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荒凉原野
袁朗和左凌的diao令下来了,去四连四班任班长和班副。几乎在同时,九连第一批要走的人的名单也下来了,这一走九连就少了三分之一。
但是,最先走的是袁朗、左凌和汪启仁。本来,汪启仁可以跟第一批bing一起走,但是他知道两个bing的情况后便要求与他们一同走,并且陪他们到四班。
全连依然像当初一样ji he。
“全体都有,立正——敬礼!”
依然是离别的jun礼,只是这次他们是被送的人。汪启仁经历过太多这样的场面,已经可以面无表情。但是袁朗和左凌却红了眼睛,还礼的时候袁朗体会到了什么叫切肤之痛,这比他不打麻药割阑尾还要痛苦,九连,已经是他心中的一部分了。袁朗强忍着泪用目光再次问候了九连的一切,然后三步一回头地走上车。
不管再怎么不舍,离别总是免不了。当九连的营房已经完全看不见,袁朗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就那么靠在椅背上流泪了。
大巴驶进了山谷中,汪启仁扭头对两个哭着的bing吼到:
“俩熊兵,哭什么!”
两个人疑惑地看着班长。此刻,他好像变回了新兵连时对袁朗态度恶劣的班长。果然,班长又开始训人了:
“看看你们两个,都老bing了,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一个是班长一个是班副,难道你们想哭着去四班啊?那帮小子精得很,现在听我说说他们的情况。”
两人看着班长,等待下文。
“庄林,一级士官,这个人有点难团结,不过他希望四班转变,是必须团结的对象;林超,一级士官,四班实际上的领xiu,带头闹事的多半是他,你们刚到的时候也要注意他的恶作剧;马少华,林超的助手,很会整人,嘴上工夫很厉害;楚山,新bing,人云亦云,没什么主见,而且很粘人。总之要治住这几个人就不能被他们算计到。在那个地方必须耐得住寂寞,别给九连丢脸知道吗?”
“明白!”袁朗和左凌异口同声。
“这是我第三次到四班,要不是你俩闯huo,就不用绕路了。别跟他们说我在车上。”
两人更摸不着头脑,但是都隐约感到ren务重大。车子驶出了山谷。视野重新开阔,满目荒草再没了jun营的样子。袁朗和左凌尽管早有准备还是惊呆了。这里是真正被人遗忘的角落,方圆百里看不见人影。对于过惯了紧张生活的人来说这里的冷清就像一盆冷水,当头泼了他们个透心凉。两个bing的一切被汪启仁看在眼里,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两个他最放心不下的bing。
终于,在茫茫荒原中出现了一个jun营,陈旧而破败。目标越近,袁朗和左凌就越意识到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班长了。
“班长,保重。”袁朗和左凌再次变得不像个老bing。班长仿佛哽住,再也说不出什么,却终于笑了。他笑着把两人推下车,说:“又不是见不着了,利索点。再拜托你们件事儿吧。把四班给我搞好,做到了别忘写信给我。这个拿着,心烦的时候用来解闷。”他把一包烟塞进袁朗的口袋。
“是!”两个人在车下行礼,一直到车驶去才放下手,面对身后完全陌生的四班。他们没看见有人出来迎接,倒是听见里头有人在训话。他俩对视,苦笑,然后走了进去。袁朗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人看到两个兵,也愣住了。
袁朗(OS):九连没了,班长走了,狙ji qiang也是摸不着了。我们在瞬间变得一无所有,不,我们还剩下班长给的那个ren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