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漪】【同人】至尊黄昏（整理帖勿C）

第四幕 朋友？敌人？
     山谷中。
     奥丁掸了一下身上的尘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谢顶，所以不敢写他甩了一下头发），轻轻吐出一句话：“带来了吗？”
     面前，显现出一位俄罗斯少女的身形，当然还有死猪一般的路明非。
     “躬逢圣驾，万分荣幸。”少女轻盈地鞠躬。
     “没有人看到吧。”
     “是。”
     “你辛苦了，Zero，回去吧，Ricardo我会送回去的。”
     “那样多有不便……”
     “我明白。”
     “遵命。”
     “Ricardo。”奥丁轻轻呼唤。
     路明非猛地睁开眼睛，奥丁正蹲在他的身旁。太近了，甚至能感觉到天神的鼻息！
     尽管还是那么熟悉，但路明非还是下意识地跳了起来。
     Ricado
     你是Ricardo的父亲？我，我叫路明非，路明非的路……
     嗯，我理解。但是希望决战之日你能站在我这边
     Ricardo说不让你们打架的
     不可回避
     路明非完成了一次不可思议的精神对话，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声音，直到结束在天神淡淡的微笑里。
     卡塞尔学院。
     警报再次响起，“龙族入侵！！”虽然狼来了真的很讨厌，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学生们还是很积极地带上装备冲出了学生公寓。操场上，Sleipnir威风凛凛地伫立着，霸气逼人。
     万弹齐发，弗里嘉子弹（貌似是这个名字，记不大清楚了）在奥丁周围抱起一层浓浓的血雾。
     奥丁挥动Gungnir，一切重归平静。
     学生们惊呆了，手中的武器仿佛被震慑了，一发子弹也无法射出。
     言灵·王威。
     震慑万物的威严，在Gungnir的光辉照耀下的王域内，没有任何物质敢于进犯。甚至连趋势都无法形成（物理术语用在这里不知恰当否）。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在这样霸气凌人的龙王面前，只有任之宰割的机会。
     “人啊，不要激动，我们是同一阵线的。我就是白之王奥丁，尼德霍格王双生的弟弟。”
     一时人群哗然，奥丁出自尼德霍格，这是龙龙皆知的常识，不知，真相究竟如何？
     “双生是我们龙族诞生的必要特征，任何龙类都不可能逃脱这样的限定。当然，尼德霍格为了凸显自己的伟大，对一切部族宣扬我是由他分裂而得。既然如此，那么，另一个尼德霍格在哪里？另一个白之王呢？事实上，我只有这一个哥哥，我们共同诞生在大西洋的海底。！”奥丁翻身下马，走向人群。“不得不承认，尼德霍格确实是极其伟大的。当年，龙族80%都是黑王部族。但他禁止我们主动同人类通婚，这是我同他的第一个矛盾。因为弱小的人类只有在与龙族同婚后获得更强大的个体，才能更好的生存下来。因此，我们分为两大派别。后来，由于混血种的增多，他居然产生了毁灭世界的想法。一切生灵都有生存的权利，我自然不会允许他的专断独行。为此，我部同黑王进行了一场决战，由于准备不足，以致战败，举族皆尽被诛戮。不过毕竟我是部族首领，在决战之前，我便将自己的卵藏了起来。因此才会有今日我们的相会。尼德霍格王复苏在即，真正的决战在所难免。因此，我需要你们人类的帮助！如果再次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当然，如果成功，世界将会恢复平静，我们的家园将会像伊甸园一般，无论人、龙还是其他生命都会平等地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而且，我们将会大规模通婚，从而产生更加优良的部族。”
     奥丁跨上马，做出最后的结束语：“究竟何去何从，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考虑。我的联络使者，Zero。”Sleipnir迎着阳光飞向苍穹，奥丁消失在灿烂的阳光中。
     现在的焦点变成了零，无数的目光都在同一时间射向她。她仿佛跌落入冰河深处，丝毫没有挣扎的余地。突然，身后有一双手托住了她，才不至于跌倒。零连忙调整情绪，尽量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诺诺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转身离开。大家也随即知趣地各自散了。

第二章·第一幕 校园小景
