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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骁文联∞中篇┫暇暖。(by:Lethe_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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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猫崽&潮骁天道宇宙道


1楼2011-02-10 19:22回复
    摊开手掌    那里有你留下恒久的温度
    曾以为只是殊途 经年便是同归
    所以没理由的相信
    你 就是太阳 从此没有寒冷
    我只是没料到物是人非
    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暇暖。


    2楼2011-02-10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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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外面还在下着雨。
      叫July的台风似乎决定要肆虐剩下的整个七月。
      陈骁往露台看过去,落地窗上斑驳着雨痕,不断的洗刷透明的玻璃。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有模糊的灰色。
      露台上铺着的白色绒地毯没来得及收,淋得湿透。
      又要换了。
      背后是满满的姜潮胸膛上的温暖,浅浅的安稳的呼吸,有好闻的薄荷味。
      眯着眼小心的从姜潮圈着自己的手臂中滑出来,伸个懒腰。下身还隐隐作痛。
      陈骁无奈的扯扯嘴角,这家伙一点都不节制。
      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大概还有几张设计图没有画完。Paul好像急着要,巴黎那边对这次的时装发布很看重,已经催了很多次。
      呼~摇摇头。
      看了看挂钟。
      07:34
      起身下床,趿拉着棉拖往楼下的餐厅走。
      等会还是不要叫潮起来好了。
      等姜潮醒来已经是8点半。
      餐桌上有温的芥菜瘦肉粥,还有一小碗的蒸蛋。
      好久没吃到的清甜。
      还真是外面不能比的。
      小白又去公司了啊...
      打开电视,是某个收视率很高的节目。在介绍曾经红极一时的乐队。
      干净明朗的面容。
      曾经最喜欢的乐队。
      姜潮往沙发上靠了靠,歪歪脑袋。
      噢,我才不承认我想你了,哪怕只是分开了一会。
      像以往那样,我才不会承认呢。
      “骁,很抱歉,我想你接下来的假期只能推后。”Paul遗憾的冲陈骁挥了挥手上的电话,“刚才boss打电话来说,这一次的发布会,你无论如何都要出席。这关乎Spirit以后在亚太地区的发展。所以,骁,你的意思呢?”
      陈骁低头继续画着图。
      “我还有得选择么。”
      陈述语调的疑问句。
      “这不应该问我嘛,陈翔是boss又不是我。”
      莫名被拿来当出气筒的Paul郁闷了。
      “那帮你订机票咯?后天晚上的飞机。”
      陈骁放下笔,扯出一张新的纸,沉默。
      Paul郁闷的转身走出了陈骁的办公室。明明自己才是总经理啊。
      烦躁的一把将面前的纸揉成一团。
      又要和他分开了。
      怎么最近总是这样,不是自己就是他,永远有乱七八糟的事填塞在他们共有的时间里。
      明明时间不多了啊。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却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个人。
      “喂? 哥...”
      “小白,这次你一定得过来。”
      电话那端是陈翔不容置疑的声音。
      “哥...这已经是没希望的了...”
      “那你就这样放弃?我帮你找了一个医生,是美国这方面最权威的教授,试这一次。”
      “不可能成功的。算了吧。你知道的...几率有多低。...我会去巴黎,只是为了服装发布而已。”
      “陈骁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知道这件事的没有人放弃过,你怎么就可以这样放弃!”陈翔的声音有了怒意。
      “不是我要放弃...哥,对不起,已经那么就了,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了...”
      “靠,陈骁,你不为你自己想,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姜潮知道了的话会怎样,你怎么不为他想!你不坚持了,他要怎么办?...”
      陈翔的怒吼被沉稳的男声替换。
      “骁,你先过来再说吧。再考虑一下。你哥只是太担心你了...”
      电话中还隐隐听见陈翔的声音“李炜你什么都说可以考虑,考虑什么考虑。他还等什么啊...”
      苦涩的弯起嘴角,声音有些嘶哑。
      “李炜,谢谢你。我知道的。”
      挂了电话,陈骁盯着旁边书柜里满满的设计图稿和一本本印有 '陈骁'这两个铅体字的杂志。
      脸上有不可言喻悲伤。
      可不可以一直这么瞒下去。
      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5}
      拎着手里的菜走进厨房,陈骁看到水池里的碗已经洗干净了,淡淡的对着空气笑了一个。
      洗菜,做饭。
      


      6楼2011-02-10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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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像这样,下班回来,买菜煮饭。
        真TM像模范小媳妇。
        切住南瓜,一不小心把装着虾的袋子碰倒在地上,急忙蹲下身,把还活蹦乱跳的虾拣进小筐里,扯来纸巾擦着被弄湿的地板。
        大门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急忙站起身,眼前却是重重一黑,莫名的晕眩感压迫着头脑,恶心得几乎吐出来。
        陈骁不得已跪坐在地上,强忍着太阳穴传来一阵一阵尖锐的疼痛和眩晕。努力平复着呼吸。
        千万,千万不可以让他看到。
        “小白你回来了啊.”
        姜潮推开厨房半关着的磨砂玻璃门,
        “干嘛坐在地上?”
        陈骁“嘿嘿”地笑笑,指指被自己打翻的袋子,站起来。
        “今天想吃什么?”看向台上的几个袋子,“有玉米、牛肉、排骨什么的...”
        姜潮上前从背后环住陈骁的腰,下巴在肩窝那软软的蹭蹭。闻到的是他身上宁静的香甜。
        “不用我帮忙么?”
        被这样抱住走到流理台前,陈骁微仰了头,拿碎发胡乱的揉姜潮的脸。
        “啊..快点说想吃什么。好不容易决定要自己煮的。你都半个月不回来吃了,再下去我可能就不会做饭了...”
        明明是陈述事实,听起来却像是不满的撒娇埋怨。
        “所以补偿你好不好。今天我来。”
        “得了得了,出去啦。以后你天天做,不说要吃什么赶快出去,做完了别喊你不吃啊。”
        陈骁拍掉正不安分地伸进自己衣服的手,拿起刀继续切他的南瓜。
        姜潮不满足的撇撇嘴,慢悠悠的亲了一下陈骁的脸颊,才转身走出厨房。
        听见姜潮的脚步声走远,陈骁才堪堪的舒了一口气,脱手把刀放下,左手撑住流理台,用力到指尖泛白。眼前的模糊感仍未消退,苦笑的自嘲,陈骁你逞什么能啊。
        连刀都拿不稳了不是吗...
        姜潮担心的看着陈骁显得有点苍白的脸色。鬓角有细密的汗珠。
        “小白,你不舒服吗?是不是胃疼啊?”
        记得上次他生病就是肠胃炎,半夜刚结束要手术,助手说有病人来找自己。去到诊室一看,竟然是他已经痛得几乎昏厥,才被刚巧去找他的徐嘉苇发现送过来。
        至今仍心有余悸。
        “没事啦,刚才炒菜热的。”和往常一样的语调。夹了块排骨塞到姜潮碗里。“你希望我有事啊,吃饭啦...”
        “嗯对了,后天我要去趟巴黎。陈翔那家伙就是麻烦。”
        “去多久?”
        “半个月总要有...啊,真是麻烦。在那里当他和well的电灯泡,他们俩当看不见我一样..我会尽快回来的..”
        一粒一粒的吃玉米,故意把话题引开,庆幸姜潮没有对自己的身体追问下去。
        真佩服自己的演技,连医学院的博士都瞒过了,陈骁你太了不起了。
        “嗯。”
        姜潮只是平淡的应了一声。狭长的眉眼挑起,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平静得出人意料。
        “潮...”搞不懂对面的恋人情绪怎么突然down下去,陈骁有些无措的唤了一声。
        “嗯?”
        “你不想我去么?”
        放下筷子,姜潮抬头注视着陈骁。
        “如果可以,你最好一辈子都不用离开我身边。”
        “......”陈骁愣住,顿了顿,“我永远不会离开的。下辈子也是。”像是宣誓般的一字一句用力说出口,好像不这样就没有办法平复心里突然涌出的澎湃的恐慌。
        我是多么想这辈子都留在你身边啊。一直一直的就这样过一辈子。
        心里像被揭开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疼得陈骁几乎抑制不住的叫出来。
        沉默的吃完饭,再无言。
        陈骁摸索着进了书房,锁上门却没有开灯。靠着门板滑坐下来,想着陈翔今天对自己的责问,姜潮知道了要怎么办,满脑子都是刚才姜潮对自己说那句话时郑重得可怕的语气,眼神深邃的像要看穿自己。
        


