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疲倦笼罩全身。若要说无法动弹的钝重感像是身体裹了无数铅块的话,那麼缠绕在喉间彷佛气绝般的束缚,或许用难以吞咽时进退两难的作呕感更加贴切。
连睁开眼睛都觉得累。
昨晚和成员们庆祝时喝的太多了,就算平时酒量再好也不该这麼放纵自己,懊悔著的同时,珍基双唇微起、轻吐了一口气。
睫毛轻轻颤动,虽然只渗入了些微的光线,仍旧觉得刺眼,只好放任沉重的眼皮继续阖著,毫无清醒的意愿。
大概是睡前恍惚的状态下又忘记拉上窗帘了,还好灰白色的纱幔终日垂放,似乎掩去了不少阳光。透入晨曦的房内有些失温,彷佛少了什麼,珍基下意识的朝身旁的位置伸手探著。
触上的棉被是冰冷的,去哪了呢……
不情愿的将身上的被褥扯开一点点,窜入的冷空气让珍基不自觉缩起身体。细长双眸仍然闭著,身体稍稍挪动了几下,而后一股作气的坐起,脑袋重的像是快要和本体分离,不偏不倚的落在大腿的位置。
迷迷糊糊的意识下,听到了拖鞋磨上地板的轻微声响,竖起耳朵、努力集中全身上下涣散的感官知觉,紧接著一股好闻的咖啡香气在空气中弥漫,顿时之间身体沉重的酸痛感减退了不少。等他再次抬起头、糢糊的视线逐渐对焦后,眼前出现一个大托盘,然后是泰民放大的笑脸。
「早安。」柔软的唇主动印上一吻,轻柔地厮磨鼻尖,「生日快乐,珍基哥。」
即使隔著托盘,甜腻鼻音却像是撒娇时蹭上胸口的举动一样,挑起心里最纯粹的悸动。他甚至忘了回以微笑,就这麼傻傻的望著眼前笑靥如花的恋人。
上一刻还纠缠不休的钝感全然消散,终於恢复了该有的知觉。
「谢谢,」牵起了泰民有些冰冷的手往脸颊贴上,凑近唇边、然后轻轻吻上,「我很高兴。」
温润的眼眸蒙上些许水气,因为展露笑颜而眯成一条优美的弧线。室内和煦的柔光不减脸上散发的光采,好比晨曦之星,即使在破晓前光芒也未因此消匿,更像是永恒的指引,绝美而闪耀。
「珍基哥你啊……」泰民嘟起嘴,犹豫著接下来的措辞。总不能向哥抱怨昨晚怎麼可以才到一半就睡著吧,这种话要怎麼说出口啊。
「……唔。」发出了可爱的埋怨声,因不满而垂首的举动像是小动物般惹人怜爱。
看著眼前红透双颊、一脸欲言又止的泰民,珍基笑得更加温柔了。「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觉得手暖的差不多了才将泰民的手放开,探头亲吻了蓬松的金发,而后仔细盯著托盘上的食物。
咖啡上头浮著可爱的心形奶泡,上头有著浅蜂蜜色的太妃糖浆画上的笑脸,虽然是生涩的技巧,但应该练习了很多次吧。在看向一旁,陶瓷点心盘上的提拉米苏则是完美到无可挑剔,珍基有些讶异的看向眼前正别扭的拉著衣角的恋人。
「那个是……」刻意压低的音量越来越小,泰民不安的看著旁边,细长的睫毛不时扇动著,「因为一直失败所以只好用买的……」抬起头、满脸委屈的对上珍基的视线。
下一秒,口中便充斥提拉米苏浓郁而层次分明的绵密滋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吻上,随著轻浅的喘息融化在交缠的舌尖。
灵巧的手将托盘挪开后,扣上泰民的腰、顺势躺上身后的床。担心轮廓明显的胸骨会压痛对方,泰民挣扎的想起身,却又被牢牢扣住后脑而无法动弹,随著逐渐加深的亲吻泄漏无数喘息。
「呜嗯、…」方才悠闲的气氛全然消匿,泰民几乎用了全身的力量撑住自己,一方面又不时因为炙热的吻而浑身发软。懊恼著自己总是不知不觉回应起对方,也同时错失掌握主导权的时机。因为对方不可能让自己分心,更何况沉浸在这般甜美之下,根本无力抗拒。
就这样被牵引著,成为信仰爱的俘虏,然后无止境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