     “谢谢。”零轻轻地说，声音掩饰不住地颤抖。
     “小意思，大家都是朋友嘛。”凯撒眨了眨清澈透明的眼睛，缓缓踱到零的面前。
     “怎么？”零抬起眼睑，疑惑地望着凯撒深不可测的瞳孔。
     “没什么，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爱。”凯撒微微扬了扬嘴角。
     “哦。”零显然对于这样的话不太感兴趣，转身要走。
     “不要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你的内心不是这样的对吗？”
     “你是人类，而我不是。”
     冷冰冰的脚步渐渐远去。
     “只要不是死侍总会有感情的。”凯撒摇摇头，像是自语。
     路明非疲惫地坐在床上，满脸痛苦。一阵雷厉风行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将他从回忆中惊醒。
     “好哇，路明非，校长找不到你，原来你在寝室偷懒！”诺诺撇了撇嘴，一副太妹的模样。
     “师姐，我……”路明非耷拉下脑袋，如丧考妣。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看到路明非弱弱的样子，诺诺又开始装大姐。
     路明非望着诺诺的眼睛，认真的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白之王的儿子，你会怎么想？”
     “怎么可能呢？”诺诺伸手摸摸路明非的额头，又摸摸自己，“没有发烧啊。”
     “我是认真的！”路明非有些急了。
     诺诺意识到事情的确有些严重。
     “天哪！怎么会……”听了路明非的叙述，诺诺也淡定不起来了。
     “你会报告校长吗？然后和他们一起轰爆我的头。”路明非望着窗外飘飞的柳絮，神色黯然。
     “绝对不，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小白兔，即便你真的是龙，我也相信你是一条好龙。”诺诺轻轻拍拍路明非，安慰道。
     “他来过了？”路明非强作镇定地问。
     “你是说奥，呃不，你的父王……”
     “不要再提那两个字了，我现在听到心里就发怵……”路明非把头埋进膝盖，不想让诺诺看到他表情丰富的脸（悲愁痛惧交加……）。
     “对不起对不起，”诺诺连忙道歉，“刚刚奥丁，呃，对，奥丁说我们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而且还说零是龙侍，校长他们也没怎么样啊。你想太多了吧。”
     “但愿吧。”路明非声音低地几乎被呼吸掩盖，“要是当初……”路明非仰起脸看看天花板，如鲠在喉。要是当初没有来卡塞尔……那么，现在应该已经有了一个能糊口的工作，和一个和睦的家庭了吧。每个周末带着老婆孩子去孝敬丈母娘，小日子平平淡淡，过了今天不用想明天。可现在，有没有明天都难说，还要顶着废柴的帽子……
     “看开点啊，不是每一条龙都会那么血腥暴力的……你去哪？”路明非跳下了床，诺诺意识到有些不妙。
     “听凭校长发落。”路明非头也不回地说。
     “可是……”
     诺诺刚冲上去拽住路明非，芬格尔便砰的一声撞开了门，手里还拿着两个甜筒。“啊，我…我来的不是时候吧。”
     两人瞪了他一眼，飘出了寝室。
     一路沉默无语。短短的数百米仿佛被无限拉伸，每迈出一步，都在向死神靠近一步。但愿校长不在。诺诺默默祈祷着。
     校长办公室的大门此刻轻掩，很明显屋里有人。诺诺最后的幻想破灭……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细细地端详师弟了，也许少看一眼，将来就再也见不到了。
     也许，只有在诺诺这里，路明非才有了一些存在的价值。
     诺诺暗下决心，如果校长一定要处置路明非，她将坚决站在路明非这边。纵使与天下为敌，也……呃？为什么，是义气，还是？或许在相处的点点滴滴中，对他的感觉，有了微妙的变化？
     路明非狠了狠心，用力推开门。
     茶几边，守夜人正在独酌。
     “校长呢？”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刚刚出去了。”守夜人头也不抬。
     “谢了！安德鲁大叔。”诺诺兴奋地喊道，不顾守夜人一头雾水的表情，便拉着路明非冲了出去。

     斜阳透过参差的藤蔓，洒在诺诺的长发上，在空气中弥漫起一层醉人的红晕。
     但路明非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虽然躲得过初一，但终究也躲不过十五。
     “路明非！”昂热的吼声压住了尖利的刹车声。