        7楼2011-02-10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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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板上的凉意渗入陈骁的身体,一丝一丝的取代温暖,包围着他。那种寒冷直直的进到心底。窒息的感觉紧紧的将陈骁攥住。
          还没缓过来,大口大口的呼吸,努力挥去脑中一片的混浊,头却愈发的沉重。
          “你不坚持下去,姜潮怎么办?你想过他没有...”质问的声音
          萦绕在脑海中,一遍遍执着的重复着。
          “潮...对不起。”低声喃喃着这句话,直到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倒在地板上。
          黑暗里,那张精致得不似男子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绝望。
          {6}
          “......小白,小白,开门!小白...陈骁,你在里面干什么? 开门!...”
          费力的撑开眼,门外渐急促的敲门声听起来分外的令人烦躁。
          皱着眉环顾四周...
          这是在书房么?
          瞬间清醒了许多,顾不得发软的身体,按按疼得厉害的头,吃力的站起身。
          手搭上门把,深深的吸口气,勉力提起精神。
          姜潮心慌了,当他站在书房门外敲门却没有回应的时候。
          他的心莫名的被瞬间纠紧。衍生出漫无边际的心慌。
          少有的不冷静。
          总觉得这时候不能让陈骁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一步也不可以。
          直到书房的门突然的打开。
          是那张带着自己最爱的笑容的脸。
          睡眼惺忪。
          “怎么了...?”
          “你..没什么事吧?怎么叫那么久都不应。门也锁着。”
          “可能是不小心反锁的吧...呵..刚才在里面看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啊...好困。潮,我先去睡了...”
          “........嗯。”姜潮侧了下身子,让陈骁走过去。却猛的拉住他,拭了拭他的额头,冰凉。“还好不是发烧了。”
          陈骁吸了吸鼻子,吐舌头“都说了没事吧,好了,我去睡觉...没事整天瞎担心什么。”
          转头上楼。
          看着陈骁有些单薄的背影,定定的。什么时候又瘦了,真的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姜潮眼底有满满的心疼和宠溺。
          可是总觉得有说不出的异样。
          书房的灯一直是关着的。
          他在里面看书么...
          小白,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躺在床上,恶心的感觉愈发强烈。昏沉得想要睡着,疼痛却持久的折磨着陈骁。
          窗外有淅沥的雨声。杂乱得像夜曲。
          刚才潮他是看出什么了吗...眼里全是担心。
          想起那次自己胃痛被嘉苇送去他那里,见到他之前听见有护士谈论,
          “姜医师真的很厉害啊,这么年轻,又冷静又稳重。这样严重的病例都可以恢复到这种程度,比教授还要有能耐啊...”
          “怎么?你想要追人家啊?听说姜医师有女朋友的,还是个设计师。”
          “啊...没有啦,你别乱讲...”
          远处有刚手术完的病人家属激动的声音,满是喜悦和感激。高声说着一定要报答之类的话...
          就是这样的男人,那天看到自己时,却慌张得像个实习的医生。
          忍不住笑出来。
          姜潮啊,你是不是这么爱我。
          眼泪没有预兆的涌出,温热的痕迹顺着尖削的下颌滴落在胸口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温度。
          抬手抹去,止不住的泪肆意的占据陈骁的脸,压抑住低声的抽噎渐渐难以抑制。
          抓过被子死死的咬着。
          哽噎的哭声断续的从
          喉咙中逸出。支离破碎。
          压抑着的痛苦爆发出来,宣泄再也停止不下。
          能不能离开啊,不要再想起他是有多爱自己。这样,要怎么舍得离开。
          飞机是11点的。
          姜潮因为临时有病人需要抢救,没有去送机。
          拖着行李走向自己的座位。
          靠窗。
          外面是蜇伏着的庞大黑暗,远处有几点指示灯闪烁,深陷在包裹着一切的夜色中。
          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次离开,要解决很多事了。
          说不定手术真的可以。
          可是如果死在手术台上,怎么办。
          还没有告诉他,以后不要总是那么晚睡,因为总会有紧急的手术需要他。
          还没有告诉他,不要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只吃方便面还有快餐。明明自己是医生,一点都不注意健康。
          还没有告诉他,冬天的时候别总穿的那么少,急急忙忙的去医院,除了自己还有谁会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帮他送外套。
          还没有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比他爱自己还要爱他。


