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文】97变色龙改写

老胡一看：这是谁。。。
手下人介绍：这是经济学大佬，特首的经济顾问，特首的首席顾问xxx的硕士弟子，经济学诺贝尔奖获得者Michael Spence的博士。去年归国获得了海外优青、今年又评上了杰青。现在是香港大学最年轻的杰青，听说校长找她谈话，让她明年冲长江学者。她的团队经济学场景建模的水平，准确度灵敏度全世界排top20，也是今年特首特聘的、评估合作项目的评委团主委，董事会请她过来，主要是给公司镀镀金，让合作伙伴知道，我们有评委团主委这一层关系，对以后招标有好处。
彭教授说：要我给你们团队打高分吗？你把你的标书改一改。你这标书都不能叫标书，你懂不懂一份标书该怎么写？就你这份标书的水平，初审就直接删掉了？还想过三审？
胡副总裁：彭教授，标书该怎么修改？
彭教授：这里有一套完整的资料和表格，你想打动评审团，先按照格式把资料和表格填完，这资料上面很多关于经济师，策划师，律师团队的内容，你这标书里什么都没有，连完整的程序都没有，怎么打动评审团？
胡总裁：好的，彭教授。
彭教授：两天之内给我。
胡总裁：就两天？
彭教授：就两天。
胡副总裁熬夜熬爆肝。
最后不得不感慨，彭教授果然是经济学大师的弟子，果然做得很专业，就他们公司原来的标书水平，放在一大摞的招标书中只能石沉大海。
胡副总裁交材料的那天，满脸肝色。
彭教授一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关于经济师这一块都是乱写的，为了完成kpi，就可以胡乱写？一点逻辑都没有。
彭教授一看：项目的创新性和可行性，写得什么鬼
彭教授：叉掉，重写，你这创新性，三年前我就审过有一模一样的了，早就不创新了
彭教授：还有可行性，我不需要你填这个项目的优势，我需要的是你告诉我你们公司能做完这个项目的能力
胡斌：好的，彭教授，我继续改
胡斌：这是公报私仇啊

正说着，门外有个英俊高大的男人敲门进来：hi，celena~
拿着礼物送进来
彭教授：Daniel~
Daniel：Merry Valentine's Day
彭小姐：oh， I fogget today is Valentine's Day.
Daniel： so this is for u
彭小姐：why Daniel, u kown, we chinese emotion is quite reserved,so a gift for Valentine's Day, whatever, means special.
Daniel： yeah, u are special for me,
彭小姐：但是丹尼尔，我不想在这样的场合下谈这件事情。
彭小姐：非常抱歉，我有点忙。
丹尼尔：西丽娜，我在外面，等你下班。需要帮忙吗？
彭小芹：如果可以的话，有一些资料请帮我整理一下，这样我可以早一点忙完。我认可你的专业性，毕竟你是我的师兄。
丹尼尔：my pleasure.
丹尼尔：我就在隔壁，有需要叫我。
彭小芹比划了个ok。
胡斌：男朋友？
胡斌：很帅啊，听起来也很有才华
彭小芹：是的，我导师Michael最认可的学生。特首的海外经济学顾问，
胡斌：他不是香港人？
彭小芹：他是个 ABC
胡斌：哦。很年轻有为嘛
彭小芹：那当然，我导师评诺奖的论文，他是一作之一。
胡斌：哦，我耽误你们约会了？
彭小芹：无所谓，不影响。
胡斌很意外。甚至有点小窃喜。
结果妹子来了一句：约会又不是非得掐着情人节。
这时候胡斌手机向了。来电小桐。
妹子站起来：既然大家都有事，今天又是个特殊的日子，那就晚上电话里再说吧。我这里有一些模板，你可以拿去研究一下，以前的这种项目标书是怎么写的。
胡斌：小琴，有空吃饭可以吗？
彭小芹：有空再约吧。今天不行。听起来，你那边好像也有约。
她脱掉工作外套，换成了藏青色的羊毛呢大衣，背了只小挎包，一套操作下来，有赶人离开的意思。
胡斌：我不去也可以
彭小芹：可我的约，很重要。
胡斌：很重要吗？非得今天？
胡斌：就是这个丹尼尔？
彭小姐：是的。