     路明非像炸雷劈到一般，身体不由打了一个激灵。一旁的诺诺也有些惊慌失措，下意识地拽住了路明非的胳膊，生怕昂热会生吞了他。
     “你爸爸来找过你吗？”昂热扶着车门，并没有要做停留的意思。
     “您是说，那个，那……”路明非结结巴巴不知从何说起。
     “路麟城！”昂热有些不耐烦了，看得出来他确实很着急。
     “这个真没有，差不多十年都没有见到他了。”路明非和诺诺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昨天到的美国，刚刚把路鸣泽带回国了。”
     “啊？什么情况啊……”
     路明非有些气馁了，相别近十年的父亲近在咫尺，却连看都不带看自己一眼，而是径直去找堂弟……太渺小了吧。居然被亲爹都无视了。
     “我让诺玛订了两张机票，明天早上5:15的飞机，不要耽误。我和子航现在就出发。”
     “我也要去？”诺诺不解地望着校长。
     “对，你们的血统在学院都是数一数二的，这次任务有可能会发生不测，所以需要你们。早点起床，老地方见。”车门自动关闭，不待两位学生细问，玛莎拉蒂便以一个优美的摆尾，在夕阳下绝尘而去。留下两个学生在原地面面相觑。
     从芝加哥到中国最快也要是个小时。但对于“银隼”来说三个半小时就够了。“银隼”是装备部的成果之一，其动力装置取材于仿照美国航天局“X-43A”飞机的资料。它的最高速度为10倍声速，被配给昂热作为紧急任务专用飞机。
     北京时间凌晨零点半。丽晶大酒店顶层咖啡厅里，萨克斯手懒洋洋地吹奏着老掉牙的《回家》。不同于无精打采的音乐，楚子航兴致勃勃地分析着这个路麟城：“很有可能是他。”
     “他？我也有想过。究竟路家和他之间有着怎样的瓜葛？”昂热提出新的问题。
     “当初围歼康斯坦丁的时候，路明非的那枪明显不是失误对吧？而后来的几次屠龙任务，只要有路明非在场都能化险为夷。”楚子航搅了搅咖啡，继续分析，“也就是说有一个幕后的人在暗中帮助他，抑或是整个龙族都在帮助他。”
     “你是说，路明非是龙，而且有着相当高的地位？”昂热歪着头，轻轻笑着。
     “不敢肯定。”楚子航将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
     “早些睡吧，明天还要去拜访路家。”两人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中国的夜晚与卡塞尔的夜晚有着本质的差异：少了静谧，多了喧嚣。
     老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经过这一次次的杀戮，战役终于推向了高潮，但自己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了。到底是老了，是该退居二线的时候了。但尼伯龙根计划没有丝毫的着落。最佳人选当然是凯撒或者是楚子航。相比而言，凯撒的领导能力更强，但论实力，楚子航自然是学院目前的第一。如果两个人能合作自然是再好不过，但这两个家伙好像是天生的宿敌，根本不能在一起共事。唯独，对，在路明非面前，两人才像猫一般温顺。但路明非的身份变幻莫测…究竟他是不是龙？真希望这次的中国之行能够弄清他的身世，才放心确立下一届的领导团体。
     旅途的疲倦终于令老人在思索中酣然入睡。窗外，一个黑影闪过。老人浑然不觉……

第四幕·揭秘
     “子航，起床了吗？”昂热已经梳洗完毕，换上了正装。
     “嗯。”楚子航打开了卧室的门，衣着整齐。
     “没睡啊。”昂热望了望整齐的床铺，没有丝毫躺过的痕迹。
     “生物钟还没有调整好，现在那边应该才刚刚晚上八点吧，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呢。”
     “不休息怎么有精神执行任务呢。”
     “没问题，我绝对不会打瞌睡的。”楚子航自信地笑笑。
     昂热也微笑着报以回应，楚子航，这年轻人总是说到做到。
     北京时间7:00，百合小区101号。
     “昂热，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开门的男人十分的兴奋。
     “麟城，我……”
     “弟妹，中午你们不用做我们的饭了，我和薇妮同老友叙叙旧！”路麟城冲着厨房喊道。
     “晚上也不回来了吧。”明非婶婶冷淡地回应。
     “到时候再说吧。”路麟城并不介意。
     “麟城……”昂热想说什么，路麟城连拖带拽地和乔薇妮一起把昂热拉出了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里不太方便，还在老地方对吗？”路麟城边说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去丽晶大酒店。”
