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文】 片山久未的第一课

【序】
寂静的夜空之下，奔腾的河流紧锁于巨大堤坝之中，寂静湖面如镜，温柔的月光与倒影遥相辉映。
尖锐的刹车声和鞋底摩擦声划破了宁静。
少女停稳单车，气喘吁吁，身上满是污垢，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显眼的划痕镌在胸前“片山”的名牌上，仿佛是勇者的勋章。
“怯，阿政那家伙还真是不留情面…”片山久未脱下头盔，散乱的蓝黑色头发甩动着，额头的血痕也展露出来。
裤口袋传来震动，片山掏出小灵通，原来是妈妈的语音信息。
接通信息，没有特别的内容，大抵是母亲今晚加班，连残羹冷饭都没留给自己，等自己回到家，又得面对冷清的空屋，和寂寞的夜晚。
“可恶…”
眼泪自片山的脸颊滑落，愤怒如即将溃堤的洪水。
终于，激烈的感情冲破了一切忍耐，化作惊天动地的咆哮，连水库的湖面也为之震动。
“**的，这💩一样的世界！”

“滴滴滴～”
王德是被闹钟叫醒的，周末起床时间稍晚，路菲尔已经在床边静待自己醒来了。
迈着慵懒的步伐，王德走向厨房，先为路菲尔备好鸟食，又按着李遥玲教给自己的菜谱，做了一道香喷喷的早餐。
早餐吃饱后，王德感到有些空虚，今天本该和素羽去练习棒球，可她竟患了感冒，不得不推迟日程，现在王德闲得慌，只能慵懒的陷进沙发，仿佛要与其融为一体般。
“喂喂，wonder，别瘫着了，吾想看看那个。”
路菲尔轻啄王德的帅脸，伸出翅膀，指向书架。顺着他指的方向，王德瞥见一本黑色的笔记本，侧页是妈妈的字迹，紫色记号笔勾勒出标题“joker余波事记 其之一”，署名是“天野舞耶”。
joker？这个名字在王德脑海中掀起一丝波澜，可任他如何检索，却怎么也回忆不起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大概谜底在笔记本里？王德走向书架，抽出笔记本，妈妈在家时一般会将自己的采访记录仔细收藏，但以她大大咧咧的性格，难免会有放错地方的时候。
王德翻开笔记，面露讶异之色，路菲尔也凑近笔记本，瞳孔瞪得溜圆：“采访记录…高中生…片山…久未？wonder，这不是…”
一张戴着眼镜的女高中生照片贴在首页，从面貌不难判断是片山久未，目前正被停职的教师，王德的班主任，不久前怪盗团在她的宫殿里战斗过。
高中时期的片山老师梳着当时最流行的发型，两耳戴满了耳环，一副不良少女的打扮。
“看来和片山久未曾经的经历有关，或许有助于吾等了解她成为宫殿主的原因，事不宜迟，赶快翻开吧，wonder。”
王德点点头，手捧笔记本，找了处舒适的位置坐下，和路菲尔一起，聚精会神的阅读起来