她走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这时丹尼尔已经完成了小琴交给他帮忙的任务。
彭小姐：oh my Daniel，u are so , always so amazing.
胡斌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走出办公室，走到外面的广场，丹尼尔给她打开车门，小芹坐进副驾驶时，丹尼尔还伸手在小芹的头上挡了一下，怕她撞到头。
一晚上胡斌都浑浑噩噩的。
到了晚上九点半，手机接到来电。
对面彭小姐有点微醺的声音：喂？
胡斌忽然就醒过来了：喂？小芹？
彭小姐：喂，听得见吗？
彭小姐：喂？
彭小姐：喂，胡斌，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彭小姐：喂？
胡斌仍然不发一声。
彭小姐：喂？胡斌？
彭小姐：喂？胡斌？
彭小姐：喂？胡斌？
胡斌：小芹…
彭小姐：哦，我还以为你信号不好呢
胡斌心里：其实我想多听一听你叫我的名字啊。
彭小姐：胡斌，我把你标书改了一下，现在发到你的邮箱，你邮箱号是多少
彭小姐：你声音大点，我听不清楚
彭小姐：h…b…9…7…0…7…3…0…forever@ gmail?
彭小姐：再核对一下，是h…b…970…7…3…0…forever，gmail的邮箱吗?
彭小芹愣了一下，970730，这个日子，她当然记得
彭小姐：我发过去了，我觉得现在这标书应该没问题了，你核对一下有没有小错误。
胡斌心里一阵温暖，然后就听到电话那头丹尼尔的声音：celena，还在忙工作吗？水还是热的，去冲一冲吧？
彭小姐：哦，好。
挂上电话。
胡斌电话里传来一阵盲音。

次日，胡斌和小桐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精致装扮走在街心公园的路上，谈着这次招标项目的事情。一身休闲衣的小芹站在路的尽头，像是早就知道了他要经过这里。
胡斌和小桐都停住了脚步。小芹冲他们微微一笑。
小桐：是你？
小芹：方不方便借用你男朋友一点时间？
胡斌向小桐解释了一下，再向小芹走去：你来了，怎么不事先打声招呼？
胡斌：从前不打招呼，是因为你怕我回避你。可是现在，你知道我应该不敢再这么做的。
小芹：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我不在这次评审团的主委里了
胡斌：为什么？
小芹：丹尼尔这次来香港是负责主审一个大陆，香港和国外的三方合作项目，那边缺人，把我调过去了。
小芹：明天我要跟特首考察团出国去国外考察。
小芹：我今天找你来，是因为有些事情，不方便电话里讲，要当面跟你谈谈。
胡斌：什么事？
小芹：从前我在阿峰那里听到过关于你公司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我是想提醒你一句，如果还在做那些事情…还是收手吧。
胡斌：我没有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小芹：是吗？现在是网络时代，所有的资金流水，要倒查5年，几个小时之内就能调出所有的资料。
小芹：你敢说你没有做过吗？
小芹：你现在有钱了，有名望了，可是你心里装着那些不可告人的事，真的能开心吗？
胡斌：无所谓，我追求的不是开心。
小芹：你撒谎，你不是不想开心。你知道做人有得有失，你得到的是名和利，失去的就是做人的坦然。
小芹：这件事就跟赌博一样，赢一万次都是大富大贵，可身败名裂，输一次就够了。你知道这个道理的，是不是？
小芹：可你能保证一直都能赢下去吗？你能保证你所做的一切永远都不为人所知吗？不可能的，这种事情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总有一天会暴露在阳光之下
小芹：要不要收手，只有你自己决定。
胡斌：不好意思，我还要上班。
小芹：你逃避我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能面对自己。一个人如果没有心里包袱，走路都是轻松的。可你现在脚步沉重，我说到你心里去了。
胡斌停住了脚步。
小芹：只要方向对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哪怕是用脚走，最不济今年不行明年，明年不行后年，总有一天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可如果一开始方向就错了，哪怕是坐高铁，前方也是悬崖。既然发现是悬崖，那应当悬崖勒马，及时回头。
胡斌快速赶上小桐的步伐，胡斌：不好意思久等了。
小桐：刚刚助理那边接到邀请函，今天晚上要我们参加招标项目的晚宴。
胡斌：今天晚上？临时决定的吗？
小桐：是的，这次晚宴类似一个预彩排，目的是为了吸引更多的投资商。
小桐：我还听说有一些国外的公司也想竞争进来。
胡斌：那我们更得打足精神，好好准备。