     “昂热，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现在任何话都不重要，有些事情关系到我们整个群体。”路麟城严肃地说。
     “你们发现什么了？”昂热瞟了一眼后视镜。
     “到了就告诉你。后面那个是？”路麟城捕捉到了昂热的目光。
     “保镖。”昂热得意地一笑。
     丽晶大酒店顶层套房。
     “这位是楚子航，学院执行部新秀，新一代狮心会领袖，”昂热转向楚子航，“这是路明非的父母路麟城、乔薇妮。”
     “伯父、伯母好。”楚子航彬彬有礼地同两位握手。
     “学院的精英果然都一表人才！”路麟城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我们坐下来谈吧。”
     三个长辈分别就坐，楚子航像一个小伙计一样端茶倒水。
     “昂热，也许不久我们就会是敌人了。”路麟城一脸忧伤地望着昂热。
     “到底发生什么了？”昂热急切地问。
     “我们在龙皇遗迹考察的这十年里，确实有许多重大发现，但这些发现，有些却涉及到了我们整个家庭，我们斟酌再三，没有像校董上报这些材料。”
     “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这么严重？”昂热明显不安起来。
     “根据各种文献记录，我们首先发现了龙族王室一些不为人知的历史。众所周知，尼德霍格产下四大君主及白之王奥丁。但其实白之王并不仅仅是奥丁一个，他还有一个姐姐Frigga，准确地说，奥丁其实也是女性龙类。
     当初尼德霍格降临在空旷的世间，被一种巨大的孤独感所包围。他竭力想摆脱这种孤独，于是决心为自己创造一些伴侣。他立下誓言，一定要让子孙后代摆脱这种孤独感，因此，龙类的诞生都是以双生卵的形式。
     四大君主，四男四女，占据了地水火风四种元素。尼德霍格想要产出主宰第五种元素精神的君主。于是便产下第五枚卵，白之卵。这一枚卵包含地水火风四种元素。也就是说是四大元素的一个合集。想要得到精神元素，必须是地水火风与地水火风的结合。这与我们所推断白之王主宰精神元素的想法大相径庭。


     尼德霍格同Frigga结合，孕育了一枚卵。父女结婚最初在北欧也是一种习惯，其由来就是如此。但Frigga没有来得及产下这枚卵，便被野心十足的奥丁所吞噬。奥丁在吞噬了姐姐的躯体后，身体发生了异化，变成了雄性个体，继而产下了那枚Frigga躯体中的卵。
     尼德霍格得知此事，大为震怒，想要杀死奥丁，但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而那枚本应该是精神主宰的卵，由于融入了第三方地水火风的缘故，不再是纯净的精神之卵，而是含有部分地水火风杂质的精神之卵。一方面，这不利于龙族王室的纯系传承，另一方面，如果地水火风超过一定比例，就会产生另一个像尼德霍格一样的个体，威胁其统治地位。
     不过幸运的是，双生子的杂质比例都比较低，尤其是发育较快的哥哥Ricardo。尼德霍格决定净化Ricardo体内的杂质，使其成为纯净的精神个体以供传承，因此Ricardo很小的时候便离开了父亲。这一点和明非真的很像。”
     “名字也很像，你的儿子的英文名就叫Ricardo。”昂热插嘴道。
     路麟城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没有理会昂热的话，“后来，奥丁计划叛乱的事情被揭发，尼德霍格亲率部族前往征讨，由于准备不足，奥丁很快被擒，举族皆尽被诛戮，尤其是他和他的小儿子更是被剥皮噬骨，以儆效尤。
     Ricardo也因此受到牵累，但因为并未参与的缘故，只是将他发配到了边远地区。
     根据另外的文献记载，Ricardo用一种引魂术带走了父亲弟弟的灵魂，他会隐匿身份，在人间为他们寻找宿主。”
     “你确定这些都是尼德霍格的部族所记录的吗？”昂热仿佛发现了什么。
     “千真万确，”乔薇妮替路麟城回答，“每一张纸都有龙皇的封印，若不是钥匙帮忙，恐怕这些东西至今还难以揭晓。”
     “既然他们连Ricardo用的引魂术都能洞悉得一清二楚，那么，奥丁的茧化卵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自然不可能每件事都有详细的记述，更何况，可能有些文献早已丢失。”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楚子航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如果说尼德霍格知道奥丁会茧化，为什么不破坏它的卵呢？这样一了百了，根本不会给奥丁翻身的机会。”