          8楼2011-02-10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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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纸上有同样工整的字。
            癌症诊断书。
            姓名:陈骁
            性别:男
            ...
            诊断结果:tumnor
            neoplasn
            俗称脑癌。学名:脑肿瘤。
            第三期。
            诊断书底下有手写的医补:肿瘤位置在小脑下方,神经压迫严重,属特殊病例。不宜手术。
            台风已经过去了,可是姜潮却觉得全身没有一丝暖意。冷得他一阵阵的发抖。
            跌坐在地上,下意识的抱着手臂,唇咬出丝丝血迹,整个喉咙都有腥甜的味道。
            那些记忆瞬间全部涌上来,他经常苍白的脸,因为疼痛紧皱的眉,突然得瘦下来,越来越容易困...自己却以为那只是最近太忙,他太累了而已。
            还有现在看来明显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发现他已经被那种病折磨的那么痛苦,为自己做的所有。
            以及,他面对自己时无时无刻不是微笑的脸。眉眼之中的灿亮,鲜明得融不进任何。
            温暖的扎在心上。
            眼泪顺着脸颊滴落。
            在地板上开出花来。
            小白,小白。
            你隐藏得好好。
            真是太不乖了。
            怎么可以连自己老公都骗呢?
            回来看我怎么惩罚你。
            你一定要好好认错,这次不能再惯着你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要准备突然离开吗?让我一辈子内疚一辈子痛苦直到死去,再也忘不了你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
            陈骁你记住,
            你是我的。
            我要罚你这辈都留在我身边。
            哪都不许去。
            陈翔阴郁着脸坐在沙发上,来回滑着手机,一言不发。
            楼上传来开门的响动。
            那小子还知道出来啊。
            陈翔的表情更加阴沉。脸色差的骇人。
            偏偏就是有人那么迟钝。
            “哥啊,我......诶,你脸色怎么那么差?跟Well吵架啊...”
            “陈骁!”
            “啊?怎么...”
            “明天和我去医院,手术你一定要做。”
            “哥...”
            “姜潮打电话给我了。”
            “......”
            “把我骂了一顿。”
            “......”
            “我说怎么那么多年了你那小破性格还没变啊,倔得跟驴似的。你那病也拖了2年了,为了不让他知道你连药都断了。你以为这样撑着可以过一辈子啊,你打算瞒他到什么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他很残忍。”
            “我只是想,这样他对我笑的时候是因为真的快乐,因为知道他爱我,才不要拿我的病去拖累他。晚一天知道,就不会多一天难过...只是这样啊...”
            陈翔叹口气,递过手机。
            “有他给你的留言,他说你懂他知道之后不会接他电话的。”
            姜潮真是太了解你了。
            [您有一条新留言]
            摁下确定键,机械的提示音后是低沉得有些沙哑的声音。
            最近没有休息好么?
            [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瞒着我,我就不会难过了吗?
            这次一定要惩罚你。
            你答应过一辈子都在我身边的。
            不可以反悔。
            小白,傻瓜,你等我。
            如果你敢离开,到哪儿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陈骁的脸刹那间变得苍白。
            这样的意思是,如果死,也跟着吗。
            眼眸低垂,纤长的睫毛颤动着,头顶的灯在他脸上打下大片的阴影,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唇紧出僵硬弧度,手指下意识的攥住衣角。
            “这样么。被他知道了啊...”
            清越的声线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抖,软糯的少见。像是他年少时撒娇的语气。
            “哥,你说我要怎么办?”
            抬头看向陈翔。
            眼睛红红的,眼角有湿润的晶莹。眼神里有小动物般的惊惧和茫然。
            陈翔好久没有见到他那么脆弱无措的无助神情。
            忍不住走上前抱住他,用力的环抱着,想要平复他的颤抖。
            肩上被温热的液体湿透。
            “乖,听我的,去做手术好不好。”
            熟悉的怀抱,有着不可抗拒的温暖,无条件的相信他的话。从还是少年时起一直如此。
            重重的点头。
            “好。”
            好,好,最后相信一次自己会是幸运的。为了你,最后赌一次。
            


            10楼2011-02-11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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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翔看着靠在自己怀里沉沉睡着的陈骁。
              撩开他掩住眉眼的细碎刘海,抬手抹掉残留在脸颊上的泪痕。
              “傻瓜。”对着他喃喃。
              心钝钝的痛。为什么会是陈骁。要这么早离开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会是这样拥有耀眼光芒的人。
              这世界,从来就是如此不公平。
              因为病情拖延太久,严重恶化的缘故,陈骁从愈来愈多的睡眠演化到频繁的昏迷。
              昨天在陈翔怀里睡着,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也没有醒来的迹象,才知道原来已经昏迷很久了。
              “...他到底怎样了?”
              “我只能说真的很不好。抱歉。他的病拖得太久了,一般的病人如果2年都没有接受药物治疗的话,癌细胞应该已经扩散到没有治疗的必要了。他能撑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了。”
              “手术...可以挽救么?”
              “我们必须先做肿瘤的切片手术才能断定。不过他脑肿瘤的位置特殊,切片手术也是很有危险性的。至于能不能通过手术挽救,希望不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
              陈翔走出医诊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往陈骁在的VIP加护病房走过去。
              扯扯僵硬的嘴角,还好他还在昏迷中,不然现在的自己要怎么装出笑的样子给他看。
              手搭在门把上,微微颤抖,闭着眼,不想打开门,不想看到躺在病床上瘦弱的戴着呼吸罩,脆弱得一碰就要碎在空气里的那个人。
              手背突然覆上一片温暖,扭头看到的是精致的脸,眸里有深藏的担忧。
              “炜......”
              沙哑的唤着身边的人。转过身勾上李炜的脖子,狠狠的压上李炜的唇,吮吸着迷人的温暖,霸道得少见的主动,李炜忍不住扣上小东西的脑袋,舌尖回应他的痴缠。
              陈翔拼命的索取着。
              像被搁置岸上的鱼在即死之前却突然被放回了水里。
              那般空洞,那般渴求。
              许久,李炜才意犹未尽的拉开怀中的小东西。
              “怎么了?”
              没有答话,只是使劲的窝在对方宽阔温暖的胸膛前。肩膀轻微的耸动知道控制不了的痛哭出声。
              李炜一直挂着邪气笑容的嘴角,勾出心疼的不忍。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说给他听,说给自己听。十几年的出生入死,到现在终于可以安定下来,陈骁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
              陈骁眯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这样到处都是白色的地方,真的莫名的令人寒颤和厌恶。
              听到门外有断续的抽噎声以及李炜专属某人的温柔嗓音轻声的安慰。
              哥,Well,你们会比我幸福的。
              醒来后异常的清醒,很长时间没有在陷入昏迷。
              陈翔和李炜因为最近又有之前道上的对头来惹事,见陈骁情况稍微稳定了,才不得已的赶去,叫看护时时守在他旁边,门外还安排了帮里的人看着。
              烦躁的硬是把看护赶出去。之前一直是照顾陈翔的,见惯这种臭少爷脾气,也实在难搞。
              站在窗户前,不知有多久。
              有带着寒意的风不停的往里面灌,熨贴上炙热的前额,宽大的病号服灌进不少凉意。
              好想念那个人。那双可以给自己无尽温暖的手。
              明天手术。
              要是真的再见不到他怎么办。
              内心涌上漫天的悲哀。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么?
              眼前闪现过那张温柔蓄满笑意的脸。瞬间的清晰渐渐变得模糊,眉眼,鼻梁,薄唇,最后只剩下熟悉的宠腻的神情。
              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是止不住的低咳出声。
              想念极了。
              用仅剩的神智躺回床上,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一整夜反复的高烧又褪下,一直持续着。
              深夜,抢救室红色的指示灯,长久刺眼的亮着。
              5个小时。
              300分钟。
              18000秒。
              [手术中]的字样执着的亮着。
              静默得冰冷的白色走廊弥漫着生冷的气息。
              得知陈骁病情急剧恶化,正在抢救。陈翔直接把正收拾的烂摊子扔给王野,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一路上车开得飞快。
              