部分设定沿袭自本文
【人格面具全书】25:00，大人的店

“真是巧，没想到久未小姐你就在渡来轩打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耶。”天野舞耶倒了杯茶，递给眼前的少女。“喝杯茶吧，有助于放松心情。”
“谢谢，放在桌上就好了。”片山表情冷漠，无神的双眼和浓重的黑眼圈令这位不良头目比平日更加难以亲近。不过最令舞耶在意的，还是片山表情中透露出的抗拒，那股抗拒的气场如同铁锁，紧闭着交流的大门。真是难搞定的孩子，舞耶心想，不过自己也面对过更难缠的情况就是了。
“不论如何，你能愿意接受邀请，已经帮了大忙，所以不必拘束，把这当成和朋友聊天，说些随心所欲的话也没关系。”舞耶与片山相对而坐，试图与她接近，率先打开话匣子，片山仍然惜字如金：“我愿意说说自己的所见，但要先做个保证。”
“做保证？当然，能满足的要求都可以。”舞耶点点头，保持着和蔼的态度。“首先，有关袭击案的事情很危险，我不想涉险，有关我提供的信息一定得匿名。”
“当然，事关刑事案件，不是普通的轶闻，我们杂志会在报道里使用化名的，这是一贯的原则。”舞耶点点头，打开笔记本记录起来。
“好，还有，请向我保证，等我这个当事人提供的信息刊登出来，一定能抓到这个自称‘joker信徒’的怪物。”虽然看不出片山的表情，从桌下隐约传来的指节鼓动声中，舞耶能感受到少女的愤怒，她很想做出保证，却只能表达遗憾：“抱歉，但能抓到肇事者的只有警方，我…我无法为此担保。”
片山沉吟半晌，微微点头，眨动着泛红的双眼：“我明白，只是我…我现在不知道该信任…能信任谁。”准确的说，不知道能信任的大人还有谁，面对初次见面的记者，片山选择有所保留。
“好吧，事情是从新老师来到班级那天开始的，高见老师初次踏入我们的教室门…”

一个月前，下北泽己刮学园
漫长乏味的公民学课总算迎来了结束，教室变得嘈杂起来，部分同学离开了教室，剩下的大都集成小团体，聚在教室的各个角落谈天说地。
作为校园中小有名气的不良少女，片山久未身边自然也少不了几个好闺蜜。
“我说，下沼老师有半节课都在发牢骚和拉家常啊，这门课真的有必要存在吗？”留着锅盖头的雀斑少女吹着扶着眼镜，哈欠连天。
“行了，墩子，看你又是熬夜学习又是认真听讲的，也没见成绩有啥起色，还不如上课好好补个觉呢。”一旁的麻花辫女孩挪揄道，被吉井墩子狠狠瞪了一眼，连忙转移话题：“不如就和‘闪光腿’大姐讨教一下吧，多亏了她的帮助，我这几天数学作业的正确率大有提高！”
“绫乃，你啊，基本没动脑子，纯考大姐手把手教你而已。”坐在桌上的自然卷少女弹了弹桐野绫乃的额头，从口袋里掏出小型相机。“不过有一点我赞成你，大姐确实能文能武，简直是全能天才，对了大姐，約架的地点我已经偷偷探查过了，请你过目。”
课桌的主人接过相机，笑着点点头：“嗯，干得不错，春菜，那里有很多建材可以使用，把这个照片给姐妹们都看看，做好准备，等会交手时，大家尽量利用好地形，别受伤。”
“还有，我个人很赞成墩子的学习态度，不过墩子，你也该学下绫乃，有不懂的地方要多发问才行。”听着片山久未语重心长的告诫，墩子无视了绫乃得意的眼神，红着脸笑了笑：“大姐头说的是，话说，大姐你和别的头目都不一样，超级适合当老师呢！”
片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上课铃无情的打断了，所有学生飞快的回到各自的座位，准备迎接下一节课。
“老师吗…”
望着窗外，片山暗自思衬。

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转眼便到了班会时间。班主任是个干瘦的老爷子，大概是因为要退休了，舍不得三尺讲台和学生们，在台上喋喋不休个没完，片山也没听进去几句，只是思索着待会儿如何在工地将敌对的不良团体打个落花流水。
前桌的同学将片山游离的注意力拉回教室，看着对方递来的志愿表格，片山一把夺了过去，打算随意写点什么。可鬼使神差的，想到当下的处境，片山又总觉得自己的生活没什么未来可言，不忍心写上任何自欺欺人的话，只能随意的转动着圆珠笔，就这样犹豫着，直到最后排的同学收走志愿表为止，片山的志愿表格仍洁白如新，只有一行名字表明身份。
“咳咳，看来同学们都对各自的未来有所规划，可惜我马上要退休了，新的老师将会接替我的工作，让我们欢迎新的班主任。请进，高见老师。”
随着老班主任的离开，一位高大的年轻男子走进教室，在黑板上写下名字，随即转过身来，做起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高见我梦，今后会担任各位同学的世界史老师以及班主任，请大家多多关照。”
简单鞠躬后，高见老师又在黑板上写下一行英文“excelsior”。
“这是我的座右铭，‘精益求精’，无论任何事都不能得过且过，力求做到最好，希望各位同学与我共勉。”
后面的话片山没听进去，倒是清水 春菜对这位新老师颜值的赞许，以及桐野绫乃对老师要求严苛的担忧，她都听了个真切。
话虽如此，片山久未却隐约有所预感，这位新老师或许会给自己的校园生活带来重大改变。