     “这就是预言的魅力，”昂热微微一笑，向楚子航解释，“既然能够预料到这些，自然也难以更改这结局。否则，预言就是败了，事情将会从另一条线索进行。”
     “于是龙皇斟酌损益，与其让一切成为未知数，倒不如掌握了一切信息在暗中操控一切。”楚子航的继续往下推。
     “嗯，小伙子悟性很高嘛。”路麟城赞赏地望着楚子航。
     “伯父过奖了，其实我更应该感谢伯父，让我有幸能够更深入地了解龙族。”

第三章·第一幕 决战之源
     “昂热应该嗅到什么了对吗？”路麟城轻轻摩挲着茶杯。
     “上年纪的人，记性不大好了，刚刚大家都没有说话对吧，子航？”昂热意味深长地望向楚子航。
     “对啊，我们只是在喝茶，一句话也没有说。”楚子航会心一笑。
     “我们不会介意你们对外怎么说，既然敢告诉你们，我们就有胆量应对一切麻烦。以明非的身份，路家至少会有三个纯血龙族。”路麟城一脸不屑。
     “而你则很可能是奥丁对吗？”昂热眯起眼睛，身体像豹子般前倾。
     “是又怎样？”路麟城低下头，躲避昂热的目光。
     “一切的龙族，无论是天生还是自命的，都是我们的敌人。”
     “这个在我刚来的时候我就提到了。”
     “麟城，我不明白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昂热坐回原位，望着路麟城。
     “昂热，我只是想问，”路麟城猛地抬起头，“即使明非始终站在我们这边，学院还是不会放过他吗？”
     “这我也无能为力。因为对于龙族来说，即使像黑王白王这样对立的两阵营，一旦对战人类，联手也不是不可能。”
     “但愿明非和Ricardo只是一个巧合。”路麟城目光忧郁地望着窗外。
     “我也希望会是这样。”昂热低声说。
     和煦的阳光从落地窗那边踱了进来，柔柔地洒在棕熊皮地毯上，泛着糖稀似的光晕，却中和不了那些苦涩的命运。屋子里的每个人都低下头，竭力不去想惨淡的未来。
     “昂热，无论你之后会怎么对待我们，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告诉你的。”路麟城收敛了忧伤的神情。
     昂热回过神来，用力拍了拍路麟城的肩膀，“放心，麟城，我们永远是朋友。”
     路麟城把脸转向另一头，轻声说：“楚子航。”
     楚子航不禁一怔，不清楚路麟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昨天夜里我一直在观察你，你感受到奥丁的气息了对吗？”路麟城直截了当的揭穿了楚子航的夜行。
     居然被发现了！复仇心切的楚子航根本没有注意到窗子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还好不是奥丁。
     “王域的力量很大，确实不同于一般的初代种。”楚子航擦了擦手心沁出的汗水。
     “那是因为别的王都是简简单单的个体，而他，结合了自己与姐姐的躯体，自然强于其它王。”
     “就这些？”昂热一脸失望。
     “昂热真的老了啊。”路麟城鄙夷地望着他。
     昂热恍然大悟：“你是说你知道谁是奥丁？”
     “对，我的弟妹，明非的婶婶。”路麟城缓缓敲着茶杯，手指微颤。
     “大义灭亲？还是？”昂热不明白为什么路麟城会如此直白。
     “奥丁必须消灭，他是决战的根源，无论是黑与白，还是人与龙。”路麟城语速骤然加快。
     “我不明白。”
     “说通俗些，白王残暴狡诈，一切盟约，都只是利用我们的圈套。”
     “有计划吗？”昂热轻啜一口尚且温热的印度红茶。
     “请求学院支援。”路麟城淡淡地说。
     “那路鸣泽呢？”
     “龙族身份尚且不明，可供观察。”两人相视一笑。

     “怎么可能，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路明非的身子僵在那里，大声嚷嚷。
     “因为有可爱的Ricardo啊。”男人冷笑。
     “原来每个人都知道啊。”路明非顿时成了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只是被绑在安全带上才不至于滑落。
     “校董们怎么知道的？”诺诺托着下巴，从后视镜里看着男人。
     “有人向他们举报你们。更何况，你们一直都在他们的黑名单里。”男人转过脸朝他们坏坏地一笑。
     诺诺抄起手，瞥了男人一眼，“不会是你向他们告的密吧？”
     “我怎么会呢？”后视镜里，男人一脸无辜，“但我确实得到了这样的消息，你们有想过会是昂热吗？是他给你们定的机票哦。”
     “这我们不用想，老爸大人，您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们怎么会猜到呢？”诺诺懒懒地靠在貂皮座椅上，一副大小姐的架势。
