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飘起了蒙蒙细雨,热带气候就是如此,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下雨。
纱织狼狈不堪的用手遮着头,只能挑沿街的角落走,否则就有淋成落汤鸡的可能性。
什么鬼天气吗!
明明出门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
商铺里璀璨的灯光闪烁,各种各样的东西应有应有,纱织的脚步不由自主的被牵引过去。
‘哇 —— 好漂亮的烛台哦 —— ’
赞叹声发自内心,放在玻璃橱窗里富有西洋风情的铜制蜡烛台迷惑了她的眼睛,美丽的少女手捧水瓶步履娉婷,可爱的小猫憨态可鞠的紧跟着她的脚步,旁边还有雕工精细的秋千架和叫不出名字的茂密植物,两三只小蝴蝶在其中钻进钻出,说不尽迷人的乡间风光。
‘如果是买下它送给未央姐做礼物,她一定会高兴死的!’
脸紧贴着玻璃,纱织看的眉飞色舞,恨不得立刻把它抱进怀。
眼睛往下移,烛台的下面有一张小小的标签,清清楚楚的标明了这件东西的价格是五百元 …… 美元 ……
‘没戏了 …… ’
纱织的脑袋吧嗒一声垂了下来,都怪坏心眼的社长,什么都要她自己负责,现在她身上已经没多少钱,买礼物大概属于妄想还差不多。
‘唉唉唉唉 —— 为什么我没生在一个有钱的家庭呢!如果是那样,别说这种东西了,就算珠宝也没问题吧 。
唉 —— ——
达不到目,她只能扼腕叹息自己平凡无奇又没钱的悲哀人生。
店里的售货员用十分奇怪的眼光看着玻璃上贴着的‘水蛭’。
风簌簌而过,此时岛上的夜生活还未正式拉开帷幕,只有一些正常的行人偶尔从她身边路过。
啪 ——————
响亮的巴掌声纱织心底里敏感的心弦。
‘谁啊?’
她循声望向一条小巷子。
与外面的繁华明亮相比,这条短短的巷子显得很黑暗,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一地的垃圾。
一个长相很有问题的粗壮男人正在掌掴一个娇小的女孩子,一掌掴得比一掌狠,女孩子的脸被打的通红,连鼻血都流出来了。
可能是很怕那个男人的关系,她甚至都不敢哭,只敢低声啜泣。
“你到底干不干!”
男人说的是很蹩脚的英语,满脸凶神恶煞的表情使他只有更丑陋。
女孩子的泪泉水般的流下,用力摇头。
男人骂了一句脏活,又一巴掌扇过去。
反感的情绪泛起,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令纱织愤怒的事情,那应该就是以强欺弱了,尤其是男人打女人。
顶着头顶撒下的细雨,她大步走过去,掏出手帕为那女孩擦去血迹。
“不管你的事!滚开!”
男人咆哮着,也许是打人打惯了,他的拳头竟向纱织招呼过来。
右手还在为女孩擦血,纱织只是举起了左手,一架一撩一送之间,就把这个混帐扔出去老远。
他摔的哇哇大叫,不过反应倒满快,就地一滚就跳了起来,手上多了把刀,五官可笑的皱成一团。
“啊——————”
女孩吓的失声尖叫。
刀尖凶狠的刺向纱织,一道闪电划过,银白的刀身反射出七彩的光。
纱织早有准备,她才不会让这种人渣有机会靠近自己,微微向后一仰避过刀尖旋即连着起两脚连环腿将人踹飞。
男人的身体在空中表演了一出‘大飞人’的戏码,撞破一扇破门摔了进去。
“呀呀呀 ——————”
悬在门上的木招牌摇摇欲坠,里面惊叫声响成一片。
“一块废料还敢拽成这样!哼!”
纱织鄙夷的冷笑着,拉着女孩走出巷子。
“谢谢!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女孩满是感激的向她道谢。
她是纽约人,因为和家人吵架就一个人跑来夏威夷玩,没想到遇上了流氓要逼她卖春,她不肯就打她。幸好来了纱织这个救星。
“现在我只想回家,是我太任性,爸妈一定急坏了,不管怎样,还是家里最好。”
女孩又向纱织鞠了一躬,拦下一辆出租车走了。
车子的尾烟在空旷的街道上飘散成了一道道。
“……”
‘爸 …… 妈 …… …… ……’
纱织喃喃的自语声几乎连她自己就没听到。
好陌生的名词 ……
她好象从来就没有用这个名词叫过什么人,反正也不知道是谁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懂事的时候起,她就在社长和师傅的身边了,他们两个都坚决不允许她叫他们为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