放学铃响起，终于自由的学生们大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片山久未正欲去校门口和姐妹们会合，却被高见老师叫住了。
“片山久未同学，请等一下。”
片山有些疑惑，疑心这位新老师打算针对自己，老实说还没有哪个老师敢于针对她，被单独叫住的感觉着实很新鲜。
“有什么事吗？”
“嗯，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我刚刚看了一下你的志愿表，似乎是空着的。”高见仍然保持着和善的表情，似乎并未注意到片山的不耐烦。“我和一些老师了解过你的情况，你似乎很有名气呢。”
“是又怎么样？”片山瞅了眼手表，盘算着要不要直接抽身走人。
“听说你在同学们中间很有人望，成绩单也表明你的数学成绩很突出，像你这样的同学，真的没有任何对未来的打算吗？”高见言辞恳切，这份诚恳却令片山感到麻烦：“所以，我不会在成绩和学习上给你添麻烦的啦！你说够了没有？！”
高见有些惊讶，却没有被片山的爆发逼退，只是面露憾色：“…有些事情比成绩更重要，作为教师，我不想放弃任何一位学生。你这么抗拒我，或许也是我作为大人的失职吧…”
“就这些了吗？”片山保持着拒人千里的态度。
“嗯，明天见，片山同学。”高见点点头，悻然离开了。
多管闲事的家伙。
片山看了眼手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由于高见老师的挽留，片山比预计的会合时间要晚了点，这对力求严谨的她而言不能接受，手下早已到达的姐妹们倒是没啥意见，一来她们没胆量忤逆片山，二来她们大都秉持随意的作风，要不是片山的严厉约束，她们自己都懒得守时。
大家跨坐在摩托上，引擎的轰鸣声表面她们已严阵以待，就等片山一声令下，随时出发。
片山也不含糊，立刻坐上停靠一旁的单车，用力按动着铃铛，大吼一声：“我们走！”
奇异的景象出现在下北泽街头：一群骑着摩托的不良少女浩浩荡荡地穿行在大路上，为首的竟是一位骑自行车的女子，不是摩托车手们降低速度迎合自行车手，而是女孩骑自行车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足以为身后的骑手们开路！道路两旁的行人纷纷避让，生怕被这群风风火火的不良少女伤及。
随着不良少女们飞驰而过，街边一位穿着大衣的男子自暗处走出，手拿望远镜，嘴边挂着诡异的笑意，似乎已挑好了目标。

和片山的帮派约架的女子团体，是某不知名高校的一群女子暴走族，论成绩和校园建设，这所学校差了己刮十万八千里，可与那里彪悍的骑手少女们相比，己刮的队伍只能算是骑行爱好者的级别。要不是片山久未以一己之力拉高了本校不良少女们的“战斗力”，双方能平等的约架、硬碰硬那是想都别想的事情。

敌对帮派的大姐头叫龙崎，自称东京“四大天王”之一，这个说法，片山久未还是从绫乃那里听说的，由于各种离谱传言不断发酵，自己只是在堤坝上以少胜多，打败过几个有点名头的混混，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四大天王之一，这回龙崎带着人马挑战片山，据传是为了敲打敲打这位新晋“天王”，好巩固自己在东京不良少女界的地位。
“什么四大天王啊，真是幼稚的称号，和动画片里的邪恶干部一样。”片山很厌恶被卷入无谓的纷争，但龙崎已经撂下狠话，假如片山不敢应战，自己就会带姐妹堵在己刮学园的门口。为了不让这帮精神小妹扰乱学校的正常秩序，片山这才硬着头皮答应约架。
龙崎手下的不良少女人多势众，因此片山和几位“爱将”制定了斩首策略，即片山率先发难，直取龙崎这名主帅，避免战况陷入胶着。
当两方人马在工地展开对峙，龙崎一个劲对着片山飙垃圾话时，片山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不断的计算着进攻的路线。
“喂！臭四眼，我说你有没有在听啊！你带的那群小姐妹一个个跟破布娃娃一样，看起来不经打啊，赶紧投降回家，还能少受点罪！”
“我看未必，人多势众有时反而更易溃散哦。”片山古井无波的神态刺激了龙崎的怒火，只听她大吼一声，两方人马立刻展开冲锋，见龙崎骑着摩托冲来，片山也毫无惧色，加速向对方撞去。