     飞机在一片森林里降落，停在一个类似于防空洞的建筑物前，合金大门帷幕般向两侧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
     “Power。”男人跳下飞机，打了个响指，霎时，通道的壁灯全部开启，有种欧洲地下古堡的意境。
     “你们走这里，”男人指了指右边的通道，“我去把飞机放起来。如果有时间，喝杯茶，不要喝咖啡，对神经不好。”
     “放起来？”路明非对于男人的用词很是费解，听说过放鸽子，没听说过放飞机的。
     “这是哪里啊。”路明非一头雾水地问。
     “我也没有来过这里，应该是老爸公司吧。”诺诺嚼着巧克力，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公司搞得跟地下党一样，你老爸该不是和阿桑奇是同事吧。”路明非又开始说烂话。    
     通道的劲头又是一道合金门。一个小巧的摄像头从门上鬼鬼祟祟地探出了脑袋。路明非正要伸手拍门，门已经自动打开了。
     “欢迎，我的小客人。”一个家庭主妇打扮的女人迎了出来。邋遢的家居装丝毫不能掩饰她清秀的面庞与婀娜的身段。
     “我叫藤原由子，是老板大人忠实的管家。你们可以叫我由子阿姨。要不要喝杯茶呢？”由子一边领着孩子们进门一边絮叨。
     “我要咖啡。”诺诺调皮地吹着垂到面前的发丝。
     “我也是我也是。”路明非举着手嚷嚷。
     “啊，困死了。”诺诺打着哈欠，扑倒在北极熊皮的沙发里。
     一只小比熊犬汪汪地叫着，从沙发底下钻了出来。
     “小狗好可爱啊。”路明非喝着由子送来的咖啡，逗小狗玩。
     “那当然，他是我的宝贝疙瘩，名字叫宝宝。”由子一脸自豪，“孩子们现在这里休息，我去砸两只股票。”由子趿拉着拖鞋，走进里屋的一个房间，语气轻松地让人以为她是为了偷偷啃掉手中的那包薯片。
    “路明非，你怕小狗吗？”诺诺梦呓般地问。
     “当然不怕了，这么可爱的小狗有什么好怕的？”路明非抱起小狗，冲着诺诺摇了摇。
     诺诺轻轻吹了一个口哨，小狗突然回头一口咬住路明非的手指。路明非措手不及，连忙向外拔手指，小狗就是死死咬住不放，痛得路明非嗷嗷地惨叫。
     “师姐，快让它松口啊啊啊！”路明非向诺诺哀求道。
     “你不是不怕吗？这么可爱的小狗……”诺诺一脸得意地望着路明非。
     “我错了，师姐，我怕，我怕！快让它下来啊。”
     “宝宝，来姐姐这里！”
     宝宝高兴地从路明非手里跳下来，蹦进诺诺怀里。
     “你不是没有来过这里吗？怎么还认识这只小狗啊。”路明非揉着通红的指头，巴结似的凑近诺诺。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它，所有小狗都能听从我的口哨。这也算是一种特异功能吧。”
     “路明非。”男人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第四章·第一幕·尼德霍格
     “手机关机。”昂热一脸沮丧。
      “那，陈墨瞳呢？”乔薇妮急切地问。
      昂热迅速按下另一个号码。“一样。”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没事了，”楚子航打破了沉默，念着刚刚收到的短信：“我们很好，稍后中国碰面，带我向校长报一声平安，路明非。”
      “果然吉人自有天相！”路麟城欢呼，“中午吃什么，昂热？我请客！”
      “算了，还是我请吧，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麻烦。更何况，校董会为我埋单的。”
      莱茵的黄金的旋律再度响起，昂热看了一眼号码，按下接听键。
      “你不信任我。”那头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为什么？”
      “第九张是一幅画，对吗？”
      “哦，我说是三个字是为了不再做过多的解释。那张画画的是他和一个少年，那个少年就是路鸣泽。”
      “好吧，就算是这样。”那头沉默了一下，“校董要暗（和谐）杀路明非。”
      “你是说飞机…”
      “对。”
      “哦，那就好，路明非现在很安全。”
      “你也要保重，校董们现在已经开始着手清理……”
      落地窗突然爆裂，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窗外走了进来，奥丁。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电话里传来焦急的询问。
      “我替你们的校董清理异己来了。”奥丁微微一笑，举起Gungnir。
