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实话。这些年谢隆平研制的水稻层出不穷，又有爷爷的偏袒，他妹夫菜园子谢青又惧老婆母夜叉谢二娘淫威而被迫大行其稻，多年下来，俨然有垄断谷业的趋势。这三里岗上谢家独占两里，其他家合一里。两里中大长老独占一里，其他长老合一里。谢族裔民非长老

我说的是实话。这些年谢隆平研制的水稻层出不穷，又有爷爷的偏袒，他妹夫菜园子谢青又惧老婆母夜叉谢二娘淫威而被迫大行其稻，多年下来，俨然有垄断谷业的趋势。这三里岗上谢家独占两里，其他家合一里。两里中大长老独占一里，其他长老合一里。谢族裔民非长老

系者只得捡些边边角角的瘠地。总的看来也是小有规模了。 “你家很强？”我转过头看着依然在蹂躏蚂蚁的菊，“山家，我貌似没听说过…” “不比这儿差，只是，”忽然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不是山家人。” 她蓦地站起，“山嵇门堂主，山豹收养我十余

载，授以诗书棋画，予我琼琚桃李，而今门派遭此巨变，隐入山林，不欲争势。” “伯父真不问世事了么…”在我的认知里，世是不包含这三里的小山岗的。 她摇了摇头，说，“我叫孔婵，无师，无宗。” 我想她没宗门才好。所谓宗门，或是家族，比如我所在的谢族

，就像一个秩序天成的组织，幼时受其庇护，而俟羽翼渐丰，则反哺于其，荫庇其后。而其后亦然。如是周而复始，自相循环。 而眼前的问题是，我没能和她一起受人恩惠，如果还要替她还人之恩，那也太冤了。哪怕她是我夫人。 自古有父债子偿，而未尝闻妻债夫偿

侍奉他们的孙子。而且这简直是**。 “我恩人只是山豹，而与山嵇门无干。长老会可是无恩于我。”她顿了顿，“方才你称他山鸡时，他才会如此触动。山嵇门历任掌门，废其名字，只号山嵇。”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叫孔婵的丫头深不可测。然而我自知我的感觉从来不准，而且恰得其反。所以我又愈加的喜欢她了。 “婵，带你去个地方。” 她啊了声便自觉的跟在我后面走着。 我想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因为她甚至未曾问一句。在这个疯狂的世界，有个女孩愿

意安静的随你而去，这该是怎样的大幸运。 我一直在向西走。渐渐的，她居然走到我前面了。回过头，“我有些走不动了。” “那你还走那么快。” “人家以为很近的嘛。” “你怎么知道路的？” “笨死了。”她又扭着头嗔怪道，“就一条路啊。”

字时，安慰自己正面向西，身后便是族群。然而转过身，依然不见谢氏酒垆，便自觉迷路了：我是该直走还是转身。这样的感觉很不好。爷爷说，欺人者，人恒欺之。没想到自欺者也是会遭报应的。眼前的路让我突然明白了。

于别人，这只是一条路，只能向前直走。而于我，这却是两条路，徘徊时，前后已经成了左右。这恐怕就叫造化弄人了。就像藤野老头讲的黍离之悲。 “走啦。”婵又催了遍。 我突然发现已经到了。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石碑，

的确是毫不起眼。三里岗本是四面环山，又不通外世。东西两极更是人迹罕至。这村西虽说是谢家的势力范围，但出了谢氏酒垆，也是颇为冷清。谢藤野那老头有个学生，谢轼，据说幼年曾作出“东山鸟飞绝，西径人踪灭”的诗句，那年头西村人事太盛，竟至于满山皆路，

走的人太多，踩坏了庄稼。谢家尚武，每日舞枪弄棒，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大吃大喝了偶尔想换个轻点的口味，连个下菜的饭都没有。想吃素的武夫们恨透了这些无所事事满山跑的人。听人说那谢轼的家族也是颇有点实力的，一门三词客谢辙，谢洵专与长老会做些骈文，

讨得长老们一笑。而族众又献媚于他们，是以以文宗立于武门。然而终究也是受人压制，文人禁议政，是族里古籍所存，历来为长老会奉为经典。我个人认为谢五先祖是何等睿智。这禁令投诸四海而皆准啊。古之武士，最是重义，又最是重情。而如今，虽然此况不存，

至少他们绝对压制了那群王家宵小。崇文的王家，我是没什么接触。不过据说一直是四分五裂的。王家词宗，给了他们硬的笔，他们却用这硬的笔，写出软字。 “来了。”我淡淡的应了句，又是端详起这毫不起眼的石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