              11楼2011-02-11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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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翔拿着饭盒来了一次又一次,看到还坐在原地呆滞的姜潮,叹了口气,转身又走了。
                手术室的门终于再次被推开,猛然的站起,把对面靠在椅子上睡着的谭杰希惊醒。
                愣愣的盯着被推出来的人。
                从里面推出来的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小白吗...
                一路跟着护士把陈骁推到重症监护室。
                站在玻璃窗在静静的看着安静的躺在里面的小家伙。
                忍不住伸出手贴上玻璃,修长的手指细细描画着他的眉眼。
                微弱的呼吸甚至不能引起身子轻微的起伏。如果不是旁边的心电图上还显示着规则跳跃的线条,姜潮甚至不能确信里面的人是否还留在这个世界上。
                带着呼吸罩,各种颜色的复杂的管子插在他身上。那一头柔软的红色头发已经没有了。
                对于那个视容貌为生命的小妖精来说真是不能忍受的吧。
                即使没有抱着他也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瘦的厉害,下巴尖尖的,睫毛轻微的颤抖。裹在厚厚的被子里整个身子像只小猫一样,感觉还不能填满自己的怀抱。
                你只是离开了我几天,为什么变得像我们分开了一个世纪。
                小家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比阳光还要明媚柔软的笑。
                没有委屈的时候眼里闪烁的倔强。
                没有做错事时讨好的嘴角上翘。
                没有生气时挑起的眉角和紧抿的唇。
                ......
                什么也没有。
                那个曾经拥有所有灿烂颜色,唯一拥有可以支撑自己力量的人,现在没有任何生气的躺在那里。
                近在咫尺。
                遥不可及。
                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第一次庞大的无力感和深入骨髓的歉疚生硬的挤压自己的心脏。
                连抱抱他也做不到。
                连只给他一个吻也做不到。
                咬住嘴唇,拼命抑制鼻尖涌上的酸楚,和在眼眶里蓄积的温热液体。
                靠,姜潮。
                你真TM没用。
                谭杰希远远的站着,没有近前。
                他害怕站在门外那个男人身上透出的痛苦,害怕看到躺在里面那人脆弱得异常。
                这样密集的悲伤会把他逼疯。
                过了十多天陈骁才从重症监护转到了加护病房。
                “小白,还没醒来吗。真是不乖。睡了那么久,该起床了。”
                姜潮拉开病房的窗帘,阳光毫不避诲的倾泻满这个病房。
                又过一天了啊。
                坐回床边,握住小家伙垂放在一旁的苍白修长的右手,因为长久的输液,双手冰凉。
                这么多天,他唯一对自己的回应只是偶尔手指的颤动。
                虽然身为医生的自己明白那不过是肌肉的收缩,可是每次的忍不住相信他会在下一秒醒来。
                “姜潮,骁他还没醒吗?”
                陈翔提着给姜潮带的饭坐到了床对面的沙发上。
                “嗯,没醒。”
                “上次的切片结果出来了。癌症扩散的情况比较严重。手术定在明天......越快越好吧。他这样子,没有资本拖下去了。”
                “明天么...”
                姜潮扭头看向床上的人。
                没有血色的脸。即使被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致还是掩盖不了的憔悴。
                很多次守在他旁边都错觉躺着的人已经没有呼吸。
                只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的小家伙,自己都可以感受到一丝一丝被抽走的生气。
                害怕。
                真的很害怕他不能睁开眼再看见自己。
                “我要和Daniel谈一下。”
                陈翔默默的点头,“你去吧,我来看着他。”
                手术定在下午。
                姜潮因为一直守在陈骁身边,体力严重透支。不得已被李炜拖回家,强制地关在家休息。
                “炜,他会没事的,对吧。一定会的,一定......”
                心疼的拉过他,将他的小脑袋摁在自己的怀里。为了陈骁和帮里闹事的事,他这几天几乎没睡过。自己在忙公司的事根本帮不到他。
                这样疲惫无助的语气很久没有了。
                搂着陈翔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
                