      “快跑！”昂热拉起正在发愣的三人向门口冲去，显然他使用了时间零，但奥丁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
      Gungnir飞出，这意味着一个人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你们走！”昂热大喝一声，推开了他们，挡在Gungnir前，顿时血液向四周弥散开来。
      “我不能看到那一天了。”昂热伏在地上，喘着粗气对手机那头的人说。
      “你挺住啊！昂热！”紧接着，手机里传来了低沉的龙文。
      言灵•圣体。
      对于将死的人，圣体可以使他暂时延长生命，并且进入暴血状态。
      昂热站了起来，从身体里抽出Gungnir，向奥丁刺去，奥丁并不躲闪，伸手抓住了枪头，在触及枪尖的刹那，Gungnir首尾互换，奥丁顺势刺去，再度洞穿了昂热的身体。
      “我们不能抛下昂热！”乔薇妮重新返回楼顶。
      “你疯了！”路麟城大喊着追了上去。
      房间里，昂热被Gungnir彻底刺穿N次后倒下。
      “辜负你的期望了……”他微笑着，对着手机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希尔伯特•让•昂热，卡塞尔学院校长，因公殉职，享年141岁。
      “又来一个送死的。”奥丁抓住了乔薇妮的脖子，把她摔向墙壁。
      “不！”路麟城看到妻子被杀的情景，心底的愤怒点燃了血液。身体开始异化，尖利的鳞片撕破了衣服，巨大的双翼击碎了红木的房门。强大的王域完全压制住了奥丁。


      尼德霍格！
      “不会有下次了。”他轻轻地说。
      “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不信，我们可以试试。”奥丁从昂热身上拔下Gungnir，王域一瞬间扩大。
      “也许曾经你的光辉令我黯然失色，但千年来的仇恨是我超越了你，”奥丁挑衅似的将Gungnir插回昂热的脊背，“抛开武器，你也依然是手下败将。”
      “你太狂妄了，不要忘记，你只有地水火风。”
      “还有精神，在我来之前，我已经吞噬了路鸣泽，现在，我天下无敌了！哈哈哈哈！”奥丁狂笑着，王域再度增强。
      尼德霍格的精神渐趋微弱。面对奥丁的不断地高涨精神力量，尼德霍格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
      “不敢看我了吗？”奥丁托起尼德霍格的下巴，“您可是至尊的王哪，威严都到哪里去了？”
     “你这逆贼！今天我势必要诛灭你！”一个黑色的人提着村雨冲进了屋内，炽烈的火焰向奥丁喷去。
      “吼！”奥丁冲着火焰咆哮，一阵强大的气流将楚子航破墙扔出。
      “你忠实的粉丝们都为你暴血了，你就不能为他们拿出一丝斗志么？”奥丁扼住尼德霍格的喉咙，将他提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倒是反抗啊，拿出你曾经不可一世的威严来！”奥丁抓起尼德霍格，扔出窗外，自己也纵身从窗口跃下。
      “尼德霍格，你放弃了吗？你绝望了，同你的名字一样！”
      高空中，奥丁一手抓住尼德霍格，另一只手朝他的身体猛烈地锤击。尼德霍格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任凭奥丁的蹂躏。
      在距离地面数米的高度，奥丁突然抓起尼德霍格的双脚像地面摔去，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尼德霍格瘫在坑中，金色的龙瞳几近熄灭。
      “吞噬你，我要掌控这个世界！”奥丁拖着尼德霍格，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
      尼德霍格望着苍白的天穹，龙瞳突然点亮。
      “你终于来了。”他轻轻地说。

楚子航下意识地去找那把佩刀。
     “在这里。”男人掂在手里晃了晃。
     “那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奥丁杀了他。”楚子航眼神黯淡。
     “我来告诉你它的来历吧，”男人抽出那冰寒光四射的佩刀，轻轻摩挲着冷峻的刀刃，缓缓地说，“它叫村雨，是一把甚至在Gungnir之上的炼金装备。只要用法得当，甚至连龙皇的首级都能够轻易割下。”男人的轻轻触碰村雨的刀锋，鲜血立刻从指尖淌下。
