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跟着年轻刑警坐上了停在楼下的警车，然后吃着对方买给他的包子，呵欠连连地来到了刑侦支队的办公楼。
“华警官，你一早把我叫过来，是那两个案子有线索了？”方凛走进华远强的办公室里坐了下来，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屏幕的华远强，打着呵欠问他。
“方凛检察官，昨晚你睡的还好吧？”听到方凛说话，华远强转头看了他一眼，问。
“检察官……你在叫我？！”听到华远强的话，方凛朝门口瞄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华远强，用手指了指自己，奇怪地问。

“是的，要是我没弄错，你之前应该在检察系统里待过吧。”华远强转动办公椅，正对着方凛，看着他的眼睛说。
“华警官，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得到这个消息，不过很抱歉……我从没在检察院待过。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个无业游民……”听完华远强的话，方凛冷笑了一声，说。
“是吗，如果你之前没在检察系统里待过，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华远强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方凛脸上，问他。

“华警官，你让我大清早来你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调查我以前的工作？”方凛不满地瞪视华远强一眼，问。
“当然不是……我让你过来，是想……”看着眼前身份成谜的男人，华远强打算说出叫对方过来的真实目的。不过这时，办公室的门却被人一把给推开了。
“你们不是说负责人不在吗，那坐在那里的人是谁？！”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一名身着白色高档衬衫的男人朝华远强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甩开那名想要上前拦住他的刑警，回过头怒视着对方责问说。

“杨森，是你……”看到突然闯进办公室里的男人，华远强起身想把对方轰走，不过，当他看清了对方的脸后，却下意识地把目光瞥到了一边。
“华远强，你怎么会跑来鸣海市刑侦支队？！”背着光看清了华远强的脸，杨森也有些意外，问。
“说来话长……”听到杨森的问题，华远强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回归正题，“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说来话长……”听到杨森的问题，华远强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回归正题，“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关于我女儿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说话时，杨森突然扶住了身旁的柜子，身体变得有些颤抖。
“你女儿的事……你是指……”注意到杨森有些异常，华远强走去打算扶住他，问。
“我女儿叫杨婕茹……今早我接到这边的电话，他们说女儿……说我女儿……”杨森伸手挡住朝他走来的华远强，抬起头瞪住华远强，呼吸变得急促而混乱。

“杨婕茹……她是你女儿？！”听到杨森说出的名字，华远的大脑瞬间变得空白，他看着杨森脸上凶狠的表情，呼吸差点停了下来。
“你果然知道我女儿的事……凶手在哪，你抓到没有！！！”看到华远强的反应，杨森猛扑到他面前，死死扯住他的衣领，脸上露出想把他生吞掉的表情，问。
“案件目前还在调查……”华远强没敢正视杨森的眼睛，他把脸瞥到一边，双手抓住对方扯住他衣领的手，说。
“还在调查……华远强，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听到华远强的回答，杨森猛地把他推往一边，然后瞪视着他问。

“你女儿的事我很抱歉……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的。”华远强紧紧握住双拳，避开杨森满是恨意的目光，说。
“三天……华远强，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见不到凶手，你这个刑侦支队负责人就别当了！”气势汹汹地瞪住华远强，杨森朝他伸出三根手指，威胁他说。
“这……我会尽力的……”面对杨森的无理要求，华远强没有反抗，而是强忍住怒火，咬着牙回答他说。
“那家伙是谁……和我女儿的案子有关的？！”在办公室里闹了一番，杨森突然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方凛，于是打量了对方一眼，看着华远强问。

“不是……他是一名刑法学教授，我让他过来帮忙解决一些法律上的问题。”华远强朝方凛使了个眼神，替他掩护说。
“我女儿的案子没破，你居然还有闲情在这儿浪费时间……”杨森不满地指责华远强说，然后再次把目光定格在了方凛脸上，“他是哪个大学的刑法学教授，他过来给你解决什么问题？！”
“杨总，关于你的问题，一个是我的个人隐私，另一个是侦查机密，我想你不方便探听。”对上杨森极不友善的目光，方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抢先回答说。
“是吗，你一个大学教授来刑侦队提供法律咨询，还要带着出远门才会用到的背包？！”注意到方凛起身时拎起沙发上那个沉重的背包，杨森突然盯住他的眼睛问他。

“有什么问题，谁规定鸣海刑侦支队不能跟外地的高校进行法律咨询？”回瞪了杨森一眼，方凛拿起背包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等等，你和东都集团的欧阳家是什么关系？！”就在方凛即将和杨森擦肩而过时，杨森突然伸手拦住他，猝不及防地朝他丢出了一个问题。
“东都集团的欧阳家……抱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冷冷地看了杨森一眼，方凛推开他拦在自己身前的手，然后转头看向华远强，“华警官，要是你有别的事情要先处理，晚点我再过来。”

和华远强道过别，方凛朝着办公室的门口走了过去，离开办公室时，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杨森锐利的目光如同尖刀般狠狠地刺向他的后心。
“抱歉……”方凛刚走出办公室门口，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开口和他道歉，同时看到那个人小心地闪到了一边。
他转头看向那个人，看到对方是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
“没事。”看了中年男人一眼，方凛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于是点了点头朝他回应说。

方凛离开华远强的办公室后，守在附近的陈有帆立刻赶来过来接应他，了解清楚办公室里状况后，陈有帆把他带到了一间休息室里。
“他不是东都集团的人，不过也不是什么大学教授。”方凛离开办公室后，刚才一直站在门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对脸上写满了恨意的杨森说。
“王律师，你确定？”杨森依然咬牙切齿地盯着方凛离开的地方，看也不看中年男人一眼，问。
“是的，我认识东都集团的所有人，他不是东都集团的。”托住下巴回忆起方凛的长相，王律师肯定地说，之后，他又接了一句，“不过，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华远强，这位是王诚海律师，东都集团以前的总法务，他现在是我的私人法律顾问，同时也是江北市律师协会的会长。”听完王律师的话眯着眼睛沉思了几秒，之后，杨森傲慢地给华远强介绍自己身旁的王律师。
杨森话音刚落，王诚海立刻掏出了名片，客客气气地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华远强。
“我想起来了……他以前是个警察。”和华远强寒暄了几句，王诚海像是想到了什么，脱口说出了方凛的身份。

“他是警察？！”听到王诚海的话，华远强再次感觉到意外，忍不住问。
“是的，我记起来了，二十年前我办过一个法律援助的案子，当时我和他见过一面。”回想起二十年前的往事，王诚海告诉华远强说。
“对了……华警官，杨总这次过来，是想认领他女儿的尸体……”看到华远强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王诚海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不过，当他注意到杨森脸上的不满后，立刻止住当前的话题，对华远强说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之后，华远强带着一名年轻刑警坐上了警车，杨森和王诚海则坐进停在办公楼门口的劳斯莱斯，四人一同驱车赶往鸣海市城郊的殡仪馆。
走进了阴冷的殡仪馆，杨森感觉到手脚发凉，每走一步，他都觉得有块巨石狠狠地撞击他的胸口。
四人来到了停尸房里，杨森独自一人靠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默默看着华远强和殡仪馆里的两名工作人员沟通。

之后，他看到那两名工作人员按照华远强的指示，打开了停尸房里的尸体冷藏柜，把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拉了出来。
看到尸体的那一刻，杨森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冲上去用力推开围在尸体周围的人，低下头悲痛欲绝地看着那具苍白的女尸。
“小茹……爸来了……”直面杨婕茹尸体的那一刻，杨森感觉膝盖发软，整个人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之后，他盯着杨婕茹的脸，大颗大颗的泪珠，止不住地从他眼中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