                13楼2011-02-11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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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上眼。
                  我李炜生平第一次祈祷。
                  老天爷,求你,一定要让陈骁平安的出来。
                  [潮,我走了。
                  对不起啊,瞒了你那么久,你知道的,我只是害怕你难过。
                  要让我每天看见你为我担心,每一次的笑都在勉强自己,对于我来说,比得了这场病还要痛苦。
                  你懂的。
                  我做的一切你都懂的。
                  我走了。我爱你。]
                  猝然坐起,姜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四周是触手可及的黑暗。
                  床头的钟亮着荧光。
                  01:07
                  原来是梦。
                  真实的透射到心里。
                  梦里小家伙一脸哀伤的告别,带着自己最无法抗拒的笑,心揪着直疼。
                  梦醒了,但那种心慌的感觉却一再加深。
                  直接往医院赶,隐约觉得会出什么事。
                  手术已经结束了。
                  惊险过后是侥幸的安然无恙。
                  危险期是24小时。
                  再一次隔着玻璃窗看着小家伙,头上的厚厚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缠绕,只露出那双狭长迷人的眼眸。
                  依然紧闭。
                  松了一口气,起码是平安的出来了。
                  可是心慌的感觉却愈加强烈。
                  摇摇努力忽略掉那种不详的感觉,只要他没事,天塌下来都无关紧要。
                  李炜拍拍一直站在监护室外的那人的肩。
                  “放心,挺过这24小时就没事了。手术挺成功的,之后再观察一阵子就好了。后面的治疗Daniel之后会和你谈。”
                  脸上全是宽慰。
                  “谢谢..”
                  知道他们为了小家伙最近一直在忙着,也不是不了解最近帮里出现的问题。
                  当初自己和陈骁把帮派交给李炜和陈翔回了国,现在帮里出了事,却也一点都帮不上忙。
                  知道他在想什么,李炜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加重了点力道。
                  “没事。”
                  突然有简讯的声音。
                  是陈翔的。
                  [赶快来帮里。带上姜潮,要快!]
                  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回拨过去,听到的只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
                  再拨王野和谭杰希的,一样没有回应。
                  拉着姜潮,再也没管那么多,就往楼下冲。
                  李炜这些天一直公司帮里两头跑,又守着陈骁守了一天,一急眼前一片黑暗,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姜潮抢过李炜手里的车钥匙,把李炜往副驾上一塞,疾驰着往陈翔那赶。
                  在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声,想着回国以后第一件还是去拜拜佛祖他老人家。
                  李炜不停的拨着陈翔的电话,每次传来系统的提示都机械的挂断。
                  直到终于停歇下来。
                  “潮,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李炜抓紧手机,撑着额往窗外看。
                  “Well,他们都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坚定起来,哪怕自己那么的不确定。
                  手里的手机荧屏亮起来,没等铃声响就急切的接起电话。
                  听筒里传来陈翔急切的声音。语速极快。
                  “你们在哪?”
                  “在赶过去了。你等着,一会就到,出什么事了?...”
                  “啊,靠,快点回医院,快点!没时间解释了,快点回去!”
                  李炜好像瞬间明白过来什么,脸色前所未有的严峻。
                  “......你说什么?...”
                  “陈骁!他们会杀了他的。天,你们快点回去!我这边应付得过来,快点!...啊!...”
                  陈翔急切得带上哭腔的声音被一声痛呼打断。
                  接着电话里响起了反复空洞的忙音。
                  握着电话的手颤抖的放下,瞳孔骤然收缩。
                  李炜愣了几秒,转过头看向一直问着是不是帮里出问题了,到底出了什么事的姜潮。
                  生涩艰难的一字一句开口。
                  “是陈骁,医院那边,出事了。”
                  姜潮面色一僵,然后死命往左打方向盘,往回疾驰。
                  


                  14楼2011-02-11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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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好脏。
                    好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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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脏的自己。
                    “把他扔回下面去...快点!”
                    Bill看向床上静静躺着的人。
                    面容平静的可怕,嘴唇被咬得红肿不堪。之后再没有呻(潮骁最有爱)吟,没有反抗,只是沉默的顺从自己做的一切。
                    恨意燃烧着所有的理智。他越是没有反应,自己对他的折磨越是难以持续。看不到他痛苦的求饶和眼泪,发泄过后,报复的快感却被死死压抑着,无法爆发。
                    终于没了兴致。让手下把他直接拖回了原来关着的仓库。吩咐他们直接继续鞭打他,这一次不用顾虑,不用担心会毁了他。反正自己也发泄完了。
                    姜潮挂下电话,直直的站起身。眼里有压抑不住的暴虐和凌厉。嘴角却堪堪的勾起一丝笑意。
                    五年没见过的笑。
                    嗜血而邪戾,包含着隐藏的欣喜。
                    “Well,我找到他了。”
                    “...在哪?”
                    “纽约。”
                    李炜靠着墙,把弄着手里的伯莱塔M34,一颗一颗的装子弹。
                    “我可是准备了好久。这次一切交给你,由你复仇。”
                    邪气的笑笑,拍拍手里的枪。
                    “好久没用上这东西了。今天,终于有靶了。”
                    “不要让他死得太痛快。”陈翔在一旁冷冷的开口。
                    把王野叫上来,简单讲了情况,让他把各地分帮的弟兄叫回来。
                    这边自己有那么大动作,警 | 方肯定会盯上来。姜潮和自己都不在,就靠他一个人撑着了。
                    “翔...你自己小心。”
                    李炜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转头向站在门口一脸阴郁的恋人。
                    深深的看了一眼,没等他回话,狠命的踩下油门。
                    会让姜潮回来重新接手X帮是因为太了解他。
                    那么狠绝狡黠的人,强大到曾经稳坐X帮的第一把交椅。
                    唯一的命脉就是那个人。
                    同样的冷酷残忍。
                    同样的善于伪装。
                    同样的拼命去爱。
                    病态的深挚,疯狂,炽热。
                    一路看他们这样跌跌撞撞的爱过来,又怎么会不知道让他亲手为陈骁报仇才是让他觉得不会太亏欠他们的爱的方式。
                    Bill,那是他最珍贵的东西,可以拿命来换。
                    你以为毁了陈骁,姜潮会痛不欲生你就达到目的了吗?
                    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他们。
                    不管你伤害了谁,另外的那个不管会有多痛苦,他们都会让你尝到比那痛苦一万倍的滋味。
                    你不懂他们的爱。
                    李炜把车开得飞快,仿佛只有极致的速度带来的刺激才能让气氛不那么压抑。
                    旁边的姜潮持久的沉默。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如果刚做完手术被绑走的是陈翔,换作是自己,会不会疯掉。
                    来接机的是张赫。刚从德国赶过来。
                    没有带多人,只是几个跟在身边的手下。
                    Bill,这次,我发过誓。
                    他身上受的痛,我会加倍还你。
                    越是接近他被绑的地方,恐惧越是渗 | 入 | 骨髓般的在心底蔓延。
                    


