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现通史精神
中国史学有重“通”的传统,从司马迁作《史记》开始,通史之作即连续不断,与此同时,对通史理论的阐释也精见迭出。到了清代,章学诚把中国史学上重“通”的现象归纳为“通史家风”,对“通古今之变”这一古老传统进行了精彩概括。揆诸中国古代史学的实际,通史之通,有“纵通”“会通”和“横通”之义。
所谓“纵通”,即贯通古今,把历史当作一个因革变通的连续不断的过程,呈现历史自始至终的联系和演化,“通古今之变”是其理论核心。司马迁的《史记》、杜佑的《通典》、司马光的《资治通鉴》等,都是“纵通”的代表作。
“会通”是南宋郑樵极力提倡的作史方法,他在《通志·总序》中阐述了自己的“会通”观:一是文献资料的“会”,“总《诗》《书》《礼》《乐》而会于一手,然后能同天下之文”;二是古今历史的“通”,“贯二帝三王而通为一家,然后能极古今之变”。显然,郑樵在“通古今之变”的基础上增加了文献上的“会”,即融会贯通各类史料以著史。
章学诚讨论通史,提到“横通”。章氏的“横通”,有批评学界炫耀知识渊博之意。同时,他又认为,对于“纵通”而言,“横通”的价值不可忽视,是完成“纵通”的必备条件。其“横通”蕴涵史家渊博的知识储备和史著丰富的历史内容之意,这是在“通古今之变”的基础上增加了对史著所载社会历史内容的考量。由此可见,从司马迁的“通古今之变”,到郑樵的“会通”,再到章学诚提出“横通”,“通史家风”的内涵不断被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