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即时手上的伤还没恢复，连动一下都显得费尽，她还是决定去学校。
   因为家里更麻烦。
  
   清晨，她轻倚开院门时，邻居家的秀秀妈正一手拎着个小书包，一手牵着秀秀的小手从院前走过。
   “姐姐早！”秀秀看见她，稚气未脱地叫了声，粉粉的小脸蛋前几天还剪了齐眉的刘海，特别可爱。
   “早，”她淡笑，也看向了秀秀妈，“阿姨早。”
   “上学去啊雅子？”秀秀妈的眼睛很小，笑的时候就有点眯成一条线了。
   “嗯。”
   “你妈妈好点没呀？”
   “好多了，”她说，“只是身体还是虚了点，所以不想让她出门。”
   “哦……”秀秀妈明白地点了点头，“对的对的，现在天气冷暖不定的，你妈妈应该多多休息，不要又感冒了，雅子真是辛苦啊……”


学校
   简儿盯着她包裹着纱布的手，显得很是惋惜：“雅子，痛不痛啊？”
   她一边看着昨天简儿帮她整理的笔记，一边淡淡地摇头。
   “肯定是安琦言……！”简儿用手撑着脑袋，嘟起嘴来。
   “简儿，”她看着笔记上略显粗糙的数学推理过程轻皱眉，“你的笔记都是这么记的吗？”
   “嗯？恩……嗯！”
   “你漏了不少东西。”
   “我数学又不好，也听不懂啊，而且那老师一直说一直说，我听都来不及还说记嘞！”
   “这样，”莫雅子将笔记本合上，看着简儿，“以后上课的时候你就别记笔记了，重点是听，笔记我可以帮你备着，有空的时候你再多看看。”
   简儿睁着汪汪的大眼，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她，双手拢在嘴边：“雅子你好好！”
   她浅笑。
   “卢简儿，瞧你高兴这样儿，”这时候，伊夏凌抬着她那高傲的脑袋坐到了简儿的桌边，“人家随便花花你呢。”
   简儿朝里挪了一点，缩了缩脑袋，小声地嘀咕：“我不和你吵……”
   “莫雅子，”伊夏凌的身子整个搭在了简儿的桌上，幸灾乐祸地盯着她的右手腕，“你活该！”


   “伊夏凌我不想和你敌对，”她平静地坐在原位，正视着伊夏凌，“你能不能放弃针对我，我只想好好读完高中而已。”
   “哟，你求我啊？”伊夏凌挑了挑眉，挺直了身板，面向全班大声说，“哎哎，同学们！”
   全班稍稍安静下来，视线集中向她。
   “莫雅子她求我放过她哎，你们说我有针对过她吗？”
   答案显而见之，但却没有回答的人。
   “伊夏凌……”于祈回过头，刚喊她的名字，就被伊夏凌给打断。
   “班长……”她又是那种嗲嗲地叫声，跳下简儿的桌子几步轻扭到了于祈桌前，坐下，“你怎么总帮着莫雅子呀，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呀？”
   莫雅子拿出下一节课要用的书本轻摆在桌角，神情淡漠，像置身事外般从容。
   于祈仍旧是用那种镇定到显得麻木的表情，瞅着伊夏凌：“莫雅子是班里的尖子生，班主任要我帮着她的。”


   “伊夏凌我不想和你敌对，”她平静地坐在原位，正视着伊夏凌，“你能不能放弃针对我，我只想好好读完高中而已。”
   “哟，你求我啊？”伊夏凌挑了挑眉，挺直了身板，面向全班大声说，“哎哎，同学们！”
   全班稍稍安静下来，视线集中向她。
   “莫雅子她求我放过她哎，你们说我有针对过她吗？”
   答案显而见之，但却没有回答的人。
   “伊夏凌……”于祈回过头，刚喊她的名字，就被伊夏凌给打断。
   “班长……”她又是那种嗲嗲地叫声，跳下简儿的桌子几步轻扭到了于祈桌前，坐下，“你怎么总帮着莫雅子呀，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呀？”
   莫雅子拿出下一节课要用的书本轻摆在桌角，神情淡漠，像置身事外般从容。
   于祈仍旧是用那种镇定到显得麻木的表情，瞅着伊夏凌：“莫雅子是班里的尖子生，班主任要我帮着她的。”
  