晚宴的氛围，音乐优美，觥筹交错, 欢笑声此起彼伏。
晚宴大堂中心的钢琴演奏架上，丹尼尔在弹奏《G小调前奏曲》。
小芹一身香槟色的晚礼服，右手执酒杯，左手自然下垂，倚在大堂的柱子上，想到方才丹尼尔跟她说的话：我们在警署的朋友调查到你哥哥出事当时的线索了。
丹尼尔：他跟我提过三个人的名字，你一定要小心，冼孝东，冯晓桐还有胡斌…
小芹一拳拍在桌案上：哥哥生前让我跟他保持距离，果然跟他们有关。
丹尼尔：你哥哥临死前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其他的话，或者提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芹：有一本日记，在嫂子那里。晚宴后我约嫂子见面，去取那本日记。
丹尼尔：好的。
小芹：为什么，哥哥和他是最好的朋友，十几年了。
丹尼尔：好了，别想了，晚上开心点，不要暴露任何情绪，尤其是面对害死你哥哥的凶手
小芹也点了点头。

小桐微笑：许多年不见，彭小姐变化很大。
小芹：是吗？你倒是没咋么变。
小芹看着旁边一个瘦弱的，戴着黑边框学者模样的人，问道：这位就是高博士吗？
小桐：他现在是我们公司产品研发部的负责人。
小芹：久仰，高博士从前在学术圈很有名望。
小桐：现在也是啊。
正说着，晓峰和雪儿也走了过来
两人怒气冲冲地，就要找他们算账。
小芹拦住了二人，对高智：科研人员最基本的素质就是严谨，高博士曾经在昌盛研发的四季油升级版，配方较原品进行了打量调整，可是这么一款用于人体的保健产品，没有进行动物实验，没有申报伦理，直接投入生产，这仿佛不是一个科研人员该犯的错误。
胡斌：我记得在原款的四季油做升级版，是可以不用重新申报伦理的吧。
小芹：是吗？是不是需要都有明文规定。蔡总将升级版和原版送检送到内陆的检测机构检测一下，看看成分的改变有没有达到要求不就行了。香港的市场波谲云诡，深不见底，比不得内陆的学术圈清澈，一眼见底，可正因为如此，一步踏空，便会万劫不复。
小桐：彭小姐，你要是再这样说，我可是要告你污蔑的。
小芹并不看他，而是继续对高智：高博士，我也是一个做学术的人，我的导师Michael教授的终身座右铭就是，学术容不得一丝作假。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可这毕竟是你一人之事，是冤枉终可昭雪，是过错回头是岸。但研发这件事，是你们团队的事情，你将来在研究所里还要面对你的学生。
此时，丹尼尔正弹完钢琴，从琴台上走下来。小芹：抱歉，恕不奉陪。说罢，去迎接丹尼尔。
小桐气得握紧双拳：可恶。
晓峰：说得对，我们马上就拿去重新检测。这一次，一定要重新找一家权威机构。
雪儿：对啊，倘若没有做过，重新检测一下又何妨呢。

此时丹尼尔迎上小芹，走到她身边时，单膝下跪。
丹尼尔：希莉娜，我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是否冒昧，但我希望在明天你离开香港之前，能够确定一下我们的关系，不光是同门师兄妹，不光是最信任的同事，还是将来最亲密的伴侣。
丹尼尔：所以。
他手捧一只首饰盒，打开之后，所有的人都被这一举动惊讶了。周围的人鸦雀无声，而远处的人纷纷在交头接耳：快看呢，那边有人求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人群中不断有人交头接耳，叽叽喳喳：这不是港大的特聘终身教授？特首的经济顾问吗？
是啊，这个年轻人在向她求婚啊？
你猜她会不会答应？
这个年轻人一表人才，看上去很有为的样子。
我猜她肯定会答应，谁会拒绝这么一个多金的帅哥啊，他手上捧的钻戒，是个彩钻呢。
这个帅哥好帅哦，一笑起来温温柔柔的好迷人，是我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丹尼尔：所以，我不会因为爱而爱，但我会因为你而爱，这是我最真心的话 。嫁给我吧。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人群中，忽然一个声音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谁知，小芹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意外的话：我不想结婚。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丹尼尔：为什么？
晓峰和雪儿知道原因，雪儿：她太傻了，被个渣男骗了，就当被条狗咬了，重头再来呗。
丹尼尔：没关系，不结婚没关系。但或者，你可以先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吗？
小芹迟疑了一下，微笑着伸出手。
所有为他们紧张的人，都欢呼一声。人群中掌声如雷。

