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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的小说 《幸福像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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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百度 文哥


1楼2010-10-27 23:18回复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free/1/1***460.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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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正文


    2楼2010-10-27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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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GB
      验证毛啊验证


      8楼2010-10-27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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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我带着几分忧虑坐上了回A城的公车。今天心情不太好,我已经没有心思看美女了。左边的短裙女、前边的低胸妹以及低胸妹旁边的丝袜少妇,这些我统统没有留意,低胸妹露出的蓝色文胸我更是连看都没有看到!
        车门打开的瞬间,我只是无意识地伸长了脖子。我靠!我就觉得今天右眼皮老跳,居然又被我撞见粉T恤。简直是触我霉头哇!
        粉T恤仰着小脸,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我最烦的就是这种人了,装!我不禁将手中的报纸抖上一抖。真正有文化的人都是我这个样子的。
        但是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公车上只有我旁边的一个空座了!我阴险地笑笑,撇出一条腿。我知道这娘们是肯定不好意思坐过来的。那得需要多厚的脸皮啊。累不死你,嘿嘿!透过报纸的边沿,我得意地抬头扫视,My God!她居然大摇大摆地坐到了我身边。
        我撇一撇嘴,讨厌地将屁股往里面挪一挪。可是这娘们居然把包放在了车座之间,这就搞得我十分紧张。我战战兢兢地想到,她可别再给我来个栽赃陷害哇!到时候说我偷她东西,我长得如此招人嫉妒,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哇!我惊悚地看她一眼,她却一脸平淡。这娘们隐藏够深的呀!
        我只好拼命往里坐,尽量离她那个破包远一点。我正心烦意乱地坐着,车厢突然剧烈摇摆。我一不留神歪在了粉T恤身上。完了蛋了!这娘们估计要说我耍流氓了。我从她身上爬起来,赔着笑说,对不起呀,我真不是故意的。车,车太晃……
        如果她是个正常人,我这么诚心诚意地道歉,她该含羞带臊地说没关系才对。如果她不是一个正常人,那她可能会抽我个大嘴巴子,叉起腰说,老娘的便宜你也敢占,你丫活腻了!
        很明显,粉T恤属于不正常的一类,但是这娘们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这说明什么?!我的额头登时冒出一层细汗。有人说过,挨嘴巴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着挨嘴巴子。
        我估计说这话的仁兄,没少挨嘴巴子。丫要不是嘴巴够贱,怎能积累出如此丰富的经验?
        令我意外的是,粉T恤并没有发飙。作为一个不正常人类,她不发飙这就显得极不正常。她今天一反常态十分安静地坐在一边,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自闭的样子。想到这里,我茅塞顿开哇!原来是精神分裂哇!我不禁哈哈地笑出了声,搞得满车的人都奇怪地看着我。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有病,靠!
        到站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避开粉T恤,蹑手蹑脚地下了车。刚下车就听到背后飘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人有病吗?
        我是不会跟不明真相的群众一般见识的。站在蓝天下,我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我拍拍自己的小心窝,舒出一口晦气。真主保佑,再也不要让我碰到这个神经的女人了!
        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里,老爸老妈急切地问我:“第一天工作怎么样啊?同事们好相处吗?”我强打起精神说,好!都很好!做出一副深受领导器重的样子,让他们放心。之后他们就嘱咐我一定要勤快些,有活就抢着干,不懂的事情多向同事们请教。
        我又不是傻子。
        更令人费解的是我妈居然嘱咐我,在办公室里不要动不动就把鞋脱下来。我爸还开我玩笑说,你要是脱了鞋,同事们非中毒休克不行,爬都爬不出去。我埋头吃饭,一声不吭。你知道我能去报社工作,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那简直就是祖上积德呀。
        


        9楼2010-10-28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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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我带着几分忧虑坐上了回A城的公车。今天心情不太好,我已经没有心思看美女了。左边的短裙女、前边的低胸妹以及低胸妹旁边的丝袜少妇,这些我统统没有留意,低胸妹露出的蓝色文胸我更是连看都没有看到!
          车门打开的瞬间,我只是无意识地伸长了脖子。我靠!我就觉得今天右眼皮老跳,居然又被我撞见粉T恤。简直是触我霉头哇!
          粉T恤仰着小脸,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我最烦的就是这种人了,装!我不禁将手中的报纸抖上一抖。真正有文化的人都是我这个样子的。
          但是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公车上只有我旁边的一个空座了!我阴险地笑笑,撇出一条腿。我知道这娘们是肯定不好意思坐过来的。那得需要多厚的脸皮啊。累不死你,嘿嘿!透过报纸的边沿,我得意地抬头扫视,My God!她居然大摇大摆地坐到了我身边。
          我撇一撇嘴,讨厌地将屁股往里面挪一挪。可是这娘们居然把包放在了车座之间,这就搞得我十分紧张。我战战兢兢地想到,她可别再给我来个栽赃陷害哇!到时候说我偷她东西,我长得如此招人嫉妒,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哇!我惊悚地看她一眼,她却一脸平淡。这娘们隐藏够深的呀!
          我只好拼命往里坐,尽量离她那个破包远一点。我正心烦意乱地坐着,车厢突然剧烈摇摆。我一不留神歪在了粉T恤身上。完了蛋了!这娘们估计要说我耍流氓了。我从她身上爬起来,赔着笑说,对不起呀,我真不是故意的。车,车太晃……
          如果她是个正常人,我这么诚心诚意地道歉,她该含羞带臊地说没关系才对。如果她不是一个正常人,那她可能会抽我个大嘴巴子,叉起腰说,老娘的便宜你也敢占,你丫活腻了!
          很明显,粉T恤属于不正常的一类,但是这娘们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这说明什么?!我的额头登时冒出一层细汗。有人说过,挨嘴巴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着挨嘴巴子。
          我估计说这话的仁兄,没少挨嘴巴子。丫要不是嘴巴够贱,怎能积累出如此丰富的经验?
          令我意外的是,粉T恤并没有发飙。作为一个不正常人类,她不发飙这就显得极不正常。她今天一反常态十分安静地坐在一边,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自闭的样子。想到这里,我茅塞顿开哇!原来是精神分裂哇!我不禁哈哈地笑出了声,搞得满车的人都奇怪地看着我。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有病,靠!
          到站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避开粉T恤,蹑手蹑脚地下了车。刚下车就听到背后飘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人有病吗?
          我是不会跟不明真相的群众一般见识的。站在蓝天下,我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我拍拍自己的小心窝,舒出一口晦气。真主保佑,再也不要让我碰到这个神经的女人了!
          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里,老爸老妈急切地问我:“第一天工作怎么样啊?同事们好相处吗?”我强打起精神说,好!都很好!做出一副深受领导器重的样子,让他们放心。之后他们就嘱咐我一定要勤快些,有活就抢着干,不懂的事情多向同事们请教。
          我又不是傻子。
          更令人费解的是我妈居然嘱咐我,在办公室里不要动不动就把鞋脱下来。我爸还开我玩笑说,你要是脱了鞋,同事们非中毒休克不行,爬都爬不出去。我埋头吃饭,一声不吭。你知道我能去报社工作,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那简直就是祖上积德呀。
          