                    17楼2011-02-11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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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的是最严重的结果。
                      害怕的是最难以承受的折磨。
                      只是,从来不敢再多想。莫名的更加害怕是因为连自己都没有信心,去想这样的结果,会让它真的就发生。
                      好像再有那样的念头,是多么的可 | 耻。
                      脸色更加的阴沉。望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别墅,捏紧了拳头。
                      “老大,门口有人闹 | 事。”
                      模糊的听见门外有吵闹的声音,便有手下连忙进来禀告。毕竟现在是个敏(潮骁最有爱)感的时期,若是被X帮的人找到,实在不是什么可以松一口气的事。
                      “有多少人?”
                      “不多...有一个男的和门口看守的人吵起来,说是叫你出去,也不说理由。不过他们人都在车上,最多也就十一二个。”
                      现在这一批人,都是Bill出了X帮后这几年偷偷的培养出来的。自然不曾见过X帮前任的大当家和在明处为X帮打掩 | 护的现任当家李炜。
                      Bill皱起眉,现在知道自己还没死又回来的人不多,怎么会有人上门闹 | 事。
                      在X帮能混出名堂的人 | 大都不是小角色。何况是独自培养起势力,曾一度与X帮抗衡的Bill。
                      一直保持着的警 | 觉让Bill的心突然的一滞,难道是......脸霎间的变了色。
                      怎么可能是他,不可能那么快。
                      自己藏得那么好,不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被他们找到。
                      随即站了起来。
                      “带上 | 枪,叫人到门口去。我去看看。”
                      很少看见眼前的Bill面色如此严肃,男子连忙下楼,**所有的人。
                      急步下楼,拿过靠在门边的赛特米L型突击步 | 枪,开门,往门外走去。
                      “是谁?有本事在这里撒(潮骁最有爱)野!”
                      环顾了四周,站在大门那的人,人手一把新式的M12步 | 枪。不由得握紧了手上的 | 枪。不管是什么情况,这些人应该都不好对付。
                      仔细看了遍,陌生的黑衣男子中没有自己熟悉的那几张脸。暗暗松了一口气,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老大,他们开车闯进来,太突然所以...”
                      一男子急急的解释道。
                      摆摆手打断,冷声对着大门前站着的人问:“你们是什么人?”
                      沉默。
                      “喂,你们,老大问你们话,听到没?!”
                      有人按捺不住想要上前。
                      依旧是沉默。
                      猛地对着地面开了一 | 枪,突如其来的声响大的吓人。
                      前面那十几个人却丝毫没有回应,依旧是沉默。
                      “...不说是吗,立马滚出去。”
                      示意身后的手下赶人,自己的人拔出 | 枪的同时,对面的人也抬起了 | 枪。
                      “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吗?”
                      突然传来的低沉嗓音,带着意味鲜明的讥讽。
                      Bill背后一凉,僵在原地。
                      “别抬举你自己了,人家怎么会把你当客人。”
                      同样熟悉的邪(潮骁最有爱)惑声线,比刚才那人还要冷绝。
                      姜潮,李炜。
                      怎么这么快。完全没有准备。
                      尽力使自己表现得自然。
                      “哟,好久不见了啊。你们怎么会来这种小地方找我?还以为你们巴不得一辈子不要见到我了.”
                      “本来是这么想的,可是你硬是把我们招来这,最好,还给我们,我们的东西。”
                      猝不及防的开 | 枪,伴随着凌厉的杀 | 气。
                      “不过,看起来你不会乖乖的交出来,那么,我们还是自己拿回去了。”
                      不理会打得激(潮骁最有爱)烈的众人,姜潮几 | 枪解决掉了围上来的人,直直向Bill走去。几个人跟在身后保护他。
                      一 | 枪打在Bill的膝盖上,掐 | 住他的脖子。
                      “陈骁在哪?”
                      恍若来自地狱的修罗,眸里是深淀的恨,笼罩着嗜(潮骁最有爱)血的气息。
                      “哼..他..他已经被..我..干 | 过了..”声音断断续续,艰难的出声。
                      掐 | 住Bill脖子的手更加用力。
                      “陈骁在哪?”
                      “咳...他..死了...”
                      强烈的杀 | 气,暴戾得无法再忍耐。
                      “我问你,陈 骁 在 哪 里?”
                      一字一顿。
                      用异常平静的语调。却散发出从未有过的怒意。
                      “死...死..了”
                      姜潮死死的掐住Bill,看着那个男人面色涨的通红,接着泛紫。就在他即将断 | 气的时候,从房里冲出刚才进去搜查的手下。
                      “爷,有地下暗室。”
                      狠狠的朝Bill的肚子上踹了一脚,松开他往里面跑去。
                      他.一定就在里面。
                      肯定不会死的。
                      他还没有见到自己。
                      怎么可以就这样扔下他。
                      跟着手下来到极其隐密的地下室,守门的人** | 掉的差不多了,猛地踢开地下室的门。
                      看清 | 阴暗的地下室之后,姜潮只剩满眼惊痛。
                      怔仲的僵在那。
                      没有声音。
                      甚至没有力气走过去。
                      心碎是什么感觉。我终于懂了。


                      18楼2011-02-11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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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那些一直极力掩埋在心底的内疚,自责和无法言喻的心痛,席卷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愤恨加剧了内心的疼痛,那种细密的针扎一般的悲伤随着血液的流动,甚至可以感觉到冰凉的麻木从指尖渗到心里。
                        在看清楚蜷缩在墙角的那个身影之后。
                        仅存的希翼和温暖顷刻间摧拉枯朽。
                        那个瘦弱得不像话的人,是被自己宠坏的小家伙吗...
                        身上的衣服遍是血迹,分不出哪里是伤口。鲜红一层层的渗出,直至凝成深红。
                        裸露出来的皮肤,交错的伤口还有血流出,翻出的皮肉殷红,绽开在苍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锁骨和胸前有青紫的吻痕。
                        瞳孔猛地收缩。
                        他...
                        到底受了多少苦。
                        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去,脚步轻的想是怕惊醒躺在地上的人。
                        嘴角残留着血迹,脸颊凹陷下去。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毫无血色。纤长的睫毛微弱的颤动。
                        垂着眼帘,眼神里再没有任何的光彩。
                        黑色的瞳眸纯粹的盈满了深不见底的绝望。
                        除了绝望,没有一切。
                        俯下身,跪坐在他的面前。
                        良久,颤抖的伸出手,贴上面前那人冰冷的脸颊。
                        没有躲开,也没有任何反应。
                        手心的温度这次像是不能再给予他任何温暖。
                        “小白...”
                        沙哑的喃喃,喉间如同塞了湿软的棉絮,哽噎着,再无法出声。
                        陈骁仍抱着双腿蜷缩着。
                        一动不动。
                        脆弱得连稍大的音量都承受不住。
                        忍不住张开双手,想要抱住伤痕累累的恋人。
                        男人的手即将触碰到自己,陈骁本能的往后瑟缩,把自己抱得更紧。
                        “啊...不要过来...走开..滚啊...不要碰我.....走开.”
                        突然激动的喊出声,挣扎着靠后,贴在墙上,头不停的摆着。
                        眼底有热流涌上,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手顿在那里,不敢再向前刺激到他。
                        “乖,小白,我是姜潮。是姜潮。不要怕,乖...”
                        柔声的安抚面前受惊的小家伙。
                        渐渐的安静下来,迷茫的看着姜潮,努力辨认着。
                        “姜...潮?”嗫嚅的重复,“潮...”
                        看到他定定念叨着自己的名字,眉头禁蹙,努力的要想起什么。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紧紧的拥住他,用力得要将他融成自己的一部分。
                        终于又可以触碰到你。
                        “潮...”怀中的人一僵,猛然的推开自己。胡乱的将自己往后推。
                        “不要...不要碰我...我很脏,很脏...不要..”
                        一直没有表情的脸满是惶恐。
                        怎么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听清楚他说的话的那一刹那,心猛地抽痛,内疚要把他撕碎。
                        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
                        为什么,这些痛不是由自己来承担。
                        狠狠的一拳打在地板上,隐忍的温热液体打落在手背上。
                        “小白,你不脏,一点都不脏。过来,我抱你回家,好不好?我们回去洗澡,就什么都没有了...过来。”
                        最后一句控制不住的哽噎。
                        陈骁挪动着身体拼命远离姜潮的怀抱,急促的喘息着。
                        “不要,脏...你碰到我...会脏...”
                        神经质的重复着这一句话。不肯让姜潮再碰到自己。
                        “...不脏,你怎么可能脏...你最干净了,小白,过来,好不好?”
                        “你骗我,他肯定觉的我很恶心...我不是他的了...他会觉得我脏...他会离开我的!不能...不能弄脏他..对..不可以...”
                        近乎癫狂的说着,不停的挣扎扯裂了伤口,又开始流血。他却茫然不觉,只是推着姜潮,不让他靠近。
                        “不会的...他不会的。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陈骁你听着,哪怕全世界都觉得你不堪,在姜潮心里你永远是最干净的!”
                        再不能抑制的吼出来。想要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顿住,缓缓的抬头看面前的男人。
                        嘴角勾起,笑着,“你骗我...”
                        那种笑,那种入骨的悲伤,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看着他双眼紧闭的倒下。倒在自己的怀里。
                        姜潮横抱起陈骁。
                        感觉真的填不满自己的怀抱。
                        以后,不会再心痛了吧。
                        都碎了呐。