   咚——咚——咚——咚——
   上课铃响了，伊夏凌翻了个白眼，合着全班稍稍呼出的一口气，没劲地坐回原位。
  
   “伊夏凌真的很讨厌……”简儿抽了抽鼻子，轻声说，“她特爱去搭高三1班的人，搞得她很厉害一样的，最讨厌这种女人了！百搭！”
   ……
   “我跟你说，”简儿拉着椅子凑到了她身边，看样子决定说个痛快以此来报复伊夏凌的傲慢，“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伊夏凌一天到晚和高三1班的人搞关系就是为了要到段佑斯的手机号，她的最终极目标就是段佑斯了，不过……哈哈，段佑斯理都没理她，要斗先斗过人家安琦言啊，恩……不过她大概也知道自己斗不过，就去讨好安琦言，但说不定这也是为了看段佑斯呢……”
   她并没有回应什么。
  
   ***


高三
   女用洗手间
   “他没有和你说什么啊？”于温怡对着镜子将棕色的刘海顺在一边，显得十分温婉。
   “他能说什么啊，”背对着镜子的安琦言靠在洗手台沿一边心不在焉地理着发稍一边看着手机，“本来就他的错。”
   于温怡笑了笑，朝唇上涂起护唇膏：“听说那女的都割破手了，他那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是不是瞒着你啊？”
   “谁知道他知不知道，”安琦言将手机放在洗手台上，回过身，从于温怡的手边拿过睫毛膏，对着镜子熟练而细心地涂着，“昨天下午人影都没了，万野说他回家了，他居然不告诉我，还要万野来跟我说……”说到这，安琦言停下了动作，转向于温怡，语气变得忧虑，“你说他到底在不在乎我？什么事都不和我说。”
   “你把他管太严了。”于温怡涂完护唇膏又轻抹了一层润色的唇膏。
   安琦言面对着镜子看了很久，突然想起什么，推了推于温怡的手臂：“后天我十八岁生日，你说他会送我什么？”
   “放心，每年都超浪漫的……”于温怡仍旧忙着打理自己的脸，敷衍地回答她。
   “十八岁……”安琦言抱起臂来，凝神看着镜子，“我爸说只要过了十八岁的生日，他就随便我做什么了。”
   “呵呵，”于温怡瞅了她一眼，轻笑着说：“你要干什么坏事去？”
   安琦言侧过头，贴近于温怡的耳边，低哑地说：“我要把我第一次给他。”
   于温怡涂唇膏的动作滞了一瞬，盯着镜中安琦言的侧脸：“你要和他……”
   “就在我生日那天，后天晚上，安琦言会完完全全变成段佑斯的人。”
   于温怡沉默看着她，镜子的反光明晃晃的，摄得人眼睛酸痛。
   “我现在只告诉你一个人，”安琦言笑了笑，“你要支持我。”
   “我……”于温怡的声音哑哑的，停搁了很久，转移开了话题，“帮我一下，我的扣子好像掉了……”
   “什么扣子？”
   “进去弄啦……”她拉着安琦言走进里间，“后面的内衣扣子，有点松了……”


“雅子，知道吗，昨天的事闹得可大了……”清晨，莫雅子刚把包放在桌上，简儿就仰起脖子低声而又神秘地对她说。
   她看了简儿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昨天颜琛不是找安琦言吗，好像正好被万野看到，万野告诉了段佑斯，结果颜琛差点被打，但你知道颜琛他当时说了什么吗？”
   “什么？”她顺接着问。
   “他说是安琦言给他发短信要见他的，还说是段佑斯管不好自己的女人。”
   “简儿，”她坐在位置上后，将双手搭在桌沿，侧过头，“你听谁说的？”
   “嘿，”简儿的笑容一下子得意了，“我听伊夏凌那边说的，一大早的她们就在谈这事了。但希望颜琛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他安琦言在哪里的，我发誓我当时真不知道安琦言背着段佑斯和他见面的……我很无辜的，雅子对吧？”
   “谁也没说你什么啊。”她看着简儿一幅认认真真的样子，笑了。
  
   叮——————上课铃响了，比以往都急促地多。
   简儿细细皱着眉，磨着牙齿想了很久后，一拍桌子，大叫：“考试铃声！！！”
  
   是的，考试了。
  
   魔鬼般的月末考。
  
   简直要了命！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简儿在位置上坐立不安，双手乱翻书本，“我什么都没看！嗯哼哼……死定死定！”
   莫雅子静静地看着夹着一叠厚厚试卷的班主任走进教室，将随身携带的茶杯摆上讲台，接着就开始按着常规分发试卷……
   班里的氛围燥郁极了，低下细细索索的小话声更是显得烦乱。
   她看着自己包裹着纱布的右手腕，有点微颤。
  