          10楼2010-10-28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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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经过一番询问调查后,我发现事情并不复杂:该小区内的几位住户,在观看电视节目的时候,顺便观赏了现场烟火晚会。黑烟升腾火星四溅———电器烧了。好端端的电器给烧了,住户们自然要找物业公司讨个说法。我也是义愤填膺地想到……终于有机会教训这帮孙子了。
            回家后我饭都来不及吃,一脸庄重奋笔疾书写下一千多字,矛头直指物业公司又拐弯抹角捎带上开发商,把兄弟俩骂了个狗血喷头。通篇就一个意思,赔钱!
            写完后,我爱不释手地读了好几遍,深深被自己骂人不带脏字的功夫折服。当然,我所说的骂人不带脏字,指的是文中并没有出现“操丅你妈!”“Fuсk you!”等词句。
            第二天一早,我满腔热血地将稿子递呈秦总编审批,期待着秦总编拍案叫绝,惊呼人才啊!结果他挑一挑眉毛,慢悠悠地说:“小李啊,按你这个写法,那物业公司还不找上门来?”
            一句话就把我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物业公司的意见你听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能一口咬定是物业公司的责任?”
            “……”
            “你去看看老记者们是怎么写的,记者写稿子不要掺杂个人感情,把事情交代清楚就好了。”秦总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说得我丁点脾气没有。
            这时候再翻阅老记者们写的稿件,才发现其中奥妙。看似简单二三百字,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又含含糊糊,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我只得居心不良地拨通了物业公司的电话。抑或是接惯了投诉电话的缘故,工作人员一口没睡醒的腔调。当得知我是记者后,他一个激灵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实在没想到记者这两个字,还能当兴丅奋剂使。
            在一番寒暄客套后,他满腹委屈地向我讲述了他们被冤枉的惨剧:电器被烧坏其实是有人捣乱,故意将火线跟零线接反。不明真相的群众竟把责任推到保安身上,认为他们工作不力。他们简直是比窦娥还要冤。然而,他们表现得十分宽容,十分大度。
            过后,他又十分神秘地对我说:“这很有可能是小区居民所为。”因此,物业的保安工作毫无问题!另外他们已经向派丅出所报案,事情正在调查中。
            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情突然变得十分棘手,我他妈怎么知道到底是谁搞的鬼!我又不是侦探,这叫我怎么写?
            最后,我只得比着葫芦画了一个大瓢,毕恭毕敬地请刘主任指点。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写成这么个情况。他斜斜地盯我一眼,十分老辣地告诉我:“新闻稿首先要力求真实,我们所知毕竟有限,如果你立场鲜明地站在某一方,另一方很可能就会找你麻烦。甚至可能去法院告你!”
            听到这里我不禁哆嗦了一下。他继续说:“记者也不是救世主,惹了麻烦谁也救不了你。写文章你不要指望解决问题,这不是我们的工作,我们也解决不了,只求引起相关人员的重视就好了。”
            安全第一,这是我在报社上的第一课。可是我头都挠烂了,也没想出该怎么写。估计当初梅超风练习九阴白骨爪的时候,也没这么挠过头。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思想斗争后,我决定改变套路,练习葵花宝典。欲练神功,挥刀自宫。一千多字爱憎分明的稿子,在修改了七八遍后,被阉割得仅存三百字并毫无血性。
            不过这稿子他妈终于成熟了。事情的结果,我无从知晓。虽然感觉很无力,我却无心插柳地成了三个实习记者中,第一个在报纸发表文章的人。后来我知道,这事儿看似偶然却是必然。因为记者工资要跟稿件数量挂钩,所以跟着老记者参加活动的于明、林薇并没有机会写稿。而热线是我一个人采访的,所以这稿子只能由我来写。
            


