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八贤王府
“王爷,这王嘉,怎么处置?”
“王嘉……”被称为王爷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的白衣男子。“审!好好审!他的背后还有人!他一个户部官员怎么会掌握军情,还有,到底
那些情报他卖给谁了,享清阁跟他接头的,不过是个小卒,真正的黑手,恐怕还藏的很深。”
“是!”
“爷,今天去哪?用不用备轿?”
是日,很难得的是个好天,阳光和煦,尤其是这午后,透过树叶缝隙打在人身上的阳光慵懒的让人觉得好不惬意,八贤王褪下鲜黄色华服,换
上一身素净的白衣,只带着那个跟随自己多年,衷心耿耿的随从,便出了府。
“不去哪!随便走走。”
八贤王摇着扇子,在这热闹的街上闲闲的走着。身后的李亮跟着,也无他话。李亮跟随八贤王多年,深知主子的脾性。人都说八贤王风流倜傥
,才德兼备,却不爱权势,不爱美人,不爱古玩,那些一直想要拜在他门下的官员们为了巴结讨好,送尽千般万般好,却始终丝毫不讨好。其
实,李亮知道,主子最爱的,莫不过就是百姓安居乐业,主子最爱瞧的,也就是那些百业齐兴的热闹场景。
这会儿,八贤王见街上小商小贩吆喝的起劲,酒楼银楼也笑脸迎人,心中好不高兴。却,突然,听的前面一阵吵闹声,看那围观的人也围了个
水泄不通。心中顿时不爽,收了扇子,快步走向人群。
“哎!我说,识趣的赶紧让开,要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
八贤王一瞧。只见一华衣锦服的少爷打扮的人带着一群家丁,正对着一个年轻人嚣张叫嚷,而那年轻人,身后还护着两个胡人打扮的孩子。
“打我?我倒要看看,这皇城脚下,你凭什么拳脚相对?”年轻人淡淡开口,对着恶少的恐吓但是毫不为意。
八贤王打量了这年轻人一番,约摸二十的年纪,一张脸生的倒很是俊俏,听他谈吐也是有理有礼,举手投足间倒像是有家教的人家走出来的,
穿着虽算不上名贵,可那料子质地,看着也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该是个富裕人家的知书达理的少爷。
“哼!你护着这两个小兔崽子,不让我教训他们,还不该打?”
“他们只是小孩子,你一个七尺汉子带着一群家丁,要对着两个孩子动手,恐怕这于情不合,于理不对吧!”
“孩子又怎么样?他们撞了我,满手肮脏的泥巴弄脏了我的衣服,他们赔得起吗?既然赔不起,我教训他们有什么不对!”
“孩子而已,难免调皮。不过就是撞了你,难道你堂堂男儿能被个孩子撞坏了不成?至于衣服,莫说没有弄脏,就是弄脏了,叫孩子道歉就好,
何必为了件衣服,对着两个孩子凶神恶煞!”
“你!”
“哎!你要是实在舍不得这衣服,赔给你就是!这些银子你拿去。”
“你!我堂堂严家少爷稀罕你这点破钱!今天,我就是要教训你们!”
“这钱我也给了,这歉孩子也道了,你凭什么要教训我们。”
“就凭!就凭他们是胡人!就凭你护着胡人!”
“胡人又怎么样!胡人还是汗人,不过就是一层虚名,就像你这件衣衫一样。人心正,做好事,就是穿着破烂,也是好人,管他是胡人汉人,富
人穷人;人心不正,行不端,就是穿着锦衣华服,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披着人皮的狼,哪管你是哪里人,家里是什么来头,照样是万人唾骂
。我不管你是严家少爷,还是谁家恶狗,今天,你想为难这两个孩子,先过我这关。”
年轻人一席话说的义正词严,在场围观的不少叫起好来,八贤王听了也是微微一笑。没想到这年轻人年纪不大,见解倒是挺深。当朝官员个个
满腹经纶,文治武功,却偏偏鲜有人明白这个道理,胡人汉人突厥人,都是寻常百姓,何必心存偏见,皇族之间的矛盾降到百姓头上,都是一
场灭顶之灾啊。
“你!你居然敢骂我!今天,我不教训你,我严家少爷还有面子吗!”
那恶少被年轻人教训的脸一阵白一阵绿,又见旁边有人为年轻人鼓掌叫好,更觉掉价下不来台,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便带着家丁冲上来,那年
轻人倒也不忙,将两个孩子护到一边,便跟他动起手来。这年轻人虽然长得一副俊俏书生模样,功夫却十分了得,眼看那些家丁都被打得人仰
马翻,败下阵来,那恶少一看势头不对,竟扑向一边的两个孩子,八贤王轻哼一声,摆摆手,那李亮便一脚将那恶少踢向一边。年轻人一边感
激的望了李亮一眼,一边快刀斩乱麻,三两下就将家丁全部打落。
“吼!我看你们都是三脚猫功夫,对你们客气,你居然要对小孩子下手!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年轻人气冲冲的走到躺在地上哼哼的恶少面前
,冲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只听的一拳下去,恶少一声惨叫,然后就是连哼都哼不出声了。八贤王见那年轻人这行为,不禁哑然失笑,看来,
这也还是个大孩子。
“这位少侠,多亏你刚才出手相救,多谢啦。”年轻人打完便径直向李亮走了过来,作揖答谢。
“不用不用!这是应该的!应该的!”李亮本就是个老实人,话不多,见年轻人这样说,倒不好意思起来。
年轻人见李亮腼腆,也不再多谢,倒是看见了一旁看着自己笑的白衣男子,心想这人做什么一直看着我笑,怪怪的,于是问道,“在下樊礼,还
未请教少侠。还有这位公子是?”
李亮赶忙答道:“我叫李亮,这位是我家爷……”
“赵宋。”李亮未说完,八贤王便淡淡答道。
“哦。赵公子,李少侠,今日多谢,有缘再见啦!”说着,樊礼便转身走去。
那恶少早就在他们说话时由家丁扶住落荒而逃,而街上,因为打斗,异常凌乱,樊礼一看,便掏出身上的钱袋,给受到损伤的商贩挨个送上了
赔金,又买了几个糖葫芦,赠与了还站着的两个孩子,稍稍安慰了几句,便让他们去找爹娘了,而樊礼自己,手里抓着两串糖葫芦也走了。
“真有意思,这么大的男人,还吃糖葫芦。”李亮低声说了嘴。
“是啊!有点意思!”一旁的八贤王看了李亮一眼,笑笑的说了一句,便抬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