胡斌在一旁看着，从头到尾地看着，一言不发。他坐在一个角落，落寞地抽着烟。
这个时候一个服务生走上来好心提醒：对不起先生，公共场合不能抽烟。
胡斌掐灭了烟头，就如掐灭了希望一样。
丹尼尔看到这一幕，跟小彭打了声招呼，径直走到他跟前来。第一眼见到胡斌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一种隐隐的敌意，直觉告诉他，小彭跟这个胡斌的关系并非仅仅是哥哥的好朋友，恩人那么简单。
丹尼尔：你好啊，胡先生。
胡斌：你好。
丹尼尔举杯敬了他，胡斌也回敬。
胡斌：怎么称呼？
丹尼尔：希莉娜没跟你介绍过我吗？
胡斌：没有。
丹尼尔更加确定了这种敌意：希莉娜倒是跟我提过你，她说你给了她两次重生。
丹尼尔：一次是你支持她读书，一次是你捐骨髓，她是真心谢谢你，我也真心谢谢你。
胡斌：不用，能为她做的，我都会为她做。
丹尼尔：听说胡先生是国外H大学毕业的？
胡斌：你怎么知道？
丹尼尔：我本科也是这所学校，我在那边的同学，有香港同乡会的，他们提过你
胡斌：哦，是吗
丹尼尔：还有希莉娜的哥哥
丹尼尔：彭家葱，另一个同样优秀的学长，如果还活着，应该也是前途无量吧
胡斌：她哥哥的事情，我也很难过。
丹尼尔：她哥哥死后，她家里情况更糟了，我是很难想象在这样环境下还能一直读到专升本，再出国读PHD，成为我导师课题组最优秀的学生之一。也许，她的性格比我更加坚韧，也更阳光一些
丹尼尔：优秀固然重要，但是心向光明更重要，胡先生，你说对不对
胡斌：你的意思，你是更喜欢她的阳光？
丹尼尔：那当然，只有跟心向光明的人相处，才能给我正能量，才不会有思想包袱，才会一直有人帮着我把握前进的方向，才会不用担心后顾之忧、
胡斌：你是懂得欣赏她的人，我为你们高兴。
丹尼尔: 胡先生，你是西丽娜的恩人，出于感激，我还是想善意地提醒您一句，现在是网络时代，有些事情一时没有人知道，不代表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凡是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是经不住查的，希望您好自为之。
丹尼尔走后，胡斌陷入深思。
当初他选择的是势均力敌的爱情，这有错吗？他选择个人魅力和事业助益更高的小桐，有错吗? 他选择与聪明人对话，与聪明人对决，一起打拼天下，他不想甘于平凡，安分守己，这有错吗？
为什么本来想要追逐出人头地，最后却还是在藏污纳垢之地越陷越深？
到底错在哪儿？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
可他现在明白了，是他不该追逐自我的同时，放弃了光明。

次日，机场航站楼。
丹尼尔送到航站楼门口，小彭办理值机。
胡斌赶了过来，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依依惜别。
丹尼尔走后，胡斌出现:小芹……
小彭望了望四周:你收到我发给你的邮箱了？
胡斌:收到了。
小彭:你怎么想？
见他不说话，小彭:你知道昨天我看到我哥哥的日记，还有他生前存在网盘里的资料，有多震惊吗？
小彭:但我还是想给你留一个机会，因为，我依旧记得你曾经对我的恩情，我相信你还没有到良心泯灭的地步，东昌走私的事情就像个黑洞一样，所有沾上这件事情的人，都被这个黑洞吸走了，我哥哥已经死了，我不希望你再越陷越深。我希望你去向警署自守。
胡斌:你哥哥不是我杀的。
小彭:我知道，别人或许不一定，但对他，你下不去这个手。
小彭:你手里没有沾过人命，只是经济犯罪，所以，越早回头，将来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小彭: 你看看我，从专升本到硕博毕业，也就七年的时间，七年，还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还可以翻盘。
小彭: 我不说了，你自己去想吧。
胡斌目送她过了安检，她坐在候机厅喝咖啡。忽然收到一条短信。
亲爱的，到候机厅了吗？
小彭微微一笑:嗯。在看明天考察的资料。
短信: 别太累了，注意休息，需要帮忙告诉我。
小彭:放心，我还搞得定。
短信:[表情]
又收到一条短信，是另一个号码发过来的。
来人:要是我被判刑坐牢了，你会怎么看我？
小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
她思考了一下回复: 能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负责，就是一个勇敢面对自己的人。
来人: 你因此会看不起我吗？
小彭:不会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 在我心里，早已经把你当成了家人。
登机后，小彭坐在商务舱，打开电脑，开始看着资料
播音员开始播报：尊敬的旅客，欢迎您乘坐我们的飞机，您现在乘坐的航班是AA320，本次旅程终点站是美国洛杉矶。机舱门已关闭，请您按照语音提示调整座位。
为保飞行安全，请您关闭所有的通讯设备。
小彭摸到手机，准备按开关键，这时却看到一条被她忽略了的短信。