            12楼2010-10-28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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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这稿子就杳无音信了,我也不好说什么。总之耗费心血写出的稿子被咔嚓掉,是一件很让人沮丧的事儿。
              这期间我也陆续发了不少稿件,几乎每篇都要被编辑改得面目全非。火眼金睛的编辑们,总能一眼找到你这稿子出彩的地方,并理直气壮地将其删掉。你要想问个原因,他们会一本正经地告诉你,是版面决定稿子而不是稿子改变版面,排不开了,自然要删掉。
              如果你还不死心地暗示,可不可以由我自己来删呢?他们微微不悦道,你这些语言不是新闻语言……诸如此类,总有一万个理由等着删你。
              被*的次数多了,我也不会自讨没趣了。每次被*后,我还会十分享受地夸赞几句,活干得真好!我受益匪浅地说:“啧啧……简直是画龙点睛啊!这么一改,比原来强多了!”
              强个屁!
              在那些倒霉的日子里,我时常会遇见粉T恤。此妞十分傲慢,从来不拿正眼瞧我,这就搞得我在她面前很没有自信。一想到上次在公车上被她戏弄,我饭都吃不香,觉也睡不好。作为一个侠肝义胆的好男儿,我最见不得两种人欺负我,一种是妇女一种是儿童。
              这天,我俩在公车上再次狭路相逢了。所谓狭路相逢阴者胜,我盯住粉T恤打量了一会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当时车上人很多,大家都摇摇晃晃地站着。我神神秘秘地走近她身边,看着窗外说:“小心你的左边。”
              她一脸惊讶地转过脸来,好像我更值得小心一样。我不为所动,依旧神秘地盯住窗外说:“你左边那人可能是个小偷。”
              听到这里她瞪大了眼睛,十分惊恐。我心中窃喜,不动声色道:“你不要慌,按我说的做!”见她没有反应我继续说:“把你的包打开,看有没有丢东西。”
              “这是我表弟!!!!!!”
              什么?!!!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我的头嗡的一声就大了!苍天啊,不会这么巧吧?吾平生整人无数,从未失手,想不到今天竟晚节不保哇……
              事到如今,我也只好死皮赖脸地解释了:“误会,误会,我见他老碰你包……我还以为……”
              她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感觉却像经过了一万年。她忽然莞尔一笑说:“没关系,谢谢你。”
              呼———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我尴尬地笑笑:“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要说我这嘴也是贱,为了挽回颜面我又补充道:“不过,你表弟长得实在是……”
              “嗯?”她不高兴地看我一眼。我慌忙解释说:“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表弟长得很帅,实在不像你表弟……”
              后来她那个表情就很难形容了。熬至到站,我灰溜溜地下了车,第二次挑战告败。俗话说得好,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哇。我这辈子注定是犯小人了。
              我们三人最终会留下谁,两位总编的意思一直也不明确。这就导致个别老记者,对我们的态度忽冷忽热。可能今天总编夸你一句,这位老记者就高看你一眼,人也和气。如果总编批了你几句,这个老记者就会对你恶声恶气。这种态度,实在是有些无厘头。我自己不适应倒不要紧,他要是因为这个把自己搞得神经错乱,那叫我多过意不去。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刚刚开完主任会。待刘主任开会归来,我恰巧把写完的一篇稿子交给他看。这只是一篇写井盖丢失的小稿子,谁知他怒目圆睁,一把将我的稿子拍死在桌面上。
              


              15楼2010-10-28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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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写了些什么?!”他大吼一声,失去了理智。我赶紧跑过去听从教诲。他突然抓起一只笔,叉叉叉叉叉!纸都被他插烂了,还不解恨。我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幸好没插在我身上呵。
                “越写越差!”插够了以后,他顺手将这篇稿子拂到地上。办公室里突然静下来,我呆在原地,就像被人扇了一通响亮的耳光。那天我心里很难受,还从来没被人这样羞辱过。这装孙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我又想到了林薇,也联想到报社是不是已经决定辞退我了?故有意派出一员虎将,先给我来个下马威。我是不是该识趣地自动辞职呢?那几天这个念头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可是一想到辞职后父母失望的神情,我的脸皮顿时就厚了起来。是的,我的亲人,他们是我装孙子的动力。
                就在我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转机出现了。这还要感谢一位区长。那位区长在翻看报纸时,注意到民生版的几个曝光稿件,其中就有两篇我的文章。他一时心血来潮,大笔一挥作出批示,责令有关部门立即整改。这可让报社领导们面子大增。
                蔡总编还特意搞来了批文的复印件,给大家鼓劲。他一脸凝重,抚今追昔地说:“最近因为曝光稿太多,经常有相关领导打来电话施压。正当我开始动摇的时候,袁区长亲自对我们的曝光稿做出了批示,这就说明袁区长对我们的工作很肯定呀同志们!袁区长亲自批示呀同志们!”
                他一口气把袁区长说了两遍,恨不能袁区长再批示几遍。“有袁区长给我们撑腰我们还怕什么,我们要坚持曝光下去!”随着蔡总编的头发剧烈地一抖,同事们立即笑成了一片。
                我坐在一边听得暖洋洋的,总因为写曝光稿言语过激挨批,今天,总算有人给咱*了。同时我也替蔡总编高兴。实事求是地讲,他是个称职的总编,是个好总编。
                这个决定报纸导向的总编,不是那么好干的。如果一派好话空话,就会丧失读者信赖。如果曝光频繁,就难免造成负面影响。报社夹在中间实在难做。
                会后,秦总编毫不客气地表扬了我。让我好好干,放手去干!并安排宋姐以后把我的工作餐也定上。在这之前,实习记者是没有免费午餐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于明的高材生光环渐渐黯淡。领导对他的稿件总是不太满意,同事们也渐渐开始疏远他。他是一个很憨厚的人,不善言谈。我也不善于没话找话,总觉得太过热情会给人以假惺惺之感。何况在别人眼里,我们是竞争对手。我要是表现得太热情,就有点笑里藏刀的意思。每次见面,我们只是真诚地一笑,问下对方近来感觉怎样,稿子写得还顺手吗。
                那段时间经常听到秦总编对他的批评,他被安排的采访越来越少了。他自己也有些郁郁寡欢。他告诉我,他的研究生还没有读完,过段时间就要回学校去。他学新闻这也是服从调剂,自己并不喜欢。他说过这话不久,就离开报社回学校去了。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对他隐隐有些不安。
                既然于明走了,那我就算是被报社聘用了。两位总编分别找我谈了话,无非就是肯定一下过去,鼓励一下将来。秦总编也没有忘记嘱咐我,写稿子时不要太偏激,要多向老记者学习。最终,按照个人文风,我留在了民生部。刘可则调入了要闻部。我开始慢慢融入了这个集体。一切都是新鲜的,那时候我干劲十足。
                