   ——
   ——
   时间嘀嗒而过——
   ——
   ——
  
  
   叮——————铃声响起。
   全班一阵收试卷的沙沙声，有人重重地拍响桌子，叹着气将试卷递上讲台。
   简儿咬着笔头，苦思冥想，还不肯交。
   于祈笃定地站在讲台旁帮老师理试卷。
   伊夏凌，似乎她交了张空白卷过去，反正班主任是暗着眼神瞅了她一眼的。
   莫雅子放下笔，将试卷折起来，站起身走向讲台。
   “雅子，”她刚将试卷放到于祈手里，班主任就和蔼地叫住她，“感觉简单吗？”
   她的笑容很淡很淡，在唇角牵强地滑过：“还好……”
  
   距离上课前还有五分钟的时候，班主任终于收齐了卷子离开教室，但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几个女的站在了高二3班的门口，重重拍响教室门。
  
   又是那两个，高三1班的。
  
   班里正打闹的学生面面相觑。
  
   “雅子……”简儿害怕地拉紧莫雅子的手。
  
   她若无其事地做着自己的事，就像没听到没看到一样。
  
   “伊夏凌出来！”女生说。
  
   “哎？”简儿疑惑了。
   “什么？”伊夏凌显得更吃惊。
   “出来，”女生的口气缓缓而上，变得可怕，“伊夏凌。”
   雅子翻开数学书，开始找刚才与试卷上相似的题型。


   她疲惫地靠着床沿坐下，一天了，她想尽任何办法，但出不去。
   窗外的天深蓝色的，夕阳的时间已经过了，晚霞也过了，现在是天黑前的最后一道光亮。
   她没有碰过任何食物，连水都没有。
   唇色已近苍白，眼瞳里仅存的光彩也渐渐消逝。
   钟又响起来，敲了六下。
   回响再回响——
  
  
   酒吧
   VIP包厢
   庆生的快歌一遍遍来回播放，安琦言举着酒杯，脸上的笑优雅而美丽。
   于温怡一声不吭地坐在角落，看着坐在另一个角落的段佑斯。
   他的注意力全都专注在那个精美的四层生日蛋糕上。
   四周笑声充斥，一切在挥洒在尽情的玩乐中。
   他拿起那把切蛋糕的刀切开一颗青涩的苹果，心不在焉极了。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打了简儿的电话。
   “雅子你今天怎么不来学校？生病了吗不舒服吗还是怎么了吗？”简儿刚接过电话便劈头盖脸地狂问。
   “你能不能来我家？”她气虚地问。
   “嗯……好啊，你家在哪儿？”
   她恍然想到，简儿根本不认识这里。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
   她原本游离在窗口的视线失望地垂下。
   直到桌角，一抹纯净的天蓝跃进眼角。
   她的眼瞳安静了，握着手机的指尖渐渐收紧。
  
   展开那张揉成一团的天蓝色纸团，上面写着一串十一位数的手机号码，还有三个字。
  
   ——段佑斯


   沙发角的手机微微振动。
   安琦言仰头喝下半瓶酒后脚步不稳地倒进他怀里。
   他从于温怡手里拿过湿巾覆在安琦言微红的脸颊上。
   “段佑斯，”安琦言将脑袋无力地靠在他的颈间，指尖划过他的T恤领口，“我好爱你啊……”
   于温怡背过身去走进了欢唱的人群中。
   他轻轻地搂住安琦言的腰，她迷糊地睁开眼，近距离看着他的侧脸。
   手机仍在振动。
   安琦言贴近他的胸膛，一手抚上他的侧脸，轻吻住他的唇角。
   他微斜下脑袋。
   这个轻吻变成了舌吻。
   那些人忘乎所以地欢唱，吵闹。


   房间已经没有什么光亮了，她垂下脑袋，一圈一圈地解开缠在右手的纱布。
   手机落寞地躺在床角，棱角冰冷。
   每一个动作都牵制着她全身的酸痛。
   她抿着嘴唇，哭不出来。
   纯白的纱布在眼前显得模糊不清。
  
  
   周围的人总是在叫着呼着。
   安琦言从他怀里离开，拉着他向包厢外快步走去，他顺手拿起沙发角的手机。
   暧昧呼声又高了一层。
   “琦、琦言！”于温怡在人群中喊。
   安琦言像充耳不闻，直推开了包厢的门。
他们进了酒吧的房间。
  
  
   外面下雨了，雨点噼噼啪啪地击打在窗玻璃上。
   房间的温度被着雨声渲染地也像是降了几度。
   有点冷了。
   她仍旧靠在冰冷的床角，手边的天蓝色变得很黯淡。
   发丝缠绕在床边，乌黑的，柔软的，没有温度的。


   浴室的玻璃门紧闭，水声淅淅刷刷，灯光温暖而柔和。
   他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
   安琦言进了这个房间之后就吐了，吐了她自己一身。
   所以她去洗澡了。
   啪——他打开手机，然后看见五通未接电话。
   同一个陌生号码，还有一通留言。
   他打开留言，将手机放在耳边。
   ——
   ——
   ——
   这样几秒的沉默后，留言就结束了，好像那边的人根本不知该说什么。
   他的眼瞳有点不安地颤动，渐渐放下手机。


