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晚上有空吗?”安琦言双手环住他的手臂,温柔地问。
他回答了什么雅子没听见,反正之后的对话她都没有听见。
傍晚的风越来越凉。
公车来了,是她的。
她在上车的过程中没有回头,当然,也不会知道他有没有再看过她一眼。
***
晚上
九点多的时候,女人已经在自己的房间睡了。
十一点,她放下笔,看着作业单上的最后一项未完成作业:五千字检讨。
她真的是很累了,拍了拍浑浑噩噩的脑袋,心想着简儿是否和她一样辛苦。
窗玻璃已经换了块新的,但总是关得不严实,用力一推还是可以将窗户给推开的。
这样也好。
咚——咚——咚——咚……
客厅里的钟慢了一分钟,现在才带着沉重的颤音响起。
她将作业本全都收起,摊开空白的稿纸,撑着脑袋想了很久,最终决定先洗澡。
温润的水珠划过她的手臂,浴室在“唰刷”的冲水声中漾起很暖的雾气,蒙在镜子上,让她的脸看上去朦朦胧胧的,长发披在肩前还是湿的,嘀嗒着水珠,滑过锁骨。
她用浴巾将头发上的湿气稍许擦干了些,套上睡衣,睡裤有些长,她即使将裤管卷起一圈来还是会拖到脚跟。
女人买错尺寸了,她想。
走出浴室的时候,她隐约感觉到一股冷空气,自窗口而来。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浴巾从手里滑落到地板上,发出很轻微的动静。
书桌旁,正低着头看她作业单的段佑斯侧过头来。
他的脸在那微弱的灯光下仍旧迷人。
她的耳朵发烫起来,捡起地上的浴巾,揪在手中。
“今晚我睡你这儿。”他说。
她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只知道眼前站着一个他,他没有穿制服,穿的是一件薄薄的T恤,黑色的休闲外套和牛仔裤,应该是回过家了。
“为什么?”两分钟后,她问。
他用很平稳的语调说了句调戏的话:“来宠幸你。”
“她呢?”她问得很紧,唯恐在那句话上产生胡思乱想。
“管她干吗。”他回答的口气是轻描淡写而过的。
她听出来了,安琦言和他又吵过了。
“我的作业还没做完。”她将浴巾放在床角,走到书桌旁,但接着发生的事就让她措手不及了,他拽住了她的手臂,推到床上。
床颤动了几下,她撑着手臂艰难地坐稳在床沿,抬起头,段佑斯站在她跟前,单手放在衣袋中,开口:“要做的事多着呢。”
“不行。”她果断地回绝,向后退。
他握住她的肩膀,按在了床头:“你不就是想要这个。”
“不行!”她压低声音喊,因为她更害怕女人会听见这里的动静。
他看着她微颤的眼瞳,握着她肩膀的力道减轻了一些:“你第一次?”
“段佑斯我喜欢你,”她认真地回应着他的眼睛,说,“但在你真正喜欢我之前,我不会把身体给你。”
他歪了一下脑袋,算是笑了:“你还有点劲。”
接着,他松开了她的肩膀,她快速地起身坐到椅子上。
“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他靠在床头,问她。
“不知道,”她背对着他,回答:“有人说有女生为你堕过胎。”
“听腻了,”他不屑地说,“有新的词没?”
“那是真的假的?”她的笔尖停滞了。
“陪我妹做人流,你信不信?”
“信。”她说。
“别信,”他将话题否决地很快,“做我妹的女生多着,说不定那孩子还真是我的。”
她回过头来,看着暗光中他的侧脸。
“你怕我吗?”他静静地开口。
这次安静了很久,她才轻轻地回答:“怕。”
“听上去你不怕。”他侧着脑袋,说话的声音已经有点疲倦了。
“晚安。”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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