                16楼2010-10-28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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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双眼,喊出一声,我丅操这个世界!*的一天开始了。
                  沐浴着和风,来到办公室。像往常一样,贤淑的我开始打扫卫生。拖到白杨地界的时候,我微微皱一下眉头。拖是不拖,这是个问题。我懒得去想,胡乱拖了一把,能让人看出是拖过。这就不错了!
                  做完这一切,我从口袋里掏出热呼呼的煎饼果子,开始享用美味的早餐。吃完饭,我打出一个满足的饱嗝,空气中顿时充满了一股大葱的味道。
                  “咦”一个声音从背后飘来,不知何时白杨已静悄悄走进来了。她把手放在鼻前,摆来摆去。她这样做,令我十分尴尬。我扭过脸一句话都不说,她伤害了我男人的尊严。然而真正的男人是能屈能伸的。想明白了这一点,我赶忙一路小碎步去给她泡杯茶说:“来了……喝口水歇会儿吧。”
                  我承认我是有点犯贱,可是把柄落在人家手里,有什么办法呢?越王勾践如果不是够贱,如何能够卧薪尝胆?司马迁如果不是够贱,如何能在失去小*的情况下写完《史记》?想起他们,我坦然了!犹如一阵细雨洒进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奇。
                  白杨十分敷衍地笑笑说:“呵呵,谢谢。我自己来好了。”虽然很想扁她,但我还是大手一挥说:“客气什么,以后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找我!我可是个热心肠呢。”
                  她淡淡一笑说:“这个……我倒是早有领教。”
                  什么?啊?“哈哈,哈哈。”我尴尬地笑起来,笑得很大声,笑得很空洞。
                  虽然白杨是新来的,但念其是上面派下来的,也算半个客了。领导们难免要关照一下的,秦总编有事没事就进来打个逛,聊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害我不能全身心地上网。
                  此刻,秦总编踱至刘主任桌前,与之调笑一番,继而转身问白杨,工作还习惯吗?这娘们笑眯眯地说,挺好的。
                  秦总编若有所思道,报社的环境比较艰苦呀,只好委屈你一下了。有什么累活让小李干就行了,小伙子嘛。
                  秦总编总是小伙子小伙子的,好像小伙子就不是人一样。但我还是立刻表了态:“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为了表达我已经想在了领导前面,我还十分着急地补充道:“刚才我还跟白杨说这事儿呢,可她就是不听!”
                  说完我友好地看一眼白杨,她把脸撇向了一边。三八!
                  秦总编在屋里踱了一会,忽然仰起脖子瞪着眼半天不说话,就像岔了气一样。就在我焦虑不安,考虑着是不是冲过去拍他几掌时,他慢吞吞地开口了:“对了,下午有个采访呀,小李带白杨一起去吧。稿子让白杨写就好了。”
                  她写稿子我去干吗?还没等我问,白杨就说:“不用麻烦李文青,我自己去就行。”
                  “你一个人怎么行?”秦总编正色道,“派一个美女出去,我怎么放心?小李,你一定要保护好白杨呀。”
                  “嘿嘿,嘿嘿。”作为一个保镖,我笑得十分苦涩。
                  不过跟白杨走在大街上的确拉风。我俩往大街上一站,立刻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场。所到之处,草木皆“冰”。她身材高挑气质出众,于人群中好比鹤立鸡群。我吊儿郎当,不可一世,好似米粥中一粒硕大的老鼠屎非常抢眼。路人惊羡的目光让我感到十分满足。
                  反差你知道吗?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说实在的,这妞长得真是不错,就是心灵不美。说真的,我很失落。
                  我们来到受访的派丅出所时,电视台的家伙已经早到了。按照惯例,所领导与我们进行了亲切会晤,简单交代了一下案件背景。据悉,他们刚刚英勇地抓获了两个小偷。赃物价值多达一百元!是的,是一百元。听到这里我不觉一愣。
                  


