弟，洒家与你些盘缠，明日便回得克萨斯去如何？”罗礼士道：“若是能够回乡去时，便是重生父母，再长爷娘。”米尔科道：“这个不妨事，俺自有道理。”便去身边摸出100多美元，放在桌上，看着泰森道：“洒家今日不曾多带得些出来，你有银子，借些与俺，洒家明日便送还你。”泰森道：“直甚么，要兄弟还。”去包裹里取出一张十万美金的支票，放在桌上。米尔科看着海龙道：“你也借些出来与洒家。”海龙去身边摸出两美元来银子。米尔科看了见少，便道：“也是个不爽利的人。”米尔科只把支票与了罗礼士，分付道：“你将去做盘缠，明日清早来动身”罗礼士拜谢去了。  
米尔科把这二美元丢还了海龙。三人再吃了两杯咖啡，出了星巴克，到街上分手，泰森、海龙各自投客店去了。只说米教官回到特丅警队，到房里，晚饭也不吃，气愤愤的睡了。      
天色微明，只见米尔科大踏出门，径到老鳖桥来。且说李阿达开着两间门面当作武馆，悬挂着三五个沙包。李阿达正在门前站定，指导弟子练功。米尔科走到面前，叫声：“李阿达！”李阿达看时，见是米教官，慌忙出柜身来唱喏道：“教官恕罪。”便叫副手掇条凳子来，“教官请坐”。  
米尔科坐下道：“奉着特丅警队队长命令，要你表演一秒出七腿的绝招。”李阿达抹汗道：“使得，小人自表演罢了。”  
说着，李阿达龇牙咧嘴，一脸苦相，大叫一声“阿达！”，双腿频出。米尔科哼了一声道：“这等腿法，也敢自称一秒钟出七腿，还说动作快的摄影机都跟不上？？再来！”李阿达没办法，只得一遍遍做，米尔科冷嘲热讽，只累的李阿达满头是汗，气喘吁吁。  


米尔科又道：“听说你本事大，一脚能把80米的汉子踢20米，你可在这里演示演示？”李阿达哭丧着脸道：“小人哪里敢在教官面前献丑？”米尔科大怒，道：“不给俺表演，拆了你武馆！”急的李阿达鞠躬作揖，道：“小人委实没这个能耐，米教官饶了小人。”  
米尔科睁着眼道：“你不是还说自己拿高压电练肌肉，可把手指插进插座试试？”李阿达笑道：“却不是特地来消遣我！”米尔科听罢，跳起身来，睁眼看着李阿达道：“洒家特地要消遣你！”说着劈面打将去，却打的李阿达门牙飞出老远。  
李阿达大怒，两条忿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心头。那一把无明业火焰腾腾的按纳不住，从柜台上抢了一把双节棍，托地跳将下来。米尔科早拔步在当街上。众邻舍并十来个火家，那个敢向前来劝？ 两边过路的人都立住了脚看。  
李阿达“阿达”一声，舞了个棍花直奔米教官，被这米教官就势按住左手，赶将入去，望小腹上只一脚，腾地踢倒在当街上，米尔科再入一步，踏住胸脯，提着那醋钵儿大小拳头，看着这李阿达道：“洒家始投克罗地亚特种部队，自打移民美国，做到旧金山特丅警搏击教头，也不枉了叫做镇金山。你是个江湖骗子，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金山!你如何忽悠了罗礼士？”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李阿达挣不起来，那把双节棍，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  
米尔科骂道：“直娘贼，还敢应口！”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的、黑的、绛的，都绽将出来。两边看的人，惧怕米教官，谁敢向前来劝。  
李阿达当不过， 讨饶。米尔科喝道：“咄!你是个破落户，若是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饶了你；你如何对俺讨饶，洒家偏不饶你。”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米尔科看时，只见李阿达挺在地下，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动弹不得。  
米教官假意道：“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打。”只见面皮渐渐的变了。教官寻思道：“俺只指望痛打这厮一顿，不想三拳真个打死了他。洒家须吃官司，又没人送饭，不如及早撒开。”拔步便走，回头指着李阿达尸道：“你诈死，洒家和你慢慢理会。”一头骂，一头大踏步去了。