“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会为你去做。”
“你知道吗？你是在我心里最纯真、最美好的存在。”
手机另一头的胡斌早已经是泣不成声：“你哥哥死后，我原以为我很想逃避你，但我还是很想见到你，哪怕说的是指责我的话，但我很想听。因为听到你说的那些话，我才觉得我是一个没有烂透了的人。”
他跟小桐在一起蝇营狗苟坏作一处，开诚布公没什么好瞒的，精神上很放松，可一切的一切，背后的本质隐藏着的是堕落的源头啊。他心里清楚，这就跟吸毒一样。小桐没有道德底线，可他胡斌有，这些事总有一天会突破他的底线，他会被这些精神压力压垮。
空乘上前来提醒：对不起小姐，飞机就要起飞了，请您关闭手机。
小彭含泪：对不起，我再发最后一条短信。
一秒后，手机另一头的胡斌，收到了一条短信：这些，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胡斌就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哗哗地往外流。
小彭向空乘微笑点头，关闭手机。
空乘为她地上纸巾：我们的飞行时间是八小时，八小时后您就可以再跟他们联系了。
小彭：谢谢你。她擦了擦眼泪，拿出包包里的纸质版资料，认真阅读起来。

下飞机后，小彭忙不迭地打开手机，有几条长长的未阅短信。
小芹，我想了很久，我决定去自首。一个人的理想很重要，但是方向更重要，如果再有钱有权，可是注定要生活在阴暗的世界里，又有什么生活质量可言？总要与自己有所交代。
我一直在寻找向上爬的东西，我读书时一直争做第一，工作时也保持着进取，我一直在寻找一个能push我，让我变得更好的人。却忽略了更好并不是有权有钱，还要心底的坦然正气。
正能量的人和事物是让人神往的，但恰恰就是在我得到的时候却迷失了，丢失了初心。
我还想努力一把，把小桐也带出泥潭，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我还是想试一把。就像你一直劝我一样，一直不放弃我一样。你给了我阳光，我想把这份阳光再传递给她。
不知道多少年后，我能重头再来，但愿我们下一次见面，是在顶峰相见。
小彭有点不放心，按了下通话键，对面是无人接听。
她看看时间，这个时候的北京时间是下午两点。

她再次拨打电话，电话那头接通了，但声音很小。
小芹：喂，胡斌？喂，喂？
小芹：你在哪儿，你怎么样，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小芹：喂，胡斌，你说话呀。喂，胡斌…
电话里传来微弱的几个字，她愣了一下。

电话断了，又一阵盲音。
过了一会儿，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丹尼尔。
丹尼尔：亲爱的，到了吗？
小芹：嗯，到了。
丹尼尔：我跟你说个事，你哥哥的朋友胡斌，听说出了点事，中枪了，现在危在旦夕。他的妻子，就是东昌集团的董事长，涉嫌故意杀人，被捕了。你别急，我们现在去医院看看。
小芹立刻拨通了导师的电话：hello，Dr Michael，I am sorry, I have something in trouble, yeah, it's about my family member, yeah he is in danger of life, I am sorry. I have to rush back to HongKong. I am so sorry, thank you for ur understanding.
她再次赶到候机厅：I need a fastest flight to Hong Kong, Ok，Ok，Shenzheng is also an option, thank 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