                        19楼2011-02-11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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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怀抱着你,就满足得像怀抱着整个世界。
                          可以不再去习惯,生命所谓本质的空虚。
                          李炜挥挥手让人把Bill带走,回巴黎再说吧,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
                          手搭在车门上,点了根烟,想想,又狠狠的扔到地上踩灭。
                          等看到姜潮抱着那个人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尽管做好了准备,心还是猛的一颤。
                          TMD折磨成这样。
                          像一个破碎的娃娃。唇色黯淡得像洒了一层灰。
                          姜潮就这样抱着他,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眼里再没别的任何,只剩下虔诚的宠溺和铺天盖地的温柔。
                          死死的盖住眼底一直无边扩散着黑色的旋涡。
                          那个旋涡,叫做痛。
                          那一刻,李炜是第一次真正的了解了他们的爱。
                          切肤之痛,感同身受。
                          这样的陈骁肯定撑不到巴黎,可是这次X帮动静如此之大,又是在美国,明目张胆的去医院总是不妥的。只得让Daniel回美国。
                          “目前来看基本情况...很不乐观。之前的脑肿瘤切除手术虽然比较成功但是术后危险期没过就...现在因为多次的鞭打导致全身多处损伤。抵抗力太弱,根本再无法承受任何的打击...”
                          “还有...他好像被..”咬了咬下唇,有些颤抖的继续,“...性侵犯..”
                          姜潮漠然的盯着身旁仍在昏迷的小家伙。
                          心痛渐渐浮现。
                          他不让任何人碰他,惊惧得像被抛弃的小兽。
                          他在害怕。
                          他不让自己碰他,只是因为觉得自己脏。
                          他在害怕。
                          怎么会不理解他在害怕什么。
                          害怕离开自己,失去自己,被自己抛弃。
                          傻瓜。
                          你是我的。
                          我的世界就是你,我怎么会抛弃。
                          “Daniel,你先走吧。”
                          姜潮淡淡的开口,眼神没有离开过病床上的人。
                          又回到这样的状态。
                          又在等待。
                          不过我已经满足了。
                          起码,现在你在我身边。
                          “嗯...不要!..走开!啊啊.”
                          床上的小家伙突然皱紧了眉,身体不安的扭动着,满脸痛楚。
                          连忙俯下身抱住,温热的脸颊贴在他冰冷的皮肤上。轻轻拍打抚摸着他的脊背。
                          “..小白,那是梦,不要怕。醒醒,不要怕。”
                          低沉的嗓音有独特的安抚的力量。
                          怀中的小家伙渐渐停止了挣扎。
                          慢慢睁开眼,眸中清澈得不见底。
                          嘴角不可抑制的向上,扬出精致的弧度。
                          “你走开...不要抱着我!潮呢?潮呢?他是不是不要我了...你走开,潮在哪里?!...”
                          嘴角的笑意堪堪的僵在嘴角。
                          疼痛迅速占据了左心室的空荡。
                          小家伙...
                          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轻抚他背后的手停下来。
                          “小白?”
                          试探的轻声唤他。
                          这是...
                          陈骁定定的看着姜潮,恍若未闻他的话。
                          “...潮呢?他在哪里?”
                          疑惑的眨眨眼,又重复了一遍。
                          不知所措的愣住,脑子里混乱的情绪交织,复杂的汇成一片白。
                          他,怎么了...
                          “告诉我,潮在哪?姜潮他在哪?!”
                          情绪有些激动,抬起手拽住姜潮的袖口。声音不自觉的放大。
                          “小白,我在。”
                          反手握住他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没有一丝温度。
                          “我在...”
                          “他不在对不对,他肯定没有来...”
                          陡然降低了语调,低声的喃喃。
                          委屈的笑笑,眉眼间全是伤痛和了然。
                          “我就知道他不会要我了..他肯定觉得我不乖...自己跑出来还不告诉他。我也没和他道歉..他肯定生我气了...”
                          挣脱开姜潮握着自己的手,紧紧抓住被子。垂下眼裣,淡淡的继续的说。
                          “他还是嫌我脏...之前说我很干净,说我不脏,都是骗我的...现在又不要我了...”
                          “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会再一个人走掉不告诉他了,我会很乖很乖的...不惹他生气。”
                          