                  19楼2010-10-28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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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所长还没有说完,但是!这两个案犯盗窃的,那可是路灯镇流器哇!少了这东西,路灯就会不亮,路灯不亮了,路人的人身安全怎么能得到保障?要是酿出了交通事故怎么办?!他瞪大眼睛盯住我,好像是我偷了路灯镇流器一样。
                    经他这么一说,我就醍醐灌顶了,如同打通了七经八脉顿感神清气爽。确实是很有必要采访一下嘛!看似是小小的镇流器,实则是人命关天。
                    介绍完案件经过,在电视台记者的强烈要求下,众领导又摆出几个威武的造型,供上镜使用。
                    我对电视台这帮家伙一直是颇有微词的,虽说你们的家伙比我们的家伙要大一些,可你也不用那么嚣张吧?从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当然,我指的家伙是:摄像机比照相机要大。
                    我尤其烦他们,扛着个摄像机在会议室里转来转去,也不怕累出肩周炎。人家开着会呢,你不要那么肆无忌惮的好不好?你这么晃来晃去的,叫大家怎样集中精力领悟会议精神?大家都看你了,你让讲话领导情何以堪?
                    有个别装逼的专业摄影,也不管有无必要,总要拖把椅子站在上面,好像他肩上扛着的不是摄像机而是火箭炮。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病啊!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呢,要不要给你吊钢丝啊?
                    最后,我们采访了夜间巡逻———抓获小偷的**同志。他有些腼腆,死活不愿接受采访。我觉得他很可爱。详细讲述了事情经过后,他把我们带到了看守所。因为电视台的家伙认为,有必要让大家看到犯罪分子罪有应得的下场,以及他们认罪伏法的态度。
                    虽然犯罪分子罪有应得,但是当**喝令其蹲下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我也注意到白杨尴尬的神情。我惊讶地发现,只要足够仔细在她身上还是可以找到闪光点的。当然,既然是点,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通过犯罪分子口述得知,这是两个外来务工人员。因为一时没有工作,可他们又不甘心做个宅男,于是就另辟蹊径开始偷盗路灯镇流器。希望能做那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事实证明,他们成了先进去的人。
                    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实在不像什么务工人员。他们的穿着就像街边的流浪汉。其中左边那位仁兄,还穿了件跟我一模一样的西服。就是我妈花了300大元,给我买的那件。这位兄台看到我身上的牌子,还友好地冲我笑了笑。搞得我不敢正眼看他。电视台的家伙还打趣我说,他要是不接受采访你给他当替身得了。我心说,***的!
                    从他们飘忽的眼神中你只能看到空洞,精神病人一样的眼神。他们蹲在那里,嬉皮笑脸地向**讨要香烟。他们根本不在乎会以这样的姿态在电视上露脸,或许他们想都没有想过。
                    采访完毕,**扔给他们一人一支烟,以示对他们配合采访的奖励。他转过身不好意思地冲我们笑笑:“这些人都太油了,不能给他们好脸子看。”
                    或许,正如一贯刻薄的张爱玲所说吧,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中午,所领导要留我们吃饭,电视台的沈琦说什么也不去。最后连我都以为他是真不去了,他才勉强答应下来。这家伙,搞得跟真的似的。
                    我就没有推辞,因为早先就有领导跟我说过,人家留你吃饭你就吃,给你东西你就要。你不吃人家还以为你架子大呢。之前就有个记者死活不吃饭,惹得对方领导不高兴,打来电话问是不是惹着他了。你说这是何必呢?
                    


                    20楼2010-10-28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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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后,我并没有放在心上。那也实在是十分平常的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在站牌前等公交车。我斜斜地倚在站牌上,不时地瞅一眼一旁的白杨。她看我的时候,我还冲她笑了一下。心想,这傻妞。
                      就在这时,三个一脸横肉的男人站到了我的面前。“你就是李文青吧?”为首的矮子冷冷地问我。
                      “是啊……”一看他们长得这么专业对口,我就有些紧张。
                      “你跟我过来一下。”矮子一句话我就傻乎乎地跟过去了。我这个毛病到现在也没改,总是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其实我胆子特小,上小学的时候跟人打架,我俩被人围在中间,我赖唧唧地说:“有本事你先打我。”对方也赖唧唧地说:“有本事你先打我!”我们都把先动手当成了一种本事,都十分谦让。于是我说:“是我先说的,有本事你先打我。”
                      要是不上课,我俩能这么一直说到放学。最后连看热闹的女同学都急了:“你俩到底打不打呀,再不打就该上课了!急死人了!”
                      来到墙角里,矮子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眼露凶光:“你新来的吧?知道你惹着谁了吗?”
                      我笑一笑问:“什么意思?”
                      “***的。”他一把卡住我的脖子,将我按在墙上说,“***想作死啊?”
                      我的心脏立刻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在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拳脚即将到来之际,我不屑地笑了笑。有时候我他妈挺服我自己的。
                      就在我绝望地做好挨揍准备时,白杨站在拐角大喊一声:“你们干什么!”简直就像从天而降破土而出!没想到这娘们急了嗓门这么大。“你们要敢打人我就报警!”她一手举起手机,就像举着个手榴弹。好一个女英雄呵!那一刻,她在我眼里真是光芒四射。
                      矮子狠狠地盯我一眼说:“***以后给我小心点。再来找你就没这么便宜了。走!”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嚅动了一下嘴唇作出“你***”的口型。我本可以表现得更有种的,比如在他们走出一百米后,我大喝一声,“妈的,有种你们给我回来!”
                      但是考虑到他们要是真回来怎么办,我就没有出声。
                      白杨问我:“你没事儿吧?”我笑笑说:“操,没事儿。”
                      “你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可能是因为写稿子吧。”我有些沮丧,差点被人打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如果我知道白杨在一边观看,我倒宁可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事后,我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擦一擦嘴角的鲜血说,***×的!
                      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经常有这样的想法,尤其是在看完了武打片后。我经常盼望着来几个恶棍,在女同学面前把我暴打一顿。我英勇不屈地爬起来,骂他们*,然后接受女生们崇拜的目光。然而这件事情一直未能如愿,我倒是在女生面前,被我妈揍了几次。这搞得我很没有面子。
                      白杨说:“我用手机把他们的照片拍下来了。”这让我吃了一惊。这娘们心眼儿够多的!她继续说,“这事儿你得跟蔡总编说说。”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说:“算了。”
                      她奇怪地问,为什么?我摇摇头没有说话。我觉得这事儿挺丢人的,差点被人揍了,最后被白杨救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再说,以前就有同事提醒我,写稿子要把握好度,别给自己惹麻烦。我一直没当回事,现在出了事,我怕有人看笑话。有些人表面上他妈装出一副无比关心的样子,对你嘘寒问暖。或许他们心里正乐颠颠地想到,叫你再得瑟,你不是挺牛逼吗?
                      我不想给他们创造这样的机会。
                      白杨问我,你知道是哪篇稿子得罪了他们吗?我没有回答,我反问道:“你不是拍了照片吗,给我看看。”
                      我拿过手机,一看就慌了。这照片还他妈拍得挺清晰。画面上三个彪悍的男人将我围住,我被人提着脖子,面对镜头一脸的惊慌。典型的叛徒模样。我尴尬地说:“快删了,这太破坏形象了。怎么把我拍成这个样子?”
                      白杨接过手机,咯咯地笑起来。有道是,一笑泯恩仇。此刻我的脑海中浮想联翩:夕阳下,胡同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正被三个恶霸调戏欺辱,一位女英雄如神兵天降挺身相救。为了报答这位女英雄,书生只好以身相许。
                      


