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顾忌她是个老师,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是拉她到暗巷狂吻一番,而不是意犹未尽的浅尝芬芳。
“你……”脸一红,她端起奶茶假意啜饮。“节制点,大家都在看我们了。”
魏天扬爱宠地将她拉到身边喂她樱桃。“他们是在欣赏你的美,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天扬,我不许你妄自菲薄,我所选择的你是最好的,无可比拟。”握住他的手,方静湖坚定而带着爱怜的目光轻抚他掌心硬茧。
这是一双可靠的手。
她不知那句轻扬的“天扬”引来角落干练女子的注意,收缩的瞳孔瞬间放大,不放过细微动作地注视两人。
尤其是看不见脸孔的男性背影。
“傻气,没人是无可取代的,在你眼中我是最好的,可是旁人却看我是脏兮兮,妄想摘月的工地老鼠。”他感觉很窝心,笑容中含着说不出口的深情。
情在深处,一言难诉。
方静湖略带气愤的瞪着他。“工人又怎样,凭劳力赚钱不亏欠任何人,比起我这个音乐界逃兵更高尚。”
人无贵贱,对得起自己就好,别人的眼光不过是一种俗气,看不出石头也有石头的可贵处。
并非钻石才璀璨,阳光照射下的朴石有着古老魅力,诉说着遭人遗忘的恒久故事,它的价值远胜于人们赋予的价码。
“音乐界逃兵?”魏天扬狐疑的斜睇着她,不明白她的含意。
局促的一笑,她学他用筷子夹蛋糕。“不太名誉的过去,不提也罢。”
“不会比我的过去更糟糕,我坐过……”牢。“呃!走私船。”
“我坐的是六星级游轮,不过我从上船吐到下船。”她知道他有事瞒她,但她能体谅他有不能说的苦衷。
人人心中都有一处不为人所知的神秘花园,除非他愿意邀请她进入他的花园,否则她不会要求他给她一把开启花园的钥匙。
如同她也有着秘密,小心收藏着不想别人看见。
了解她故意岔开话题不去逼问他的过去,眼底爱意加深一分的魏天扬动容地握紧她温热小手。“老板在瞪你了。”
“真的吗?”方静湖心虚而带着调皮目光斜睨脸皮抽筋的茶坊主人。
“他认为你破坏他店里的格调。”而且想杀人。
“哪有,我安份守己的吃着他拿手点心可没使坏,他不该朝我翻白眼。”她有做错什么吗?
低头看了看一身轻便装扮,她不以为有失礼之处。
他笑了笑轻按她手心,一脸她很胡涂地看向她手中的筷子。“你让他很伤心。”
恍然大悟,她轻嗔地怪他带坏她,举止优雅地放下筷子改拿叉子,老板的脸色才稍微回复正常颜色,少了乍红乍绿。
“来不及装淑女了,他已经看透你的本质是野丫头。”他取笑地再喂她一口枫饼。
“天扬,嘲笑淑女是件不礼貌的事,你要道歉。”她不能再吃了,肚子全是奶油味,好腻。
方静湖的一表正经逗笑了她的男人,魏天扬愉悦的招来服务生再上一客香蕉船,而且要附上儿童用的小汤匙和围兜兜,以及一杯冰开水加蛋黄。
他的要求再度令人傻眼,服务人员苦笑的走到老板身边低喃了几句,老板的脸当下胀鼓成河豚,恶狠狠地切起石榴当是分他的尸。
“好,我道歉,你把左边黄色的罐子递给我一下。”洒点糖粉可以抑制他想要了她的冲动。
“黄……黄色?”她的表情变得很慌张,举棋不定的盯着左边三个造型不一的小罐子。
“怎么了,你还要点名不可……”他的笑声乍停,急闪而过的省悟让他拢起眉心。
“我……我看不见……黄色……”她艰涩地吐出苦涩的一句。
没有讶异的魏天扬只有心疼。“小企鹅的那个,我有嗜甜症。”
未曾感受过不知少了颜色的滋味,他记得田中毅曾经说过她的世界只剩红、蓝、绿,其它的颜色是一片荒芜,分不清是白是黑。
起先他不了解主色皆在,为什么瞧不见分色的痛苦,看她抖动的唇瓣失去血色,他的心好象针扎进去一寸,蓦地感到疼痛却无法拔起,为她所受的苦感到愤怒。