                          20楼2011-02-11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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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不可以回来..不管他怎么骂我都不可以接受..”
                            “他怎么可以扔下我,他不爱我了对不对?!...不要..我真的会很乖的...他那么久都不来看我..他不要我了是不是?”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要我了..姜潮,姜潮..为什么...”
                            偏执的自言自语。唇不停的颤抖,面容却平和,剩下空洞的神色。
                            他的每一句都像是割在自己的心上。
                            看着他拼命的掩饰自己的恐惧和难过。看着他的自责,他的保证...
                            小白,相信我。
                            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他这样,应该是受到太大的惊吓,导致了类似FREGOLI的轻微臆想症。
                            那会是怎样的痛苦和折磨,纵使坚忍如他,都会变成这样。
                            姜潮,你就是这么爱他的吗?
                            什么都让他一个人承担。
                            他的病,自己曾有的怀疑却被他强装的快乐和掩饰轻易的消磨。他为了不被自己发现,硬是撑着两年连药物治疗都停止。
                            自己却甚至相信他真的没事。
                            这次被Bill带走,被那个畜生...
                            他却只害怕自己会因为这样,抛弃他,不再爱他。
                            都是因为自己。
                            那个一直被自己宠着的孩子,以为一直依靠着自己的孩子,究竟牺牲了多少。
                            关了灯,坐在床边。
                            陈骁倚着枕头,抱住被子,蜷缩着。
                            听着他在黑暗中断断续续的昵喃,悲伤像潮水扑岸一般淹没言语。
                            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还在身边。
                            寂凉得深刻,灭顶一般的悔恨懊恼无可弥补。
                            对不起。
                            是我的错。
                            我没有生气。
                            你很乖,真的很乖。
                            是我的错。
                            没有给你无需小心翼翼呵护的爱。
                            没有让你相信哪怕死,都没有办法让我不再爱你。
                            没有做到承诺的再不让你受到伤害。
                            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
                            陈骁,你的软肋是姜潮。
                            所以你的痛苦,都是他给的。
                            可不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让他赎罪。
                            好起来,好不好?
                            好起来,就当作你原谅他了。
                            低声的言语,穿透每一寸淋巴和血液,沿着骨骼经脉慢慢攀爬,抵达左心房那个潮汐涌动的地方,冻结所有温暖。
                            “潮,回来啊..我说我爱你..这样可以吗..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明明是那样柔软的嗓音,却如同最锋利的刀,缓慢的割着所有的愧疚。
                            只见细密的刀口,在迟钝的疼痛肆虐,痛得要死去之后,才看见鲜血流淌。
                            躺到床上,拉开被子,将小家伙还在颤抖的冰凉身体紧紧的压在自己的怀抱里。像溺水的人抓住仅剩的浮木。
                            给你。
                            所有的温度,全都给你。
                            “翔..过来。”
                            李炜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冲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宝贝喊。
                            陈翔蹭过去,软软的贴在李炜的胸前。
                            “干嘛?”
                            清香的味道透过身上的皮肤,蕴漾的笼罩着他。
                            “宝贝,以后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不要瞒着我,知不知道。”
                            低沉的耳语。
                            “...一定不可以。”
                            沉默的伸手回报住他温暖的脊背。
                            “嗯,好。”
                            好。
                            我才不会傻的一个人承担所有痛苦。
                            那样的爱太累。
                            我才不会让你一个人轻松。
                            “Bill,你准备怎么办?”
                            “玩。”
                            “别玩死那么快。慢慢来...”
                            “嗯,没那么快。”
                            “潮没说什么?”
                            “他说,骁受到的苦,十倍讨回来。他不想再看见Bill。还有,他说先阉掉。”
                            “…………”
                            My love will full of your life. It will with everyday except one day:the day I die.
                            


                            21楼2011-02-11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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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艰涩的开口,吃力的躲开姜潮的伸过来要抱着自己的手。
                              你,如果只是可怜我,请你不要再给我温暖。
                              剧烈的疼痛像切割板一样整齐的将所有意识斩断成空白。
                              渐渐无法感知周围的一切,扭曲的痛感模糊了神志。只是一味的挣脱和躲避温暖的来源。
                              姜潮没有见过陈骁真正发作时的样子。
                              只是凭着记忆里他从前瞒着自己时,无力的虚弱笑着,和难看至极的脸色,猜那一定很痛很痛。就跟自己以为要失去他时一样的痛。
                              直到真正听到他因为无法隐忍而哽噎的呻吟,抱住他轻微痉挛的身子,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才发现。
                              原来那是这么的痛苦。
                              原来承受了肉体上的折磨还要强言欢笑的让自己安心是那么的痛苦。
                              直直的捣入心底的最深处,狠狠的插下去。
                              “我不走开,我就在这里...很痛吗?乖..乖..我陪你,不要怕...”
                              语无伦次的昵喃着,却不知道到底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陈骁瘫软在他禁锢式的怀抱里,柔软的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不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还在骗我。用我无法抗拒的宠溺的语调,用你最最温柔的心疼。
                              是不是因为我要死了,或是因为你那该死的愧疚和自责。
                              我知道你是最负责的人了。
                              可是不要对我那么好,如果你只是可怜我。
                              我很傻的,我会当真的。
                              眼泪再一次沿着脸颊上纵横的泪痕流下,苦涩得再化不开。
                              只当他是不想要自己看到他如此狼狈的痛楚,抱着他,亲吻他闭着的双眼,脸颊,鼻梁,嘴唇。
                              虔诚得像吻的是最珍贵的珍宝。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知道你的痛。
                              再次的检查结果并不那么理想,但也说是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
                              慢慢的调养是可以恢复的。
                              之前在病房门口,Daniel把上次的病检给自己看,说是脑癌有复发的迹象,可是他现在身体的状况不乐观,不允许再做第二次的手术。最好的方案是放弃手术,保守治疗。
                              这样最安全亦是最危险。
                              虽然不做手术风险小,但是这样拖下去只会到最危险的境界且再无退路。
                              当然不会放弃手术,辅助的治疗先停掉,心理的调节目前是没有必要,臆想症这方面自己也有涉猎,慢慢来,当务之急还是手术。
                              顺带的交待Daniel别叫那些护士嚼舌根,小家伙从来都不可怜,他只是太坚强。
                              怎么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呢..我好歹也那么努力要的成为你依靠。
                              “潮,今天我去守着骁吧。你休息一会。”
                              陈翔站在玄关,一手撑着门把一手穿鞋。
                              打开门,回头冲姜潮笑笑,“我这哥哥做得不称职呢。炜回来你们就把菜热热,我放冰箱了。”
                              提起放在地上的保温桶,关门。
                              又一次站在VIP的特护病房前,苦笑一下,仍旧是担忧。却没了上一次的不安。
                              有潮在他身边,可以放心的吧。
                              推开门,手中的保温桶“哐啷”一声砸向地面。
                              焦急和惶恐交织在眼底迅速漫开。
                              床头柜上还放着那个花瓶,里面还插着昨天姜潮买的蓝色妖姬。
                              旁边的小台子上的衣服被替换成整齐的病号服。
                              输液瓶里的液体已经滴完了,针头放在床头柜上。
                              病床上空空如也。
                              被子平整的铺着。
                              本该躺在那里的人却不见。
                              陡然而至的慌乱堵着,不会是又被绑走了...
                              不,不,不可能。
                              Bill在“刑场”里,目前没有人敢动陈骁的。
                              踉跄的走过去,视线被枕边淡蓝色的信笺攥住。
                              封面是清秀俊挺的字迹:
                                
                                       潮   亲启
                              捏着信的手颤抖的把信甩在床上,奔出了病房。
                              在陈翔出去之后,隔间的厕所里走出来一个瘦削的身影。
                              对不起了,哥。
                              你们一定会调出之前的监控录像来找我,只有这个时候出去才不会被发现。
                              哥,再见。
                              潮。
                              永别。
                              


                              24楼2011-02-11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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