望着片山久未远去的背影，龙崎麾下的不良少女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女人简直是个怪物…”手下的窃窃私语，让心情本就不好的龙崎血压飙升，可毕竟吃了败仗，龙崎只能吃哑巴亏。
正当这位大姐头准备带着残兵败将狼狈离开时，却听见一个女生尖叫起来，待龙崎转过头去，明晃晃的大灯刺得她睁不开眼，一辆黑色的汽车正毫无预兆的向她袭来…

位于杂司谷的渡来轩，向来被附近不良少年们当作“和平饭店”，所有不良们不管经历了怎样的恩怨，一旦踏入渡来轩的大门，都得握手言和，将各种纠葛抛在脑后。片山是渡来轩的常客，山越店长的手艺总能令她身体和心灵的伤痛得到缓解。
为了庆祝战胜龙崎的“大捷”，片山先去烧鸟摊子买了两串凤尾，炭藏先生贴心的加大了分量。当踏入渡来轩的店门时，片山却看到了令她意外的一幕。
“阿政？你怎么…”
一个高大敦实的男生应声探头，男生名叫阿政，和片山久未一样，是当地有名的不良少年，片山和他有过龌龊，除此之外，他同样是渡来轩的常客。令片山始料未及的是，阿政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浮夸的朋克外套在桌前大快朵颐，而是穿着渡来轩的店服，在后厨打下手。
“哦，是小久未啊。”见有熟客来访，山越店长带着和蔼的笑容迎接前来。“想吃点什么吗，像往常一样的中式拉面如何？”
“山越店长，请问这是…？”片山指了指正在洗碗的阿政。
“哦，如你所见，阿政现在是我的徒弟，这段时间都在我的店里帮忙。”山越看了眼阿政，解释道。片山久未这才想起，阿政和他的一干小弟们从街头消失已久，原来是上这儿来了。
“来碗荞麦面。”一个严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山越应了声“好嘞”，就回到后厨了。片山转而观察起客人，来者是位红发的年轻警察，身材高大，一身灰色制服几乎没有皱纹，红色墨镜的反光完全遮蔽了眼睛，显得格外神秘。虽然对他人的外貌妄加议论很不礼貌，但片山总觉得他那水母状的发型略显古怪。

“来，周防警官，你的荞麦面。”山越店长将热乎乎的面端给那位警察。原来他姓周防啊，片山在记忆里搜索不到这名警官的身影，由于生活方式的缘故，附近的警察她都或多或少有点印象，这名警官大概是新调来的。
“谢谢。”周防克哉接过拉面碗。“这都是应该的，有你们这样负责的警察在，我们这些普通人才更放心，听说最近又有什么叫‘joker’的家伙在捣乱了，真是不太平啊…”
“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将危险的罪犯逮捕归案，维护市民安全。”
由于片山久未的桌子和周防克哉相邻，刚刚的对话被她听了个真切。Joker？这个名字片山似乎在哪里听过。
不知不觉间，拉面已经见底，片山便招呼阿政前来收碗，顺便打听一下那位警官的身份。
“周防警官吗？他啊，好像是从港南警察署调过来的警官，听说准备和妻子一起搬到杂司谷，这几天常常来我们店吃饭。”
“我有几个消息灵通的兄弟，打听到这位警官的来意，好像是为了调查’joker‘的模仿犯，那个罪犯之前在珠间镏市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