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那十秒钟，我的压力反而更大，我看着她艰难的样子，像十年前的显卡运行黑神话一样，眼睛呆滞，嘴巴微张，漏出泛黄的牙齿，神态特征和某些特殊人群一样。

发了一天的烧，明天白天更吧

我印象中，首节课上完和她妈沟通，实在不能违心说出“孩子很聪明，就是不认真学。”这句客套话，我实在说不出口。我就说了句，“基础不是很好，态度还不错。”

摸底之后，我决定从三年级数学给她补起，但我知道结局应该不会有太大改变。两位数和个位数加减法，口算都要十秒，更何况算都两位数的呢？如果这还算不明白，上高中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我和她流水账似的，过着电子版教材的每一页，她甚至还眯着眼龇牙笑这些小儿科，我也无话可说，这些东西在我小学时候，或者说大部分人小学时候，都是口算秒出的结果。不信的话，你们口算一下23-9和46+17，你们口算可以算多久？

我在那个时候才认识到，我们小时候数学基本功打下的基础有多么重要，也同样认识到基础差的学生，短时间内提成绩的困难程度。

但有时候可怕的不是能力不足，而是能力不足而不自知，并且根本没有正确的态度。

我感觉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起码师德不算是。我会给每个学生贴标签，记住他们的优缺点，这个还算正常。但我会互相比较，我会拿她和小艺比，几乎同一的时期，都是女孩子。不说外表，小艺在学习上的灵性根本不是她可以比的，但我又不应该比，比来比去我会加深了对小五的反感。

我还记得我那时候的计划，一天一册书，起码让她心里有个概念，但是我多虑了，她根本就做不到。小学的课本，讲到未知数那里，她的脑子只够续航一个小时，后面的时间我就和对牛弹琴一样。

我还要感谢她给我答疑解惑，之前我好奇某些男团的受众，直到某天课间，我看到她书包上某鲜肉的胸牌，才发现她原来可以连贯的说出几个句子，尽管说重复的，没有营养的形容词，无外乎“好帅啊”“笑起来让人受不了”之类的。

我对这个学生彻底绝望的一次还得多亏她妈，我多上课时的传统，尽管在如此低的课时费这里，也没有变，我深知小五是我所有学生里，最需要帮助的。(而且我确实回去也没啥事儿)

有一天我记得我上了2小时15分钟，之前可能是2小时20分钟，我觉得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但那次，她那个长得很吓人的妈妈，盯着我说，走那么早啊。

我的情绪那瞬间差点爆发，我忍住火，告诉她我已经多上课了，我每节课都是晚走的，她没有理我，扭头进了房间。

不好意思各位，我好像还把她数学水平夸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