                      28楼2010-10-28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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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车后我如释重负,手心里满是细汗,脸上还火辣辣的。她妈的生日是他妈今天吗?我恨恨地想。不会是找借口拒绝我吧?可这也太巧了吧?管他妈的,反正我也不鸟她。
                        星期天的时候,我们几个同学要小聚一下。约好了在××大厦的楼下**。这是一条商业街,所以就比较热闹。我这个人是个人来疯,尤其在有伴的时候。说真的,有时候我兴奋至无以言表,甚至有从疾驰的摩托车上跳下,扑到马路上的冲动。每每这时候,我就很理解那些在马路上裸奔的人。我猜他们一定跟我一样高兴,只不过他们比我更放得开。我想,我还是太腼腆了。
                        我跟方刚、高兵闲得无聊就蹲在××大厦的门口看美女。可是看了一会就觉得这样也没劲。我刚好看到有一块写着“室内装修、刮瓷、通下水道”的小木板,就是那种劳务市场用来揽活的广告牌。我就顺手拾过来放在面前,于是我们三人蹲在这里就多了一重身份———民工。
                        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会看看我们仨,一会再看看小木牌,还以为我们这是在搞行为艺术。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因为我觉得这就是一种行为艺术。
                        我戴着墨镜叼着烟,不屑一顾地低着头。这时候一双黑亮的高跟鞋,一声不响地摆在了我的面前。我一路望上去,先后看到了熟悉的小腿,纤细的小腰,最后是熟悉的脸。妈的,白杨!我顿觉满头大汗。
                        我尴尬地抬起头讪讪地笑笑说:“这么巧啊?”
                        在方刚跟高兵傻乎乎的注视下,白杨傲慢地看我一眼问:“玩儿呢?”
                        我挠挠头说:“是———啊……”心想怎么碰上她了,我们这些行为艺术家最怕的就是碰上熟人了。
                        白杨轻蔑地看我一眼说:“挺会玩儿呀”我没敢接茬,她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我赶紧起身相送:“您慢走,您慢走。”然后这娘们就咯哒咯哒地走了。这娘们穿一件浅色风衣,一个人挺拔地出现在大街上十分*。高兵一脸猥琐地问我:“这娘们谁啊?”我白他一眼说:“你没看这妞面熟?”
                        “没有……”
                        我告诉他这是我单位一同事,职位在我之上。
                        “搞她!”这*一拍大腿说。我鄙视地看他一眼,急了:“怎么搞嘛!”
                        其实我不用问也知道这*的答案:“霸王硬上弓啊!”我说:“去你娘的,要是能行我早这么干了,你能不能给点有建设性的意见?”
                        然后他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又说了些*、捆绑之类的提议。我一字一顿地对他说:“***真低俗!”
                        方刚说:“要不然我俩半道截她,你来个英雄救美?”我慎重地考虑了一下认为,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是太容易穿帮。我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兄弟!你省省吧,别累着你这小脑瓜。”
                        有时候想想,我觉得自己挺可悲的,都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是为什么我一个文化人,身边的朋友却都是流氓呢?我真是想不通。
                        “你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他们是这么劝我的。
                        李毅带着他新交的女朋友来了,这对狗男女!我们认为他这是在向我们炫耀。直到他笑嘻嘻地递给我一支中华,我才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看起来混得不错呀。”高兵打趣他。“瞎混,在我爹的公司帮忙呢。”李毅一脸的幸福,让我很嫉妒。
                        他指着身边的姑娘,得意地说:“这是我女朋友———刘潇。”“你好你好。”我们哥仨把他女朋友的手轮了一遍。这就算认识了。
                        “兄弟们都干吗呢?”李毅乐呵呵地问。我说:“我做———记。”高兵说:“嘿嘿,俺是农民工。”方刚说:“我是无业游民。”李毅的女朋友惊讶地看看我们,尤其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禁自豪地挺了挺腰杆。她还不太习惯我们这种说话方式。
                        “还是你牛逼啊!小老板。”方刚病病歪歪地说。“别拿我开涮了,女朋友面前给点面子。”李毅担心我们把他底子抖出来,赶紧打住。她女朋友说:“你朋友挺逗的,呵呵。”
                        