   雨越下越大。
   她浑身冰冷，又饥又渴。
   房间的温度越来越低。
  
  
   酒店门口
   他撑着伞快步走出，黑色的碎发在夹着雨丝的冷风中微翘起。
   车辆在夜晚的市中心马路上飞驰而过。
   嗒——窗响了。
   她侧头看去。
   那流淌着深蓝色雨幕的窗玻璃外，女人放在露台边上的衣架被吹落了。
   窗当然是从外反锁的，是女人专门爬到露台上这么干的。
   有时候她的体力真是让人吃惊。
  
  
   空气都潮湿了。
  
  
   她抱住膝盖，蜷紧了自己。
  
  
   嗒——窗又响了。
   她没力气了。
  
  
   磅——！
  
   碎了，玻璃。
  
   她无力地侧头。
  
   段佑斯的好看的脸带着侵袭而来的凉意冲进她的脑子。


叮——！与之相反的，他的手机非常突兀地刺破了这种宁静，带来一阵微妙的心惊。
   他看了看手机，不迟不缓地接了起来。
   那边说着什么，听了会儿后，他回答：“在外面。”
   后来又安静了一段时间，他又开口：“不来了。”
   雅子看着他听电话时淡淡的神情以及倦倦的嗓音，眼瞳中的光彩渐渐凝集。
   “随便你。”他继续对着手机说，说得懒洋洋的，好像也累了。
   客厅的钟咚咚地响起来，八点了。
   她想喝点水，于是起身了，但力气只是一瞬间存在，很快就有一股晕眩感在脑袋中环绕，让她的身子有些不稳地前倾——！
   段佑斯的反应是很快的，他接住她的手肘时顺势环住了她的腰，她于是一下子坐在了他的膝上。
   他的手机掉了，叩到摇椅的扶手上，然后再顺着扶手滑落到地毯上。
   这一阵磕磕碰碰触动了手机的免提键。
   她看着他的眼睛。
   他慢慢收紧在她腰间的双手。
   地毯上的手机那端，传出一个很尖锐的女声：“段佑斯我安琦言不是给你玩的，要是你再不回来我会让你后悔，你敢当众放我鸽子我也就敢和彦琛上床！”


   啪嗒——！
   电话如此清脆地挂了。
   雅子的睫毛微微地颤。
   他显得无所谓，甚至毫不在乎，仍旧看着她的微颤的睫毛，像是等着她开口。
   于是她开口了：“你再不回去，她会和别人……”
   “她不敢。”他干脆地回答。
   她盯着他，没说话。
   “如果她敢和别的男人上床，”他轻轻缓缓地补充，“我也敢和别的女人上床给她看。”
   “你是混蛋吗？”她问。
   他歪了歪脑袋：“你是不是看上我这个混蛋了？”
   她轻轻推开了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撑着扶手要起身，几乎在同一时间，他又抱住了她的腰，使她整个人又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慌乱地保持距离，但这突如其来的暧昧让她的双手做不出任何防御动作。
   幸好的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了一句话：“记着，今天是你打扰我。”
   “我会走的。”她没有看他。
   “你走了我不是白忙一场。”
   她听着这句话，有点后怕了，连呼吸都有点异常。
   “我还没吃晚饭，”他突然放开她，将手靠在扶手上，撑起脑袋，说，“做点夜宵去。”
   她松了一口气。
   “别把我想成饥不择食的人。”他看着她的侧脸，有意无意地说。
   她的心还是悬了那么一下的。


   后来，那天晚上的夜宵，当她终于完成的时候，段佑斯已经靠在沙发上睡得很熟了。
   她回头看着桌上飘起香气的面条，又看着他安静的好看的侧脸。
  
   客厅里的大钟响了九下——
  
   他房间的房门是敞开着的，床上放着她从家里出来时带的包。
  
   她不知觉地轻轻坐在沙发上，坐在他身边，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脸。
  
   有一种奇妙的情愫在她指尖绽放开——


Chapter 16
   清晨
   很早很早的时候，她就从他家里出来了。
   她临走的时候，给他留了早饭，还留了一张纸条：
  
   ——谢谢你
  
   她想如果她再待下去的话，有些感情会变得复杂。
  
   ***
  
   格莱高中
  
   “雅子你昨天到底是怎么了啊？”她刚坐下，简儿就在一边迫不及待地问。
   她淡淡地摇了摇头，拂下刘海，遮住额角的淤青处：“有点累，所以在家里休息了一天。”
   “那现在好些没？”
   “嗯。”
   “呼~”简儿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