     “这样精湛的武器，有谁不想得到它？于是它化身成为一个魔鬼，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生命的魔鬼。为了它，更是为了龙皇的地位，多少龙族甚至人类都参与进了对村雨的争夺。几千年里，他们从没有停止过，甚至为了一个谣传，就可以杀死自己的至亲。龙恍然忍无可忍了。”
     “于是你就杀了他们。”楚子航盯着男人颤抖的双手，淡淡地说。
     “你很聪明，正是我们要找的人。妖刀村雨几千年来终于找到它真正的主人了。”男人欣慰地笑了。
     “我不明白，你们找我做什么。”
     “决战过后，无论孰胜孰负，龙皇的时代已经过去。龙族的王霸地位也将成为明日黄花。那将是一个全新的时代。”
     “新霸权争夺的时代。”
     “而你就是我们要找的毁灭这种霸权的人，”男人合上刀鞘，把刀别在腰间，“你的反应很快，我很欣赏你。村雨我先借用两天，决战结束后，自然会有人给你送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养伤。另外，那天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我已经帮你把所有证据都毁灭了。”
     “谢谢。”楚子航苍白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像你的父亲一样，做个正直的人。”男人起身，准备离开病房。
     “正直？”
     “对，那就是永远不被权力诱惑，你的父亲做到了。”男人轻轻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不要让他看这些天的报纸，现在的媒体越来越不像话了，净报道些玄幻的内容，孩子看多了都会学坏的。”男人对守候在门外的冯妈嘱咐道。
     “嗯，明白，子航现在需要静养。

     诺诺却有些反常的兴奋，站在座位上挥动双臂：“由子阿姨！”
     “快调车头，我们回去！”诺诺使劲摇着守夜人，几乎把他的老骨头摇散。
     “真是极品美女唉。”守夜人望着由子性感的身材，低声赞道，完全忘记了刚刚的悲痛。
     一行人在学生们的簇拥下向英灵殿走去。
     “我只想知道阿姨你是怎么还魂的啊……”路明非整张脸上只剩下黑线。
     “笨蛋啊你，”诺诺不满地拍了一下路明非的脑袋，“当然是弗里嘉子弹了！”
     “可是我不明白唉，为什么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会用弗里嘉子弹？也就是说教授和同学们都没有死？”
     “不，依我看来，弗里嘉子弹会比普通子弹效果更好，”由子很专业地分析，“因为普通子弹即便击中要害，也难以立即毙命，而弗里嘉子弹的麻醉效果具有即时性，一旦驾驶员被麻醉，即便是低空飞行，也能干掉整架飞机。”
     “也就是说因为他们的正确判断您幸运地逃过一劫？”
     “呸！”由子一脸恼怒，“我巴不得是普通子弹呢！我可是穿了防弹衣啊！如果不是受过抗麻醉训练，大家就一块挂了！”
     “那也算你运气好，”路明非争辩道，“普通子弹又不排除爆头的可能。”
     守夜人从身后在路明非头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你小子嘴就这么欠！”
     英灵殿里，古德里安、曼施坦因等罹难者安详地躺在鲜花上，接受幸存者的默哀。
     “他们为了保护学生，勇敢地挡住子弹。”守夜人一脸哀伤地说，“他们没有妻儿，一直与事业为伴。古德里安，勤勤恳恳的助理教授，虽然不曾出过差错，可是到死都没能转正…我的儿子，曼施坦因，毕生致力于研究……”
     在这严肃的时刻，守夜人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他一脸尴尬地按下接听键。
     “我是恺撒，”那头传来恺撒低沉的声音，“我代替家族向死难者表示深深的歉意。”
     “没关系孩子，我们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守夜人安慰道。
     “带大家赶快走，安珀馆里有一张两千万美金的银行卡，那是我的个人账户，密码是加图索。这些钱足够将大家安置起来了吧。”恺撒淡淡地说。
     “你费心了。”
     “不要再废话了，校董们派出第二支护卫队了，一个小时之后就会到达。”恺撒恢复了冰冷的语调，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芬格尔带领A组人员负责安葬死者，其余人员跟我一起整理行囊，要快！”守夜人平生第一次雷厉风行。    

@端木滢 最后一幕被度娘吞了，而且没有备份……伤心了，过一阵子闲下来了我再补上吧！

这个好早就有了吧，我好久没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