桃大师呵呵一笑，道：“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么你为什么出门总带刀？？当你李阿达真正与人发生冲突时，你会尽可能用刀来解决问题。比如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李罗事件”，你与导演罗维一直不和，曾用刀架在罗维的脖子上恐吓过他，吓得罗维报了警。你还曾把刀架到了黄握中的脖子上，只因黄握中在《银河画报》中善意地批评了你。你身边的人都说你李阿达是个脾气非常暴躁的人，而且经常随身携带小刀，与人发生口角时，情绪过激好动刀。你虽然创立了JKD，但是当你真正与人发生冲突时，你却经常用刀来解决问题，而不是靠JKD来摆平事端。”  
听到此处，李阿达嘴角微微一颤，被揭了痛处，李阿达越发觉着胸口发闷，好在定力也是超出常人，李阿达稳了稳情绪佯装镇定，道：“罗维他是~是~是黑社会！！！”  
桃大师怒道道：“呸！好卑鄙，上门拿刀威胁对自己有恩的老人还要诬蔑人家是黑社会，说的自己仿佛成了对抗黑社会的英雄了，好不要脸，真是损了八辈子阴德了。 要不是老罗头你能有今天的发迹？？是罗维把你李阿达从事业的低谷中挖出来的，即便后来关系不好，犯得着拿刀子威胁人？？？凶神恶煞的上门拿刀子威胁一个老人，而且是自己的恩人，对鼎力帮助自己事业的老人拔刀相向，这就是“宗师”的风格？？ 作为JKD的创始人你为什么总爱带着刀子出入呢？是不是名气大了，挑战者也多了，自我感觉压力太大，玩命训练也不觉得有多大的提高，越来越不自信，还要维护名誉，以至于带着刀子来壮胆。说白了——就是不自信吧！别跟我抬杠说关羽也带刀”  
听到了此处，李阿达流出了鼻血，更觉胸口发闷，但他知道，在这样的对手面前，是千万冲动不得的，他只有拚命忍住，道：“老子曾经在全美空手道大赛中击败蝉联三届冠军的罗礼士，在美国开武馆的时候我可没少修理来上门挑战的。”  
桃大师骂道：“放你娘的狗P，人家罗礼士什么时候被你击败了？？四处造谣把自己的朋友踩在脚下当垫脚石，好不要脸。在美国唯一一个踢你武馆的黄武师根本就不入流，还和你激战数十分钟，并打伤你的后背，可见你是个什么样的废物。”  
“啊达”李阿达顿觉胸口一股鲜血就要涌出，他紧握着双拳，指甲都已剌入肉里，满嘴的牙齿，都已几乎被他咬碎。  
桃大师得势不饶人，道：“为了贪图安乐而不惜远赴重洋出国丅保留美国国籍，为了上镜而演日本人，吹嘘自己天下无敌却不敢参加任何大型格斗类比赛，对鼎力帮助自己事业的老人拔刀相向，用偷袭的手段对付正常交流的同行，为了显示肌肉而服用药物，背叛自己的妻子，与丁某干的那见不得人的龌龊事让自己的妻子儿女蒙羞。你简直就是TMD一个人渣！！”  
李阿达虽然明知桃正红是在故意激怒他，但还是没法子控制得住。  
桃大师的目的达到了。  
“啊达”一声凄厉的惨叫，李阿达口喷鲜血，同时闪电般向老桃出招。  
“啊达啊达”李阿打双拳双腿齐出。  
就在这一刹那间，桃正红的咽喉、双目、前胸、下腹，身上所有的要害，都已在李阿达的攻击笼罩中。  
“我靠，王八拳！”老桃惊呼道：“果然是无法，像水一样”。  
李阿达的进攻超乎寻常的凌厉，可惜王八拳却是老桃的拿手绝技，老桃大吼一声挥拳舞腿迎上。  
两位大师，一个是“无法”，一个是“无拳”，讲究的都是个本能的运用。外行看起来像是两个流氓在斗殴，内行看起来还是像两个流氓在斗殴，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两个流氓在斗殴。  
李阿达的身子骨不及桃大师强壮，乱拳抡打中桃大师渐渐占了上风，李阿达挨了几拳后有些吃不消了。  
突然桃大师一把扯住李阿达额前的头发，李阿达痛得哈腰低头，陶大师抡起那皮锤般的拳头不住地捣向李阿达那尖尖的下巴。  


“啊达”一声，李阿达被老桃一记重拳打碎了下巴，李啊达躺在地上不住打滚。  
老桃跳起身来，一屁股坐在李阿达身上，老桃的体重李阿达的小身子骨怎么抗得住？？李阿达被压的脸红脖子粗，本能地用嘴来咬桃正红，“傲”的一声，老桃痛的不断踢打李阿达，和李阿达滚做一团。突然桃大师一脚正中李阿达的一枚睾丸，“啊达” 一声，李阿达成了半个太监，后来李阿达又被称做李独睾，就是这么来的。  
李阿达失去了一玫睾丸，痛得躺在地上不住抽搐，老桃骑着李阿达，还要再打。  
李阿达讨饶道：“啊达，我认输，不要再打我了”。  
桃大师骑着李阿达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李阿达抽泣道：“请桃大师指教”。  
老桃骑着李阿达道：“你不是说过吗‘真正的技击高手，在他做出假动作之前，就早已知道对手很可能暴露破绽之处。而且在其空当暴露之前，就已经策划好了下一步的进攻方案。’打斗是瞬息万变的。在对手发起攻击之前，你所作出的判断只是一种猜测而已。你敢肯定对手一定会那么打吗？如果他不那么打，你又该怎么办呢？常言道，‘计划没有变化快’。当你想好了对策时，情况发生了变化怎么办？当你还没有想好对策时，对手先发起进攻怎么办？当你毫无准备时，遭到突然袭击怎么办？在瞬息万变的打斗中，主观制定的招法往往跟不上客观实际的变化，主观难以符合客观，常常表现为主观主义。你的这段话正是主观经验主义的表现，这说明你对‘无法’的领悟是很肤浅的。所谓‘无法’，不仅要做到身无法，而且还要做到心无法。只有身心无法，那才是真正的‘无法’。”  
李阿达哼道：“啊达，知道了”。  
桃大师起身继续道： “许多高手在武学研究达到巅峰时，都会相继发现‘无法’这一实质。但是，由于难以解决‘有法’与‘无法’之间的矛盾，最终又都从巅峰滑下，再次重蹈法的覆辙。”  
李阿达道：“啊达，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我李阿达终于茅塞顿开了，我拜你为师吧。师傅在上，请受徒儿李阿达一拜”说罢，李阿达跪在地上，不住给桃大师叩头。  
桃大师扶起李阿达道：“你当年教徒弟狠要钱，我桃正红教徒弟从来不收钱，古人云：‘习武先习德’，这点也是你的武功修为不如我的主要原因之一。”  
李阿达道：“师傅教训的极是”。  
翌日，李阿达离开了自己打拼多年的演艺圈，追随桃大师去内地寻找武学真谛去了。


发完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