                        30楼2010-10-28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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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四周没人就小声问她:“这地方挺贵的吧?”她没有回答,而是那样看了我一眼问:“吃什么?”我拘谨地说:“我不饿呀……你自己随便吃点吧。”
                               我想了想,又觉得这话说得太绝对,等上了菜我就只能看着她吃了。我挠挠头说,弄点青菜什么的吧,就别吃肉了。还有……我吃海鲜也过敏。
                               这娘们根本不理我,劈里啪啦点了那么多。她每点一个菜我心里就哎哟一声,你丫也太狠了!点那么多,别噎死你!但是我又不好说什么,这种感觉真是———抓狂哇!
                               最后终于熬到她点完菜,我不咸不淡地问:“点这么多,你吃得了吗?”
                               “吃不了打包呀,反正是你请客。”这娘们无耻的样子真有我当年的风范。
                               要按我以前的脾气,早就借口上厕所溜了。可是今天……我不能这么干。我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哇!
                               但我这时也想开了,既然花了钱那我就使劲吃。毕竟我多吃一口,她就少吃一口。就冲这,我也得甩开膀子吃。
                               不过这菜也没什么可吃的,盘子那么小,我几口就一扫而光。趁白杨不注意,我还把那盘粉蒸肉往我这边拖了拖。
                               我吃饭有个特点,就是眼疾手快。这都是上学的时候逼出来的,那时候同学们喜欢聚餐,一人买一菜,大家合着吃。我们同学不但流氓,还都是吃货!一个个见了饭就不要命。有时候为了一块肉,两个人能打起来!
                               刚开始我还不习惯,喜欢边吃边聊,结果刚吃到一半菜就没有了,只好蘸汤吃。后来我就一声不吭,埋头猛吃。过了一阵子,同学们一见了我,端起盘子就跑,拦都拦不住!搞得我十分无语。
                               可这时候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三五个菜,根本吃不下饭!我只好去女同学桌上吃,女生们吃饭都比较斯文,对我也和气,知道我饭量大都紧着我吃。
                               要不说日久见人心哪!没过多久,个别女同学就对我有了意见,老拿话刺我。不是嫌我吧唧嘴,就是怪我吃饭脱鞋。我把一条腿放到板凳上吃,她们也不乐意,说我没有素质。你说这多年养成的习惯,这能怪我吗?!
                               后来她们就把我的情况,反映到班长那里。班长还找我谈了话,说让我注意点影响,不要跟女同学抢菜吃。气得我呀!我随即就怒气冲冲地找到她们说,明人不做暗事,少给我打小报告!以后你们请我来吃,我都不吃了!
                               由上可知,我吃饭习惯吧唧嘴,再就是女生的毛病都很多。白杨显然属于毛病多的,此刻她面露异色,啧啧赞叹道:“咦 吧唧得还挺有节奏的,跟钢琴曲正合拍。”
                               听到这个夸赞,我真的怔住了!真是太叫人尴尬了……我目光呆滞地盯着饭碗,默默地扒一口饭,一点声音也没有出。
                               这娘们也是闲得,见我不说话,又托着腮阴阳怪气地问我:“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还这么能吃呀?”我嘴里塞着饭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呵呵。”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又说:“你吃完了没?我今天找你有正事儿呢。”我忐忑不安地问:“你找我……能有什么事儿?”
                               “哼 ”她冷笑一声说,“我有个同学找我写几篇评论,我觉得你挺合适的,感兴趣吗?”
                               此刻我看似不经意地低着头,眼珠子却在滴溜乱转。我挑着盘里的菜说:“我……没有时间呀。”
                               “那就算了,本来想让你赚点稿费的。”
                               “有稿费!”我猛然一惊,随即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就说:“稿费不稿费的我倒是不在乎,不过既然是你同学,这个忙还是要帮的。”
                          


                          34楼2010-10-28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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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娘们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心里挺得意,就问她:“你为什么找我呀?”她轻描淡写地说:“别人都挺忙的,就你一个人闲得没事儿老往大街上窜。给你找点事儿做,我这也是对社会负责呀。”
                                 靠 我不满地撇了撇嘴。
                                 “对了,你怎么会做记者呢?”白杨一脸好奇地问我。我说:“你知道,我这个人比较忧国忧民哇,我做记者也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呀,你知道……”
                                 “好了好了,你可以闭嘴了。”这娘们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之后我们又谈论了一下报社的人跟事。其实谈也白谈,因为她不是自己人。我不可能告诉她谁谁谁是个**,谁谁谁也是**。这样的谈话就很没有意思。说实话,我倒是对她什么时候滚蛋挺感兴趣,省得我整天提心吊胆的。
                                 我试探着问:“你从报社回去,就该升职了吧?”她苦笑一下说:“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呀,上面排着一溜呢。”我若有所思道:“哦……那你在敝报锻炼,实在是浪费时间呀!”
                                 这娘们杏眼一瞪,射出一道寒光说:“盼着我赶紧走呢吧?”我急了,“你怎么又来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时间已经是深夜十点了,这娘们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她在我面前倒是很放得开。我心不在焉地听着,有一搭无一搭地附和。
                                 这娘们似乎想跟我谈谈文学,问我喜欢三毛还是张爱玲。我说,喜欢张爱玲。她一听来了兴致,问为什么。我说,张爱玲身材好。
                                 她听完这话就说,咱们走吧。我客气地挽留了一下说,不再聊会了?她说,不了。
                                 要结账的时候,心疼得我哇!我估摸着这一顿得撮了我三天的工资。我居然请了这么个悍妇吃饭,吃完了饭又没有别的节目。这完全抑制了我饱暖思淫欲的天性。
                                 到了吧台,白杨突然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不容置疑地说,我来吧。这就搞得我十分被动,以致举棋不定。不付吧,可说好了是我请客的。付吧,就有点心疼,再说她也提出要结账了,我何不借坡下驴呢。况且我一个大男人,为了争着请一顿饭搞得像打架,这也不大气。就在患得患失之间,白杨已经把账结了。
                                 出了门我还在向她抱怨,说好了是我请客的嘛,你这样让我多过意不去啊。她说,好了好了,你哪儿那么多废话。看着她不耐烦的样子,我觉得真是———魅力十足,十分有范儿。
                                 自从白杨请我吃了这顿饭后,我俩的关系得到明显改善。因为不出报纸的时候,只有我俩中午在单位吃饭。所以我们现在一起买饭,一起吃饭,吃过饭还要一起睡觉。当然是趴在各自的办公桌上睡。
                                 我们的关系空前和睦,每次吃完饭我都会温柔地对她说,不早了,咱睡吧。她则娇羞地回应我,去你爷爷的,你这头猪!
                                 提到猪我不由得想到了白杨委托我写的那篇评论,就是关于中国男足的。一提到男足我就来气,每次看男足踢球都着急上火,恨不能他们被人灌个100比0。赶紧解散了拉倒,省得给大家心里添堵。
                                 我也是犯贱,明知道看男足是自虐,每次还又管不住自个儿。后来我就把注意力从看球转到了研究中国功夫上。这帮家伙的功夫是没的说,简直是人才济济。每次看球我都替外国球员捏把汗。
                                 据说还有个外国球员,被少林十二路谭腿踢了个睾丸破裂。就此失去一生的“性福”。你说人家大老远跑来,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踢人家睾丸吗?!都是爹妈的孩子,我真是痛心哇!
                                 有了这种想法,这稿子我写得痛快淋漓唾沫四溅。也只有在骂男足的时候,全国人民空前团结,绝没有唱反调的。这让我骂起来很放心。
                            


                            35楼2010-10-28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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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杨看完我这稿子,忍俊不禁道,看你平时蔫儿吧唧的,想不到嘴这么损啊。她这句话让我大为光火,说我嘴损这没什么。作为一个男人,说我蔫这叫我很难接受。我伸着脖子叫嚷,谁蔫了?谁蔫了?我哪里蔫了?这娘们脸色微微泛红,冷淡地说,这稿子我帮你转交了,有消息再通知你。
                                   她这么随便的就拿走了我的劳动果实,连个条子也不给打,这叫我很不放心。我私下里盘算,这娘们可别私自把我的稿费扣下哇。
                                   然而,几天后我就收到了稿费,一百多块钱的样子吧。我拿着自己骂男足换来的稿酬,心情激动万分,想不到骂人也可以赚钱的。我似乎感到上帝正为我打开一扇门。为了庆祝这一伟大的时刻,我当即决定利用周末时间请白杨玩一天,同时也还她上次请我的人情。
                                   周六一早,我就手提一个大包,玉树临风地出现在约定地点。包里有面包、火腿肠、煮鸡蛋还有从自家灌的纯净水。备好了如此丰盛的食物,我感到充满了自信。
                                   我对自己的穿着也是十分得意,我脚蹬一双天蓝色塑料拖鞋,身穿一件白色T恤,上面赫然印有六个大字———我登上了泰山。我看谁敢不服!不过我他妈还真没去过泰山。
                                   我下身那条千疮百孔的牛仔裤,就更为考究了。这些孔洞看似随机排列,却是极有讲究,绝不会露出里面的内裤,就是不穿内裤也很保险。为了配合我放荡不羁的个性,我还特意将两只裤管卷得一高一低。这要是再走在沙滩上,那简直是潇洒极了。
                                   见到白杨后,我俩都有点大眼瞪小眼。她穿了一条白色花边连衣裙,显得超凡脱俗跟我格格不入。我要是紧跟着她出现在大街上,准有人把我当成小流氓给逮起来。
                                   她撇撇嘴说,你怎么穿成这个德行?我尴尬地解释,出来郊游当然要穿得休闲一点啦 她鄙夷地白我一眼说,就算你登上了泰山,也不用那么嚣张吧?我红着脸说,好啦,好啦,快走吧
                                   我们俩就像两只欢快的小鸟,挣脱了工作的枷锁,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光影斑驳的乡间小路上。阳光透过树影,洒在白杨的脸上。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清新明媚。我忍不住在心里赞美她,花姑娘滴———吆西!
                                   我的计划是,带她去郊区的一个水库玩儿。上学的时候我就喜欢带女同学去那里,假如她们对我有意思,我就找机会下手!那地方,荒郊野外,少有人来。就是喊破了喉咙都没人听见!
                                   九曲十八弯后,白杨不耐烦地问我:“李文青,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呀?”我阴险地一笑说:“到了你就知道了。”她作出一副惊恐的样子说:“你别那样笑好不好,我   得慌。”
                                   我说,你怕什么,我你还不放心?
                                   又走了一段,白杨有些沉不住气了。她扁着嘴说,哎呀到底去哪儿呀!我不耐烦地说,××水库。她听后撅起嘴说:“早知道这么远,我就不穿裙子了。”我心想,你现在也可以脱下来,我又不介意。
                                   我们来到水库边的时候,天空如洗,碧波荡漾。我站在开阔的岸边,顿时被这美好的景象搞得十分激动。我搜肠刮肚想到了好多古诗词,最后发现我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两个字来表达,于是我长舒一口气,饱含着深情说:“我———操!”
                                   看得出来,白杨也被这碧波蓝天搞得芳心荡漾。但她表达感情的方式就比较另类,她仰起笑面,张开双臂说,“Sobeautiful!”
                                   我不禁反感地白了她一眼。最讨厌她们这些假洋鬼子了,有种你全说外文呀。弄得半土不洋的,吓唬谁呢?再怎么说,我也是英语四级考了四十多分的人呀!于是我就不甘示弱地说了句,My****!也就是**的意思。
                              


                              36楼2010-10-28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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